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rker】【08-09】【杂谈】【飞云同人】七夕贺文《与子成说》
-Part 2 急转-
下午，罗飞去局里办事。
正走在楼道里，忽然旁边冲出来一个黑影，两个人重重相撞，文件散落一地。
“抱歉抱歉。”那人一边飞快捡拾文件一边呵哧呵哧地喘气。
罗飞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说了句没事，也蹲下帮他捡。
“以后走路慢点，别急吼吼的，你看这……二队！诶，你这么着急是干嘛去啊？”
周浩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文件：“你别给我添乱啊，我这儿真有急事儿。”说完就要走。
罗飞拉住他，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地铁杀人案有眉目了？人抓到了？”
“小罗啊，你就去好好抓你的达克儿，我这儿你就别管了啊，先走了。”
二队走远后，罗飞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地上还有一张文件。“哎哎哎，你等一下，还……”
骤然，收声。
白纸上黑色大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8·18恶性伤人案犯罪嫌疑人常安心理分析报告】
正看着，二队过来拿走了那张纸，貌似严厉地警告道：“不许外传，听到没有！”
罗飞恍若未闻，缓缓转身离去。
“喏，酸奶。”
回过神来，穆剑云正拎着他的杯子靠在桌边。
“谢谢，有什么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穆剑云低头直直望着他，“你有心事。”
罗飞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讲。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穆剑云眯起眼睛，饶有兴致：“说说看。”
“号外号外！”梁音蹬着滑板车绕了一圈，“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罗飞和穆剑云的对话被打断，向梁音那边望过去。
曾日华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夹：“那就先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地铁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罗飞愣住了。
“真的啊！”穆剑云走到梁音身边，把罗飞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马上他就要被放了。”
“为什么啊！”熊原直接把哑铃砸了下去。
“熊，先别激动。”尹剑捡起哑铃费劲地放到架子上，“先听梁音说完。”
“据说是因为……他的心理鉴定显示，他有间歇性的精神问题，他自己死不承认，要送到医院进一步确认和治疗。”
“心理问题还是交给我吧。”穆剑云看向曾日华，“帮我调一下那个人的心理鉴定报告，他叫什么？”
“噢，名字我记忆超深，叫常安。据说学历不低还是个海归。听这名字还挺文艺的，怎么能干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啧啧啧，活人真是复杂……”
“查到了！穆老师，你看看。”
曾日华习惯性打个响指，叫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穆剑云你干嘛呢？穆……”
“行了，你们别瞎掺和了。走，咱出去说。”
罗飞牵着穆剑云的手往外面走。
“罗飞等一下！”曾日华突然喊住了他，“darker的通知单发到了邮箱！”
罗飞拉着穆剑云回头看去。
【受刑人：常安
罪刑：灭绝人性，滥杀无辜
执行日期：8月22日
执行人：Darker】
穆剑云忽然向后一个趔趄。罗飞轻轻扶住，她却奋力挣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你们先干活吧，到下班时间就下班，我出去一下。”
下午，罗飞去局里办事。
正走在楼道里，忽然旁边冲出来一个黑影，两个人重重相撞，文件散落一地。
“抱歉抱歉。”那人一边飞快捡拾文件一边呵哧呵哧地喘气。
罗飞摸了摸鼻子，还好没流血。说了句没事，也蹲下帮他捡。
“以后走路慢点，别急吼吼的，你看这……二队！诶，你这么着急是干嘛去啊？”
周浩看了他一眼，继续整理文件：“你别给我添乱啊，我这儿真有急事儿。”说完就要走。
罗飞拉住他，盯着他的眼睛：“是不是地铁杀人案有眉目了？人抓到了？”
“小罗啊，你就去好好抓你的达克儿，我这儿你就别管了啊，先走了。”
二队走远后，罗飞正准备离开，忽然看到地上还有一张文件。“哎哎哎，你等一下，还……”
骤然，收声。
白纸上黑色大字清晰地映入眼帘。
【8·18恶性伤人案犯罪嫌疑人常安心理分析报告】
正看着，二队过来拿走了那张纸，貌似严厉地警告道：“不许外传，听到没有！”
罗飞恍若未闻，缓缓转身离去。
“喏，酸奶。”
回过神来，穆剑云正拎着他的杯子靠在桌边。
“谢谢，有什么事？”
“这话应该我问你。”穆剑云低头直直望着他，“你有心事。”
罗飞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我一直在考虑要怎么讲。不过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由我来告诉你，比较好。”
穆剑云眯起眼睛，饶有兴致：“说说看。”
“号外号外！”梁音蹬着滑板车绕了一圈，“我这儿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罗飞和穆剑云的对话被打断，向梁音那边望过去。
曾日华跑过去接过她手中的文件夹：“那就先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地铁杀人案的凶手已经抓住了。”
罗飞愣住了。
“真的啊！”穆剑云走到梁音身边，把罗飞的事儿抛到了九霄云外，“那坏消息呢？”
“坏消息是，马上他就要被放了。”
“为什么啊！”熊原直接把哑铃砸了下去。
“熊，先别激动。”尹剑捡起哑铃费劲地放到架子上，“先听梁音说完。”
“据说是因为……他的心理鉴定显示，他有间歇性的精神问题，他自己死不承认，要送到医院进一步确认和治疗。”
“心理问题还是交给我吧。”穆剑云看向曾日华，“帮我调一下那个人的心理鉴定报告，他叫什么？”
“噢，名字我记忆超深，叫常安。据说学历不低还是个海归。听这名字还挺文艺的，怎么能干出这么惨无人道的事情。啧啧啧，活人真是复杂……”
“查到了！穆老师，你看看。”
曾日华习惯性打个响指，叫了半天，却没有回应。
“穆剑云你干嘛呢？穆……”
“行了，你们别瞎掺和了。走，咱出去说。”
罗飞牵着穆剑云的手往外面走。
“罗飞等一下！”曾日华突然喊住了他，“darker的通知单发到了邮箱！”
罗飞拉着穆剑云回头看去。
【受刑人：常安
罪刑：灭绝人性，滥杀无辜
执行日期：8月22日
执行人：Darker】
穆剑云忽然向后一个趔趄。罗飞轻轻扶住，她却奋力挣脱，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你们先干活吧，到下班时间就下班，我出去一下。”
专案组里瞬间安静下来。大家有些不知所措。
曾日华敲打了几下键盘，仔细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把平板上的画面切了过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常安，B大毕业，在斯坦福留学四年，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他就是穆剑云的那个关系特别好的大学同学。”
“那就是说，阿姨交往八年的蓝颜知己可能是个心理变态？”
尹剑点点头：“怪不得她会那么不淡定。哎，你们说他俩会不会有过一段儿啊？要是有的话，那就真的……咳，当我没说。”
熊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神情里满是担忧：“大学最好的朋友是连环杀人犯，还有精神疾病，现在又被darker下了通知单。每一桩都很严重，还一口气全告诉她了，这搁谁谁能受得了？你们说穆老师，会不会崩溃啊？”
“不会。”曾日华和梁音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曾日华先说：“你别忘了，穆剑云是心理学专家，控制情绪是她的专长。”
“而且还有大叔呢。”梁音接道，“就算她崩溃了，大叔也一定能把她拉回来。”
航母的甲板上，穆剑云迎着海风默默地站着。
已是黄昏，夕阳的光芒从此刻开始逐渐黯淡，最终将在地平线处消亡，淹没于翻滚的海浪中。没有人可以阻挡。因为日夜，总会轮转。在这个世界，黑与白，总是对立却统一地辩证存在。明与暗，也是如此。
但是，光明的另一面到底有多黑暗，真的无法想象。
穆剑云眼角划过一丝苦笑。曾经学习的情绪控制理论，竟然有一天，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再冷静，再理智，也挡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心痛。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穆剑云深深呼吸，睫毛微垂：“一个小时，对我来说，足够了。”
忽然身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穆剑云侧头望，罗飞正在试图控制即将落下的鼻涕。滑稽的表情让穆剑云忍俊不禁。
一张纸，塞到他手里。
“谢谢。”
“我只是不想让你用围巾擦。”穆剑云轻笑，“受不住海风就进屋等，晚上很凉。”
罗飞上前一步，扶着栏杆和她并排站着：“这不是怕你想不开么。万一想跳……咳，总得有人拉着你吧。”
穆剑云低头笑了，抬眼直视着身旁的人：“罗飞，谢谢你给我平静的时间。我好多了，放心。”
“不客气。”罗飞望着她的眼眸，很久很久。
“你，还在难受。”
一句话，戳中心口。
穆剑云猝不及防，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
“看着我，穆老师。”罗飞紧紧钳住她的手腕，“有些情绪，只靠心理学的那些原理和方法，根本无法调节。它需要一个渠道去发泄。”
她的情感，原来他一直都了然于胸。
穆剑云心头泛起一丝感动。
罗飞心疼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当他知道孟芸是darker的时候，心里的痛，比起现在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里的感受，他都知道。
但他认识的穆剑云，从来都将一切情绪隐藏在微笑里。他喜欢她温暖柔和的眉眼，又怎会不知她微笑背后的万千思绪？
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别硬撑，我陪你。……相信我。”
九个字，简洁有力。是罗飞一贯的作风。
但也正是这样直白真诚的承诺，最能让一向傲娇的穆剑云放下心防。
忍了许久的泪水，默默滑落，打在两人交握手指间。
罗飞抬起胳膊，将她抱入怀中，把微垂的脑袋按在肩头，轻抚她的发。
抽噎声，渐渐清晰。
很快，他感觉腰间有一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罗飞微微舒了一口气，更紧地环住她，安抚地摩挲她的后背。
事态急转直下，明天的事已无可预料。
罗飞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曾日华敲打了几下键盘，仔细看了一会儿，长叹一声把平板上的画面切了过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了。常安，B大毕业，在斯坦福留学四年，获得心理学博士学位。他就是穆剑云的那个关系特别好的大学同学。”
“那就是说，阿姨交往八年的蓝颜知己可能是个心理变态？”
尹剑点点头：“怪不得她会那么不淡定。哎，你们说他俩会不会有过一段儿啊？要是有的话，那就真的……咳，当我没说。”
熊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神情里满是担忧：“大学最好的朋友是连环杀人犯，还有精神疾病，现在又被darker下了通知单。每一桩都很严重，还一口气全告诉她了，这搁谁谁能受得了？你们说穆老师，会不会崩溃啊？”
“不会。”曾日华和梁音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曾日华先说：“你别忘了，穆剑云是心理学专家，控制情绪是她的专长。”
“而且还有大叔呢。”梁音接道，“就算她崩溃了，大叔也一定能把她拉回来。”
航母的甲板上，穆剑云迎着海风默默地站着。
已是黄昏，夕阳的光芒从此刻开始逐渐黯淡，最终将在地平线处消亡，淹没于翻滚的海浪中。没有人可以阻挡。因为日夜，总会轮转。在这个世界，黑与白，总是对立却统一地辩证存在。明与暗，也是如此。
但是，光明的另一面到底有多黑暗，真的无法想象。
穆剑云眼角划过一丝苦笑。曾经学习的情绪控制理论，竟然有一天，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可是，再冷静，再理智，也挡不住一阵阵袭来的心痛。
“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
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耳畔响起。
穆剑云深深呼吸，睫毛微垂：“一个小时，对我来说，足够了。”
忽然身边传来吸鼻子的声音，穆剑云侧头望，罗飞正在试图控制即将落下的鼻涕。滑稽的表情让穆剑云忍俊不禁。
一张纸，塞到他手里。
“谢谢。”
“我只是不想让你用围巾擦。”穆剑云轻笑，“受不住海风就进屋等，晚上很凉。”
罗飞上前一步，扶着栏杆和她并排站着：“这不是怕你想不开么。万一想跳……咳，总得有人拉着你吧。”
穆剑云低头笑了，抬眼直视着身旁的人：“罗飞，谢谢你给我平静的时间。我好多了，放心。”
“不客气。”罗飞望着她的眼眸，很久很久。
“你，还在难受。”
一句话，戳中心口。
穆剑云猝不及防，下意识躲闪他的目光。
“看着我，穆老师。”罗飞紧紧钳住她的手腕，“有些情绪，只靠心理学的那些原理和方法，根本无法调节。它需要一个渠道去发泄。”
她的情感，原来他一直都了然于胸。
穆剑云心头泛起一丝感动。
罗飞心疼地望着身边的女孩。当他知道孟芸是darker的时候，心里的痛，比起现在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她心里的感受，他都知道。
但他认识的穆剑云，从来都将一切情绪隐藏在微笑里。他喜欢她温暖柔和的眉眼，又怎会不知她微笑背后的万千思绪？
一个用力，将她拉入怀中。
“别硬撑，我陪你。……相信我。”
九个字，简洁有力。是罗飞一贯的作风。
但也正是这样直白真诚的承诺，最能让一向傲娇的穆剑云放下心防。
忍了许久的泪水，默默滑落，打在两人交握手指间。
罗飞抬起胳膊，将她抱入怀中，把微垂的脑袋按在肩头，轻抚她的发。
抽噎声，渐渐清晰。
很快，他感觉腰间有一双手，紧紧攥住了他的衣角。
罗飞微微舒了一口气，更紧地环住她，安抚地摩挲她的后背。
事态急转直下，明天的事已无可预料。
罗飞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Part 3 风起-
“梁音，你一大早的在这儿转悠什么呢？晃得我头都晕了。”
神情严肃的梁音似乎没有听到尹剑的吐槽，依旧低着头在专案组门口走来走去。
“吱——”
吉普车尖锐急刹声让所有人都捂起了耳朵。
“你没事儿在门口干嘛呢？撞着你怎么办啊？”罗飞一边心有余悸地念叨，一边跳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门，拉着穆剑云的手牵她下车。
梁音急忙迎上去：“那个，组长啊，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都怨我，我应该先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的……”
“你？就你能查到？”曾日华不屑地表示怀疑。
“闭嘴！”梁音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赔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真的是十分、特别、非常非常抱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罗飞摆摆手：“行啦，别念叨了，这事儿不怪你。”
“阿姨……还好吧？”
罗飞侧头望向穆剑云。
“感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穆剑云背着手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梁音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但是，”穆剑云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鉴于你刚才在车前面导致我受到惊吓，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后你必须请一顿火锅作为赔偿大家说怎么样啊～”
“好诶！有人请客啊哈哈哈！”
梁音目瞪口呆：“阿姨，你和大叔待久了腹黑指数也升级了嘛！”
“咳，你也可以选择扣奖金。”罗飞挠了挠鼻子若无其事地说。
“……活人就是阴险……好啦地点你们说了算！”
“耶！”
上午时间，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任务。尹剑在细查现场痕迹，曾日华搜索常安的全部信息，梁音忙着做尸体检验报告，熊原对管制刀具的来路进行排查，穆老师查阅所有相关的心理鉴定，罗飞去局里和二队交涉。
中午很快到了，时间紧迫，大家的午饭在专案组内解决。趁着吃饭时间，罗飞让大家汇总报告一下任务进度。
尹剑扔过来几张照片：“你们看，作案期间，凶手的刀具碰到长椅、铁杆，痕迹方向只有一种，可以断定，他是上车后从车厢头往车厢尾的方向一路过去，一站后从最近的门下车。基本可以确定，是无差别攻击。”
“赞同。”梁音接道，“死伤人员的伤口为同一利刃造成，有的尸体有多个刀口，但均是从一个方向击打而成。尸体的致死伤不太一致，这恰好说明凶手是随机砍杀。凶案可能属于无固定模式的激情杀人。”
熊原不赞同她的看法：“管制刀具是网上购买，窝点已经端掉了，根据调查，买卖双方并不认识。据犯罪嫌疑人交代，这把刀他一直藏在地铁站内，而且作案时间也明显是经过筛选的，选择的是行车时间最短的转乘站和前一站，方便逃跑。现场画面他也描述得很清晰。所以不一定是激情杀人吧？根据他的证言来看，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是不是激情杀人还是两说。”罗飞扒了一口饭，“穆老师，你的心理分析怎么样？”
穆剑云点头答道：“他的心理分析都是国内权威的心理专家做的，我看了，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每个患者情况不同，我希望，我能和他进行一次面对面交流。”顿了顿，又低头小声补充，“虽然……我和他聊过无数次……”
大家动作一顿，互相看了看，默默扒饭去了。
罗飞偏头看过去，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他的心有些软。
“嗯，也好。本来下午嫌疑人就要送去医院的，我交涉好了，一放人立马移交专案组。下午我和穆老师去会一会常安，熊原尹剑去走访常安的亲友了解情况，曾日华梁音，你们去医院询问伤者和常安的主治医生。吃完饭就出发吧。”
“梁音，你一大早的在这儿转悠什么呢？晃得我头都晕了。”
神情严肃的梁音似乎没有听到尹剑的吐槽，依旧低着头在专案组门口走来走去。
“吱——”
吉普车尖锐急刹声让所有人都捂起了耳朵。
“你没事儿在门口干嘛呢？撞着你怎么办啊？”罗飞一边心有余悸地念叨，一边跳下车，走到另一边拉开门，拉着穆剑云的手牵她下车。
梁音急忙迎上去：“那个，组长啊，我昨天真不是故意的，都怨我，我应该先查清楚那个人的底细的……”
“你？就你能查到？”曾日华不屑地表示怀疑。
“闭嘴！”梁音瞪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赔笑，“总之，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真的是十分、特别、非常非常抱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罗飞摆摆手：“行啦，别念叨了，这事儿不怪你。”
“阿姨……还好吧？”
罗飞侧头望向穆剑云。
“感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了。”穆剑云背着手笑着回答。
“那就好那就好。”梁音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但是，”穆剑云伸出一个指头晃了晃，“鉴于你刚才在车前面导致我受到惊吓，在这件案子结束之后你必须请一顿火锅作为赔偿大家说怎么样啊～”
“好诶！有人请客啊哈哈哈！”
梁音目瞪口呆：“阿姨，你和大叔待久了腹黑指数也升级了嘛！”
“咳，你也可以选择扣奖金。”罗飞挠了挠鼻子若无其事地说。
“……活人就是阴险……好啦地点你们说了算！”
“耶！”
上午时间，所有人都忙着自己的任务。尹剑在细查现场痕迹，曾日华搜索常安的全部信息，梁音忙着做尸体检验报告，熊原对管制刀具的来路进行排查，穆老师查阅所有相关的心理鉴定，罗飞去局里和二队交涉。
中午很快到了，时间紧迫，大家的午饭在专案组内解决。趁着吃饭时间，罗飞让大家汇总报告一下任务进度。
尹剑扔过来几张照片：“你们看，作案期间，凶手的刀具碰到长椅、铁杆，痕迹方向只有一种，可以断定，他是上车后从车厢头往车厢尾的方向一路过去，一站后从最近的门下车。基本可以确定，是无差别攻击。”
“赞同。”梁音接道，“死伤人员的伤口为同一利刃造成，有的尸体有多个刀口，但均是从一个方向击打而成。尸体的致死伤不太一致，这恰好说明凶手是随机砍杀。凶案可能属于无固定模式的激情杀人。”
熊原不赞同她的看法：“管制刀具是网上购买，窝点已经端掉了，根据调查，买卖双方并不认识。据犯罪嫌疑人交代，这把刀他一直藏在地铁站内，而且作案时间也明显是经过筛选的，选择的是行车时间最短的转乘站和前一站，方便逃跑。现场画面他也描述得很清晰。所以不一定是激情杀人吧？根据他的证言来看，有可能是有预谋的。”
“是不是激情杀人还是两说。”罗飞扒了一口饭，“穆老师，你的心理分析怎么样？”
穆剑云点头答道：“他的心理分析都是国内权威的心理专家做的，我看了，也没什么问题。但是每个患者情况不同，我希望，我能和他进行一次面对面交流。”顿了顿，又低头小声补充，“虽然……我和他聊过无数次……”
大家动作一顿，互相看了看，默默扒饭去了。
罗飞偏头看过去，她低眉顺眼的模样让他的心有些软。
“嗯，也好。本来下午嫌疑人就要送去医院的，我交涉好了，一放人立马移交专案组。下午我和穆老师去会一会常安，熊原尹剑去走访常安的亲友了解情况，曾日华梁音，你们去医院询问伤者和常安的主治医生。吃完饭就出发吧。”
下午，审讯室。
常安微笑地望着穆剑云，罗飞在一边静静地坐着。
“剑云，我们又见面了。”
穆剑云神色复杂，半天没有说话。罗飞先开了口：“darker给你下了通知单，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所面对的危险。”
“罗警-官，是么？”常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是要和我谈这件事，对不起，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常安。”穆剑云微微抬起头，“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常安笑了笑：“如果是你，我会很愿意。”
穆剑云看向罗飞，罗飞轻点了下头。
“首先，作案动机。”
“回国这么久，事事不顺。护照也丢了，回不去美国。我想报复社会。就这样。”
“描述一下你的作案经过。”
“说得我都快背下来了。”常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显得有些无奈，“那天我穿着黑衣服戴着口罩，拿着我事先藏好的刀上了地铁一号线，哪一站我记不得了，车门一关，我就从车门一路往车厢尾走，看见人就砍，直到车停了门打开我才下车。”
“也就是说你是有准备的？”
“非常充分的准备。”常安笑容愈加温和，“衣物都是我准备好的，就是为了防止事后被人发现。时间我也有预计过，我有充分时间逃跑。逃跑路线我也事先规划好了。”
穆剑云躲过他的眼神，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那……你遇到了什么刺激让你产生了报复的心理？”
“谈不上什么刺激吧，就那天突然心情很差，想起来最近的一堆破事儿，想砍人。”
“可是你之前从来没有……”
“穆老师。”罗飞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我来问吧。”
穆剑云发觉自己的失态，默默拿起笔接过罗飞的活，开始观察记录。
“抱歉，我现在还不是犯人，我有权利不听你说话。”
“你被暂时带离的原因是间歇性精神障碍导致你作案时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可是从你的供述来看案发时你的神志清楚逻辑清晰，之前的判断值得怀疑，你的嫌疑并未解除。”罗飞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推过去，“常先生，现在我们能谈谈通知单的事了么？”
常安眯了眯眼，往后一靠：“说吧，怎么谈。”
“什么时候收到的通知单？”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常安挑起嘴角，“前几天忽然告诉我darker把通知单寄到了这里，具体日子应该是负责看守我的人记忆更清楚吧。而且，我根本都没见过通知单。”
“那么现在你看到了。”罗飞扬扬下巴示意他看文件夹里的图片，“对于darker说的罪刑，你有什么想法？”
常安低头扫了几眼。
“我做的我当然承认啊。灭绝人性，滥杀无辜。嗯，他说的一点儿没错。”
“那你对于你的精神鉴定，有异议么？”
常安的神情忽然变得肃杀，拳头紧握，冷冷道：“我从来不认为我有什么精神问题。学心理学这么久，我连自己的心理都搞不清楚，你觉得可能吗？！”
罗飞身体前倾，直视他的眼睛：“那你要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没有精神问题，等待你的判决会是什么？”
“不就是死刑么？”常安的声音依旧冰冷，“和死亡比起来，我更厌恶别人污蔑我的专业和人格。”
“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精神鉴定。”罗飞拉过文件夹整理，“你必须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精神问题不是你说一句没有就可以否认得了的。”
“我拒绝。”常安的眼睛似乎在冒火，“前几天同意进行一次鉴定已经是我的底线，我禁止任何人再次怀疑和诽谤！”
罗飞压下眉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到目前为止，他的所说所做一切都合乎情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穆剑云放下笔认真地望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人：“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接受专案组的保护，毕竟darker……”
“不必再说。既然你们依然要怀疑我的精神问题，那我恕不奉陪！”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向穆剑云：“剑云，连你也怀疑我吗？”
对上他有些悲痛的目光，穆剑云忽然一句话哽在喉头：“常安你……”
“够了！”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我明白了。穆警-官，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情谊，一刀两断！以后不必再有联系。后会无期！”
穆剑云失神地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罗飞吩咐二队的人带常安去医院接受检查。
回头，瞥见穆剑云有些湿润的眼眶，轻轻握住她的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
常安微笑地望着穆剑云，罗飞在一边静静地坐着。
“剑云，我们又见面了。”
穆剑云神色复杂，半天没有说话。罗飞先开了口：“darker给你下了通知单，我想你应该清楚，你所面对的危险。”
“罗警-官，是么？”常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如果你是要和我谈这件事，对不起，我们的谈话可以结束了。”
“常安。”穆剑云微微抬起头，“希望你能，认真回答我们的问题。”
常安笑了笑：“如果是你，我会很愿意。”
穆剑云看向罗飞，罗飞轻点了下头。
“首先，作案动机。”
“回国这么久，事事不顺。护照也丢了，回不去美国。我想报复社会。就这样。”
“描述一下你的作案经过。”
“说得我都快背下来了。”常安双手交叉放在桌上，显得有些无奈，“那天我穿着黑衣服戴着口罩，拿着我事先藏好的刀上了地铁一号线，哪一站我记不得了，车门一关，我就从车门一路往车厢尾走，看见人就砍，直到车停了门打开我才下车。”
“也就是说你是有准备的？”
“非常充分的准备。”常安笑容愈加温和，“衣物都是我准备好的，就是为了防止事后被人发现。时间我也有预计过，我有充分时间逃跑。逃跑路线我也事先规划好了。”
穆剑云躲过他的眼神，低下头沉默了许久。
“那……你遇到了什么刺激让你产生了报复的心理？”
“谈不上什么刺激吧，就那天突然心情很差，想起来最近的一堆破事儿，想砍人。”
“可是你之前从来没有……”
“穆老师。”罗飞轻轻拉住她的胳膊，“我来问吧。”
穆剑云发觉自己的失态，默默拿起笔接过罗飞的活，开始观察记录。
“抱歉，我现在还不是犯人，我有权利不听你说话。”
“你被暂时带离的原因是间歇性精神障碍导致你作案时处于神智不清的状态。可是从你的供述来看案发时你的神志清楚逻辑清晰，之前的判断值得怀疑，你的嫌疑并未解除。”罗飞打开面前的文件夹推过去，“常先生，现在我们能谈谈通知单的事了么？”
常安眯了眯眼，往后一靠：“说吧，怎么谈。”
“什么时候收到的通知单？”
“这个问题不该问我。”常安挑起嘴角，“前几天忽然告诉我darker把通知单寄到了这里，具体日子应该是负责看守我的人记忆更清楚吧。而且，我根本都没见过通知单。”
“那么现在你看到了。”罗飞扬扬下巴示意他看文件夹里的图片，“对于darker说的罪刑，你有什么想法？”
常安低头扫了几眼。
“我做的我当然承认啊。灭绝人性，滥杀无辜。嗯，他说的一点儿没错。”
“那你对于你的精神鉴定，有异议么？”
常安的神情忽然变得肃杀，拳头紧握，冷冷道：“我从来不认为我有什么精神问题。学心理学这么久，我连自己的心理都搞不清楚，你觉得可能吗？！”
罗飞身体前倾，直视他的眼睛：“那你要想好了，如果你真的没有精神问题，等待你的判决会是什么？”
“不就是死刑么？”常安的声音依旧冰冷，“和死亡比起来，我更厌恶别人污蔑我的专业和人格。”
“我们需要做进一步的精神鉴定。”罗飞拉过文件夹整理，“你必须留下来配合我们的调查。精神问题不是你说一句没有就可以否认得了的。”
“我拒绝。”常安的眼睛似乎在冒火，“前几天同意进行一次鉴定已经是我的底线，我禁止任何人再次怀疑和诽谤！”
罗飞压下眉头，死死地盯着对面的人。
到目前为止，他的所说所做一切都合乎情理。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总觉得哪里不对……
穆剑云放下笔认真地望着对面熟悉又陌生的人：“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接受专案组的保护，毕竟darker……”
“不必再说。既然你们依然要怀疑我的精神问题，那我恕不奉陪！”
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回头，看向穆剑云：“剑云，连你也怀疑我吗？”
对上他有些悲痛的目光，穆剑云忽然一句话哽在喉头：“常安你……”
“够了！”他的眼神失去了往日的温和，“我明白了。穆警-官，从今天起，我们所有的情谊，一刀两断！以后不必再有联系。后会无期！”
穆剑云失神地愣在那里。久久没有动作。
罗飞吩咐二队的人带常安去医院接受检查。
回头，瞥见穆剑云有些湿润的眼眶，轻轻握住她的手。
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