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征文·牢笼】归故里「FIN\/短」

月光常常常常到故里,送回多少离人唏嘘。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7:00 +0800 CST  
这里倾暮
归云社一枝花认识一下
征文来凑个热闹w
文笔不精望包涵
背景:二战后期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8:00 +0800 CST  
00.
黄昏正在转瞬即逝,黑夜从天而降了。广阔的土地袒露着结实的胸膛,那是召唤的姿态,就像女人召唤着她们的儿女,土地召唤着黑夜来临。
01.
新一:
今天是你随部队离开的第三日,不知道你们到岸了没有?在海上的生活可还习惯?我知道啊,你肯定会摸摸自己的头发,很不屑的说:“当然,我可是工藤新一。”那好吧,就希望我们的工藤少尉登岛一切顺利。
今天轮到我值夜班,现在是晚上十一点,病人们似乎都睡下了,我可以听到清晰的唏唏噜噜。我近日才觉东京的雪夜并不那么美妙,寒风穿堂而过,有些刺骨的风刺激得手脚酸疼,身体不自觉地会哆嗦,手是早就冻红了。我在值班室生了一炉火,坐在离火炉较近的地方取暖,方才缓过劲儿来,想着病房应是同样寒冷,我又寻了一个火炉拎到外头,好供大家烤火,不过煤炭有限,也不知那一炉火能燃烧多久。
那么你呢?这几天在海上是否也感觉冷到不行?我之前给你织了件毛衣,还有围巾和手套,你一定要拿出来用啊,不要老是逞能,你要有好的身体才能去实现理想啊。
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毛利兰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8:00 +0800 CST  
02.
工藤新一觉得自己今日特别精神,在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老旧的木板床哪经得起他这么折腾,“吱吱呀呀”响个不停,他听到隔铺的士兵本是平缓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急促,似有些抱怨的拟声词从他喉中发出,担心是他扰了他人好梦,挣扎着坐起来,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离开船舱,朝甲板走去。
一到甲板上,海风便毫不留情的席卷而来,有些刺骨的风刺激着他的面部神经,他倒吸一口气,拉高了围巾,试图减少受风面积。这海上的风虽不如地面那般干燥冷冽,但在隆冬,威力也十分大。他隔着围巾,呼入的气体柔和不少,他抚摸着围巾的料子,眼中同样一片柔和。
这条围巾是兰特意为他织的。围巾很厚,针法老练,她织了好几个通宵,所以当她拿给自己时,他瞅到她眼眶下一片青黑,感动之余心疼同样在心里大面积泛滥。
多好的女孩。

他走到栏杆边,倚着栏杆看着这片天地。夜色浓厚,黑色将静谧洒向各个地方,冬日的天空很硬,像是一大块黑色的显示屏,月亮染上了寒意,月色皎洁清冷,投放的光都不带任何暖意,海洋似受了月的指示,海面平静,唯有微波,海里也生了一个清冷的月,两厢辉映。星星是这夜的重头戏,大颗大颗缀在夜幕之上,忽闪忽闪,明亮灵动,为夜撑起了一点情味儿。
海面有几艘同样的轮船,像是伏在海面的巨兽,沉默却暗含威慑。
工藤新一看着这般景,一时心血来潮,摸出了口袋里的口琴,凑在唇边,悠扬的曲调自这个小小的物什中发出,随着海风在海面飘荡。

在此之前,他只有会在周末吹响它。他大学执意报了军校,和兰在不同的学校,两人只有在周末才有机会腻在一块儿,晚上,他们去公园,坐在草坪上,他就为她吹曲子,她头枕着他的肩,静静的听着他吹,时间在那时不自觉的拉长,仿佛走过地老天荒。
现在他离开了日本前去别国作战,佳人不在跟前,睹物思人而已。
他嘴角轻扬起一抹笑。

“曲子很好听。”一道男声响起,工藤新一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去。山下宏智正朝自己走过来,他穿了一件长风衣,看得出里面厚厚实实的塞了不少衣服,身形都有些臃肿,他摩挲着双手,在他身侧站定。
“山下君怎么这么晚还没休息?”
“睡不习惯,”山下伸了个懒腰,“这个木板床硌得我背疼,大爷我在家那床可太软了,军校的床也没这么难受啊。”
工藤新一笑了笑,未作答。山下宏智是他大学同学加寝室室友,家里从商家境富裕,家人一直希望他经商,他却说觉得穿军装才像男人,执意报了军校,令人忍俊不禁。他和工藤到挺谈得来,大学毕业也随着他成了远征军,编在工藤的小队里。
山下宏智指了指他手中的口琴,“想她了?”
工藤新一点点头,“要那么长时间见不到了。”
山下宏智拍了拍他的肩,“这可是你自己的选择。”
“我知道,这是我入校的理想啊。”他希望祖国越来越好,他相信了天皇的“大东亚共荣圈”,那确实是一个美好的设想,他希望为国效力。
“诶,工藤君,想过等到战争结束要干什么吗?”山下未等他说话,便先开了口“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很漂亮,等到战争结束我就回去结婚,守着老婆孩子。”
工藤新一想了想,“我会向兰求婚,然后带她去周游世界。”
世界上有那么多好看的风景,他希望和她一起去看。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9:00 +0800 CST  
03.
兰:
我在舱室里写信给你。12月可真够冷的,海风隆隆的敲着窗,外头很冷,大家都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肯出船舱,山下君硬是把自己裹成了一只巨熊,走路都有些摇摇晃晃,我们都憋着笑学他走路。船上的伙食不赖,厨师的手艺很好,虽是大锅菜却一点儿没串味,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吃的不好,倒是你,医院应该很辛苦吧?有没有好好吃饭?我不在你也要照顾好自己,你不是也把救死扶伤作为理想吗?身体要好才能去救别人呀。
昨晚我睡不着,跑到甲板上去看月色,海洋上的夜晚景致真的不错,星星很亮,忽闪忽闪的,总是让我想起你的眼睛,随即想念便一发不可收拾,我吹着口琴,想到我们以前周末的样子。***坪上跳舞,月色为你添了几分梦幻,你踏着月光,缓缓朝我走来,依偎在我怀里听我吹口琴,那些美好的时日,如今想起,是那么动人,今将远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让人着实有些伤感。
但是我相信不会太久的,老师描述的共荣那么美好,总会胜利的。
等我回来,我们去周游世界好不好?你看,世界那么大,有那么多地方我们从未到达,岁月那么长,我们一起走,总是能游得完的,好吗?
那么你要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等我回来。
I miss you.
工藤新一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9:00 +0800 CST  
04.
毛利兰为最后一个病人换了药,揉了揉脖子,眼中的疲惫一览无余,她将药品交给护士便回到办公室,摘下口罩,脱了白大褂走出了医院。
毛利兰所在的医院规模并不大,医院只有三层,位于一栋老旧的房屋,院长本要重新装潢,无奈资金不足,战事的推进也让他暂缓了这个念头。这家医院既接收士兵也接受平民,不过不在同一楼层。毛利兰负责的是急救,包括一些换药缝合,所以工作量很大,随着战争推进,来的士兵较之前少了很多,伤员的伤势倒是越来越重。
医院外是一条马路,路面并不平整,但此时却因积了雪而显得平整干净,道路两旁的树木早就褪去了绿意,光秃秃的,毫无生气,放眼望去均是一片萧索。街上的人很少,男人更少,孩童被关在家里,显得街道空旷清寂。她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想要沿街走一走。
未走出多远,她瞧见一个女子跌跌撞撞地朝医院这里走来,女子像是摔了一跤,身上沾着雪和泥土,棉衣上裂了个大口子,头发蓬乱,她像是没了力气,在台阶边坐了下来,喘息剧烈。
毛利兰小跑着来到女子跟前,她伸出一只手,想要拉起女子,“女士您怎么了?”
女子抬起头,这是个很漂亮的姑娘,皮肤白皙,不过此时脸上沾着泥土和血显得狼狈不堪,毛利兰看到这张脸却是吃了一惊。
“雅子,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弄成这副摸样的?”她伸手将女子扶起,用手擦了擦她的脸。
一之濑雅子是毛利兰和工藤新一的高中同学,她并未继续读大学,而是选择了嫁人,她们已经有几年未联系,没想到再相见是这种场景。
雅子似是累极,她缓缓吐出几个字:“...兰....救....救我.......”随即晕了过去。
“雅子?雅子!”毛利兰认命的一手揽住她的腰,搀扶着把她送进医院。
“准备急救!”毛利兰对着慌慌张张过来询问的护士说道。


一之濑雅子是在傍晚时醒来的,夕阳染红了白色的窗帘,将一抹柔光送至她眼前,光线并不刺眼,她微微眯了眯便睁开了眼。她动了动手,却发觉一只手格外沉重,扭头看去却看见自己的右臂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石膏上用黑色的油性笔画了个大大的生气的表情,始作俑者还很大方地署上了自己的大名,一之濑雅子无奈的笑了笑。
毛利兰进来时就看见了雅子这副笑意,当下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口气不善:“还笑?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笑得出来?我可是问了早本医生,你呀有身孕四个月能不能安分点?”
雅子撇撇嘴:“我知道我怀孕了啊,就是怀了孕,家里又没吃食,我饿得难受跑到附近菜地想偷点蔬菜,被抓了,那个人把我打成这样的。”
她像是很轻描淡写的一席话,却听得毛利兰心惊肉跳。
“你?你去偷东西?要不要命了?”
“没办法呀,我怀了孕,学历又不高,想去找份工作都找不到,现在打仗,很多地方裁工,家里有没有土地,我总要为了孩子吃饭吧。”她自嘲的笑了笑。
“那也不能去偷啊......你丈夫呢?”
雅子顿了顿,声音变得低了不少:“他去部队当兵,前一段随部队出海作战,......牺牲了。”说到最后三个字时,声音微颤,她眼睛有点泛红,怕毛利兰看见,便偏头看向暮色。
毛利兰心里一惊,低下了头:“对不起。”
“算了,不说这个了,倒是你,怎么来这里做医生了?你那青梅竹马的男友呢?”雅子调整好情绪,回头看向毛利兰。
“我一直都想做个医生啊,大学毕业就来这里实习,不要看这里简陋,医生的医术都很高,我学到了不少东西呢,”她有些自豪,“新一啊,他前几天进了部队,出海去新加坡了,还是个小队长呢,他之前一直在军校学习理论,这次能用到时间他可兴奋了很久。”

她想到工藤新一向她描述他的理想时那自信的神采,心下一暖,他那是就像光一样。

一之濑雅子似乎听得很认真,她待毛利兰讲完便低下头沉思,过了一会出声问道:“兰,你怎么看这场战争?”
毛利兰想了想,说道:“新一说我们会胜利的,因为天皇的理想很崇高,但是我并不喜欢战争。”
她摸了摸被面,“可是兰,我恨这场战争,它是恶魔,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丈夫,我的家。”
毛利兰有些心疼的抚了抚她的背,“我知道,这场战争让很多人失去了生命,所以战争一点也不美好,对吗?”
雅子低下了头。
“好了,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来给你换药。”
她轻轻走了出去。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39:00 +0800 CST  
05.
新一:
我今天见到雅子了,就是我们高中同学一之濑雅子,我在医院门口见到她的,她有了身孕,因为偷窃蔬菜被人抓了,饱受了一顿毒打,我看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快要撑不住了。想来命运也真是残酷,两年前她出嫁时是那么幸福那么开心,如今却落得这样,她的丈夫在战争中牺牲,她同样恨透了这场战争。
我很理解她的感受,战争劳民伤财,有那么多鲜活的生命毁在了战争里,这个词汇过于残酷了,不是吗?
听到她诉说时我心里一阵紧张,而这股紧张是为了你,我好怕你会出事,虽然战争就意味着流血牺牲,但是我不能想想自己以后的生活没有你。答应我,要好好的,好吗?希望你这次的战斗,一切顺利。
I miss you.
毛利兰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0:00 +0800 CST  
06.
“预备——放!”黑黝黝的炮口对准日本军团,炮兵得到指令后点燃导火线,几枚炮弹齐发,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朝他们投射过来。
“隐蔽——”众兵卧倒,炮弹击在了附近山丘,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土石四溅,沙尘和炮灰在空中弥漫,树木被拦腰截断,残余的一段泛着焦黑,火苗攒动,发出“嗞——”的声响,火药特有的气味在空中久久无法散去。有一枚火药炸中了一只小分队,被炸中的人儿还来不及叫出声就已血肉横飞。
“进攻——”中队长发出指令,士兵们爬起,向着敌军扑去。工藤新一率领着他的小队和大部队一起骑着自行车朝敌军驶去。岛上没有马匹,坦克又无法马上运上岸,自行车成了最好的代步工具。马来半岛地面温度很高,很多士兵的自行车爆胎,他们剥下橡胶胎,只剩钢圈骑行,数以千计的自行车钢圈碾过地面的声音着实与坦克有些相像‚,英军误以为他们开了坦克前来作战,仓皇后撤。
在新加坡的作战很是顺利,英盟军轻敌,他们一路向前推进,几乎没有什么艰苦战,这场战役最后以日本胜利英盟军败退结束。
工藤新一这场战役打得很是兴奋,这毕竟是他第一次参与实践作战,还是这样的大战役,他们成功把英盟军赶了出去,“西方殖民者跑了”,他颇有些自豪。当然随即发生的事却为他的理想浇了盆冷水。

偌大的广场一片嘈杂,几名日本士兵押着一批明显就是东亚面孔的人走到了广场的中间,他们大多背着手,很是轻蔑地看着他们面前的士兵。
“预备——射击!”
工藤新一还未反应过来,就见一排士兵给枪上了膛,扣动扳机,“砰——砰——砰——”子弹齐发,射中的是他们的心脏,几发子弹下,方才还硬朗的东亚人此时软了身体,他们未闭眼,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士兵,倒在了血泊里。
工藤新一瞪大了眼看着发生的一切,他朝着指挥官走去,想要询问。
“工藤君,有什么事情吗?”指挥是工藤所在大队的大队长,一个步入中年的男人,此时他满面红光,眼睛充着血,却掩饰不住眼底的兴奋。
“我想请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殖民者不是已经跑了吗?为什么要朝百姓开枪?”他说着,指了指那些人的尸体。
“上峰的指令,要求我们击杀他们,这些是华人,因为他们不断给中国政府经费购买武器和物资,我们在中国的扩张非常艰难。”
“就因为这个原因就杀了他们?我们为的不是赶跑侵略者,实现大东亚共荣吗?现在我们在做的这种行为,和侵略者有什么区别?”他有些激动,声音不受克制的拔高了一个度,手紧紧攥成拳。
“八嘎!”大队长给了他一记耳光,力道十足,工藤新一险些站不稳,脸颊的疼痛不断向大脑传达,伴有微微耳鸣。
“工藤君,你究竟是军校高材生还是读书读傻了?
“我们现在做的,就是为了大东亚共荣!
“只有把妨碍自己的东西除掉,才能让人民归顺我们,我们才有可能统治,要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得胜利!
“这些人妨碍了我们扩张的进程,我们就要把他们除掉!”大队长近乎大吼。
“现在,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工藤新一低着头,紧紧咬着牙,勉强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
大队长不再看他,继续指挥着士兵杀戮。
工藤新一抬头,那些和自己相似的亚洲面孔,到死,都无法瞑目。

“不不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听闻的大东亚共荣,不是这样的,这里是地狱,是地狱。”工藤新一听见山下宏智的低喃,拍了拍他的肩,离开了广场。
没有人知道,他原本挂在嘴边的理想现在在他眼中是多么可笑,也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在这一刻凋敝成什么模样。

那一天以后,这座原本美丽的城市蒙上了阴影,城市里的一片地方,成了乱葬岗。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0:00 +0800 CST  
07.
兰:
现在是晚上八点,我在军营里写信给你。
兰,最近甚是想你,你现在过得怎么样?医院的事务会不会很多?战争愈演愈烈,你一定很辛苦吧?我猜啊,这个时候的你,一定在对着镜子里自己青黑的眼圈抱怨发愁,你以前总是说,熬夜会老,皮肤会变得差劲,还总是胡思乱想想着自己十年以后的模样,害怕自己成为一个‘黄脸婆’,小傻瓜,你这么美丽,怎么会沾染柴火气呢?而且十年一点都不可怕,你想啊,你老了十岁,我也老了十岁,上帝也老了十岁,一切都是一样的,而且呀,你老了以后肯定很可爱。④
兰,我之前提过的理想,可能已经成为泡影了,新加坡战役进展很顺利,我们成功登陆,也赶走了英盟军,我以为这就是大东亚共荣成就的一步。可是啊,我似乎是错了呢,现在的日本军官想的根本不是为了和平,为了解放,而是侵略,大规模的侵略,大东亚共荣只是一个借口,让他们侵略的借口。他们在新加坡大肆屠杀,把不顺服的人和那些战俘好好“教训”了一遍,血气的味道弥漫在这里,让我有些恍惚,自己仿佛待在人间地狱。我才明白,原来我们在学校接受的,都是唬人的理论,到了战场,他们原形毕露。
多么可笑啊,我一腔热血以为自己会成为英雄,却发现自己是帮凶。一之濑说的没错,这场战争是魔鬼,不,我觉得他是个笼子,把悲伤和杀戮都和人一道关进了笼内。
我第一次很认真地思考了死亡,我并不想死,不是因为我怕,而是我担心你,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呢?我猜啊,你会哭,会很消极的度过余生,这是我不希望看见的,我希望你好好的活下去,带着我的那份希望一起活下去,你要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如果可以,把我的衣物烧了吧,烧成灰,撒进大海里,让我随着海去看遍天涯海角。
答应我,不管我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着,好吗?
我很想你。
工藤新一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1:00 +0800 CST  
08.
城市的夏季一如既往的闷热,空气湿漉漉又黏黏糊糊,热风让人的心情都变得极为浮躁。毛利兰在办公室打了个盹,醒来时脸上蒙着一层汗,两鬓的头发黏在额前极不舒服,她手捧了捧清水洗了把脸,用毛巾擦了擦便朝一之濑雅子的病房走去。
算起来一之濑怀胎已经十月,估摸着不久就要临盆,她有时会煲一盅汤给雅子送去,雅子也沉浸在准妈妈的喜悦中,气色好了不少,毛利兰曾旁敲侧击问过雅子她以后要怎么办,她说想要带着孩子回到她丈夫的家乡,让孩子在他爸爸呆过的地方长大,雅子在说的时候,眼中是有光芒的,如同那个热血方刚的少年。
那个人,已经有六月不曾见到他,或者说,他就不曾回来过,毛利兰白天没有什么感觉,等到晚上,思念像是洪水在她心里泛滥
她很想他。

开小差之余毛利兰已经走到了一之濑病房门口,她笑着推开门,却见一之濑有些痛苦地捂着肚子,嘴里发出呼声,毛利兰急忙快步走近。
“雅子,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兰...我肚子好痛...羊水好像破了,我可能要生了......”她的额上不断溢出汗珠,不只是天气炎热还是疼痛所致。
“你等着,我去给你叫妇科医生。”毛利兰说着,慌慌张张的朝门外跑去去叫早本医生。等到把一之濑送进产房,毛利兰才长出一口气,她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在产房门口等候。
“毛利医生,毛利医生!”一名小护士朝她跑来,神色很是着急。
“怎么了?”毛利兰站起身。
“院里...送来一批烧伤的士兵,小林....医生一个人忙不过来,让......我来找你。”她说的很快,由于刚刚剧烈跑动,气未喘匀,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她听着有些费力。
毛利兰朝产房看了眼,咬咬牙,“走,带我过去。”
等到毛利兰到达手术室,她有些崩溃了。
她想象的烧伤,应是一处或几处面积,可这几个人,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肉,全身烧得焦黑,焦味儿混着血腥味再夹杂着一点腐烂的味道直冲鼻腔,饶是毛利兰做了这么久的医生也无**制住自己,她跑出手术室,扶着墙干呕。
等到心情平复下来,她带好口罩,回到了手术室。
“好点了吗?”小林医生关切的问。
“好多了,开始吧。”

等到她处理完这几名士兵,已是五六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她看着窗外,暮色四合。
她出了手术室,方才的那名护士又迎了上来,“毛利医生,方才的那名产妇产下一子后突然大出血,现在只剩一口气了,她在等你。”
毛利兰只觉头脑“轰”的一声,她张了张口,却发现什么也说不出来,急忙朝产房跑去。

一之濑直楞楞的看着天花板,脸上失了血色,她看见毛利兰进来,笑了笑。
“你.....终于....来了”她的声音很微弱,毛利兰凑近了才听清。
“抱歉,刚才送来了几名病人。在做手术,你再忍一会,我去问问医生看有没有别的办法..”说着要往外走。
一之濑吃力地抓住她的手,“不....不用了.....我知道我快不行了.......”
毛利兰抹了抹眼,“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
一之濑笑笑,摇了摇头,“我恐怕是来不及了,兰....我只是有一句话想对你说.....谢谢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毛利兰握住她的手,眼泪顺着脸颊滚落。
一之濑吃力地抚上她的脸,“别哭了.....哭了不...好看.....”
“兰...我.....再见.....”话音未落,毛利兰感觉她的手一重,面前的人闭上了眼。
“雅子?雅子!”
她喊的撕心裂肺。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1:00 +0800 CST  
09.
新一:
半年未见你可还好?我在办公室写信给你。
你的回信我已经很久没收到了,听说前方战事吃紧,你可还安全?我每天入梦前脑子里都是你,想念这东西真是玄乎,一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
今天雅子临盆,生了一个男孩,可是却因她大出血而死,现在男孩还在哇哇大哭找妈妈,声音嘹亮却惹人掉泪,老实说我真的很难过,有时候在想,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人?让我对它产生了害怕,不知道它会怎么对我呢?
下午送来了几名士兵,都是重度烧伤,情况很糟糕,据小林医生说他们都还是十几岁的孩子,下半辈子估计是毁了。我觉得这场战争真如雅子所说,是恶魔,太多太多生命被强行卷入其中了,那么你呢?你对战时是否有了别的看法?你现在又在哪?有没有好好的?
我很想你
毛利兰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2:00 +0800 CST  
10.
巨大而又茂密的树木遮蔽了洞穴,热带雨林气候特有的潮湿闷热使人叫苦不迭,洞穴内湿气很重,有些士兵染上了风湿。工藤新一所在中队躲藏在这片热带雨林的几个洞穴内。这两年,他作为新几内亚的驻岛士兵未回过家,眼见了日本战争畸形发展的他形容自己,“犹如傀儡”,他是想做点什么,可是他只是一个士兵,高级一点,是个少尉小队长。
是啊,他只是一个士兵。
多可怜。
他不能停止这场战役,同时身心由备受煎熬,这种痛苦,持续了两年。
每每入夜,他眼前浮现的便是那些百姓死不瞑目的场景。
他真的很累。
前不久,澳军和美军前来攻打这个小岛,盟军势如破竹,杀了不少日本士兵。他们断了日本方的补给,食物、弹药、药品什么都没了,仅有的一点压缩饼干在昨天晚上吃完了。
药品十分短缺,工藤新一自己也只剩下一点点盐,装在一个小袋子里,放在衣袋里,前天他们打了一场仗,他大腿中弹,做了紧急处理保下一条腿,这两天也就靠这一点点盐来消炎。天气闷热,盐有些融化了,他便沾取一点,用手指涂抹在伤口上,这就是简单的换药。
有些士兵错过了治疗的最佳时间,一条腿成了‘死腿’,那腿便开始腐烂生蛆,白色的蛆虫在伤口上蠕动,苍蝇也跑来凑热闹,和蛆虫一起啃食腐肉,甚至有胆壮的飞鸟停下来啄食蛆虫。
空气中都是腐烂和绝望的味道。
山下宏智看了眼工藤新一的伤口,“怎么样?”
“没事。”工藤新一咬咬牙,“就是这盐撒上去可真够痛的。”
“我们队还好,你知道有一个小队因为粮食不足,开始吃死去战友的尸体。”他说着,呲了呲嘴,“人吃人,这真的是人间地狱。”
工藤新一点头,他还没说话,外面便传来炮弹轰炸的声响,巨大的动静让洞穴内岩壁震落不少石块。
“不好,盟军要进攻了!”山下宏智说道,工藤新一皱了皱眉“大家做好准备,要战斗了!”
“是!”

炮弹轰隆,灼热的炮火熏得人浑身不适,炸弹在阵地前爆炸,激起尘土飞扬,子弹击中沙袋,冲击力着实也令躲在沙袋后方的士兵惊慌不已。
盟军炮火攻势猛烈,他们不断把防守线向前拉进,逼迫日军不断后退,火力越来越猛,阵地上的日本士兵人数大锐减。
“这些人是疯子!火力太猛了,工藤君,撤吧!”山下宏智大声说道,此时他脸上被炮火熏得很黑,着实有些狼狈。
工藤新一向中队长请示,他接收到了工藤的目光,思忖了一下,下令各小队撤退。
“撤——撤——”工藤新一冲着自己的战友喊到。
“山下君,快走!”工藤新一对着正朝敌军开火的山下宏智喊道。
“走!”山下宏智直了直身体,准备掉头撤退,就在他直起身体的那一刻,一颗子弹穿透了他的铁质头盔。
“山下君!”工藤新一再转头,看到的便是山下宏智倒了下去,他急忙扶住了他,“你振作一点,我带你走!”
山下宏智嘴角慢慢的溢出血,他拍了拍工藤新一的肩,“工藤君.....快走......”
他闭上了眼。
“山下君?山下君!”工藤新一大喊。
那个笑起来有些痞气的男孩静静躺在他的臂弯里,如果嘴角没有带着血,或许别人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可恶!可恶!”

“咚。”一个东西滚到了工藤新一脚边,他低头看去,一枚手雷躺在地上,顶端冒着烟。
“不好!”工藤新一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他慌慌张张拾起手雷站起,用尽力气朝敌军扔去。可惜晚了一点,手雷在空中引爆,就在距离工藤新一的不远处。热浪铺天盖地朝他扑来,爆炸产生的冲击力使他向后摔了个踉跄,脑子被冲击波震得发蒙,是右臂的疼痛使他回过神儿来。
半截右小臂被手雷炸断,残缺处血肉模糊,此时鲜血正从那儿快速涌出,落在了斑驳的战场,剧烈的疼痛刺激着工藤新一的脑神经,他大声地喊了出来,脖子上青筋暴涨。他左手挣扎着衣服上扯下一段,忍着痛胡乱地在伤口上缠了一圈。
盟军的声音越来越近,他左手撑了下地面勉强站起,跌跌撞撞的朝林子里跑。

热带雨林树木茂密,高大的乔木遮蔽了太阳投下薄凉,地面积累了厚厚一层落叶,踩上去柔软湿滑,由于多日战火,林中听不见鸟雀互鸣,沉寂得怕人。工藤新一直直的向前跑,之前受伤的腿尚未恢复,此时用不上多少力气,他扶着树干一瘸一拐的前进。
不知走了多久,他绊倒了地面一节突出的根系,重心不稳向前扑倒,像是被扎破的气球,他耗尽了所有力气,再也没有向前跑的能力了。他大口的喘息,左臂屈起,左腿发力向最近的一棵树爬去。
他靠着树干,慢慢平复呼吸。右臂被炸断的地方包着一块布料,布上满是血污,此时还在不断向外渗血,腿如灌了铅,再也挪不动了。他仰头望向天空,顶上却是绿色的世界,阳光从树叶的罅隙漏下来,他半眯着眼,只觉得光丝不断拉长。
这次,真的走不出去了吧。
他苦笑。
算是解脱吗?
可能吧。

他感觉到有人走近自己,随即有东西顶上了自己的太阳穴,他微微歪头,余光瞥到了冰冷的枪管,一个金发碧眼的士兵正愤怒的看着自己。工藤新一闭上了眼。
再见了。

“砰——砰——”
枪声惊动了林中一只尚幼的鸟,它急促的鸣叫,声音凄凉,像是刚刚逝去的这条生命的同情。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2:00 +0800 CST  
11.
兰,对不起,不能带你去看世界了。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3:00 +0800 CST  
12.
毛利兰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昨天出现误诊的重大失误,今天又不小心打翻了装有药品的托盘,她也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只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让她有些害怕。
小林医生领着军官进她办公室时,就看到毛利兰心不在焉的盯着手上的病例。
“毛利医生?”他敲了敲门。
“怎么了,小林医生?”毛利兰回过神来。
小林医生指了指身后的人,“他们说有重要的是找你,我就带他们过来了。”说着,他让开一步。
毛利兰看了一眼,陌生的面孔,自己并不认识,但还是站起身来,走至办公室中央,“请问有什么事吗?”
带头的军官也走了进来,向她进了个军礼,“请问是毛利兰小姐吗?”
“是我。”
“很抱歉的通知您,工藤新一少尉在前不久的战役中牺牲了。”
毛利兰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訇然炸开,让她有一阵头晕目眩。
“你说什么?”她瞪大了眼。
“工藤新一少尉在前不久的战役中牺牲了,很抱歉......我们无法将他的遗体运回国。”
毛利兰捂着有些疼痛的头,慢慢蹲下来。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她近乎低喃。
“这场战役我军损失很严重,只有极少的士兵活着回来,我方付出了惨痛代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抱歉...毛利小姐.....我们今天来,是来送工藤少尉的遗物的。”他说了正题,做了个手势,门口捧着东西等候的副官走了进来,站在了毛利兰跟前。
军官低下了头。
毛利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工藤新一的东西并不多,几件衣服,上面放了个储物的木盒。她打开木盒,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口琴,她将它取出,贴近了脸颊,金属冰凉的质感让她稍稍有些不适,却并未移动。这是新一以前常为她吹响的口琴,耳畔甚至回荡着那些美妙的曲调。
她眼眶有些氤氲,有些颤抖得手再次伸向木盒,取出了一叠的信件,最底下的那些信封已经泛黄,这是他这些年为她写下的信,封面上的“兰”是自己最熟悉的字体。眼泪开始不受控制的滚落,她紧紧咬着牙不哭出声。她将信件和口琴放回,手抚上了木盒下的衣服,那是他的军装,她只看过他穿过一次。军装底下有一片地方凸起,她掀起军装,看到了一条围巾。她拿起了它,手抚了上去。
围巾款式有些过时,上面起了一圈绒毛,看得出有些陈旧。这是他当年临行前自己塞给他的,她的脸贴近,好像这样就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她所有的忍耐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她像被抽干力气,坐在了地上嚎啕大哭,像个孩子。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3:00 +0800 CST  
12.
生若求不得 死如爱别离
终有日你会懂这谜题
黄泉碧落去 从今分两地
千山雪 月下长相忆⑤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3:00 +0800 CST  
13.
早晨的大海很温柔。
海水是漂亮的晶蓝,有起伏地起起落落,海水温柔地拍着礁石,为这一支海洋变奏曲加入了鼓点,很是好听。海水冲上沙滩时才发现这片海是那么清澈,透过海水可以看到它淹没的的细腻的白沙,此时沙子被海水浸没,蒙上了一层蓝调。海风温柔,拂过脸庞带着一点湿润。天空湛蓝如洗,水天一色,每一朵云都不知所踪。远处海鸥低飞嬉戏,鸣叫声格外悦耳。
毛利兰拄着拐杖,由孙媳妇优子搀扶着走上这片海滩,重孙女奈奈脱了鞋袜,在海边踏着海浪,笑声如银铃。
毛利兰看着这片大海,眼中柔情似水,笑得像是少女。本就布满皱纹的脸因她勾起唇角,皱纹加重了几分。
当年她读完了工藤新一的所有信件,哭了很久,等待心情平复,她变得很坚强,因为“这是新一期待的”,她一个人操办了他的葬礼,依着他的信,将他的遗物都烧了,只留下了那只口琴。她将灰撒入大海,然后每天早上都过来看海,一晃,时间过了七十年了,她都成了九十余岁的老太婆了。她心里有点酸酸的。
当年的那场战争最后以日本的投降告终,大家都太需要和平了,那场战争毁了太多太多,像是一个牢笼,锁住了人性,将世界笼罩在恐慌里。她痛恨那场战争,痛恨日本军方,因为她也是受害者啊,她最爱的那个人,葬身在那场杀戮里。
她继续做医生,勤勤恳恳,到退休已是德高望重的医师,她这七十年过得很好,她也走了很多地方,去看了不同的城市村庄,一个人的路途,却带着两个人的温度⑥
她听了他的话,好好的生活,只是......她不再嫁人。
傻(和谐)瓜,心里有了你,怎么装得下第二个人?
抱歉,她做不到。
她收养了一之濑雅子的儿子,到算是儿孙绕膝,享过了天伦之乐。
每天早上,她都会来到这片海滩,来看他。海风温柔地吹起她的银发,像是他的抚摸,风拂过他的脸颊,像是他的亲吻,她闭上眼,仿佛他就在自己跟前,温柔的抱住她,在她耳畔边低声说话。
多好。
海水的蓝,像是他的眼。

她们一路向前走,经过了一个卖小物什的商贩,奈奈闹着要买一串贝壳项链,优子拗不过她,三人走向小摊。毛利兰一眼就看到了在一个大海螺边摆着的口琴,她颤巍巍的手拿起它,在手中摩挲着。
“我要买这个。”她开口
“太奶奶,你不是有一只口琴吗?”
“那一只早就生锈了,吹不了。”
“太奶奶你会吹口琴?”
“我年龄大了,吹不了,我要让你太爷爷吹给我听。”她笑了笑。
这七十年,工藤新一都会入她的梦,在梦里,他们跳舞,说着甜蜜的话。他还是少年模样,神采奕奕,他说她的梦就是他的家,因为啊,在哪里可以看到他最爱的人。
毛利兰将口琴贴近脸,脑中浮现他们大学的场景,耳畔响起熟悉的曲调。
海风掠过她的头顶,像是他揉着她的头发,恍惚中,仿若他就站在眼前。
“新一......”
FIN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4:00 +0800 CST  
注释:
①取自余华作品《活着》
②自行车闪电战,化用百度百科的内容
③这封信并未送出
④摘自朱书豪的话
⑤摘自河图歌曲《寒衣调》,词作Finale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4:00 +0800 CST  
镇楼是音频怪物的《琴师》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45:00 +0800 CST  
后记:
今年份的最后一个丑儿子w字数11760是我写过最长的文了,夸夸自己真能掰这个梗大概是今年五月份来的灵感,本来和社里的小伙伴们是说今年不写,留到明年高考完动笔,但是前几天想了想还是手痒,害怕自己整个高三都会不间断地在想这个梗,索性写出来了,然后,没有意外的,儿子又长得很丑
这篇主要是以前看了《萤火中之墓》对一些场景印象深刻。提及战争,都是可怕又可悲的,它像个笼子,把惊慌和悲哀罩在一起,把美好置之度外。里面提及的战争分别是新加坡战役和新几内亚战役,因为内容很少,有些就虚构了。战争部分真的很难写,(雨汐我错了,我应该听你的话以后再来的)我试了下,整容失败qaq还是文笔和问题吧,下次我一定写清水小甜文,虐的不太适合我,虐不动呀!感觉自己拉低了征文总体质量
欢迎评论,不过有点blx,请轻喷
最后求文评求文评求文评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57:00 +0800 CST  
艾特大军@北城亦南@慕容雨汐9@儒雅的空寞@枫亦秋温@忧伤的蓝水面

楼主 天蝎座魔紫雨  发布于 2018-08-09 15:58:00 +0800 CST  

楼主:天蝎座魔紫雨

字数:11016

发表时间:2018-08-09 23:3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28 17:50:31 +0800 CST

评论数:169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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