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眷恋

一楼度娘~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6 16:40:00 +0800 CST  
在伦敦停留的第三年的第一个下雪天,我开始感到了生活的无聊。
当越来越多的时候坐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对着落地窗发呆,当越来越多次在黑夜里惊醒,当越来越频繁地在分明很是繁华却明显感到空寂的街道上行走到忘记时间,我终于开始怀疑自己离开的意义。
其实很不愿意承认上述的话。因为是个人都能够看出,这样子的一个人过得实在称不上是好。而我当初决意的失踪,绝非善良地让一些人幸福快乐,不过是自私地让自己轻松下来而已。
而事实也证明了,我很失败。
此刻的我赤着脚站在木质地板上,握着一杯正冒着热气的咖啡,看着窗外的雪花一片一片飘落到地面,想象孩子们也许兴奋地咿咿呀呀地叫。我说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心情,也许我应该像众多同龄的年轻人一样,在这一年的第一个下雪天到市中心的广场温存地笑。也许左手旁还会多一只右手。只是,我很失败地在二十一岁的这一年并未将自己嫁出去,而是留在了一个科学研究所做一份似乎不该由这个年纪的我来做的工作,与试管和化学液体将解除,却在主动逃离后的今天不懂得知足地妄自菲薄。
我不知道自己在窗前站了多久。等到我终于认识到时间的长久时,我也终于附带着意识到,自己想他了。
嗯,是的,我一定是想他了。
我只能这么解释。
否则的话,优秀如我才没有理由在这么唯美的一天如此发呆至失神。于是上述的某一句话便成了唯一的借口。
也只有那么一个远在大洋彼岸的混蛋,能让我的思绪游走到如此境地。
而事实上,也只有这个混蛋才能让我不远万里地逃到大洋彼岸。
我终于用了一个“逃”字。这是曾经千百次拒绝自己在逃避的我。
我只是笑。
无奈承认自己忘不掉他。

喝了咖啡的夜睡得如意料之中不踏实。于后夜的一时准时醒来,伴着惊恐的喘息并附带着一身黏着的汗水。
再也睡不下去。无聊着。于是回想自己究竟是从何时起染上了这种遭天杀的毛病。曾经的自己及时多愁善感过?但到底是因久久潜于那深不见底的黑暗组织中日不可抬头还是因结识了阳光明媚的他并坚实了他身边更加阳光明媚的天使的光辉,却是再也记不清。
到底该感激谁到底拜谁所赐总之是再也弄不清楚的罢。
某一刻,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想要强行忍下去,于是仰起脸,一瞬间看到窗外隐隐发着光的星星。
那一刻,我决定回日本。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6 16:41:00 +0800 CST  
飞机降落地面的一刻,在深夜。
我只拿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不知所措地站在东京机场外空寂的大街上。身上披着白色的长风衣,却仍旧冷得发抖。
于是抱住双臂,想给自己一丝温暖。
尽管有浓浓的倦意充斥着体内每一根纤弱的神经,却真的不急于赶往预定好的宾馆。叫了出租车,嘴已然不受控制地报出一个熟悉的地址,与自己居住在贝克街的地址何其相似。
原来,一个落寞又是陷入思念的女子,理智就是这么不堪一击。
哪怕。哪怕只是一眼也好。也想要远远地看看,那有着他浓重的气息的别墅。
去那距离他最近的地方,亲眼,看看。

日本时间23:43分,出租车稳稳地停在“工藤宅”的大门口。
车门关上的下一秒,我在下着雪的夜里孑然一身站在了东京米花町2号街21号。
我明显注意到的,眼前的从我口中呵出的白气明显地增多了。从医学的角度来讲,呼吸速度加快可以归结为心跳速度加快。而心跳速度加快的原因,常见的无非是刚刚结束了运动或正在试图说谎或受到惊吓和喜悦。
而我明显不是第一种。现在的我也不符合第二种。
不知如何解释。面对着一栋一片漆黑的房子,我内心竟然暗流涌动。
我看见自己早已冻得通红的双手急切地抚上那无法确认是否有着斑驳锈迹的大铁门,彻骨的寒冷透过手指涌遍全身直至深入骨髓。我却自虐般地不肯将手收回。我不愿对自己这一莫名的行为作出解释,仿佛身体的自然反应。
尽管我深谙自己矫情想法,哪怕二人之间阻隔着一湾太平洋,也想要更努力地靠近他一点。
你知道吗。大侦探。我竟然在做只有没长大的小女生才会做的事呢。
曾经以为只有十六七岁的少女才会在深夜为了感动某个男生才会一直地等在门外。而我这个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有能力的天才的21岁的宫野志保竟然在早该乖乖回到宾馆享受温暖和舒适的时间站在这像是要闹鬼的宅子边。
只是想更靠近你。
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就能让我放下尊严地。
你知道为什么吗。我敢让你知道吗。
笑。笑自己竟奢望一个情商和智商成反比而智商又出奇地高的大侦探明白自己的想法。于是转身。站在雪地里这么久早已冻得失了所有情绪。若不回去饱餐一顿再洗一个舒服的热水澡简直对不起自己。

向前走上两步。有机会再见。
却听到身后铁门被推开的“哐啷”的声音。
“灰……宫野。”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6 17:39:00 +0800 CST  
...您速度够快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6 17:42:00 +0800 CST  
触电般止住脚步,只稍稍愣了一下随即恢复自然。
   ——不是很熟悉的声音,也不是在日本可以经常听到的称呼,却是深入心坎的语气。
是当初自己拼命想逃离的大侦探呢。
再次转身面向那扇铁门的方向,不出意料对上那汪暖蓝色。
下一秒移开目光,努力让自己笑得随意淡泊。
“晚上好呢,大侦探。”
他只是张张嘴,将铁门开大,闪了闪身体。
意思是,要我进去吗。
“我已经订好了宾馆。”冻得没了知觉的手勉强握住行李。脚步慌乱的向后退一步。
连拒绝都是下意识。
“都不愿意陪陪我这个老朋友?”
我好像看到他嘴边苦苦的笑。
低头。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8 15:56:00 +0800 CST  
如你所料,我走了进去。没有拿行李箱。
有个自命不凡的白痴侦探在我点头同意前便从我手中抢过了行李。
这应该是第一次。我以宫野志保的身份出现在他的家里。
还是老样子。客厅一如既往地大而明亮,吊灯有些刺眼。低下头,华丽的玻璃茶几上是几盒已经空掉的蓝山咖啡的盒子,边缘处摆着一只透明高脚杯,里面有意境不到一半的琥珀色液体,茶几旁的地板上零星地放着几个空掉的洋酒瓶,其中一只好像是被踢倒地横在了地板上。
我皱眉。
Sherry。
却仍保持着沉默。

“你都不想解释些什么?”身后传来突兀的声音。
“什么?解释为什么看到这些狼藉后没有要收拾的意图?”尖锐地反问。不意外地看到某个侦探变得青白的脸。
“现在了还想用这张利嘴蒙混过关么?三年前为什么突然消失还没有任何联系?这几年到底去了哪里?过得好不好,现在又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你不觉得这些都需要一个合理解释吗?”
我静听他自己对刚才的“解释”一词作出解释。又或者,更像是对我的质问。我的眼睛却看向那些空了的咖啡盒以及酒瓶。那么对于曾经弃绝咖啡又不烟不酒的大侦探来说,这些又该如何解释呢?
其实我知道,只要刚刚浮现在我脑海的问题,再加上为什么他会深夜醒着却不点灯,他定会乖乖将刚才的话收回。
我很想问。却不知为什么不敢问。仿佛生怕得到的答案与内心所想的不符,只自作多情一场。
于是我不打算与他争辩。
“有些事情,是不需要解释的。”我听见自己空灵的声音响起在这有些空旷的大房子,“还是,你觉得解释能解决什么问题?”
又于是,很满意地看到他闭嘴。
工藤新一,单凭说话我要是输给你,那我这二十一年就白活了。
“再晚点会找不到车。还是,你打算送我回宾馆?”我及时打破沉默。
“你在这住下。”短短五个字。
我并未显示出太多惊讶,仿佛意料之中,理所应当地跟着他将我领进的一间气氛温馨的客房。

“好好休息。”他的声音。
我不说话。

晚安。工藤。我的……大侦探。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8 16:08:00 +0800 CST  
这一觉睡得出奇地安稳。
第二天醒来时,阳光透过工藤家的巨大的落地窗和米色的窗帘打在我身上压着的被子,一米阳光沿着窗帘间的缝隙照耀我的眼睛。
于是我醒来。第一反应是伸手去够昨天晚上放在床头柜的手机。
我只是,想看看时间。
粗心的大侦探在这个万事俱备的客房里,唯独缺少了中标。于是我不得不再打开这部已经沉默了三年的过了时的手机。
竟是空空如也。
我皱眉。难道大侦探改行做大盗?
不仅如此。还偷看了我的睡相。
偷窥狂。我骂他。
起身。进房间内的卫生间洗漱,然后走到客房里的穿衣镜前,理理自己的茶色短发,脱掉睡衣,换上白色高领羊毛衫和黑色紧身薄长裤,把套上白袜子的双脚伸进可能也是由某个爱擅自作主张的大侦探在自己醒来之前偷偷换上的棉拖鞋,沿着他家精致的台阶踏入客厅。
我的第一反应是看向那个昨晚十分凌乱的茶几。当然经过了一夜它已经一尘不染。
一个片头便看到那个拿了自己手机又擅自更换了拖鞋的大侦探在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还有淡淡的温暖的香气从厨房传来。于是不由得勾起嘴角。
穿着深蓝色西裤、白色衬衫还围着围裙的大侦探工藤新一,还真的是… …很可爱呢。
我淡淡说早上好,他回我一个淡淡的笑。这一次我没有再让自己失神,坐到餐桌旁品尝他刚刚端上来的白粥。那一刻我感到钝痛,发现自己第一次羡慕毛利。拥有这么一个居家好男人。
他坐到我对面,没有问我睡没睡好之类的客套话。
“吃完了带你去看博士他们。你走之后,博士苍老了很多。”
我没有问他“他们”的“们”是谁。我惊异于自己的敏感。
“我们都很想你。”这一次是“我们”。
有一瞬间我很想问他,“我们”里面是不是应该包括说话的人。却把话就着一口白粥咽下。
有些话我不能说。工藤。
于是我恶声恶气地问他我的手机呢。为了掩饰内心的动容。他窘着一张脸从西裤口袋里拿出我的蓝色翻盖还结结巴巴地解释是为了帮我把在日本的号码激活云云。
我看看时间。8:23。
我何时拥有如此的睡眠?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8 21:01:00 +0800 CST  
我们是一前一后走到阿笠博士家。
大门被推开的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他们的“们”是谁。
我并不只是看到博士那张泛着泪花克制着激动仍旧满是慈祥的脸。在他的身边还有大阪来的“黑炭”及其青梅竹马,工藤夫妇,少年侦探团,毛利兰以及… …站在她身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的新出医生。
我下意识地转头看站在身边的工藤,他的脸上反常地平静。于是我知道这个天使一定是在经历了长期等待的什么时候对这个白痴侦探失去了兴趣嫁给了这个俊朗又有才干的医生。而且当时这位侦探一定在场。
倒也是正常的。青春这么短暂,有谁可能为了谁守候一辈子之久永不离开。何况是阳光名利的天使。
我在心里暗笑。看来终于有事能让这个即使天塌下来都不动声色的混蛋稍受挫伤。
他们拉着刚刚吃过早餐的我坐在那张摆了很多看上去美味的佳肴的餐桌旁。然后开始一口一句话地问我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这几年都呆在哪里都在做什么。
和昨天工藤要我“解释”的内容何其相似。
我不想在众人尤其是毛利面前展示我的矫情,也不想让更多人觉得我那么不可爱。自己不像天使那么受欢迎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没有必要让别人明白地看出来。
我听见自己含笑着说出言不由衷的话。我说我很好一直住在伦敦贝克街在一家科学研究所做研究。
我注意到他听到“贝克街”三个字时嘴形随瞳孔放大。
我假装不知道。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9 20:53:00 +0800 CST  
我注意到他听到“贝克街”三个字时嘴形随瞳孔放大。
我假装不知道。
侦探团的三个小鬼都明显长高,他们兴致勃勃地比划着说眼前的我和灰原哀怎么怎么相似,又说我和工藤坐在一起多么像以前最有默契的江户川和灰原。
“我们都很想念他们呢。”发表完议论他们做了总结。并且装出大人的口气问柯南是不是和小哀在一起。
我嘴角抽搐。我相信,我此刻的豆豆眼一定可以让伦敦那些总是说我太严肃的同志们大跌眼镜。我看到众人的脸上浮现着相似而诡异的笑。
起码那在我看来,足够诡异。
他的明星妈妈压着声音开玩笑说小新你艳福不浅好好把握。
我没有看工藤的表情。假装没有听到他那阳光母亲说的话,安慰满脸忧伤的步美:没有。柯南没有和小哀在一起。他们不会在一起。
宫野志保不会见过江户川柯南或灰原哀,至于怎么解释我认识他们那不关我的事。烂摊子自然会有人替我收拾。
只是。我的大侦探。
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我呢。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09 20:59:00 +0800 CST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要用所有的精力去重游东京。
可相比身边多出一个碍事的侦探,我更愿意一个人。
偏偏天不遂人愿。
但所幸的是,这一次在他出现的地方没有发生命案。竟然。
所以一定会有过路人甲乙丙丁或戊己庚辛听到这样的对话:
“死神身边没有人挂掉还真是少见。”
“喂喂,过了三年你怎么还是这么不可爱。”
请不要介意这一个月间东京街道上最常见的景象。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13 12:47:00 +0800 CST  
实际上,我也并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名人甘心情愿地跟在我旁边满东京地跑。当然我也不会傻到去问他。只是有时躲进拥挤的街道试图甩开他,却在不久后回头时远远看见他还算不紧不慢地跟来。那时便腾升出缠人的罪恶感。
因为想到他本不该是独自一人走在大街。
哪怕是个生活富足、从来不缺少别人景仰的大侦探,身边缺少了一个温柔明丽的倩影也总是一件让人郁闷的事吧。
我苦笑。我就是那个让从小被光环包围着长到大的工藤新一第一次无限郁闷的凶手。
可这个情商极低的侦探并不能明白我的想法,仍是坚持着跟上来。突然想起那句“不要逃避”。那么眼前的场景,又多么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是罪犯,他是侦探。每次我想逃,他就是这么追上来。
酸酸甜甜。此刻真实的想法。
他像是讽刺地说你人瘦了为什么走路却变得这么快。我更具讽刺地说这两者之间没有必然联系怎么你逻辑思维退化成这样子。心中却说你再这么仔细观察我变胖变瘦我就一辈子赖上你。眼神又迷离着不敢看他。
大侦探。我真的,想说句抱歉。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13 12:52:00 +0800 CST  
我在深夜12点在东京铁塔的最高处对工藤说:要不要我帮你,把毛利抢回来。
“她都已经结婚一年了。”他的声音淡淡的。我把这理解为忧郁。
“没有关系。你可以再努力让她回心转意。”
“都过去了。”
都过去了呢。真是。
只短短四个字击碎了我所有的言语。他和她的那段风花雪月的时光,也只是过去式了。
“对不起”。我第一次向他道歉。
“对不起呢。大侦探。”我明显看到他愣愣的表情。
他随即笑了。“笨蛋呢。就算不是那个药把我变小,我们也不会在一起的。”
我低下头。藏起泄露了惊愕的眼睛。
“小时候以为青梅竹马就是永远。想向她告白的时候,才发现没有办法……向自己的亲人说爱。充其量不过是对自己妹妹的喜欢。”
他向讲述言情小说中的片段一样,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我想,我明白他的意思。可我宁愿不明白。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可以被宽恕了?我不用再为他们自责了?他是否想说,我并不是拆散他们的凶手。
喂!你回答我啊!是不是呢?!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13 12:57:00 +0800 CST  
“所以,你不要再自责。所有人都希望你能幸福。”他把手搭在我的肩膀。我闭上眼睛,像是逼退了眼眶内的泪。
我开始怀疑他的情商。是否真的那么低。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17 15:25:00 +0800 CST  
呃。43楼那段重发一下。

在东京的为期一个月的生活过了快半个月的时候,开始逐渐归于平淡。
平淡得令我不安。
在他那永远活力四射的母亲说了第无数遍小新你要好好珍惜志保这孩子,连他那沉稳的父亲都在他面前说加油啊新一之后。
在某个“黑探”笑说果然只有不一般的人才能配给不一般的人并被他青梅竹马白眼之后。
在毛利把我拉入她和那个医生的豪华住宅并强行要求过夜,跟我说你要好好把握这模棱两可的话之后。
在侦探团的那个小天使学着大人的语气笑着跟我说自己已经学会放开柯南了真正的幸福还是要经过等待的之后。
拜某人所赐,花了昂贵资金预定好的宾馆房间一次都没有入住。被拖在曾经被少年侦探团开玩笑说会闹鬼的工藤宅。白天只需要拎着LV提包去压东京数不清的马路,吃吃久违了的关东煮。偶尔,只是偶尔,那只手机会亮起来。
只有一个人会打进来的。
晚上,去博士家准备营养餐,再一次次警告博士不准摄入高卡路里的食物,然后看看工藤的偷笑和当事人的无奈。
这是令人眷恋的生活。却也无端令人恐惧。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17 15:46:00 +0800 CST  
夜晚偶尔是要失眠的。
喜欢的是在我睡了半个月的客房的阳台,举着一杯whiskey发呆。
如果赶上大侦探去办案,就会偷偷拿出被他藏起来的咖啡,品一下久违了的苦涩。再在他回来之前收拾干净。
虽然。他可能全都知道。
也许从他决定要强行让我戒掉咖啡的那一刻起,就打算每天早晨都数一下蓝山咖啡的数量了。
不禁失笑。我该为这种孩子气的举动高兴的不是吗。

今夜正是那个“偶尔。”而那个侦探想必正在那个硕大的书房内翻着侦探小说。
习惯了平淡生活的我,开始变得像一些傻女人一样的,喜欢自言自语。
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亲爱的。
这一次终于不用再说:别人的亲爱的了。
我承认吧。自己是在暗自窃喜的吧。天使和某医生的婚姻,一开始最反对的一定是自己,最自责的一定是自己。但生米煮成熟饭之后,会暗暗高兴的也一定是自己。
“亲爱的……我的大侦探。”
突然感觉本是单薄的双肩上暖流涌动。
用余光可以看到的。是某个人最经常穿的深蓝色的名牌西装。还带着暖暖的体温。
还有……一双很厚实的手。
这时我才突然间发现,漆黑的天空已经从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飘下雪花。
我开始很懊恼很懊恼。非常非常。非常非常狠地懊恼。
刚才的自言自语一定都被他听到的!
怎么他也开始有了猫耳娘的倾向了吗。为什么走路都不出声音的?!

他笑笑着说:喂、喂,宫野,脸红了哦。
我给他一记白眼:因为天冷的关系。
他继续笑。竟然没有在这我几乎无法反驳的时刻继续与我拌嘴。
我也没有再说话。在这种理亏的时候,最好不要惹他。

“雪花,总是落下来就马上消失的啊。”应该是我无知无觉的感叹。可他竟然很正经地接下我的话:“可是,它们在飘落下来的时候,给人留下来的都是最美好的印象。”
我清楚地看到从他口中呵出的白气。
我睁大了眼睛。但并没有看向他。
我也许能猜测他现在的眼神。
“就像你一样呢。宫野。”
我好像、仍然、说不出话。
在人们心中留下美好印象。我吗?
我可以这么想吗。工藤?
可不可以这么认为。我这个连撒旦都不肯收入地狱的恶魔,曾在你心中留下过美好的印象。
哪怕只有一瞬间。
我下意识地抱住肩膀,紧了紧他披在我身上的外套。瞬间变得很温暖。
他的手落在我抱住自己肩膀的手背上。我如触电般一怔。瞬间抬起头。他下意识地收手。
他的嘴凑近我的耳根。我能感受到热气痒痒地在我耳边荡漾。

“距离圣诞节,还有三天。”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2 13:34:00 +0800 CST  
呵呵.只是感觉好像都没有什么人看的.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2 13:34:00 +0800 CST  
圣诞节。应该是个温暖的词汇吧。温暖到让世界各地都从西方盗来了这个节日。
伦敦的圣诞节总是很热闹的。满街都是耀眼明暖的黄色灯光。商店里巨大的橱窗上都喷着Happy Christmas Day的字样。街上处处都可以看见一手提着巨大的圣诞蛋糕、一手牵着有金发碧眼白皙皮肤的小女孩的年轻妇女。在市中心的广场上,会立起一棵巨大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明亮的星星、温暖的蜡烛和多彩的礼物。周围会有小孩子吵嚷着要爸爸妈妈摘下树上的礼物,也会有帅气的男孩子温柔地将礼物递到一旁有着长长的金发的女孩子手里。
总之。总之。都是很美好的。
而我,在到伦敦的第一年的圣诞节,是在平安夜的晚上在长椅上傻瓜般地坐着,之到圣诞节的第一刻才起身准备离去。即使这样,也根本不会有一双手伸过来给予我什么特殊的礼物或一根暖手的蜡烛。
于是嘲笑自己孩子气的幻想。
第二年的圣诞节,是穿着长长的黑色风衣,把衣领立起来为自己取暖,同时也遮掩着不必展示给别人的半张脸。双手插在口袋中。在平安夜晚如痴如死地看着那个明亮的圣诞树。看到被包在口袋里的手指通红。看到眼睛被那耀眼的光芒照到疲倦。
只是,没有再站到圣诞节那一刻。不想再抱有白痴般的期待等到圣诞节。毕竟,自己根本没有理由,在寒冷的雪夜,抱着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幻想,守着一个和自己一点关联都没有的节日到来。甚至在第二天晚上还送它离去。
第三年。自己本该住在伦敦的第三年。到底停靠在了他的身边。
绕了大半个地球,却又回到有他的地方。
不禁苦苦地笑。即使在有他的地方,却也未必有自己的位置啊。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3 15:55:00 +0800 CST  
七点钟。天已经黑尽了。我准时回到工藤家。
我对“回”字感到惊异。我如此轻易念及此字。
我已然、把、他的、身边、当作是、一个、家。
又是寒风。没空再发呆。我推门走入。习惯性地一句“ただいま”。
屋子里竟一片黑暗。
我摸索着前进,试图靠近开关。
就在手指伸向开关的那一刻,有耀眼的光芒从客厅中央亮起。头顶上方竟还飘落下细碎的彩花。
一大群人的声音:圣诞快乐!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面前的人,不用说你也能猜到的吧?
一个白胡子装扮成圣诞老人的老爷爷。掀开圣诞帽你会看到他的秃顶。
三个穿上麋鹿套装的小鬼。其中一只块头比较大。
一对满手满脑彩花的调皮的夫妇。女方还穿着和圣诞节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晚礼服。
一对拿着刚刚喷出啤酒的年轻夫妇。女方有着柔顺飘逸的黑发。
一对年轻有活力的少男少女手里拿着喷花。男方有着黑得让人看不清的皮肤。
还有一个……
原本干净的黑色短发上落满彩碎、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手上端着点满蜡烛的巨型蛋糕的、自命不凡的大侦探。
我说。
各位。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3 16:11:00 +0800 CST  
我晕...哎上面那个发错了。再发一遍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3 16:12:00 +0800 CST  
平安夜的黄昏,走在东京寒冷的街道。两旁也是怀抱着晚餐料理的妇女和咿呀乱叫的孩子。
努力搜索再以往,圣诞节的回忆。
应该是四岁吧。应该是的。
明美姐姐曾送自己一只有着两只长长耳朵的兔子帽子,简简单单的一句“志保,圣诞快乐。”
曾经的自己一度也是……很、可爱的呢。戴着那只白色的帽子到处跑。而终在被组织送往另一个国度的时刻,这份纯真随着那只帽子的被烧毁,消失殆尽。
连眼泪都没有。
一阵寒风吹来。我能感受到两鬓的碎发划过脸颊。脸上竟是无端的刺痛。
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蛋。冰凉的。
该说是哭了吗。
也许。

七点钟。天已经黑尽了。我准时回到工藤家。
我对“回”字感到惊异。我如此轻易念及此字。
我已然、把、他的、身边、当作是、一个、家。
又是寒风。没空再发呆。我推门走入。习惯性地一句“ただいま”。
屋子里竟一片黑暗。
我摸索着前进,试图靠近开关。
就在手指伸向开关的那一刻,有耀眼的光芒从客厅中央亮起。头顶上方竟还飘落下细碎的彩花。
一大群人的声音:圣诞快乐!
……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状况?!
面前的人,不用说你也能猜到的吧?
一个白胡子装扮成圣诞老人的老爷爷。掀开圣诞帽你会看到他的秃顶。
三个穿上麋鹿套装的小鬼。其中一只块头比较大。
一对满手满脑彩花的调皮的夫妇。女方还穿着和圣诞节并没有太大关系的晚礼服。
一对拿着刚刚喷出啤酒的年轻夫妇。女方有着柔顺飘逸的黑发。
一对年轻有活力的少男少女手里拿着喷花。男方有着黑得让人看不清的皮肤。
还有一个……
原本干净的黑色短发上落满彩碎、一脸人畜无害的笑、手上端着点满蜡烛的巨型蛋糕的、自命不凡的大侦探。
我说。
各位。

楼主 Hell→Angel  发布于 2009-07-23 16:13:00 +0800 CST  

楼主:Hell→Angel

字数:28852

发表时间:2009-07-07 00: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2-30 17:31:4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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