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蓦然回首（戬心）
十二．隐瞒（2）
等杨戬和嫦娥赶到杨府时，一眼看见敖听心手中明晃晃的圣旨，只淡淡的一句：“让四公主久候了。”
听心看着并肩而来的两人，缓缓舒了口气，心中却不免挣扎，也罢，现下要分清主次，幸好寸心不在这儿，不然那个傻丫头又要多想了。上前一步：“杨戬，东海出事了，这次要有劳你了！”
杨戬手一抬，圣旨转眼到了手中，细细看着，微微牵起嘴角似有似无道：“三界之事，杨戬义不容辞，更何况此事关系到四公主，杨戬定会尽全力，还请四公主放心。”听心正准备回礼，却被那哪咤抢先一步：“太好了，二哥，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哪咤一脸兴奋，跃跃欲试。
“敢情哪咤你是日盼夜盼三界出事啊，别人都是苦大仇深样子，你呢，幸灾乐祸了？”梅山老六忍不住逗趣。康老大立马上前喝止：“六弟，这事不可玩笑，刚听四公主说东海此次损失惨重，伤亡也……”
“听心姐姐！”还未等康老大说完，敖寸心一声疾呼。下一秒便要从云端降落，心中焦急加之本就法术不精，着地时没把握好，实实的摔在地面上。也不顾许多，径直起身，便要上前。引得身后的小麻闹个不停，一直拍着翅膀绕着寸心转……
众人一听，便知是那个西海三公主，每次出现都是一惊一乍，眼见寸心跌落，杨戬正要上前，却被听心抢先一步，木然的停在那儿，眼神闪烁。
敖听心想要搀扶寸心，却被她刻意的避开，情不自禁地唤着：“寸心！”
寸心没时间理会脚上的痛，眼中尽是凄楚：“难道在你心中寸心只可同富贵，不能共患难？”
此言一出，硬生生逼得听心红了眼角，想要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泪眼凝重的看着寸心，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一番苦心……
敖寸心哪见得如此，猛地扑入听心怀中，呜咽着：“听心姐姐，我知道你瞒着我是不想我受到伤害，可是我始终是姓敖的，你不是说过，四海同气连枝，身为西海三公主，保护四海是我一生的使命吗？难不成只许你东海四公主扛吗？”
“寸心~不是的，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好妹妹，你听我说，现在这个事，实是无法掌控，明面上你与四海已经毫无关系，又何必……”
“我不管明面暗面，总之我敖寸心做不到，听心姐姐你就让我去吧……”寸心寻求的望着自家姐姐，许久没有回应，便知她的姐姐已下了决心！眼脸一闭，泪珠子滚烫的掉了下来，也罢，一跺脚，随手抓起袖子擦了擦脸。上前几步，走到杨戬面前，静静的看着他。那眼神盛满了祈求、无助、希望……
杨戬看着泪痕明显的寸心，心念一动，抬起双手准备护她入怀，却不料寸心一掀衣摆，单膝跪地，直直的挺着身躯，双手朝自己施了个礼，耳边传来：“请元帅将小龙招入麾下，寸心愿一展所长，协助元帅查明此事！”
杨戬心下一惊，却做不出任何反应，他见着此刻的寸心，自有一番傲骨，那种为亲人拼尽全力的绝望自己又何尝没有体会过，所以怎忍心让自己的妻子经受此等刻骨呢？他默默的缓下身子，却是无言，只轻轻的拥住寸心：“寸心，别怕，杨戬在……”
十三．查探（1）
敖寸心窝在杨戬的怀中，重重的吸了口气，瞬间找到久违的感觉，这种感觉却逼的她原本咽下的泪水又溢了出来，她忽然觉得很不踏实，仿佛这样的依靠虚虚的给了自己，并不长久。思索了好久终是抬头：“杨戬，你会帮我的，对吗？”杨戬紧了紧自己的手臂，重重得颔首。
“管我一辈子吗？”听及此，杨戬睁大双眼，犹疑地望着寸心，只看见寸心干净的眼瞳，映衬着自己，释然：“会，你是杨戬的妻子，永远都是！”
一边的几人看着现下的场景，也不免高兴，尤其是玉鼎，心想这个徒弟终是守得云开见月明，虽然这场灾难来的不是时候，可是能成为二人走近的红线，也算是功德一件，清了清脖子：“相聚是要的，但是我们要赶紧理清思路，想好对敌之策，也为以后我们的小二郎提供美好的环境，是不是啊，徒弟媳妇？”
这个玩笑可不是一般的大，瞧着那些人，都捂着嘴在一边偷笑，寸心一听这语气，反弹着跳了出来，不出意外的撞了杨戬的下巴。“砰！”够重的，敖寸心使劲地揉着额头，抬眼看见杨戬那醒目的眉眼，此刻纠结在一起，难为他了，平常那么爱面子，定是很疼的，可怜还要死撑着。顾不得许多，手比心更快一步：“疼吗？”
杨戬下意识的环顾四周，那还有人影，都这么识趣，心下思量，缓缓吐字：“不碍事，寸心，既是这样，你准备一下，等过了午膳，再做进一步的商讨。”寸心顿觉安心不少，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去准备，马上可以开动！”话音未落，人影已经走远，杨戬凝视着永远慌慌张张的妻子，笑意渐渐浮起……
等杨戬步入正厅，一群人早已齐整的坐好，只留上方两个主人席。“二哥，你说这次我们怎么拉开第一战。”哪咤人小鬼精灵，第一个发现。看来杨戬这个主心骨是当定了，你看这一屋子齐刷刷的眼神，是立马想要得出结论不可。杨戬从容的坐下，茗了口茶，幽幽的说道：“此事不急于一时，当务之急，应先查明东海的事之起因，我总觉得龙族的阴气与广寒宫回暖一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真如杨戬所料，那筹谋之人用心叵测，怕是不止这些！”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无语。杨婵先开了口：“既然不可判定，我们还是先用膳，另想办法，怎么样？”“三圣母说的是，管他是神是鬼，总之我们又要大干一场，人生在世，这样的痛快千金难求！”梅山老三扯着脖子喊。
“是是是，来，我们先干一个……”老六附和着。这么一说，都暂时忘记了抑郁的事情，都在为将来的暗涌争取轻松。唯有敖听心，默默地退了出来！
虽说东海的事情刻不容缓，眼下杨戬已接了圣旨，心中尚可缓了缓，只是自家的妹妹，瞧着刚才的情形，寸心像是又回到了从前，对着杨戬的眼神很不一样，自己是怎么了，寸心不中意杨戬自己心烦，现在两人慢慢的融洽了，也烦得很。总觉得杨戬对这男女之事少了分甜蜜，自己的妹妹一陷再陷，究竟是不是好事呢？只希望，杨戬对寸心也像寸心对他那样才好！
十三．查探（2）
敖听心实是不想面对，但是终究心里占满了寸心，不知不觉已到了厨房，她看着这样的寸心，仿佛能看透她隐在内心深处满满的笑意，略略迟疑，终究还是往前跨了一步。
“寸心，我们谈谈！”
寸心循声回望，见是自己的姐姐，下意识更为轻松，定了定神，察觉到现在的敖听心不同往日，讪讪的开了口：“听心姐姐，怎么了？”
“你又爱上杨戬了？”直截了当，干净利落！
什么？又？爱上？寸心直觉的否认，可还是掩不了心底的羞涩与欣喜，便不想直接回答：“你不是说让我跟他好好过日子吗？现在怎么又……”
听心未等说完，一把拉起妹妹：“寸心，现在跟我回去，我不准你再呆在这儿，你与杨戬的事情就此打住！”
“听心姐姐，你说什么啊。杨戬刚刚答应帮我们查清东海的事情，更何况……我现在是他的妻子，能去哪儿啊？”寸心忸怩的拒绝着。
瞬间时间定格，听心眼中满是决绝，回首对上寸心不解的眼眸，一把抱住敖寸心：“寸心，对不起！姐姐什么都做不了！”敖寸心轻轻地拍着听心的后背：“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东海的危机，我已经长大了，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也会保护自己，保护自己在意的人。”
听心回神静静凝视着敖寸心，许久许久，终是笑意延展……
一切准备妥当，只待主帅发号施令。杨戬依稀觉得回到了从前，意气奋发，此番不知会有何云雨，可是能这样重新并肩作战，快意恩仇！
“老大，老五，烦请两位兄弟回梅山调遣草头神，安排一切，待等杨戬将事情查明，再作商议。”又转向嫦娥：“仙子，你且先回广寒宫，密切留意变化，若再生事端，及时汇报！其他人等，随杨戬去东海冰渊。”
“哎，徒弟，这个徒弟媳妇还没出来呢……”话音未落，一龙一雀已在眼前，寸心一身青衫，手持一柄玉剑，头顶上赫然一只金雀兽，口中还不忘言语：“杨戬，等等我！”
杨戬看着如此打扮的寸心，微蹙，男不男，女不女，也不是不好，只是，比平日更添一般女子未有的英姿煞爽，叫人不舍挪眼，清咳一声：“出发！”
眼见一个个动作迅速，敖寸心犯难了，屏气静神，直逼施法决的手指微微发抖，可是效果甚微，脚下的云彩跟她做对一般，迟迟不聚拢。周遭的事物倒是静了，一边的小麻也甚是识趣，那小东西睁着眼睛，不时拍着翅膀，像是在为自己的主人驱走热气，又不敢动作太大，免得使三公主的一番心血付诸东流。
杨戬见这番情景，不免暗笑，伸手一揽，敖寸心已然偎在自己身侧，看着身下的人一脸窘迫，不自觉的逗弄着：“三公主此番施法怕是明年月圆之时也……”杨戬！行啊你，本想憋一憋，可哪是自己的性子！
冲口而出：“不许笑！”
“岂敢！”杨戬甚有风度的回道。
见这般，敖寸心倒也不恼了，嘴角一哼：“二郎神——三界第一战神，哪有不敢的，不过……有道是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二爷以己之长笑寸心之短，传出去，怕不好！”
好个伶牙俐齿！杨戬心下思量，也不回言，暗暗使了使力，敖寸心便又近了几分。
“杨戬要加紧行程，莫要松手，寸心……”眼神随即直直观向远方。
这样的男子，敖寸心从未见过，就算一辈子风雨飘摇，有杨戬在身边，何所畏惧？！寸心低下头，微微抿嘴，两只手不自觉环上身边男子的腰，闭上眼睛轻轻靠着。
却始终未出声，其实也不要紧，敖寸心想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出一句：不会！永不放手！
十四．入局（1）
冰渊并无特别，只是已有先例，众人并不敢冒然向前，远远在界外查询。哪咤却守候不住，直嚷嚷：“二哥，让哪咤去探个虚实，我倒要看看能出什么花样。”
“哪咤兄弟，莫要冲动，”杨戬化出三尖两刃刀拦住哪咤的去路，转而道：“哮天犬，在四周查看一下，有何不妥立即上报！”
“是，主人。”哮天犬立马在冰渊附近寻觅起来，只见他趴在地上，不时的嗅嗅鼻子，约摸些许时辰返了回来，两只手局促不安，低着头在原地直转圈子。杨戬见是这样，便知一定是有些所获，清了清声音：“哮天犬，但讲无妨！”得到主人的授命，凑上前去，只一句杨戬神色有异，转过头进一步试证，那狗儿却是郑重的点头。
看着这暗自打哑谜的主仆二人，众人便知事情非同小可，故静静等待下文。杨戬只消片刻有了主意，但还是问了自家的师傅。
玉鼎眼见展示自己学识的时候到了，也不推诿，说道：“冰渊之地，原是龙族引以为豪的法宝，经此一炼，神龙的抗击力大大提升，一般妖魔想要在这上面下文章是不可能的。神书载‘冰之寒，龙之利器也。移之，化无形；变之，含其中；毁之，唯失三界外！’可见，收为己用，除非魔力高涨，或是只身三界之外，未有记载！而现今，此人迟迟不肯露面，定是惧怕徒儿你，其法力不在你之上。但他能轻而易举直捣广寒宫，遗祸东海，神不知鬼不觉，只怕从未受天地约束。徒儿啊，此番师傅我也没谱……”
“就是说，无从查起了！”梅山老六气馁道。
“既是如此，就让杨戬会他一会。”难得遇到此等强劲的对手，一切虚招晃眼罢了，不如直直深入，寻思此，回头说道：“师傅你就与四公主、寸心、三妹留在此处，梅山兄弟，他们的安全就交予二位了！”
“二爷放心！”康老大与老六郑重行了个礼，眼神中全是不容置疑的相信。
“哪咤、哮天犬，随我一同进去！”
“是，二哥！”“是，主人！”
“杨戬……”敖寸心在一边听着，也只凶险万分，眼看杨戬就要入那冰渊之地，再也沉不住气。杨戬闻声停在原地，并未回头，他知寸心担心自己的安危，只留下一句‘护好自己’没了身影。
寸心愣愣的目送杨戬离去，心知杨戬的法力三界鲜有，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双肩传来力度，原是杨婵与听心，生硬的牵起嘴角，示意她们不用担心，身下微微发颤的双手终是无息透露。
“二哥，只把梅山兄弟二人留在外面恐是不妥，不如哪咤回去，若有有异也可抵挡一阵。”不是哪咤妄自菲薄，这行人除却杨戬，真真冒尖的便是这个莲藕身了。
杨戬不置可否，只轻轻瞥了嘴角：“兄弟，你道以为幕后之人真准备好一切等我们查询……”
“二哥的意思是这冰渊已经恢复，那我们还进来？”哪咤抓了抓脑袋，不明所以。
“我们有他要的东西，做了这么多，无非是引我们前来，杨戬就是要看看，他到底要什么！”既然找不到，何必徒劳，让那有心之人自动现身！
十四．入局（2）
冰渊之地，寒气颇重，大家虽是神仙，也不免萧瑟万分。敖寸心来回踱步，死死揪着垂落下来的发丝，凡间都说一日不见如三秋兮，以往只道凡人索然无味，夸大其词，但现今自己怕是真的陷进这情爱的漩涡中，不可自拔，唯有杨戬的救赎。
“寸心，莫要担忧，杨戬法力无比，不会有事的。”听心见妹妹一脸忧思，宽慰道。
“是啊，是啊，徒弟媳妇，老道的徒儿可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可是有真材实料的，要是这么容易就被搞定了，那我玉鼎还混不混了！”小老头夸张的说道，只见他闭目养神，说起杨戬一脸朝天，那股子傲气旁人不知还以为是替自个冲的。寸心见这个老头子卖力的讨自己开心，心中一股暖流，真的很久没有其他人这么关心自己，朝着真人满满的笑着……
几人有说有笑，好不热闹，却不料瞬间狂风顿起，漫天飞雪扑面而来，冰冷刺骨的厉风更是毫不留情，步步是刃。
梅山兄弟立马幻出武器摆好架势，一边的杨婵即刻祭起宝莲灯，点亮了整个白色世界，口中大喊：“何方妖孽，还不速速现身！”
“就是！躲在背后起风作浪，算什么英雄，有种咱们单打独斗！”老六紧握手中兵器，随即直冲上前，准备与那不知名抗衡一番。
老三耳闻的真切，奈何风雪太大，一时拉将不住，只得大喊：“六弟，敌暗我明，切莫轻举妄动……”话音未落，身子被一物体重重一击，待要看清，一股带着温度的液体覆在手上，不好，是血，浓重的腥气扑鼻而来，老三紧抱着怀中之物，肯定的询问：“六弟？六弟！”
“哼！就这么几下子，还想逞英雄，也不叫人笑话！”众人均是瘫坐在地，想要看清来者之人，怕是徒然。
一身灰衣——形影！随手一浮，恢复之前的宁静，居高临下，看着属于自己的祖上鱼肉。这个二郎真君也真是太高看他了，未明之时，应将力量整合，他倒好，放心留着这些酒囊饭袋，真不知说他舍己为人好还是虚有其表恰当！也罢，自己此行只有一个目的，那个杨戬，随后再说。
大家都伤的不轻，玉鼎、梅山老三躺在地上，全身麻痹。龙族两位公主稍好一些，总算是能以极阴之身稍稍抵抗。只是老六此番大挫，不仅仅受了冰雪迷阵，更是结实的遭到形影的重创，已然昏迷。只有宝莲灯微微散发着光亮，可惜它的主人真气运尽，一时半会无法在结伴作战！
形影猛地降下云端，徐徐逼近……直至寸心面前，一甩袖子，玄自贴在身后，俯下身去，细细端详，眉梢眼角却尽是鄙夷之色。
“西海三公主，空留一个名号，骄纵无理！不过既是存在世上，便有可用价值！”话至一半，伸出手欲勾起对方下颚，却被敖寸心一手打落。形影竟也不恼：“啧啧……这么大的脾气，杨戬怎么受得了，过了今日，恐怕连二郎神都会感激于我，解决了一个大麻烦！”话落，眼神一凛，掌风使出……
说时迟那时快，敖听心一个旋身化龙生生替寸心挡了一击。
“听心姐姐！”凄厉的喊声划破天际。敖寸心费力撑起身子，踉跄走向听心，缓缓将真气输出。“听心姐姐，你千万不能有事，寸心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愚不可及，自身难保还有心思顾及别人！”敖寸心愤恨的回头，满脸哀伤，但掩不住铮铮不屈之神。
形影一阵恍惚，这副神情似曾相识，心下一索然，思及涟漪每次发病之时，痛苦万分，也是倔强的不出声，一缓，说道：“敖寸心，此次前来也并不想赶尽杀绝，若你乖乖配合，我保证余下的人安然无恙，只要你给我一件东西，你怀中的东海四公主还有那些没用的人我就一并饶他们性命。”
寸心疑惑，有这么好说的妖怪？试探问出：“当真？”
“若我不当真你便又如何？”
是啊，现在除了顺他的意还能怎样，压住潜在的情绪，问道：“何物？”
“龙元……”
十五．交锋（1）
“放你娘的狗屁！”玉鼎一时忍不住，破口大骂，话一出口，忙用扇子掩脸，小心查看周围的反应：“真是，害我老道有伤风化。徒弟媳妇，你可千万别听他的，龙元乃龙之根本，给了他你还能活吗？再说了，妖怪一直都是不讲信用的，反悔了我们不是亏大了！”
“是啊，嫂子，别信，就算真的，我们也会不安的。妖孽，要杀要剐随便你，我杨婵要是皱一下眉就不配做杨家的女儿！”好个杨家女儿，果然颇具巾帼风采。
形影在一边倒是很有耐心，听着杨婵一番话，并不计较，问了一句：“想好了吗？”
敖寸心轻轻地放下怀中听心，木然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冰冷的地上躺着的都是杨戬的至亲至义，自己实在狠不下心，更何况与他们一同生活了好些日子，就算是陌生人寸心也不会冷然相对，更何况他们呢？！自清醒就为身为龙族骄傲，一直觉得是上天的恩赐，现在活活剥夺唯一的附属品，最终将化无形于三界之中，怎的甘心？可眼下并无其他的法子，唯有依从！
寸心一步一步走到形影面前，冷冷的直视对方，一字一句吐出：“可以，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你必须把我带走，我不想在我的亲人面前经历生离死别，最重要的是龙元寸心会双手奉上，但是等两个时辰之后！”
“哼哼……”形影冷声：“凭什么，你现在这个光景也敢跟我谈条件！”这个女人疯了，还是太过天真，不知道谁是庄谁是闲！
寸心妩媚的笑着：“凭什么？凭龙元是我的！我不相信你，可能你确是无心伤害他们，但是我输不起！既然你这么想要，便不会半途而废，如果不答应，我宁愿……毁了它，宁死也不会交给你！”寸心死盯着这个陌生的男子，原来自己还是可以想出法子来的，只不过……
形影脸色一变，微微偏了偏头，瞬间放声大笑：“敖寸心，原来你不傻嘛！这种两败俱伤的法子你也敢用，看来是我小看你了！即是如此，更不能留！”掌中生风，直击敖寸心。
寸心深知无论如何是躲不了此劫，也不反抗，默默闭上眼睛，只祈求快些结束，莫要带来痛楚！许久未有动静，只是“哧”一声，下一秒落入温暖的怀抱。
杨戬！寸心猛地睁开眼，真的是他，待确定之后，整个身子似被瞬间抽空，再也支撑不住，软软的倒在杨戬怀中！
杨戬一刻也不敢松懈，三尖两刃指向形影……一直与哪咤隐在旁边，原本打算立马现身，却不料寸心谈出条件，杨戬下意识想借着这个机会捣了妖怪的老窝，不曾想引得他动了杀机，千钧一发之际，再也按捺不住，三尖两刃不是吃素的，此时不迎敌，更待何时！
有来有往，杨戬先行接招，也让杨戬见识一下你的实力！左手一托，真气输出，缓缓将寸心送至听心身边，回头确认寸心安好，留下一句：“哪咤兄弟，拜托了！”腾空而起，三尖两刃刀幻化出凌冽之锋，回旋送敬某人！
形影等看清来人，紧随着杨戬已出招，岂敢松懈，立取腰上软剑抗衡，这招避无可避，只能正面交锋。软剑死死缠住三刃，仍挡不住周遭刃气，虽通过侧身省去一些，腰间前胸还是被法力震伤，嘴角一阵腥甜……
形影飞速退回，拂袖一抹，眯着眼与杨戬对视：“不愧是二郎神！不过——敖寸心我势在必得！”
“是吗？问问杨戬的三尖两刃刀！”杨戬何等人物，自是不将此人放在眼中，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对寸心不利，天方夜谭！有道是先下手为强，对付这些歪门邪道，杨戬从不手软。
意念一动，三首蛟感应飞出。趁着这会儿纠缠，杨戬飞身降落，单手直劈对方命门。
形影应付得吃力，已是受了一击，眼看杨戬使出聚顶之术，怕是抵挡不住，心一横，赌上一赌！腾出手，法诀使出，地上霎时浮起沙石，转眼均成冰柱射向敖寸心！
不好！杨戬立马收势，挡在寸心面前，站定唤出八爪龙纹黄袍，一个螺旋冰柱不再！
果然，看来尊主说的不错！敖寸心真是一张王牌，现下的情况，再打无益，大局已定，趁着杨戬晃神一刻，隐身而去……只不过杨戬让你赢这一次也不会如你所愿。既然得不到，也要搅得你鸡犬不宁！
“杨戬，当真以为敖寸心失忆是巧合？有这会功夫周旋，不如想想她若记起过往会如何！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