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华章】数码兽轶事：入土为安
2L是愉快地食用说明
I ：虽然题已跑，但硬要贴的话，我选决意
II ：本文为架空原创世界观，和黑羊大致是同一个，背景总的来说就是一小撮人扎在一大堆兽里面，兽们因为各种原因，对人的看法各种（gui）费（chu）解
III ：还是老样子，兽只描写部分特征不报种族，看得出来的都是真爱，除非有特定表明是人类，否则角色默认为数码兽。
IV：废话比较多，大概
I ：虽然题已跑，但硬要贴的话，我选决意
II ：本文为架空原创世界观，和黑羊大致是同一个，背景总的来说就是一小撮人扎在一大堆兽里面，兽们因为各种原因，对人的看法各种（gui）费（chu）解
III ：还是老样子，兽只描写部分特征不报种族，看得出来的都是真爱，除非有特定表明是人类，否则角色默认为数码兽。
IV：废话比较多，大概
查尔斯·威狄尔穆克在每逢手头拮据之时，一如既往会启用所谓的备用方法从Mr.Comet的酒保吉罗那里弄到一杯烈酒或者黑咖啡，这个方法屡试不爽，对方也心甘情愿为他垫上几块酒钱。
手头拮据的日子并非常常都有，可Mr.Comet的老板兼房东的乔治·泰兰诺对赊账这码子事一向很刻薄，无论是房租还是酒钱。所以每当查尔斯将手探入空空如也的荷包时，总会反射性地头疼一番。
然而这种反射性的头疼通常不会持续得比一个撑懒腰的时间更长。
“对我来说，所谓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意识从冷冰冰的清醒现实落入名为深度睡眠的温柔乡，而最痛苦的事则刚好相反，从睡眠中醒来的震撼就像是从高处坠落头着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那样，还是坑坑洼洼没有抚平的那种”推门进来身穿满是褶皱的条纹衬衫，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随手挂到衣帽架上，现编现卖大声吟诵着像诗句一样的话语向着吉罗打着招呼。
“从情人般柔软的床铺上醒来了？让我猜猜你昨天晚上去买了什么？”酒馆内空无一人，除了某个早就开始在柜台内做起准备的酒保。
“啧啧，倒不如说，温柔的床铺是我的情人，那料子如肌肤般嫩滑，简直就像被妙龄女性的双臂搂着那样”查尔斯在正好面对着吉罗的椅子上落了座，开始从下往上挨个儿扣起条纹衬衫的纽扣，只扣到领口下面那颗就停下来了，留下一个皱巴巴的衣领，杂乱的白发散落着搭在衣肩上，并丝毫不介意将结实粗犷的胸脯和脖颈裸露在对方眼底。
“所以？你昨天是去买新的高档丝绒被了？”吉罗正在擦拭着最后一个玻璃杯，他将杯子举在眼前，用手指压着抹布顶进杯底的边角来回转动，他老板的房客一向都是这样洒脱的个性，他也早就习惯了以非常不修边幅的模样出现在店内的查尔斯。
“猜错了，吉罗，我把原来的窗帘换成了深紫色鹅毛绒的，你每天晚上都在巷子里靠着电线杆抽着烟，难道看不出我卧室的窗户有什么变化吗”
“得了吧，你买的窗帘永远都是一个色系，和眼神问题以及色盲没什么关系”此时此刻的吉罗正透过被擦得晶莹剔透杯子看着查尔斯那张堆满笑的脸，然后调整了下语气“请问，需要些什么？”
“啊，还是老样子”查尔斯以一个熟客身份说到，对现在的他来说，手头拮据的日子只要倒头大睡过去就可以了，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其他的一切便可抛在脑后。
培根荷包蛋夹金枪鱼沙律不带素的三明治两片，掺入些许威士忌的黑咖啡一杯。
“你想好这回要支付什么了吗？”吉罗将刚刚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回原来的位置，看了眼挂钟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开业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多一点
“哈，不提前想好的话，我可没办法厚着脸皮对你提要求”
查尔斯打开一片三明治，粘稠的蛋黄和沙拉酱混在一起包裹在培根和碎鱼肉上，在迅速扫完鱼和肉后，他一边擦拭着嘴边的食物残渣，一边撕着剩下的面包，并回应着吉罗，而当他正打算把手伸向那杯掺了烈酒的咖啡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先等一下，虽然不完全是为了你的喉咙和声带着想，至少再讲故事之前，就让这杯咖啡放着吧”
“嘿，等这事完了就凉了喂，你不想我偷工减料的吧，吉罗？”查尔斯故意压低声音装作恶棍的样子抗议到
“你什么时候喝，它都会让你的喉咙感受到火一般的炙热”只可惜吉罗从未在这事上做过让步，这回也是如此
“行，行，主动权在你那里”查尔斯耸了耸肩，朝着酒保露出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尴尬微笑，并从对方已经松开的手掌里收回自己的手臂。吉罗这家伙在关键时候总是这么有魄力，这可不是每个人类都能做得到的，大概这就是乔治·泰兰诺为什么不仅愿意且只愿意招募吉罗这么一个酒保的原因。
“啊咳，这个事说起来还挺新鲜，过去一起共事的同僚前不久和我见过面，在饭桌上叙旧时，他讲给我听的，归根结底这个月之所以手头拮据都要拜他所赐，他当时要是再多吃一顿我这个月就交不上房租了”
“你俩交情真不错”吉罗不知是嘲讽还是称赞地说到
“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一般都叫他的绰号‘饕鬄客’，不出意外以后我都这么称呼他”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入嘴中，一边说一边伴着规律的咀嚼声“好了，跑题太远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洗耳恭听吧，吉罗”
“故事要原汁原味，可别随便添油加醋哦，查尔斯”
“嘛，修饰下总是可以的吧，啊？”
于是早已将对方所想了然于心的两人就这样相视一笑。
某天下午，饕鬄客在路边醒来，脸一侧贴着沥青铺设的路面，另一侧则被午后和熙的阳光所笼罩着。
从不太舒服的侧卧姿势恢复过来，躺平在路面上的他松了口气，一边揉着和地面亲密接触了好几个小时的那边脸，一边深情凝视着占据眼前视野的那一片蔚蓝天空。
『贝希摩斯？』饕鬄客边揉着自己的眼角边呼唤着他的机车同伴，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在坚硬的路面上熟睡了数个小时，无论身体再好的人都难免腰酸背痛一番，刚刚从模糊不清的意识中清醒过来的饕鬄客，拖着浑身不舒服的身体走到贝希摩斯旁，敲了敲对方的表盘盖。
『你又擅自把我摔下来了』他看了眼还在旁边守着他的机车，十分懊恼地说到。
他想弄清楚他的机车伙伴为何突然在途中停了下来，从而导致在若干小时前还四平八稳躺在疾驰在公路上的贝希摩斯身上，头搁表盘脚靠后座垫舒舒服服补着觉的自己，就这么不明不白躺在了路边。
不知所措的贝希摩斯依然只能用听上去像呜咽的低沉轰鸣声来回答他
『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汽油不是还有一大半吗？』饕鬄客坐在贝希摩斯的坐垫上，依然有些失神的他用尽量压抑着不快的语气追问到。
饕鬄客希望他的机车朋友能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答复，而贝希摩斯依然在发着犹豫的轰鸣声。经过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后，它选择收起撑脚，摆正自己的车身，自顾自向前开了一小段后，将车灯闪现了两下，同时鸣笛三声。
鸣笛的刺耳声响回档在周围，然而这个缺乏生机的城镇却鲜有能回应的声音，所以鸣笛声平息后，一切就迅速归于寂静。
饕鬄客朝着贝希摩斯所指的正前方看去，道路向前方延展的地方是个三岔口，两边延伸出来路被埋在了这个城镇一层层叠起建筑群后面。
起初，他并不明白他那位机车朋友具体所指的是什么，直到视野随着躁闷心情回复平静而变得清晰。
三岔口再往前一点的道路边，一个细长人影孤零零地悬挂在半空中，那个人影似乎沉默地低着头，他的脸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叫人无法从远方分辨他的五官，双手脱力地贴着身体两侧，脚尖朝下指着地面。
饕鬄客费解地眯起眼睛，当他看出来那个悬浮的人影究竟是怎样一回事后，索性就无所畏惧地向他走了过去。
他走到抬起头能刚好和那个人低下来的脸庞相互面对面的地方。便开始仔细打量起这个孤单的人影
路灯的灯杆到了接近顶端会弯曲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而在灯杆与灯罩的交接处，绑着一根结实的绳子，绳子向下吊着，并系起了一个比人脑袋要大一圈的圆。
用绳子系好的圆环里刚好挂着一个人类的脑袋，而剩下的身体则用那一小段松松垮垮的脖子和头连在一起
手头拮据的日子并非常常都有，可Mr.Comet的老板兼房东的乔治·泰兰诺对赊账这码子事一向很刻薄，无论是房租还是酒钱。所以每当查尔斯将手探入空空如也的荷包时，总会反射性地头疼一番。
然而这种反射性的头疼通常不会持续得比一个撑懒腰的时间更长。
“对我来说，所谓最幸福的事，莫过于意识从冷冰冰的清醒现实落入名为深度睡眠的温柔乡，而最痛苦的事则刚好相反，从睡眠中醒来的震撼就像是从高处坠落头着地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那样，还是坑坑洼洼没有抚平的那种”推门进来身穿满是褶皱的条纹衬衫，将挂在手臂上的外套随手挂到衣帽架上，现编现卖大声吟诵着像诗句一样的话语向着吉罗打着招呼。
“从情人般柔软的床铺上醒来了？让我猜猜你昨天晚上去买了什么？”酒馆内空无一人，除了某个早就开始在柜台内做起准备的酒保。
“啧啧，倒不如说，温柔的床铺是我的情人，那料子如肌肤般嫩滑，简直就像被妙龄女性的双臂搂着那样”查尔斯在正好面对着吉罗的椅子上落了座，开始从下往上挨个儿扣起条纹衬衫的纽扣，只扣到领口下面那颗就停下来了，留下一个皱巴巴的衣领，杂乱的白发散落着搭在衣肩上，并丝毫不介意将结实粗犷的胸脯和脖颈裸露在对方眼底。
“所以？你昨天是去买新的高档丝绒被了？”吉罗正在擦拭着最后一个玻璃杯，他将杯子举在眼前，用手指压着抹布顶进杯底的边角来回转动，他老板的房客一向都是这样洒脱的个性，他也早就习惯了以非常不修边幅的模样出现在店内的查尔斯。
“猜错了，吉罗，我把原来的窗帘换成了深紫色鹅毛绒的，你每天晚上都在巷子里靠着电线杆抽着烟，难道看不出我卧室的窗户有什么变化吗”
“得了吧，你买的窗帘永远都是一个色系，和眼神问题以及色盲没什么关系”此时此刻的吉罗正透过被擦得晶莹剔透杯子看着查尔斯那张堆满笑的脸，然后调整了下语气“请问，需要些什么？”
“啊，还是老样子”查尔斯以一个熟客身份说到，对现在的他来说，手头拮据的日子只要倒头大睡过去就可以了，躺在床上进入梦乡，其他的一切便可抛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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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好这回要支付什么了吗？”吉罗将刚刚擦拭好的玻璃杯放回原来的位置，看了眼挂钟上显示的时间，距离开业时间还有一个钟头多一点
“哈，不提前想好的话，我可没办法厚着脸皮对你提要求”
查尔斯打开一片三明治，粘稠的蛋黄和沙拉酱混在一起包裹在培根和碎鱼肉上，在迅速扫完鱼和肉后，他一边擦拭着嘴边的食物残渣，一边撕着剩下的面包，并回应着吉罗，而当他正打算把手伸向那杯掺了烈酒的咖啡时，却被对方一把抓住手腕。
“先等一下，虽然不完全是为了你的喉咙和声带着想，至少再讲故事之前，就让这杯咖啡放着吧”
“嘿，等这事完了就凉了喂，你不想我偷工减料的吧，吉罗？”查尔斯故意压低声音装作恶棍的样子抗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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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行，主动权在你那里”查尔斯耸了耸肩，朝着酒保露出了一个稀松平常的尴尬微笑，并从对方已经松开的手掌里收回自己的手臂。吉罗这家伙在关键时候总是这么有魄力，这可不是每个人类都能做得到的，大概这就是乔治·泰兰诺为什么不仅愿意且只愿意招募吉罗这么一个酒保的原因。
“啊咳，这个事说起来还挺新鲜，过去一起共事的同僚前不久和我见过面，在饭桌上叙旧时，他讲给我听的，归根结底这个月之所以手头拮据都要拜他所赐，他当时要是再多吃一顿我这个月就交不上房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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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反正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一般都叫他的绰号‘饕鬄客’，不出意外以后我都这么称呼他”把最后一块三明治塞入嘴中，一边说一边伴着规律的咀嚼声“好了，跑题太远了，让我们回归正题吧，洗耳恭听吧，吉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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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下午，饕鬄客在路边醒来，脸一侧贴着沥青铺设的路面，另一侧则被午后和熙的阳光所笼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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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希摩斯？』饕鬄客边揉着自己的眼角边呼唤着他的机车同伴，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低沉的引擎轰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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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所措的贝希摩斯依然只能用听上去像呜咽的低沉轰鸣声来回答他
『为什么突然停下来了，汽油不是还有一大半吗？』饕鬄客坐在贝希摩斯的坐垫上，依然有些失神的他用尽量压抑着不快的语气追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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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灯的灯杆到了接近顶端会弯曲出一个夸张的弧度，而在灯杆与灯罩的交接处，绑着一根结实的绳子，绳子向下吊着，并系起了一个比人脑袋要大一圈的圆。
用绳子系好的圆环里刚好挂着一个人类的脑袋，而剩下的身体则用那一小段松松垮垮的脖子和头连在一起
“你干脆说直接点有个人在三岔口边的路灯上自缢得了”吉罗适时在第一段情节结束时打断了查尔斯的叙述。
“饕鬄客那家伙最开始也是直接讲这段的，我承认这才是一切的开端，但好故事要慢慢揭开她的面纱才有意思”解释完后，查尔斯迫不及待的喝了口玻璃杯的水，顺便偷偷瞟了两眼给他倒水的人，他看到吉罗的右眼皮在跳，似乎在某种由好奇心所浸染的躁动中等待着下文。
『这家伙究竟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自己死的不至于这么难看？』这是饕鬄客在仔细端详那家伙的遗容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自杀的人已然紧闭起眼睛，似乎选择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档眼帘外的那一侧，赤黑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褐黄的牙齿咬着一小节舌尖，那家伙似乎想在挂脑袋前为自己的人生做一番感慨，结果到头来还是把肺腑之言吞进了肚里。
贝希摩斯此时已经缓缓地移动到了他身边，饕鬄客看了眼他的机车伙伴，便立刻踩上了贝希摩斯的油箱，做出了一个在往后某一段时间里都胃疼不已的决定。
他踩在贝希摩斯身上，掰断了悬挂着的吊绳，让那具自杀者的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自杀者在落地后摔出了个扭曲又滑稽的姿势，他侧着身子，双臂交叠在胸前，两条大腿则分叉出个飞跃角度，一眼看过去似乎是一幅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狂奔的舞者的定格画像。
『啊……咳』
当饕鬄客正打算把这位滑稽的舞者抬起来时，他听见了虚掩的门被缓慢推开的声音，以及故意而为之的咳嗽。声音的主人似乎还在犹豫，以至于原本爽快利落的一声咳嗽都听起来支支吾吾的。
离饕鬄客最近的房屋的门扉被打开了一条缝，某个驼背的数码兽从中探出半边身子，饕鬄客大致打量他一眼，同时也注意到门口的杂物堆里摆放着一台折叠梯。只是饕鬄客并没空去管藏在这梯子背后的隐喻。
“据我所知在地球上的某些国家里有‘协助自杀罪’这样一个罪名”还没等故事中那个驼背的数码兽开口说话，吉罗就再一次打断了查尔斯
“你是想说那个驼背的家伙是协助自杀者？哦”查尔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忍不住对细节提出疑问的吉罗，并这样问到
“不然你为何没有缘由地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吉罗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反问他，并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除非，那架梯子是……”
“啊哈，谁知道呢？或许饕鬄客碰巧觉得那梯子很碍眼”查尔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接着用颇有讽刺意味的口吻说到“吉罗，你的嗅觉依然那么灵敏，只可惜这里并没有这样的罪名，就算是有，协助自杀的家伙肯定会抵死不认账的吧，你知道的，这倒霉的世道，不然我的朋友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你……』驼背的数码兽的嘴巴刚打开，就立刻闭了回去，刚吐出来不久的字就这样在喉咙里化成了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仿佛是在故意磨损饕鬄客已经支离破碎的耐心似的
『这个人类，今天早上擅自把自己吊在这里，他的意图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曾听过他的声音，更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想法，镇上人围在这里交头接耳，谁也拿他没撤，只能让他一直吊到现在，而您也是从那个时候睡到刚才的』
饕鬄客发挥了脑内所有推理和联想的机能，东拼西凑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大概经过是早上贝希摩斯来到这里时，恰巧赶上附近居民堵在路上围观自杀者，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从突然刹车的贝希摩斯背上掉了下来并被迫在路边睡了几个小时。
当这个驼背的数码兽吞吞吐吐说完来龙去脉后，贝希摩斯为先前无端的责怪愤愤不平地鸣笛了两次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饕鬄客双手捂着耳朵吼到
『可否麻烦您把他带走，带到哪里都行，我们会给您报酬的』他用颤抖的指尖指着自杀者，对饕鬄客毕恭毕敬地说到
看见对方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握着满是钱币的布袋，饕鬄客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惹上麻烦了，还是自己自找的那种。
『唉，就是他害我睡了好几个小时的沥青路对吧？』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饕鬄客都觉得抛下这个自杀者独自跑路是种逃兵行为。
饕鬄客并不想去了解对方为何会花大价钱让他带着自杀者的尸体离开这个城镇，但他还是说到做到，前手接过报酬后手就提起自杀者的衣领，将他扔到了贝希摩斯的后座上。
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引擎轰鸣声，饕鬄客跨上了贝希摩斯，驰骋着离开了这个在漫长的旅途中停留了大半天的城镇。
然而随着新乘客的加入，接下来的旅途开始变得异常坎坷。
饕鬄客随手将他的新乘客搁在机车后座上，贝希摩斯对多出来的负重倒没什么意见，路上依旧颠簸不断，只是被随意搁置在后座的新乘客非常不安分，经常会随着机车的震动而被颠下车去，并在惯性的作用下在路面上滚上好几圈，每逢过弯道时更是会被强大的离心力甩出去要有多远有多远。
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每当那位自杀者从后座上摔下去后，饕鬄客就不得不停下来，跑去把落下的乘客领回来，再重新扔到后座上去。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并不仅是为了信守承诺，更是因为，要是尸体被那些无处不在的公路刑警发现，肯定会以公路上随意抛掷大型物件的理由往自己脑门上拍上一张罚单。
光想想都觉得眼睛疼。
反反复复挣扎了一下午后，终于到了太阳即将落山的傍晚，此时距离下一个城镇依然隔着望不到头的距离，要是搁在平常，这会儿贝希摩斯的车轮早就滚到了那里。
于是，心力交瘁的饕鬄客躺倒在公路边开阔的旷野中，不得不重新正视起这个当初是他自找上的麻烦。
“真是个活生生的西西弗斯”吉罗都忍不住对这出悲剧的主角报以由衷的同情
“这比喻够妙，不过他处境怎么想都比西西弗斯要来的好，起码自杀者不会每次都滚回原来的路灯下”查尔斯则想象起这幕悲剧中的滑稽画面，开始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说？说是要我把他弄到随便哪里去，其实就是‘任我处置’的意思吧？』
贝希摩斯虽然认为饕鬄客是在寻求他的意见，倒也懒得去答理他了，于是就随便找了一块平地，放下撑脚，试图让躁动了一下午的引擎重新平静下来。
类似的想法在饕鬄客的脑海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他的食谱上，腐烂的鲸鱼可以和刚出炉的椒盐圈一起食用，有时自己那条被金属皮包裹起表面的尾巴也算在内，他的胃甚至可以消化大量金属以及少量除了黄龙矿外所有的时之合金。
饕鬄客一向都习惯于将自己的想法迅速付诸于实践。
荒原上有的是石头，矮灌木和干枯的野草，他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把石头围成圈，往里面垫些干草，再架些枯枝，一个简易的烧烤摊子就做成了。
饕鬄客把他的新乘客从后座上拎下来，将其整个铺开让他仰面平躺在火堆旁。
在以看食物的眼光将自杀者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个便后，最后饕鬄客把自杀者翻了个面，卷起他的裤腿，决定割下他的小腿肚子。
可割肉这件事可比预想中的要麻烦得多。
首先，腿上绑着两把霰弹枪走路，夹克衫上浸着一股硝烟味的饕鬄客并没有随身携带刀具的习惯。他最后干脆拆下自己靴尖上倒插着的刀刃凑合着用算了。
最头疼的是接下来的切割问题，原本的打算是从脚跟的跟腱开始，沿着大腿骨一点一点把肉剔下来。然而这刀刃还没埋进去多少就割不动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一双靴子上的刀片共有6片，为了割下那块腿肚子肉，他把每一片都磨钝了”不知什么时候，查尔斯就把自己那对靴子脱了下来并拎在手上“它和饕鬄客的是同一个牌子的，以前为了方便踢人去买了一双，自从正常的子弹补给被掐断，我的鞋的战绩都快要超过我的枪了。”
“要搁以前我也不会信，血肉之躯竟然能和钢铁与火相抗衡？想想都觉得可怕，包括我自己”吉罗倒是颇为平静地表达自己看法
“不不，你弄错重点了，我是没法想象那家伙居然为了一块肉把自己穿了那么多年的皮靴给废了……”
相当不容易地将肉从腿骨上割下来后，饕鬄客脱下一只靴子，并且往里面灌了点食用水，用力把肉塞入靴子最里面后，就把鞋带解下一截，并将靴子口死死封住。最后整个扔进火堆里。
不用担心，靴子材料是烧不坏的，只不过事后饕鬄客会连同它一起吃掉。连自己尾巴都在食用范围里的人，也就不要奇怪他会吃掉自己靴子这件事了。
每当尝试新奇事物之时，心情总是微妙的。
起先，饕鬄客毫无感想毫无区别地往皮靴夹肉上咬了一口，无论烹饪了多久，那肉却总是还像生的那般难嚼，为此他不得不像啃苹果一样围着皮靴里的肉啃掉了整个皮靴。
再来，饕鬄客开始感到后悔，好不容易撕咬并吞下一两条肉的纤维。结果那天整晚，他那引以为豪的胃都在不断抽搐着，待在里面的那几条肉纤维就像是绷紧了的皮筋在不断弹着他的胃壁似的。
第二天清晨，他将那几丝肉连同昨天吃下去还未消化完的皮靴全部呕吐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食物中毒，我想他那时的心情大概五味杂陈，饕鬄客和我说到这段时，我甚至都忘了该说什么来回应他”
在看见查尔斯几乎是忍着快要决堤的笑声说完了这句话后，吉罗倒是能想象当时坐在查尔斯对面的人可能会露出何种无奈的表情。
贝希摩斯用驰骋的车轮卷起沙土，十分不给面子地往那摊黏糊的皮靴呕吐物上扬上一层薄灰。
饕鬄客则擦了擦狼藉的嘴角，把水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直到那可怜的胃终于恢复了点消化能力，就脱下另一只靴子，硬生生塞进嘴里嚼碎并吞下了肚。
饕鬄客赤着脚踩上机车的踏板，这回他选择把自杀者放在前面，身体靠坐在油箱上，肩膀压着表盘，而早已脱节的松垮脖子就搁在贝希摩斯的挡风罩上。
直到抵达下一个城镇为止，贝希摩斯的车头都是在扭扭歪歪地前行着，为此饕鬄客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掌控车把手来保持平衡。
车一停脚一下地，饕鬄客第一件去做的事，就是从带走自杀者所拿到的报酬里掏出点钱，买了两根结实的绳子，第二件才是去大快朵颐一顿。
『但愿这样能行得通吧』饕鬄客就这样一边对着自杀者自言自语地说，一边将一根结实的绳子穿过对方的腋窝，两端在绕着手臂围上两圈后，在自己的胸口前打了结。
新乘客在后座上保持着瘫软的坐姿将重心压在饕鬄客的后背上，而不是肚子搁在座垫上，垂下的手和脚分别擦到轮胎两侧。
而另一根细得多的绳子呢，则被用来将那块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腿肚子肉，重新绑回了大腿骨上。
做好万全准备后，饕鬄客轻叩了下油表盖，示意贝希摩斯开足马力全速前进。伴随着公路上迎面卷来夹杂着尘土的风，踏入了一段遥远而艰难的路程。
“饕鬄客那家伙最开始也是直接讲这段的，我承认这才是一切的开端，但好故事要慢慢揭开她的面纱才有意思”解释完后，查尔斯迫不及待的喝了口玻璃杯的水，顺便偷偷瞟了两眼给他倒水的人，他看到吉罗的右眼皮在跳，似乎在某种由好奇心所浸染的躁动中等待着下文。
『这家伙究竟是花了多少心思才让自己死的不至于这么难看？』这是饕鬄客在仔细端详那家伙的遗容后，冒出的第一个想法。
自杀的人已然紧闭起眼睛，似乎选择将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档眼帘外的那一侧，赤黑色的嘴唇微微张开，露出褐黄的牙齿咬着一小节舌尖，那家伙似乎想在挂脑袋前为自己的人生做一番感慨，结果到头来还是把肺腑之言吞进了肚里。
贝希摩斯此时已经缓缓地移动到了他身边，饕鬄客看了眼他的机车伙伴，便立刻踩上了贝希摩斯的油箱，做出了一个在往后某一段时间里都胃疼不已的决定。
他踩在贝希摩斯身上，掰断了悬挂着的吊绳，让那具自杀者的尸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自杀者在落地后摔出了个扭曲又滑稽的姿势，他侧着身子，双臂交叠在胸前，两条大腿则分叉出个飞跃角度，一眼看过去似乎是一幅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狂奔的舞者的定格画像。
『啊……咳』
当饕鬄客正打算把这位滑稽的舞者抬起来时，他听见了虚掩的门被缓慢推开的声音，以及故意而为之的咳嗽。声音的主人似乎还在犹豫，以至于原本爽快利落的一声咳嗽都听起来支支吾吾的。
离饕鬄客最近的房屋的门扉被打开了一条缝，某个驼背的数码兽从中探出半边身子，饕鬄客大致打量他一眼，同时也注意到门口的杂物堆里摆放着一台折叠梯。只是饕鬄客并没空去管藏在这梯子背后的隐喻。
“据我所知在地球上的某些国家里有‘协助自杀罪’这样一个罪名”还没等故事中那个驼背的数码兽开口说话，吉罗就再一次打断了查尔斯
“你是想说那个驼背的家伙是协助自杀者？哦”查尔斯饶有兴趣地看着忍不住对细节提出疑问的吉罗，并这样问到
“不然你为何没有缘由地提起这个无关紧要的细节”吉罗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反问他，并边说边用手比划着“除非，那架梯子是……”
“啊哈，谁知道呢？或许饕鬄客碰巧觉得那梯子很碍眼”查尔斯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接着用颇有讽刺意味的口吻说到“吉罗，你的嗅觉依然那么灵敏，只可惜这里并没有这样的罪名，就算是有，协助自杀的家伙肯定会抵死不认账的吧，你知道的，这倒霉的世道，不然我的朋友也就没那么多麻烦了”
『你……』驼背的数码兽的嘴巴刚打开，就立刻闭了回去，刚吐出来不久的字就这样在喉咙里化成了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呜咽声，仿佛是在故意磨损饕鬄客已经支离破碎的耐心似的
『这个人类，今天早上擅自把自己吊在这里，他的意图谁也不知道，因为没有人曾听过他的声音，更没有人会知道他的想法，镇上人围在这里交头接耳，谁也拿他没撤，只能让他一直吊到现在，而您也是从那个时候睡到刚才的』
饕鬄客发挥了脑内所有推理和联想的机能，东拼西凑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大概经过是早上贝希摩斯来到这里时，恰巧赶上附近居民堵在路上围观自杀者，所以不得不停了下来，直接的后果就是自己从突然刹车的贝希摩斯背上掉了下来并被迫在路边睡了几个小时。
当这个驼背的数码兽吞吞吐吐说完来龙去脉后，贝希摩斯为先前无端的责怪愤愤不平地鸣笛了两次
『好好，我知道了，知道了！』饕鬄客双手捂着耳朵吼到
『可否麻烦您把他带走，带到哪里都行，我们会给您报酬的』他用颤抖的指尖指着自杀者，对饕鬄客毕恭毕敬地说到
看见对方从门缝里伸出一只握着满是钱币的布袋，饕鬄客很快反应过来，自己惹上麻烦了，还是自己自找的那种。
『唉，就是他害我睡了好几个小时的沥青路对吧？』不管是出于何种考虑，饕鬄客都觉得抛下这个自杀者独自跑路是种逃兵行为。
饕鬄客并不想去了解对方为何会花大价钱让他带着自杀者的尸体离开这个城镇，但他还是说到做到，前手接过报酬后手就提起自杀者的衣领，将他扔到了贝希摩斯的后座上。
耳边再次响起了熟悉的引擎轰鸣声，饕鬄客跨上了贝希摩斯，驰骋着离开了这个在漫长的旅途中停留了大半天的城镇。
然而随着新乘客的加入，接下来的旅途开始变得异常坎坷。
饕鬄客随手将他的新乘客搁在机车后座上，贝希摩斯对多出来的负重倒没什么意见，路上依旧颠簸不断，只是被随意搁置在后座的新乘客非常不安分，经常会随着机车的震动而被颠下车去，并在惯性的作用下在路面上滚上好几圈，每逢过弯道时更是会被强大的离心力甩出去要有多远有多远。
一次又一次，一次再一次，每当那位自杀者从后座上摔下去后，饕鬄客就不得不停下来，跑去把落下的乘客领回来，再重新扔到后座上去。
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并不仅是为了信守承诺，更是因为，要是尸体被那些无处不在的公路刑警发现，肯定会以公路上随意抛掷大型物件的理由往自己脑门上拍上一张罚单。
光想想都觉得眼睛疼。
反反复复挣扎了一下午后，终于到了太阳即将落山的傍晚，此时距离下一个城镇依然隔着望不到头的距离，要是搁在平常，这会儿贝希摩斯的车轮早就滚到了那里。
于是，心力交瘁的饕鬄客躺倒在公路边开阔的旷野中，不得不重新正视起这个当初是他自找上的麻烦。
“真是个活生生的西西弗斯”吉罗都忍不住对这出悲剧的主角报以由衷的同情
“这比喻够妙，不过他处境怎么想都比西西弗斯要来的好，起码自杀者不会每次都滚回原来的路灯下”查尔斯则想象起这幕悲剧中的滑稽画面，开始幸灾乐祸地笑了起来。
『我说？说是要我把他弄到随便哪里去，其实就是‘任我处置’的意思吧？』
贝希摩斯虽然认为饕鬄客是在寻求他的意见，倒也懒得去答理他了，于是就随便找了一块平地，放下撑脚，试图让躁动了一下午的引擎重新平静下来。
类似的想法在饕鬄客的脑海不是第一次出现了，在他的食谱上，腐烂的鲸鱼可以和刚出炉的椒盐圈一起食用，有时自己那条被金属皮包裹起表面的尾巴也算在内，他的胃甚至可以消化大量金属以及少量除了黄龙矿外所有的时之合金。
饕鬄客一向都习惯于将自己的想法迅速付诸于实践。
荒原上有的是石头，矮灌木和干枯的野草，他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把石头围成圈，往里面垫些干草，再架些枯枝，一个简易的烧烤摊子就做成了。
饕鬄客把他的新乘客从后座上拎下来，将其整个铺开让他仰面平躺在火堆旁。
在以看食物的眼光将自杀者上上下下好好打量了个便后，最后饕鬄客把自杀者翻了个面，卷起他的裤腿，决定割下他的小腿肚子。
可割肉这件事可比预想中的要麻烦得多。
首先，腿上绑着两把霰弹枪走路，夹克衫上浸着一股硝烟味的饕鬄客并没有随身携带刀具的习惯。他最后干脆拆下自己靴尖上倒插着的刀刃凑合着用算了。
最头疼的是接下来的切割问题，原本的打算是从脚跟的跟腱开始，沿着大腿骨一点一点把肉剔下来。然而这刀刃还没埋进去多少就割不动了。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一双靴子上的刀片共有6片，为了割下那块腿肚子肉，他把每一片都磨钝了”不知什么时候，查尔斯就把自己那对靴子脱了下来并拎在手上“它和饕鬄客的是同一个牌子的，以前为了方便踢人去买了一双，自从正常的子弹补给被掐断，我的鞋的战绩都快要超过我的枪了。”
“要搁以前我也不会信，血肉之躯竟然能和钢铁与火相抗衡？想想都觉得可怕，包括我自己”吉罗倒是颇为平静地表达自己看法
“不不，你弄错重点了，我是没法想象那家伙居然为了一块肉把自己穿了那么多年的皮靴给废了……”
相当不容易地将肉从腿骨上割下来后，饕鬄客脱下一只靴子，并且往里面灌了点食用水，用力把肉塞入靴子最里面后，就把鞋带解下一截，并将靴子口死死封住。最后整个扔进火堆里。
不用担心，靴子材料是烧不坏的，只不过事后饕鬄客会连同它一起吃掉。连自己尾巴都在食用范围里的人，也就不要奇怪他会吃掉自己靴子这件事了。
每当尝试新奇事物之时，心情总是微妙的。
起先，饕鬄客毫无感想毫无区别地往皮靴夹肉上咬了一口，无论烹饪了多久，那肉却总是还像生的那般难嚼，为此他不得不像啃苹果一样围着皮靴里的肉啃掉了整个皮靴。
再来，饕鬄客开始感到后悔，好不容易撕咬并吞下一两条肉的纤维。结果那天整晚，他那引以为豪的胃都在不断抽搐着，待在里面的那几条肉纤维就像是绷紧了的皮筋在不断弹着他的胃壁似的。
第二天清晨，他将那几丝肉连同昨天吃下去还未消化完的皮靴全部呕吐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食物中毒，我想他那时的心情大概五味杂陈，饕鬄客和我说到这段时，我甚至都忘了该说什么来回应他”
在看见查尔斯几乎是忍着快要决堤的笑声说完了这句话后，吉罗倒是能想象当时坐在查尔斯对面的人可能会露出何种无奈的表情。
贝希摩斯用驰骋的车轮卷起沙土，十分不给面子地往那摊黏糊的皮靴呕吐物上扬上一层薄灰。
饕鬄客则擦了擦狼藉的嘴角，把水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直到那可怜的胃终于恢复了点消化能力，就脱下另一只靴子，硬生生塞进嘴里嚼碎并吞下了肚。
饕鬄客赤着脚踩上机车的踏板，这回他选择把自杀者放在前面，身体靠坐在油箱上，肩膀压着表盘，而早已脱节的松垮脖子就搁在贝希摩斯的挡风罩上。
直到抵达下一个城镇为止，贝希摩斯的车头都是在扭扭歪歪地前行着，为此饕鬄客不得不花费大量精力去掌控车把手来保持平衡。
车一停脚一下地，饕鬄客第一件去做的事，就是从带走自杀者所拿到的报酬里掏出点钱，买了两根结实的绳子，第二件才是去大快朵颐一顿。
『但愿这样能行得通吧』饕鬄客就这样一边对着自杀者自言自语地说，一边将一根结实的绳子穿过对方的腋窝，两端在绕着手臂围上两圈后，在自己的胸口前打了结。
新乘客在后座上保持着瘫软的坐姿将重心压在饕鬄客的后背上，而不是肚子搁在座垫上，垂下的手和脚分别擦到轮胎两侧。
而另一根细得多的绳子呢，则被用来将那块被咬得坑坑洼洼的腿肚子肉，重新绑回了大腿骨上。
做好万全准备后，饕鬄客轻叩了下油表盖，示意贝希摩斯开足马力全速前进。伴随着公路上迎面卷来夹杂着尘土的风，踏入了一段遥远而艰难的路程。
“这可一点也不夸张，他那阵子可苦恼了，因为有个他无法自己解决的麻烦缠上了他，而且好死不死还是自己找上的”还未从之前的大笑中缓过劲的查尔斯，却又开始用含有几分敬佩的语气接着评价起那位在故事中陷入窘境的朋友“但饕鬄客他就是这么固执，既然麻烦是自找的，那么他的自尊无论如何也不会允许他做个逃兵”
“那么接下来呢？你那位自尊心甚高的朋友后来又是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呢？”吉罗显然是对故事发展十分关注。他弯下腰板，双壁交叠着搁在柜台上以支撑放低下来的肩膀，直视着此刻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查尔斯的眼睛。
“既然这人是自己决定去死的，饕鬄客所能想到最符合自己逻辑的办法就是如他所愿，为此饕鬄客四处奔走，打算亲自去给自杀者申请死亡证明，或者寻找能够以死尸身份接容自杀者的人，反正就是不打算把这具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扔掉，你也知道既然魔王一般的胃都消化不了，就更别期待自然中那些负责降解的小小的微生程序了”
“哦，那结果呢？”
“想也知道死亡证明是别期待了，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后来拖着尸体跑回最开始带走他的镇子上，然而那个老驼背早就跑得没影了，所有关于那人的蛛丝马迹都被遗忘在了数码兽看不见的角落里，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去给他开死亡证明了。”说着，查尔斯摊开双手，露出某种颇为玩味儿的微笑“也就是说，自杀者一直都还是‘活着’的。”
查尔斯讲到这里就停下了，他一只手搁着下巴，另外一只则拿起还乘着半杯水的玻璃水，慢慢悠悠地摇荡了起来。
目光略微往上飘移，扫了一眼眉头轻皱的吉罗。眼神互相交流了一小会儿后，吉罗就干脆先把目光移到一边，也去给自己乘了一杯水。
而晃荡够了的查尔斯干脆将剩下的水一口干尽，半晌后，他开口说
“饕鬄客和我说啊，他也曾两次怀疑，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查尔斯刚咽下最后一口水就迫不及待地蠕动起他那湿润的舌头了“最开始遇到时一次，食物中毒一次，不过随后又很快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因为即使再怎么超出常识，有些东西依然是始终不变的“
吉罗并没有及时回应他，而是侧对着他闷下了一整杯水。
“所以说，对这个选择自杀的人类的死亡有实感吗？”查尔斯看着吉罗的侧脸试探着问道
“嘿，你好像问了个很失礼的问题，查尔斯”
“是是，我错了，吉罗大爷”查尔斯嬉笑着用喜剧演员那样的浮夸表情说到“我该直接挑明了说的，能理解那个人为何要了解自己的生命吗？同样身为人类的话”
“嗯哼，有意思”吉罗忍不住用食指配合着某种节奏敲起了桌面“当然能，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倒不如说在这世界会选择自杀的人类，原因都是千篇一律”
“哦”查尔斯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不会插嘴。
“那个世界认为自杀者都是懦夫，但在这里，也不需要对他们保证些什么了，所以什么道德枷锁都去见鬼吧，生存并非易事，死亡也是如此”
手中泥土沾有鲜花腐败的味道，悼亡人用他布满深皱的双手，紧握着铁锹挖掘着泥土。
他皱起满是沟壑的眉头，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来访的数码兽。
饕鬄客正试图领着他的机车穿过这片满是墓碑的园圃，刚走到一半，正在挖掘的悼亡人停下了工作，将铁锹插在一旁的土堆上。
『有何贵干？』苍老的悼亡人用犹如死尸一般冰冷的语气问到
饕鬄客犹豫了一下，因为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并不诧异，他独自挠着下巴，然后让驮着自杀者的贝希摩斯独自往前开了一小段。
『可以麻烦你收容下这个人吗？』他向着悼亡人的方向喊到
那个被岁月无情摧残的衰老人类，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贝希摩斯跟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自杀者
『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俩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呢？』
『只不过想亲手解决掉一个自找的麻烦罢了』
『死因？』
『自杀』看了眼自杀者被折腾得十分邋遢的衣服，以及裤腿里隐约可以看见的绳头，饕鬄干脆又补充说明了下『衣服脏是因为滚了一个月的灰尘』
悼亡人紧闭起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饕鬄客所说。
『你把他留下吧』他轻轻抚摸着自杀者那松垮的脖子，以及脖子上那早已经淡去的勒痕，然后拨开了自杀者沉甸甸的眼皮，早已涣散的瞳孔映射着浑浊的阳光。
『他已经不会做梦了，和我一样』
“人当然渴望生命，但人既然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亦有选择死亡的权利，要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能自己决定去死反而是个奢侈呢”吉罗的舌头就像荆棘一样满是刺，两句话被他说得抑扬顿挫的，接着他扬起带刺的舌头反问到“那么你说，到底是怎样处境的人才会非得下决心去了解自己宝贵的生命不可呢？”
『我也从很久以前就不会再做梦了，闭上眼睛就是漆黑的深夜，甚至连黎明的到来也不再期待』
经管悼亡人嘴里念叨着饕鬄客懒得去理解的话，但他还是选择扛起自杀者，并跟在了悼亡人后面来到了一个新挖开的墓穴边。
挖好的洞穴旁搁置着一口敞开的棺材，悼亡人结果饕鬄客肩上的尸体，独自喘着粗气，扛着尸体将他端端正正放入棺材中。
饕鬄客在一旁默默观望，接下来就是悼亡人自己的工作了。
『我还是想冒昧问下，为什么说你和这家伙无法做梦呢？』即使是空气中凝固的氛围让人颇感不快，饕鬄客就是忍不住去问一切勾起他胃口的问题，问题本身让他联想到了某个成天倒在床上做着白日梦的老熟人
“不是有句话叫，假如你偶尔会做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说明你对未来还是有期待的”查尔斯随口吹了一下拙劣的哑哨，那声音就像是尖爪划过铁罐头那般摧残耳鼓膜“我想我大概是不会有无法做梦这种体验了”
“哈，懒虫”吉罗如此形象地揶揄到
『你不是第一个带着人类来这里的，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悼亡人依然忠实本分地做着他的工作，他往棺材里填满了地里那种掺有碎石块的赤褐色砂土，土壤埋没了自杀者的面容，也彻底埋藏掉裤管里缠绕的绳结。
『正是知道还有工作要做，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才选择继续活下去，不然我早就去给自己准备棺材了』
饕鬄客在一旁独自观看着悼亡人辛苦地给棺材板钉着钉子，榔头的敲击声地回荡在这片墓园里，墓园里的石碑多数都刻有模糊的字迹，而剩下的则是空白一块。无论是怎样的碑，依靠在它们身边，在风中摇曳并绽放的花朵都不会让它们孤单屹立在那里。
『而这个可怜的人，恐怕什么也没有了』将整个棺材推入挖好的墓穴，一锹锹往里面填着土，最后用铁锹把土给拍实，将他彻底埋葬掉
一个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类终于安息于此。
『我说，墓碑上一般都刻的是什么来着？』饕鬄客看着立在自杀者墓上一片空白的石碑，问到
『名字，诞辰，墓志铭』悼亡人充满疑惑地回答这个葬礼结束却依然没有离去的参与者。
『那好，前面两个省了，在最后一个的地方刻点什么吧，就当作是这反复折腾一个月的留念吧』
『……好，那你说清楚点』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提议，悼亡人忍不住用满是老茧的小拇指掏了两下耳朵
『Have a gooddream』说罢，他转过身去摆了摆手，示意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贝希摩斯重新上路。于是这一兽一车再次退身到和往常一样的旅途中去了。
贝希摩斯颠簸地驶在前方，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咯咯噔噔，缠在后座上的绳子垂下两端拖在地面上，而饕鬄客则选择赤脚下地，推揉着有些僵硬的肩膀，走过这片布满砾石的墓园。不多时身后也响起了铁榔头与凿子间沉重却响亮的碰撞声。
讲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这个故事
“啧，倒也不是说无聊，但我感觉这挺司空见惯的”吉罗重新挺直身板，用手托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做着总结
“对我那位朋友来说有些事不是时常能遇到的，比如吃坏肚子感受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顺便一提，你别看他在最后走那么潇洒，后来专门跑我这来倒了很长时间的苦水”
“说的像是他很后悔似的”
“不！”查尔斯面露微笑十分坚定地否定到“这你就看错他了，他是抱怨不少，但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选择的事后悔过，包括麻烦在内”
“那你该换个更加贴切的形容，比如‘如释重负’之类的”吉罗拍了两下手掌以回应查尔斯对他朋友的真切赞赏
“嘛，反正这么说也不错，他确实吐了不少，也吃了不少”然后他很快便收起了之前流露出的几分钦佩，立刻换上那副幸灾乐祸的笑。
同样做完总结的查尔斯，正打算将手伸向那杯摊了有一个钟头的咖啡时，却发现茶杯里只剩下了一小撮咖啡渣和即将消失殆尽的浓烈酒香。
“嘿？你什么时候……。”查尔斯懊恼地看着正擦拭着自己嘴角的吉罗抗议到“一天之计在于晨，你这样让我怎么开始新的一天？”
“首先，现在都快中午了，其次，反正新的一天你也打算在床上渡过”吉罗一边吐槽一边又给查尔斯乘上了一杯温热的咖啡“最后，虽然依然炙热如初，但新的一天果然还是从馥郁的咖啡香气开始比较好，在开业前还有点时间来得及让你细细品味”
“你这家伙，开起玩笑来也是够恶劣的”嗅着飘散开来的香气，查尔斯忍不住朝吉罗挤出一个滑稽的眼神。
然后，新的一天就从这家小酒馆里传出的开怀笑声中开始了
“那么接下来呢？你那位自尊心甚高的朋友后来又是怎么处理这个麻烦的呢？”吉罗显然是对故事发展十分关注。他弯下腰板，双壁交叠着搁在柜台上以支撑放低下来的肩膀，直视着此刻和他处于同一水平线上查尔斯的眼睛。
“既然这人是自己决定去死的，饕鬄客所能想到最符合自己逻辑的办法就是如他所愿，为此饕鬄客四处奔走，打算亲自去给自杀者申请死亡证明，或者寻找能够以死尸身份接容自杀者的人，反正就是不打算把这具尸体随便找个地方扔掉，你也知道既然魔王一般的胃都消化不了，就更别期待自然中那些负责降解的小小的微生程序了”
“哦，那结果呢？”
“想也知道死亡证明是别期待了，他连那个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后来拖着尸体跑回最开始带走他的镇子上，然而那个老驼背早就跑得没影了，所有关于那人的蛛丝马迹都被遗忘在了数码兽看不见的角落里，所以他自然也就没有足够的证据去给他开死亡证明了。”说着，查尔斯摊开双手，露出某种颇为玩味儿的微笑“也就是说，自杀者一直都还是‘活着’的。”
查尔斯讲到这里就停下了，他一只手搁着下巴，另外一只则拿起还乘着半杯水的玻璃水，慢慢悠悠地摇荡了起来。
目光略微往上飘移，扫了一眼眉头轻皱的吉罗。眼神互相交流了一小会儿后，吉罗就干脆先把目光移到一边，也去给自己乘了一杯水。
而晃荡够了的查尔斯干脆将剩下的水一口干尽，半晌后，他开口说
“饕鬄客和我说啊，他也曾两次怀疑，那个人是不是还活着”查尔斯刚咽下最后一口水就迫不及待地蠕动起他那湿润的舌头了“最开始遇到时一次，食物中毒一次，不过随后又很快打消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因为即使再怎么超出常识，有些东西依然是始终不变的“
吉罗并没有及时回应他，而是侧对着他闷下了一整杯水。
“所以说，对这个选择自杀的人类的死亡有实感吗？”查尔斯看着吉罗的侧脸试探着问道
“嘿，你好像问了个很失礼的问题，查尔斯”
“是是，我错了，吉罗大爷”查尔斯嬉笑着用喜剧演员那样的浮夸表情说到“我该直接挑明了说的，能理解那个人为何要了解自己的生命吗？同样身为人类的话”
“嗯哼，有意思”吉罗忍不住用食指配合着某种节奏敲起了桌面“当然能，并没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倒不如说在这世界会选择自杀的人类，原因都是千篇一律”
“哦”查尔斯做了个手势，表示他不会插嘴。
“那个世界认为自杀者都是懦夫，但在这里，也不需要对他们保证些什么了，所以什么道德枷锁都去见鬼吧，生存并非易事，死亡也是如此”
手中泥土沾有鲜花腐败的味道，悼亡人用他布满深皱的双手，紧握着铁锹挖掘着泥土。
他皱起满是沟壑的眉头，用狐疑的眼神打量着来访的数码兽。
饕鬄客正试图领着他的机车穿过这片满是墓碑的园圃，刚走到一半，正在挖掘的悼亡人停下了工作，将铁锹插在一旁的土堆上。
『有何贵干？』苍老的悼亡人用犹如死尸一般冰冷的语气问到
饕鬄客犹豫了一下，因为从对方的反应来看，似乎对自己的到来并不诧异，他独自挠着下巴，然后让驮着自杀者的贝希摩斯独自往前开了一小段。
『可以麻烦你收容下这个人吗？』他向着悼亡人的方向喊到
那个被岁月无情摧残的衰老人类，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到贝希摩斯跟前，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自杀者
『你和他有什么关系？』
『我俩只不过萍水相逢而已，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称呼他』
『带他来这里的目的呢？』
『只不过想亲手解决掉一个自找的麻烦罢了』
『死因？』
『自杀』看了眼自杀者被折腾得十分邋遢的衣服，以及裤腿里隐约可以看见的绳头，饕鬄干脆又补充说明了下『衣服脏是因为滚了一个月的灰尘』
悼亡人紧闭起眼睛，也不知道是否相信了饕鬄客所说。
『你把他留下吧』他轻轻抚摸着自杀者那松垮的脖子，以及脖子上那早已经淡去的勒痕，然后拨开了自杀者沉甸甸的眼皮，早已涣散的瞳孔映射着浑浊的阳光。
『他已经不会做梦了，和我一样』
“人当然渴望生命，但人既然有生存下去的权利，亦有选择死亡的权利，要知道对于某些人而言，能自己决定去死反而是个奢侈呢”吉罗的舌头就像荆棘一样满是刺，两句话被他说得抑扬顿挫的，接着他扬起带刺的舌头反问到“那么你说，到底是怎样处境的人才会非得下决心去了解自己宝贵的生命不可呢？”
『我也从很久以前就不会再做梦了，闭上眼睛就是漆黑的深夜，甚至连黎明的到来也不再期待』
经管悼亡人嘴里念叨着饕鬄客懒得去理解的话，但他还是选择扛起自杀者，并跟在了悼亡人后面来到了一个新挖开的墓穴边。
挖好的洞穴旁搁置着一口敞开的棺材，悼亡人结果饕鬄客肩上的尸体，独自喘着粗气，扛着尸体将他端端正正放入棺材中。
饕鬄客在一旁默默观望，接下来就是悼亡人自己的工作了。
『我还是想冒昧问下，为什么说你和这家伙无法做梦呢？』即使是空气中凝固的氛围让人颇感不快，饕鬄客就是忍不住去问一切勾起他胃口的问题，问题本身让他联想到了某个成天倒在床上做着白日梦的老熟人
“不是有句话叫，假如你偶尔会做些不切实际的妄想，说明你对未来还是有期待的”查尔斯随口吹了一下拙劣的哑哨，那声音就像是尖爪划过铁罐头那般摧残耳鼓膜“我想我大概是不会有无法做梦这种体验了”
“哈，懒虫”吉罗如此形象地揶揄到
『你不是第一个带着人类来这里的，我想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悼亡人依然忠实本分地做着他的工作，他往棺材里填满了地里那种掺有碎石块的赤褐色砂土，土壤埋没了自杀者的面容，也彻底埋藏掉裤管里缠绕的绳结。
『正是知道还有工作要做，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才选择继续活下去，不然我早就去给自己准备棺材了』
饕鬄客在一旁独自观看着悼亡人辛苦地给棺材板钉着钉子，榔头的敲击声地回荡在这片墓园里，墓园里的石碑多数都刻有模糊的字迹，而剩下的则是空白一块。无论是怎样的碑，依靠在它们身边，在风中摇曳并绽放的花朵都不会让它们孤单屹立在那里。
『而这个可怜的人，恐怕什么也没有了』将整个棺材推入挖好的墓穴，一锹锹往里面填着土，最后用铁锹把土给拍实，将他彻底埋葬掉
一个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人类终于安息于此。
『我说，墓碑上一般都刻的是什么来着？』饕鬄客看着立在自杀者墓上一片空白的石碑，问到
『名字，诞辰，墓志铭』悼亡人充满疑惑地回答这个葬礼结束却依然没有离去的参与者。
『那好，前面两个省了，在最后一个的地方刻点什么吧，就当作是这反复折腾一个月的留念吧』
『……好，那你说清楚点』大概是这辈子都没有听到过类似的提议，悼亡人忍不住用满是老茧的小拇指掏了两下耳朵
『Have a gooddream』说罢，他转过身去摆了摆手，示意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贝希摩斯重新上路。于是这一兽一车再次退身到和往常一样的旅途中去了。
贝希摩斯颠簸地驶在前方，车轮碾过碎石的声音咯咯噔噔，缠在后座上的绳子垂下两端拖在地面上，而饕鬄客则选择赤脚下地，推揉着有些僵硬的肩膀，走过这片布满砾石的墓园。不多时身后也响起了铁榔头与凿子间沉重却响亮的碰撞声。
讲到这里算是结束了，这个故事
“啧，倒也不是说无聊，但我感觉这挺司空见惯的”吉罗重新挺直身板，用手托着下巴，一边思索一边做着总结
“对我那位朋友来说有些事不是时常能遇到的，比如吃坏肚子感受可是实打实的第一次。顺便一提，你别看他在最后走那么潇洒，后来专门跑我这来倒了很长时间的苦水”
“说的像是他很后悔似的”
“不！”查尔斯面露微笑十分坚定地否定到“这你就看错他了，他是抱怨不少，但他从来都没有对自己选择的事后悔过，包括麻烦在内”
“那你该换个更加贴切的形容，比如‘如释重负’之类的”吉罗拍了两下手掌以回应查尔斯对他朋友的真切赞赏
“嘛，反正这么说也不错，他确实吐了不少，也吃了不少”然后他很快便收起了之前流露出的几分钦佩，立刻换上那副幸灾乐祸的笑。
同样做完总结的查尔斯，正打算将手伸向那杯摊了有一个钟头的咖啡时，却发现茶杯里只剩下了一小撮咖啡渣和即将消失殆尽的浓烈酒香。
“嘿？你什么时候……。”查尔斯懊恼地看着正擦拭着自己嘴角的吉罗抗议到“一天之计在于晨，你这样让我怎么开始新的一天？”
“首先，现在都快中午了，其次，反正新的一天你也打算在床上渡过”吉罗一边吐槽一边又给查尔斯乘上了一杯温热的咖啡“最后，虽然依然炙热如初，但新的一天果然还是从馥郁的咖啡香气开始比较好，在开业前还有点时间来得及让你细细品味”
“你这家伙，开起玩笑来也是够恶劣的”嗅着飘散开来的香气，查尔斯忍不住朝吉罗挤出一个滑稽的眼神。
然后，新的一天就从这家小酒馆里传出的开怀笑声中开始了
————————————————————全文完——————————————————————
字数：1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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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啥要写的了，单纯想在pc端上画一道优美的分割线，由于最开始开的脑洞太过欠扁，还是别写感想一类的了吧，我怕有人会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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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没啥要写的了，单纯想在pc端上画一道优美的分割线，由于最开始开的脑洞太过欠扁，还是别写感想一类的了吧，我怕有人会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