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解开了那条项链，惊讶地凝视着它，注意到了精灵宝钻，那是他从安格班赢得的珍宝，而且他的所作所为为他赢得了不朽的荣誉；于是他说道：“仙境之灯啊，你置身于黄金、宝石与矮人的魔法当中，我的双眼从未曾见过如你此刻的光辉一半的美丽。”

他洗去了那条项链上的污秽，因为对它的力量一无所知，他没有将它扔到一旁，而是把它负在背上回到了希斯路姆的森林里面。

然而阿洛斯河的河水永远地从格劳龙沉没的窖藏上方奔流而过，现在依然如此，因为过了一些日子，矮人们为搜寻宝藏和瑙格拉督尔的尸体从诺格罗德前来；但山岭间涌出一股洪流，令搜寻者葬身其中；而今的石头渡口极为阴森恐怖，再也没有人来寻找它守护的宝藏了，甚至都没人敢于在这个着了魔的地方渡过这条有魔力的河流。

但在希斯路姆的山谷之中，回家的精灵们都兴高采烈，缇努维尔见到再度归来时被同伴们簇拥在当中的夫君，极为高兴，然而瑙格拉督尔以及许多矮人被歼灭的消息并没有减少她对Tinwelint之死的悲伤。于是贝伦试图宽慰她，将她抱在怀中，把璀璨的Nauglafring戴到了她的脖子上，所有的人都因为她极致的美丽有如盲目；但贝伦说道：“看啊，那是你和我从地狱中赢得的费艾诺之灯，”缇努维尔微笑着，回忆起了他们最初相爱和在荒野中旅行的那些日子。

此时据说贝伦召唤Ufedhin前来，因为他可靠的消息引导他们战胜了矮人，贝伦给了他丰厚的奖赏，让他生活……在他的子民中间，Ufedhin也乐于这样；然而在此之后没有多久，发生了一件他最不希望发生的事情。因为森林里传来了一阵非常忧伤的歌声，看啊，那是心神恍惚、四处流浪的Gwendelin，她的双脚把她带到了生活着贝伦与缇努维尔的林中空地中央；那个时候正是新的早晨，但在歌声中，所有附近的人都停止了交谈，四周一片寂静。于是贝伦惊讶地上下打量着Gwendelin，而缇努维尔突然悲喜交加地喊了起来：“哦，母亲！Gwendelin，您的双脚把您带到了目的地，我还以为您已经去世了”；这两人在草地上的欢迎非常令人愉快。而Ufedhin从精灵当中逃走了，因为他受不了看到Gwendelin的双眼，疯狂扼住了他，此后再也没有人见到过他悲惨的宿命；除了一颗饱受折磨的心以外，他从格劳龙的黄金中一无所得。

这时候，听到了Ufedhin喊叫声的Gwendelin惊讶地看着他的背影，没有开口说出温柔的话语；记忆回到了她的眼中，因此当她看到矮人的项链垂在缇努维尔雪白的脖子上时，她吃惊地叫了起来。她生气地质问贝伦它带来的征兆是什么，还有为什么他允许这件被诅咒的东西触碰到缇努维尔；她还向贝伦（17）讲了胡安告诉过他的所有消息，无论是实际发生的还是推测到的。贝伦也讲了追踪和渡口的战斗，最后说道：“现在Tinwelint陛下已经前往维林诺了，我看不出还能有谁像缇努维尔一样适合佩戴这件众神的珠宝。”但Gwendelin讲了黄金上附着的龙的诅咒以及在国王的厅堂中[?染上]的鲜血，“然而另一个效力更强的诅咒也被编织到了其中，我不知道这是谁施下的，”她说道：“我不认为这件矮人的作品能从这些最持久的恶意产生的诅咒中幸免。”但贝伦大笑了起来，说到精灵宝钻的光辉以及它的神圣或许可以战胜所有邪恶，就像它灼伤了Karkaras [?污秽的]肉体。他说道：“我从未曾见过我的缇努维尔像现在这样被这件迷人的黄金制品环抱着的时候一样美丽”；但Gwendelin说道：“然而精灵宝钻曾经在米尔寇的王冠上逗留过，事实上那是件邪恶铁匠的作品。”

于是缇努维尔说道她渴望的不是值钱与珍贵的宝石，而是森林中精灵的欢乐，为了让Gwendelin高兴，她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了下来；但是贝伦很不高兴，他不允许把它扔掉，而是把它锁在他的.........（18）

此后Gwendelin在森林里面逗留了一阵子，生活在他们中间，她痊愈了；最终，她惆怅地回到了罗瑞恩，再也没有出现在生活在世间的人们的传说里面；然而曼督斯从他的厅堂中放出两人时曾经说过的必死命运很快就降临到了贝伦与缇努维尔身上——密姆的诅咒也许在其中也发挥了 [?效力]，让死亡更加迅速地来到他们身旁；此时此刻这两个人还没有共同踏上死亡之途，但当他们两人的孩子——“俊美的迪奥”（19）还很年幼的时候，缇努维尔就慢慢地隐没了，就和日后发生在遍及世界的精灵身上的情况一样，她消失在了森林里面，再没有人曾经看到她在这里翩翩起舞。但贝伦在她身后找遍了希斯路姆和Artanor的每一寸土地；没有任何一个精灵的孤寂能比得过他，甚至他也从生命中隐没了，他的儿子迪奥被留了下来，成为了棕精灵（译注：the brown Elves）和绿精灵的统治者，以及“Nauglafring之主”。

但愿所有精灵都在传言的事情是真的，那就是这两个人此时正在维林诺欧洛米的森林中打猎，而缇努维尔永远在众神的女儿奈莎与瓦娜的绿草地上翩然起舞；然而当Guilwarthon（译注：指“死而复生者”）从他们当中离去的时候，精灵们十分悲伤，因为失去了领袖以及魔力减弱，他们的数量也减少了；许多人去了刚多林，有关那里的力量与荣光日益增长的传言在所有精灵当中暗地里悄悄地流传着。

当迪奥成年的时候他仍然统治着不少子民，他就像贝伦一样热爱森林；在歌谣中往往把他称为“富有者”——Ausir，因为他拥有那颗镶嵌在“矮人的项链”上的令人惊叹的宝石。此时贝伦与缇努维尔的传说在他心中渐渐淡漠了，他选择把它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深深地沉溺于它的美丽；那件瑰宝的名声像火一样传遍了所有北方地区，精灵们众口相传：“有一颗费艾诺的精灵宝钻在Hisilómë的森林中闪耀。”

此后按照精灵的计算方法也过来很长一段日子，那时候图奥正生活在刚多林；迪奥有了孩子，Auredhir与埃尔玟，Auredhir长得非常像他的祖父贝伦，他们都很爱祖父，然而没人的感情能像迪奥一样深；但在所有的诗歌中都提到，假如是真的，美丽的埃尔玟就如同缇努维尔一般美貌，然而据说很难见到昔日目睹过那种极致之美的精灵子民了。这时候正是希斯路姆山谷中的幸福岁月，因为米尔寇与矮人们未兴干戈，他们此时只想着密谋对付刚多林，安格班里充满了劳作的人；然而据说费艾诺七子想起了他们的誓言，心中感到痛苦。此时因米尔寇而受过重伤的迈兹洛斯是他们的首领；他唤来了自己的弟弟们，玛格洛尔、Dinithel、Damrod、凯勒巩、Cranthor以及“机巧的”库茹芬，告诉他们此时他如何得知出于他们父亲之手的一颗精灵宝钻现在成了南方山谷中迪奥的骄傲与光荣，“他的女儿埃尔玟走到哪里都戴着它——但你们不要忘了，”他说道，“我们已经发誓与米尔寇或他的爪牙势不两立，还有任何生活在世间但保有费艾诺精灵宝钻的人。”迈兹洛斯说道，“假如其他人把我们的祖传之物纳入了自己的窖藏，那我们为什么还要忍受流亡以及漂泊，统治着仅有的、被遗忘的子民？”

就这样，他们派出“机巧的”库茹芬去见迪奥，把他们的誓言告诉了他，要求他把那件美丽的珠宝交还给那些对它享有权利的人；但迪奥凝视着埃尔玟的美丽，不想这么做，而且他还说他不能容忍世间最美丽的手工艺品Nauglafring就这样被毁掉。“那么，”库茹芬说道：“就必须把整条Nauglafring都交给费艾诺的儿子们，”迪奥对他敢来索要自己的祖先独手贝伦亲手从米尔寇的[?眼皮底下]赢得的东西大为恼怒，命令将他赶走——“其他两颗就在同一个地方，”他说道，“你们的心足够勇敢的话。”

于是库茹芬去见了他的兄弟们，因为他们不可破除的誓言以及对那颗精灵宝钻的渴求（实际上也是出于密姆的诅咒和龙的想法），他们打算向迪奥开战——因为这种行为，埃尔达斥责他们，这是第一次精灵子民对精灵子民之间有预谋的战争；另一方面，他们的名字因为遭受到的苦难而在Eldalie之间享有盛誉。美善远离了他们；因为他们出其不意地对迪奥发动了进攻，迪奥与Auredhir都被杀害，但是瞧啊，埃尔玟的保姆Evranin和诺多族的Gereth带着不情愿的她从这块土地上迅速而突然地逃走了，他们随身带着Nauglafring，因此费艾诺诸子没有见到这条项链；然而一支迪奥子民的大军突然出现在了他们身后，这支军队尽管全速赶来，但依然来迟了，于是爆发了一场大战，玛格洛尔死于乱剑加身，Mai....（21）因伤死于荒野，凯勒巩被成千上百支箭射穿，而Cranthor就在他的身边。但最终，费艾诺的儿子们成了这片被屠戮的土地的主人，棕精灵与绿精灵悲伤地散落四方，因为他们不愿听命于残疾的迈兹洛斯，也不愿听命于杀害了他们首领的库茹芬与Damrod；据说就在精灵们开战的那一天，米尔寇打算对抗刚多林，精灵们的命运进入了他们最衰败的时刻。

此时Egnor之子“独手”（译注：原文为Ermabwed，这是贝伦的诺多语名字）贝伦的子孙化为乌有，只剩下了“可爱的”埃尔玟一人，她在森林之中流浪，有一些棕精灵与绿精灵聚集在她身旁，他们永远地离开了希斯路姆的林间空地，向南来到了深深的西瑞安河以及友好的土地之上。

就这样，众位仙子编织的所有命运此时汇成了一股，这一股就是埃雅仁迪尔伟大的传说；我们现在要说到的就是这则传说真正的开始。”

于是Ailios说道：“在我看来，现在足可以讲起这则传说了。”

注释

1.这一句在文本中被重写过了，原先的句子是：

“此言差矣，你们不知道这些黄金属于很久以前将它们从大地之中开采出来的精灵亲族，人类当中没有一个人曾经声言……”

这一幕中以对Urin队伍大屠杀作为结束的其他内容被重写过许多次，但都和被引用的那一段目的相同——把Urin的队伍由人类改成精灵，就和在Eltas传说（见P118注释33）的结尾所做的一样。就这样，原来的“精灵们”改成了“森林里的精灵，林地精灵”，原来的“人类”改成了“子民，亡命之徒”，见注释2、3、5。

2. 这个地方原来的句子是：

那些人类很剽悍，是用剑和斧子的好手，在那些尚未隐没的日子里面，凡人的武器也许仍然能够伤害精灵子民的肉体。见注释1。

3. 这个地方原来的句子是：“那些人类被魔法困住了”，见注释1。

4.“然而另一重悲伤……”这一句是后期加到文本中的。

5. “那些”：文本中曾写作“那些人类”，很明显是由于疏忽漏掉了没改。见注释1。

6.“in the earth”是由原来的“on the earth”修订而来。

7. “damasked in strange wise”即“damascened”，用金和银的镶嵌图案做装饰。“damascened”这个词被用在了矮人为Tinwelint制作的那把剑和格罗芬德尔的武器上（P173），Tinwelint的剑上可以看出是猎狼的图案（P227）。

8. 文本中曾经写作“Eltas”，但是在上方用铅笔写上了“Ailios”。因为在传说的开头，Ailios是作为讲故事的人出现的，这并不是出于修订的结果，这里的“Eltas”也许只不过是个笔误。

9. “只剩下”是对原本的“即使”的后期修订。见P256。

10.在这里出现的是Gwendelin，而非迄今为止故事中都使用的Gwenniel，这一点很奇怪。因为这个传说第一部分的铅笔文本被用墨水掩盖掉了，很现成的解释是被掩盖掉的文本用的是Gwendelin，在我父亲继续写下去的时候他修改成了Gwenniel，在这里这个修改被忽略掉了。但事情也许更复杂，《最后的传说》（译注：the Last Tales）里面有许多这种很小的令人费解的地方，这是其中之一，因为Gwenniel这个写法是在墨水手写稿结束以后出现的，尽管只有一次，而且随后其余的故事里面全部都用的是Gwendelin。见“名称的修改”，P244。

11.墨水手写稿在这里结束了；见P221.。

12.紧挨着这一句，我父亲写了一句批注，故事会变成Nauglafring被灌木丛钩住了，困住了国王。

13.有一段在手写稿中被放弃的文字给出了这些故事更早的一个版本，说到把消息带给贝伦的是Gwendelin而非胡安：

……她悲伤的哭泣声响彻森林。此时Gwendeling [原文如此]聚集起许多七零八落的林地精灵，从他们口中她得知事情发展得和她猜想的一模一样：在Indrafangs与奥克突然给Tinwelint的所有国土带来死亡与烈火的时候，Nauglath如何包围与进攻了狩猎的聚会，特别是Ufedhin的军队如何杀死了大桥的守卫；据说在Tinwelint被许多人压倒之后，瑙格拉督尔杀死了他，还有人们认为是一名出身荒野的精灵Narthseg把敌人引到这里来的，而且他在战斗中也被杀死了。

看到没有了希望，Gwendelin和她的同伴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悲伤之地，来到了Hisilómë的i- Guilwarthon王国，贝伦与她的女儿缇努维尔统治着这里。

此时贝伦与缇努维尔没有固定的住所，领地的边界也没有清晰地标记出来，除了Vali之女Gwendelin之外，没有其他信使能保证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两个“死而复生者”。

很明显，手稿中对于玛布隆与胡安返回Artanor以及他们出席了狩猎（在《缇努维尔的传说》结尾处也有所涉及，P41）的描述是加到故事里面的，伴随着这一全新的元素，对Gwendelin在灾难之后的行动立刻做出了修改。但尽管这个地方原本的历史非常难以修改，以至于好几张零散的纸上布满了涂改和增添，但我认为几乎可以肯定，这一处改编是在故事原本的构思仍在继续发展的时候就已经完成了。

14.文本中这些我遗留下来的空白，第一处包含有两个词，头一个大概是“believe”，第二个也许是“best”。第二处空白的词比较可信的也许是“pallor”。

15. 这一句，从“这还不是更靠近它泉眼处的水流……”起被打了删除线，并且用括号括了起来，在页边空白的地方我父亲潦草地写道：“不[?那]是纳洛格河。”

16. 这个难以辨认的词也许是“brays”：“更响亮”这个词是从“更嘶哑”修订而来的。

17.“and told Beren”即“and Beren told”。这句话最初写做“Thentold Beren……”

18. 这个难以辨认的词很可能是“treasury”，但我认为并不是。

19. 迪奥取代了Ausir这个名字，不管怎样，后者在下文中被发现是迪奥的另一个名字。

20.“精灵迪奥”是从“年长的精灵迪奥”修订而来的。

21.这个名字的后面一部分非常不清楚：它也许读作Maithog，或者Mailweg。见《名称的变化》Dinithel下方的内容。

《Nauglafring的传说》中名称的变化

Ilfiniol：这里的“Ilfiniol” (P 221)从一开始就是这么写的：见P201。

Gwenniel：在修订过的故事里面自始至终都用的是“Gwenniel”，只出现过一次写成Gwendelin的情况（P228）；在这个故事用铅笔写成的部分，第一次出现王后名字的地方又变成了Gwenniel (p. 230)，但是此后就全都是Gwendelin (见注释10)了。

在《失落的传说》中，王后名字的变化就和“小爱心”一样。在《囚禁米尔寇与精灵的出现》中，她是Tindriel > Wendelin。在《缇努维尔的传说》中，她是Wendelin > Cwendeling (见p. 50)；在“缇努维尔”的打字稿里面，Gwenethlin > Melian；在《图伦拔的传说》中，Gwendeling > Gwedheling；在目前的故事里面是Gwendelin/Gwenniel（Gwendeling的写法出现在了注释13中被放弃的段落里面）；而在诺多语词典里面，Gwendeling > Gwedhiling。

“贝列戈斯特”：在第一次出现（P230）的时候手写稿写的是“Ost Belegost”，而Ost被圈了起来，仿佛是要被删掉，随后都写成了Belegost。

(i•)Cuilwarthon：在《缇努维尔的传说》中，本书第41页，它的写法是i•Cuilwarthon。在第240页它出现的地方，这个名字的末尾看起来不像是-on，但因为我没法说写的是什么，我在文本里面列出来的是Guilwarthon。

Dinithel：这个词也可以写作Durithel(p. 241)。这个在后期用墨水写的名字盖在了一个现在几乎难以辨认的早期铅笔写成的名字上面，尽管很明显它的开头也是Mai……随后它出现在了这名费艾诺之子身上（见注释21）。

《Nauglafring的传说》的注释

在这篇注释中，我不打算比较《《Nauglafring的传说》与《精灵宝钻》里面所讲的故事（第22章，“多瑞亚斯的覆灭”）两者之间的各种细节。这两个故事在基本特征上极其不同——特别是，胡林从纳国斯隆德的宝藏中拿走的只有一件东西：“矮人的项链”，它已经存在很久了（当然了，尽管还没有嵌上精灵宝钻）；与此同时，辛葛与矮人之间关系的整个历史也发生了变化。我父亲再没有写过这个故事哪怕最小规模的任何一个部分，在这里，出版文本的构成部分有非常大的差异；我希望稍后能对此有所记述。

虽然从被我父亲放弃的内容里面经常很难区分出在他众多更为简洁的版本（为了保持它们的精炼）里面他省略掉了什么，但似乎很明显，《Nauglafring的传说》有很大一部分详细的记述在很早的时候就被抛弃了。在随后的写作中，Urin的队伍与Tinwelint的精灵之间战斗的故事消失了，Ufedhin或者其他生活在矮人当中的诺多族后来也没有踪迹可寻，还有关于矮人们把一半未经加工的黄金（“从国王那里借到的东西”）拿到了诺格罗德从中制作珍宝的故事，关于Ufedhin作为人质期间的故事，关于Tinwelint拒绝让矮人们离开的故事，关于他们反常要求的故事，以及他们被鞭挞和侮辱性的报偿的故事。

在这里我们又碰到了对Tinwelint喜爱及缺乏财宝的着重强调，这与他拥有巨额财富的后期构想（见我的评论，128~129页）形成了对比。精灵宝钻被保存在一个木头匣子里（P225），Tinwelint没有王冠，只戴了一顶红叶编成的头环（P227），还有和“他厅堂中的旅居者（Ufedhin）”相比远算不上阔绰的衣着和个人装备。这一点本身非常恰当——林地精灵被黄金奢华的诱惑力所腐化，但在关于“贝烈瑞安德之主”辛葛的故事里就没有必要再次说起这段情节有多奇怪了，他在不可思议的地下王国明霓国斯中拥有巨额宝藏，“千石窟宫殿”——它本身就是贝烈戈斯特矮人在遥远过去的大规模人工造物（《精灵宝钻》92~93页），而且最毋庸置疑的是，在这个时候他不需要矮人来帮助他制作一顶王冠和一把好剑，或者装饰他宴席的众多器皿。辛葛在后期的构想中性格既高傲又严峻；他也很有智慧，力量强大，而且通过与一位迈雅的结合，他在声望与学识方面都有极大的增长。这样一位国王有可能被《Nauglafring的传说》里面所描写的那种水平极为可怜的欺诈所骗吗？

实际上，如此巨型规模的窖藏带来了非常大的压力——“以前从来没出现过这么一大堆黄金像现在一样被堆积在了一个地方”，P223——它的规模大得令人很难相信一支由流浪的亡命徒组成的队伍能把它带到林地精灵们的厅堂上，哪怕就算是“有一些遗失在了路上”（P114）。有关Rodothlim的描述与《图伦拔的传说》（P81）里面对他们作品的描写之间，在这个地方可能存在一些差异，毋庸置疑，在这里没有任何暗示表明Rodothlim拥有的财宝来自于维林诺——尽管这个想法在这一部分故事的所有变迁中都被保留了下来：据说在《精灵宝钻》中（P114），“纳国斯隆德之主”“芬罗德从提力安带出来的珍宝比任何一位诺多族王子带的都要多。”

更重要的是，在这则传说里面，“咒语”与“诅咒”的因素举足轻重，以至于在故事里面，它们几乎到了能称得上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的程度。黄金上附着的密姆的诅咒落在了故事中每一轮拥有者的头上。瑙格拉督尔决定进攻Artanor的精灵，为他复仇是其中一个动机（P230）。矮人亲族之间“持续不断的世仇”令他的诅咒得以应验（P235）——在缺失了Ufedhin打算从熟睡的瑙格拉督尔那里偷窃项链、贝烈戈斯特的领主Bodruith被杀以及矮人两支亲族之间争斗的这一整个故事的情况下，有关于此的所有踪迹后来都被抹去了。瑙格拉督尔“因咒语而盲目”，选取了一条如此不明智的道路离开Artanor（P236）；而密姆的诅咒导致他在与贝伦的搏斗中被一块石头绊了脚（P238）。最出人意料的是，甚至暗示了它是造成贝伦与缇努维尔第二次生命短暂的一个原因（P240）。而最终，“密姆的诅咒”是费艾诺部众进攻迪奥的一个因素（P241）。传说里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那就是Nauglafring不祥的本性，因为矮人们制作它时带有敌意；而且被引入复杂的咒语的还有“黄金上附着的龙的诅咒”（P239）或者“龙的咒语”（P241）。在《图伦拔的传说》里面没有说到格劳龙曾经诅咒过黄金或者在它上面施了法术；但密姆曾对Urin说（P114）：“没有格劳龙成年累月的躺卧在其上，它上面也有米尔寇恶龙的邪恶，它不会给人类或精灵带来任何益处。”最显著的是，为了反驳贝伦的主张“它的神圣或许可以战胜所有邪恶”，Gwendelin暗示精灵宝钻本身并不圣洁，因为它“曾经在米尔寇的王冠上逗留过”（P239）。在后期对《失落的传说》的两个“构想”中（见第一卷107页注释3），说到Nauglafring“给缇努维尔带来了疾病”。*

* 据说在诺多语的词典里面，当Nauglafring遗失在大海中时，密姆的诅咒“平息了”；见《名称的附录》，“Nauglafring”的内容。

但无论如何，在这则传说里面非常首要的演员是一则诅咒产生的诡秘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施加了法术”或者盲目地带动着故事向前发展，这并没有什么问题，除了矮人在原始的构想里面全然比他们后来变成的样子更为卑鄙，更倾向于邪恶致使自己获得了这样的结局，而且更加唯一地被贪婪所驱使；多瑞亚斯会被矮人雇主所雇佣的奥克破坏（P230）这一点后期变得难以置信和不可能。甚至据说是由于瑙格拉督尔的行为，“从那时候起，矮人与精灵永远结下了世仇，在友谊方面与米尔寇的同类更为亲近。”（P230）；而且在《Gilfanon的传说》（译注：Gilfanon在本文中即旅行者Ailios的雏形）的提纲里面，Nauglath是邪恶的子民，哥布林的同伙（第一卷236~237页）。在《Nauglafring的传说》被放弃的提纲里面（P136），那条项链“确定无疑由Úvanimor（Nautar或者Nauglath）”制成，Úvanimor在别的地方被定义为“怪物，巨人与食人妖”。与所有这些相比，《魔戒》附录F（I）写道：“不管人类的传言曾经如何宣称，他们（矮人）天性并不邪恶，出于自愿侍奉大敌的寥寥无几。”

在其他方面，这则传说里面有关矮人的描述异常有趣。在缇努维尔的“变长咒语”里面提到了“Indrafangs的胡子”（19~46页）；不过在我父亲的作品中，这是第一次出现有关矮人的描写，已经用了他一直保持着的、和校对人员不断作对的拼写方式，而且在阴沉和隐秘的天性、“其貌不扬”（《精灵宝钻》P113）以及“金属加工方面惊人的技艺”（同上，P92）上面，他们非常令人容易辨认。“这些人中从没出现过儿童”这句奇怪的描述也许和《魔戒》附录A(III)里面提到的“人类当中愚蠢的观点”有关，那就是“没有女性矮人，矮人都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在同一个地方写道：“因为他们当中女性数量稀少，矮人这个种族人口增长得很慢”。

在这则传说里面也说到有些人认为矮人们“从来没听说过伊露维塔”；人类对伊露维塔的认识见P209。

依照诺多族的词典，Indrafang是“‘长须族’或者矮人的一个特殊的名字”，但在这则传说中写得非常清楚，相反“长须族”是贝烈戈斯特的矮人，而诺格罗德的矮人是Nauglath，他们的国王是瑙格拉督尔。必须承认，无论如何，这些术语的用法有时候令人糊涂，或者已经糊涂掉了：223~224页有关Nauglath这样的描述似乎成了对于所有矮人的描述，包括了Indrafangs，然而这不可能是故意的。引用的“矮人与Indrafangs的大军”（P234）必须被看作是一种省略，即“诺格罗德的矮人与Indrafangs”。诺格罗德的瑙格拉督尔与贝烈戈斯特的Bodruith据说是亲族（P235），然而鉴于Ufedhin是个精灵，这个说法也许只是意味着他们两个都是矮人。

矮人城市诺格罗德在传说中据说坐落在“非常长的一段旅程，需要向南越过生长在微光水塘Umboth-muilin附近由那些巨大的石南组成边界的广阔森林，朝着塔萨瑞南前进”的地方（P225）。这句话的意思可以理解为诺格罗德本身就在“Umboth-muilin附近由那些巨大的石南组成边界的广阔森林”的地方；不过我认为这难以置信。对于矮人来说这会是最不可能的地点，因为“他们住在地面下的洞穴与挖掘而成的城镇里面，从前的诺格罗德在这些城镇之中最为壮丽”（P224）。哪怕在这里没有特别提到山脉与矮人有关，我认为非常有可能我父亲在这个时候构想出了他们的城市坐落在山脉之中，就像他们后来那样。更进一步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能否认这样一个看法，即《未完成的传说》里面这些区域的布局在本质上与最早和稍后的《精灵宝钻》地图非常相似；而且在这些土地上，“向南一段非常长的旅程”这个说法对于“千石窟宫殿”与微光池塘之间的距离完全不合适。

因此，“向南越过广阔森林的一段非常长的旅程”这句话的意思必定很简单，而且紧接着“广阔森林”的并不是诺格罗德；实际上，这个森林就是“Artanor森林”。

“微光池塘”在《刚多林的陷落》里面有所描写，但是它精灵语的名字在那里并没有出现（见195~196、217页）。

贝烈戈斯特距离诺格罗德到底是远还是近并没有搞清楚；在这一段里说到黄金会被运到“诺格罗德和矮人们的居住地”，但在后面（P230）又写道Indrafangs是“矮人们的亲族，住在其他地方。”

在Ufedhin与矮人们的交往中，他让人联想到了迈格林的父亲埃欧尔，对于他，《精灵宝钻》（P133）中说道“他是古时精灵族人当中最爱与矮人来往的”，参见同上P92：“除了南埃尔莫斯的埃欧尔与他的儿子迈格林，几无精灵去过诺格罗德和贝烈戈斯特”。在埃欧尔与Isfin故事的早期构成中（可查阅《刚多林的陷落》，P165），埃欧尔和矮人并无交往。在目下这则传说中提到（P224）在那个时候，矮人们与“自由的诺多族” （还有米尔寇的爪牙）之间进行了大量交易：我们也许会奇怪这些自由的诺多族是谁，因为Rodothlim已经被摧毁了，而刚多林隐藏了起来。也许这意味着费艾诺的儿子们或者贝伦的父亲Egnor（见P65）。

是诺格罗德的矮人最先被牵扯了进来这个想法在后期的叙述中得以保留，但他们变成了唯一牵扯的人，而贝烈戈斯特的矮人则明确拒绝对他们提供任何帮助（《精灵宝钻》P233）。

现在轮到精灵了，贝伦在这里当然仍旧是个精灵（见P139），在他的第二段生命中，他生活在希斯路姆——Hisilómë，是精灵子民的统治者，这些人的数量庞大到“贝伦甚至都不知道各式各样居民的总数有多少”（P234）；他们被称作“绿精灵”和“棕精灵与绿精灵”，因为他们“身穿绿色和棕色的衣服”，而且当贝伦与缇努维尔最终离去之后，迪奥在希斯路姆统治着他们。他们是谁呢？在其他传说当中出现的时候，有关他们在“外部大陆”（译注：原文为Great Lands，又名Lands Without，OuterLands，指“维林诺以外”的大陆，位于“大海”以东）精灵们的构想中是如何被考虑的，这一点远谈不上清晰。我们也许可以和 “精灵的苏醒”当中的段落（第一卷118~119页）做一下比较：

很久之后，当对它的回忆[即穿过Hisilómë旅程的回忆]已被维林诺的欢乐冲淡，精灵们依然悲伤地唱着它的歌谣，讲述着有关他们许多子民的传说，说道那些人迷失在了那些年深日久的森林当中，在那里悲伤地游荡。待到很长时间之后，当人类被米尔寇封闭在Hisilómë的时候，他们依然在那里，而当人类远远地游荡到了世间众多更为光明的地方的时候，他们仍然在那里跳舞。Hisilómë被人类称为Aryador，而这些“迷失的精灵”被他们称为“阴影中的子民”，对他们很是惧怕。

但那则传说里面的构想依旧是Tinwelint统治着“Hisilómë零零散散的精灵”，而在Gilfanon传说的提纲里面，Hisilómë“阴影中的子民”并不是指精灵们（见P64）。无论如何，“绿精灵”的说法——这个说法联系到了后期的故事当中（《精灵宝钻》P235）由贝伦领导着在萨恩阿斯拉德伏击矮人的欧西瑞安德的绿精灵们——表明了他们变成了哪一种精灵子民，哪怕尽管迄今为止并没有痕迹证明欧西瑞安德超出了盖理安河与Laiquendi（译注：即欧西瑞安德的绿精灵）原本的故事（同上，94~96页）。

“死而复生者之地”消失在Hisilómë（似乎曾经出现了让这里有太多居民的危险）这件事必然会出现，并且《Nauglafring的传说》手写稿中的一则注释写道：“贝伦必然在一个……‘跨过西瑞安河的多瑞亚斯’，而不是在希斯路姆。” “跨过西瑞安河的多瑞亚斯”是《精灵宝钻》中（P122）对“西行”（译注：原文为the West March）尼芙林原本的称呼，那是位于河流西岸的森林，介于泰格林河与西瑞安河的汇流处与“微光池塘”Aelin-uial之间。在《缇努维尔的传说》中，贝伦与缇努维尔称之为i•Cuilwarthon，“成为了西瑞安河以北土地之上的美丽仙境。”（P41）

与《精灵宝钻》中的美丽安相比，Gwendelin/Gwenniel看起来是个有些不起眼和没什么太大作用的人物。比起“美丽安环带”（见P63）那不可逾越的屏障以及令人上当的迷宫来说，她的魔法提供给Artanor王国的保护要远远微弱得多，这一情状令人信服。然而在旧的构想中，这种保护的本质很不明确。在《Nauglafring的传说》里面，从诺格罗德而来的矮人们在接近了Tinwelint洞窟前大桥的时候才被发现了（P226）；而另一方面又说到（P230）王后“编织的魔法”抵御了“怀有敌意的人”，没有内部叛徒的协助，任何人都不能穿过森林。也许对于带着财宝从诺格罗德而来的矮人们怎么能没遇到障碍也似乎没被察觉就秘密潜入了Tinwelint的厅堂（也可参见《图伦拔的传说》里面Urin队伍的到来,P114），这给出了某种解释。结果，这种防护的魔法很轻易——太轻易了——就被单独一个背信弃义的Artanor精灵破除了，他“提出带领这支军队穿过Gwendelin的魔法”。毫无疑问，这一点并不能令人信服；但我不打算在这里进一步深入这个问题。就像我希望能在将来对此进行描述的一样，“多瑞亚斯难以侵犯”这个因素给各个描述的安排造成了特别大的麻烦。

也许可以认为宝藏在“石头渡口”沉入水中的故事（和背着它们的矮人一起沉到了水里）是从《图伦拔的传说》一个被放弃的结局（P136）演化而来的——Tinwelint“听到那个[Urin对宝藏做出的]诅咒使得黄金被扔进了他大门前那条河深深的潭水里面”。在《Nauglafring的传说》里面，无论如何，在王后预见的影响下，Tinwelint仍然打算这么做，但是没履行他的想法（P223）。

对贝伦与缇努维尔第二次离去的描述（P240）再次引发了两人特殊命运极其难解的问题，其命运来自于曼督斯的法令对他们做出的裁决，这个问题我曾经在59~60页有所讨论。在那里我写到

就如同在这里所构想出的一样，在贝伦与缇努维尔一案中曼督斯做出的特殊裁定因此乃是对他们作为精灵整个“天生”命运的改变：以精灵可能的方式死去（因为受伤或者因为悲伤），他们没有以新的身躯重生，而是本人回来了——然而现在“就像人类一样终有一死”。

不管怎样，在这里缇努维尔“隐没”了，消失在了森林里面；而贝伦为她找遍了希斯路姆与Artanor，直到他“也从生命中隐没了”。因为这里的这种隐没很明显就是“曼督斯曾经说过的必死命运”降临到他们身上的方式（P240），非常值得注意的是，它被比作，甚至被指明，是“日后发生在遍及世界的精灵身上”的隐没——似乎在原本的想法里面，精灵的隐没是一种死亡的方式。实际上，这一点在一个后期的版本中是很明确的。

费艾诺的七个儿子，他们的誓言(不是在维林诺发下的，而是诺多族来到了外部大陆之后发下的)，以及迈兹洛斯的伤残出现在了《Gilfanon的传说》的提纲里面；在这些提纲最后的版本里面，费艾诺部众居住在了多尔罗明（=Hisilómë，希斯路姆），见第一卷238，240，243页。在《Nauglafring的传说》里面，这里第一次出现了费艾诺诸子的名字，它们当中有五个（迈兹洛斯，玛格洛尔，凯勒巩，卡兰希尔，库茹芬）是被保留的写法，或者几乎是被保留的写法，而且库茹芬已经有了“机巧的”这个绰号。《精灵宝钻》里面的“阿姆罗德”与“阿姆拉斯”这两个名字是后期修改而来的；有很长一段时间费艾诺的这两个儿子名叫Damrod (和这里一样)与Diriel (在这里是Dinithel或者Durithel，见《名称的变化》，P245)。

在这里也出现了“俊美的迪奥”，他还叫做“富有者”Ausir，出现的还有他的女儿埃尔玟；他的儿子Auredhir早期消失在了传奇的发展之中。但是迪奥统治着Hisilómë“南部的山谷”（P241），而不是Artanor，而且与后期所讲的内容进行对照（《精灵宝钻》P236），并没有提到过在Tinwelin死后他的王国有曾经有任何重建；此外，就如同上面提到的一样，费艾诺的部众也生活在Hisilómë——我说不出来所有这些是如何与在其他地方提到的那个区域的居民联系在一起的：参见《缇努维尔的传说》P10：“Hisilómë生活着人类，还有受奴役的诺多族在劳作，几无自由的埃尔达来往。”

在这则传说结束的部分有一段很难以理解的描述，那就是“这时候正是希斯路姆山谷中的幸福岁月，因为米尔寇与矮人们未兴干戈，他们此时只想着密谋对付刚多林”（P241）。可能“米尔寇未兴干戈”指的只是米尔寇把注意力从这些地方移开了；但除了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地方提到矮人们密谋对付刚多林。

在打字稿版本的《缇努维尔的传说》里面（P43）说到，假如刚多林之王图尔巩在反抗米尔寇的诸位精灵国王中是最辉煌的，“在一段时期之内，最强大和保持自由时间最长的是森林之中的辛葛”。对于这个说法最自然的解释无疑是刚多林在Artanor之前陷落了；反之，在《精灵宝钻》(P240)中“大鹰们的君主梭隆多带来了纳国斯隆德陷落、辛葛与他的继承人迪奥被杀害以及多瑞亚斯覆灭的消息；但图尔巩对外界的悲苦掩上了耳朵”。在目下这则传说里面我们看到了同样的年表，在那里面，许多追随贝伦的精灵在他离去之后去了刚多林，“有关那里的力量与荣光日益增长的传言在所有精灵当中暗地里悄悄地流传着”（P240），尽管在这里据说刚多林的毁灭恰好发生在费艾诺的儿子们进攻迪奥的那一天（P242）。为了避免矛盾，故此我们必须解释成《缇努维尔的传说》里面的段落意味着辛葛保持自由的年数比图尔巩保持自由的年数要多，这与他们陷落的日期无关。

最后，有关“贪婪者之丘”Cum an-Idrisaith“依然耸立在Artanor”（P233）以及阿洛斯河水仍然从沉没的窖藏上方流过（P238）这两处描述都很值得注意，这是原始构想与目前的“贝烈瑞安德的沉没”完全不相同的迹象。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