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征文】未央[SR\/弃疗组\/回忆向\/FIN]

1L给cp@奈央安墨兮
这里伪新瞳桐,笔名
欢迎勾搭求抱大腿_
各种求吐槽求文评ww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28:00 +0800 CST  
二楼食用说明:
Ⅰ未见[后记]凡C必删谢谢合作w
Ⅱ不和胃口请手动退出作者君玻璃心不欢迎人参公鸡_
Ⅲ文章主题为“听见下雨的声音”,食用时可配合这首歌做背景音乐[比较喜欢A-Lin的版本w]。
感觉略偏题030请慎重食用_
祝食用愉快!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29:00 +0800 CST  
未央.
文/木鱼



01
<Man goes into the noisy crowd to drown his own clamour of silence.>

<人走进喧哗的群众里去,为的是要淹没他自己的沉默的呼号。

—雨一直在下。
—她听见自己说。

地球在自转中围绕太阳作周期运动,以昼夜交替,四季转换的方式推动着城市变更的节奏。

燕雀归家的方向朝着落日归隐的地域,林立高楼鳞次栉比的音符在一天昼夜第二次更替的时候荡涤着灵魂之歌,汹涌的人潮在这个城市一刻不停地迁移。霓虹灯开始闪烁起来,华灯初上,水雾中传递着汽车的鸣笛和人群熙攘的声音。
路上狰狞示威的积水溅湿了整个鞋面,她撑着伞,所有人都向着与之相反的方位擦肩。人群在眼里开始变得旖旎阑珊,在回家途中身穿一件蓝色秋衣的她像一条游鱼停滞在群体中眼睁睁看着别人或撞上或绕开自己然后背道而驰。

手机的光亮在雨幕后像隔着一层毛玻璃,振动了几下之后屏幕上显示的是一条父亲发来的短信。
用膝盖都知道上面写的一定是“我快饿死了怎么还没回来”等诸如此类的句子,她嗤笑一声点开信息,果不其然是如此只不过换了种说法而已。

于是她回复了一句:待会就回来了。
手机的亮光便消了去,她再度将手机放进衣袋。
天边已没有了残阳的影像。


天黑得越来越早。


收拾好凌乱的思绪准备回家做饭,有意地过滤掉周围喧嚣的灯红酒绿,可彼时她却仿佛听闻到鞋子踏在马路上的小水坑上嚓嚓的声音由远及近。
那声音传到鼓膜里无比清晰。


一度认为自己有幻听的病根她不记得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苦笑出声,与那跟幻听大抵相同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互相搅缠,不加修饰地萦绕在周际。


她立在原地,不敢举足,耳边蓦地呼啸起了雨声,接着湮没了一切杂音。
有时候回忆就像一场的捕风,亦或是捉影。
像年年秋雨来得毫无悬念。


这一场雨从午后持续到现在。
她曾幻想过无数个场景。
却没有一个类似。


“我想你一直在。”


02
<The evening sky to me is like a window, and a lighted lamp, and a waiting behind it.>


<黄昏的天空,在我看来,像一扇窗户,一盏灯火,灯火背后的一次等待。>


雨和着泥腥味铺天盖地地蔓延,八月末恰好的时雨浇湿了每一寸空气,雨雾如薄纱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上盘踞。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3:00 +0800 CST  
今年迅速晋升为警部的毛利兰刚休了个长达半个多月的年假,警视厅里的大小案件资料囤积着使得毛利兰每天收班时间推迟了一个多小时,父亲毛利小五郎的晚餐只能在垂死挣扎之际在楼下快餐店点千篇一律的咖喱饭。到最后实在走投无路他自己亲自下厨把厨房弄得差点着火之后,毛利兰还是决定早晨做好三餐的饭并不准父亲再靠近厨房了。

从警视厅回家的路上鲜有餐厅,而当毛利兰七八点钟下班的时候除了波洛全天营业外差不多都打烊或者售空了。波洛经营了十年有余,做着西餐和下午茶的生意,从下午三点之后一直是人满为患。有时候毛利兰下班路过经常买杯咖啡回家提神好继续加班查案,由于父亲相熟,也当是照顾生意。

一日她和铃木园子看见店员在门口摆上特价销售活动的招牌。于是毛利兰拉着她就推门走进去,只留下后者一串错愕不解的表情不及收敛。
进入波洛后铃木园子一脸不解地问她:
“呐兰,你喜欢喝咖啡?”
站在吧台前的毛利兰浏览了一遍木片系成的用荧光笔写着各式咖啡字样的菜单,过了一会儿推给一旁的铃木园子。
“也谈不上喜欢,就是觉得好喝而已。”不过因为他说喜欢黑咖啡,所以她即使不从不沾咖啡也试着去接近他的口味罢了。
“咖啡喝多了会长斑的兰。”铃木园子不满地朝她撇撇嘴,扫了一眼毛利兰递过来的菜单,“总之本小姐是不喝啦。”
毛利兰一边笑着一边看着好友的脸,将菜单沿着桌面拨回来,思绪在燥热的三伏天里漂浮不定。
考虑再三后她指着拿铁道:“浅木小姐,加奶,多加点糖,谢谢。”

毛利兰用手在脸颊上下搓动一番,积日的疲惫突然席卷而来,也许是处理案件的缘故,亦可能是其他。自工作以来她有了太多不好的习惯,例如晚睡早起,经常不吃正餐,身体开始吃不消也实属正常。
“黑咖啡太苦,我喝不来呢园子。”
她忽然说道。
然后后者以一种我什么都知道了你不用说了的眼神望着她。

“兰你这傻瓜。”
怎么还在等他。

她听到自己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回放着叹息的声音,过于斑驳不清使她无法分辨是否是虚幻。有些事情来得太过急促又无法预知,同水一般无形又挽留不住。
他们早就已经离她很遥远,就像那个名唤工藤新一的少年。

倘若记得。


03
<I am like the road in the night listening to the footfalls of its memories in silence.>

<我像那夜间之路,正静悄悄地谛听着记忆的足音。>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5:00 +0800 CST  
大学时毛利兰选择了设计系并通过出色的毕业设计被L公司录取为一线设计师,大四结束那年同时也接到了名侦探工藤新一失踪的消息。
那时毛利兰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伏在桌上双臂环抱着自己哭,雨落得肆无忌惮,吞噬着心中无限滋长的倔强情绪还有一些不可名状的伤心因子。
前所未有的空落遗失在胸腔里侵蚀到四肢百骸,只感觉心肺都要被呕出来。
那时候她听见大雨在沉吟,窗户的隔阂下她发现四面八方都是雨。
好像天在哭。
“我本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而现实可能也果真如此。”
「我们追求,我们想抓住。可最后我们手中剩下什么东西呢?一个幻影,或者比幻影更糟——痛苦。」
她一直记得工藤新一自小最喜欢福尔摩斯,而每次听他津津乐道地谈起他的兴趣自己总是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
但当今想起,他满脸崇拜地说过的每一句话,毛利兰发觉自己都历历在目,不曾忘却。
她清楚地知道,三色堇绽开的那一日,雨下了整天。
……
“呐,新一也许个愿吧。”
“笨蛋,许了也没有用。”
“为什么没用?”
“因为我没有什么愿望啦。”
……
国中时波洛刚刚营业,那时毛利兰和工藤新一放学回家时总要路过这里,某一日恰巧碰上波洛的员工在门口的标牌上张贴着什么。毛利兰思忖着估计是酬宾之类的于是走过的时候瞟了几眼,但发现是七夕节的祝愿活动。
算算日子过几天便是七夕,毛利兰向来十分重视这种能够许愿的节日,她相信人们在许愿的时候只要怀着幸福,愿望便会实现。

于是第二天她向店主询问有关七夕的事,当时店主慢条斯理地往滤杯里浇注咖啡笑言道只是图个喜庆也好,倒是你这种小姑娘不写个恋爱心愿什么的彩纸就太可惜了。
那神情颇像个算签人。

这样啊,如果能和新一一起去就好了。
她想。
但是后来她又意识到以工藤新一连自己生日都不记得的人怎么会愿意陪她去挂彩纸祈愿便打消了这个想法,不禁一阵泄气。

七夕节的时候持续了两天的雨几乎已经停了,一阵翻箱倒柜之后毛利兰终归是只找出来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她想起这件裙子是母亲在自己二十二岁生日时送的,迄今为止一直尘封在衣柜最里层还未穿过一次。
换上后毛利兰看着镜子无奈地拉动着连衣裙的肩线。她从来都没有挑剔过母亲的眼光,两年前试穿的时候分明记得是挺合身的,但现在却明显大了一圈。
不过将就着穿是没什么问题。

波洛似乎是熄了灯,前几日与店主长谈时听说是要和帮忙的几个员工一同去大神宫祈福,来年波洛的生意才会一样兴隆。
好像是这样的。
她有些相信了。

当天际开始黑下来的时候毛利兰坐在沙发上昏昏欲睡,手机的黑屏下停留在铃木园子发来的一条简讯的页面。
简讯内容很长却一个标点符号也没有,就像她本人说话一口气下来不间断,那大概是告诉毛利兰和工藤新一在七夕好好写几张签子,自己则要去陪父母去伊豆过节。
倒还是挺像她的作风。

后来一阵急促的拍门声突兀地在沉寂的家里响起,毛利兰悠悠转醒时才发现天色已经发麻了,而家里一盏灯都没有亮,暗得有些昏沉。
她抖掉身上的毯子起身稍微舒展了一下便去开了门,就看见工藤新一被薄汗浸湿的一副天真无邪又得意洋洋的笑脸亮相在自己眼前。
在毛利兰的惊愕中他说他看到侦探事务所没有亮灯还以为她不在家害得他吓得半死。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6:00 +0800 CST  
“去挂彩纸许愿吧。”
她听见他说。

说实话毛利兰根本没打算工藤新一会来找她去做七夕的活动。
“欸新一,你怎么会来?”
“那天下课我见你盯着波洛的标牌看了好久,而且你喜欢这种许愿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
况且前几天不见铃木来找你我猜想应该是在准备出行的事宜或者有其他事脱不开身。怎么样,跟我走吧!”

工藤新一的瞳仁里再度流露出自信的神色,那样子分明是在隐隐期待着的,在毛利兰看来好似是坠了漫天星辰。
没等到毛利兰答复,十二三岁的工藤新一便一把将呆愣着的毛利兰拉出了门。
两道稍显稚嫩的身影在夜色浓浓中恣意疾弛。

毛利兰依稀记得这天街道上的霓虹灯光不再如往常一样闪亮,路旁两边的细竹枝上缀满了五色的彩条。而眼前不断飘动着的,唯独只有少年墨发下随风飞起的白色衣角。

记忆的页脚总是残缺不全且模糊不清的,对于十年前的那个夜晚毛利兰的印象到后来已经所剩无几了。
只忆起当天工藤新一整个晚上撇着一张嘴陪她把手里所有的彩纸都逐个挂在细竹枝上,自己却一张也没写。
——不过他不知道,但是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毛利兰只在两张签上写了愿望,而其余全是空的,只当是给身边的人祈个福而已。
因为除了自己的,另一张是帮工藤新一写的。只是她不知道工藤新一的愿望是什么,所以按照自己的心愿写上罢了。

就让她小小地自私一次吧。
无妨。


04
<The sun goes to cross the Western sea, leaving its last salutation to the East.>

<当太阳横过西方的海面时,对着东方留下他的最后的敬礼。>

当毛利兰端起玻璃杯用水润了润嘴唇时,浅木小姐已经将她的咖啡安稳地摆放在了桌上。
而方才铃木园子在耳边究竟说了些什么她也不清楚,晃过神来的时候她对上了前者微微恼怒的神情。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7:00 +0800 CST  
“喂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啊……对不起啦园子。”

她佯装若无其事地笑笑,看着好友的脸心开始一阵一阵地发疼。
那是自前阵子开始常有的毛病,经常是大脑晕晕乎乎,眼前的画面也变得断断续续。
我太累了。她常警告自己应该多放松一些,但她选择的工作却不允许如此。哪一日若是东京市民全都体谅起了警*察,知法守法不再惹是生非的话她大可抛下这个职务浪迹天涯。

工藤新一是个侦探,他与法律与人性打交道,他的立场是最正义的,所以毛利兰在选择专业时义不容辞地走上了和他一样的道路。
他所坚持的原则。
他所站立的角度。
他所笃信的价值。
她都一一遵守。她都要替他继续遵守下去。

“如果能够确切地让黑暗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一个正义之身绝不能容许半点邪恶的存在,即使他的出发点是对的,那也应该受到同等的制裁。”
谁让他是那个永远伸张真理的大侦探。就算在人格与道德的碰撞下,公堂之上他也能照样固守做侦探的底线。

毛利兰回到家后父亲正坐在他的办公椅上,两脚架在办公桌上交叠着,脚边啤酒罐七零八落,一副慵懒神态地捧着遥控器随意切换频道。
“哟小兰,你回来了。”
“爸爸,喝酒对身体不好,你这个样子别人怎么会来委托你。”
或许是从八月二十九日开始,父亲就不再那么抽烟成性了。
就连自己也变了许多,很多事情疲于去猜忌或者是相信。

毛利兰独自在二楼做饭时听见楼下的电视声伴随着毛利小五郎的自言自语越放越大,而电视里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新闻。
拿起菜刀不疾不徐地切着洋葱,毛利兰眨了眨眼稍觉有些不适,抬起手腕使劲地揉了几下,低头一看手上全是泪星。
“据法庭表示几日后将被处死。”
楼下的电视里忽地传来这样一句不完整的报道,毛利兰切洋葱的手顿了顿,双眼睁大,大脑胶片似的闪过零散的画面,伸手在砧板上欲抓住洋葱碰上的却是一片心悸的虚无。
最近的案件处理得太多,看惯了罪犯受的惩罚却依然无法习惯。
毛利兰寻了个缘由慰藉着自己。
但她仍旧感到空前绝后的恐慌昏天暗地地朝她席卷而来。
一擦眼眶,袖子上殷湿一片。

乌云以恣傲的姿态盘踞在天空,看样子又要下雨,灼眼的阳光隐没在执拗的冷湿气流里温吞不明。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8:00 +0800 CST  
05
<A mind all logic is like a knife all blade.
It makes the hand bleed that uses it.>

<全是理智的心,恰如一柄全是锋刃的刀。
它叫使用它的人手上流血。>

「耶稣是戴罪的正义之身。」

工藤新一失踪的第二年重又有了消息,电视报道的时候毛利兰正在警视厅里做着记录,后来听同事谈起时她方才无比震惊地知晓了工藤新一所面临的身陷囹圄的境地。
这次不是以名侦探的身份,也不是以帝丹学生的身份出现在人前,她所知道的是工藤新一以一个罪犯的身份在八月二十九日接受法庭的审判。
当时听到同事各种揣测工藤新一的犯罪原因毛利兰愤怒到极点,心里冒着火咆哮着你们这群蠢货工藤新一怎么可能是罪犯!打死我都不信。
警视厅老一级的前辈几日来都用关切的目光看她,目暮遇上她也只是用他的胖手拍了拍她的肩一个劲地摇头。
即使她相信工藤新一,世人也不再相信。

二十九日当天毛利兰以警官之职坐在旁听席上,当她见到工藤新一戴着手铐脸上却仍然挂着她所熟知的那副臭屁的笑容时她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巴掌问他为什么不懂得为自己脱罪。
如果时间能倒退两年的话,毛利兰见到工藤新一或许不会是这番光景。到了二十四岁的年纪也终是被岁月磨成了互相陌生的模样。

毛利兰坐在他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看着工藤新一以一种甘愿受罚的姿态站立在公堂之下,他的眼神依旧自信而坚定,只是不再盛气凌人,她心里五味杂陈地盯着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归宿感分明是强烈的,但她看着他的眼神却是淡然的。这让她无法清楚。

过了几秒钟许是注意到了毛利兰的视线,工藤新一转过了头望向她,然后熟稔地冲她一笑,眼底的深处是不可言喻的歉疚。

兰,对不起了。

触及到工藤新一的目光毛利兰双手的手指紧紧地交叠起来,表情微微扭曲。
她到死都绝对不会相信工藤新一会犯罪会认罪。
傻瓜,说什么对不起。
我只要,只要一个解释,如果你回不来了的话。

「记忆里这天并没有我臆想的肝肠寸断,全场座无虚席,也鸦雀无声。奇怪的是,只有我一个熟人在场。」

法庭里极其空旷如同绞刑场寸草不生,天花板上的吊灯悬在头顶一丈高的空中,四周刀削般棱角分明的壁面突兀地支撑着楼顶围圈成一个可怖的封闭空间。
法官的五官低垂,似乎是秉公执法的模样,严峻的面部线条绷得十分坚硬,令人望而生畏。

“罪犯工藤新一,你在与某一国际黑衣组织对抗时,以一整栋大楼中所有人包括警方在内为筹码,但失手亲自引爆了炸弹,除一武警外其余无一生还,共计五百零四人罹难,情况属实。”
当宙斯发出神的指令时人只能选择在十字架上忏悔。
法律的审判如同地狱催来的喧声,鞭笞着满负正义的身躯。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8:00 +0800 CST  
然而工藤新一坚毅的双眼平静地向前注视,目中澄澈明晰。薄唇闭合,一言不发。
毛利兰屏息凝视地盯着工藤新一的后侧脸,下意识地用拇指搓动着其它手指,迫切地希望他能说些什么。

但是他终究没有开口为自己辩解,也没有求饶。

法官噤声后,法庭里又恢复静谧。无人敢开口,也无人敢为人道挑衅权威。

毛利兰突然厌恶起了这里,因为这里满是罪恶。所有人的罪恶都不曾抹去,而如今工藤新一竟要在这里独自承受这些罪恶。

新一是为了正义的。他只是一次失策而已。这并不能代表什么。他没有罪!他也没有义务对被炸死的人的生命负责!该受罪的明明应该是那些组织!

她努力地在心里寻找着为他洗脱一切的理由,但是工藤新一像听不见也看不见她泪光中闪烁的隐忍及坚守,依旧保持着一贯的姿势沉默。

“工藤新一,虽然你是侦探,但毕竟是你亲手引爆的炸弹,即使你是无意,并且黑衣组织的人员也尽数丧命,但是你仍身负大罪。”
法官继续说道,威严地注视着台下工藤新一清削的身子,让自己语气尽可能地公正一些。

“不,不……”毛利兰流着泪呢喃着。她感觉工藤新一离她越来越远了,甚至比他失踪那段时间更远。然后她拼命地呼喊,他却走进了雾霭里再不回头。

不要这样。

“法律会予以最中肯的判决。”

记忆中的少年挥舞的白色衣衫愈来愈迷蒙,以至于化作一片迷茫的白色光圈向她游弋过来。
“去挂彩纸许愿吧。”
她听见他说。
少年阳光的嗓音在浓雾里渐渐失真,跻身于不可探知的未来,回忆都变得吝啬。

“去挂彩纸许愿吧。”
“再不走天就黑了。”

不然就来不及了,雨已经下得很大了。

“法官先生!”

一声清脆的女音赫然横贯了整个大厅,在场所有人大惊,工藤新一的眉峰不由一皱,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丝龟裂。
兰……

毛利兰将手中的资料摔在面前的桌子上,盯着法官眼神倔强,话语清明。

“我们都相信工藤新一是侦探,他所处的立场和初衷是为了维护正义,即使一时失策也是在所难免。人生在世孰能无过,把残害几百人的罪名强加在一个坚持正义的人身上就是王法了么?真正犯罪的人死无对证,所以就让这样一个人来当替罪羊?请问法官先生,炸弹是谁装置的,有谁是故意而为之地引爆的?你们所谓的真理又应该如何?”
法官出入法庭多年,自知这桩案件十分棘手,清清嗓子正色道:“这位小姐穿着警服理因懂法,本官判案是由法律作证,刚正不阿,请你不要在公堂之上随意搅乱秩序。”

毛利兰没有再启口,静静地等待着工藤新一的一个答案。呼吸间三色堇的香味再次袭来,层层包裹着她急促的鼻息。

“如果能够确切地让黑暗毁灭,为了公众的利益我很乐意迎接死亡。兰你还记得么?一个正义之身绝不能容许半点邪恶的存在,即使他的出发点是对的,那也应该受到同等的制裁。”
工藤新一冷静果决的声音撞击在四面的墙壁上,话语无波无澜仿佛在道一句与其毫不相关的真理,就像任何一次推理,任何一次指出犯人时一模一样。
如毛利兰印象里的工藤新一一样,他从未变过。
只是这一次,工藤新一指证的是他自己。唯一不同的是,看着毛利兰时他窥见了自己的愧欠和自嘲。
工藤新一心中的正义是完美的,他不允许有半分邪恶。错便是错,没有丝毫辩解的余地。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9:00 +0800 CST  
毛利兰像是被谁插上了一刀,隐隐约约感觉到心在鲜血直流。泪水在脸上肆意驰骋,她望着工藤新一,听见回忆在抽泣。
这一步非死即伤。
她当然知道,她只是不想看着他泥足深陷。
在刀刃上行走很轻易就会废掉双脚。

她摇着头,拼命地摇头,不知是否是不敢置信于工藤新一如此固守的不含瑕疵的正义。
他会死的。
她心里几近崩溃。

“新一,这是你想看到的么,让你的亲友看到你因正义背负邪恶然后为你伤心?”

“……兰,相信我。”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再见,新一。”

「新一,如果天下人不信你,我信你。」

毛利兰曾以为用最正确的法律手段惩戒不法之人是天经地义,却没想到有一天法律是用来桎梏人性的武器。

走出法院时看到雾色浓重的天气耳边似乎响起多年前和茶发女子的一次促膝长谈,时至今日才发现自己的记忆愈发斑驳陆离,连只回想起的云淡风轻的一句话都开始分崩离析。
“如果工藤他无法回来请你无论如何务必要相信他的坚持。”
女子飘渺的米色风衣来自彼岸的南卡罗来纳,东京出现大雾天气的时候她坐在自己身旁语调云淡风轻,但毛利兰感到她分明是跻身在什么其中的。

「你在雨中走,风走雨在追。」

后面的审判毛利兰并未看到,只因她无法忍心得知新一被下了怎样的判决便逃离开来。

后来押解工藤新一至监狱的时候毛利兰也未曾到场,在工藤新一面前她显得太过胆小,甚至不敢亲手为最爱的人画地为牢。
可能她永远也无法做到绝对的公正。
但是工藤新一却笑了。

审判结束的第二天,雨倾如注,连触目惊心的血液也可以不着痕迹地冲刷殆尽。推开窗户毛利兰没有看见清晨的霞光,唯独听得见大雨轰鸣的号角,指尖触上雨光时若有若无。

谁都知道西方的基督教里耶稣是在十字架上受刑而死的。

总是有人在生命中缺席,以无法预知的各种方式。
就像这万劫不复的秋雨。


06
<The world rushes on over the strings of the lingering heart making the music of sadness.>

<世界在踌躇之心的琴弦上跑过去,奏出忧郁的乐声。>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39:00 +0800 CST  
毛利兰想起来买到那件蓝色的秋衣是在九月中旬。

审判工藤新一三天后一桩连环杀人案使警视厅的工作步入疯狂模式,没日没夜地查处罪犯毛利兰感觉自己的睡眠都开始苟延残喘,结案后某个周末获得了一点休息时间她便拉着铃木园子逛商场。
后来听到铃木园子半调侃半询问着道“兰你不会打算去约会了吧?”时她不禁失笑解释只不过是需要增添件衣物罢了。
当天她们几乎走遍了东京的大小商城,那里面基本都是流行服饰,不过毛利兰似乎都不太喜欢。直到过了下午五点连铃木园子都累得发晕的时候她终是挑上了一件蓝色上衣。

那衣服已不太时兴,和几年前百货里出售的款式大抵一致,但毛利兰提起衣服在身上比划的时候眉眼笑意分明,一旁的铃木园子只能撇撇嘴一边感叹一边纳闷着。

“呐兰你怎么会喜欢这件。”
“我觉得挺好看啊。”

很久之前毛利兰把原来的浅蓝色羽绒服放进洗衣机洗过一遍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脆掉了,表面破洞不堪,羽毛在洗衣机里粘得到处都是。
耸耸肩她只好满心不愿地将穿了四五年的衣服扔在楼下的垃圾桶里。

那件羽绒服从毛利兰十七岁那年就挂在她的衣柜里,说起来她和工藤新一去多罗碧加的那天也是身着这件衣服的。但当时由于刚买的缘故,看起来还是簇新的。
于是毛利兰想要再买一件类似的,一如承载她荒草丛生的少女时代的年岁一般。

毛利兰曾有幸去过世界上的许多地区,西至大西洋东岸大不列颠岛,东越太平洋达美国纽约州,工藤新几乎全程参与了她的人生。不论是十七岁之前,还是十七岁之后到二十二岁之间,而真正临近荒芜的是后来的年月。
于是二十二岁的毛利兰开始踌躇不前,走走停停中也过完了不知疲惫的两年。

刚进入警视厅工作时她买下一盆三色堇,那段时间开得正旺盛,袅袅婷婷一抹靓丽的白。
但是近期毛利兰发现她的三色堇花瓣开始泛黄,随后整株花像干枯了一般地萎缩,毛利兰也不得不将花清理掉,自此家里再无清香相伴了。

欸还真是晦气的初秋。

秋衣买回来的两个星期之后天气有些干冷,毛利兰第一次穿上了它,奔波一天之后傍晚时分回到家雨临着街孤独地吟唱着,雨棚上跳跃着噼噼啪啪的响声,米黄色的伞在夜色中格外鲜明。

呐新一,今年的雨好像有些不同。
嗯有些悲戚。


07
<I feel thy gaze upon my heart this moment like the sunny silence of the morning upon the lonely field whose harvest is over.>

<我这一刻感到你的眼光正落在我的心上,像那早晨阳光中的沉默落在已收获的孤寂的田野上一样。>

耳边响起人群的嗡鸣,下雨的淅沥以及步伐的窸窣。她感到熟悉和期待,亦或许只是幻觉仅此而已。

雨一直在下。
雨从未停过。

他说,雨诉尽了一人的浮屠三生,所以是悲戚的。
人潮一成不变,大多都是些陌生的面孔。
城市夜间的流光溢彩中弥散着一缕三色堇的清幽,淡淡的柠檬香从阻隔的空气里传导过来,地平线上的人影影绰绰。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0:00 +0800 CST  
毛利兰低头再次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尔后准备赶路回家,心里有些烦乱。
毛利侦探事务所的灯光隐没在市井之下,她头一次感到雨下得真大,家离得太远。
然后她茕茕孑立于烟火之中。
手机铃声响了一会又安静了下去,口袋被亮光透过,细微地亮了几秒。

快到家了吧。
她试着深呼吸让肺部有些活力。

路过米花町的东都铁塔时雨渐渐收了,伞上的辟啪声听起来细密了些许。
她记得她唯一的一次探监,在工藤新一进入监狱一周之后。那个时候他们是很平静的模样,好像什么都未发生过。毛利兰心里清楚地知道工藤新一当时是在极力掩饰着什么的,只是他不说,她也就不问。

路上撑伞的人逐渐少了。毛利兰的前方是被霓虹照亮的人行道。

周际忽然钟声悠扬,哀婉凄凉的钟乐从夜光的深处穿梭到耳旁。毛利兰不禁惊讶,蓦然记起巴黎的圣母院上卡西莫多敲的钟应该与之大抵相同,那也是个悲剧的故事。
她试图眺望那座钟楼,浓郁得化不开的夜色中远处教堂楼顶上的大十字架下灯火阑珊。
十字架寂静地伫立在最高点,钟声茫茫里城市变得十分安详。
但毛利兰分明是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地面上的水花依旧溅个不停,积水的路面反射着五光十色的亮点。嚓嚓的脚步踩在小水坑里的声音再次响起然后越来越近,没有我回来了的如期而归总是孤独的,就像钟楼和卡西莫多。脚步声终于戛然而止,他穿行在人潮中。
然而人海里只有毛利兰一人看见。

她曾幻想过无数个场景。
却没有一个类似。
这是她最真切的一次幻想。

依旧是那个睿智自负喜欢福尔摩斯的身穿记忆里熟悉的绿色夹衣站在自己窗下招手喊她兰的少年。
他的身影从人群中脱颖而出,手里拿着两罐冰汽水走过来,然后将一罐碰在她的脸颊上朝她咧嘴一笑。

“兰我说过我会回来。”

少年站在市井光华里有些逆光显得那么不真实,毛利兰炸了眨眼终是红了眼眶泪水潸然。女孩嗫嚅着,张开手臂用力向前拥去。

「嗯新一,我知道。」

恋人的缠绵悱恻引燃了东京的夜空,千万朵三色堇在雨幕中绽放。人潮依然擦肩,转瞬惊鸿贯彻了经年。
雨在哭。
她听见了。
「你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1:00 +0800 CST  
随着钟声低沉地蛰伏飘荡如同千古绝响,教堂上的十字架愈加醒目,面向钟楼的方向毛利兰隐隐约约听见了教徒们吟唱圣歌的天籁之音。
伞落在地,淌着雨。
卡西莫多最后被埋葬在了土堆灰烬中,他的灵魂升入天国生生不息。

工藤新一的声音在雨的背景下有些失真,多年后毛利兰转身时还可从无焦距的地方看见少年绿色的衣角。
“不要哭,兰。”

然后她惊惧地转身。
汹涌的人潮。
耀眼的灯火。
漆黑的夜色。
以及她自己。
一切都没有变过。
她仍在归家途中。

圣徒们在唱。
「冲决网罗,历经磨难,风尘之中,我在归来。」

因为你让我看清了整个世界,所以我看清了你。钟声止了,秋雨冲尽了回忆,女孩再没听见下雨的声音。
「我想 你一直在。」
「我想你 一直在。」

—雨停了。
—她听见自己说。

「你知不知道。」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2:00 +0800 CST  
——FIN——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2:00 +0800 CST  
[番外篇·探监]
天气有点冷。
很久以后毛利兰这样评价去探望工藤新一的那天。

监狱中隔着一扇锃亮的防弹玻璃,毛利兰就坐在与之相距两米之处静望着他。监狱里几乎密不透风,空气免不了带着湿冷的味道,让人觉得难受不堪。

玻璃内工藤新一的样子似乎不像是蹲在监狱,依旧自信逼人,双手交握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他们离得很近,是两年来距离最近的一次。

毛利兰在此之前的许多年里不止一次地思考过见到工藤新一时想说的话,例如新一你想不想吃柠檬派等云云,但是事到如今她怎样也想不起来了。她低着头有些不安,想要极力寻找些工藤新一的端倪当作话题。

“你瘦了新一。”
“啊哈是吗。”
“……嗯。”

然后毛利兰便噤了声,面对着工藤新一她觉得太过遥远,遥远到连说话都觉得吃力起来。

“你那天为什么不为自己脱罪。”
“啊?我没有保护好那五百零四位人质,是我的疏忽。”
他稍稍吃惊于她的提问。
“可是你明明救过那么多人,仅仅只是一次失败而已啊。”
“可是兰,人命不由失败。如果是我的命无妨,但那是几百人的命,我不能不管不顾。”
“新一!”

毛利兰看着他拧紧的眉峰以及严峻的神色感到他大有福尔摩斯和莫里亚蒂教授跳下瀑布同归于尽的架势与决心。
她不想失去,也不想径自离开。

“那,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新一?”
……
“原谅我,兰。”
「如果你能的话。」
也许仅这句话足以让工藤新一安心。对于他来说,他做的一切唯独在乎毛利兰能不能宽恕自己。

她一直十分自责,如果原来她坚定一点,也许就可以和他患难与共,便不是这样相隔的结局了。
只怪她太过信任工藤新一。
但是这才是她爱慕多年的工藤新一。
就连最后,他还是仅仅向她道了歉,什么理由都不言。

“新一如果你回来了我就给你做柠檬派,你一定要回来,我已经等了你七年了噢。”

她还是落泪了,在现实面前什么都被伤得体无完肤。大学毕业接到消息那年,毛利兰早明白有些话不过图个心安罢了。
然后她的世界里只剩下像是从大洋彼岸的工藤新一的声音掺杂着雨声在说一句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自欺欺人的承诺。但毛利兰三番五次不知餍足地信之如始。

“呐兰,不要怕,我一定会回来的。”
他总是这么说。

随后脸颊被什么灼伤了似的,许多年她听他安慰她无数次,也曾信誓旦旦地坚信事实将会如此,但每次除了出尔反尔淹没的只有数不清的失望和伤心。

后来毛利兰随意地叙了叙旧用以岔开话题,十分钟安静的聊天异常简洁。七年的情绪沉淀在一起抖出的时候反倒封死了出口。
直到当狱警示意超过时间了之后毛利兰才起身离开。

工藤新一望着她,眼神欣慰,头仰起瘫坐在椅子上。与其让她知道结果还不如他继续承担一切。
他是不是又要食言了。
工藤新一闭上眼睛努力将眼泪忍了回去。
「兰我可能回不来了。」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3:00 +0800 CST  
后记[必看]:
这篇文写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撒花<因为有倒叙插叙什么的时间线简直各种混乱ww写了将近一个月一直等着写后记但是好像倒不出来什么了233
《未央》为中短篇全文共计10749字,对我来说也算是比较高产了w写的时候卡了好多次然后还反复修改到最后直接乱写了hhh
对于结局这里想做下解释和补充,我在文章里多次暗示了工藤新一的结局所以结尾应该是BE啊么扎_不管是兰姑凉看到的新闻还是耶稣还是钟楼还是教堂还是十字架还是卡西莫多等[雾草啥鬼]都是啊w
*另外每章开头<>内均选自《飞鸟集》,「冲决网罗,历经磨难,风尘之中,我在归来。」此句选自《奇异恩典》.
一篇文拖到现在我也是蛮拼的_
感谢食用和支持w欢迎提问和建议ww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3:00 +0800 CST  
@淺止微@i别滥情
两位果咩前贴格式错误已删除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4:45:00 +0800 CST  
笔名木鱼啊1L竟然没有打上去qwq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5-08-23 18:06:00 +0800 CST  
由于很多人看不懂我写的一堆乱七八糟这里做下解释啊w
首先情节上时间的安排是倒叙+插叙[什么鬼(°ー°〃)],也就是说开头其实写的是结尾,然后02波洛里兰园互动是一段插叙但也是主线,后来写到兰妹子回家后看到楼下的新闻其实是一个暗示la可以理解为说的就是新一(*°ω°*)ノ"后来法庭的审判又是在此之前的插叙因为前文提到八月二十九日就是写的已经发生的这天w审判结束后兰去买衣服之后穿上衣服出门,回家的时候在下雨就是开头所说的情景w很乱昂qwq
然后结尾写到新一其实从开篇就是暗示是幻想[并没有],“一切都没有变过。她仍在归家途中。”等等其实就是说那是兰的幻想,而且十字架、卡西莫多的结局是死亡,所以这才是结局,也就是新一[艾玛简直不敢说那个词]...
好了简直什么也倒不出来了如果还有不懂之处可以回复傻缺楼主ヾ(Ő∀Ő)ノ
带某只小可爱懿白@blue许愿树

楼主 新兰永恒0909  发布于 2016-02-04 16:24:00 +0800 CST  

楼主:新兰永恒0909

字数:12244

发表时间:2015-08-23 22: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20 03:01:37 +0800 CST

评论数:18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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