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口味】春水煎茶by凤暝熙（肾病 失禁 卧床）
（十一）
贺筠的手术排在了第一台，外请的专家和主任亲自主刀，沈约做了一助，可以说是极其重视。
“沈约，这次手术风险很大，他的这个肿瘤位置很不好，术中很容易大出血。”聂砚推了推眼镜，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知道，里面包裹了两条小动脉，分离的时候确实难度巨大。我已经和输血科沟通，备了足够的血。”，沈约抽出一张擦手纸擦干净了手上残留的水渍，便转身穿起了手术衣。
贺筠已经进入了麻醉状态，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打开腹腔、暴露术野。
这已经是第二次开腹手术了，里面的肠管有着不少的粘连，恢复状态并不是很乐观。
聂砚和沈约配合很是默契，细致的游离着癌肿周围，速度极快的结扎着血管。
手术进展过半的时候，贺筠正输着第六袋血浆，地上摆满了弃置的纱布，大约已经有快三十块。
“膀胱内的肿瘤倒是可以游离，但我认为预后不良的可能性极高，伴随严重失禁是必然结果。”，聂砚手上动作极快，电刀滋拉作响，将那恶魔般的肿物切掉了一大半。
监控着贺筠生命体征的监护仪忽而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血压快速的下降，心电图更是一片混乱。
守在一旁的麻醉科主任迅速起身，拿着抽好的药物推注到静脉之内，“患者出现心脏骤停，血压70/40！”
沈约和聂砚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手下动作却未停，快速的剥离着肾区那巨大的肿瘤，用小针细线缝合着破裂的血管外壁。
“不行！暂时用纱布填塞吧！肿瘤太大，不可能完全切除。”
沈约强自忍耐住心头的酸涩，他这些年来做过上千例手术，凶险的状况更是无数次经历，可他心头挚爱如今躺在这里，接受着事关性命的大手术，他却眼看着手术走向了失败的结果。
“这次如果失败，就很难有机会接受下次手术了！我们再试试。先阻断上面的动脉。”
聂砚深深看了沈约一眼，手里接过了一块大纱布，堵住了正在渗血的缺口。
“以我的专业判断，你现在阻断，会加重他身体的负担，就算切除，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他快速的用电刀又切下了一小部份肿瘤，随后倒上了能够止血的药物。“等待下次机会吧，不可以再继续了！”
“给一只升压药！抽动脉血送检！”麻醉医生快速的下达任务，几名助手各司其职，完成着工作。
“快关腹吧，我建议赶紧送重症监护室，这个患者情况不是很乐观。”
贺筠的手术排在了第一台，外请的专家和主任亲自主刀，沈约做了一助，可以说是极其重视。
“沈约，这次手术风险很大，他的这个肿瘤位置很不好，术中很容易大出血。”聂砚推了推眼镜，薄薄的嘴唇紧紧地抿着。
“我知道，里面包裹了两条小动脉，分离的时候确实难度巨大。我已经和输血科沟通，备了足够的血。”，沈约抽出一张擦手纸擦干净了手上残留的水渍，便转身穿起了手术衣。
贺筠已经进入了麻醉状态，安安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
打开腹腔、暴露术野。
这已经是第二次开腹手术了，里面的肠管有着不少的粘连，恢复状态并不是很乐观。
聂砚和沈约配合很是默契，细致的游离着癌肿周围，速度极快的结扎着血管。
手术进展过半的时候，贺筠正输着第六袋血浆，地上摆满了弃置的纱布，大约已经有快三十块。
“膀胱内的肿瘤倒是可以游离，但我认为预后不良的可能性极高，伴随严重失禁是必然结果。”，聂砚手上动作极快，电刀滋拉作响，将那恶魔般的肿物切掉了一大半。
监控着贺筠生命体征的监护仪忽而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血压快速的下降，心电图更是一片混乱。
守在一旁的麻醉科主任迅速起身，拿着抽好的药物推注到静脉之内，“患者出现心脏骤停，血压70/40！”
沈约和聂砚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手下动作却未停，快速的剥离着肾区那巨大的肿瘤，用小针细线缝合着破裂的血管外壁。
“不行！暂时用纱布填塞吧！肿瘤太大，不可能完全切除。”
沈约强自忍耐住心头的酸涩，他这些年来做过上千例手术，凶险的状况更是无数次经历，可他心头挚爱如今躺在这里，接受着事关性命的大手术，他却眼看着手术走向了失败的结果。
“这次如果失败，就很难有机会接受下次手术了！我们再试试。先阻断上面的动脉。”
聂砚深深看了沈约一眼，手里接过了一块大纱布，堵住了正在渗血的缺口。
“以我的专业判断，你现在阻断，会加重他身体的负担，就算切除，可能会留下严重的后遗症。”他快速的用电刀又切下了一小部份肿瘤，随后倒上了能够止血的药物。“等待下次机会吧，不可以再继续了！”
“给一只升压药！抽动脉血送检！”麻醉医生快速的下达任务，几名助手各司其职，完成着工作。
“快关腹吧，我建议赶紧送重症监护室，这个患者情况不是很乐观。”
（十二）
贺筠昏迷了整整三天，才勉强清醒过来，经过医生的检查，却发现他的反应极其迟钝，问话不答、昏昏欲睡。
重症监护室内非常的安静，只有监护仪偶尔发出的滴滴声。
周护士如往常一样检查着贺筠身上的各处管路的连接，胃管、气管切开的导管还有腹腔的引流管，确认全部都通畅之后，这才掀开了被子，露出贺筠消瘦的身体。
他反罩着病号服，臀部包着纯白色的纸尿裤，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膀胱的功能，失禁极其严重，竟是自己一点也控制不了。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很是同情自己这个年轻的病人。
“我下了吸痰的医嘱，一小时后给他约了检查。”管床的医生将事情交待清楚，周护士忙点了点头忙碌起来。
她取了一次性的吸痰管，插入了贺筠被纱布覆盖下的气切口内，其实他没有什么痰液，但是肺功能很差，每次吸痰都会带出来不少血丝，看起来很是吓人。
贺筠自己有意识，吸痰令他痛苦不堪，眼睛中满是泪水，几乎就是如同上刑一样。
“唔.....咳....”，他难熬至极，却又集中不了精神，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很快吸痰结束后，他被打入了两百毫升的鼻饲液，管子从鼻腔直接送入胃底，怪异的感觉令他格外的焦躁。
“哥哥.....”，他在心中默默的祈愿，希望能有人将他带出这宛如被囚禁的空间，可他却在这里住了整整两个半月，才被允许转回了普通病房。
贺筠昏迷了整整三天，才勉强清醒过来，经过医生的检查，却发现他的反应极其迟钝，问话不答、昏昏欲睡。
重症监护室内非常的安静，只有监护仪偶尔发出的滴滴声。
周护士如往常一样检查着贺筠身上的各处管路的连接，胃管、气管切开的导管还有腹腔的引流管，确认全部都通畅之后，这才掀开了被子，露出贺筠消瘦的身体。
他反罩着病号服，臀部包着纯白色的纸尿裤，他已经完全丧失了膀胱的功能，失禁极其严重，竟是自己一点也控制不了。
她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很是同情自己这个年轻的病人。
“我下了吸痰的医嘱，一小时后给他约了检查。”管床的医生将事情交待清楚，周护士忙点了点头忙碌起来。
她取了一次性的吸痰管，插入了贺筠被纱布覆盖下的气切口内，其实他没有什么痰液，但是肺功能很差，每次吸痰都会带出来不少血丝，看起来很是吓人。
贺筠自己有意识，吸痰令他痛苦不堪，眼睛中满是泪水，几乎就是如同上刑一样。
“唔.....咳....”，他难熬至极，却又集中不了精神，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
很快吸痰结束后，他被打入了两百毫升的鼻饲液，管子从鼻腔直接送入胃底，怪异的感觉令他格外的焦躁。
“哥哥.....”，他在心中默默的祈愿，希望能有人将他带出这宛如被囚禁的空间，可他却在这里住了整整两个半月，才被允许转回了普通病房。
贺筠做手术的时候是初冬，可沈约不用通过电子设备而是真真切切看见贺筠的时候，却已是快至春日。
眼前的人几乎变了个模样，瘦的不像样，鼻饲管和引流管都已经拔除，也不必再用呼吸机辅助通气，看起来倒是稍稍恢复了一些。
“筠筠！”，沈约等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为的便是让贺筠一出来便能看见他。
贺筠躺在病床上，他四肢无力，甚至连抬手都费力，他尽力转了转头，看向沈约，口中呜咽不清，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一瞬间，沈约心头五味杂陈，几乎便是宛如刀割火烹一般。他不顾身边旁人，低头亲吻着贺筠苍白的唇瓣。
温柔缱绻、入骨相思，百转柔肠尽诉于此，贺筠的眼圈泛红，恍恍惚惚便落下泪来。
眼前的人几乎变了个模样，瘦的不像样，鼻饲管和引流管都已经拔除，也不必再用呼吸机辅助通气，看起来倒是稍稍恢复了一些。
“筠筠！”，沈约等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为的便是让贺筠一出来便能看见他。
贺筠躺在病床上，他四肢无力，甚至连抬手都费力，他尽力转了转头，看向沈约，口中呜咽不清，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一瞬间，沈约心头五味杂陈，几乎便是宛如刀割火烹一般。他不顾身边旁人，低头亲吻着贺筠苍白的唇瓣。
温柔缱绻、入骨相思，百转柔肠尽诉于此，贺筠的眼圈泛红，恍恍惚惚便落下泪来。
（十三）
贺筠的手术并未成功，一部分的肿物仍旧不能切除，占据着他脆弱的腹腔，随之带来的严重的后遗症却慢慢在侵蚀贺筠本就孱弱的身体。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软嫩的分身整日泡在污浊的尿水里，很快尿道口就肿的厉害，一排尿便是钻心的疼，他打着哆嗦，嘴里的话却说不清楚，只能痛苦的低叫着。
沈约科室里的工作很忙，请假照顾贺筠并不现实，毕竟治疗费用不菲，贺筠又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着沈约。
已是深夜，值班的护士拎着钥匙正要锁上门，却见到沈约拎着保温的汤盒急匆匆的跑过来。
“沈老师。”，护士打了声招呼，让沈约进了门。
沈约点头回应，道了声谢，便进了贺筠住的小单间病室。
贺筠自己一个人蜷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用了好几年的手机不知在玩些什么，见沈约进来，他有些慌乱的想要把手机收起来，却动作笨拙缓慢。
“玩什么呢？筠筠，哥给你带了些新熬的汤。”，沈约把汤倒了出来，一口一口的喂贺筠喝着。
贺筠面色苍白，脖颈之中一道浅浅的疤痕，肚皮之上刀口狭长丑陋，外翻的皮肉嫩粉，显然恢复的很是缓慢。他见沈约看他，便伸手去抓被子想要遮挡，费力折腾了许久，手指却不听他的使唤，四肢反而一抽一抽的痉挛着，模样病态又扭曲。
贺筠的手术并未成功，一部分的肿物仍旧不能切除，占据着他脆弱的腹腔，随之带来的严重的后遗症却慢慢在侵蚀贺筠本就孱弱的身体。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排泄，软嫩的分身整日泡在污浊的尿水里，很快尿道口就肿的厉害，一排尿便是钻心的疼，他打着哆嗦，嘴里的话却说不清楚，只能痛苦的低叫着。
沈约科室里的工作很忙，请假照顾贺筠并不现实，毕竟治疗费用不菲，贺筠又没有经济来源，只能靠着沈约。
已是深夜，值班的护士拎着钥匙正要锁上门，却见到沈约拎着保温的汤盒急匆匆的跑过来。
“沈老师。”，护士打了声招呼，让沈约进了门。
沈约点头回应，道了声谢，便进了贺筠住的小单间病室。
贺筠自己一个人蜷在床上，手里拿着个用了好几年的手机不知在玩些什么，见沈约进来，他有些慌乱的想要把手机收起来，却动作笨拙缓慢。
“玩什么呢？筠筠，哥给你带了些新熬的汤。”，沈约把汤倒了出来，一口一口的喂贺筠喝着。
贺筠面色苍白，脖颈之中一道浅浅的疤痕，肚皮之上刀口狭长丑陋，外翻的皮肉嫩粉，显然恢复的很是缓慢。他见沈约看他，便伸手去抓被子想要遮挡，费力折腾了许久，手指却不听他的使唤，四肢反而一抽一抽的痉挛着，模样病态又扭曲。
（十四）
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贺筠终于可以把床头摇高，稍微坐起来呆上一会儿。
沈约给他弄了个手机支架夹在床档上，让他能随便看点什么，消磨一下时间。
贺筠状态很低落，总是没什么精神，说话比之前稍微强了些，但一着急却还是说不清楚。他变得有些自卑，之前的同学和朋友给他发消息过来，沈约因着担心他偷偷翻出来看了看，却发现贺筠一条也没有回复......
平板电脑里播着一些短视频，贺筠靠在软软的垫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贺筠的复查的血象结果看得出神。
血象还不错，意味着贺筠可以开始接受新一轮的化疗，他的肿瘤无法用手术切除，只能靠着化疗让肿物大小改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化疗方案还在推敲，可显然用的药要比之前的更猛烈，带来的副作用也会更强。
“明天上了疗，又不能随便吃东西了。”沈约看贺筠坐的有些累了，便把床头摇了下来，使他可以平躺着。
“唔.......”，贺筠应了一声，他紧紧的裹着被子，把自己缩在里面。若是以前上疗沈约跟他说这话，贺筠一定会变着花样的折腾沈约给他做好吃先饱饱口福，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样。
“想吃什么？哥今晚给你回家做好了带回来。”
在病床上躺了三个多月，贺筠终于可以把床头摇高，稍微坐起来呆上一会儿。
沈约给他弄了个手机支架夹在床档上，让他能随便看点什么，消磨一下时间。
贺筠状态很低落，总是没什么精神，说话比之前稍微强了些，但一着急却还是说不清楚。他变得有些自卑，之前的同学和朋友给他发消息过来，沈约因着担心他偷偷翻出来看了看，却发现贺筠一条也没有回复......
平板电脑里播着一些短视频，贺筠靠在软软的垫子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沈约坐在旁边的沙发上，盯着贺筠的复查的血象结果看得出神。
血象还不错，意味着贺筠可以开始接受新一轮的化疗，他的肿瘤无法用手术切除，只能靠着化疗让肿物大小改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化疗方案还在推敲，可显然用的药要比之前的更猛烈，带来的副作用也会更强。
“明天上了疗，又不能随便吃东西了。”沈约看贺筠坐的有些累了，便把床头摇了下来，使他可以平躺着。
“唔.......”，贺筠应了一声，他紧紧的裹着被子，把自己缩在里面。若是以前上疗沈约跟他说这话，贺筠一定会变着花样的折腾沈约给他做好吃先饱饱口福，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这样。
“想吃什么？哥今晚给你回家做好了带回来。”
贺筠摇了摇头，他并不是矫情作态，而是他真的吃不下什么东西，在重症监护室打了快两个月的鼻饲液，他都快忘了经口吞咽是个什么滋味。
沈约也没再多说，替贺筠换了个干净的纸尿裤，出去找医生去问明天化疗的事情。贺筠见哥哥走远了，把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他前几天加了个QQ群，里面都是一些肾病的患者，他并不太清楚自己的病情，问了沈约好几次都说只是小病而已，可是他住了这么久的院，要他怎么相信？
“你好，我看你发的症状跟我表哥之前得的病很像，他也是排尿有些问题，还伴有腹痛，不过做了个手术就好了。”，小窗口里有个陌生人给贺筠发来了消息，简单的聊了几句，大多是宽慰的话语，治愈的效果也都不错。
贺筠盯着屏幕看了一会，默默点开了搜索引擎，在里面打了肾癌两个字。
按下搜索按钮的一瞬间，沈约推门进来，贺筠很快删除了界面，讪讪地叫了声哥哥。
沈约也没再多说，替贺筠换了个干净的纸尿裤，出去找医生去问明天化疗的事情。贺筠见哥哥走远了，把压在枕头下面的手机拿了出来，他前几天加了个QQ群，里面都是一些肾病的患者，他并不太清楚自己的病情，问了沈约好几次都说只是小病而已，可是他住了这么久的院，要他怎么相信？
“你好，我看你发的症状跟我表哥之前得的病很像，他也是排尿有些问题，还伴有腹痛，不过做了个手术就好了。”，小窗口里有个陌生人给贺筠发来了消息，简单的聊了几句，大多是宽慰的话语，治愈的效果也都不错。
贺筠盯着屏幕看了一会，默默点开了搜索引擎，在里面打了肾癌两个字。
按下搜索按钮的一瞬间，沈约推门进来，贺筠很快删除了界面，讪讪地叫了声哥哥。
（十五）
化疗按部就班的开始了，贺筠埋了一根PICC导管，倒是不用天天扎针，减少了许多痛苦。
不过因为药物毒性强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副作用，低热、呕吐，贺筠变得愈发虚弱，短短一个礼拜就瘦了五六斤。
他也不能胡乱吃东西，每天清粥小菜，吃进去多少，过一会就吐出来多少。
沈约心疼他，却也不敢逼着他吃，唯有默默陪着贺筠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一天的输液结束，贺筠坐起来呆了一会，他脸颊已经瘦的微微下陷，原本软嫩的嘴唇微微起了皮。
“筠筠，哥给你换个枕套，上面都是头发......”，沈约将那枕头拿了起来，特意转了个身收拾起来。
“把头发给我剃掉吧，早晚的事.....”，贺筠沉默了许久，低低的说出句话来。
化疗按部就班的开始了，贺筠埋了一根PICC导管，倒是不用天天扎针，减少了许多痛苦。
不过因为药物毒性强烈，不可避免地出现了许多副作用，低热、呕吐，贺筠变得愈发虚弱，短短一个礼拜就瘦了五六斤。
他也不能胡乱吃东西，每天清粥小菜，吃进去多少，过一会就吐出来多少。
沈约心疼他，却也不敢逼着他吃，唯有默默陪着贺筠罢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一天的输液结束，贺筠坐起来呆了一会，他脸颊已经瘦的微微下陷，原本软嫩的嘴唇微微起了皮。
“筠筠，哥给你换个枕套，上面都是头发......”，沈约将那枕头拿了起来，特意转了个身收拾起来。
“把头发给我剃掉吧，早晚的事.....”，贺筠沉默了许久，低低的说出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