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满轩尼诗】星冠六国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0:00 +0800 CST  
各位吧友大家好,我又回来啦,此次常驻月吧不定期更新我的原创长篇小说《星冠六国》,希望大家会喜欢,更欢迎各路大神批评指正。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3:00 +0800 CST  
第一章 劫掠围猎
星月苍穹,笼罩大地。十余骑乘着夜风习习在密林中飞奔疾驰,实乃一大快事。
马上众人皆是不远处前林村猎人,十余人个个身背长弓,英姿卓绝。每人马鞍两侧带囊鼓鼓,想是此次外出打猎收获不小。众人骑马沿林中小路前行,但见路两侧树木渐渐疏少,自是将回家中,不觉又加鞭快马。
众人之中为首者名叫达尔马礼,马鞍间所携猎物也属他的最多,见他长弓在背,腰佩长刀,一手提马缰,一手持马鞭,飞跃甚速。此时,他渐渐勒住马匹,其余人也跟着停了下来。只听他叹道:“我以兽为猎,人以我为猎。我们在此前林村居住,屡次受那祁顽族蛮人侵扰。此行出猎十余日,终于寻得一隐匿所在。今夜各位且回家中好好安歇,明日一早携家眷启程,重建新村,再也不受这窝囊气了!”众人尽皆附和,各往家中奔去。
归心似箭,达尔马礼策马飞一般赶回家中。其时二更时分,妻子琳若正在门外乘凉,见丈夫归来,喜不自胜,急急赶了过去与丈夫相拥一处。达尔马礼日夜思念妻子,此时归来得见,瞧她红唇玉齿,惹人怜爱,双目琉璃,脉脉含情,又有此番耳鬓厮磨,温润体香,沁入心脾。达尔马礼心中一动,一下子将妻子扛在肩上,一手扶住妻子,一手提着猎物,跑回屋里。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5:00 +0800 CST  
此处前林村乃纪星国属地,所居住者皆为玛咕族人。玛咕族民风豪迈,对男女之事避讳并不太要紧。即使如此,琳若仍是略有羞愧,从丈夫身上挣了下来,关切问道:“还没吃饭吧,我这去烙饼,只是没有什么菜肴。”说着拿出些许剩菜,不过是些所剩腌菜,残羹冷炙。
“真是苦了娘子了。”达尔马礼说着将猎物从皮囊中倒了出来,许多兔子,野鸡,獾鼠之类,“今天开个荤腥,只是不知道还有酒没有?”琳若微微一笑,摇了摇头。达尔马礼道:“五里外倒有酒铺,只是这个时辰怕也打烊了。哎!罢了!将就将就吧。”神情间深以为憾。说完,便到了院里洗剥猎物去了。不大功夫,便提了干干净净的鸡肉、兔肉回屋,把两提子肉交与琳若,两眼便盯着地上一个酒坛子放光:“这不是有酒吗!哪儿来的?”言语间满脸惊喜。琳若笑道:“你这呆木脑子,整天都想些什么!去年便藏在地窖里的都忘了!”达尔马礼大笑:“好啊,竟先来骗我,呆会儿定要罚酒。”说着,凑上前去,将琳若揽在怀里,吻在香腮之边。“死鬼,快喝你的酒去吧!”琳若侧肩一幢,挣了怀抱,便开始烹汤炖肉了。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6:00 +0800 CST  
看她倒是一把好手,一盏茶功夫,倒烹了两三盘肉上桌。煎、炸、炒、涮,各种做法,花样百出。炖肉和烙饼是慢工,琳若只需看好火候,偶尔得闲,还过来陪达尔马礼喝上一两盏。小两口桌前相对而饮,打趣欢笑,小别之喜,满满洋溢。
突然间,一阵火光闪过,跟着窗外红光闪烁,喊声大作。达尔马礼心里一紧,急急跑到院里,却看见漫天之中数十个火把四处飞来,厮杀哭喊声四起。琳若跟着奔了出来:“怎么了?”“祁顽蛮子又来啦!”琳若大惊:“快快,快到地窖!”几次祁顽族人来侵扰,村里诸人都有躲逃的方法,有的进山,有的钻地窖,有的藏在各种犄角旮旯的地方。所以,祁顽族人也学了精明,这次先是趁夜悄悄包围了整个村,然后四面八方一齐发难,却叫前林村村民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值此当口,要么杀出一条血路,要么躲进地窖,心怀侥幸,以求万全。
琳若心思缜密,回屋将饭桌、面案打翻,汤汁肉面,碗筷杯盏,满地狼藉。几张新饼,无处可藏,琳若顾不得烫,直接揣进怀里。但却见达尔马礼佩刀搭箭,似要夺门而出,急忙抢出院去,拦在他身前:“你要干吗?”“娘子,随我上马,今番须得杀出一条血路。只要能出了村子,我便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我不要!我求你了,先进地窖躲一躲好吗?”“我已寻得一处地方,本待明日启程,谁料今晚不得安生,不如我们就此走了……”“那先避一避,我们打不过的,避过这一阵我们再去,好吗?”琳若双目含泪,苦苦哀求丈夫。火光映天,映在琳若脸上,更显她面容娇美。达尔马礼看着她渴求的双眼望着自己,实难决断:“我们不多恋战,只是逃……”突然间,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箭头带火,正射在琳若脚边。琳若吓得花容失色,再也抵受不住,扑进丈夫怀里大哭起来。达尔马礼无法,只好抱起妻子,回屋钻进地窖。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7:00 +0800 CST  
说来好快,两人刚入地窖,祁顽族数人便闯进院里。历来贼抢一半,兵抢全无。祁顽族人本就性子野蛮,何况此来专为劫掠,更哪有什么约束。这一小队为六人,两人在院里抢夺马匹猎物,其余四人闯进屋里。四人见面肉杯碗破碎一地,想是有人比他们先到,便欲退出,再找下家。忽然一人见角落里有个酒坛子,便几步抢过去提起坛子,痛饮一番。此人好酒,于军中又限酒甚严,此番豪饮,好不痛快。另有一人见酒坛安好,叫到:“大家小心,此间应无人来过,这家人不知是逃了还是藏了起来。玛咕族人多为狡诈,大家小心着了暗算。”先前饮酒那人道:“你这一说倒提醒了我,说不准有酒窖什么,大家多找一找,再多翻出几坛好酒来!”
各族之间虽血脉不同,但语言相通。达尔马礼藏身地窖之中,听他们对话,心中好生懊恼。若不是自己与妻子争执,她必会料理得当,丝毫不漏马脚。但事已至此,只好随机应变,小心应付了。地窖在里间竹床之下,入口甚为隐秘。只见达尔马礼悄悄贴近窖口,耳听地窖之外动静如何。两人来到里间,不停用长矛杵地,寻闻异动,便可找到地窖入口。达尔马礼听得清楚来人数量方位,心想我藏身地窖,万一被发现,那可真是无路可逃了,不如先下手为强。想到这儿,他“腾”的冲出地窖,提气一跃,直到竹床之上,先躲了地势之弊。跟着抽出长刀,砍翻一人,另一人一惊,提枪欲刺。但屋小枪长,施展不开,也被达尔马礼一刀毙命。突然,一长矛破窗飞入,钉在床脚。不过是院里之人听有打斗,飞矛助阵,虚张声势而已。外间两人听闻里间打斗之声,也冲了进来,但过门只容得一人,便让达尔马礼占了便宜,借地利之势一个个砍了。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49:00 +0800 CST  
达尔马礼乘胜追击,杀到院里。院里两人只一人手中有矛,当先冲杀过来。一寸长,一寸强,达尔马礼自然懂得。为占得先机,他只手提起酒坛甩了过去。那人万料不到,只被砸的眼冒金星。达尔马礼趁机抢过长矛,将两人串了串子。此番一战,地窖是绝不能呆了。琳若此时也来到院里。达尔马礼扛她上马,便冲了出去。
此时,前林村已是一片火海,杀声四处,哭声贯耳。看来此番祁顽族人也是发了狠,想要整个村端了。村外到底围了多少人,达尔马礼心里没谱,只是策马有路便行,先跑出村子再说。琳若紧贴在丈夫身后,同他一起随马匹上下颠簸,心中暗暗祷告,愿能避过此劫。
偶尔与三两个祁顽族士兵狭路相逢,达尔马礼眼疾手快,或者搭箭射了,或者提刀砍了。自是借马匹之势,今日无论如何也得杀出重围。
驰马间达尔马礼见一路空无一人,直通村南,便毫不犹豫乘虚而去。祁顽族兵士四处劫掠游荡,一小队方至此处,见马上二人,便要拦住去路。达尔马礼也不停马,抽出弓箭拉弓便射,前方一人应声倒地,其余人却不退缩,个个手持长矛,欲刺二人下马。达尔马礼也早忘了畏惧,见他抬手又射中一人,便趁此众兵士慌乱之际,纵马飞出。人如龙虎,马如鹰凤,此间十余人,便一跃而过。有数人见事倒快,飞矛追刺。但马匹早拐出了巷子,不见踪影。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50:00 +0800 CST  
前方不远处便要出了村子,但有更多祁顽族士兵守住去路,村外虽只一条小河,也有数百人把守。达尔马礼慌忙间急忙勒马向西,从河套间另寻出路。岂料刚奔出丈许,一箭飞至,正中马匹前腿,那马吃痛,双膝跪地,便将二人摔了下来。祁顽族众人随即便围了上来。达尔马礼不及细想,一手拔出马腿上箭矢,一手将妻子扔到马背之上,抽出长刀直刺马臀。马臀受痛,马匹自然向前飞奔。琳若还没做反应,又跟着颠簸起来,本能间抓住马缰,急急回首,见丈夫往前方连连虚晃数刀,劈出一条路来让自己逃生。她急忙要伸手拉丈夫上马,但已不够,自己虽脱得围困,却见合围渐渐缩小,人影中偶尔可见丈夫拼杀的身影,自然是舍了性命保自己出去,不觉间泪已盈眶。
忽然间,一声雷啸:“捉住那个女人,不要让她跑了!”这一声震来,怕是树也摇晃,地也颤抖。琳若一惊,顺声望去,见一庞然大物于众人之间,安坐于高马之上,不停指挥祁顽族各路人马。此间不望则已,只需一眼,便吓得琳若十分魂魄去了七分。正自恍惚间,忽闻马蹄声连连而近,自是那祁顽族骑兵渐渐追至。琳若见势不好,也顾不得那许多,忙回神纵马,奔逃而去。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2 09:51:00 +0800 CST  
第二章 鞭刑之苦
身陷重围,九死一生。达尔马礼眼见被数百人合围,逃生无望,也早已杀红了眼,自是豁出了性命不要。见他虽视死如归,刀法却不混乱,于众人中施展开家传刀法,有如银鱼跃海,蛟龙翻天,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祁顽族兵士虽众,但见此人勇猛,都想此番只是劫掠围猎,又不是真正行军打仗,谁也不愿舍了性命蛮干。饶是如此,也有数名兵士死伤在快刀之下。
不远处那庞然大物眼见达尔马礼之勇,不觉哈哈大笑。此番笑声,便如天雷翻滚,震耳欲聋。达尔马礼在众人之中杀得兴起,只作充耳不闻。那庞然大物对左右低声道:“如何啊,辍台,你所率金甲护卫队可比得上此人之勇?”那庞然大物身旁副将名叫辍台,虽为金甲护卫队首领,却是一身粗布衣裤,背负长剑,坐于马上,只是腰间金牌甚是夺目,见他抱拳回道:“我便去领教领教那人的本领。”那庞然大物却摆了摆手:“只消派一人去即可。”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0:00 +0800 CST  
“如此,我去!”话音刚落,左右之中一人提枪策马而出,随即弃马而跃,跳入圈中。此人名为图安察,也是护卫队成员之一,腰悬金牌,便是凭证。图安察出身富贵之家。幼年之时,父亲曾救得一名安晋族人,并留那人在家中养伤。那人为报恩,收年幼的图安察为徒,教他习得枪法。图安察家境虽好,对他却不娇纵;师父传授武艺,要求也甚是严格。自古道:严师出高徒。于是才有了图安察今日成就,是以图安察曾起誓,穷此一生,绝不与安晋族卢昌国为敌。也因此,当祁顽族每与玛咕族有战事之时,他必身先士卒,当为先锋。
众兵士见金甲护卫队出马,自退在一旁,合围而立。图安察二话不说,施展开醉龙枪法,提枪便刺,达尔马礼乍觉强敌飞至,不觉打起精神,闪身躲过来枪,合刀围砍而上,图安察也不闪避,抬枪挡刀,霎时火光四射。只见图安察一招幻龙出海,顺势挽了个枪花,刹那间数枪刺出,立时便封住了达尔马礼的退路,便如同困其于牢笼一般。图安察如此打法,好似猫戏老鼠,并不急于分出胜负,只想尽显自己各种手段,也叫众人见识见识金甲护卫队的本领。达尔马礼却是丝毫不惧,提刀便挡。两人一个为了荣誉,卖弄技艺;一个为了生存,奋力相搏。却也你来我往,斗在一处。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0:00 +0800 CST  
众兵士呐喊助威,响彻天宇。达尔马礼仍然丝毫不乱,刀刀追命。但图安察自幼有名师指点,所学乃正宗安晋族醉龙枪法。达尔马礼武艺与之相比实在差出太远,又加出猎方回,连日奔波劳累,不宜久战,不免心急。只见图安察虚晃一枪,卖个破绽,达尔马礼眼见有机可乘,也无暇顾及是否有诈,急急揉身而上,只道做最后一击,拼尽全力。岂料图安察一招盘龙荡,回身一跃,长枪猛扫,将达尔马礼扫倒在地,跟着跃上前去,提枪便刺。达尔马礼眼见不活,便闭了双眼,却耳听一声炸雷:“慢!须要活捉擒拿!”便知道自己此番死不了了,睁眼见图安察仍立在当处,甩刀飞出,想要偷袭反败。图安察经历了多少阵仗,怎会料不到这小小伎俩,一挥长枪,便将飞刀击出,跟着单手将达尔马礼提起甩出,一气呵成。达尔马礼飞出丈许,周身剧痛,早已被众兵士捆绑起来,锁在牢车之中。
达尔马礼实在太过疲劳,不觉竟在牢车中睡去。昏昏沉沉不知过了多久,只闻周围铁链撞击声甚响,迷糊中睁开双眼,只见去往牢狱之中。数人将他锁起,他连日奔波加一番苦战,早已使脱了力,挣逃不得。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1:00 +0800 CST  
达尔马礼双臂双腿大开,四肢皆被锁住,动弹不得。心想此番不知要受怎样的凌辱。不多时,那庞然大物带数名士兵进得牢里。达尔马礼见他高出常人甚多,几有十一二尺,更甚者不光身材高大,身形也甚是魁梧,手腕如碗口般粗细,双腿如石柱一般。如此这般,却不见他腹间有多少赘肉,自是壮而不肥,可见久经沙场,磨炼至此。抬眼往脸上望去,只见满脸横肉,面目可怖。手提一长鞭,粗捆麻绳所制,麻绳上却满满的包缠着金箔,金箔只见其阔绰,但金箔上皆是倒刺,足可见此鞭之厉害。达尔马礼眼见此人,心中不由想起曾听闻祁顽族仰国三位王子之中有一人身形巨大,异于常人,横行沙场,所向披靡,犹如阎罗王在世,莫非便是眼前之人?壮着胆子喊道:“你是那仰国的大王子苍塘文硕吗?”那庞然大物一愣:“不错。你小子没什么本事,倒有几分眼光。本将军苍塘文硕是也!”达尔马礼听罢心里凉了一半,此番劫掠有大王子亲自率队,也怪不得较前几次更为凶狠。今日落入他的手中,那便是踏入了阎王殿,绝无生还之望了。但一转念,死亦死乎,有何惧之。不觉胸中豪气顿生,畏惧之意便少了许多,张口叫道:“今日要杀要剐,只求给个痛快,我决不皱半分眉头!”苍塘文硕听罢哈哈大笑:“好!够爽快!我喜欢!只是你想死容易,你那小娘子该当如何啊?”说话间,牢外数人推一人而至,正是达尔马礼的妻子琳若。达尔马礼一见之下,万念俱灰。心想也罢,那马数日奔跑,又腿上中箭,自然逃脱不了。不由得骂道:“老猪狗,跟个女人过不去,算什么好汉,放了她,我随你处置是了!”琳若也毫不畏惧:“达尔马礼,我二人命该如此,能死在一处,此生无憾了!”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1:00 +0800 CST  
苍塘文硕道:“好一对亡命鸳鸯!本将军今日有意放你们一条生路。”说着晃了晃手中的鞭子,“此鞭为噬魂金蛟鞭,随本将军奔波沙场二十余年,能受此十鞭而尚存气息者,从未有过。今日便看你身子骨硬还是不硬,十鞭之后,不管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干。”达尔马礼万料不到落入此人手中尚有生还之念,无论如何只能拼了,叫道:“区区十鞭而已,少罗嗦,来吧!”苍塘文硕笑道:“莫急,看鞭!”
苍塘文硕自知力拔群山,若使满了气力,只一鞭便要了他的性命。所说十鞭之数,不过是他戏耍对方,享受将对方蹂躏至满心绝望的快感,若真有骨头硬的,刑至九鞭尚有气息,那第十鞭也决计要了对方的性命。
于是第一鞭苍塘文硕只用了三成力气。饶是如此,达尔马礼也只觉胸口欲裂,低头见一条血痕当胸穿过,痛入骨髓。却也仰天大笑,叫道:“再来啊,敢不敢再多使点力气!”“好说好说……”苍塘文硕第二鞭并不加力。两道血口在达尔马礼胸前做了个叉子。达尔马礼只觉心肺欲碎,连声作咳,却也强自忍住。口中逞强:“再来,再来!”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1:00 +0800 CST  
苍塘文硕心想:此时胸前若再来一鞭,不小心便打得他吐血而死,那便没有什么乐趣。于是便绕到身后,达尔马礼兀自咒骂,他也不予理睬,只多加了两成力,拦腰一鞭,达尔马礼只觉身后如同被拦腰斩了,椎骨似断非断,想要抚痛,苦于手脚被缚,但要骂人,却是出不了声了。此时琳若早已泣不成声,瘫软在地。
凡受刑者,只初刑剧痛,其后虽苦,但多有麻木。刑罚越快,受刑之苦便越小。苍塘文硕久经战阵,审讯过多少俘虏,这点道理他自然明白。于是,命人取来一坛子酒,稍作安歇。达尔马礼缓了口气,渐渐又骂出声来。苍塘文硕也不生气,只管喝酒。说是坛子,却如一口小缸,须三四人方得抬到牢中。苍塘文硕只手提起便饮,好不痛快。
突然间,第四鞭从身后斜肩而劈。达尔马礼口喷鲜血,晕死过去。苍塘文硕甚是扫兴:“我还以为有多少筋骨,去看看死了没有。”一士兵探过,还有鼻息。苍塘文硕大笑:“好!够硬!”只见他提起酒坛,海饮一番,跟着便将坛中所剩之酒从达尔马礼头顶泼下。酒浇过伤口,如火烧,如蚁噬,如万箭钻心。达尔马礼惨叫一声,又一次昏死过去。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1:00 +0800 CST  
这次苍塘文硕反倒有了耐心,也不去搭理他是死是活,趁着酒劲,躺在长凳上稍事休息,不想竟沉沉睡去。如此一来,弄的随来的几位士兵哭笑不得。叫醒他吧,怕得怪罪,一不小心小命呜呼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不叫吧,得由着他睡到什么时候,这长夜漫漫的站一晚上,想想不由得心里叫苦。其实说来,当兵的经常值岗,站一晚上不算什么,可要命的是守着这么个活阎王。不大功夫,鼾声大作,一声盖过一声,丝毫没有停歇之意。士兵们受此折磨,苦不堪言。如此鼾声如雷,却也吵醒了昏迷中的达尔马礼。昏昏沉沉中,达尔马礼见苍塘文硕安睡在长凳之上,缓了口气,又大声叫骂起来。鼾声混着叫骂声,热闹的紧。只是骂者尽管骂,于睡者并无干系。那些士兵可有了出气的地方,达尔马礼少不了又吃了许多苦头。琳若哭喊讨饶,达尔马礼见她由两名士兵绑缚押住,自己也是被铁链拴住,想办法伺机逃脱是不可得了,只是不知道这位大王子什么时候醒来,愿自己受得住十鞭,能得自由。想到此处,不如休息休息,保存体力。只是担心祁顽族这几位狼兵,不要羞辱琳若便好。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2:00 +0800 CST  
达尔马礼这次担心完全多余了,早在擒住琳若的时候,苍塘文硕早就交待了,这女人留有后用,谁也不许妄动。是以琳若虽受制于人,却也十分安全。
一夜混沌。直到东方破晓,苍塘文硕一觉醒来,一睁眼便看见达尔马礼怒目圆睁,恶狠狠的瞪着自己。不觉放声大笑:“如何?咱们接着来吗?”达尔马礼叫道:“快些动手便是!只愿十鞭刑满,你能说到做到。”“自然说到做到,那也得看你那时还有命没有!”说着,又绕到身后,在背部也做了个交叉斩。身受五鞭又加苦熬一夜,达尔马礼只觉得头晕眼花,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魂魄出窍一般。但心里只要还有一个念头,便知道自己还醒着,还没有死掉,便要开口骂人:“十鞭……已经过半,你倒是……还有多少力气……没使出来……”
苍塘文硕也是许久没有见到如此硬气之人,反觉心怀大畅,不由得仰天长笑。心想如此英雄,死了实在可惜,但若不死,如此也同废人一般……罢了罢了,便赏了他一个痛快罢!心念至此,便抡圆了膀子,想一鞭劈头盖脸,取了他性命作罢。
突然间,门外传来急报,苍塘文硕恼道:“没看我正在开心,什么事如此之急?”传报士兵急道:“乔山王归天,请侯爷火速回朝!”苍塘文硕一听父王突然暴毙,如何不急,如何不怒,一把提起传报士兵:“你再说一遍!”历来报丧之人多无善后,何况给这个活阎王报丧,心里早就做好了算计,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了。痛道:“侯爷,大王……大王归天了!”说完便泪如雨下。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06 10:52:00 +0800 CST  
第三章 兄弟相争
乍闻噩耗,心如火燎。苍塘文硕将那报丧的士兵狠狠地摔在地上。只摔的那士兵胸背剧痛,躺在地上爬不起来,只是侥幸还有命在,兀自惊魂未定。只见苍塘文硕泪流如瀑:“父王啊!”提起空酒坛,狠狠砸在墙上,顿时四分五裂。
达尔马礼闻此消息,只觉心头一快,哈哈大笑起来。苍塘文硕怎会容他如此,当真气炸了肺。“啊——”此番大叫一声,正是白虎齐吼,万龙共吟。叫罢,提起长鞭猛甩,那鞭子好似懂得主人心意一般,团团缠住达尔马礼脖颈。再一使力,达尔马礼便身首异处,那头颅飞出,撞在墙上,如空酒坛一般,摔得粉碎。琳若见此情景,一口气没提上来,吓得晕死过去。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10 17:41:00 +0800 CST  
苍塘文硕又抓起那传报的士兵,一把扔出牢房:“速去告知辍台,即刻同我回朝。”那士兵哪敢有片刻怠慢,忍着胸口疼痛奔了出去。此时左右有问:“将军,今日围猎所得,如何处置?”苍塘文硕哪有时间顾及这些:“啰唆什么!统统砍了!”但一眼瞥见琳若面容娇美,“嗯——这小娘们且饶她一命,给我带回朝都。”左右称是,但各人心中好笑,均想素来只知二王子程袁喜美好色,这位大王子如出一辙啊。但只敢心想,万不可呼之出口。谁料苍塘文硕刚走几步却停了下来:“嗯——一并饶过吧,统统给我带回朝都。”众士兵听他突然改了主意,只道是他有读心之术,均吓出一身冷汗,连连唯诺称是,但都不敢稍动。直到目送了这位大王子走远,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各自准备回朝车马去了。
苍塘文硕出了牢房,早有人备好马匹在牢门口等候。见他飞身上马直奔城门而去。刚至城门,辍台便率金甲护卫队催马感到。众人二话不说,飞马出城,直奔仰国都城达萨而去。琳若与前林村被俘众人一同被锁在牢车之中,也被人驱往达萨。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10 17:42:00 +0800 CST  
其时天下分裂,各国雄霸一方,互有侵犯,又互有来往,达数百年之久。仰国由祁顽族人所建。祁顽族乃游牧民族,上古时代便雄踞西北大漠,久经风沙,性子野蛮,被其他各国称为蛮人。自仰国建立至今,历经数十位君王,至第六代满希王时,其弟田恪率军往西方而去,欲同满希王一起兵分两路进攻南方纪星国。不料田恪探得一世外桃源所在,便安居此处,将进攻纪星国之事抛诸脑后。结果使得满希王一军大败,满希王险些命丧疆场。满希王大怒,引军问罪。田恪据守天险,方得保全,后建立策国,自衍生息,与各国均无战商来往。今已渐渐衰败,仅存立锥之地而已。达尔马礼夫妇同为玛咕族人,所居前林村乃纪星国北界,与仰国相近,是以常受祁顽族人侵扰。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10 17:42:00 +0800 CST  
仰国大漠,绵延万里,远处或见绿洲,或见土城,皆是一望无垠,畅人心怀。遥望苍穹,祥云飞天,阳光温和,风拂轻羽。此地盛暑严冬,一年之中难得这样的天气。然而此等情景,琳若自然无心观赏,苍塘文硕也无心观赏。两人不同身份,不同处境,心情却是一样悲痛,只是一个悲夫,一个悲父。苍塘文硕早已绝尘而去,牢车队伍却行进甚慢。琳若坐在牢车之中,胸中满是悲仇,一日没进米食,却丝毫不觉饥饿。但她见牢笼中一孩童约有十五六岁,正瑟瑟发抖,似将抽搐,想是饿得久了,抵受不住。琳若想起怀中还藏有烙饼,便取了出来要送与那孩童,但睹物思人,琳若又想起刚刚死去的丈夫。那孩子见到吃的,两眼直直盯着,却也不敢妄动。琳若觉察有异,便赶紧将饼递了过去。那孩子得到指令,一把夺过,便立即狼吞虎咽起来。琳若见他衣衫破烂不堪,不挡风露,蓬头土脸,面黄肌瘦,但双目如灵,惹人生怜。正要劝他慢一点吃,突然间,那孩子真的抽搐起来,满牢车之中打滚,大喊大叫,仿佛腹痛难忍。押送牢车的士兵当然不容许他们如此造次,揪出那孩子,一脚踢出老远,省得再惹事端。却见那孩子撒腿逃了出去,头也不回。众士兵商议当是琳若惹是生非,一枪捅死了事,但那女人是大王子特意交代过的,不能妄动,于是将她单独锁了一个牢车之中,恐她再毒害其他人,坏了差事。琳若心中叫屈,我救那孩子,她反来害我,却是为何?队伍依旧前行,好似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

楼主 我可不是度娘  发布于 2016-07-10 17:42:00 +0800 CST  

楼主:我可不是度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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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7-02 17: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03 17:49: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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