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班级】【原创】桃花不见（古风母女）
三楼给亲众们，感谢你们催文催楼之恩（这也是恩么！！！
）
没有你们的催文和鼓励就没有呆毛的文，尤其是明明看过全文还要复习的小伙伴，我是真的很感动
桃花的主题是“宽恕”，现有正文和一个半的番外，预计总共会出三个番外，不过按目前的进度……呵呵……
）没有你们的催文和鼓励就没有呆毛的文，尤其是明明看过全文还要复习的小伙伴，我是真的很感动
桃花的主题是“宽恕”，现有正文和一个半的番外，预计总共会出三个番外，不过按目前的进度……呵呵……
1.重逢
江南的雨总是来得让人无从察觉，等到小夜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件破烂不堪的粗布衣服早已经湿了大片。
摸索着挪到临近的屋檐下，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孩子仍不忘拿上她那只吃饭的家伙。大颗的雨滴被飞檐抛出砸在那只已经缺了一角的土碗上，只发出悾悾的声响，看样子这些日子绵绵不断的梅雨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生意”。
“我是一个瞎子,看不见这世间的千种繁华；可我不是一个聋子,还是听得到这世间的万种炎凉。”
感觉到有人驻足在自己面前，小夜倚在墙根下淡淡一笑，只是那双眼睛是不笑的，而是空洞得泛着淡淡的苍白。
“啪嗒……”不同于无根的落雨和檐角的滴水，小夜似乎听到了另外一种水声，一种她一生中极少听过的声音。
“小夜……跟我回家吧……”
女子的声音虽然哽咽得有些失真，却足以让小夜震惊到无法思考。
扶着墙根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夜伸出双手向着声音来源胡乱地抓着，直到被一双熟悉而又温暖的臂膀紧紧搂在怀里，小夜才相信这一切并不是自己两天没吃东西而产生的幻觉。
“我以为你死了……”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小夜狠狠地咬在女子的肩膀上，淡淡的血腥透过薄纱灌进小夜的嘴里，勾起了她无数的回忆。
女子蹙眉忍着疼痛，轻抚着小夜杂草一般蓬乱的头发，眼神微妙地变化着，当然这一切对于小夜来说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感觉到小夜微微松了口，女子打横抱起了一身泥泞的小夜，似乎对于自己那身乳白轻纱并不在意。
“累了就睡一会吧，到家了我会叫醒你。”
怀中的小孩似乎比几个月前轻了许多。红雨抱着她上了马，将一袭蓑衣盖在了她瘦小的身子上，一手护着她不至坠马，一手执缰缓缓策马而归。
江南的雨总是来得让人无从察觉，等到小夜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件破烂不堪的粗布衣服早已经湿了大片。
摸索着挪到临近的屋檐下，看上去不到十岁的孩子仍不忘拿上她那只吃饭的家伙。大颗的雨滴被飞檐抛出砸在那只已经缺了一角的土碗上，只发出悾悾的声响，看样子这些日子绵绵不断的梅雨严重影响到了她的“生意”。
“我是一个瞎子,看不见这世间的千种繁华；可我不是一个聋子,还是听得到这世间的万种炎凉。”
感觉到有人驻足在自己面前，小夜倚在墙根下淡淡一笑，只是那双眼睛是不笑的，而是空洞得泛着淡淡的苍白。
“啪嗒……”不同于无根的落雨和檐角的滴水，小夜似乎听到了另外一种水声，一种她一生中极少听过的声音。
“小夜……跟我回家吧……”
女子的声音虽然哽咽得有些失真，却足以让小夜震惊到无法思考。
扶着墙根从地上爬了起来，小夜伸出双手向着声音来源胡乱地抓着，直到被一双熟悉而又温暖的臂膀紧紧搂在怀里，小夜才相信这一切并不是自己两天没吃东西而产生的幻觉。
“我以为你死了……”整个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小夜狠狠地咬在女子的肩膀上，淡淡的血腥透过薄纱灌进小夜的嘴里，勾起了她无数的回忆。
女子蹙眉忍着疼痛，轻抚着小夜杂草一般蓬乱的头发，眼神微妙地变化着，当然这一切对于小夜来说都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了。
感觉到小夜微微松了口，女子打横抱起了一身泥泞的小夜，似乎对于自己那身乳白轻纱并不在意。
“累了就睡一会吧，到家了我会叫醒你。”
怀中的小孩似乎比几个月前轻了许多。红雨抱着她上了马，将一袭蓑衣盖在了她瘦小的身子上，一手护着她不至坠马，一手执缰缓缓策马而归。
2.嫁娶
南宫夜对于楚雨最初的记忆，是那聒噪的爆竹锣鼓和傧相故作欢喜的唱和之声。
“外面在做什么？吵得我睡不着觉……”一片暮色之中，不过八岁的南宫家嫡女斜倚在床头，用她极少见阳光略显苍白的手指摸索着一卷竹简。
“是老爷娶了新夫人，小姐不知道么？”丫鬟走到南宫夜身旁点了一盏油灯，尽管事实上她并不需要。
“书上又没有写，我怎么会知道……”南宫夜放下书简钻进被里，心知这一夜恐怕不得安眠了。
“你叫小夜么？生得真好看……”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落在南宫夜耳里却是无比的恶烦。
“你就是我的后娘么？多谢你的夸赞，想必你生得也是国色天香，否则如何进得了我南宫世家……”一双灰暗的眼睛虽然低垂着，然而南宫夜的语气却仿佛一道凌厉的目光紧逼着楚雨，让她不由得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拉着南宫夜坐在身边，楚雨握住她苍白稚嫩的右手，却在指尖处摸到一层厚厚的硬茧。
“你爹他公事繁多，以后我会代他照顾你。如果你觉得叫我娘一时难以接受的话，就先叫我雨姨吧。”
温软的吴侬软语字字触动心弦，直让人不忍拒绝。“好一个狐媚子……”南宫夜内心里暗暗冷笑。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小夜读书不多，今日赋诗一首送给雨姨，希望雨姨能和爹爹白头偕老。”
望着南宫夜离去的背影，楚雨不禁苦笑，“这分明是首怨妇的诗……”
南宫夜对于楚雨最初的记忆，是那聒噪的爆竹锣鼓和傧相故作欢喜的唱和之声。
“外面在做什么？吵得我睡不着觉……”一片暮色之中，不过八岁的南宫家嫡女斜倚在床头，用她极少见阳光略显苍白的手指摸索着一卷竹简。
“是老爷娶了新夫人，小姐不知道么？”丫鬟走到南宫夜身旁点了一盏油灯，尽管事实上她并不需要。
“书上又没有写，我怎么会知道……”南宫夜放下书简钻进被里，心知这一夜恐怕不得安眠了。
“你叫小夜么？生得真好看……”不过是一句简单的客套，落在南宫夜耳里却是无比的恶烦。
“你就是我的后娘么？多谢你的夸赞，想必你生得也是国色天香，否则如何进得了我南宫世家……”一双灰暗的眼睛虽然低垂着，然而南宫夜的语气却仿佛一道凌厉的目光紧逼着楚雨，让她不由得对这个孩子另眼相看。
拉着南宫夜坐在身边，楚雨握住她苍白稚嫩的右手，却在指尖处摸到一层厚厚的硬茧。
“你爹他公事繁多，以后我会代他照顾你。如果你觉得叫我娘一时难以接受的话，就先叫我雨姨吧。”
温软的吴侬软语字字触动心弦，直让人不忍拒绝。“好一个狐媚子……”南宫夜内心里暗暗冷笑。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小夜读书不多，今日赋诗一首送给雨姨，希望雨姨能和爹爹白头偕老。”
望着南宫夜离去的背影，楚雨不禁苦笑，“这分明是首怨妇的诗……”
3.受过
“混账东西！哪个教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父母婚姻岂容你这个小辈置喙！”南宫辉拍案而起，抖出一身官威。
“这个楚雨以一身歌舞巧技令爹爹一见倾心，甚至续弦填房，难保不是有意为之。”南宫夜虽是跪在祠堂，一张脸上却写满了不卑不亢。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你是看书看多了！给我滚回房间思过！”南宫辉气得胡子根根竖起，强忍着拿起戒尺教训南宫夜的冲动，抄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个底朝天。
“女儿是不会退让的，还请爹爹立即写休书。”
戒尺破风声后却没有疼痛传来，相反的是一双温软的臂膀拥住了自己。身后之人似乎发出了一声痛哼，南宫夜拼命地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那个怀抱，只好任由楚雨抱着自己。
“老爷息怒，是楚雨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小夜产生误会，老爷要罚就罚我吧……”
“唉……我不管了！”南宫辉拂袖而去，楚雨则打横抱起南宫夜往她的房间走去，随手将那柄戒尺收在腰间。
“你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要好呢……”南宫夜不住地捶打着楚雨，甚至一口咬在了她半露的香肩上。而不管南宫夜如何胡闹楚雨也只是轻蹙眉头，脚步则没有丝毫的停顿。
“你要做什么？”回到房间，听见楚雨清退了丫鬟锁好了门窗，而后将那柄戒尺拍在桌上，南宫夜的小心肝不由得颤了一颤，语气也比方才弱了几分。
楚雨看到方才还大义凛然的南宫夜此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莞尔，语气却故作严厉。
“自然是做一个后娘该做的事……”
“混账东西！哪个教你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父母婚姻岂容你这个小辈置喙！”南宫辉拍案而起，抖出一身官威。
“这个楚雨以一身歌舞巧技令爹爹一见倾心，甚至续弦填房，难保不是有意为之。”南宫夜虽是跪在祠堂，一张脸上却写满了不卑不亢。
“女子无才便是德，我看你是看书看多了！给我滚回房间思过！”南宫辉气得胡子根根竖起，强忍着拿起戒尺教训南宫夜的冲动，抄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了个底朝天。
“女儿是不会退让的，还请爹爹立即写休书。”
戒尺破风声后却没有疼痛传来，相反的是一双温软的臂膀拥住了自己。身后之人似乎发出了一声痛哼，南宫夜拼命地挣扎了几下却挣脱不开那个怀抱，只好任由楚雨抱着自己。
“老爷息怒，是楚雨做得不够好才会让小夜产生误会，老爷要罚就罚我吧……”
“唉……我不管了！”南宫辉拂袖而去，楚雨则打横抱起南宫夜往她的房间走去，随手将那柄戒尺收在腰间。
“你放我下来，被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跟你要好呢……”南宫夜不住地捶打着楚雨，甚至一口咬在了她半露的香肩上。而不管南宫夜如何胡闹楚雨也只是轻蹙眉头，脚步则没有丝毫的停顿。
“你要做什么？”回到房间，听见楚雨清退了丫鬟锁好了门窗，而后将那柄戒尺拍在桌上，南宫夜的小心肝不由得颤了一颤，语气也比方才弱了几分。
楚雨看到方才还大义凛然的南宫夜此时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莞尔，语气却故作严厉。
“自然是做一个后娘该做的事……”
4.收心
“你给我住手！来人啊！”
不顾南宫夜死命的挣扎，楚雨将南宫夜反剪了胳膊按在腿上，右手将戒尺压在南宫夜只着一层单衣的小屁股上，房间里竟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我今天就帮你收收这副大小姐心性！”
“啪”的一声脆响，冰凉的戒尺带出来的却是一片热辣滚烫，南宫夜疼的往前挺了挺身子，却既没有呼痛也未曾求饶。
“啪！啪！啪！”房间里只有戒尺着肉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听上去有些莫名的压抑。
感受到腿上的孩子颤抖得厉害，楚雨停下了戒尺除去那层薄薄的单衣检查着南宫夜的伤情，除去两板相交的地方有些泛紫外其余均是一片大红，没想到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这孩子还能一声不吭。
“打完了么？我困了，请你出去叫我的丫鬟进来。”南宫夜虽是故作镇静，却难掩齿间细碎的抽气声。
“说说我为什么打你？”楚雨还从未见过如此硬气的孩子，明知下手有些重却仍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你想打便打了，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打。”非但打我还要羞辱我么...
“啪！”一巴掌盖了下来，南宫夜在疼痛之余感受到了楚雨手掌心传来的体温，心底的某个角落里竟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父亲年过不惑却仍无子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身为长女不但不为父亲着想反而劝父休妻，难道不该打么？”
“无后么...呵呵，那我又算什么...”南宫夜笑得甚是凄凉，却又渐渐变得阴枭，“你一个乐坊出身的歌女竟然会懂这些道理，不怕惹人怀疑么？”
“你要怀疑尽管怀疑好了，只是若要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来，需问过我手中戒尺。”
不顾南宫夜的反对给她上完了药，楚雨把丫鬟唤了进来，临走时在南宫夜的额上轻轻一吻。
“你...！”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南宫夜红着脸想要转过身去，一想到身后的伤又只能作罢。
“我讨厌你...”细若蚊蚋的一声却清楚地落在楚雨的耳朵里。
“是么？我倒是有点开始喜欢你了呢...不过方才这句话为你换了二十戒尺，等你养好了伤再找你算。”
“你给我住手！来人啊！”
不顾南宫夜死命的挣扎，楚雨将南宫夜反剪了胳膊按在腿上，右手将戒尺压在南宫夜只着一层单衣的小屁股上，房间里竟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我今天就帮你收收这副大小姐心性！”
“啪”的一声脆响，冰凉的戒尺带出来的却是一片热辣滚烫，南宫夜疼的往前挺了挺身子，却既没有呼痛也未曾求饶。
“啪！啪！啪！”房间里只有戒尺着肉的声音接二连三响起，听上去有些莫名的压抑。
感受到腿上的孩子颤抖得厉害，楚雨停下了戒尺除去那层薄薄的单衣检查着南宫夜的伤情，除去两板相交的地方有些泛紫外其余均是一片大红，没想到自己下这么重的手这孩子还能一声不吭。
“打完了么？我困了，请你出去叫我的丫鬟进来。”南宫夜虽是故作镇静，却难掩齿间细碎的抽气声。
“说说我为什么打你？”楚雨还从未见过如此硬气的孩子，明知下手有些重却仍是不想就这么轻易放过了她。
“你想打便打了，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要打。”非但打我还要羞辱我么...
“啪！”一巴掌盖了下来，南宫夜在疼痛之余感受到了楚雨手掌心传来的体温，心底的某个角落里竟产生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你父亲年过不惑却仍无子息，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身为长女不但不为父亲着想反而劝父休妻，难道不该打么？”
“无后么...呵呵，那我又算什么...”南宫夜笑得甚是凄凉，却又渐渐变得阴枭，“你一个乐坊出身的歌女竟然会懂这些道理，不怕惹人怀疑么？”
“你要怀疑尽管怀疑好了，只是若要做出有违伦常的事来，需问过我手中戒尺。”
不顾南宫夜的反对给她上完了药，楚雨把丫鬟唤了进来，临走时在南宫夜的额上轻轻一吻。
“你...！”似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南宫夜红着脸想要转过身去，一想到身后的伤又只能作罢。
“我讨厌你...”细若蚊蚋的一声却清楚地落在楚雨的耳朵里。
“是么？我倒是有点开始喜欢你了呢...不过方才这句话为你换了二十戒尺，等你养好了伤再找你算。”
5.胁迫
南宫夜着实搞不懂这个突然间闯进她生命中的奇怪女人。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总是闷在屋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不顾小夜毫无杀伤力的反抗，楚雨抱起她来到南宫家偌大的庭院里。秋日午后的暖阳刺在小夜的脸上让她有些莫名的焦躁，似乎看出怀中小孩的不满，楚雨吩咐下人取了一把红油纸伞，就这么一手擎着伞一手抱着那个不盈一握的身子漫步在一片雕梁画栋之间。
“闻到了么？桂花的味道...”
“嗯...我吃过桂花糕，记得这个味道。”
“桂花这种东西呢，要隔一段距离才能闻到最浓郁的香味，靠得太近反倒索然无味呢...”
楚雨抱着小夜移步到桂花树下，收了伞将她放了下来，用一只温软的玉手把着小夜的手放在了一丛开得正盛的桂花上，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闷在屋子里摸那堆竹简有趣些？”
小夜从那些细小的花瓣上抽回手，放在鼻端轻轻嗅着，良久不语。
“我累了，送我回去吧...”一声叹息，小小少女的语气中竟似是饱经沧桑。
楚雨闻言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浅笑，“...我抱你出来这么辛苦，连句谢谢都不说么？”
“是你硬拉我出来的，我为什么要谢你？”
“...那好，你自己走回去吧。”
楚雨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夜真的从自己的手里夺过那把油纸伞，点着前方的石板路一点点摸索着往回走。
“小心！”在小夜撞到一枝横竹之前及时地抱起了她，楚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想说谢谢，那便叫声娘吧...”
“娘吧...”
“啪！”一巴掌盖在前几日的还未好透的伤处上，疼得小夜皱起了眉毛。
“别忘了你还欠我二十戒尺呢，不想今晚小屁股开花就给我好好叫！”楚雨虽忍不住偷笑还是端起架子，听上去倒还真像是个无恶不作的后娘。
南宫夜着实搞不懂这个突然间闯进她生命中的奇怪女人。
“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样总是闷在屋里没病也会闷出病来的...”
不顾小夜毫无杀伤力的反抗，楚雨抱起她来到南宫家偌大的庭院里。秋日午后的暖阳刺在小夜的脸上让她有些莫名的焦躁，似乎看出怀中小孩的不满，楚雨吩咐下人取了一把红油纸伞，就这么一手擎着伞一手抱着那个不盈一握的身子漫步在一片雕梁画栋之间。
“闻到了么？桂花的味道...”
“嗯...我吃过桂花糕，记得这个味道。”
“桂花这种东西呢，要隔一段距离才能闻到最浓郁的香味，靠得太近反倒索然无味呢...”
楚雨抱着小夜移步到桂花树下，收了伞将她放了下来，用一只温软的玉手把着小夜的手放在了一丛开得正盛的桂花上，语气中含着淡淡的笑意。
“怎么样，是不是比你闷在屋子里摸那堆竹简有趣些？”
小夜从那些细小的花瓣上抽回手，放在鼻端轻轻嗅着，良久不语。
“我累了，送我回去吧...”一声叹息，小小少女的语气中竟似是饱经沧桑。
楚雨闻言一愣，随即又恢复了浅笑，“...我抱你出来这么辛苦，连句谢谢都不说么？”
“是你硬拉我出来的，我为什么要谢你？”
“...那好，你自己走回去吧。”
楚雨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小夜真的从自己的手里夺过那把油纸伞，点着前方的石板路一点点摸索着往回走。
“小心！”在小夜撞到一枝横竹之前及时地抱起了她，楚雨无奈的摇了摇头。
“既然不想说谢谢，那便叫声娘吧...”
“娘吧...”
“啪！”一巴掌盖在前几日的还未好透的伤处上，疼得小夜皱起了眉毛。
“别忘了你还欠我二十戒尺呢，不想今晚小屁股开花就给我好好叫！”楚雨虽忍不住偷笑还是端起架子，听上去倒还真像是个无恶不作的后娘。
6.凛冬
南宫夜至今仍忘不了那个江南少有的凛冬，冰雪带来的奇寒蟒蛇一般缠绕在她纤弱的身上，带来一阵阵恐惧的战栗。
“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包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小夜就这么被抱到南宫辉的卧房。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药味激得她皱了皱眉，南宫夜扶着床沿坐在南宫辉身边，在药味之余分辨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小雨...小夜就托付给你了，帮我...咳咳...照顾她...”
“老爷放心吧，小夜是我的女儿，我会对她视如己出的...”
身旁的两人正自生离死别，小夜却好似事不关己般只是坐在那里冷笑。
“小夜，你怎么了？”楚雨伸手探了探小夜的额头，只道这孩子是伤心太过失了心智。
“爹爹...适可而止吧。”
没等楚雨琢磨明白小夜的意思，就见南宫辉从床上一跃而起，劈空裂地的一掌向楚雨的胸口拍下。
踏着诡异的身法向后一倒，楚雨堪堪避过了凌厉的掌风，手中暗器连发直取南宫辉的要害，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小夜所在的方向。
“想毒死我南宫辉，你还嫩了点！”
南宫辉的掌风铺天盖地地袭来，将屋里的摆设震得东倒西歪，楚雨眼见无处可躲只好提起小夜挡在胸前，只盼能在南宫辉收手的一刹那射出袖子里的那蓬淬毒的银针。
“唉...”手中的小孩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见南宫辉的掌风毫无削减之势，依旧带着万钧之势迎头向两人挥下。
“砰！砰！”两声巨响，一声是小夜被扔到床板上砸出的空响，而另一声则是两人内力相交激荡出的的爆裂之声。
“你这婊-子是什么来头？又受何人指使刺杀于我？”
面对南宫辉声色俱厉的盘问，楚雨只是默然不语，于唇角边溢出丝丝鲜血。
南宫夜至今仍忘不了那个江南少有的凛冬，冰雪带来的奇寒蟒蛇一般缠绕在她纤弱的身上，带来一阵阵恐惧的战栗。
“小姐！老爷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吧！”
包裹在厚厚的狐裘里，小夜就这么被抱到南宫辉的卧房。扑面而来的浓重的药味激得她皱了皱眉，南宫夜扶着床沿坐在南宫辉身边，在药味之余分辨出了一丝熟悉的味道。
“小雨...小夜就托付给你了，帮我...咳咳...照顾她...”
“老爷放心吧，小夜是我的女儿，我会对她视如己出的...”
身旁的两人正自生离死别，小夜却好似事不关己般只是坐在那里冷笑。
“小夜，你怎么了？”楚雨伸手探了探小夜的额头，只道这孩子是伤心太过失了心智。
“爹爹...适可而止吧。”
没等楚雨琢磨明白小夜的意思，就见南宫辉从床上一跃而起，劈空裂地的一掌向楚雨的胸口拍下。
踏着诡异的身法向后一倒，楚雨堪堪避过了凌厉的掌风，手中暗器连发直取南宫辉的要害，却有意无意地避开了小夜所在的方向。
“想毒死我南宫辉，你还嫩了点！”
南宫辉的掌风铺天盖地地袭来，将屋里的摆设震得东倒西歪，楚雨眼见无处可躲只好提起小夜挡在胸前，只盼能在南宫辉收手的一刹那射出袖子里的那蓬淬毒的银针。
“唉...”手中的小孩似乎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见南宫辉的掌风毫无削减之势，依旧带着万钧之势迎头向两人挥下。
“砰！砰！”两声巨响，一声是小夜被扔到床板上砸出的空响，而另一声则是两人内力相交激荡出的的爆裂之声。
“你这婊-子是什么来头？又受何人指使刺杀于我？”
面对南宫辉声色俱厉的盘问，楚雨只是默然不语，于唇角边溢出丝丝鲜血。
7.鲜血
双腿像是浸入冰水一般渐渐失去知觉，南宫辉抬掌看见那一排细密却已渐渐发黑的针孔，不由得瞳孔一缩。
平复好了胸中鼓荡的真气，楚雨轻拂小夜腰间睡穴，而后缓步度到已经浑身僵硬的南宫辉面前。
“有人出钱要你的命，奇的是竟然还规定了死法...”楚雨取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南宫辉手上的针孔，那些墨色的印记随着楚雨温柔的动作渐渐消弭于无形。
“只是没想到你对这慢性毒药早有察觉，甚至将计就计试探于我...方才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当真该死。”
楚雨正要将南宫辉的尸体拖到床上，却惊讶的发现此时本应安睡的小夜竟然坐了起来，下唇被咬破的伤口流出汩汩的鲜血。
“唉...有些事还是看不见、听不到的好，你又是何苦...”
小夜抚摸着南宫辉渐渐冰冷的尸身，一点点摸索着阖上那双不肯瞑目的双眼，语气平静得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你杀了我爹，只消再毒死我，这南宫的家产就都是你的了。”
“我收一条命的钱杀两个人，岂不是要蚀本？”楚雨掏出手帕拭了拭小夜下颌的血迹，又从腰间锦盒里挑了一点药粉涂在了那排伤口上。
“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恨不起来。”小夜捉住楚雨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这只手抱过她也打过她，给过她亲人的温暖却又夺走她唯一的亲人。
“跟我走吧...”楚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般说出这句话来，跟平日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红雨简直判若两人。
“你方才中了亢龙掌，若要带着我离开只有死路一条。”小夜放开了楚雨那只已经鲜血淋漓的玉手，淡淡道，“你走吧...下次你我相见之日，便是我为父报仇之时。呵呵...为人子女的人伦纲常，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双腿像是浸入冰水一般渐渐失去知觉，南宫辉抬掌看见那一排细密却已渐渐发黑的针孔，不由得瞳孔一缩。
平复好了胸中鼓荡的真气，楚雨轻拂小夜腰间睡穴，而后缓步度到已经浑身僵硬的南宫辉面前。
“有人出钱要你的命，奇的是竟然还规定了死法...”楚雨取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南宫辉手上的针孔，那些墨色的印记随着楚雨温柔的动作渐渐消弭于无形。
“只是没想到你对这慢性毒药早有察觉，甚至将计就计试探于我...方才连自己的女儿都不放过，当真该死。”
楚雨正要将南宫辉的尸体拖到床上，却惊讶的发现此时本应安睡的小夜竟然坐了起来，下唇被咬破的伤口流出汩汩的鲜血。
“唉...有些事还是看不见、听不到的好，你又是何苦...”
小夜抚摸着南宫辉渐渐冰冷的尸身，一点点摸索着阖上那双不肯瞑目的双眼，语气平静得像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旁观者，“你杀了我爹，只消再毒死我，这南宫的家产就都是你的了。”
“我收一条命的钱杀两个人，岂不是要蚀本？”楚雨掏出手帕拭了拭小夜下颌的血迹，又从腰间锦盒里挑了一点药粉涂在了那排伤口上。
“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恨不起来。”小夜捉住楚雨的手狠狠的咬了下去，这只手抱过她也打过她，给过她亲人的温暖却又夺走她唯一的亲人。
“跟我走吧...”楚雨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般说出这句话来，跟平日里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红雨简直判若两人。
“你方才中了亢龙掌，若要带着我离开只有死路一条。”小夜放开了楚雨那只已经鲜血淋漓的玉手，淡淡道，“你走吧...下次你我相见之日，便是我为父报仇之时。呵呵...为人子女的人伦纲常，还是你教给我的呢。”
8.生活
南宫夜在楚雨温暖的怀里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醒醒，我们到了。”身子被轻拍了几下，小夜缓缓睁开双眼，尽管同方才并无什么分别。
“向前走十五步，进门后右转就是你的房间。”楚雨把小夜放下之后将马牵进马棚，回来之后却见小夜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
“啪！”一巴掌狠狠落在小夜身上，楚雨的语气相较方才不知冷了多少倍。
“...还在等别人伺候你么？”
小夜疼的晃了一晃，脸上露出一丝凄然。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一些幻想...娘。”
楚雨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被这一声娘唤起了无数回忆。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牵起了小夜的手，楚雨一面走着一面叹息着道，“就这一天...”
“嗯。”小夜笑了笑，毕竟还是赢了。
然而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嘶...”抽回被热锅灼伤的手，小夜摸索着身旁的凉水桶，却不想一脚踢翻了它，洇湿了一地的柴火。
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楚雨此时终于走了过来，舀了一瓢凉水浇在小夜的伤手上，直到小夜神情有所缓和之后才放下水瓢，从腰际抽出了那根瘆人的藤鞭。
“嗖...啪！嗖...啪！嗖...啪！”一连三记横亘在小夜身上，绕是坚强如她也终究忍不住痛哼，却始终没有一句求饶。
“继续。”扶起了小夜将藤鞭收回腰间，楚雨默默站回一旁，看着小夜强忍着疼痛继续按照自己方才的指示生火做饭，眉间竟也流露出一丝不忍。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生活。”昨夜搂着那个小孩入睡之前，她如是说道。
“我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你肯教我么？”
“只怕你不肯学。”
“我学。”
南宫夜在楚雨温暖的怀里做了好长的一个梦。
“醒醒，我们到了。”身子被轻拍了几下，小夜缓缓睁开双眼，尽管同方才并无什么分别。
“向前走十五步，进门后右转就是你的房间。”楚雨把小夜放下之后将马牵进马棚，回来之后却见小夜仍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等着自己。
“啪！”一巴掌狠狠落在小夜身上，楚雨的语气相较方才不知冷了多少倍。
“...还在等别人伺候你么？”
小夜疼的晃了一晃，脸上露出一丝凄然。
“我以为你至少会给我一些幻想...娘。”
楚雨的身子微微一震，似乎被这一声娘唤起了无数回忆。沉吟了许久终于还是牵起了小夜的手，楚雨一面走着一面叹息着道，“就这一天...”
“嗯。”小夜笑了笑，毕竟还是赢了。
然而幸福的时间总是短暂的。
“嘶...”抽回被热锅灼伤的手，小夜摸索着身旁的凉水桶，却不想一脚踢翻了它，洇湿了一地的柴火。
站在一旁默默看着这一切的楚雨此时终于走了过来，舀了一瓢凉水浇在小夜的伤手上，直到小夜神情有所缓和之后才放下水瓢，从腰际抽出了那根瘆人的藤鞭。
“嗖...啪！嗖...啪！嗖...啪！”一连三记横亘在小夜身上，绕是坚强如她也终究忍不住痛哼，却始终没有一句求饶。
“继续。”扶起了小夜将藤鞭收回腰间，楚雨默默站回一旁，看着小夜强忍着疼痛继续按照自己方才的指示生火做饭，眉间竟也流露出一丝不忍。
“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要学会自己生活。”昨夜搂着那个小孩入睡之前，她如是说道。
“我除了读书什么也不会...你肯教我么？”
“只怕你不肯学。”
“我学。”
9.情仇
楚雨每隔几天回到家时，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倒在床上。
“你不是要给你爹报仇么？又何必在乎我的生死...”推开小夜端过来的粥碗，楚雨从怀中摸出一只药瓶一股脑儿地将药粉倒进嘴里，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光彩。
“我在这粥里下了剧毒呢...你敢喝么？”
“是么？那我还真要尝尝...”
一碗清粥却入口绵密清甜，好香的毒药...楚雨心道。
“你死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爹死后南宫家的家产就被那些奴才变卖私吞，他们没把我卖进青楼就算是尽了主仆之义了...呵呵，想必我这个样子的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吧。”
楚雨避开自己身上的伤口将小夜揽在怀里。怀中的小孩似乎是结实了一些，想必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也能够料理自己的生活了。
“...况且你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我就算报仇也要找到那个花钱雇你的真凶...”
楚雨扶起小夜微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要杀我或许还有可能，去找我的买家报仇，亏你想得出来...”
“如果我雇你去杀他呢？”语气竟是无比的认真。
楚雨闻言笑容一僵，半晌之后才淡淡叹道，“...你雇不起。”
“那你告诉我他的身份姓名，我自己想办法。”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况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楚雨面色一冷，“...不想挨打的话就滚回自己房间睡觉，不要在这打扰我休息。”
咬了咬下唇，小夜心知多说无益，终究是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己房间合衣睡下。
楚雨每隔几天回到家时，总是带着一身的疲惫倒在床上。
“你不是要给你爹报仇么？又何必在乎我的生死...”推开小夜端过来的粥碗，楚雨从怀中摸出一只药瓶一股脑儿地将药粉倒进嘴里，脸上渐渐恢复了一些光彩。
“我在这粥里下了剧毒呢...你敢喝么？”
“是么？那我还真要尝尝...”
一碗清粥却入口绵密清甜，好香的毒药...楚雨心道。
“你死了我的日子也不会好过...我爹死后南宫家的家产就被那些奴才变卖私吞，他们没把我卖进青楼就算是尽了主仆之义了...呵呵，想必我这个样子的也卖不上什么好价钱吧。”
楚雨避开自己身上的伤口将小夜揽在怀里。怀中的小孩似乎是结实了一些，想必自己不在家的这些日子她也能够料理自己的生活了。
“...况且你也不过是拿钱办事的杀手，我就算报仇也要找到那个花钱雇你的真凶...”
楚雨扶起小夜微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你要杀我或许还有可能，去找我的买家报仇，亏你想得出来...”
“如果我雇你去杀他呢？”语气竟是无比的认真。
楚雨闻言笑容一僵，半晌之后才淡淡叹道，“...你雇不起。”
“那你告诉我他的身份姓名，我自己想办法。”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况且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楚雨面色一冷，“...不想挨打的话就滚回自己房间睡觉，不要在这打扰我休息。”
咬了咬下唇，小夜心知多说无益，终究是轻车熟路地回到自己房间合衣睡下。
10.何求
收拾好行囊，楚雨极其轻柔的在小夜的额上留下一个吻痕，却不想还是弄醒了她。
“...就不能多留两天么？”
正要踏出房门的脚步像是被这句话牵绊住，楚雨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你就这么需要钱么？我不喜欢你杀人或者被人...对不起，我不该说的。”小夜默默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一床被子盖过头顶。
“以后不许这么睡觉，憋坏了怎么办？”楚雨坐在了小夜身边拽下她的被子重新掖好，望着窗外疏朗的月光眼神有些恍惚。
“小夜...你觉得这个世道怎么样？”
南宫夜扶着床头坐起身子，语气透着淡淡的落寞。
“只是个所有人都苟且偷生的世道罢了...”
“可是，也会有不想苟且偷生的人不是么...”楚雨从怀中取出那把刻有“红雨”二字的短匕细细端详着，半晌才幽幽道，“若能以一己之力还这个世道一些清明，就算弄脏我自己又如何...”
“那我爹呢...他又如何为祸苍生了？”
小夜下颌微抬，一双灰黑的眸子竟像是直逼着楚雨，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冰冷的事实。
一阵沉默。
“...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明知小夜目不见物，楚雨却仍是别过脸去将神情隐藏在黑暗之中。
见楚雨不肯回答自己小夜负气般倒在床上又蒙住了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里传来，“...你走吧，我要睡了。”
“啪！”虽然隔着锦被楚雨的巴掌还是准确的落在小夜的屁股上，力度也丝毫不逊于往日。
“刚说完不许蒙头就不听话，真是找打！”
收拾好行囊，楚雨极其轻柔的在小夜的额上留下一个吻痕，却不想还是弄醒了她。
“...就不能多留两天么？”
正要踏出房门的脚步像是被这句话牵绊住，楚雨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淡淡道，“...这是我的生活方式。”
“你就这么需要钱么？我不喜欢你杀人或者被人...对不起，我不该说的。”小夜默默在床上翻了个身，将一床被子盖过头顶。
“以后不许这么睡觉，憋坏了怎么办？”楚雨坐在了小夜身边拽下她的被子重新掖好，望着窗外疏朗的月光眼神有些恍惚。
“小夜...你觉得这个世道怎么样？”
南宫夜扶着床头坐起身子，语气透着淡淡的落寞。
“只是个所有人都苟且偷生的世道罢了...”
“可是，也会有不想苟且偷生的人不是么...”楚雨从怀中取出那把刻有“红雨”二字的短匕细细端详着，半晌才幽幽道，“若能以一己之力还这个世道一些清明，就算弄脏我自己又如何...”
“那我爹呢...他又如何为祸苍生了？”
小夜下颌微抬，一双灰黑的眸子竟像是直逼着楚雨，让她不得不面对这个冰冷的事实。
一阵沉默。
“...你还小，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的好...”明知小夜目不见物，楚雨却仍是别过脸去将神情隐藏在黑暗之中。
见楚雨不肯回答自己小夜负气般倒在床上又蒙住了脑袋，闷闷的声音从被里传来，“...你走吧，我要睡了。”
“啪！”虽然隔着锦被楚雨的巴掌还是准确的落在小夜的屁股上，力度也丝毫不逊于往日。
“刚说完不许蒙头就不听话，真是找打！”
11.失手
干净利落的将一根毒针没入承宣布政使的咽喉，红雨一袭惹眼红衣随着马蹄上下翻飞，将一众锦衣卫远远甩在身后。
嘈杂混乱的人群中，一身青衣长衫的游方郎中拄着悬壶济世的幡子，逆着人流凑到布政使的轿辇前毕恭毕敬的打了个千，满脸谄笑地说道，“各位官爷，可否让小的看看老爷是否还有救？”
“滚滚滚！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真是想挣钱想疯了...”眼见着锦衣卫手中的鞭子就要抽过来，青衣郎中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一条胡同，饶是狼狈如斯却仍没忘了拿上他那块吃饭的招牌。
或许是因为大街上刚死了大官，往日里还有些许小贩的胡同里就只剩下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守着她那个酸梅汤的摊子迟迟没有离开。
“大娘怎么还不收摊？既然如此可否让小子讨一晚酸梅汤解解渴？”
青衣郎中将招牌靠在墙上，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巾铺在长凳上端坐了上去，同方才那个落荒而逃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人老了见多了生生死死，也就不会怕了...”
老妇人斟出一碗酸梅汤，用那只带着淡淡齿痕的手递给青衣郎中，在他耳边淡淡威胁着，“...我下了剧毒呢，你敢喝么？”
“呵呵...都是当娘的人了，师妹还是如此任性。”说罢全然不顾红雨的威胁将那酸梅汤一饮而尽。
“你来做什么...又来劝我回头？”易容之后红雨的身上完全不见了双十年华的神情和气质，一双眸子里着实透着苍老。
“轿子里那个根本不是正主，你失手了...”
青衣郎中摘下了那顶灰布帽子露出了紫金的发箍，内力吞吐之间本就破烂的行医招牌直接被震个粉碎，露出了藏在竹筒之中光华流转的碧玉洞箫。
“动情是暗人的大忌...从那孩子出现后，你的身手虽然没有迟钝，可你敢说你的心也没有迟钝么？”
随手将玉箫往身后一插，方才落魄的样子全然不见，与红雨齐名的鬼医洛玉质问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一股淡淡的心疼涌上心头。
“我的事不用你管...”红雨咬了咬下唇，似乎在为自己的失手感到懊恼，或许就像那孩子说的，自己真得不适合再做一名杀手了。
干净利落的将一根毒针没入承宣布政使的咽喉，红雨一袭惹眼红衣随着马蹄上下翻飞，将一众锦衣卫远远甩在身后。
嘈杂混乱的人群中，一身青衣长衫的游方郎中拄着悬壶济世的幡子，逆着人流凑到布政使的轿辇前毕恭毕敬的打了个千，满脸谄笑地说道，“各位官爷，可否让小的看看老爷是否还有救？”
“滚滚滚！你这小子活得不耐烦了？真是想挣钱想疯了...”眼见着锦衣卫手中的鞭子就要抽过来，青衣郎中吓得连滚带爬地跑进一条胡同，饶是狼狈如斯却仍没忘了拿上他那块吃饭的招牌。
或许是因为大街上刚死了大官，往日里还有些许小贩的胡同里就只剩下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守着她那个酸梅汤的摊子迟迟没有离开。
“大娘怎么还不收摊？既然如此可否让小子讨一晚酸梅汤解解渴？”
青衣郎中将招牌靠在墙上，从怀中取出一方手巾铺在长凳上端坐了上去，同方才那个落荒而逃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人老了见多了生生死死，也就不会怕了...”
老妇人斟出一碗酸梅汤，用那只带着淡淡齿痕的手递给青衣郎中，在他耳边淡淡威胁着，“...我下了剧毒呢，你敢喝么？”
“呵呵...都是当娘的人了，师妹还是如此任性。”说罢全然不顾红雨的威胁将那酸梅汤一饮而尽。
“你来做什么...又来劝我回头？”易容之后红雨的身上完全不见了双十年华的神情和气质，一双眸子里着实透着苍老。
“轿子里那个根本不是正主，你失手了...”
青衣郎中摘下了那顶灰布帽子露出了紫金的发箍，内力吞吐之间本就破烂的行医招牌直接被震个粉碎，露出了藏在竹筒之中光华流转的碧玉洞箫。
“动情是暗人的大忌...从那孩子出现后，你的身手虽然没有迟钝，可你敢说你的心也没有迟钝么？”
随手将玉箫往身后一插，方才落魄的样子全然不见，与红雨齐名的鬼医洛玉质问着眼前这个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小师妹，一股淡淡的心疼涌上心头。
“我的事不用你管...”红雨咬了咬下唇，似乎在为自己的失手感到懊恼，或许就像那孩子说的，自己真得不适合再做一名杀手了。
12. 焚心
“师妹，放手吧...我可以治好那孩子的眼睛，我们一起回桃花溪谷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不好么？”
一路上回想着洛玉的话，仍未卸下易容的楚雨时刻不忘隐匿身形回到了桃花溪谷。本是秋风萧瑟的季节，楚雨却在山谷的入口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不由得脸色一变。
本就快被秋风摧残殆尽的桃树林被烧毁了大半，楚雨运起全部内力赶到那幢木屋前，入眼的只有一片依旧冒着滚滚浓烟的废墟。
“不会的...小夜...小夜！”
不顾还未散去余温的木炭，楚雨疯了似的扒开那堆废墟一点点寻找，惊得原本落在废墟上的乌鸦四散而逃，在半空中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终究是没有在废墟中找到什么，楚雨暗暗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被烧得面部全非的桃树林，一颗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孩子若是没死会去哪里...”楚雨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蓦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沿着那个想定的方向急掠而去。
一口气掠出百步之后楚雨慢慢收住了脚步，果然跟自己猜想得一样，那个能让自己在行凶杀人的时候偶尔分心，此刻更是急得方寸大乱的破孩子，正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溪水里静静出神。
“南宫夜！”
坐在水中的孩子先是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而后颤颤巍巍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啪！”本就几近虚脱的小夜挨了这不轻的一巴掌后应声倒地，不顾口中溢出的血沫一阵冷笑。
将小夜拎起来放在腿上，楚雨抬手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气得苍白的脸。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师妹，放手吧...我可以治好那孩子的眼睛，我们一起回桃花溪谷逍遥自在地过日子不好么？”
一路上回想着洛玉的话，仍未卸下易容的楚雨时刻不忘隐匿身形回到了桃花溪谷。本是秋风萧瑟的季节，楚雨却在山谷的入口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不由得脸色一变。
本就快被秋风摧残殆尽的桃树林被烧毁了大半，楚雨运起全部内力赶到那幢木屋前，入眼的只有一片依旧冒着滚滚浓烟的废墟。
“不会的...小夜...小夜！”
不顾还未散去余温的木炭，楚雨疯了似的扒开那堆废墟一点点寻找，惊得原本落在废墟上的乌鸦四散而逃，在半空中不断发出凄厉的叫声。
终究是没有在废墟中找到什么，楚雨暗暗松了口气，四下看了看被烧得面部全非的桃树林，一颗心又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儿。
“这孩子若是没死会去哪里...”楚雨强迫自己静下心来仔细思考，蓦地脑海里灵光一闪，沿着那个想定的方向急掠而去。
一口气掠出百步之后楚雨慢慢收住了脚步，果然跟自己猜想得一样，那个能让自己在行凶杀人的时候偶尔分心，此刻更是急得方寸大乱的破孩子，正抱着双膝坐在冰冷的溪水里静静出神。
“南宫夜！”
坐在水中的孩子先是狠狠地打了一个激灵，而后颤颤巍巍地从水中站了起来，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
“啪！”本就几近虚脱的小夜挨了这不轻的一巴掌后应声倒地，不顾口中溢出的血沫一阵冷笑。
将小夜拎起来放在腿上，楚雨抬手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气得苍白的脸。
“你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13.道歉
见小夜迟迟不肯说话，楚雨不顾手上的灼伤在小夜身上狠狠盖下，触手却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
楚雨翻过小夜的身子准备仔细检查一番，却被那孩子一把挣开。
“我的事不用你管...”
“有种你再说一遍...”
不顾楚雨骇人的语气，小夜从沙石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坐回冰冷的溪水里，恢复了方才那副样子。
“你既然不能照顾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小夜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略带着颤抖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死在外面，我会过的连乞丐都不如...”
见楚雨没有反应，小夜吐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捡回性命，你却为了被烧掉的房子打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是你从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么？”
感觉到楚雨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小夜无意识地又往溪水深处缩了缩，冷冷道，“...像我这样的废人坐在这里等死就好了，不劳您江南第一杀手费心。”
在小夜跌进深水区之前及时拉住了她，楚雨把那个浑身湿漉漉而且伤痕累累的孩子抱上了岸，运起内力温暖着怀中的小孩。
“...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了么？”
看着怀中小孩疏离的神情和浑身大大小小的灼伤，楚雨只觉得哪怕是昨日行刺失手的挫败感，也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
“我...”张了张嘴只觉得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小夜终究是沉默了下去，一只手却始终抓着楚雨的领子不肯松开。
“...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么？”
小夜闻言撇了撇嘴，“我只知道不教而杀谓之虐...再说我又看不见，你让我怎么解释清楚...”
“对不起...是娘做的不对，让你受苦了...”
那份挺过了无数饥寒困苦的骄傲终于被这一句话一举击溃，哪怕是挨打也面不改色的南宫夜，终于也像个孩子那样，伏在楚雨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见小夜迟迟不肯说话，楚雨不顾手上的灼伤在小夜身上狠狠盖下，触手却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
楚雨翻过小夜的身子准备仔细检查一番，却被那孩子一把挣开。
“我的事不用你管...”
“有种你再说一遍...”
不顾楚雨骇人的语气，小夜从沙石地上爬了起来依旧坐回冰冷的溪水里，恢复了方才那副样子。
“你既然不能照顾我，为什么要带我回来...”小夜垂下了头深吸了一口气，略带着颤抖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你死在外面，我会过的连乞丐都不如...”
见楚雨没有反应，小夜吐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好不容易捡回性命，你却为了被烧掉的房子打我...在你眼里我究竟是什么？是你从战场上缴获的战利品么？”
感觉到楚雨一步步向自己走过来，小夜无意识地又往溪水深处缩了缩，冷冷道，“...像我这样的废人坐在这里等死就好了，不劳您江南第一杀手费心。”
在小夜跌进深水区之前及时拉住了她，楚雨把那个浑身湿漉漉而且伤痕累累的孩子抱上了岸，运起内力温暖着怀中的小孩。
“...你不想认我这个娘了么？”
看着怀中小孩疏离的神情和浑身大大小小的灼伤，楚雨只觉得哪怕是昨日行刺失手的挫败感，也不及此刻的万分之一。
“我...”张了张嘴只觉得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小夜终究是沉默了下去，一只手却始终抓着楚雨的领子不肯松开。
“...你读了那么多书，不知道关心则乱的道理么？”
小夜闻言撇了撇嘴，“我只知道不教而杀谓之虐...再说我又看不见，你让我怎么解释清楚...”
“对不起...是娘做的不对，让你受苦了...”
那份挺过了无数饥寒困苦的骄傲终于被这一句话一举击溃，哪怕是挨打也面不改色的南宫夜，终于也像个孩子那样，伏在楚雨的怀里失声痛哭了起来。
14.祭拜
似乎是被抱到了一个幽深的地下溶洞里，小夜摸了摸屁股下面坐着的蒲团，感觉到楚雨点燃了火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这里是我娘的墓室，我娘她...人很好，你不必害怕。”看出小夜对于新环境有一丝不适应，楚雨扶着她瘦小的肩膀柔声解释着。
“既然是...前辈的墓室，带我去祭拜一下吧...”小夜一声外婆正要出口却又觉得有些唐突，忙临时改了口，然而听在楚雨耳里却是无比的欣慰。
恭恭敬敬地对着楚雨所指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小夜淡淡开口道，“晚辈失手毁了贵宝地，今夜又冒昧打扰前辈清静，实在于心有愧...”
“既然于心有愧，你自己说该怎么罚？”楚雨见小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觉得有趣，不由得压着喉咙变作老妇的声音出言吓唬跪在自己身前的小孩儿。
小夜闻言先是吓得浑身一震，随后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故作委屈道，“呜呜...前辈要打要罚小夜都认...不过，”语气顿时一转，“所谓养不教母之过，前辈要罚也不能只罚小夜一个人是吧...”
“你这都在哪儿学的歪理...”
楚雨笑着扶起小夜随手赏了她一巴掌，见小夜身上仍有些发烫，忙将她安置在一张破旧狭窄的木板床上。
“不是歪理...”小夜似乎还要起身辩驳，立马又是一巴掌上了身。
“你这孩子怎么还较上真儿了，老老实实给我躺着休息！”楚雨故作严厉道。
“谁叫你故意吓我...”
一脸怄气的小夜习惯性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哪知却翻了个空，整个人朝着冰冷的地面直直栽了下去。
“你呀...”
电光火石之间，楚雨眼疾手快一把拎起离地仅有寸余的小夜，戳着她的额头数落道，“就不能稍微让我省点心...”
“你欠我的...”
方才还略带轻松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小夜坐在那张木板床上，伸手抓住了楚雨的衣领，似乎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宣示着。
“...就用下半辈子的操心来还罢。”
似乎是被抱到了一个幽深的地下溶洞里，小夜摸了摸屁股下面坐着的蒲团，感觉到楚雨点燃了火烛，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
“这里是我娘的墓室，我娘她...人很好，你不必害怕。”看出小夜对于新环境有一丝不适应，楚雨扶着她瘦小的肩膀柔声解释着。
“既然是...前辈的墓室，带我去祭拜一下吧...”小夜一声外婆正要出口却又觉得有些唐突，忙临时改了口，然而听在楚雨耳里却是无比的欣慰。
恭恭敬敬地对着楚雨所指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小夜淡淡开口道，“晚辈失手毁了贵宝地，今夜又冒昧打扰前辈清静，实在于心有愧...”
“既然于心有愧，你自己说该怎么罚？”楚雨见小夜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只觉得有趣，不由得压着喉咙变作老妇的声音出言吓唬跪在自己身前的小孩儿。
小夜闻言先是吓得浑身一震，随后便想通了其中关节，故作委屈道，“呜呜...前辈要打要罚小夜都认...不过，”语气顿时一转，“所谓养不教母之过，前辈要罚也不能只罚小夜一个人是吧...”
“你这都在哪儿学的歪理...”
楚雨笑着扶起小夜随手赏了她一巴掌，见小夜身上仍有些发烫，忙将她安置在一张破旧狭窄的木板床上。
“不是歪理...”小夜似乎还要起身辩驳，立马又是一巴掌上了身。
“你这孩子怎么还较上真儿了，老老实实给我躺着休息！”楚雨故作严厉道。
“谁叫你故意吓我...”
一脸怄气的小夜习惯性地在床上翻了个身，哪知却翻了个空，整个人朝着冰冷的地面直直栽了下去。
“你呀...”
电光火石之间，楚雨眼疾手快一把拎起离地仅有寸余的小夜，戳着她的额头数落道，“就不能稍微让我省点心...”
“你欠我的...”
方才还略带轻松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小夜坐在那张木板床上，伸手抓住了楚雨的衣领，似乎是在用她自己的方式宣示着。
“...就用下半辈子的操心来还罢。”
15.往事
或许实在是太累了，楚雨取了一只蒲团斜倚在小夜的床边，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最后一笔落完，比小夜大不了多少正值豆蔻年华的楚雨放下手中白毫，看着自己笔下那幅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美景幽幽的叹了口气，未等墨迹干透便将那幅精美无比的画作团做一团扔进早已积满灰烬的火盆里。
娘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楚雨除了每日读书习武之外只能靠着手中纸笔排遣度日，好在住在桃花溪另一侧的洛玉师兄时不时会偷偷拎着野兔来看望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无聊到发狂。
这幅图楚雨不知画了多少遍又烧了多少遍，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般在原有的三人之外又添了一个长身抚箫满目含情的洛玉。
“一定是这家伙在兔肉里下了什么魅惑心智的古怪毒药...”楚雨重重跺了跺脚，双颊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两片绯红。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突然划过一道凌厉的破风声，楚雨想也没想闪身避开那颗泛着冷冽寒光的梅花钉，向着来敌的方向打出了一蓬淬有麻药的牛芒细针。
提着从腰间抽出的精钢软剑，楚雨蹲守在虚掩的门口只等来人进门的时候一剑封喉，哪知那人似乎是看透了自己的举动，丝毫没有要杀进屋子的样子，而是再度挥手向屋子里扔了一枚暗器。
“霹雳雷火弹...！”
楚雨看着那根正在迅速燃尽的引线一时间万念俱灰，既然进亦死退亦死，倒不如冲杀出去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楚雨如是想着，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风破门而出。
而守在门外黑衣蒙面的刺客似乎没有料到楚雨小小年纪竟能如此杀伐决断，手中暗器出手时已显太迟，竟被那一剑之力逼得连连后退，脸上黑纱也被那股剑风搅动而出的气旋激荡得露出了惊鸿一角。
“啊...”
看清“刺客”的庐山真面目后楚雨急忙收手，内力反噬带来的痛苦并不比挨上一掌更让她好受。而方才还带着一身凛然杀气的黑衣刺客此时则将一只手掌贴在楚雨身后为她梳理真气，半晌才缓缓撤开。
“处变不惊还敢于奋力一搏，不愧是我的女儿。”黑衣刺客摘下了那幅黑纱，露出了一副与楚雨九分相似的绝美容颜。
而此时的楚雨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颗死弹仍是心有余悸，只是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尽管这笑容多少带着苦涩。
“您回来了，娘...”
或许实在是太累了，楚雨取了一只蒲团斜倚在小夜的床边，不多时便进入了梦乡...
最后一笔落完，比小夜大不了多少正值豆蔻年华的楚雨放下手中白毫，看着自己笔下那幅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美景幽幽的叹了口气，未等墨迹干透便将那幅精美无比的画作团做一团扔进早已积满灰烬的火盆里。
娘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楚雨除了每日读书习武之外只能靠着手中纸笔排遣度日，好在住在桃花溪另一侧的洛玉师兄时不时会偷偷拎着野兔来看望自己，让自己不至于无聊到发狂。
这幅图楚雨不知画了多少遍又烧了多少遍，可今天不知怎么的竟鬼使神差般在原有的三人之外又添了一个长身抚箫满目含情的洛玉。
“一定是这家伙在兔肉里下了什么魅惑心智的古怪毒药...”楚雨重重跺了跺脚，双颊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两片绯红。
正胡思乱想间耳边突然划过一道凌厉的破风声，楚雨想也没想闪身避开那颗泛着冷冽寒光的梅花钉，向着来敌的方向打出了一蓬淬有麻药的牛芒细针。
提着从腰间抽出的精钢软剑，楚雨蹲守在虚掩的门口只等来人进门的时候一剑封喉，哪知那人似乎是看透了自己的举动，丝毫没有要杀进屋子的样子，而是再度挥手向屋子里扔了一枚暗器。
“霹雳雷火弹...！”
楚雨看着那根正在迅速燃尽的引线一时间万念俱灰，既然进亦死退亦死，倒不如冲杀出去与那人拼个你死我活...楚雨如是想着，手中长剑带着凌厉的剑风破门而出。
而守在门外黑衣蒙面的刺客似乎没有料到楚雨小小年纪竟能如此杀伐决断，手中暗器出手时已显太迟，竟被那一剑之力逼得连连后退，脸上黑纱也被那股剑风搅动而出的气旋激荡得露出了惊鸿一角。
“啊...”
看清“刺客”的庐山真面目后楚雨急忙收手，内力反噬带来的痛苦并不比挨上一掌更让她好受。而方才还带着一身凛然杀气的黑衣刺客此时则将一只手掌贴在楚雨身后为她梳理真气，半晌才缓缓撤开。
“处变不惊还敢于奋力一搏，不愧是我的女儿。”黑衣刺客摘下了那幅黑纱，露出了一副与楚雨九分相似的绝美容颜。
而此时的楚雨看着静静躺在地上的那颗死弹仍是心有余悸，只是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尽管这笑容多少带着苦涩。
“您回来了，娘...”
16.轻寒
“娘这次的生意可还顺利？”
楚雨接过娘亲手中的包袱转身进了厨房，半晌之间便端出一份热气腾腾的家常便饭。
“不太顺利...那狗官请了五毒门人做保镖，接近他颇费了我一番功夫。”
楚虹一番云淡风轻的陈述却让楚雨一阵阵心惊肉跳。她虽久居深谷鲜少外出，对江湖上那些关于江南第一杀手红雨的传闻却不是一无所知。
“娘...”
楚雨伏在楚虹的膝头，将娘亲的一只玉手贴在脸上，那手上有因为久练暗器磨出来的硬茧触感并不十分舒服，却让楚雨为之留恋不已。
楚虹叹息着放下手中筷子抚摸着楚雨用青丝束好的发髻，咽下了口中饭菜淡淡道，“是娘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久...等娘在家休养一阵子之后便带你四处走走可好？”
“只要能陪在娘的身边，在家在外都是一样的...”楚雨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斟酌着词句，“只是...”
偷偷瞄了一眼楚虹的脸色，楚雨鼓足勇气紧紧握着那只玉手道，“就当是为了女儿，娘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杀...做生意了...”
楚雨意识到自己失言暗暗低下头去，声音比方才小了许多，“我知道娘一直对...爹当年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杀尽天下负心人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只是娘您知道么...您不在家的日子雨儿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一觉醒来所有的噩梦都会变成现实...”
“臭丫头你敢咒我，看来是欠打了...”
楚虹故意竖起眉毛吓唬楚雨，看到后者一脸急于解释的表情轻轻勾了勾嘴角，将楚雨抱在膝盖上抬手拭去她眼角盈盈欲出的泪花，戳着鼻子轻声软语地哄着她，“傻丫头...人终究会死的，娘也不例外...能留在这山谷里陪着我的雨儿固然好，可是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就让雨儿陪您一起出谷吧...”
“不行！”
虽然被楚虹已接近怒斥的语气吓得不轻，一向温顺的楚雨却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推开楚虹的怀抱愤声道，“...女儿每日苦练武功为的只是有朝一日可以让娘不用这么辛苦，既然您选择了您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让我也选择我的生活方式！”
“这是两码事！再多说一句立刻给我取家法来！”
楚虹气恼得一阵阵眩晕，只觉得前几日中的余毒似乎又有发作的迹象，调息片刻后总算稳住了体内洪水般的气流，一抬头却已不见了楚雨的踪迹，只有傍晚的轻寒透过半掩的门扉缓缓渗进楚虹的心里。
“娘这次的生意可还顺利？”
楚雨接过娘亲手中的包袱转身进了厨房，半晌之间便端出一份热气腾腾的家常便饭。
“不太顺利...那狗官请了五毒门人做保镖，接近他颇费了我一番功夫。”
楚虹一番云淡风轻的陈述却让楚雨一阵阵心惊肉跳。她虽久居深谷鲜少外出，对江湖上那些关于江南第一杀手红雨的传闻却不是一无所知。
“娘...”
楚雨伏在楚虹的膝头，将娘亲的一只玉手贴在脸上，那手上有因为久练暗器磨出来的硬茧触感并不十分舒服，却让楚雨为之留恋不已。
楚虹叹息着放下手中筷子抚摸着楚雨用青丝束好的发髻，咽下了口中饭菜淡淡道，“是娘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这么久...等娘在家休养一阵子之后便带你四处走走可好？”
“只要能陪在娘的身边，在家在外都是一样的...”楚雨顿了一顿，似乎是在斟酌着词句，“只是...”
偷偷瞄了一眼楚虹的脸色，楚雨鼓足勇气紧紧握着那只玉手道，“就当是为了女儿，娘可不可以不要再去杀...做生意了...”
楚雨意识到自己失言暗暗低下头去，声音比方才小了许多，“我知道娘一直对...爹当年的所作所为耿耿于怀，杀尽天下负心人也不过是一时的气话...只是娘您知道么...您不在家的日子雨儿每天都过得心惊胆战，生怕一觉醒来所有的噩梦都会变成现实...”
“臭丫头你敢咒我，看来是欠打了...”
楚虹故意竖起眉毛吓唬楚雨，看到后者一脸急于解释的表情轻轻勾了勾嘴角，将楚雨抱在膝盖上抬手拭去她眼角盈盈欲出的泪花，戳着鼻子轻声软语地哄着她，“傻丫头...人终究会死的，娘也不例外...能留在这山谷里陪着我的雨儿固然好，可是娘有属于自己的生活方式...”
“那就让雨儿陪您一起出谷吧...”
“不行！”
虽然被楚虹已接近怒斥的语气吓得不轻，一向温顺的楚雨却不知是哪来的勇气，竟推开楚虹的怀抱愤声道，“...女儿每日苦练武功为的只是有朝一日可以让娘不用这么辛苦，既然您选择了您的生活方式，为什么不让我也选择我的生活方式！”
“这是两码事！再多说一句立刻给我取家法来！”
楚虹气恼得一阵阵眩晕，只觉得前几日中的余毒似乎又有发作的迹象，调息片刻后总算稳住了体内洪水般的气流，一抬头却已不见了楚雨的踪迹，只有傍晚的轻寒透过半掩的门扉缓缓渗进楚虹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