【柔吧】【原创】涅槃

2018,看见我看不见我的人,都要幸福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16 00:28:00 +0800 CST  
【二十三】
“好了,这是第一节课,我也不甚清楚你们的程度,自己拿极限度数的垫子,左腿竖叉。”钟洵讲完,大手一挥,让学生们都忙碌了起来,然后皮笑肉不笑地走到墙边,看着那一排趴下了,像是奄奄一息的小人儿们:“你们不用归队了,去把杆上两人一组踩胯。”
杭楚浵拿了四张垫子,200度,但她极限其实只有190,只能自己撑着,咬着牙慢慢耗。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拿了垫子,阻力不大就贴地了,然后偷瞄着一旁的可怜的踩胯六人组。
三个人躺下,三个人钻进把杆把脚踩在地下同学的膝盖上,但大半个身子的重量吊在把杆上,想到等下轮换可能会被报复,不敢往下踩。钟洵哼了一声,回头看了眼挂钟:“一分钟给我踩到地,不然下一组轮换的时候我亲自给你们踩。”
上面的三个同学向地上的人投去一个歉意的眼神,在钟洵的威压下不敢再放水,硬着头皮渐渐把身体重心从把杆上转移下来,不多时膝盖就隐隐贴地了。地上的三人顿时疼的哭出声,又不敢反抗,只能用手捂住脸,不住抽噎着,眼泪从两旁流到地上。
横叉是最难练的,很多学了蛮久的舞者都无法做到自主180度。所以踩胯对于这群半大舞者而言,是一种要命的煎熬。
在中间耗着极限竖叉的同学们鸦雀无声地看着那六个人被虐的全过程,胆战心惊,一边暗暗庆幸自己没迟到,一边对钟洵的果决又惊又怕。六个人都被踩哭之后,杀鸡儆猴的震慑作用也就达到了,钟洵终于放过他们,让他们归队去了。
他在教室里游走,观察着各人的程度,轻叹一声,有潜力参加学期末明德招考的也就三两个。转悠到自己徒弟身边,看到她200度的垫子虚虚贴地,头上冷汗密布,内心点了点头,然后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拿上垫子起身去把杆,再朝着其他人道:“换腿。”
杭楚浵万般无奈地在把杆下垫了两个垫子,躺在垫子上摆好标准的踩胯姿势,噘着嘴望着上面正准备踩上来的钟洵。钟洵不禁失笑,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讲到:“这不是罚,是奖励你,作为徒弟的特殊奖励。”
钟洵说罢直接踩了上去,杭楚浵膝盖顿时下降了一半。韧带顿时传来撕裂的痛楚,她猛地把头扭向同学看不到的一边,一只手捂住脸,表情想是非常难看。呼吸也急促了起来,胸腔一起一伏,深呼吸间传递出隐忍的意味。
——————————————————————————————-
太久没更有点愧疚……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17 23:54:00 +0800 CST  
【二十四】
练功房里的同学看见杭楚浵被单拎出去虐,以为是她刚才练功不认真溜号给抓了,一下子都摆正了胯,尽自己最大能力做到标准,战战兢兢都怕下一个就是自己被抽过去。
钟洵看见众人的反应,心里偷偷笑了下,脸色却依然严肃得很,踩在膝盖上的力气也大了几分。杭楚浵捂住脸咬住了嘴唇,愣是一声没吭,不是钟洵不让,而是在这么多同学面前,觉得丢人。周围安静诡异的很,只有她轻微而急促的呼吸声在自己耳中格外清晰,心里和生理上双重煎熬,还不如早作了断。她深吸一口气,小声对钟洵说:“老师,到底吧。”
钟洵眼底心疼之色一闪而过,直接将膝盖踩到了地上。韧带像断掉一样,杭楚浵疼的闷哼一声,全身发抖,不由得咬紧了下唇,又在钟洵带有警告意味的眼神中放开了,只能闭上眼睛,去感受铺天盖地的疼痛。
“秦珏当时也是这样过来的,甚至他当时基础还要更差……”这样想着,她无端端多出了一股力气,守住心神,尽管剧痛中神志仍有些不清楚,呼吸却慢慢平静下来。
…………
“以后的日子不好过啊。”“是啊是啊,钟老师太恐怖了,我现在腿还在抖……”好不容易捱到下课,同学三三两两出了门,不由得抱怨,一下子钟洵恶魔的名声传开了。
“楚浵你没事吧……钟老师好像看你不顺眼,老整你,心疼一秒。”室友冉秋走过来,不走心地安慰道。
“没事。我……是他徒弟,保密。”杭楚浵摇摇晃晃地收腿站起来,把垫子拿去角落放好。
冉秋愣了一下,随即拍拍她的肩,怜悯地道:“加油。”
“嗯。”杭楚浵闷闷地道:“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下课了还不走?”冉秋莫名其妙。
“趁练功房没人练练平转。”杭楚浵无奈道,“老师要求的,你走吧,没事儿,我还活着。”
冉秋“哦”了一声,拿起包出了门嘟囔道:“太拼了吧……”
杭楚浵拿出计划表勾了一下,开始翻技巧。不多时钟洵喝水回来了,又是挑毛病又是折腾她,下课一个多小时,太阳西斜,才完成所有训练。她抹了把汗,换了衣服,暗暗道进一回练功房脱一层皮。
“以后都没有晚训。”她走之前,钟洵交待道:“舞者要保护自己的身体,白天训练强度已经很大了,要劳逸结合。晚上你就写写作业,自己安排吧。”
杭楚浵鼻子突然一酸,一天训练都没哭,此时却差点掉下眼泪。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关心她了。
————————————————————————作业依然没动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19 15:07:00 +0800 CST  
为了不影响前面章节的连贯阅读,避免太多赘余,每次更新前会删掉上次的@楼,公告一下~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19 22:26:00 +0800 CST  
【二十四&宿舍夜谈】
随便在饭堂吃了点东西,杭楚浵去自习室花了一个半小时把作业写了,然后便回了宿舍。
宿友也早都回来了,各做各的。她洗漱完毕,离熄灯还早的很,就在床上龇牙咧嘴地趴了个横叉,虽然钟洵说晚上好好休息不训练,她还是想巩固一下下午的踩胯的成果。等到痛觉渐渐麻木,她长舒了口气,从旁边拿出两团灰色毛线和毛衣针,自顾自织了起来。
冉秋也在床上趴了个横叉玩手机,这个动作显然对于她来说没什么感觉。美术生曾雯从浴室出来,看到这阵仗啧啧道:“可怕的舞蹈生。”
杭楚浵看了对面床冉秋一眼,暗暗道,冉秋集训在A组,不是没有道理的。
杨珞坐在桌旁,拿出她那把柳琴,看上去似乎断了弦。她有点烦躁地在那上弦,调音调了半天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杭楚浵在上床织围巾间隙看了一眼,不由惊道:“珞啊,总共就四根弦,三根弦齐断,你拿琴去当刀砍柴去了?”
“下午专业课狂扫弦扫断的。”杨珞抱怨道,“为了应考学的,一直在抠曲子,本来基础组合指法就都没怎么练,一上课就练这种乱七八糟技巧组合,很多人都断了弦,拨片都飞出去了,这弦断的时候还弹到我的手,痛死了……嘶……这琴把怎么扭紧了又松,这怎么调的准……”
“在螺旋那里多擦点粉笔灰。”杭楚浵低下头继续织她的围巾。
“诶,可以啊……”杨珞调了半天终于调好了,“你怎么知道这种小窍门,你不是舞蹈生吗?”
“会一点。”杭楚浵织围巾的手顿了顿,大概是想到什么不好的回忆,不继续往下说了。
“哦。”杨珞看见她脸色不太好,识趣地闭了嘴,但好奇心又作祟,坐不住,拿出一张手写的谱子在那一通没头没脑地乱弹,自顾自继续抱怨道:“那老师要求真高,整个班弹‘轮’的速度她没几个满意的,还说我们左手抽搐,她那个谱子怕是自己写的,专门刁难我们,左右手完全对不上。”
“你手型不对,所以轮不快,不能挨琴杩,得立起来。”杭楚浵看到她奇怪的手型,没忍住又多嘴了一句。
“我认真的,你学过柳琴?”杨珞狐疑地抬头看着她。
“会一点。”杭楚浵继续低下头织毛线,一模一样的敷衍道。
“但我怎么感觉不只是会一点啊?”感觉有一束火辣辣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杭楚浵终于无奈地放下毛线,老实交待:“我以前学中阮的,都是弹拨乐,民乐队的人会几种相近的乐器太正常了。”
“现在不学了?多可惜啊。”杨珞道,“那你下来陪我练练呗。”
杭楚浵隐藏在心底的某种情感波动了一下,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文文3w字啦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20 12:12:00 +0800 CST  
收到第一篇长评,激动,每次写完都感觉与预期中有所出入,有时候还会有点bug,我会努力改进的!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2-21 17:30:00 +0800 CST  
【二十五&期中】
日子波澜不惊而辛苦充实地过着。
人在忙碌地像一只旋转的陀螺的时候,在劳累到沾枕即睡无暇他顾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早训体能,文化课,练功,偶尔拨弄下琴弦放松心情,甚至周末也没有太多休息时间,要完成钟洵的小课和周测。每天都过得辛苦难熬却充实无比,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越大的痛苦收获越大的进步,这是有目共睹的。
有些许难得的闲暇时,时候杭楚浵会放空大脑,安静地织就着围巾,手在动,眼神却很迷离,似乎在回忆着思索着感受着什么。冉秋几次担忧地看着她,劝她可以休息一下别逼太紧,劳逸适度。杭楚浵知道好友在担心自己弦崩的太紧会断,但出神并不是因为此,只是让人安心地笑笑,摇了摇头。
天气日渐寒冷,十一月悄悄降临,期中考试也悄悄来临了。文化课考试题不算难,至少她是这么觉得。舞考也平平稳稳地过了,只是一些技巧性基本功的考察,也没什么意外。放榜那天她的目光跨越拥挤的人流,看见自己的名字同时出现在了课业榜前三,舞考前十的位置上,嘴角边不由得逸出一丝苦尽甘来的笑容。符延悄无声息地将手放在她肩上,拍了两下,只有他最清楚这段时间杭楚浵怎么熬过来的,连严厉的钟洵都忍不住心疼了几次。其他人只能看到最终的结果,却不了解其中过程,而符延了解。杭楚浵感受到肩上的手传来安慰和鼓励的力量,一直干涩的眼眶突然有点红。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坚强那都不是事儿,最怕有人都看在眼里,默默心疼你。
他是一个合格的师兄,就像哥哥一样。不是秦珏那样给予她坚持的无限动力,却用另一种方式,温和地陪伴。
……
德国。
“手术恢复期已经差不多了,状态很好,最近就可以开始复健,如果恢复得好,不会影响他以后的运动能力。”医生的目光透过金丝镜框看向一旁在病床上熟睡中的秦珏,若有所思,继续道:“您有专业资格证,负责他的复健我们也很放心,但这个孩子总是笑眯眯,难受了也一声不吭的,还需要多加留意,活动不要过度。”
“我明白,谢谢您的关心。”褚倾寒冰一样的面色似乎永远不会融化,但必要的礼节却不会少。医生点了点头,出去的时候把门轻轻带上了。
门被带上的声音刚落下,“熟睡”中的秦珏就突然睁开的眼,眼中神采奕奕,哪有睡眼朦胧的样子。褚倾也不甚意外,跟他对视一眼,挑了挑眉:“你怎么看?”
“我没事儿,老师,我要快点恢复训练,赶回去参加明德大考。”秦珏天天缠着问他什么时候能开始复健和训练,问的他耳朵都起茧了。这会儿得了准许,急切的心情再难以抑制。
“训练训练,你就不知道怕一下吗?”褚倾敲了敲他的头,这个男人的脸色好像只有在秦珏面前能稍微解冻,“这回可不比你上次荒废一年练回来的时候轻松多少。”
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说不怕是假的,但这不是逃避的原因。他吐吐舌头:“我可以的老师。对了,明德大考前,我们不回去了吧?”
他的话是违心的——天知道他多想立即飞回去见到那个人。褚倾轻轻呼出口气,点了点头。他明白秦珏的心思,也正是这么打算的。
谁都有狼狈至极独自舔舐伤口的时候,不愿意被人看见。
有的人愿意将伤口露出来给人看,获得心疼和关怀;而有的人死死地捂住,不愿意谈伤,只想将阳光的一面尽己所能地展露,他无疑是后者。
恢复之后回到熟悉的环境中,他还是那个强大又幽默的人,似乎事情原本就该那样,谁都不知道他虚弱的样子。
……
杭楚浵经过季华的收件处,意外地发现待收栏上有自己的名字。她打开柜子取了出来,是一只普通的棕色信封,没有落款。她拆开封条,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纸,展平,上面画着一只手。
她心头微动,想起了曾借与某人的一本小说。
“送一掌至江南,替我丈量心上人衣带可曾宽否。”
她无声地笑起来,笑意盈满了眼眶,不可控制,不可收敛,似乎多日压在心头的大石被移去,呼吸都顺畅了起来。
头顶落下一瓣冬花,她怔怔然用手接住,抬头凝视着一树火红,贝齿轻启: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对不起,说好的周更椤子会尽量完成,有时候太忙真的没办法。这两日有人想我啦,唯有读者与回复不可辜负……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3-11 11:39:00 +0800 CST  
突然有点懒不想艾特!
希望没漏掉@时浅希@V橙槿C@LPRVD@柚子榨汁@梦幻童@听闻一只咸鱼浅 @热爱艺术的女孩 @挂柯南hh @我们正年轻我们 @C兔1789Q @忆粉红色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3-11 11:46:00 +0800 CST  
【二十六&训练】
离大考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杭楚浵郁闷地估算了自己的能力,果断放弃了晚上休息的时间,自己加练。
钟洵不太喜欢用乱七八糟的器具来辅助练习,一般就是简单的软垫与沙包。符延有一天训练跟杭楚浵一起分散注意力的时候,隐约提到过钟洵有一个关系很好的朋友,擅长用各种方式虐学生,杭楚浵不由得暗暗庆幸自己的老师是钟洵。
经过大半学期的煎熬,她各方面的素质回复了大半,就是脚背依然很差,因为自己不好压,练得也不多,但此时毫无疑问变成一个不得不面对的问题。钟洵皱眉想了想,最后还是从杂物房里面拿出了脚背器——一根带有凹槽弧度的木板,前端套着橡胶套。使用方法很简单,凹槽是承托脚跟的,脚背贴合在有弧度的木板上,然后套上橡胶套,就会被自动压向木板,再把膝盖固定在木板上伸直,橡胶的弹力就会自动压脚背了。杭楚浵在钟洵的指导下一边绑好一个脚背器,在墙边放上两摞垫子耗起横叉。一开始只是横叉耗到极限,大腿根部很疼,习惯了天天耗横叉也尚且能忍。几分钟后脚背的剧痛却隐隐超过了耗腿的疼,那橡胶套似乎是特制的,压力十分大,将整个脚背朝木板的弧度按下去。它的难受之处在于橡胶的力度是不变的,静力的压法难受至极,不像被踩那样突然剧痛,而是持续不断的折磨。两种抓心挠肝的疼让杭楚浵脸色发白,头渐渐低了下去,看不见表情,埋在臂弯里,呼吸紊乱。钟洵知道以她的程度用高弹力橡胶肯定很痛,但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狠下心膝盖跪在她胯上,振压了几下一用力到底。杭楚浵没忍住发出一声低吟,全身颤抖,疼的发疯,根本不敢抬头,求饶的话梗在喉咙里,若对上钟洵的眼神里有一丝心疼,她就再也坚持不住了。
钟洵丢了个沙袋维持住她的角度,交待符延十分中后放杭楚浵下来,便不忍看出了门。符延看着墙边全身颤抖,拳头攥得指节发白的人儿,安慰道:“坚持一下,你第一次用脚背器,肯定会很疼,但很出功,十分钟就放你下来。”
“师哥,疼……”她声音里带着一丝隐藏的哭腔,疯狂的疼痛让她快坚持不住了。符延耐心地搬来两摞很高的垫子,在她一旁陪着耗起了极限,缓缓道:“坚持一下,以前我脚背也很差,也用过这个,虽然很疼但很出功。”说完他沉吟了一下,似乎不太想提,但又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只得继续道:“当时凹槽那里还被垫了一个很厚的垫子,来加大强度,压完后脚背都是淤青的,路都走不了呢。
有人陪着总比自己一个人生生熬着强,又想到这点强度还没有加点子呢,符延,秦珏,还有很多人,恐怕都经历过更难受的,自己有什么好矫情的。杭楚浵咬紧牙关,眼泪憋在眼眶里面几欲流出,不着痕迹地与汗水一起滴落,但终究没有说出求饶的话。
“想哭就哭吧,发泄出来会好受一点,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不丢人。”符延柔和地道:“在我面前,你可以放慢成长。”
————————————————————————————————————————以后不艾特啦,大家点下收藏,有更新就会提醒的!不更文尽量不发单独楼层,怕你们点进来失望……(原谅椤子的懒惰)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3-18 01:03:00 +0800 CST  
【二十七&大考规则】
两点一线的训练学习生活并没有太多盼头,就算有什么新鲜事,也在巨大的压力下失去了闲玩的兴致。训练时觉得时间过得慢,但往往一回头又是一星期过去了。于是学期很快就到了尾声。尽管在南方,十二月的风依然寒凉之气肆虐,每到室外,飞沙走砾,冷意似要从领口渗进身体里。不过杭楚浵精益求精织了两月的围巾倒是没打出来戴,冉秋没问原因,只笑道:“你那围巾长的怕是可以当上吊绳了,织的开心没想过这个后果吧,哈哈哈哈哈……”
下午的专业课她照样提前半小时到了,令人有些意外的是,本该在明德的符延正在练功房里被钟洵折腾着,听到推门声,两人同时转头。符延微笑地朝她点点头,钟洵指指旁边的小练功房,说道:“今天往后专业课不用跟着一起上了,调整下状态备考。明德大考的规则我把小延叫回来让他跟你讲,亲身经历过,会讲的细致一点。”
杭楚浵暗暗感动,知道面前两个人都是为自己费了许多心思。杭楚浵换了衣服,跟符延去了隔壁练功房,热了下身,也不浪费时间,拉了一摞垫子耗上。杭楚浵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哥,你也是晋级考进的明德吗?你怎么会参加过大考?”
一个学期下来混的熟了,杭楚浵直称符延的大名有些生分,叫师兄又别扭,又想到自己一直想要个哥哥,便这么叫了。符延有些意外,但还蛮愉悦的样子,欣然应允。
“不是,我是舞考直接进的明德。”符延摇摇头,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想怎么解释,缓缓开口道:“楚浵,你知道为什么你的晋级考我们叫大考吗?它其实不仅仅是对外校的二次招考,其实也是明德本校的期末考试。”
本校的……期末考试?!杭楚浵震惊,随即反应过来:“所以晋级考之所以被人说难,敢参加的人不多,而且每年招人数都不固定,其实是因为……”
符延神色凝重地点点头:“嗯,你没猜错。大考,外校考生和本校同级生都会参加,每年通过这个考试从外校招进来多少人,其实对应的就是明德原学生淘汰多少人,所以人数年年都不固定。在考生数量上,本校生和外校生各占半壁江山,但实力上确实本校生遥遥领先占据绝对优势,毕竟是经过严格入校考生,又有的师资,又有大考的压力,平常训练不会太懈怠,否则就有期末考被外校生淘汰的风险。外校生中只有很少一部分人,能成功将本校生刷下来获得入学资格,无一不是很厉害的角色。哪怕进了明德这种怪物云集的地方,也绝不平庸。”
杭楚浵渐渐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原来“大考”竟是这个意思,真是个残酷又公平的设定。她从明德学院这种考试作风中似乎窥见了一些学院精神,隐隐明白了明德之所以是明德,并不仅仅是因为师资条件好这么简单。
“考试内容也是很多变的,除去基础文化分和舞蹈功底之外,更注重全面素质的考核。”符延话语间对自己的学校不无感慨,“在明德,全面素质是很重要的。无论是舞蹈音乐美术,都这样考,只是侧重点不同,他们认为空有技术其他素质不全面的人是无法拥有一个有创造力的灵魂的,也无法完成最好的作品。”
“虽然内容不同,但一般考试的方式首先是递交文化课成绩条,太差的直接刷掉。然后是形式多变的大混考,在室外或者大型建筑里面,有些类似于闯关。最后是单人面试,需要准备至少一支舞。”
符延很少一下子说那么多话,缓了口气,继续讲起他去年的一些经历。杭楚浵饶有兴趣地听着,腿疼也不是很在意了……
————————————————————————————————————椤子直接推进时间线了!磨磨唧唧不是我的风格!(宝贝们我不艾特人了,人太多艾特不过来,一层只能艾特五个,发层数太多怕影响你们阅读流利度~)(一般是周六晚上更,点收藏每周来暖个贴就好,爱你们)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3-24 21:29:00 +0800 CST  
请假一个星期,不好意思嘿嘿,清明一放假就更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3-31 21:04:00 +0800 CST  
emmmmmm
有点冷清我要不要开个群玩玩?
今晚看练习生决赛直播的时候更文,保佑坤坤c位出道!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06 10:35:00 +0800 CST  
740850105
好像蛮多文建群玩,椤子也建个玩玩……大概,可能,也许,有时候,会放福利?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06 17:53:00 +0800 CST  
【二十八&大考(1)】
杭楚浵身着一身轻便的湖蓝色运动服,静静站在人群里。不知为什么,她就特别喜欢这种湖蓝色,深一点太阴沉,浅一点太明媚,只有这种暗暗的蓝,像涌动的湖水,静谧而深邃。
有人说穿自己喜欢的衣服,带自己信仰的幸运物,会带来好运气,只是不知道真假与否了。
她身旁大约两三百人,从身段上都可以稍微显露出训练有素的痕迹。男生女生都有,大约女生多一些,差距不大。每个人脸上神情都比较凝重,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测试,他们所在的地方,就是明德大考考场,而今天,就是考试日。
而大考考场在一个市里一个微型小镇上,原本是一个小景点,如今已被改造成大型活动场所,虽然租用费极贵,也不乏大金主包下整个小镇举行活动,明德的财力果然名不虚传。
这是小镇中心广场,四周都是围绕的低矮洋建筑,几百号人就站在此处等待着任务发布或者大考开始。他们被聚集在此时,喇叭只叫他们列队站好等待,此时已经三十分钟过去了,还没有指令下达,一小部分人开始躁动,看见队伍中有认识的人,便招呼一声,上前去打招呼。于是原本整齐肃静的沉默气氛渐渐被打破了,有几个人慢慢放松下来,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
杭楚浵没有认识的人,只是似笑非笑地孤零零站着。她并没有等太久,又过了五分钟,广播响起了叮咚的提示音,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朝天上的喇叭看去:“大家上午好!明德大考正式开始,请刚才移位的考生出列。”
方才移位攀谈的一小部分人心头一沉,知道恐怕不是什么好事,但已经被监控看到了,躲避说不定会招来更大的惩罚,只好硬着头皮出列,站成了一排。“根据监控,我们已经标识出刚才移位的所有考生,一共二十七名,出列的二十一位考生,你们的最终得分将减50,另外一列三排,四列七排……以上位置的六位考生,抱歉,你们被淘汰了,请原路离开。”
广场上的两百来号人,包括出列的和未出列的,都震惊地呆在了原地。还没开始,就已经有二十一人扣分,六人出局。出局行列中情绪比较激动的一个当场朝喇叭质问了起来:“为什么淘汰我们?让我们三四十分钟站在这里,还不给人活动一下吗?”
“我令你们原地列队等待,这便是指令,不听老师教练的命令,出队攀谈,就你们这种随意散漫的态度,也一定会反应在练功上,行成于思毁于随,这是你们扣分的原因。”广播中的声音平静地解释道,顿了一下,接着道,“有错误并不是不给改正的机会,但你们虚假瞒报,就是人品上出了问题。连对考试诚实都做不到,还能指望你们做到什么?”
杭楚浵站在队列里,暗暗回想起符延踌躇良久后,给出的一句忠告:“考试——在踏入考场之前,也在踏出考场之后。”
——————————————————建群啦~有时候可能会放一点点小福利。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07 00:34:00 +0800 CST  
推个文@我们正年轻我们《微笑,向前行》,之后可能会和作者大大互写番外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07 00:37:00 +0800 CST  
【二十八&大考(2)】
有了之前杀鸡儆猴的过程,小广场上的众人心里有傲气有心思的全都老实了,站在原地听着广播大气不敢喘,唯恐出了什么差错莫名其妙出局。
正式考试开始,流程也水落石出。
这个微型镇子围绕着小广场有五座主要建筑,分别为ABCDE,ABCD为考场,进去考试获取得分,得分会在E栋被告知。进入建筑后,中途不得退出或重来,全部完成后可以进入E座休息和等待结果。
现在是早八点,晚八点之前必须进入E座签到,不然成绩无效。
两百多号人像流水一样涌走了,几乎都是结伴同行,也不乏形单影只的独行侠。杭楚浵毫无疑问孤苦伶仃了,但没有同伴也少了分歧,她便随缘地往人最少的c座走去。
C座是一个类似乡村酒店的建筑,想来是被临时征用的。杭楚浵在前台签了到,才知道C考场的试题——全面艺术素质。除舞蹈外,美术、音乐、设计、雕塑、木工、缝纫……什么都有,凡是跟舞蹈不沾边的,随便你选择一个考。不少舞蹈生有辅修一点音乐来帮助增强乐感,因此爽快地去了音乐区。当然也有什么都不会的,只能对着表格发愁。杭楚浵踌躇了一下,想来这里没有自己所擅长的,比较稀有的民族乐器,又不想去人气爆棚的音乐区排队浪费时间,就在选考栏勾选了木工,去了木工考试区域。
那是一个摆了十几台鲁班机床的大房间,已经有两三个人在看参考图纸,手忙脚乱地研究起机床使用方法了。只有一个监考老师在那悠闲地等着作品上交。杭楚浵用手掰了掰,挑了几块纹理致密不易断裂的木板,落座在一台机床前面,随手翻了翻那本参考图纸就放下了——她知道这都是很基础的图纸,什么七块木板粘成简易小木屋,根本得不了高分。随即叹了口气,心下已经有了计划,随手拽过一张草稿纸画起了设计图。
两个小时后她才把一座精美的水车轻轻放在监考老师的桌面上。老师正准备例行公事地登记一下,就把作品收起来交去打分。杭楚浵唇边突然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本来已经转身准备迈步离开的身体又转回来半边,伸出手指,轻轻地拨动了一下水车轮——整座水车顿时欢快顺溜地转了起来。那老师猛然瞪大了眼睛,这种简易木工本是死物,而眼前滴溜溜转着的水车显然与那些“简易小木屋”并不是一个档次。再仔细观察,那水车轴,居然是用与把柄断掉的扎孔小铁棍制成的,就地取材,妙不可言。
再抬头,那个考生已经潇洒地出了门,老师不禁苦笑地摇摇头,珍而重之地将水车贴上了考号标签,暗暗地在心里给出了个分数。
杭楚浵从C座心满意足地走出来,广场上已经有不少从各个考场中出来,完成项目的考生了,此时众人紧张的情绪早已缓解了不少,就交换着情报和经验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杭楚浵稍微停步听了一下他们的谈论,从只言片语中提取出了关键信息——A座是正儿八经考体能软开这一类舞蹈素质的地方,B座与团队协作、学习能力有关。她轻轻皱了下眉,对于没有同伴的自己来说可能会不利,但随即透露情报的人又抱怨道“为了公平起见”,团队分组是随机的,她这才安了几分心。D座则是与考官面谈聊天,聊什么的都有,有的人一进门聊半个小时,有的十分钟就出来了,内容也没什么规律,不知道评分标准是什么。
大致情况摸清楚之后,她思索了一下,决定把软开体能压后,免得影响自己其他项目的考试。趁着早上大脑比较清醒,又刚做完手工这种放松身心的活动,于是便朝传说中考“聊天”的D建筑走去。
——————————————————————————————这两天微博封耽美,心情有点波动~感觉照这个进度,大考我恐怕要写几个星期呢……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15 00:23:00 +0800 CST  
别问我小珏回来没……显然悄咪咪地回来啦……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15 00:28:00 +0800 CST  
【二十八&大考(3)】
从D座出来已是正午,一方太阳正正地映在脑门上。杭楚浵抬起手稍微遮了遮太阳,精神还有些恍惚。
她感觉自己像是坐在午后街边与朋友闲谈,考官老师和和气气笑眯眯地,完全没有测试应有的紧张感。整整一个小时胡吹海侃地聊,从天文至地理,从历史到宗教,从文学到艺术,以至思想上更深层的东西。最后考官老师笑着说,考试结束了,但鉴于你一直的回避,我想正式问你一个私人问题。你能跟我谈谈你的家庭关系吗?
杭楚浵真的不知道,自己最后那长达十分钟的沉默,会不会带来减分。
而在门外偷听了许久的人,也在这沉默的十分钟里,反复琢磨、体味着那感同身受的,不动声色的哀伤,末了,只是无声地笑了下,汹涌的情绪在铁打的心脏里再度变成可控的物质。
等门外的人也进去考试,结束时,那个看上去和和气气的女老师又问出了这个扒人血淋淋心口的问题。他笑了笑,不似在意的样子,没有沉默但也拒绝作答。
“当你在凝视深渊的时候,深渊也在凝视你。”女老师意有所指地看着他眼睛说道。
“我不凝视谁,我就是深渊。”他推桌子起立,走到门口又顿了顿,似乎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朝老师挑了挑眉:“老师,出于善意的提醒,希望您不要再对下一个考生提这种问题,明德要的是学生的未来而不是过去。……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谈伤卖惨,来博取分数和同情,或者,满足您一厢情愿的好奇心。”

………………
B座的测试出乎意料的简单,就是学习一个新的舞段,一分钟,并不长,也不难。分到同组的两个女生一个男生也互相不认识,但好在不妨碍学习。因为这个考场的老师少,但是又要有人教,有人看有人评,所以整个流程下来都比较粗糙,大家的分数几乎都很高,没有相差太多。
“明德大考也有没安排好的地方,被我捡了个便宜啊……”杭楚浵理所当然地认为大家都抽到了如此简单的舞段,粗枝大叶的评分老师,于是步履轻盈地朝最后最艰难的A栋走去。殊不知她走后,那个评分老师就被换下来了。
“哪怕我们缺人手你也不能从幼教中心随便请人来顶班啊,心里就都没点数吗?”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气愤地怒吼着,面前几个评分老师噤若寒蝉地低着头不敢多言一句话,“刚那几个孩子的分数……看她们身段尚可,应该也是实力比较强的。读档了没办法了,就这样计吧。”
……………
与其他考场的热闹相反,A座冷冷清清,甚至看不出有人进去的感觉。杭楚浵完全理解大家都不愿过早触碰这个考场的内容。但是换一个角度想,要来的迟早要来,与其等人多了在大庭广众面前狼狈不堪,不如早些渡劫,不至于众目睽睽之下太过尴尬和难堪。
尽管现在才下午三点,离晚八点尚早,她还是啃了块面包,喝口水补充了下体力,毅然决然地推开了A考场的大门。出乎她意料,并不是全然无人,那一个极其熟悉的、在脑海中清晰勾勒了三个月的挺拔修长的身影,正俯身在把杆上,身体沉出一个深深的弧度,眉间紧锁又松开。汗珠不断淌下,黑色练功服湿哒哒地紧贴在少年结实的肌肉线条上,他轻轻颤抖着,像是极力隐忍着什么。随着推门声响起,他像感知到什么一样,眼睛倏地睁开,挂着水珠亮晶晶地望向门口,看清来人,那标志性的令人安心的笑容,再一次从嘴角逸了出来。
————————————————————————————————————应某人的愿望,小珏回来啦回来啦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22 00:00:00 +0800 CST  
二十九&重逢】
楚浵的呼吸骤停了一瞬,数月以来起起伏伏的思绪与忧虑消散殆尽,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了一点弧度,却又马上耷拉下来。她面无表情地走到秦珏身边,将手放在他湿淋淋的背上,就要往下按。秦珏别开了头,闭上眼,静静等待着她别开生面的“招呼”。然而背上的手僵硬了一下,似乎还是心疼了,并没有往下按,而是掐住他腰间的肉轻轻拧了一下,然后手的主人就“哼”一声调头走了。
秦珏摸摸鼻子,暖意流过,心下了然。这是在生气自己连月短信、消息未回,可在练功房摸爬滚打过的两人都心照不宣地明白这是为什么。她刚一时冲动与其说是气愤,倒不如说是担忧多一些。
由于人很少,杭楚浵很快就完成了考试登记,充分热了身便进入了隔壁单间。
“外面那个在把杆上滑叉的,挂了多久了?”老师在整理表格,她便似若无心地打探道。
“哦,他早考完了,是个水平挺不错的孩子。考完了也不走,说是趁人少借场地用一下,已经耗了十几分钟了吧。唉,如果我们明德的天才们都有这种努力的劲头,我们这些做老师的也不用瞎操心了,真的是……”
果然,他怕是在恢复期,怕考试耽误训练量落下,才借用场地的。那个家伙……如果不是周围人很少,任务很重,怎么可能在外人面前上强度。
老师清了清嗓子,将她的走神打断:“那里有垫子,有把杆,也有旋转垫,随你用,展示一下你的软开和技巧,体能部分这里有参考项目自己选做,我会记录数据,数据会被换算成分数。”
杭楚浵点点头,思忖半晌,翻了几个前后桥,双飞燕和紫金冠,便堆了垫子,下了个竖叉。大约210度的样子,但胯与地面的空隙仍然很大。她咬了咬唇,狠心振压了几下,然后整个上身趴到前腿上,空隙逐渐消失了。疼痛将她脑门上逼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她胸腔上下起伏,深呼吸尽量不让自己显示出吃力或异常。等到麻意微微上涌,就直起身来向后压了压,然后慢慢下腰,直到手稳稳的抓住腿。
老师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将数据写进表格中。
换完腿,杭楚浵毫无花哨地在地上打开了一个标准的横叉。并没有垫垫子,因为横叉不好压开,是个细水长流的慢活儿,即使已经吃了不少苦头,她极限也没有什么飞速的提升,能稳稳开出标准的平角已是不易。与其垫那么可怜的一两张垫子加难度,倒不如爽爽快快尽力而为。
当她从肩至脚背一套动作做下来,人已经有点累乏了,也不得不从地上站起来,去看看体力项目的参考项。老师的目光从表格中移出,提醒道:“软开还有一项,后腿。”
——————————————————————————————————————————谁能告诉我到底是想看虐还是不想虐,有个宝贝儿求我别虐小珏,我有点懵……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4-30 00:53:00 +0800 CST  
这个是星期可能……请个假儿……不太舒服……不好意思

楼主 憶椤  发布于 2018-05-06 00:24:00 +0800 CST  

楼主:憶椤

字数:60679

发表时间:2017-06-29 01: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05 15:08:55 +0800 CST

评论数:2275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