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3E4（Chapters 80-82）
隆安八年从初夏到岁暮，虽有分合际遇，但总体看来应该是侯爷和小殿下共处最久的一段时间。
于大梁，这是在国力复苏和军情对峙下的“休养生息”；于杀粉，这是P大在聚拢感情线后赐下的一段难得福利。
不过，嗟来之糖，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吃到的。
作为一种更高级的处理，P大带给杀粉们的不是想象中的如胶似漆，而是一个磕磕绊绊的蜜月期。
对于今非昔比的顾昀和长庚而言，“枕边人”三个字所带来的精神压力可能更多于绮丽感。聪明绝顶而又异常敏感的这二人，尽管已将对方融入了骨血，但确实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找到更好的相处方式（这与最受关注的攻受秩序可能反而关联不大）。
因爱故生忧，因爱故生怖。
P大把“忧”字给了顾昀。迷雾重重的军机处，暗潮汹涌的大朝会，弄巧成拙的乌尔骨，每一样都让侯爷心中那“凶险纠结与愁绪无从为外人道”。
——时至今日，顾昀也不知道自己当时迈出那一步是对是错。——
貌似在哪里看过有人质疑，顾昀有此一忧，反证了当初定情时或许并非真爱。
嗯，发问之人应该没念过文帝的燕歌行。顾帅之忧，绝对是——忧来思君不敢忘。
牵肠挂肚，患得患失，方为真爱。
不接受反驳。
乱个楼，忽然发觉侯爷与文帝的建安风骨有些神似啊——百折不挠，允文允武，洒脱不羁。只可惜文帝的功业，侯爷实在是做不来。
为了公平起见，P大把“忧怖”一劈两半，拈了个“怕”字给长庚。军机处里手腕酷厉油盐不进的雁亲王，带着油炸小黄鱼下班归家的小长庚，顾昀究竟会爱那一个？那个深埋于心的“怕”字，并非顾昀一个亲吻便能轻易抹去的。
作为这世上最了解顾昀的人，长庚应该很清楚，顾昀会爱的一定是那个以“仁义”为底色的自己。但当朝堂争斗愈演愈烈之时，他势必会与政敌面目趋同，而和原来的那个纯良少年渐行渐远。
——“这东西不像是王裹那酒囊饭袋想得出的，谁的手笔？——
当方钦这个“连中三元，才名卓绝”的世家领袖终于被P大送出水面，雁亲王那当即闪现的“丝丝渗透的杀机”，是否还能完美瞒过身边那个虽然半瞎却明察秋毫的人？
唉，遇上这样欲说还休的两位，我们看着都不免有点闹心，也确实值得逃婚中的沈将军大老远地赶过来为他们发愁。
宴尔新婚，如兄如弟。
诗经里的这一句到底为啥这么说，我这么多年一直捉摸不透。
直到，当我看到——
修身齐家平天下俱都前路漫漫的顾大帅，貌似云淡风轻实则惴惴不安的小殿下，骨鲠在喉如坐针毡万分后悔前来蹭饭的季平兄，一起坐上两主一客的饭桌。
嗯，还别说，这一顿牙碜的侯府家宴，以一名杀粉的老母亲眼光望去，竟好像还真能看出点桃园三结义的感觉。
这便是P大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魔性吧。

唉，只能说，P大之出手，实在是太阔绰了。
其实，严重缺乏安全感的小殿下这一夜的种种水磨功夫，不过只是想传递一句话。
——“子熹，给了我的东西，不要再从我这收回去。”——
只可惜，侯爷那句感人肺腑的回答被随风倒柳的风流对白掩映其中，反而不甚分明。
——“我不丢下你，对天发誓。”——
若是将旁的都省去，而只将这一句重复三遍，小殿下也不会继续神神叨叨，直到被“了断个灯笼”。
唉，对于侯爷而言，长得太英俊是一种烦恼，表达能力太强也是一种烦恼。
而对于小殿下的那句灵魂拷问“无论什么你都会帮我吗？”，侯爷更是直接给杀粉们出了一道阅读理解题。
——“天理伦常在上，除此以外，要星星不给月亮……”——
如同全天下所有的痴情人一样，长庚期待的是一份无期限无条件的相守和承诺，而等来的却是一份无期限的相守和有条件的承诺。
于是，便诞生了这样一道杀粉测试卷三星级题目——究竟什么是顾昀心中的“天理伦常”？

嗯，就让俺不负责任地抛个砖。
所谓义父子的礼义名分自然不在其内。那么长庚对帝位那一份志在必得的期待，是否也被覆盖其中呢？
我以为，此时的顾帅，其实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他有天家的血，顾氏的忠，玄铁的信。但是，在经历了童年惨景和半生伤残，勘破了皇权争夺的悲惨宿命后，相比程序正义，日趋成熟的顾帅应该更在意实质正义。
雪夜抗旨、江北家暴和平叛对答，这三个名场面，都能帮助我们将这个顶天立地的顾帅看得更清晰。
他心中的天理伦常，是不觊觎他物的“仁”，是不抛却旧恩的“义”；是收复四境，国富力强，四海宾服，而“功过自有天下人评说”；是“纵是神蛟”，也无论如何不能“为了长角化龙让大河涨水，弃两岸于不顾”。
对于矛盾重重的元和帝，不抛却旧恩；对于刻薄寡恩的隆安帝，也不觊觎大位。但若有一天紫薇倾颓，山河破碎，万民无依，那么“蛟或是龙，在传说中本为近亲，呼云唤雨、润泽大地，都是一样的。”
顾昀心中的“天理伦常”，是“世不可避”之下的担当。不因一己之退路而消耗社稷，不因一身之荣辱而兴风作浪。
这样的“天理伦常”，是顾昀对长庚的期待、约束、保护和领航。
有这样的顾昀，长庚何幸！
可是——“长庚没笑，也许是听出了顾昀的弦外之意。”
这过于无私而高尚的理想，也是一份过于沉重的枷锁和负担。
好在，无论这题目有多么犯规，我们相信，只要是P大监考，就一定不会让他们交出白卷。
等待他们的，是充满谋算惊变的江北之行，也是饱含苦涩波折的灵犀相通。

S3E6（Chapters 85-86）

这段戏，是狂风再起之前夏天的最后一叶青萍。
夕阳西下，临行在即的侯爷家宅闲居却笛不释手，堪称依于仁而游于艺，相当符合“潇潇君子”的人设。而刚下班的小殿下拉过侯爷来，只一句低声耳语，便惊呆了侯爷和全体读者。
这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小殿下，虽说进化得有点突然，但却如此地令人喜闻乐见，瞬间便让二次元外早已饿得皮包骨的食肉动物们像打了鸡血般抖擞了起来。
没办法，自初夜后，小殿下确实是贪狼之心日盛，恃宠生娇风头无两，连侯爷的风采也略略被遮去了三分。
士为知己者死，角色为读书人容。随着剧情际遇而偏转角色的音容笑貌，至关重要。
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但小一点的美或许可以喻之于言。
看小言，便是想在闲情中偷窥一点点这样的镜花水月。
鲜衣怒马的安定侯，从一开篇便用桃花眼、朱砂痣和“幽幽的衣冠**气息”撑起了杀破狼前半部的颜值。其后虽俊美依旧，却一路苍白清减，仅在王裹构陷和御前平叛两场戏里偶尔再现了三分早年间那“捉狭的风流”。P大给侯爷设定的CP气质，是“从**美人到沧桑君子”（俺默默掩面）。
而小殿下身为神女诞下的龙裔，在顺利度过了养成期后，完美蜕变为翩翩公子冷峻亲王，时而幻化为“踏碎长空的风流仙人”，时而又发作成“脸皮比狼皮还厚”的极品病娇。P大给从小殿下设定的CP气质，是“从敏感正太到衣冠**” （俺再次默默掩面）
声色犬马，相由心生。P大便是这样用气质的迁移实现了CP之间的色相均衡（OMG，借用顾帅名言，这好像是有点疯）。
既然已经偏题了，就干脆破罐破摔，再说说陈姑娘的医嘱。俺虽不通医理，却也想向陈圣手讨教一二。
小殿下一番心愿得偿后的疯癫和魔怔，看似凶险，但其实应该有更简单的处理方式——要么进行范进中举式治疗（就是干脆给两个巴掌打醒），要么进行大禹治水式治疗（就是干脆无为而治，继续“顺其自然”）。陈姑娘弃明投暗，偏偏给小殿下了一纸禁令。想来是P大偏心，生怕顾帅借机逆转战局，所以特地对小殿下严加保护。但堵不如疏乃古今至理，小殿下欲求不满，心魔滋生，由此闯出的祸事只怕是更为严重。
——“难道你是去散心的？”——
——“嗯，散心……也不放心你。”——
有情人之间，芥蒂从来都是最伤人心的。从定情时被顾昀避而不提的倾轧大案，到初夜时浅谈辄止的烽火票吏治改革，再到朝会上对彼此都是意料之外的查勘请命，在P大的引导之下，剧情中相爱相杀的危险系数已经令人暗自心惊。
——无情可以为慰藉，有情却是魔障——
长庚那个牵手中罕见的几分惶急，顾昀唯有用浪漫到极致的同窗共写予以安抚。那个一笔一划的“旻”字，又何尝不是一种最温柔的重复和提示？
——“有的时候，你的出身就决定你必须要做什么，必须不能做什么”——
面对那个很可能重复他们命运的孩子时，长庚和顾昀截然不同的态度也颇耐人寻味。
对待太子，他们一个外柔而内冷，一个外冷而内炽。
稚子无辜。阿晏的惨死带给顾昀的抱憾一生难散，而长庚曾经想“杀光李家人”的阴霾只怕也会永远埋在心底。
——满京华，都是睡不着的人——
那个炼丹酿酒笃信老庄的沈老爷子终于再次出场。
这是杀破狼全篇点题的最高光。
贪狼夺紫薇光，这一遭的江北之行早已是你死我活的修罗场，而所谓的“功成身退”更不过是一枕黄粱。
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回，连读者们也一起睡不着了。
“三人成虎”再加上“以己度人”，我们的HE，危了。
这位讲究万物随心并开心玩耍了一辈子的沈老爷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甚至不知道他的名讳，只知道那只连顾大帅都搞不定而雁亲王也不得不诉诸暴力的神奇八哥，只乖乖地驯服于他老人家。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
越是连名字都没有的高人，越有可能正是作者的化身。

S3E7（Chapters 86-88）

屈指算来，在长庚的那些临渊阁怪胎师傅中，有释家，有武道，有医学，却好像并没有专门的文字大家。
在记忆中，除了沈易最初在雁回小镇做过一两年的业余教习以及初入侯府时顾昀为三小只请过西席先生，小殿下最终的“学富五车”基本是自学成才。
不知道太白金星与文曲星君在天上是不是本来就有些渊源——纵观全文，一甲折桂的顶级才子们，貌似都对小殿下有着几分天然的倾慕。
状元郎姚镇对小殿下自是爱屋及乌（姚公与顾帅之旧谊颇有几分可研读之处），连中三元的方尚书与小殿下是相爱相杀的暗CP（方大人之强悍咱们留待后文细表），而令雁王殿下最为志在必得最终也成功收入麾下的，还得说是那位眉清目秀面如敷粉的探花郎徐明瑜。
大雕首航坠机，一个猛子过了江扎入敌阵。在这惊雷骤雨之夜，若不是徐令挺身而出惊艳全场，恐怕就只能全剩下了苦雨凄风。
先不说别的，让广播剧全体听众一起竖起大拇指的，是徐大人那堪比专八的口语和听力。从京师一战到如今，算起来不过一年，就算有顶级外教加持，徐大人的番邦话能达到如此程度，真真是“别人家的孩子”。
——“倘若将来再战，身不能入钢甲，倘若能跟在众将军鞍前马后，当个跑腿学话的，也算不枉此世托生七尺之躯”——
这书生版的明志篇，其内涵与之前顾昀与长庚的明志篇殊无二致。
——风雨如晦，而天地间有一书生。——
在杀破狼中，小说家们一向喜欢的“风雨如晦”一词，P大只用过两次。一次是四境剧变时顾昀身披蓑衣与谭鸿飞在大雨如注中出城赶往北大营备战，另一次便是于此刻给了这位“怀揣一颗为生民立命之心”的徐明瑜。
风雨如晦，本应鸡鸣不已，而这富庶江南沦陷之地却已是千里无鸡鸣。
感动人心的力量，永远来自画面感。
徐明德戏份寥寥，凭此惊雷之夜中的剪影，能得P大这一评语，兀自值了。

如圭如璋，令闻令望。
P大明写徐令，暗写长庚。
在这一群“奸的奸，滑的滑”的黑乌鸦和老江湖中，唯有徐令是个“棒槌”。但他却正是长庚在奉函公面前塑造出的“干净明净的少年人”，正是“大梁金殿上还没有塌的柱子”，也正是顾昀心中隐隐期待长庚能够一直保留的本来模样。
但充满讽刺的是，这误入敌阵的“事故”背后，排除不可控的天气因素，原本就是葛晨受命之举，原本就是长庚为了赢得徐令“归心”的计谋。葛胖小其后被顾帅用猪蹄扣绑上扁担吊行一路，不过是替小殿下暂时担下了顾帅心头怒火。
江北之行的直接目的是安抚流民休养备战，长远目的是以杨家为切口试探世家究竟能量几何，为下一步分化并削弱世家以主导朝权铺垫后程。这一役，你死我活，许胜不许败，必须赢得李丰的支持。
要争夺君王之心，必先夺君王之眼。江北之行若由徐令掣肘，便不可能顺利达成目标。而徐令身在督察院，又是李丰所信赖的纯臣，若能就此收为己用，从中远期来看也大有助益。
对于徐令这双李丰之眼，最直接也最长久的震撼和打动，莫过于带他下一趟江南，用遗民泪尽胡尘里的惨景激起他的“赤子心性”，用这一份超越党争的同仇敌忾之心赢得他发自内心的信任和支持。
但是，长庚再细密隐晦的设计，也终是瞒不过那双他最在意的眼。自幼深谙朝堂之道的顾昀只听了寥寥数语，便已对实情一目了然。
——“子熹，夜长梦多，咱们先离开这，跟钟老汇合要紧。”——
提前向钟蝉用临渊木鸟报信，也是一种变相的自白。只能说关爱则乱，百密一疏。心思缜密如长庚，也难免在心爱之人面前露出破绽。
以刀刀见血的党争手段而言，长庚对徐令的设计，甚至说不上阴险。长庚心中的恐惧，在于他知道顾昀会认为这一手段“毕竟失之磊落，到底落了下乘”。
顾昀耿耿于怀的，是那个他内心里闪避了许久的心机权臣，终于在此时与他最爱的那个仁义少年重叠在一起。而这个心机权臣正在谋取的信任，恰恰来自一个在顾昀心中已经行将绝迹的“刚正不阿的纯良忠义”之人。
那个“能让人疼到骨子里的”真实又温暖的贴心人，忽然间陌生了。
——他便只好擎着一脸近乎轻狂的轻松神色，默不作声地吃了这记闷痛。——
顾昀此刻心口的剧痛，应该不止是来自西域时遗留的肺腑之伤。
我不知道自己对这一段剧情的理解是不是完整。我只觉得，再戏剧性的战斗场景，也遮不住其下深深的苦涩。
那一句令长庚的心瞬间冰冷地沉下去的“心有灵犀一点通”，令我不忍听。

S3E8（Chapters 88-89）
曾经看到过有人说P大不会写感情。对此，我从不去反驳。不值。
依我看来，P大不但会写感情，而且相当会写。
有一个人人皆知的美学常识——可爱者不可信，可信者不可爱。换言之，作为一个令人悲伤的事实，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永不相交。一支沾了墨水的笔，或务实，或务虚，然不以是分高下。
杀破狼是一部童话，其中的感情（特别是爱情）更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知其不可信却爱其可爱，恰如知真理却爱谬误，可以被视为不可自拔的软弱，也可以被视为飞蛾扑火的本真——分别只在于那一双从旁观察的眼睛，究竟是曾经沧海的淡泊，还是横波顾盼的热忱。
见过有杀粉在群里进行年龄统计，其实大可不必——杀破狼是一支相当灵敏的年龄测试剂：喜欢它的人，一定都是怀抱着少年心性的人。
江北大营家暴事件，这名场面中的名场面，最适合透过一双尚未失去少年心性的眼睛去品味字里行间的苦与甜。
这次重温忽然发现，顾昀和长庚的情路历程，竟然也有点像曹公笔下的宝黛。未有情时同行同止亲密无俦，情愫暗生后先是两相缱绻，继而患得患失，最终心心相映。
不过，在“患得患失”这一阶段，尽管小殿下和林妹妹同属病娇体质，但长庚和顾昀之间的冲突比起宝黛之间略显矫情的“两假相逢必有一真”的试探，还是完全不同。

本来，再没人比他有分寸，知进退，计得失。可是此时此刻，没了分寸，乱了进退，忘了得失。
那一份貌似突如其来的焦躁和狂暴之下，其实是一份脆弱之极的委屈和气苦。不可理喻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与其说是“对极亲近之人无理取闹一般的撒娇”，更不如说是剖心泣血般的自白。
——“人活一把念想，子熹，我一生到头，这点念想想分也分不出去，都在你身上，你要断了我的念想，不如给我指条死路，我这就走。”——
这一番风度尽失的撒泼打滚，其实是万千难以言传的酸楚和苦涩。
纵使天下人厌我弃我，你也应该知我，懂我。
情痴至此，令我不得不一声长叹。
那个写情至此的人，我也必须点赞。
当然，最值得全体杀粉集体点赞的，还是顾帅。
面对小殿下这神仙也招架不住的三板斧，自己也刚刚恢复过来的顾帅当机立断地从身到心地给小殿下洗礼了一番，毫不心软，毫不手软。
——“功过自有天下人评说，你和我死缠烂打地要夸讨骂有什么意思？”——
——“别人如何待你，和你有什么关系？别人是敬你畏你，你就天下无敌，别人弃你如敝履，你就真他娘的是团烂泥吗？”——
这便是顾帅版的“见自己，见天地，见众生”。
看来顾帅对感情的信条是：爱他，也要教育他。
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迁就，不如点醒。
不必解释已发生的林林总总，也不必纠结去路上的碌碌营营，更不必将你爱的那个人视为论断是非的裁判——目光放长远，修行在自己，功过由天下。
而那不必出口的一句话，也在火辣辣的疼痛中让小殿下刻骨铭心——我相信，你能做得到。
醍醐灌顶，霁月光风。
感谢顾帅为小殿下和全体杀粉如此到位地补上了这至关重要的一课——
士不可不弘毅，任重而道远。
所以，当这一事件最终以顾帅那个简短有力的“滚”字结束后，我等一众杀粉非但没觉得被虐，反而感到很踏实。
小殿下是受了点皮肉之苦，但我们却好像离HE更近了些。
家暴也可以很正能量——这好像是有点疯。
此时此刻，小殿下很可能还有些委屈和不安，顾帅也一定在暗地里心疼和歉怀，但安抚流民的迫切，收复四境的责任，四海宾服的远望，应该能够让他们从此（在P大不玩脱的前提下）牢牢牵手，大概率地走向一份安邦定国的相濡以沫。
至于那一句令风流指数正常的顾帅头皮发麻的“义父，我想要你”，其实也很容易解决。
顾帅，对于小殿下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兴致和情趣，你应该既来之则安之，不必太过烦恼。
很多年前，天朝春晚上曾经出现过一对和你们一样问题多多但一生到老的CP。他们之间有一段家喻户晓的对话，对你应该很有指导意义：
——俺们生活上互相关心，事业上互相帮助，怎么给你形容呢？
——凑活过呗，还能离咋滴？！

S3E9（Chapters 90-91）
在一场天翻地覆之后，P大重新开启了“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模式，好让杀粉们平复一下血压和心情。
虽然没有了CP对手戏，但杀粉们只要看得足够仔细，维持血糖根本不成问题。
骤雨初歇，杨柳岸晓风残月。钟蝉与顾昀缓带轻衫，牵马徐行。他们的一番对话，情味颇深。
我非常喜欢钟老将军的名字——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啊。戎马半生后被鸟尽弓藏，袖手江湖后又老骥伏枥。尽管这“兜兜转转躲不开的宿命”让顾帅对自己的退路不免又多了几分怀疑和惆怅，但钟老将军确实用自己的一生诠释了什么是真正的“临渊之道”。
钟蝉得为顾昀长庚之师，绝不是一个偶然。
元和帝庸君碌政无为而治，几乎败光了武帝的家底（李丰虽自作孽，但也情有可原），临渊阁不可能不为木牌出世早做打算。而临渊阁宝贵的资源，只可能投放给潜在的下一代领袖。只有身连国祚的天家骨肉才有可能拜入门下，继而成为临渊木牌的候选人。
按照P大的设定，自两百年前太祖开国，临渊阁的“世不可避”，从来都是以政权更迭为终极目标。当初东海蛟祸时宫廷密报，李丰获悉顾昀与临渊阁有染而霍然惊心，联想起元和帝遗嘱而心结渐深，便正是此故。
顾昀师从钟蝉，又与陈氏渊源颇深，但自始至终从未正式“入阁”。究其原因，正如三长老密谈时奉函公所言，主要在于顾昀自身“从未表达过半点亲近的意思”。而自临渊阁一端评估，顾昀虽手握军权却只是武帝外孙，“名不正言不顺”，即便顾昀有意大位，客观上也会消耗更高的社稷成本。
所以，如果我们想暂时放下道德良心，戴上粉丝滤镜为小殿下洗个白，那么，长庚巧取临渊阁虽是有违程序正义，但他确实也是临渊阁彼时的唯一选择。更何况，以结果导向论，长庚不可能更完美地实现了所有的终极目标，成就了一段临渊盛世。
但无论如何，至少在钟蝉眼中，长庚并非最佳继承人。我甚至感觉，在钟老心中，临渊木牌真正所堪托付之人，唯有顾昀。
仔细想想，比起临渊木牌在手的小殿下，顾帅才是临渊之道完全自发的精神传承者——进而浴血京师，退而甘守丝路，不以权柄而惑目，不因惨变而易节。真如元和帝临终那一句喟叹——“是什么样的种，就会长成什么样的树，子熹，你身上流的才是先帝的铁血啊。”
顾帅这一段天然境界，可能真是武帝基因里带来。
按照一般规律，对一位年逾古稀而身怀绝学的老者而言，最心爱最冀望的应该是关门弟子。但钟老将军以寥寥两次出场便清晰地告诉我们，小殿下或许是他武学兵法的关门弟子，但顾帅才是他倾囊相授的衣钵传人。
那一眼“顾帅脸色也不好”的敏锐观察，那一丝“刀刻的脸上吝啬的笑容”，那一句“无须妄自菲薄”的直接认可，那一番“就算是你那外祖武帝在世，也未必有什么益处”的贴心安慰——这“不近人情”的老人的所有情感，全都清清楚楚毫无保留地给了顾昀。
名为师徒，情胜父子。
——“气数一事难以概述，咱们尽人事，听天命，问心无愧就是。”——
刚刚经过江南之行沉痛一击的顾帅，一边暗自怀疑着“我何时能将江南收回？我还来得及吗？”，一边又被小殿下天崩地裂地胡闹了一场，旧伤新患频频发作，而陈姑娘又远在京城忙着为沈老爷子遮掩诈病而无暇分身。当此身心俱疲之时，能得到钟老这一番倾心抚慰，真真是雪中送炭！
钟老将军在上，请受我等杀粉一拜。
在我看来，钟老这毫不掩饰的偏心，偏得有道理。他看人准，识人明。
钟老给长庚的那一句“他知道好赖，懂得仁义为先，但早熟得有悖人性”的评语简直是一针见血，比陈姑娘的银针还精准三分。
举例来说——沈季平、陈轻絮和钟蝉老，于长庚都有半师或全师之谊。长庚对他们有敬重有感念，却未必有情。
而顾昀却恰恰相反。临渊阁诸人，钟老自不必说，即便高冷如陈轻絮与了然师，也与他有着真切的情感交流。马背联诗，病中托付，东海倾谈，每一段，都有双向的相惜相知。
钟老对长庚真正的顾虑，其实并不在乌尔骨，而是在于长庚那令人永远看不透的冷静自持和情感封闭。
“看不透”是长庚的标签——李丰、江充、徐令、方钦、钟蝉、轻絮甚至了然，谁也不能真正地看透他。
人性五伦，天地君亲师——每一处，顾昀皆有眷恋；每一处，长庚都似无情。
但是，这并不是他的错。
这只是因为，他把所有的情，全给了顾昀。
就算是带着掌心里犹未褪去的伤痕来到扬州微服暗查，小殿下不经意的言语，还是牵系在那个他唯一在意的人身上。
——“我家那位有点钱都拿去补贴一帮孤儿寡母了，心里没个成算，我看他改天非要变卖祖宅不可。”——
不解风情的徐明瑜并不知道在遥远的二次元外会有多少人为这一句话露出姨妈般的微笑。
但是，比起小殿下这天女散花般猝不及防的炫耀，我更爱的，还是顾帅对钟老心内忧虑的笃定回答。
——“我会看着他的，师父您放心。”——
——“我知道他从小跟着你长大，情义深厚，但你能看着他多久？”——
——“我活一天，就保他清醒一天。”——
一生一世，不折不扣，足斤足两。
这才是更高端的狗粮。

S3E10（Chapters 91-92）

上一篇忙着向钟老致敬，居然忘记了提一句，杀破狼全文至此已足七成，进入了第四卷——归人不倦。
一个“归”字，透露收束之意。其实，距离杀破狼全文收尾尚有三成笔墨——平抚江北、涤荡北疆、决战江南这三节置入四十章中，还要一一道来。江北戏份笔速与前文相对匹配，而北疆和江南两处提速明显，一路势如破竹，最后十章在完全令人透不过气的剧情张力和情感张力中直切结局。
既然说到了篇幅问题，不妨常规性地偏一下楼。
曾看到过一些杀粉和非杀粉的说法，认为P大之收束总嫌匆忙。仅以我看过的P大作品而言，P大收尾比起通俗小说的常见套路确实要简练得多，但也称不上致命硬伤。
以最老古董的“凤头猪肚豹尾”标准，P大起笔优秀可但相对慢热，算不得顶级凤头（其实中长篇要求凤头也是强人所难），而中段称为猪肚绝无问题——P大身为女性写手，文风难得十分简练，落笔偏又极细密，容量相当有保证。但是，P大收尾时确实并不追求满足粉丝们于剧情于细节于情绪的所有期待，每每抽刀断水，毫不恋战，很有些管杀不管埋的“无情感”。
对杀破狼而言，由于篇末剧情的紧迫性（生死朝局、海天决战、极限分离），很大程度上降低了这种“无情感”。虽然尾声标题“万古云霄一羽毛”在我眼中很不讨喜（俺是骨灰级丞相黑），但是实话实说，除了正文最后一千字的简练得令人齿冷之外，总体而言可算是妥善收官。
特别是，如果考虑到其后若干虽略微肤浅但确实能甜掉牙的番外，这种“戛然而止”也算一种可以接受的风格。毕竟“宕开警策，雄劲潇洒”的豹尾可遇而不可求，即便是我的本命——文曲星下凡的王勃大人，那“请洒潘江各倾陆海云尔”的嘚瑟型结尾，其实也很欠抽。
一偏三千里，再不拉回来，更欠抽的只怕就是俺了。
微服扬州这一段戏，拨云见日，主写长庚之能。
——“自雁王入朝掌军机处以来，先是解国库之缺，再是押送军需之物，一手将玄铁营推到西域老窝，安四方、拒胡虏，何等功业”——
京城一役后长庚“拆东墙补西墙的栋梁生涯”，沈老爷子一言以蔽之。但除了寥寥数场军机处内议、侯府夜谈与朝堂争辩的明戏，其他都是曲笔侧写，全以结果论英雄。
顾帅心疼他“那么大的一个烂摊子，得敖多少心血才能收拾出一个头绪来”，隆安帝嫉妒他“在短短半年间一手将大梁危局缓和下来，此时静立西暖阁中，芝兰玉树、沉稳有度”。但若想让最终执掌江山的太始帝技能满格，除了军机处和烽火票，还须有更多的笔墨铺垫。
为君者，当能驭臣下，当能治万民。臣不论亲佞忠奸，民不论善恶顺逆，没有一道是送分题。
江寒石、徐明瑜、杨荣桂，都是小殿下“驭臣下”的试金石。对江充，他有信赖有弹压；对徐令，他有忽悠有真诚；对杨党，他有布置有应变；堪称是因人而异，水到渠成。无论是珍惜羽毛的清流，刚正迂腐的纯臣，还是狡诈狠毒的佞客，最终都不得不拜倒或栽倒在小殿下的白龙袍下。这驭下之能，的确胜李丰良多。多说一句，回归江北之后，徐令被P大完全卸去光环，变为小殿下的死忠粉和陪衬物。对此，我为明瑜抱一万个不平。
在军机处的原罪下，在烽火票的随时反噬中，在与世家不可能并存的格局里，方钦那条黄袍加身之计，虽有操之过急之嫌，却不可谓不立竿见影效力立现。杨荣桂翻脸时的三重语义，实在是相当精彩。小曹和杜公子被长庚三言两语拉入李代桃僵的乱局中，硬着头皮与这老奸巨猾之人周旋，真心不易（这哥俩也不知何时熟络至此）。而侯爷夜探营救时，小曹“乳燕投林”中那一声几可乱真的“义父”，虽瞬间倾倒了万千听众（双儿的存在简直就是奇迹），还是难逃侯爷法眼（小曹假扮长庚而未带安神散，花痴有余，敬业不足）

小殿下不但驭下有方，而且治民有术。
别人是一入江湖岁月催，小殿下重入江湖，不是白龙鱼服，而是如鱼得水。
为彰显小殿下之风姿，P大甚至祭出了旧日武侠片的经典桥段，来了个登梯刻匾，以德服人。其实这个刻匾真心并非一蹴而就之事，不如改为题词裱挂更为自然，但估计P大舍不得那三条腿的板凳梗，一笑。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但谁又当真天生愚昧？满脸横肉开人肉包子铺的沙海帮孙老板，其智商之高，目光之准，眼界之宽，堪与长庚棋逢对手，正是亿万生民之代表。P大这个设定，妙。
——“你要查，就自己带着这个小白脸跟我走，把那些个明里暗里跟着你的狗腿子都留在这。”——
——“求之不得”——
当“条条大路朝天，只是没一条活的”，便也正是应该由智勇兼备之人在主角光环之下挺身而出改天换地之时。无须太多花巧，一条江北大营炮火下的“活路”，便是解决乱局的万能钥匙。
长庚之能，在于知人善用铁腕无情，在于在抛开窠臼因势利导。“大梁的气运”在于顺应时局，将那一张生存与利益之饼做得足够大，让亿万生民能够多分一些，过好一点。而出力最多之人，多得多占些也无须计较太多，只要能在规则之下“奠基一个国泰民安”，便无须以一个“利”字区分道德层面的善恶。
深入浅出，着实好道理。
生于乡野长于江湖的小狼崽，这一套治国之术究竟何处学来？
——钟蝉老将军有定国安邦之能，可他教不出治国安天下的卿相之才——
顾帅当初在细雪霏霏中的疑问，至今没人能回答。只能说，在P大的设定下，小殿下是天生爹娘养的帝王之才。
九重城阙烟尘生，圣主朝朝暮暮情。扬州城下这一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意，掌心那一道红痕的提醒实在是功不可没。
——“两江流民，几时能安居？”——
顾帅那夜的第一问直指危局。覆巢之下无完卵，若流民失所，国祚倾覆，他们以命相搏的一切也会尽付东流。
对他们而言，有国才会有家，才会让最贤明的君王能够尽情变身为最闹心的家属。
——“等江南收回的一天，我做东，再请大帅在女儿红里醉一次春风。”——
——我可不敢……家里有那么一位已经够受了……——
一生不识“退让”二字的顾帅这一句没脸说出口的认怂，让自己从此被贴上了“惧内”的标签，也让杀粉们的心被熨帖得没了一丝褶皱。
结局尚早，但我们可以至少先期待他们下一次的重逢——
看那心急如焚的铁甲，如何拥抱那浴血归来的伤号，
看那不辱使命的傲娇，如何施展神仙级的不依不饶。

按照托尔斯泰老爷子的理论，幸福的帝王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帝王应该各有不同。隆安帝与明思宗分享了勤勉自虐的一生和含恨九泉愧对列祖列宗的结局，唯一的不同，在于隆安帝毕竟还是在P大的只字片语间给杀粉们留下了一鳞半爪触动人心的情感痕迹。
——世上大概再也没有一个冲他挤眉弄眼的年轻人了——
这孤家寡人的慨叹闻之凄凉，却也不尽然如此。其实，那个年轻人还在他身边，只是将面目暂隐于玄鹰的铁面罩下，敛却了逼人的风华。
这一场御林军噬主之变，确实是戏剧性太强，就算是顾帅也须得打点精神小心应付。
——“无知竖子！我且问你，如今御林军的殿帅姓甚名谁？”——
惭愧啊惭愧。当年沈老爷子在那个“杀破狼点题之夜”给出的剧透，我等无知竖子，直到此时才后知后觉。
这一局，玩家众多。
对无脑悍将刘崇山和无路可退的杨荣桂而言，吕常乃黄雀；对自以为百般筹谋却落入彀中的吕常而言，方钦乃黄雀。沈季平和江寒石一武一文立于李丰身侧，是再一次的“临事以忠”。诡计奸谋中的纯臣之心，又如何不感动人呢？季平以袖中丝击退叛逆一幕，帅哉！
方钦一石两鸟弃卒保车，抛出吕党，意在长庚，极毒辣，也极高明。拉北大营和沈季平入局，让迷局更添了七分迷乱。看到季平在顿悟的一瞬间居然在“我究竟是该造反还是护驾”中举棋不定，俺实在是对P大又燃起一片敬仰之心。
这一幕太真实。须知“荒诞”二字，永远是政治剧情的底色之一。
好在，在P大的统筹之下，再狡诈的黄雀，也敌不过犀利的玄鹰。吕常所谓的“两处关键”，京城江北之联系被破解于临渊阁手段，刘崇山能否成功弑君被破解于沈易和顾帅的会师。
玄铁虎符重出，一如石破天惊，令杀粉们瞬间热血沸腾。
暂下禁空网，引入北大营，这样的敏感决策顾帅竟无半分犹疑。尽管事发紧急，却也可见沈老爷子那“夜观天象”的念叨，字字所言不虚。
李丰还符于顾帅后，顾帅虽将面子给了隆安帝，但里子却再不放松。当年京城惨祸后，想来顾帅再不会将这国之重器轻易假手于人。
在“不慌不忙地露了个石破天惊的面”后，顾帅三两句话便噎死了王国舅，顺便“一把软刀子”把方钦“穿了在火上烤”。这使我们在花痴中终于了悟——顾帅平素在朝堂上韬光养晦当壁花，其实只是不屑党争内斗，顺便把舞台留给小殿下尽情发挥而已。
在逃过一劫后，再次体会了一把“诸臣误朕”的隆安帝自此走向了江河日下一片狼藉的迟暮。
上高处易，下台阶难。
——当他看向顾昀的时候，一时几乎有些恍惚，身边这个人好像这么多年都没怎么变过——
——经年以往，所有人都搀了不知几多算计与深沉，只有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里，依稀存着当年身在一片鳞甲中偷偷冲他笑的促狭与风流。——
不忘初心，砥砺前行。
顾帅的核心价值观，满分。
叹叹。小殿下这一回江北之行得以完美收官，背后全靠顾帅鹰飞南北力挽狂澜。小殿下归来后向顾帅恃宠撒娇为所欲为，而顾帅对自己在幕后的惊风血雨却从没提过半个字。
悉心守护那个天降的妖孽的，是一尊饱含爱意的杀神。

S3E12（Chapters 95-96）
许多作者都喜欢给笔下的角色设定一只气质与内涵相匹配的宠物。
美人如玉，其宠物设定相对容易（譬如嫦娥这类的仙姑，给一只兔子即可），但给英雄们的配备就不大容易拣择——既不能太软萌，也不宜太生猛。
对这一难题，查老爷子颇有一些成功的栗子可供徒子徒孙们餐烤——比如，欧阳锋有双蛇，以衬其狠毒；靖哥哥有宝马，以托其心志；杨大侠有神雕，以寄其旷达。
在杀破狼的第九十五章，P大也终于想起了这个梗。于是，作为平复吕氏兵变后的余兴，英明神武的安定侯也在沈季平家门口喜提了一只与自己完美契合的神物。
——“跟你家老爷子说，这玩意我带走了，改天赔他只新的。”——
——“侯爷，这小**怎么惹着您了？”——
——“哼，嘴贱呗。”——
在杀破狼全文中，论表达能力之强悍，唯一堪与侯爷匹敌的便是这只门神八哥。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着实可喜可贺。更何况，侯爷家中还有个舌灿莲花的小殿下，完全可以就此组成大梁版的“吉祥三宝”。
玩笑话。
看着季平“觉得顾昀家里也没个人照顾他”便带着疲惫不堪的侯爷一路回沈府安歇，俺心里还真是挺有感触。
有一句找抽的话我从来没敢提过，此刻实在忍不住戴上防弹头盔哼唧一下——侯爷与小殿下固然是神仙眷属，他们在一处时，时而柔情蜜意，时而电光石火，时而活色生香，每每让杀粉们移不开眼睛。但是，侯爷与季平在一处时，才是岁月静好。
无论是咆哮还是低语，无论是掐架还是嬉闹，和沈易在一起的顾昀，永远是最放松，最自然，最本色的。沈季平和顾子熹这一对生死之交，互为彼此的舒适圈。
这一场吕氏之乱如同盘丝洞里的风暴，群魔乱舞，神仙退避，没有一个赢家。
无法无天的，被屠于丹陛之下；狗急跳墙的，等待着满门抄检；浑水摸鱼的，被搞了个灰头土脸；而力挽狂澜的，却也难逃诛心的猜忌。
究竟要怎样坚如磐石的栋梁，才能经得住这样的消磨？
——“要么干脆咱俩撂挑子吧，找地方盘个小铺子，合伙做点小生意，饿不死得了，也不用看谁的脸色。”——
这般孩子气的话，只能来自一颗最洁净的心。
沈季平，真真是一个“氧气兄弟”。他感谢顾昀给了他前半生逃离窒息家世的机遇，他也向顾昀回报了无处不在的守护和包容。他明知道顾昀退路渺茫，却还是渴望或有一天能够放下这一切，一起隐姓埋名地度过平和的一生。
雁回镇的那两年闲居光景，我相信无论是顾昀、长庚还是沈易，都一定会永铭在心。
其实，比起风景如画的故园，边陲小镇上比邻而居的拉面馆、胭脂铺和工具店，会不会是一道更加富有人间烟火的风景？
不知怎地，忽然想起了“We’d have an apartment over the garage where Joey can growold”。好在，这句与杀破狼风马牛不相及的台词，年轻的杀粉们听过的应该不多。
当然，这样的沈季平，对顾昀那份从来没有对谁用过的情自然也会心惊胆战，绝不会只作壁上观。
不是冤家不聚头。
顾昀与长庚，一个是宿命的“过犹不及”，一个是潜在的“走蛟长角”。当破军遇到贪狼，他们的身份便是原罪，他们的结合便是风险。
——“你想过没有，万一你们俩之间将来有点什么问题，你打算怎么收场？”——
——“想过，不知道。”——
有情皆孽啊。
事到如今，便是天崩地裂，也已拆不开这海誓山盟。
在沈季平耳中石破天惊的这五个字，最高光地演绎了P大版的孽海记思凡。
唉，由他——
火烧眉毛，且顾眼下。

S3E13（Chapters 97-99）

这三章原文和这一集广播剧，相信无数杀粉已经翻来覆去地磕了无数遍，无数回。
整肃的马蹄声下逆光而来的身影，一把接住了那个浑身浴血只余最后一击之力的兽王。
没了三刀六洞的光棍气概，没了装模作样的风度翩翩，只剩下气若游丝的四个字，被全体杀粉们从此小心珍藏。
——“子熹，好疼。”——
为了不打扰这价值千金的重逢时刻，站在一旁的了然出手薅住了徐令，而二次元外的杀粉们也集体出手薅住了我——打住，别煽情。
嗯，不冤——胡乱煽情，理应被嫌弃。
杀粉们公认P大写情的高明之处，正是在于不煽情不矫情的自自然然。
这一段从重逢写到归京，从初秋写到隆冬，洋洋洒洒顺流而下，每一处波动都撩人心弦，每一处浪花都荡涤肺腑——有急怒攻心的蜻蜓点水吻，有的恃痛生娇的得理不饶人，有心急如焚的剖心诉情话，有让了多少次的千古未解谜——历历在目，声声入心，实在是不需要我费话。
那就，留着嘴做点别的——譬如，无责任乱弹一下究竟该如何看待侯爷和小殿下之间的位置关系。
杀粉们的一致结论是，此番重逢极大地巩固了小殿下机智抢占的先机，而顾帅扳回一城的几率从此趋于渺茫。对此，我表示赞同。
据传言，顾帅和小殿下的位置关系是P大抓阄决定的。今日恰逢2020年的女神节，我们不妨趁此良辰吉日揣摩一下，女神在构思杀破狼全文之前是如何用覆雨翻云手抓得此阄的。
P大的文案写得清晰明了——“温柔贤惠病娇年下攻VS废柴聋瞎受（信我）”。
“信我”两字很不含蓄地暗示，这对CP不一般。
“年下”自带的固有魅力无须多言——经验丰富的派出所民警叔叔会告诉你，在那些生活最精彩的家庭里，当家做主的往往是户口本上的家属，而不是户主。
但是，杀破狼的CP设定的过人之处，绝不仅仅在年下。
要解析顾帅和小殿下这对CP的不一般处，须从顾帅的人设着眼。
“聋瞎”是P大赋予顾帅的独到而高效的外设，此前多篇中俺都曾反复论及，不再赘言。
问题的关键，其实在于“废柴”。
废柴者，第一眼望去，是那个百无一用的病秧子——顾十六。这一层皮相实际与“聋瞎”重叠，在引子过后便已被P大轻轻剥去。
废柴者，第二眼望去，废而不颓，柴而内坚，立而能燃，是那个虽九死其犹未悔的顾子熹。
之前评点除夕夜红头鸢倚栏长射时，我曾提过，顾帅是杀破狼中的“天人”。这一说法，是从金圣叹老爷子笔下借来。
——武松天人也，有鲁达之阔，林冲之毒，杨志之正，柴进之良，阮七之快，李逵之真，花荣之雅，石秀之警——
这么多年来，我对金老爷子这句评一直铭记于心，但十分惭愧的是，武二郎的天人之姿我其实并没怎么从水浒原文中get到精髓。反倒是顾帅，让俺在首刷杀破狼时便瞬间勾连起这天人之评。
掩卷而思，不怪我花痴——顾帅胸襟之阔，搏命之毒，持身之正，心地之良，应变之快，秉性之真，情致之雅，灵台之警，无一不合天人要旨。真不知道是P大本就是照着金老爷子这话来设定的顾帅，还是我一不小心魂穿了古今想得太多？
可是，如此十全十美的天人，又该如何匹配良缘？施耐庵的武二郎，貌似也是一辈子单身。
所以，废柴者，第三眼望去，是将这百炼钢再化作绕指柔，化作那个“要什么给什么”的小义父。
这种“复合型废柴”的设定，远远比设定两个“天人”（或在“天人”之下设定一个附属）要更巧妙，更吸睛，更戳人。
“本文不是主攻文”——因为根本就不必主攻。
小殿下只需要作为一个天降的妖孽，来一场一物降一物的逆袭。
当然，这也绝不是投机取巧的free-riding。为了使这场逆袭能够合情合理地发生，小殿下在漫长的岁月里完成了艰难的成长，才一路走到了顾帅面前。
以温柔贤惠征服顾帅的胃，以撒娇卖惨泡软顾帅的心，再以河清海晏赢得顾帅的爱——三板斧而已，就这么简单。
需要指出的是，小殿下的“病娇”是一种被调整后的病娇。P大最小化了反社会的病态，绝对化了全身心的迷恋，情趣化了独占性的控制。
在这一次的重逢中，随着小殿下将撒娇进化到了“可以成仙的水准”，顾帅也终于将“复合型废柴”的人设彻底补完。
情之所至，铁铸的心，也终于卸下了城防。
——“我从京城赶过来的路上……心急如焚。”——
——“我真没力气再去把一个……别的什么人放在心上了。”——
尘埃落定，失而复得，芥蒂冰消。
那个用搏命之争澄清了前因后果的小殿下，绝对值得一束甜香扑鼻的桂花，一句此生未有的表白，一段予取予求的亲密。
所谓的逆CP和反攻，都是伪问题。
顾帅和小殿下的位置关系的本质，是在顾帅已经顶天立地的前提下，让小殿下站上顾帅的肩，从而以超越历史的高度共同成就一场太始盛世。
故园风雨后，春意无边——
既然梨花无意压海棠，又何不且看海棠醉梨花？

S3E14（Chapters 99-101）

四境之乱后，P大向顾帅传达的收复失地战略部署是“平西荡北落子江南”。
作为在“平西”和“荡北”之间过渡性插曲的江北之乱，一旦完成了让顾帅和小殿下之情彻底安顿妥帖下来的阶段性任务，便不能阻拦剧情继续一路向前。
如果还有极少数不认命的杀粉想向P大多讨要一点与剧情无关的糖，那么P大会把顾帅的名言糊到你脑门上——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按照P大一贯的设计，平北疆也会有一根漫长而曲折的引线。京师城门下，江寒石接小殿下入宫，沈季平接顾帅回府，这引线的两脉分支，一在内廷，一在外敌，分毫不乱。
看杀破狼，怡情于“利令智昏”之余，完全可以顺便向P大学习一下作文之法。稍稍留意一下细微处，总会有收获。
沈季平马背上一席话，牵出北疆求和和李丰病况。加莱荧惑与顾帅自雁回初遇纠缠半生，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忽然求和，顾帅自然不信。而圣躬日衰也来得比顾帅和读者们想象中更突然，小殿下无论是成为托孤辅臣还是当真继承大统，前路都一定是愈发险恶，由不得顾帅不为小殿下心惊。
杀破狼的年龄线，长庚出场时“虚岁未满十四”，顾昀“其实也就比长庚年长个七八岁的光景”，而李丰继位时“刚过而立之年”。按纪年和顾帅生日（正月十六）推测，至此隆安八年秋冬，长庚二十二岁，顾昀二十九岁，李丰未满四十。
这令人欲说还休的君臣叔侄三人在携手扛过京城之难后，一年半来，内政外敌困局未解，只能互为犄角，一时之间谁也离不开谁。
回头看看，李丰当初同意顾昀护送长庚同下江北，绝对就是一个相当心大的决定。在杨吕一案将雁王置于风口浪尖后，李丰依然相对平和地放任顾昀与长庚在江北大营一留数月，更是不容易。估计多半是P大为了让顾帅和小殿下能安享一段难得的甜蜜，才让隆安帝暂时抛开了骨子里的帝王心术。
说句公道话，顾昀和长庚能排除万难一路撑到大结局，在客观上与李丰那一颗坚守社稷之心和其下微弱摇曳的一缕亲情是分不开的。
而一向警醒的顾帅难得百密一疏，居然直到分析帝嗣一事才惊觉小殿下的婚事这些年来居然一直无人操持，对此我只能会心一笑——这种想当然地默认自己才是对方的唯一，才是爱情所特有的独占。
——长庚那小狼崽子，不亲的人，连根毛都不给人家顺——
真的，别怪P大撒糖少。细细看来，P大对顾帅的心理描写虽不多，但每一点每一滴都能折射出微妙的甜意。
对顾昀而言，长庚“就是我的人”。
而在顾帅与小殿下泡在温柔乡里时，陈姑娘帮季平挡婚的“名侠风范”也果不其然令季平萌发了爱慕之心。“不假辞色”也好，“面有菜色”也罢，季平慧眼所识的，是一位同样“十万八千里走过而不改初心的”止水之人。季平与轻絮，般配。
按照大梁世家礼法，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季平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情况下，就把“三媒六聘”先提上了日程，为了娶媳妇居然生出辞官挂印之念，而被老友抛弃的顾帅居然也不觉得半点酸楚，反而出谋划策，予以指点。
唉，想想季平当年赴西南上任辞行也算是触发顾帅寿宴上大醉一场的原因之一，顾帅今日对季平心有所属一事安之如怡，全是小殿下之功——这半生凄苦的西北一枝花，终解情爱滋味后，才会明白与人玫瑰，手有余香。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啊。
看来隆安八年的这个秋冬，人人都很幸福。“昏了头”的，又何止是小殿下一个？
自然也有不幸福的——杨吕一案最终为人作嫁的方尚书隐隐亮出了撒手锏（浑水摸鱼的谋反诬陷未果，便试试釜底抽薪的血脉旧案）。方尚书出手之犀利绝情，与小殿下堪当匹敌。
而北疆这所谓的议和，更是暗藏着血光与凶机。
——“这事怎么议，还要顾帅说了算。”——
在晚饭桌上心猿意马的小殿下，似乎在全文中唯一一次当面称呼“顾帅”，有意思得很。“越发不见外”其实正是小殿下在江北之行后探索出的相处之道——与其讳莫如深导致渐生心结，还不如有商有量地交心交底。顾帅“操心完家事便开始操心国事”，着实令人心疼，但对这两人而言，家事和国事确实想分也分不开。
——“野兽在重伤的时候，往往会装出一副垂死的样子，引诱敌人放下防备，然后暴起一击，要小心。”——
聪明人之间，一句话足矣。于他俩而言，身前身后，腹背所向，全是致命的试探。
温柔乡是英雄冢，P大再次温馨提示，恰如一声哨响——
于是，食言而肥的顾帅撩完就跑，连夜赶去北大营签发烽火令（P大你就不能让我们顾帅稍微喘口气吗？），而瞬间惊醒的小殿下也赶紧冥思苦想，看如何才能来个最自然的栽花遛鸟，养晦韬光。
慢着，路上答应过的事呢？
虚晃一枪的P大笑而不语——
对分居模式严重不满的杀粉们投诉无门，只能洗洗睡了。
嗯，吃一堑长一智。睡前念两遍经，省得再昏头。

S3E14（Chapters 99-101）

四境之乱后，P大向顾帅传达的收复失地战略部署是“平西荡北落子江南”。
作为在“平西”和“荡北”之间过渡性插曲的江北之乱，一旦完成了让顾帅和小殿下之情彻底安顿妥帖下来的阶段性任务，便不能阻拦剧情继续一路向前。
如果还有极少数不认命的杀粉想向P大多讨要一点与剧情无关的糖，那么P大会把顾帅的名言糊到你脑门上——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按照P大一贯的设计，平北疆也会有一根漫长而曲折的引线。京师城门下，江寒石接小殿下入宫，沈季平接顾帅回府，这引线的两脉分支，一在内廷，一在外敌，分毫不乱。
看杀破狼，怡情于“利令智昏”之余，完全可以顺便向P大学习一下作文之法。稍稍留意一下细微处，总会有收获。
沈季平马背上一席话，牵出北疆求和和李丰病况。加莱荧惑与顾帅自雁回初遇纠缠半生，本就是不死不休之局，忽然求和，顾帅自然不信。而圣躬日衰也来得比顾帅和读者们想象中更突然，小殿下无论是成为托孤辅臣还是当真继承大统，前路都一定是愈发险恶，由不得顾帅不为小殿下心惊。
杀破狼的年龄线，长庚出场时“虚岁未满十四”，顾昀“其实也就比长庚年长个七八岁的光景”，而李丰继位时“刚过而立之年”。按纪年和顾帅生日（正月十六）推测，至此隆安八年秋冬，长庚二十二岁，顾昀二十九岁，李丰未满四十。
这令人欲说还休的君臣叔侄三人在携手扛过京城之难后，一年半来，内政外敌困局未解，只能互为犄角，一时之间谁也离不开谁。

回头看看，李丰当初同意顾昀护送长庚同下江北，绝对就是一个相当心大的决定。在杨吕一案将雁王置于风口浪尖后，李丰依然相对平和地放任顾昀与长庚在江北大营一留数月，更是不容易。估计多半是P大为了让顾帅和小殿下能安享一段难得的甜蜜，才让隆安帝暂时抛开了骨子里的帝王心术。
说句公道话，顾昀和长庚能排除万难一路撑到大结局，在客观上与李丰那一颗坚守社稷之心和其下微弱摇曳的一缕亲情是分不开的。
而一向警醒的顾帅难得百密一疏，居然直到分析帝嗣一事才惊觉小殿下的婚事这些年来居然一直无人操持，对此我只能会心一笑——这种想当然地默认自己才是对方的唯一，才是爱情所特有的独占。
——长庚那小狼崽子，不亲的人，连根毛都不给人家顺——
真的，别怪P大撒糖少。细细看来，P大对顾帅的心理描写虽不多，但每一点每一滴都能折射出微妙的甜意。
对顾昀而言，长庚“就是我的人”。
而在顾帅与小殿下泡在温柔乡里时，陈姑娘帮季平挡婚的“名侠风范”也果不其然令季平萌发了爱慕之心。“不假辞色”也好，“面有菜色”也罢，季平慧眼所识的，是一位同样“十万八千里走过而不改初心的”止水之人。季平与轻絮，般配。
按照大梁世家礼法，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恋爱都是耍流氓。季平在八字还没有一撇的情况下，就把“三媒六聘”先提上了日程，为了娶媳妇居然生出辞官挂印之念，而被老友抛弃的顾帅居然也不觉得半点酸楚，反而出谋划策，予以指点。
唉，想想季平当年赴西南上任辞行也算是触发顾帅寿宴上大醉一场的原因之一，顾帅今日对季平心有所属一事安之如怡，全是小殿下之功——这半生凄苦的西北一枝花，终解情爱滋味后，才会明白与人玫瑰，手有余香。
愿天下有情人都成了眷属啊。
看来隆安八年的这个秋冬，人人都很幸福。“昏了头”的，又何止是小殿下一个？

自然也有不幸福的——杨吕一案最终为人作嫁的方尚书隐隐亮出了撒手锏（浑水摸鱼的谋反诬陷未果，便试试釜底抽薪的血脉旧案）。方尚书出手之犀利绝情，与小殿下堪当匹敌。
而北疆这所谓的议和，更是暗藏着血光与凶机。
——“这事怎么议，还要顾帅说了算。”——
在晚饭桌上心猿意马的小殿下，似乎在全文中唯一一次当面称呼“顾帅”，有意思得很。“越发不见外”其实正是小殿下在江北之行后探索出的相处之道——与其讳莫如深导致渐生心结，还不如有商有量地交心交底。顾帅“操心完家事便开始操心国事”，着实令人心疼，但对这两人而言，家事和国事确实想分也分不开。
——“野兽在重伤的时候，往往会装出一副垂死的样子，引诱敌人放下防备，然后暴起一击，要小心。”——
聪明人之间，一句话足矣。于他俩而言，身前身后，腹背所向，全是致命的试探。
温柔乡是英雄冢，P大再次温馨提示，恰如一声哨响——
于是，食言而肥的顾帅撩完就跑，连夜赶去北大营签发烽火令（P大你就不能让我们顾帅稍微喘口气吗？），而瞬间惊醒的小殿下也赶紧冥思苦想，看如何才能来个最自然的栽花遛鸟，养晦韬光。
慢着，路上答应过的事呢？
虚晃一枪的P大笑而不语——
对分居模式严重不满的杀粉们投诉无门，只能洗洗睡了。
嗯，吃一堑长一智。睡前念两遍经，省得再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