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无言

古风,更新不定,不用每天等哦!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0:00 +0800 CST  
1
马车声咿咿呀呀。
突然“哐”的一声,似是辗到了路上的石子,颠簸了一下。
莫琼睁开眼睛,车内依旧光线昏暗,估摸着还是半夜,四周一片寂静,只有车内其他三人平稳的呼吸声。撑了撑酸疼的后腰,莫琼把自己更深的埋进临云怀里,深吸了一口临云周身的气息,又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皎洁的月光穿过马车窗的帘布,在莫琼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夜空中翱翔的绞霄鸟突然发出哀戚的鸣叫。
莫琼闭上眼睛,感受着肚子里的躁动。
睡梦中的临云似乎感觉到莫琼的动作,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揽上莫琼的腰肢,让她在自己怀里躺得更舒服。
这三个月以来临云的怀抱已经成为了莫琼的固定床榻。

马车已经走了六七个时辰了,现在大概已经到了比邻山的山腰。
山路越发难走起来。
地势险峻,地面凹凸不平,弯弯绕绕又多。即使是最上等的灵雎马拉车,也依然颠簸不断。
肚子里的躁动加剧,莫琼蹙起好看的柳眉。
又是“哐”的一声,马车上下起伏,车轮压到路面凸起的石块。随着车辙咿呀的声响,石块溅起,飞入一旁的树林,被打到的杂草无风摇动。
莫琼咬住嘴唇,闷哼一声,细密的冷汗从额头上沁出。
黑暗中,一双大手熟练的抚上她的小腹。低沉磁性的男子声音贴着她的耳旁响起:“怎么了?不舒服?”本就保持着一丝警惕,只是浅眠的临云闻声而醒。莫琼头抵着他的胸口,低低地“嗯”了一声。
这几天没日没夜地赶路,莫琼的身子果然吃不消了。
隔着衣物临云都能感觉到自己掌下传来的不安分。捉过莫琼的手,为她细细地把脉。紊乱的脉象让他担心的皱起眉:“我去把车子停下,让你休息一会。”轻轻扶起莫琼,他作势要起身。一只白嫩的柔荑拽住了他的衣袖:“不必了,我没事。现在还未脱离那些人的势力范围,不安全。”临云略一权衡,点了点头。果然关心则乱。
他直起身子,将莫琼往怀里带了带,让她更好地贴紧自己,用自己的气息牢牢地包裹住她。
掌心亮起荧荧的光,临云用神识仔细地把内力里刚劲的正道之气一一剔除,只留下柔和的功力,将其轻轻地覆盖在莫琼的小腹。暖暖的感觉顿时由小腹传到莫琼全身。
临云抬起手用衣袖拭干了莫琼额头上的汗珠,又用手在她的小腹轻轻地揉着,以缓解她的不适。他手掌的温度和他的气息竟真的让躁动平息下来。
莫琼绷紧的身体渐渐缓和,月光照进来映着她苍白的脸。
临云眼里满是心疼,低声问道:“要喝点水吗?”
莫琼摇了摇头,只是默默地搂了搂他。临云会意,揽住她躺下,把她妥帖的抱在怀中。听着临云强有力的心跳,莫琼闭上了眼。
只片刻,临云便听到从胸口处传来浅浅的呼吸声。
她是真的累了。
临云轻轻地摩挲着莫琼眼底的青黑。良久,叹了口气,在她额间印上一个吻。
马车的另一个角落,一双眸子早已悄然睁开,望着临云,不知多久,里面满是氤氲的水气。


破晓时分,一缕晨光顽强地冲破黑沉的天幕漏下来,绞霄鸟的鸣声渐微。
临云撩开车帘,四周环顾一圈,按现在的地形,已经离开比邻山了,最后走过这个山谷,再有个二三十里就是卞州。
那里是青云派的地界,姑且算得上安全。
临云明白越是这种交界的地方越要谨慎,不能掉以轻心,快速离开方为上策。
可看了看莫琼袍子下露出的小半张苍白的脸和她紧蹙的眉头,临云还是停下了马车。 山路难走,就算距离已经不算太远了,也约摸还要两三个时辰。昨晚莫琼就强撑了一个晚上,睡着了都无意识的低吟着,她每哼一声,临云都如鲠在喉,心若蚁噬。
轻手轻脚地回到车厢内,才靠近,就见莫琼睁开了眼。她本来就睡不安稳,临云起来时她就醒了。
“下去休息一会儿吧!透透气。”临云压低声音询问到。
眨了眨眼当做回应,莫琼从善如流地把身子的重量都交给临云。
车厢内直不起身,临云没法抱她,只好半搂着把她扶起来。
“嘶——”莫琼短促的抽了一口气。
许是太久没动过,才立起身,莫琼腹中就绞痛得明显。
“怎么了?”临云忙问到。
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
莫琼低着头,马车内光线昏暗,临云看不清她的表情,不好判断她现在的情况。
不过现在的姿势刚好让莫琼的小腹抵着他的腰侧,里面作动回答了他,力度大得让他心惊。
连忙带莫琼下了马车,拥着她在路旁坐下。

即使正道之气已经被多数剔除,可内力进入体内时莫琼还是浑身一颤。
以前的旧伤太多,现在周身没有功力,身子竟是如此不济,莫琼心里默默苦笑。
半晌,等到疼痛平息了,莫琼已经出了一身冷汗,懒懒的窝在临云怀里舒展手脚。
即使情急之下临云已经找了凉安城最大的马车了,但是凉安毕竟是个偏远小城,比不上丰都的繁华,最大的马车也还是嫌小。
加上他的两个师妹,四个人塞一张车,长时间下来临云都不太舒服,更别说莫琼现在身体特殊了。
听着她伸手时关节因为太久不活动而发出“咔咔”的轻微声响,临云寻思着到了卞州城要找一辆更大的马车了。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1:00 +0800 CST  
苏杏醒来时,马车内只剩下她和司月,莫琼不在,临云也不在。
她有些焦急地掀开窗帘,往外一看,心才安定下来。
莫琼一个人靠坐在树旁,照旧裹着那个宽大得看不出身形的白袍子,闭着眼似在小憩。
身旁没有临云。
虽然苏杏不想承认,可只要这个女人还在,大师兄就不会走。
指甲掐进掌心里,大师兄只是出去执行了一趟任务,几个月都没回师门,再遇见时他竟然这个魔教女人在一起。
那女人似乎生了什么病,大师兄对她照顾有加,形影不离。她问大师兄,他也一句都不解释。昨天夜里,她甚至看见大师兄亲那个女人……
苏杏神情复杂的盯着莫琼。
这个女人确实漂亮,她的脸只要看一眼就让人挪不开目光。可她是魔教中人啊!她不信她的大师兄是那种贪慕容貌的人!
感受到马车内传来的灼灼目光,莫琼挑了挑眉,用手轻轻撑住地面,把身体往树干上靠了一点,使自己的腰部更贴紧一些,缓解难耐的酸痛。
“师姐?”阳光洒在脸上,司月转醒。
苏杏收回自己的目光,对着她柔声道:“醒了。”
“师兄呢?”
“不知道,下车了吧。我们也下去吧。”
“嗯。”

绕着马车走了一圈,四处都不见临云的身影。瞟了一眼莫琼,司月问道:“我大师兄呢?”
莫琼没有反应,睫毛都未动一下。
“你这个女人,”见她这样,司月顿时火大,“我问你话呢!你听见了……”
“司月,莫要无礼。”苏杏皱起眉打断了她。
司月恨恨地吞下后半句话。
苏杏回到车上,从包袱里翻出干粮,走到莫琼面前递给她。
“莫姑娘,吃点东西吧!”
莫琼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司月走上前来,拉下苏杏的手,阴阳怪气地开口:“师姐,人家不识好歹就别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你是掌门之女,她是魔教妖女!再说了,她抢了你的大师兄还在这里耀武扬威,真是有脸!”
听见这句话,苏杏捏着干粮的手微微一紧,咬住下唇看着莫琼。
见莫琼面无表情,司月接着说到:“依我看呐,她这种魔教妖女恐怕也不吃咱们吃的东西,她说不定喝人血吃人肉吧!”
莫琼猛然抬头,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抬眸看着司月。
司月话语一噎,莫琼眼里的凌厉让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可见她一直都一副病厥厥的样子,司月壮着胆子开口:“你看什么看!你这个妖女,整天缠着我们大师兄,你对得起我师姐吗?你到底给我师兄施了什么妖术,让他整天……啊!”
一粒石子飞上司月的额心,她痛呼一声。
“第一,不是她缠着我,是我缠着她。”
临云从树林中走出来。
他只是看莫琼嘴唇干得有些起皮,去接了点水,回来就听到司月的这番话。
“第二,她也没给我施妖术。”
“第三,你要是再叫她妖女,我就把你丢在这,你自己走回逍遥门!”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1:00 +0800 CST  
“师、兄!你……”司月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临云。
温柔的大师兄,从来没有凶过她的大师兄,现在竟然为了这个妖女骂她!甚至要丢下她!
怒气和委屈猛然冲上心头,“师兄,你这个混,蛋!”司月狠狠地跺了跺地面,冲回了马车。
苏杏站在中间,焦急地看了一眼司月,和临云歉意地说:“大师兄,对不起,师妹她小孩子脾气,你不要和她计较,原谅她好不好?”
临云来到莫琼身旁坐下,将手中的水壶递给她,也不答应,只是淡淡的说:“杏儿,你去看看她吧!”
苏杏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会儿,又低低的开口:“莫姑娘,对不起。”说完将干粮放入临云手中,快步上了马车。
莫琼浅浅的抿了一口水,就似没有听见她的话一般。除了看司月的那一眼,莫琼全程都没有太大的反应,呵,她乐得看他们师兄妹间的闹剧。
看见莫琼眼底的戏谑,临云撇了撇嘴,试探地问到:“要吃点东西吗?”
莫琼皱起眉头:“不想吃。”
“就吃一点点,再这样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临云哄到。
莫琼顶着他期待的目光,看来她今天不吃东西他是不会罢休了,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自己有生之年竟然会听到身体受不了这种话。
忍着难受咬了一口,还未咽下去就抬手捂住了胃。
她整个人都裹在袍子里,临云看不清她的动作,却感觉到她身子一僵,神情隐忍。临云忙闭上了眼,封住自己的听觉,“我不听,也不看,你难受就吐出来,别忍着。”
莫琼看了一眼乖乖闭着眼睛的临云,苦笑一下,终是撑着树干俯下了身。
即使恶心的厉害,除了刚才吃下的那口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只是一个劲的干呕着。
一只大手扶上她的背,一下下地轻轻拍着。
感觉到掌下之人又清减了不少,细细密密的心疼如藤蔓般缠紧了临云。
她会变成这样都是他的错,还有司月刚才那些话,一字一句都扎在他心上。
莫琼吐得有些透不过气,低喘着靠了回来。
临云解开了听觉,睁开眼把水壶送到她嘴边。莫琼懒懒地也不打算自己来,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压了压口中的酸苦和胃里的翻腾。
见她本就苍白的脸又白了几分,临云难受地开口:“对不起,若不是我逼你,你就不会难受了。”
莫琼重新闭上了眼,也不回答。
半晌,才听见低低的传来一句,“我要洗澡。”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2:00 +0800 CST  
临云一愣,随即就将她抱了起来,走入树林中。
从昨天半夜折腾到现在,莫琼身上都是黏腻的汗,不舒服得紧。
她斜靠在树干上,看着临云把手伸入湖中。
“啧~”冰凉的水温让临云眉头紧锁。
只见水面泛起阵阵的涟漪,蓝色的光芒带着强劲的威压从临云手上散开,迅速席卷了整片湖,鱼虾只能委委屈屈地藏入水底。
莫琼挑起嘴角嘲讽到:“天下第一正派逍遥门的掌门亲传大弟子也会做这种残害生灵的事?”
临云面不改色:“古有言:近朱者赤。”
莫琼低下头嗤笑一声。
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嗯,水温刚刚好了。
“可……以了。”临云直起身,却微微一怔。他就这样撞进莫琼还带着笑意的眸子里,如星辰般璀璨。
她的整张脸在阳光下,美得张扬妖冶,美得临云心里一颤。
莫琼直起腰,一阵刺骨的酸痛,即使有袍子裹着,她也断不可能做出扶腰这种软弱的动作。
笔挺地走向水边。
抬手解开了带子,肥大的白袍应着落下。
莫琼又抬手拔下了簪子,三千墨发全部如瀑般地泄在身后,随着晨风轻轻扬起。
一条深紫色的襦裙,银线绣着繁复的花纹。腰肢从后看依旧不盈一握,可身前却有一个圆润的凸起,如同半个小西瓜倒扣在上面。
那弧度与她瘦削的身材极不相配,突兀异常。
轻轻一拉,腰带掉下。
“啪”的一声,外袍落在脚边。
莫琼身上只剩一件单衣和一条衬裙。
纤纤玉指又扣上了单衣的系带,不知雪白的单衣和她纤长的手指哪个白的更胜一筹。
她抬眸看着一旁的临云:“不知临大公子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是打算把我脱衣的动作看个全套吗?”
临云一愣,脸上微红,解释到:“不是,湖底湿滑,我怕你一个人万一……”
莫琼睫毛一颤,眸子微闭,怒气在里面聚集。
临云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对不起!”他低低的道。
半晌,转过身离开了。
莫琼在原地站了良久,终只是抬手解开了衣带。
一只脚缓缓地踩入水中,波纹一圈圈泛开来,触底温热。
莫琼把整个身子都埋入水中,水托着她,腰腹好受了些。浑身都被热气裹着,疲惫驱散了些许,莫琼微微闭上了眼。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3:00 +0800 CST  
虽然临云离开了,但他终究不敢走太远,只是藏在了湖边的树后。
临云明白自己无法完全体会莫琼的感受,他不知道功力尽失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从前那么嚣张的人变得事事即使不乐意也要靠别人是什么感受。
可是他懂那种自尊被磨灭的痛楚!
这又清楚的提醒了他——他是罪魁祸首,是莫琼痛苦的来源!

时间太早,林子里连鸟兽的声音都没有。
“哗哗”的水声格外的清晰。
担心她的安全,临云把全部的神识都放在湖那边,注意着那里的动静。
如此,水声就像被放大了数倍,在他的耳畔回响。
莫琼在洗澡,在洗澡……
这水声如同蚂蚁啃噬着他的全身。
多年之后,这世间只剩临云一人,他不断的回想起这个让他永世无法忘怀的清冷早晨。
莫琼头发随意披散,从她发梢飘来的清香。
她在阳光下绝美的脸庞和她只着半透明的单衣身体美好而柔软的曲线。
那句带着调侃语气的话,和她盛满怒气却依旧明媚的眸子。
撩人的水声和林中的微风……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3:00 +0800 CST  
小剧场之近墨者黑
亲妈作者长安我:“额,这个临师兄啊,那句古话不是还有半句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难道不是该用近墨……?”
临云:拔出凌霄剑,“叮”的一声,蓝色的真气灌满剑身,手腕一翻,直直劈来,“滚你丫的,敢说我老婆是墨,让你说她黑!”
亲妈作者长安我:“救命呐!护妻狂魔谋杀亲妈……啦!” 卒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4:00 +0800 CST  
小剧场之学武功的作用
逍遥门掌门:“云儿啊,为师问你,我教你武功是为了让你干什么?(并没有很想让你说维护正道,保护苍生。)”
临云,沉思片刻:“嗯~帮我老婆热洗澡水!”
逍遥门掌门:卒。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16 23:14:00 +0800 CST  
接下来要进入回忆,有点卡文,宝宝们在等等吧(别打我),逃~Orz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30 00:20:00 +0800 CST  
晚安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7-05-30 00:20:00 +0800 CST  
2
莫琼埋在水中,撩起水花泼洒着自己修长洁白的脖颈,动作慵懒,却带着说不出的撩人。
突然,她手上的动作一滞,莫琼感觉到从腹部漫出一丝暖意,如同一条灵巧的小蛇,在周身的经脉里流窜,最后归入丹田之中。这暖意太过细微,就像幻觉一般。要不是现在林中很静,莫琼又很放松,恐怕她都察觉不到。
莫琼心里微微一动,难道……她左手捏起指诀,让仅剩的一点神识在身体里一寸寸的盘查。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在空荡的丹田里找到了那一丝暖意的源头。莫琼心里一喜,但动作却依然谨慎。她的手指飞快的变化着,勾起那丝内力,小心地穿过全身的脉络,右手成掌向前挥去。
突然,那丝内力猛地消失,像碎片般的散开来,又从四面八方蛮横地冲回腹部。右手的掌间什么都没有挥出,肚子里却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痛楚。
莫琼身子一软向水底滑去,她挣扎着站稳,露出水面,呛咳了几声。下身有一股黏腻的暖流,在清澈的水中绽开暗红色的花,肚子里的抽痛一阵接着一阵。
莫琼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直到下身的出血量渐渐变少。
她刚刚在怕?对,她不得不承认她在怕,怕这个孩子出事。
莫琼意识到无法运转功力的失落竟比不上失去这个孩子的恐惧,甚至她心里还有一丝懊恼,怪自己太过鲁莽。
莫琼有些恍惚地抚上身前略微抽搐的浑圆。自从肚子隆起来以后,她从来都没有好好地摸过,就连平日里穿衣服都极力避免触碰。这个孩子是那夜荒唐的证明,是天下伦理都容不下的存在,是她的软弱和她的妥协,莫琼总是想刻意去忽视。

临云早就听到了莫琼那边的声响,心急如焚,却不敢贸然冲过去,他怕莫琼更加生气。等了一会儿,竟动静全无。临云脑子里飞快地掠过《论一千种在水中身亡的方法》,吓得他脸色苍白,气息不稳地向前冲去。
见莫琼依然直立在湖中,临云一个刹车闪到树后,他也不敢离开。
身后又传来些许水声,半晌,莫琼已经穿好衣服从他身旁经过,临云迅速跟上。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7-25 17:49:00 +0800 CST  
马车里,临云打量着对面的莫琼。
她窝在角落里,用袍子遮住了半张脸
脸色好像又比刚才难看了些,而且上车时还甩开了临云的手,不让临云碰她。
莫琼低着头,额角“突突”地跳着。
肚子好疼。
孩子一阵阵的躁动扰得她心悸,脉象也混乱到了极点。
果然,刚才还是动了胎气。她知道让临云抱着会好受许多,可刚才的认知让莫琼震惊不已,她有些抵触和临云肢体接触。
临云估摸着莫琼可能是还在生刚刚的气,小心翼翼地坐近一点,轻轻地唤到:“琼儿~”
见她没反应,临云试探着把手搭上她的肩。手下的人一僵,立即低低地传出一句:“别碰我。”临云忙道:“琼儿,你生气了?对不起,我……”
“滚~”莫琼皱起眉低喝。
临云刚想张嘴哄,司月竟开了口,“哟,妖……”她恨恨的咽下后一个字,“脸变得够快呀!刚才不还黏着大师兄吗?这又演哪一出啊!”
从上车后司月便一直气鼓鼓的不说话,还时不时地瞪莫琼几眼。见莫琼对师兄发火,她实在看不惯那样,忍不住讽刺几句。
苏杏一听,心里“咯噔”一下,忙拽住司月的袖子。
临云的脸瞬间黑沉下来,一种骇人的气压从他身上散发出来,苏杏和司月顿时感觉有些喘不过气。车帘被震的唰唰作响,拉车的灵雎马长啸一声,猛地停下,在原地烦躁的踏着。
马车“咔”的一震,搓着地面的沙石滑了半个车轮,不动了。
从未见过临云发如此大的火,司月当即睁大眼睛,心中骇然。
苏杏焦急地唤道:“大师兄……”
莫琼微微动了动,她本就离他最近,临云的气压让她很不舒服。
临云垂眸看了莫琼一眼,顿时收敛了威压。
苏杏松了口气,虽然只是短短几秒,但她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临云恐怖的怒气。
临云的脸色依旧可怕,声音冷得要结出冰渣似的,“我先前的话,你听不懂吗?***下车去。”
司月还愣在原地,没从刚才的惊吓中缓过来。
苏杏闻言,立即求起情来:“师兄,师妹年纪小口无遮拦,她没有恶意的,苍芜墟的那些人还在找我们,你现在把师妹放下车,她会很危险的,师兄……”
生气归生气,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临云不会真的不管她,他冷哼一声,手指一翻蓝光闪过,指向司月,“这闭口诀且受着,罚你这两天都不许说话,现在出去,赶车。”
见临云松口,苏杏连忙拉过呆愣的司月出去。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7-25 17:49:00 +0800 CST  
小剧场之师兄你怎么老生气
司月:师兄,你又凶我!(委屈巴巴)
临云:你不知道自己哪错了吗?(质问脸)
司月:可我才出场了两次,两次都被骂。你不是师兄,你是师凶,你以前都不是这样的,有异性没人性,呜呜呜呜呜呜
临云:我,我……(支支吾吾)
司月:呜呜呜呜呜呜
临云:…………(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是妻奴)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7-25 17:50:00 +0800 CST  
我是不是好久没回来了,飘过~~~~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7-25 17:51:00 +0800 CST  
我在码字的,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就可以更了,教育局让大一新生加负,最近课好多啊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9-11 22:23:00 +0800 CST  
3
四个月前。
逍遥门,含光阁。
临云端正地向上方坐着的人行了个礼,叫到:“师父。”
上座的人点了点头,平日里严肃的脸在见了来人后罕见地露出一点慈祥,“云儿啊,可知为师今日叫你来所为何事啊?”
临云微微思索,道:“临云不敢妄加猜测。”
苏清恒摆摆手:“但说无妨。”
“听闻苍芜墟的墟主已闭关一年之久,半个月前出关,却用黑袍加身,不让他人见其面目。近日有传言说,苍芜墟的动向有些……异常”临云斟酌着字眼。
苏清恒赞许地微微点头,“根据可靠情报,我们有人在徐州见到了大量魔教的人出入……”
临云有些惊讶地抬起头,他本以为都是谣传,“徐州是苍芜墟所管辖的境地!”
“不错,徐州正是归苍芜墟。当年的清坛圣会,你的师祖在这座逍遥山上,以我们逍遥门为主和各大名门正派缔结了合约,划分了属地,各派的掌门都承诺在自己管辖的境地上维护安全,打击魔教的人。这么多年来魔教的人从未如此大规模的出入这些属地,若说这是苍芜墟的管辖出现了纰漏,你觉得有可能吗?”
临云接过他的话,回答道:“魔教现在日益壮大,放在平日的话,不排除这种可能,但是,时机不对!苍芜墟的墟主苍阑闭关一年,教内的事务都交给他的儿子和手下处理,他的儿子苍渊在外游历多年,对教内事务不熟悉。如果魔教要进犯的话,选苍阑闭关的时候最为合适,但是却在他出关之后才出现在徐州,应该事有蹊跷。”
苏清恒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三天前,苍阑带着苍渊只身二人去城郊的城隍庙,在庙内待了一个时辰后离开,离开时同行的还有一个人,魔教的左护法,无影。”
临云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师父,你的意思是苍芜墟叛变了!”
苏清恒抚了抚胡子:“这件事关系重大,苍芜墟毕竟是天下第二大的正派,一旦叛变后果不堪设想。现在尚且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消息也只有少数几个人知晓,还无法断言。现在我派你去秘密彻查此事,即刻前往徐州。”
临云抱拳:“是,师父。徒儿定不负你所托。”

“师兄,师兄~”苏杏气喘吁吁,在路口追上了临云。
闻声,临云停住了脚步,扭头看去。
苏杏穿着鹅黄色的裙子,瓷白的脸颊因奔跑而泛起红晕,看见临云后眉眼带笑,明眸皓齿,如山中春花般烂漫,佩剑上的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苏杏插着腰弯下身,站在临云面前:“师兄,呼……呼,还好我赶上了,你……”
“没关系,慢慢说,跑那么快干什么。”临云温柔地勾起嘴角。
“师兄,你这次下山历练怎么没告诉我呢?要不是我缠着爹,他不小心说漏嘴了,我还不知道呢!”苏杏扯着临云的袖子撒娇。
临云笑着摇摇头:“不是故意不和你说的,只是这次的事情比较重要,我要悄悄的去。”
苏杏乖巧地点头:“我知道的,爹说让我不准问你是什么事,他才让我来送你的。”
“师兄,这个……”苏杏抿了抿嘴唇,有些娇羞地从身后拿出一个东西,“我绣了好久的,你带在身上吧!我去庙里求过了,可以保平安的,你出去历练,要照顾好自己,注意安全……”苏杏的声音越来越小,脸上的红晕更甚。
临云抬手接过,一个精致的浅蓝色荷包,小小的,上面绣着几朵兰花,里面塞了香料。
轻轻嗅了一下,有着淡淡的香气。他笑着应道:“谢谢师妹。”
见临云细心地把荷包放入怀里,苏杏脸上的明媚变深,她仰起头,脸上带着大大的笑容:“师兄,我和爹说好了,等你这次回来,以后我的剑法都让你来教我。”
临云宠溺地摸了摸苏杏的头:“好~那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练习啊,我回来要检查的。”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9-14 22:00:00 +0800 CST  
因为有小可爱们要我其他的坑的链接,所以就在这里发一下,先发这一个,还有一个是耽美的,想看的“吱”一声,人多我在发一下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9-14 22:0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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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09-14 22:06:00 +0800 CST  
有一个小可爱,让我拯救一下这篇文,我来拯救它了╮(╯▽╰)╭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10-10 23:48:00 +0800 CST  
临云刚到徐州,就觉得气氛怪怪的。
大街上的人很多,该吆喝的吆喝,该卖东西的卖东西,乍一看没什么奇怪之处,却有那么一丝丝的诡异。
人来人往,本该纷纷攘攘的脚步声却没有那么重!
正常的人脚步滞怠且笨重,而修道之人的脚步声是轻盈的,厉害的人甚至只要听脚步声就可以分辨出一个人他的道行高深。可徐州城里的脚步声,比起一个如它一样人数相当的大都城却轻得多。这说明城里多了许多修道之人。
临云走在路上,大概身旁每经过的十个人里就有三个是修道的!
最近并未听说在徐州举行任何门派之间的会谈,不该有如此多的修道之人在此汇聚。除非,修的是邪魔外道!既是魔教的人,却不穿魔教的衣服,打扮的如常人一般混在城内,势必有古怪。
临云环视一圈,朝一家茶馆走去。
刚到门口,小儿就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公子,要点什么啊?”临云相貌和衣着都不凡,小二一看就知非富即贵,是哪个世家的公子,要好生照看。
“一壶龙井。”临云摆摆手。
“好嘞~公子你里面请。”
临云隐住气息,走到大厅的角落坐下,不着声色地打量屋里的人。
他刚刚一进门,就有三个方向向他投来视线。一处是二楼的窗边,两个衣裳朴素的男子,桌上还放着斗笠。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看着窗外的街,一个刚才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闭目养神,手在桌上轻轻地敲打着,好像在等着某个时间到来。
一处就是门口的那桌,一个漂亮的女人,穿着丝绸的裙子,艳丽的颜色,她丹唇轻启咽下一口茶,眼波流转和周围的男人调情,眼角眉梢都是媚意。
还有一个,坐在一楼大厅的最里面,周身都用黑色的长袍盖着,凭身形判断,应该是一个壮汉。
四个人都道行不浅,黑袍人比起其它三个还更胜一筹。
临云低着头,看着小二送上来的茶,倒了一杯,嗅嗅味道,假装不满意地皱皱眉,一副娇生惯养的纨绔子弟样。
他感觉到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不再聚焦于他身上了,似是放下了疑心,但临云还是不敢掉以轻心,这几个人必有古怪,那三个人的位置实在很妙,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刚刚好可以控制住全局,门口和二楼窗口的出口都堵住了,楼上的人可以观察街上的动静,屋内还有一个人照应。
他心里暗喜,这茶馆真是进对了。
临云略一思索,伸出脚绊倒了经过的小二。小二还没反应过来,身子一歪,手里的茶已经泼到了临云的身上。
小二当即大惊失色,脸色惨白地愣住了:“这位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慌乱地伸手来帮他擦衣服。
临云皱起眉,一把拽住小二的衣领,做势要打,他呵斥道:“蠢东西,你知道本少爷的衣服多少钱吗?!”
这个动静让屋里所有的人都看向这边。
临云面不改色地接着演,他的拳头停在小二的头前,“打你脏了爷的手,”,他甩开瑟瑟发抖的小二,“看你这穷酸样也赔不起,算了,算了,本少爷今天心情好,饶你这一次,滚一边去儿~”小二如蒙大赦边作揖边跑了。
临云厌恶地咂咂嘴,摸了摸湿透的胸口,重新坐下,他用桀骜的眼神环视一圈,一旁看戏的人讪讪地收回好奇的目光。
只有门口的女人眼神还在他身上徘徊,带着一丝丝的打探,临云坦然地抬眸对上她的目光,邪魅地挑起嘴角笑了笑,一副轻佻的样子。女人一愣,临云格外俊朗的模样和挑逗的眼神,让她不复方才的风骚和老练,脸颊微红,她垂眸定了定心神,和他抛了个媚眼,眸子里的警惕散去大半,满脸的娇俏。
临云心里冷笑,几个人桌上都有茶,说明整个屋里只有小二都和他们接触过,他刚才趁机碰了小二,在他身上施了读息印,可以通过小二身上残留的几个人的气息,感知到他们的灵力波动。
临云在桌下捏起指诀,再一看,屋里隐隐亮起灰色的光芒,光芒在三个桌子间缓缓流动,通过光芒形成的古朴的花纹,他大概可以判断这是一种可以用来传递信息的法印。但是这个法印有些奇怪,它的两半纹路不同,一半特有的祥云纹临云知道是苍芜墟的,从那个黑袍人那边发出来,他多半与苍芜墟脱不了干系。
不论施展什么法印,每个门派的都有自己不同的纹标,像他们逍遥门就是菩提树的纹标,但是另一半临云却从未见过,那个纹像一朵快要枯萎的花,怪异至极。他虽与魔教的人交过手,可魔教的人数太多,一般的人是不会被传授纹标的,只有核心的寥寥几人才可以拥有魔教的纹标,今日这个怪异的纹标,再加上他得到的消息,临云猜测八九不离十就是魔教的。
原本这种特殊的高阶法印,只有交流者本人才可以看到,应是万无一失,保密性极好,但偏偏他们遇上了临云,第一正派逍遥门的掌门亲传大弟子可不是拿来说笑的。
临云自小天赋极高,法力纯粹,修道人中百年难遇一个,更何况现在他的道行已经直逼苏清恒了,只要再过个几年天下便是只有少数几人可以和他匹敌了。
屋外太阳西斜,马上就到酉时了。
临云咽下一口茶,他在等,那几个人也在等,等一个时间。
太阳刚刚落下,那个法印瞬间光芒大振,楼上一直看窗外的人和闭着眼的人都坐直了身子,门口的女人收起她搔首弄姿的样子,那个黑袍人也背脊微微绷紧。

楼主 爿殳长安  发布于 2018-10-11 00:42:00 +0800 CST  

楼主:爿殳长安

字数:14102

发表时间:2017-05-17 07: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7-16 01:50:1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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