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娥文】问月
很抱歉比较忙
沉香抬起头，看着三圣母，“娘，是沉香没用，没有照看好爹。”三圣母一听，脸上顿时没了笑容，提着裙摆跑上前，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刘彦昌。“彦昌！彦昌！”三圣母抚摸着刘彦昌的脸，不是说要等自己回来的吗？
与三圣母一起回来的嫦娥也轻步上前，看着面无血色的刘彦昌，无声地拍了拍三圣母的肩膀。杨戬别过眼，尽量不去看嫦娥，行同陌人，是她说的。“一切都有定数，你也不要太伤心“彦昌了。”嫦娥看着泪流满面的三圣母，终是不忍心，便开口安慰三圣母。“彦昌…彦昌…”三圣母拉着刘彦昌的手，看来是谁的话也听不进了。
嫦娥叹叹气，转过身看到了杨戬，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杨…杨戬。再见就是陌人，是嫦娥配不上你。嫦娥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走到了小玉身旁。
杨戬目光黯淡，无言地站在一旁，三圣母拉住他的衣袖，“二哥，彦昌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三圣母最敬重的人便是杨戬，她希望从杨戬口中得到她所想的回答。杨戬无奈地看着三圣母，“三妹，二哥已用青石救回刘彦昌些许气息，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三圣母泪光闪烁，将刘彦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彦昌，你一定要醒来，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你快睁眼看看我啊。”沉香上前，轻抚母亲的肩膀，“娘，你要相信爹，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夜半，三圣母让沉香他们回去休息，自己执意留下照看刘彦昌。
人间已入秋，入夜已感到寒意。风吹着地上的落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树上的残花也经风的蹂躏缓缓落下。嫦娥站在树下，看着落叶纷飞，感叹着凡人生命的短暂，不管爱得多么恳切，最后还是会失去。“嫦娥姨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小玉打点好一切，本想回房休息却看到了庭中的嫦娥。
嫦娥微微一笑，“没有睡意索性起来了。倒是你，这几天这么累也不早点休息。”嫦娥小玉两人走到木椅前坐下。“爹一天没醒，我怎么放得下心呢。”小玉满眼忧愁。“吉人自有天相，刘彦昌一定会醒的。我倒是担心三圣母就这么守着，身体恐怕是吃不消的。”嫦娥搭搭小玉的手，让她不要这么沮丧。
小玉无言沉思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嫦娥，“先不说这个了。嫦娥姨母，你跟舅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虽然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但她可以发现舅舅跟嫦娥之间的冷淡。如果是之前，只要嫦娥姨母一出现，舅舅肯定是看着她的，可在刚才二人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嫦娥闻言，目光变得黯淡，“能有什么事啊。”说完，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嫦娥姨母，在小玉面前就不要伪装了。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舅舅心中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我也看得出来姨母你并非是无情之人。小玉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喜欢便是要在一起。”小玉看着嫦娥有所隐瞒的神情，又想起舅舅这千年爱得如此之苦，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嫦娥轻咬嘴唇，脸上写满了顾虑与忧愁，摇摇头看向小玉，“嫦娥在世人眼中不过盗药弃夫之人，又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份情？又如何对得起后羿？”小玉愣了愣，牵起嫦娥的手，“姨母，这么说来，你心中是有舅舅的，既然是喜欢，为什么要在乎世俗眼光？小玉只知道天上广寒仙子为了保护灵药不被他人盗走，换得几千年的寂寞。世人无知，难道嫦娥姨母也是愚昧的人吗？”嫦娥眼眶中已有眼泪在打转，“小玉，你不要再说了，再怎么说，不可能的事终究是不可能的。”说完，嫦娥站起身，欲往房间走去。
小玉看到嫦娥起身，心中一急，连忙站起身来，“嫦娥姨母，这么多年来，舅舅每夜的望月，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后羿已经死去几千年，早已是一抔黄土，为什么你还要固执于他，不肯看看你身边的人呢！？后羿已经回不来了啊！嫦娥姨母…”小玉看着嫦娥的背影消失，这才停下嘴，心中也是感慨，“唉，明明就是喜欢，为什么就是不愿走出来？”小玉叹叹气，转身走回房间。
清淡的月光笼罩着寂静的夜，坐在屋顶上的人心中早已一阵汹涌，紧了紧手中的扇子。
与三圣母一起回来的嫦娥也轻步上前，看着面无血色的刘彦昌，无声地拍了拍三圣母的肩膀。杨戬别过眼，尽量不去看嫦娥，行同陌人，是她说的。“一切都有定数，你也不要太伤心“彦昌了。”嫦娥看着泪流满面的三圣母，终是不忍心，便开口安慰三圣母。“彦昌…彦昌…”三圣母拉着刘彦昌的手，看来是谁的话也听不进了。
嫦娥叹叹气，转过身看到了杨戬，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杨…杨戬。再见就是陌人，是嫦娥配不上你。嫦娥冷漠地扫了他一眼，走到了小玉身旁。
杨戬目光黯淡，无言地站在一旁，三圣母拉住他的衣袖，“二哥，彦昌不会离开我的对吧？”三圣母最敬重的人便是杨戬，她希望从杨戬口中得到她所想的回答。杨戬无奈地看着三圣母，“三妹，二哥已用青石救回刘彦昌些许气息，剩下的只能靠他自己了。”三圣母泪光闪烁，将刘彦昌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彦昌，你一定要醒来，我回来了，平安回来了，你快睁眼看看我啊。”沉香上前，轻抚母亲的肩膀，“娘，你要相信爹，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夜半，三圣母让沉香他们回去休息，自己执意留下照看刘彦昌。
人间已入秋，入夜已感到寒意。风吹着地上的落叶，发出唰唰的声音，树上的残花也经风的蹂躏缓缓落下。嫦娥站在树下，看着落叶纷飞，感叹着凡人生命的短暂，不管爱得多么恳切，最后还是会失去。“嫦娥姨母，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小玉打点好一切，本想回房休息却看到了庭中的嫦娥。
嫦娥微微一笑，“没有睡意索性起来了。倒是你，这几天这么累也不早点休息。”嫦娥小玉两人走到木椅前坐下。“爹一天没醒，我怎么放得下心呢。”小玉满眼忧愁。“吉人自有天相，刘彦昌一定会醒的。我倒是担心三圣母就这么守着，身体恐怕是吃不消的。”嫦娥搭搭小玉的手，让她不要这么沮丧。
小玉无言沉思了一会，抬起头看着嫦娥，“先不说这个了。嫦娥姨母，你跟舅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啊？”虽然家里发生了很多事，但她可以发现舅舅跟嫦娥之间的冷淡。如果是之前，只要嫦娥姨母一出现，舅舅肯定是看着她的，可在刚才二人却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嫦娥闻言，目光变得黯淡，“能有什么事啊。”说完，露出了勉强的笑容。“嫦娥姨母，在小玉面前就不要伪装了。这么多年了，我看得出来，舅舅心中最放不下的人就是你。我也看得出来姨母你并非是无情之人。小玉不懂什么大道理，但我知道喜欢便是要在一起。”小玉看着嫦娥有所隐瞒的神情，又想起舅舅这千年爱得如此之苦，终究还是忍不住了，将这番话说了出来。
嫦娥轻咬嘴唇，脸上写满了顾虑与忧愁，摇摇头看向小玉，“嫦娥在世人眼中不过盗药弃夫之人，又何德何能担得起这份情？又如何对得起后羿？”小玉愣了愣，牵起嫦娥的手，“姨母，这么说来，你心中是有舅舅的，既然是喜欢，为什么要在乎世俗眼光？小玉只知道天上广寒仙子为了保护灵药不被他人盗走，换得几千年的寂寞。世人无知，难道嫦娥姨母也是愚昧的人吗？”嫦娥眼眶中已有眼泪在打转，“小玉，你不要再说了，再怎么说，不可能的事终究是不可能的。”说完，嫦娥站起身，欲往房间走去。
小玉看到嫦娥起身，心中一急，连忙站起身来，“嫦娥姨母，这么多年来，舅舅每夜的望月，我想你也是知道的。后羿已经死去几千年，早已是一抔黄土，为什么你还要固执于他，不肯看看你身边的人呢！？后羿已经回不来了啊！嫦娥姨母…”小玉看着嫦娥的背影消失，这才停下嘴，心中也是感慨，“唉，明明就是喜欢，为什么就是不愿走出来？”小玉叹叹气，转身走回房间。
清淡的月光笼罩着寂静的夜，坐在屋顶上的人心中早已一阵汹涌，紧了紧手中的扇子。
第十四章
那夜，杨戬并无意偷听，从房间出来后他便在屋顶上看着月亮，习惯终究是难以改变。他并没有料到嫦娥会到庭中，更没料到会有小玉与嫦娥的那番对话。
但是，如果那夜不在场，他也许会悔终生。嫦娥心中是有他的。
人间三天已过，刘彦昌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脸上已有些血色。三圣母片刻不离地守在刘彦昌身边，在他耳边述说着往事，说到高兴时会笑起来，说到难过时会安静落泪。
青石已找到，嫦娥与杨戬回天庭交差。两人安静地腾着云，谁也不愿打破宁静。
杨戬看着长衣飘飘的嫦娥，伸出手，嫦娥的一缕青丝拂过指尖。“变成陌生人，恕杨戬做不到。”杨戬停下来，看着嫦娥的侧脸。嫦娥也停下，静静地立于云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冷淡，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她甚至不敢回头看着杨戬，深吸了一口气，飞往了天庭。
杨戬看着远去的嫦娥，叹了口气，也往前飞去。
凌霄宝殿——
“好，你们果然没让朕失望。嫦娥，朕答应你即刻彻查那事，还你一个公道。”玉帝把着手中的青石，心中很是高兴。他本想嫦娥会很高兴，没想到嫦娥拂拂手，冷淡道：“小仙从未做过的事又需要什么公道？青石已经回来了，还望陛下多为三界众生着想，小仙在此谢过陛下好意。”
众仙皆诧于嫦娥的话，但嫦娥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便是广寒仙子的清冷高傲吧。
玉帝有些尴尬地捋捋胡子，也罢。“这次司法天神杨戬有功，应有重赏，杨戬，你说说想要什么。”玉帝看向一旁的杨戬。“小神只愿为陛下效力，不求其他。”杨戬客套地回话。
碧水在一角落观察着凌霄宝殿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大惑。上次自己误打误撞，为杨戬他们创造出了机会，可怎的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好像更冷淡了？
———
众仙散去，嫦娥正准备回广寒宫，可是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抬起头，是杨戬。
杨戬拉起嫦娥的素手，强迫嫦娥看着他的眼睛。嫦娥有些紧张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明显地看到杨戬眼中的愤怒。“呵，仙子真是会骗人。不但骗了自己，还骗了杨戬。”杨戬冷笑一声，看着神色慌乱的嫦娥。“明明心中有杨戬，为何要欺骗杨戬，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你还真是狠心。”杨戬眼眶有些发红，千年的寂寞，一点也不好受。
“杨戬，你放开我。一千年前，我便说过，我的心是后羿的，里面不会有你的存在。”嫦娥虽是这么说，但一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杨戬不怒反是笑了，伸出手想要擦掉嫦娥的眼泪，嫦娥却突然一甩手，挣脱了杨戬的束缚，转身快步离去。
杨戬慢慢垂下停在半空中的手，静静地站在原地。
广寒宫——
嫦娥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脑中杨戬与自己的往事，自己与后羿的往事撕扯着她，心中是无法言喻的痛。
嫦娥打开首饰盒，拿出了当初后羿所送的耳饰，她早已说不清自己对后羿的情感。愧疚？深爱？或许什么都不是。
“嫦娥…”嫦娥突然听到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她，声音的熟悉让她震惊。嫦娥站起身来，在硕大的广寒宫内慌乱地走动。“后羿！后羿！”那个声音绝对是后羿，她可以肯定。“后羿！你回答我，后羿！”嫦娥带着哭腔，在广寒宫寻找着，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后羿来找她了。
“后羿，你回答我，后羿…”始终看不到后羿身影的嫦娥颓坐在地上，眼泪遮住了眼眸。“嫦娥…”后羿微弱的声音又响起。嫦娥慌乱地抬起头，看到了一缕轻烟，后羿的声音便来自其中。“后羿！你…”嫦娥想上前，却被后羿阻止。“嘘，嫦娥。你看到的不过我的一丝残念，我早就不再了。”后羿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微弱。
嫦娥眼泪已流得不能自已，一个自己孤独几千年的执念此时便在身边。“嫦娥，听我说。后羿何德何能又你这样一位妻子，我从未怪过你，那日情形紧急，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却是不忍你孤独在这广寒宫数千年。我死后，对你的深念竟支撑着我一缕残念到了广寒宫。这几千年，其实我一直都在。嫦娥，你我夫妻一年，我们相敬如宾，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我真的很爱你，我也不愿伤害你。你心中早已没有我，也不必再活在对我的愧疚中，我只想你快乐。杨戬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早该放开自己了…”后羿的声音微弱到消失，那一缕轻烟也逐渐消散。
嫦娥擦了擦眼泪，对着那缕轻烟露出了绝美的笑。后羿，谢谢你这几千年的陪伴。摊开手，手中的那只耳环也已消失不见。
嫦娥站起身，小跑着出了广寒宫。
这一刻，她知道她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那夜，杨戬并无意偷听，从房间出来后他便在屋顶上看着月亮，习惯终究是难以改变。他并没有料到嫦娥会到庭中，更没料到会有小玉与嫦娥的那番对话。
但是，如果那夜不在场，他也许会悔终生。嫦娥心中是有他的。
人间三天已过，刘彦昌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但脸上已有些血色。三圣母片刻不离地守在刘彦昌身边，在他耳边述说着往事，说到高兴时会笑起来，说到难过时会安静落泪。
青石已找到，嫦娥与杨戬回天庭交差。两人安静地腾着云，谁也不愿打破宁静。
杨戬看着长衣飘飘的嫦娥，伸出手，嫦娥的一缕青丝拂过指尖。“变成陌生人，恕杨戬做不到。”杨戬停下来，看着嫦娥的侧脸。嫦娥也停下，静静地立于云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她努力地让自己的语调显得冷淡，克制着自己的冲动，她甚至不敢回头看着杨戬，深吸了一口气，飞往了天庭。
杨戬看着远去的嫦娥，叹了口气，也往前飞去。
凌霄宝殿——
“好，你们果然没让朕失望。嫦娥，朕答应你即刻彻查那事，还你一个公道。”玉帝把着手中的青石，心中很是高兴。他本想嫦娥会很高兴，没想到嫦娥拂拂手，冷淡道：“小仙从未做过的事又需要什么公道？青石已经回来了，还望陛下多为三界众生着想，小仙在此谢过陛下好意。”
众仙皆诧于嫦娥的话，但嫦娥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便是广寒仙子的清冷高傲吧。
玉帝有些尴尬地捋捋胡子，也罢。“这次司法天神杨戬有功，应有重赏，杨戬，你说说想要什么。”玉帝看向一旁的杨戬。“小神只愿为陛下效力，不求其他。”杨戬客套地回话。
碧水在一角落观察着凌霄宝殿的一举一动，心中不免大惑。上次自己误打误撞，为杨戬他们创造出了机会，可怎的回来后他们的关系好像更冷淡了？
———
众仙散去，嫦娥正准备回广寒宫，可是一个人挡住了她的去路。抬起头，是杨戬。
杨戬拉起嫦娥的素手，强迫嫦娥看着他的眼睛。嫦娥有些紧张地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她明显地看到杨戬眼中的愤怒。“呵，仙子真是会骗人。不但骗了自己，还骗了杨戬。”杨戬冷笑一声，看着神色慌乱的嫦娥。“明明心中有杨戬，为何要欺骗杨戬，一千年了，整整一千年了，你还真是狠心。”杨戬眼眶有些发红，千年的寂寞，一点也不好受。
“杨戬，你放开我。一千年前，我便说过，我的心是后羿的，里面不会有你的存在。”嫦娥虽是这么说，但一滴眼泪已经流了下来。杨戬不怒反是笑了，伸出手想要擦掉嫦娥的眼泪，嫦娥却突然一甩手，挣脱了杨戬的束缚，转身快步离去。
杨戬慢慢垂下停在半空中的手，静静地站在原地。
广寒宫——
嫦娥颓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发呆。眼泪却止不住地流，脑中杨戬与自己的往事，自己与后羿的往事撕扯着她，心中是无法言喻的痛。
嫦娥打开首饰盒，拿出了当初后羿所送的耳饰，她早已说不清自己对后羿的情感。愧疚？深爱？或许什么都不是。
“嫦娥…”嫦娥突然听到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叫她，声音的熟悉让她震惊。嫦娥站起身来，在硕大的广寒宫内慌乱地走动。“后羿！后羿！”那个声音绝对是后羿，她可以肯定。“后羿！你回答我，后羿！”嫦娥带着哭腔，在广寒宫寻找着，不会错的，一定不会错的，后羿来找她了。
“后羿，你回答我，后羿…”始终看不到后羿身影的嫦娥颓坐在地上，眼泪遮住了眼眸。“嫦娥…”后羿微弱的声音又响起。嫦娥慌乱地抬起头，看到了一缕轻烟，后羿的声音便来自其中。“后羿！你…”嫦娥想上前，却被后羿阻止。“嘘，嫦娥。你看到的不过我的一丝残念，我早就不再了。”后羿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微弱。
嫦娥眼泪已流得不能自已，一个自己孤独几千年的执念此时便在身边。“嫦娥，听我说。后羿何德何能又你这样一位妻子，我从未怪过你，那日情形紧急，你也是迫不得已。只是我却是不忍你孤独在这广寒宫数千年。我死后，对你的深念竟支撑着我一缕残念到了广寒宫。这几千年，其实我一直都在。嫦娥，你我夫妻一年，我们相敬如宾，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我真的很爱你，我也不愿伤害你。你心中早已没有我，也不必再活在对我的愧疚中，我只想你快乐。杨戬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你早该放开自己了…”后羿的声音微弱到消失，那一缕轻烟也逐渐消散。
嫦娥擦了擦眼泪，对着那缕轻烟露出了绝美的笑。后羿，谢谢你这几千年的陪伴。摊开手，手中的那只耳环也已消失不见。
嫦娥站起身，小跑着出了广寒宫。
这一刻，她知道她心中想要的是什么。
第十五章
刘家村——
这天，虽有些凉意，阳光却很明媚。三圣母搀扶着刘彦昌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晒太阳。七天了，刘彦昌还没有清醒。
“彦昌，这太阳多舒服啊。”三圣母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刘彦昌，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交。“冬天要来了，刘婶家可能又要送来母鸡了，真是的，都跟她说过了留着自己家吃也好啊。”三圣母看着远方，说着一件件的生活小事。
“这个冬天看来会很冷呢，到时候我们就叫二哥他们一起来家里吃一顿团圆饭，暖和暖和身体…对了，小玉拉着沉香到集市上去了，他们一定会买你喜欢吃的桂花糕的…只是，彦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三圣母紧了紧刘彦昌的手，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刘彦昌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无言。
——
嫦娥着急地腾着云，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千年了，她不能再让他等久了。
“嫦娥仙子这么急着干什么？”一个女声在身后传来，嫦娥停下来回过头，是碧水。
“与你何干。”先前碧水的陷害让嫦娥对于她实是厌恶。“嫦娥仙子不要这么说啊，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害你。只是如今，我可是知道嫦娥仙子想去做什么。”碧水站在嫦娥面前，有些居高临下之感。
“知道了又怎样？嫦娥做事还用不到向你报备吧？”嫦娥面目冷淡。“仙子说的什么话，当然不用向我报备。我只是想提醒仙子，做事要考虑后果，新的天条虽然说仙人可以有凡心，可是依世俗来看，恐怕不合适吧？”碧水冷笑，她便是看不得这世间成双成对。
“既然嫦娥敢站在这里，便不畏世俗。碧水仙子的担心貌似多余了。”嫦娥目光坚定地看着碧水，嘴边满是笑意。碧水看着嫦娥这个反应，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手，“好好好，嫦娥仙子当真是有气魄，我还能说什么呢？”嫦娥闻言，正准备继续往前。
“不过啊我好像听说三圣母的相公快死了，真可怜啊。我本来还打算告诉某人个秘方的，可某人却不爱搭理我，心里想着情郎呢，真可惜。”碧水自顾自地说着，但说到关键处，故意提高了声调。嫦娥回过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办法救刘彦昌？”
碧水走上前，看着嫦娥的眼睛，“当然是真的，要知道我活的时间比你长得多了，自是不会骗你。”嫦娥轻笑，“说吧，什么要求？”碧水好笑地把玩了一下嫦娥的发丝，“聪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我要你的皮囊。”碧水收起了笑，手指轻抚过嫦娥的脸颊。
嫦娥有些不可思议，“皮囊？”这碧水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刘家村——
这天，虽有些凉意，阳光却很明媚。三圣母搀扶着刘彦昌坐在门前的椅子上晒太阳。七天了，刘彦昌还没有清醒。
“彦昌，这太阳多舒服啊。”三圣母看着靠在椅子上的刘彦昌，自己的手与他十指相交。“冬天要来了，刘婶家可能又要送来母鸡了，真是的，都跟她说过了留着自己家吃也好啊。”三圣母看着远方，说着一件件的生活小事。
“这个冬天看来会很冷呢，到时候我们就叫二哥他们一起来家里吃一顿团圆饭，暖和暖和身体…对了，小玉拉着沉香到集市上去了，他们一定会买你喜欢吃的桂花糕的…只是，彦昌，你到底什么时候才醒过来？”三圣母紧了紧刘彦昌的手，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刘彦昌双眼紧闭，嘴唇发白，就那么静静地躺在椅子上，无言。
——
嫦娥着急地腾着云，快一点，再快一点。一千年了，她不能再让他等久了。
“嫦娥仙子这么急着干什么？”一个女声在身后传来，嫦娥停下来回过头，是碧水。
“与你何干。”先前碧水的陷害让嫦娥对于她实是厌恶。“嫦娥仙子不要这么说啊，我知道之前是我不对，我不是有意害你。只是如今，我可是知道嫦娥仙子想去做什么。”碧水站在嫦娥面前，有些居高临下之感。
“知道了又怎样？嫦娥做事还用不到向你报备吧？”嫦娥面目冷淡。“仙子说的什么话，当然不用向我报备。我只是想提醒仙子，做事要考虑后果，新的天条虽然说仙人可以有凡心，可是依世俗来看，恐怕不合适吧？”碧水冷笑，她便是看不得这世间成双成对。
“既然嫦娥敢站在这里，便不畏世俗。碧水仙子的担心貌似多余了。”嫦娥目光坚定地看着碧水，嘴边满是笑意。碧水看着嫦娥这个反应，有些愣神，回过神来，她拍了拍手，“好好好，嫦娥仙子当真是有气魄，我还能说什么呢？”嫦娥闻言，正准备继续往前。
“不过啊我好像听说三圣母的相公快死了，真可怜啊。我本来还打算告诉某人个秘方的，可某人却不爱搭理我，心里想着情郎呢，真可惜。”碧水自顾自地说着，但说到关键处，故意提高了声调。嫦娥回过头，“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有办法救刘彦昌？”
碧水走上前，看着嫦娥的眼睛，“当然是真的，要知道我活的时间比你长得多了，自是不会骗你。”嫦娥轻笑，“说吧，什么要求？”碧水好笑地把玩了一下嫦娥的发丝，“聪明。我就喜欢你这样的人，也不是什么很难的要求，我要你的皮囊。”碧水收起了笑，手指轻抚过嫦娥的脸颊。
嫦娥有些不可思议，“皮囊？”这碧水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没错，我要你的皮囊，但是你放心，我只是暂时借用，事成之后一定归还。”碧水露出了少有的认真神情。“我凭什么相信你？”碧水这个人狡猾多变，上次嫦娥掉入她的陷阱，这次当然不会轻易相信。“刘彦昌的命除了我没有第二个人能救，三圣母待刘彦昌如何，想必不用我多说，利弊如何，自己想清楚。”碧水的话让嫦娥有些警醒。刘彦昌一死，三圣母绝不会独活，到时候杨戬便失去了唯一至亲，自己是不忍心看到那样的局面的，不就是一副皮囊？机会便在眼前，定是会去争取。
“好，我答应你。”碧水露出笑容，很满意这个答案，“我也答应你，换好皮囊后就动身去救刘彦昌。不过，此事只可你知我知，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就不能怪我了。”
嫦娥点点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真君神殿，与碧水一同走向反方向。
真君神殿——
哮天犬满脸忧愁地看着自家主人，主人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案前处理公文，他快无聊死了。“无聊就去帮地府捉出逃的恶鬼。”杨戬从成堆的公文中抬起头，这个哮天犬从刚才便一直盯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不无聊！不无聊！”哮天犬看到主人搭理他，兴奋地走到主人身边，乐呵呵地看着他。杨戬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无奈地看着哮天犬，伸手摸了摸哮天犬的头，“你这么爱闹，跟着我倒也是幸苦。”哮天犬连忙摇摇头，“不不不，哮天犬能跟着主人是最大的荣幸。”杨戬轻声一笑，既而收起笑容，“也不知道三妹怎么样了。”
“这刘彦昌还没清醒，就怕就这么死了，三圣母就…”哮天犬突然意识到说错什么，忙看了主人一眼，幸好主人没有注意。杨戬低头看着桌上的公文，哮天犬所说并不无道理，刘彦昌生死不关自己什么事，可三妹绝对是会殉情之人，当凭这点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哮天犬看着自家主人又不说话，只好继续无聊地拖着下巴呆坐着。
广寒宫——
碧水嫦娥二人来到嫦娥房中，“交换皮囊之术是上古禁术，据我所知已经失传了。”嫦娥疑惑地看着碧水，只见碧水拿出一根针。“这你就不用管了，乖乖把皮囊交给我就好。”碧水拉起嫦娥的手，将针刺向嫦娥的手指。血从指尖流出，嫦娥有些吃痛地皱皱眉，碧水好笑地看着嫦娥，拿着针也刺向自己的手指，“睡一觉吧，醒来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碧水用衣袖一拂，嫦娥只觉眼皮很重，接下来的事便不清楚了。
碧水看着床上睡着的嫦娥，“娘娘不准我下凡，如今我用他人的皮囊，那便不算是失约了。”碧水走向梳妆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她已看了万年，对于这张脸有多厌恶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走向嫦娥，抚摸着嫦娥的面容，上天真是不公平，如果当初自己有这样的美貌，薛郎是不是就会留下来陪她生生世世？
可恶，三界的一切都是那么可恶。碧水将两只流血的手指触在一起，口中念着上古咒语，身体里一种被抽骨的痛感折磨着她。
“啊！”元神被抽离的剧痛让碧水禁不住大叫，便昏了过去。
床上的嫦娥睁开眼睛，摸了摸脸，迫不及待地走到镜子前，欣喜地看着自己的脸。“三界第一美人的脸果真不同凡响。”没错，她已是碧水。
碧水走到昏迷的自己面前，“啧啧啧，怪不得没有人会喜欢我，这张脸我自己看了都厌恶。呵，现在我就是嫦娥，你就是那普通的芙蓉花仙。哈哈哈哈哈…”碧水大笑，走出了广寒宫。
嫦娥悠悠醒转，房中已不见碧水的影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碧水的衣服，看来皮囊是成功对换了。“希望她能遵守约定。”嫦娥有些不习惯，声音也变成了碧水的声音。嫦娥起身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那张普普通通的脸，竟是笑了。
她想让他安好，当然也要让他所在意的人安好。
“好，我答应你。”碧水露出笑容，很满意这个答案，“我也答应你，换好皮囊后就动身去救刘彦昌。不过，此事只可你知我知，绝不能告诉第三个人。不然以后会发生什么就不能怪我了。”
嫦娥点点头，望了一眼远处的真君神殿，与碧水一同走向反方向。
真君神殿——
哮天犬满脸忧愁地看着自家主人，主人回来后就一直在书案前处理公文，他快无聊死了。“无聊就去帮地府捉出逃的恶鬼。”杨戬从成堆的公文中抬起头，这个哮天犬从刚才便一直盯着他，让他很不自在。
“不无聊！不无聊！”哮天犬看到主人搭理他，兴奋地走到主人身边，乐呵呵地看着他。杨戬放下手中的笔，有些无奈地看着哮天犬，伸手摸了摸哮天犬的头，“你这么爱闹，跟着我倒也是幸苦。”哮天犬连忙摇摇头，“不不不，哮天犬能跟着主人是最大的荣幸。”杨戬轻声一笑，既而收起笑容，“也不知道三妹怎么样了。”
“这刘彦昌还没清醒，就怕就这么死了，三圣母就…”哮天犬突然意识到说错什么，忙看了主人一眼，幸好主人没有注意。杨戬低头看着桌上的公文，哮天犬所说并不无道理，刘彦昌生死不关自己什么事，可三妹绝对是会殉情之人，当凭这点他就不能坐视不管。
哮天犬看着自家主人又不说话，只好继续无聊地拖着下巴呆坐着。
广寒宫——
碧水嫦娥二人来到嫦娥房中，“交换皮囊之术是上古禁术，据我所知已经失传了。”嫦娥疑惑地看着碧水，只见碧水拿出一根针。“这你就不用管了，乖乖把皮囊交给我就好。”碧水拉起嫦娥的手，将针刺向嫦娥的手指。血从指尖流出，嫦娥有些吃痛地皱皱眉，碧水好笑地看着嫦娥，拿着针也刺向自己的手指，“睡一觉吧，醒来就是另一个世界了。”碧水用衣袖一拂，嫦娥只觉眼皮很重，接下来的事便不清楚了。
碧水看着床上睡着的嫦娥，“娘娘不准我下凡，如今我用他人的皮囊，那便不算是失约了。”碧水走向梳妆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这张脸她已看了万年，对于这张脸有多厌恶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走向嫦娥，抚摸着嫦娥的面容，上天真是不公平，如果当初自己有这样的美貌，薛郎是不是就会留下来陪她生生世世？
可恶，三界的一切都是那么可恶。碧水将两只流血的手指触在一起，口中念着上古咒语，身体里一种被抽骨的痛感折磨着她。
“啊！”元神被抽离的剧痛让碧水禁不住大叫，便昏了过去。
床上的嫦娥睁开眼睛，摸了摸脸，迫不及待地走到镜子前，欣喜地看着自己的脸。“三界第一美人的脸果真不同凡响。”没错，她已是碧水。
碧水走到昏迷的自己面前，“啧啧啧，怪不得没有人会喜欢我，这张脸我自己看了都厌恶。呵，现在我就是嫦娥，你就是那普通的芙蓉花仙。哈哈哈哈哈…”碧水大笑，走出了广寒宫。
嫦娥悠悠醒转，房中已不见碧水的影子，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衣服，是碧水的衣服，看来皮囊是成功对换了。“希望她能遵守约定。”嫦娥有些不习惯，声音也变成了碧水的声音。嫦娥起身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子中那张普普通通的脸，竟是笑了。
她想让他安好，当然也要让他所在意的人安好。
刘家村——
“娘，你先去吃饭吧，爹这里让我来就好。”三圣母正替刘彦昌擦着手脚，沉香连忙上前，拿过三圣母手中的湿布。三圣母无奈地看着沉香，“还是我来吧，你和小玉先去吃吧，我一会儿就来。”沉香见三圣母执意如此，只好递过湿布。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快点去吃饭。”三圣母面露祥色地看着沉香，“好好好，娘知道了，快去吧。”沉香这才放下心，转身离开房间。
“嫦娥姨母？”刚走出房门的沉香看到了院中东张西望的嫦娥。嫦娥闻言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这才走上前。
这是与嫦娥对换皮囊的碧水，从广寒宫出来后，她下到凡间找到了刘家村。既然答应过嫦娥，那她就要做到，也好报答嫦娥借皮之恩，她可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小人。
“额…那个，我找三圣母有急事，麻烦你带一下路。”碧水看着眼前的少年，显得很不自在。她可不知眼前的人是三圣母的儿子，在天界她只听说过三圣母与凡人所生的孩子劈山救母，可具体那孩子长什么样她可不知。“啊？嫦娥姨母，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是沉香啊。”沉香听着嫦娥这样的说辞有点不可思议，照理说嫦娥姨母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家，怎么…
“沉香你说的什么话，我当然认得你，只是我这一路赶来，着实着急，脑子有些发懵。”碧水这才心中一惊，原来眼前之人便是沉香。“原来是这样。”沉香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感到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碧水看着沉香的神情，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拉住沉香的袖子，“好了，别说这么多了。我这次来是有要救刘彦昌的。”沉香听后，激动地看着“嫦娥”，“真的吗！嫦娥姨母，我爹就在里面，我们快进去吧！”说完，他拉着碧水进了房间。
——
“嫦娥姐姐，你真的有办法救彦昌吗？”三圣母显得很激动，彦昌有救了。碧水点点头，她只想快点治好刘彦昌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是有办法，而且我可以保证刘彦昌一柱香的时间就能醒过来，不过，我有个请求。”
三圣母沉香心中大喜，“嫦娥姐姐，只要能救回彦昌，什么请求我们都答应。”碧水闻言，露出了一抹笑，“好，那就是我在救他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出去。”沉香顿了顿，嫦娥姨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三圣母看了一眼床上的刘彦昌，点了点头。“好，嫦娥姐姐，彦昌救拜托你了。”说完，与沉香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碧水松了口气，装嫦娥这种事也太累了。她望了望房门，确定无人后才走到刘彦昌面前，拿出了一个锦囊。这锦囊里是王母娘娘离开天庭前交给她的，里面放着一粒仙丹，有了它，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难事。“真可惜啊，一颗这么珍贵的仙丹就浪费在这么个凡人身上了。”碧水撇撇嘴，不甘愿地把手中的丹药塞进了刘彦昌嘴里。
门外，三圣母他们焦急地等着。
“保佑彦昌平安，快点醒过来吧。”三圣母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愿着。“三妹，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刚走进大门的杨戬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舅舅，我们在等嫦娥姨母救爹呢。”小玉开口，意在说明嫦娥就在这里。“救刘彦昌？”杨戬带过了嫦娥身在这里的事。“是啊，二哥，嫦娥姐姐说有办法救彦昌，只是要让我们在门外等着。”三圣母的话让杨戬很疑惑，看了一眼自家三妹便径直走向门前，推开了房门。
碧水看着服用丹药后面色红润的刘彦昌满意地拍拍手，太好了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走到门前，正想打开房门，可在这时门却被推开了。
“杨戬！？”
“娘，你先去吃饭吧，爹这里让我来就好。”三圣母正替刘彦昌擦着手脚，沉香连忙上前，拿过三圣母手中的湿布。三圣母无奈地看着沉香，“还是我来吧，你和小玉先去吃吧，我一会儿就来。”沉香见三圣母执意如此，只好递过湿布。
“好吧，但是你一定要快点去吃饭。”三圣母面露祥色地看着沉香，“好好好，娘知道了，快去吧。”沉香这才放下心，转身离开房间。
“嫦娥姨母？”刚走出房门的沉香看到了院中东张西望的嫦娥。嫦娥闻言愣了愣，突然反应过来，这才走上前。
这是与嫦娥对换皮囊的碧水，从广寒宫出来后，她下到凡间找到了刘家村。既然答应过嫦娥，那她就要做到，也好报答嫦娥借皮之恩，她可不是什么出尔反尔的小人。
“额…那个，我找三圣母有急事，麻烦你带一下路。”碧水看着眼前的少年，显得很不自在。她可不知眼前的人是三圣母的儿子，在天界她只听说过三圣母与凡人所生的孩子劈山救母，可具体那孩子长什么样她可不知。“啊？嫦娥姨母，你怎么了？怎么好像不认识我一样，我是沉香啊。”沉香听着嫦娥这样的说辞有点不可思议，照理说嫦娥姨母又不是第一次来这家，怎么…
“沉香你说的什么话，我当然认得你，只是我这一路赶来，着实着急，脑子有些发懵。”碧水这才心中一惊，原来眼前之人便是沉香。“原来是这样。”沉香虽是这么说，可心里还是感到怪怪的，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碧水看着沉香的神情，眼珠子转了转，连忙上前拉住沉香的袖子，“好了，别说这么多了。我这次来是有要救刘彦昌的。”沉香听后，激动地看着“嫦娥”，“真的吗！嫦娥姨母，我爹就在里面，我们快进去吧！”说完，他拉着碧水进了房间。
——
“嫦娥姐姐，你真的有办法救彦昌吗？”三圣母显得很激动，彦昌有救了。碧水点点头，她只想快点治好刘彦昌然后离开这个地方，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是有办法，而且我可以保证刘彦昌一柱香的时间就能醒过来，不过，我有个请求。”
三圣母沉香心中大喜，“嫦娥姐姐，只要能救回彦昌，什么请求我们都答应。”碧水闻言，露出了一抹笑，“好，那就是我在救他的时候你们都给我出去。”沉香顿了顿，嫦娥姨母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了？三圣母看了一眼床上的刘彦昌，点了点头。“好，嫦娥姐姐，彦昌救拜托你了。”说完，与沉香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碧水松了口气，装嫦娥这种事也太累了。她望了望房门，确定无人后才走到刘彦昌面前，拿出了一个锦囊。这锦囊里是王母娘娘离开天庭前交给她的，里面放着一粒仙丹，有了它，起死回生也不是什么难事。“真可惜啊，一颗这么珍贵的仙丹就浪费在这么个凡人身上了。”碧水撇撇嘴，不甘愿地把手中的丹药塞进了刘彦昌嘴里。
门外，三圣母他们焦急地等着。
“保佑彦昌平安，快点醒过来吧。”三圣母双手合十，虔诚地祈愿着。“三妹，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刚走进大门的杨戬便看到这样的情景。
“舅舅，我们在等嫦娥姨母救爹呢。”小玉开口，意在说明嫦娥就在这里。“救刘彦昌？”杨戬带过了嫦娥身在这里的事。“是啊，二哥，嫦娥姐姐说有办法救彦昌，只是要让我们在门外等着。”三圣母的话让杨戬很疑惑，看了一眼自家三妹便径直走向门前，推开了房门。
碧水看着服用丹药后面色红润的刘彦昌满意地拍拍手，太好了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走到门前，正想打开房门，可在这时门却被推开了。
“杨戬！？”
第十六章
碧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杨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对了，她现在可是嫦娥呢，嫦娥不是对杨戬有情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
这么想着，碧水莞尔一笑，“你…怎么在这？”碧水试探性地问，尽量地装出嫦娥的语调。杨戬撇了一眼房内，又看着眼前佳人的笑不禁痴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来看看三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你真救醒了刘彦昌？”碧水点点头。
三圣母他们闻言上前，欣喜地看着碧水，“嫦娥姐姐，彦昌真的恢复了吗？”碧水轻轻将房门开得更大，“还需一柱香的功夫就醒来了，快进来吧。”
众人走进房中，三圣母看着面色红润，呼吸顺畅的刘彦昌只觉心中一松，彦昌终究是不会离开她的。“嫦娥姨母，你用的什么方法啊？这么神秘。”沉香看着站在一旁的碧水，不禁疑惑。其他人也看向碧水，希望碧水给出答案以解心中的疑惑。碧水站着，紧张地绞着手指，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想如何回答。半晌，碧水抬起头来，“只要能救醒这个凡人，用什么办法好像没那么重要吧？”想想她心中也是生气，仙丹用在这个低贱的凡人身上真是浪费！
沉香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这倒是…嫦娥姨母别生气。”把玩着扇子的杨戬心中却又些嘀咕，到底哪不对了？心中的疑惑更加地深，杨戬目光有些冷淡地审视着“嫦娥”。
一时间房内倒也是寂寞无言。
广寒宫——
嫦娥抱着玉兔坐在椅子上，轻轻地为玉兔捋顺毛发，心却早已不在这宫中。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碧水该是有履行诺言吧，三圣母也该是会坦露笑颜了吧。那他呢？他可安好？
心中有一个所爱的人倒也是幸福的，想起杨戬，嫦娥会露出甜甜的笑，可深爱却不能相守，倒也痛苦。原来，相思之苦是这么的难耐，杨戬，这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再这么坐着可不好，嫦娥起身走出了广寒宫。
她现在是碧水的面貌，再在广寒宫里走动怕是会惹来闲言闲语，到时候恐怕此事会传到玉帝耳中，毕竟这上古禁术被发现怕是要被剃去仙骨。
嫦娥走着走着，竟走到了月老宫。也罢，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
“碧水仙子，你怎抱着嫦娥仙子的玉兔？”站在姻缘树下写着三界姻缘的月老，抬眼看到嫦娥不禁疑惑。嫦娥看向手中的玉兔，刚才走得急，竟是将玉兔也一并带出来了。“我看这兔子可爱极了，便向嫦娥仙子借来玩玩。”月老放下手中的笔捋了捋胡子，“原来如此，嫦娥仙子真是大度之人。”他可还记得不久前碧水才诬陷嫦娥呢。
嫦娥有些尴尬地摸着玉兔。“来了就是客人，碧水仙子就不要客气，坐吧。”说完，月老指引嫦娥坐在了姻缘树下，袖子一拂，桌子上出现了茶具，水汽热热地向上腾。“碧水仙子到我这来，想必是要问薛忆山的事吧。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之间的情早在五千年前就断了。”月老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薛忆山？”嫦娥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这是碧水的心上人？
“仙子为何这么奇怪？此人不是你天天念叨着的吗？”月老不敢相信地看着嫦娥，以前他可是因这个人被碧水问得可烦了。“你为何说情在五千年前就断了？”嫦娥并没有回答月老的问题，而是提出了疑问。“其中缘由你是最清楚的吧，莫不是你还在等王母娘娘将薛忆山带回来？仙子可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是为了你好，你当了神仙近万年，难道听过有人死了五千年还能活着回来吗？”月老的回答让嫦娥一头雾水。“死了？”嫦娥有点吃惊。
月老不再回答而是看着眼前的人，“你不是碧水仙子吧。”嫦娥闻言浅浅一笑，“月老当真是聪明。”被识破了也没必要装下去，嫦娥告诉了月老缘由。“嫦娥仙子有此牺牲自我的气节，真是让我敬佩。”
“大仙说笑了，只是你还没告诉我薛忆山的死呢。”心中烦闷又无聊的嫦娥可是被此事引出了好奇心了。“哈哈哈…嫦娥仙子也是调皮，好吧，我就告诉你。”月老被嫦娥的样子逗笑了，又饮了一口茶，缓缓道来。“仙子可能有所不知，这碧水她的辈分可比你我高多了。她是王母娘娘的侄女，在王母娘娘与玉帝升天成仙后，她也被封了仙子，这件事可少有人知。在这之前，碧水仙子还在凡间时便倾心于一郎中，就是薛忆山。碧水仙子也是大胆之人，喜欢便去追求薛忆山，两人也顺理成章的相恋。可后来薛忆山喜欢上了他的小师妹，抛下了碧水。碧水便一蹶不振，王母不忍心就封她为花仙，希望断了她的念头，可到了瑶池后的碧水还是闷闷不乐，王母便与她定下约定，只要她振作起来，就将薛忆山带到她面前，前提是她不能离开天庭半步。后来，碧水仙子总会到我这来询问薛忆山和她的姻缘，奈何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月老说完后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想不到碧水有这么一段过往，薛忆山竟是三心二意之人。”嫦娥听后不胜唏嘘。月老站起身，看着红线交错缠绕的姻缘树，“世间最痛的不过是情字。”嫦娥也站起身来，“但是最甜的也是情字。”月老有些吃惊地看向嫦娥，既而又是笑了，“仙子有这领悟，也是难得。那仙子的情又在何处？”嫦娥想起了杨戬，耳根不禁有些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月老了然于心，笑了笑，“让我瞧上一瞧，就算是送给仙子的礼物吧。”
月老将手中的姻缘簿向上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空中的姻缘簿一页页地翻动着，姻缘树上的红绳也轻轻晃动。红光一闪，月老已将姻缘簿收于手中，月老看着姻缘簿突然笑了。嫦娥不明所以，“怎么了？”月老眼睛含笑地看着嫦娥，“仙子与杨戬乃生生世世之兆。”嫦娥面带羞色，看向了姻缘树，“承蒙大仙的好话了。”
嫦娥走向姻缘树，看着桌上的红绳，伸手拿了两条红绳，心心念念着杨戬，双手将两条红绳缠于一起，打下了一个紧紧的结，慢慢地将它系在姻缘树上。
月老捋着胡子，笑着看着嫦娥的举动。真是一对良人矣。
嫦娥素手合十，看着姻缘树上自己系上的红绳。
生生世世，只愿与你不离。
碧水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人，杨戬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对了，她现在可是嫦娥呢，嫦娥不是对杨戬有情吗？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如…
这么想着，碧水莞尔一笑，“你…怎么在这？”碧水试探性地问，尽量地装出嫦娥的语调。杨戬撇了一眼房内，又看着眼前佳人的笑不禁痴了。过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来看看三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不过，你真救醒了刘彦昌？”碧水点点头。
三圣母他们闻言上前，欣喜地看着碧水，“嫦娥姐姐，彦昌真的恢复了吗？”碧水轻轻将房门开得更大，“还需一柱香的功夫就醒来了，快进来吧。”
众人走进房中，三圣母看着面色红润，呼吸顺畅的刘彦昌只觉心中一松，彦昌终究是不会离开她的。“嫦娥姨母，你用的什么方法啊？这么神秘。”沉香看着站在一旁的碧水，不禁疑惑。其他人也看向碧水，希望碧水给出答案以解心中的疑惑。碧水站着，紧张地绞着手指，眼珠子转动着，似乎在想如何回答。半晌，碧水抬起头来，“只要能救醒这个凡人，用什么办法好像没那么重要吧？”想想她心中也是生气，仙丹用在这个低贱的凡人身上真是浪费！
沉香有些尴尬地摸摸头，“这倒是…嫦娥姨母别生气。”把玩着扇子的杨戬心中却又些嘀咕，到底哪不对了？心中的疑惑更加地深，杨戬目光有些冷淡地审视着“嫦娥”。
一时间房内倒也是寂寞无言。
广寒宫——
嫦娥抱着玉兔坐在椅子上，轻轻地为玉兔捋顺毛发，心却早已不在这宫中。时间过去了那么久，碧水该是有履行诺言吧，三圣母也该是会坦露笑颜了吧。那他呢？他可安好？
心中有一个所爱的人倒也是幸福的，想起杨戬，嫦娥会露出甜甜的笑，可深爱却不能相守，倒也痛苦。原来，相思之苦是这么的难耐，杨戬，这千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再这么坐着可不好，嫦娥起身走出了广寒宫。
她现在是碧水的面貌，再在广寒宫里走动怕是会惹来闲言闲语，到时候恐怕此事会传到玉帝耳中，毕竟这上古禁术被发现怕是要被剃去仙骨。
嫦娥走着走着，竟走到了月老宫。也罢，既然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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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水仙子，你怎抱着嫦娥仙子的玉兔？”站在姻缘树下写着三界姻缘的月老，抬眼看到嫦娥不禁疑惑。嫦娥看向手中的玉兔，刚才走得急，竟是将玉兔也一并带出来了。“我看这兔子可爱极了，便向嫦娥仙子借来玩玩。”月老放下手中的笔捋了捋胡子，“原来如此，嫦娥仙子真是大度之人。”他可还记得不久前碧水才诬陷嫦娥呢。
嫦娥有些尴尬地摸着玉兔。“来了就是客人，碧水仙子就不要客气，坐吧。”说完，月老指引嫦娥坐在了姻缘树下，袖子一拂，桌子上出现了茶具，水汽热热地向上腾。“碧水仙子到我这来，想必是要问薛忆山的事吧。我还是那句话，你们之间的情早在五千年前就断了。”月老抿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薛忆山？”嫦娥从未听过这个名字，难道这是碧水的心上人？
“仙子为何这么奇怪？此人不是你天天念叨着的吗？”月老不敢相信地看着嫦娥，以前他可是因这个人被碧水问得可烦了。“你为何说情在五千年前就断了？”嫦娥并没有回答月老的问题，而是提出了疑问。“其中缘由你是最清楚的吧，莫不是你还在等王母娘娘将薛忆山带回来？仙子可不要执迷不悟了，我是为了你好，你当了神仙近万年，难道听过有人死了五千年还能活着回来吗？”月老的回答让嫦娥一头雾水。“死了？”嫦娥有点吃惊。
月老不再回答而是看着眼前的人，“你不是碧水仙子吧。”嫦娥闻言浅浅一笑，“月老当真是聪明。”被识破了也没必要装下去，嫦娥告诉了月老缘由。“嫦娥仙子有此牺牲自我的气节，真是让我敬佩。”
“大仙说笑了，只是你还没告诉我薛忆山的死呢。”心中烦闷又无聊的嫦娥可是被此事引出了好奇心了。“哈哈哈…嫦娥仙子也是调皮，好吧，我就告诉你。”月老被嫦娥的样子逗笑了，又饮了一口茶，缓缓道来。“仙子可能有所不知，这碧水她的辈分可比你我高多了。她是王母娘娘的侄女，在王母娘娘与玉帝升天成仙后，她也被封了仙子，这件事可少有人知。在这之前，碧水仙子还在凡间时便倾心于一郎中，就是薛忆山。碧水仙子也是大胆之人，喜欢便去追求薛忆山，两人也顺理成章的相恋。可后来薛忆山喜欢上了他的小师妹，抛下了碧水。碧水便一蹶不振，王母不忍心就封她为花仙，希望断了她的念头，可到了瑶池后的碧水还是闷闷不乐，王母便与她定下约定，只要她振作起来，就将薛忆山带到她面前，前提是她不能离开天庭半步。后来，碧水仙子总会到我这来询问薛忆山和她的姻缘，奈何每次都是失望而归。”月老说完后叹了口气，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想不到碧水有这么一段过往，薛忆山竟是三心二意之人。”嫦娥听后不胜唏嘘。月老站起身，看着红线交错缠绕的姻缘树，“世间最痛的不过是情字。”嫦娥也站起身来，“但是最甜的也是情字。”月老有些吃惊地看向嫦娥，既而又是笑了，“仙子有这领悟，也是难得。那仙子的情又在何处？”嫦娥想起了杨戬，耳根不禁有些发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月老了然于心，笑了笑，“让我瞧上一瞧，就算是送给仙子的礼物吧。”
月老将手中的姻缘簿向上一挥，口中念念有词，空中的姻缘簿一页页地翻动着，姻缘树上的红绳也轻轻晃动。红光一闪，月老已将姻缘簿收于手中，月老看着姻缘簿突然笑了。嫦娥不明所以，“怎么了？”月老眼睛含笑地看着嫦娥，“仙子与杨戬乃生生世世之兆。”嫦娥面带羞色，看向了姻缘树，“承蒙大仙的好话了。”
嫦娥走向姻缘树，看着桌上的红绳，伸手拿了两条红绳，心心念念着杨戬，双手将两条红绳缠于一起，打下了一个紧紧的结，慢慢地将它系在姻缘树上。
月老捋着胡子，笑着看着嫦娥的举动。真是一对良人矣。
嫦娥素手合十，看着姻缘树上自己系上的红绳。
生生世世，只愿与你不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