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墨白】惟将终夜常开眼

九十六、当年还在昆仑虚时,每每要早起上早课。纵然与大师兄关系极好,趁着师尊外出或是闭关,能多睡上片刻,但也迟不到哪里去。两万年养成的习惯,促使白浅依旧早早睁开眼睛。
简单的梳洗过,如今倒也不需要再上早课,捧着杯热茶坐在窗边。昨夜偷喝折颜的酒,喝的迷迷糊糊,依稀记得自己做了个梦,梦里也不知调戏了谁家公子,倒真是个有趣的梦。轻笑一声,听到门外折颜的声音:“小五,你自个偷着乐什么?”
听闻白浅到底还是偷喝了自己的酒,做了个桃花色的梦,折颜挑眉:“你梦里调戏男人还给人下了迷魂术?说起来,昨夜我夜观天象,小五,你红鸾星动啊。”白浅没好气的给了折颜一个白眼:“你这老凤凰的卦象是越发不准了。我是打定主意要留在昆仑虚陪着师父的,怎么可能有什么红鸾星动。”
从折颜处听说师父已经结束闭关,追问了半天,直问的折颜烦得不行,这才确信师父的身体当真是无碍。昨日炼的丹药还在自己手里,终归还是给师父才能安心。
察觉到白浅的仙气,墨渊一时间竟然有些紧张,心中隐隐盼着她已然想起凡间种种。只可惜,白浅依旧是往日的模样,昨夜种种,仿佛只是他一场梦。他并非畏首畏尾之人,既已认定,便要付出行动。
凡间正是初春时节,墨渊有些小心思在,或许带着十七重游历劫那处凡世可以唤回些她的记忆。有道是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物是人非,早已不是当年他们历劫之时的朝代,只是山水风景依旧是旧日模样。
集市上永远都是热热闹闹的,两人漫无目的的闲逛,看到个捏面人的小贩,白浅来了兴趣。那小贩手极巧,不多会就捏出来了只活灵活现的狐狸,狐狸伸着前爪,爪子上还抓着条小鱼,十分有趣。
又往前走了几步,遇到个卖猫的。笼子里几只小猫咪咪咪叫着,看着仿佛刚断奶的样子。女孩子大抵对这种可爱的生物没有什么抵抗力,不少戴着面纱的小姐围着,有几位挑了喜欢的抱在怀里,吩咐跟着的丫头给钱。
旁的猫咪都异常的粘人,唯有一只小狸花猫,缩在笼子一角。白浅手痒痒,将小狸花猫抱了出来。许是感觉到白浅的仙气,小狸花猫睁开眼睛,舔了舔白浅的手指,细声细气喵了一声。“这位姑娘,我家公子也十分喜爱这只猫,姑娘可否割爱?”背后是个刻意压低的声音,白浅转身,看到主仆二人,俱是男儿装扮,只是装扮的也太不像了,一眼就能看穿是两个女儿家。
本就不能将小猫带回去,也不存在割爱不割爱的。将猫递给那位扮做男儿的小姐,那小姐连连道谢,抱着小猫爱不释手。目送主仆二人离开,白浅有些好笑:“这些大家小姐,扮个男儿身也扮不像。说起来,当年折颜将十七化作男儿身送来拜师,十七心中十分忐忑,生怕师父看破折颜的术法呢。”
街市上人多了不少,墨渊握着白浅的手,将她护在身边:“从你踏入昆仑虚,我便知道你是青丘白浅。”白浅愣了一下,又笑了起来:“我猜也是,师父可是四海八荒人人敬仰的战神,折颜那点小术法怎么可能瞒得过。只是师父怎么就破例收了我做徒弟呢?”
多年后,白浅依旧记得那日。“你认为我为何为你破例?”拱桥下,墨渊定定的看着她,眼中闪烁着她似是看懂又似是没看懂的东西,脑子里突然冒出来凤九常看的话本子里那个形容词,眼睛深情地能掐出水来。被自己这联想惊了一下,白浅咳嗽了一声,垂着头,避开墨渊的眼睛,盯着桥下的水:“一定是因为折颜吧,师父怕被不收下我会被那老凤凰缠上。”本该坚定地声音,却透着连自己都无法说服的苍白无力。
头顶上传来一声轻笑:“与折颜无关。”白浅只觉得一颗狐狸心跳的极快,她隐隐能察觉到墨渊的答案,却又不大敢确信,半晌后又试探着寻出个理由:“大师兄曾说过昆仑虚的法器不能流传在外,是不是因为玉清昆仑扇?”一只手将她垂着的头抬了起来,逼着她看着他:“你可知这七万年里,我一刻不停的修补元神,为的是什么?”
手指搅在一起,师父没有继续追问拜师的事,白浅小小的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失落:“师父言出必行,从不让着紧的人失望,我们都相信师父一定会回来的。”墨渊叹了口气,看样子不说的明白些,这小狐狸哪怕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也会继续自欺欺人找些借口敷衍过去。“十七,你未免把我想的太过伟大。我回来,只为了不让一个人失望。白浅,我只为了你。当年那句‘等我’,只是对你一个人说的。”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4-17 19:08:00 +0800 CST  
九十七、“小五?”白浅的脚步顿住,“大哥?”兄妹俩异口同声:“你怎么回来了?”白家大哥白玄,挑了挑眉毛,端的是风流倜傥:“你不是随你的墨渊上神回了昆仑虚,怎么突然跑回狐狸洞来了?”听到墨渊的名字,白浅脸红了红:“大哥你又为的什么跑回来?你与大嫂整日形影不离的,莫非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大嫂的事?”话音刚落,便听见白家大嫂未书的声音:“你看,小五都知道你总做些惹我生气的事。”
白玄苦着一张脸:“我当真是冤枉,我若是知道日行一善能惹来这么朵食人小白花,当初就是眼瞅着她淹死我也不动一根手指头啊。”未书瞪了自家夫君一眼,拉过白浅坐下:“别理你大哥,跟大嫂说说,怎么突然跑回来了,难道墨渊上神欺负你了?”
白浅出生的时候白玄已经成婚许久,莫说狐帝狐后宝贝的紧,便是上面四个哥哥嫂嫂也都把她当成个宝贝疙瘩,甚至因着年龄的原因,未书几乎是把小姑子当女儿待的。眼看着小姑子揪着自己裙子,好好的裙子揪的全是皱褶,满脸小女儿怀春的娇羞,毕竟是过来人,立时便想到了那位战神墨渊头上。
“师父怎么会欺负我呢。”听大嫂误会师父,连忙替师父辩解,只是辩解后脸更红,所幸放过了已经皱的不能看的裙子,改跟自己手指头较劲。使了个眼色,将白玄轰了出去,未书拉过白浅的手:“小五,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呢。说出来大嫂还能帮你出出主意呢。”
得知小姑子如此反常是因为她那心尖上的师父突然将自己的心意坦明,小丫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接受,未书哭笑不得。白家上到狐帝狐后下到凤九全都知道白浅一颗心里装的满满的全是墨渊,唯独白浅本人固执的把这当成师徒情深。墨渊上神归来,白玄还感慨自家小妹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找了不知多少宝贝准备给妹妹出嫁添妆,谁知道小妹竟然能被战神表白给吓得跑回家。
“大嫂,我心里实在的乱的很。”白浅托着下巴盯着桌上花瓶里的桃花,几日没回来,迷谷也懒了,桃花都不大新鲜了,今日与师父出门,忘了给师父换上新的桃花...使劲摇了摇头,怎么又想起师父来了。
“你不是与小五一道出门,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山门外折颜十分诧异,伸着头看了半天也没看到白浅的影子。“她回青丘了。”墨渊声音带着些轻快,折颜越发不解,只是墨渊什么都不说,但看起来心情挺好,不像是吵架了,也不再自己琢磨,索性找到白真一道回了青丘,等见到白浅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青丘狐狸洞后山有个花园。那还是白止与狐后刚成婚那几年,狐后不知怎么迷上了各种花,白止为了讨爱妻欢心,四海八荒寻了不少奇花异草,精心养护着,十分宝贝。后来两人找到了新的乐子,这园子虽没荒废,却也极少再打理。所幸青丘乃是出了名的仙乡,无人打理这些花也长得挺好。白浅觉得这里实在是个清幽雅致的地方,便搭了个小凉棚,天气好的时候一杯清茶两本书,十分惬意。
今日的花园风景依旧,只是赏花的人没了往日的闲适。地上已经铺了薄薄一层花瓣,纤纤素手执一朵红花,只可惜这花不知道造了什么孽,花瓣被一片一片扯下来,不多大会就被揪成了秃杆。
“小五,这花怎么惹着你了。”大哥大嫂都败下阵来,白真自告奋勇前去开导。见到那一地残红,不由得揉了揉额头。白浅恹恹的倒了杯茶地给白真,又摘了朵花蹂躏。白真实在不忍这一园子的花被白浅摧残,伸手将她手里的花救了出来,轻轻弹了弹妹妹的额头:“我听大嫂说墨渊与你诉了衷情,你到底怎么想的,跟四哥说说。”
听自个这个素来少根筋的小妹居然还在纠结自己对墨渊到底是个什么心思,白真颇想拿个折颜砸核桃的小锤子好好敲一敲她那不大灵光的狐狸脑袋:“小五,你素来是个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的性子,若你心中当真如你同我们说的那样只把墨渊当做师父,当做比阿爹还要亲的人,早在墨渊与你挑明之时你便会拒了他,如同毕方一样。可眼下呢,我的妹妹却躲在狐狸洞辣手摧花,小丫头,你莫要再自欺欺人,你那狐狸脑瓜子里早就惦记自个做自个的师娘了。”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4-23 18:35:00 +0800 CST  
文字版说有敏...感...词,实在找不出来,放图了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4-24 18:38:00 +0800 CST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4-24 18:39:00 +0800 CST  
九十九、“翼君的拜帖?大师兄,咱们昆仑虚跟翼族不说不死不休,也断然没有交情好到互通往来吧?这翼君打的什么主意?”长衫翻来覆去看着手上的拜帖,拜帖都快被他盯穿了,也没看出朵花来。刚放下,又拿起来,反反复复三五次后,叠风终于看不过去师弟的傻样,一把夺了过来:“我倒觉得这位翼君比他父亲强上百倍,往日翼族与我昆仑虚素无往来,如今递上拜帖,许是有什么事呢。”
将拜帖整理好放在墨渊案头,叠风刚要喊长衫一起走,只听啪的一声,扭头便看见长衫一张脸青青红红十分好看:“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了,一惊一乍的。”叠风把师弟拽了出来,探了探,没发烧。“大师兄,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离境死皮赖脸追求十七的事?”怎么会不记得,当年着实闹了一场大乌龙,叠风印象十分深刻:“十七不是没看上那小子?”长衫胸有成竹:“十七生的貌美,当年还是男儿装扮那离境便来骚扰过她。如今知晓她本就是个女儿家,还不是见色心起,又打算来哄骗十七!”
之前与师弟聊天还觉得成熟长进了,怎么打回了昆仑虚,人又开始犯傻了,叠风扶额:“长衫,你莫不是跟十七一样看多了话本子把自己看的魔怔了吧。且不说十七当年便对离境无意,只说那位前翼后叛徒玄女做出的种种,十七便不会对翼族有丝毫好感。离境此人我也与他打过交道,不是那等重色忘义之人,此番递来拜帖,应当是存了与我昆仑虚交好之心。”
不得不说叠风的确是比长衫有见识,但纵然他有些见识,也确然不曾想到翼君此番拜见捅出了个石破天惊的大消息。“擎苍养子为蛊?!”躲在一旁偷听的师兄弟们目瞪口呆,都说虎毒不食子,这擎苍当真是丧心病狂至极!
“当年我大哥离怨失败后带了他的心腹躲在了长海。他与我虽不和,可毕竟是我血脉至亲,况且我们兄妹三人都是父君血蛊,无论谁身死都会极大增强我父君功力。鲛人族是他母族,他在那里过得也还算舒服,我便只安排了些人盯着。墨渊上神此番归来,不知东皇钟封印是否有所不妥,若是我父君破钟而出,以他的性格,必然先取我兄妹三人性命助长功力。离境自诩不是什么好人,可对我珍爱重视之人也是极为珍惜的。特此将情况告知,还请墨渊上神早做打算,若能彻底铲除擎苍之祸,离境感激不尽。”
白浅坐在墨渊身边,闻言紧紧握住墨渊的手,只要想到七万年前那一幕,她就止不住的恐惧。墨渊安慰的拍了拍她,擎苍本也不足为惧,只是与东皇钟牵连在一起才棘手了几分。当年他力有不逮,如今并无此虑。
深深看了白浅一眼,离境深吸一口气:“上神,关于如何对付擎苍,我有一计。”事关重大,将消息传给东华帝君并折颜白止后,离境留宿昆仑虚,等这几人到来。擎苍之祸,是时候彻底解决了。
“阿音。”白浅拨弄着莲池中的白莲,听到身后的声音:“翼君。”离境苦笑一声:“你还在怪我吧。当年我一念之差没将玉魂给你,后来我很是后悔。我曾经带着玉魂来昆仑虚寻你,可你九师兄说你已经离开昆仑虚不知所踪。这几万年里我一直在寻你,我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再次见你便是那日大紫明宫,那时我才知晓你竟是青丘白浅。玄女当年作恶虽非我指使,却也因我而起,我始终欠你一句抱歉。”
远处几颗头藏在山石后面,你推我一下我扶你一把,还是叠风压低声音:“你们动静小点,等会让十七察觉了怎么办。”子阑满脸焦虑:“大师兄,你看离境这个样子,是不是真的来哄骗咱们十七啊?”听着师兄弟们热烈的讨论他们的十七师妹会不会被翼君拐骗走,令羽很是头大:“诸位师兄师弟,你们是当真没发现师父与十七...”话没说完,就被叠风打断:“令羽,怎么你也跟着外面那些没见识的小神仙一样相信这些谣言。”看着大师兄一脸严肃,其余师兄弟连连点头,忍不住扶额:“今日师父与十七牵着手并肩坐在上座接待翼君,你们真的觉得这是因为师父特别宠爱十七?”
叠风子阑面面相觑,好像是有些不大对劲。以前师父也宠着十七,可十七对师父也是恭恭敬敬,虽然会撒个娇耍个赖,但分寸还是有的,从不曾像今天这般大大咧咧与师父并肩坐着。正要出声继续问,只见令羽摆了摆手,指了指莲池方向。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5-01 18:07:00 +0800 CST  
一百、离境执意要白浅收下玉魂,白浅百般推拒,僵持中,墨渊拯救了她。“师父,你忙完了?”墨渊微微点头,看向离境:“玉魂乃是翼族至宝,翼君还是收好吧。”白浅连连点头,她实在不愿再与翼族有什么牵扯。
见离境离开,墨渊点了点白浅的额头,声音略有些酸意:“我的小十七果真是讨人喜欢。没记错的话,当年这位翼君可着实给你送过不少情诗吧?”白浅踮起脚尖揽着墨渊的脖子:“师父可是醋了?能让叱咤四海名震八荒的战神醋上一醋,十七着实好本事呢。”将人箍进怀里,轻轻亲了亲:“是啊,醋了。当年你阿爹阿娘曾经动过主意将你许配给叠风;你这不解风情的小狐狸又老在我耳边念叨大师兄好,着实醋的不轻呢。”丝毫不知道爹娘还有过这么离谱的主意,白浅不免有些心虚:“那时候十七不懂事嘛。”一边哄着打翻了醋缸的老神仙,一边心里暗自庆幸,多亏师父不知道毕方的事。
这边两人依偎在一起,那边现场目击的师兄弟们除了令羽个个如遭雷劈。听说是一回事,怀疑是一回事,可真的看见了,还是一时半会恍若梦中。半晌后,子阑喃喃打破了寂静:“所以,我自豪当年拜师做了师兄,到头来还是低了十七一头?”
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可墨渊是什么人,早早便察觉到自己那群徒弟躲在一边偷看。他心里的确有些心思,若是让折颜知道定会笑话他一把年纪了还跟徒弟计较。可每当想到那两万年里小十七与叠风子阑打闹嬉戏,甚至念叨过师兄如何好,心里总会酸溜溜的。他们总要知晓自己与十七的事,就当提前给他们适应吧。
师父和师妹亲亲我我,做师兄的一边围观着实不道德。叠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连忙将师弟们带走,开玩笑,师父若是知道了,不定怎么罚他们呢。离开的时候不知道谁没留心,踩断了一根枯枝。夜深人静的,这一生脆响传的颇远,白浅自然是听到了。只是看过去并没有看到什么,疑惑中,听到师尊含笑的声音:“十七,你的师兄们怕是都知晓了。”
翌日大早,白浅像往常一样抱着束新开的桃花往墨渊院子里走,迎面撞上今日负责洒扫的二师兄三师兄。昨夜墨渊告诉她师兄们应该是知道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长衫见了白浅,高高兴兴咧开嘴:“十七...”被身边三师弟戳了一下,瞬间想到自己这小师妹要不了多久就得改口,生生把后面的话咽了下去,来了一句:“师娘早。”
三师兄扶额,我的二师兄啊,你这前后连起来一句“十七师娘”,师父要是听见,你怕不是要把冲虚真经抄上个万儿八千遍的。白浅本还有些紧张,长衫这一声招呼打出来,不由得噗嗤笑出声。
事关东皇钟,东华帝君早早便带了司命星君来到昆仑虚。两位大神聊正事,司命觉得身处四海八荒议论中心的昆仑虚,不打听点什么消息简直是对他专业素养的侮辱。就这么溜达出来,便听见了这无比搞笑的一声“十七师娘”。作为资深八卦从业人员,司命是非常有职业素养的,轻易不会笑,除非实在忍不住。许是笑的声音有点大,白浅几人看了过去,司命瞬间恢复以往那般模样:“诸位慢聊,小仙只逛逛,不打扰。”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打破尴尬的是凤九。“姑姑!”一阵风一样冲过来搂着白浅,凤九使劲在白浅身上蹭了蹭:“姑姑,你可一定要救我啊,折颜说我爹要抓我回去相亲。”白浅揉了揉凤九的头,二哥也真是,小九还小,急什么:“好啦好啦,你就安心先住在姑姑这,姑姑会给你爹说的。”
不小心又听到个大消息的司命眼睛亮如星子,自家那位石头帝君嘴倒是硬,就是自打小殿下离开太辰宫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只要提起青丘昆仑虚那耳朵竖的跟某种动物一样,生怕漏掉一丝消息。一天能问上十几回,装作一副自己只是随口一问的样子,成玉被问的看见太辰宫仨字就躲。前几日还调侃墨渊上神英雄难过美人关,换了他自己不也是一样。不知道等会帝君听说白奕上神要给小殿下相亲,他还能不能坐得住。说起来,昆仑虚着实是个风水宝地,什么大新闻都能听到。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5-08 19:01:00 +0800 CST  
一百零一、离境那个所谓一劳永逸解决擎苍的办法,东华几人听了眉头紧皱。半晌后,白止忍不住敲了敲桌子:“翼君愿以身涉险,利用翼族禁术将擎苍元神唤出一举击杀,听起来似乎是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擎苍虽被困东皇钟七万年力量大减,可翼君如何能保证一击必杀?”折颜接话:“还有,当年擎苍利用东华帝君散逸的魔气令东皇钟认主,这七万年里,焉知他没有做别的手脚?”
离境语塞,他确实没考虑过这些。东华帝君沉吟了半晌:“擎苍从来都不是问题,问题只在东皇钟。他当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炼化了东皇钟,如今谁也不知道他与东皇钟有什么样的联系。”气氛凝滞,墨渊垂眼:“东皇钟既是为我所造,自然由我解决。”
不说还好,听见这话,白止恶狠狠瞪了墨渊一眼:“你要如何解决?再用元神生祭东皇钟睡上七万年让我那个死心眼的丫头苦等?”说罢起身,拂袖而去。折颜暗暗叫苦,起身追了出去。
“你这老狐狸,怎么脾气这么坏,墨渊还什么都没说呢你就发火。”追上白止,折颜很是喘了半天气。“说什么?他说什么我都得生气。那东皇钟是什么样的存在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年没有融入东华帝君魔气就已经闻之令人色变,何况被擎苍炼化后呢!七万年前若水河畔,若不是小四及时,我那丫头当时就能入了魔。好不容易把人等了回来,这才好了几天啊,若是再来一次,我这丫头可还有命在?”越想越生气,骂墨渊吧,他那宝贝女儿知道以后又要替她那个宝贝师父说话,不骂墨渊吧,一想到可能的将来,他就忍不住。思来想去,白止突然站住,指着九重天破口大骂。
折颜看得目瞪口呆,这是什么操作?等白止痛痛快快骂过瘾了,这才重新开口:“你不骂擎苍,骂天君做什么。”“为什么不骂天君,若不是他又窝囊又无能,让擎苍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哪有这些狗屁倒灶的破事!”折颜哭笑不得,拉着白止坐下:“你这气也出过了,该好好谈事了吧。当年墨渊以元神生祭东皇钟乃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知道,他先前替小五挡了飞升天劫,本就重伤在身。阵法图又被玄女盗去,修补阵法耗去了几乎他全部修为,实在没有旁的办法才自个祭了钟。如今他实力之比七万年最强盛时更强,还有我们从旁协助,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墨渊一生言出必行,你什么时候见他说过大话。”
目送白止折颜离去,离境也告辞。屋内只剩东华与墨渊两人,东华也不说话,自顾自倒上茶,这昆仑虚的茶隐隐带着股桃花香,颇有韵味。“说起来,你似乎把你未来岳父得罪狠了。”墨渊抬眼,东华这人嘴里当真是吐不出什么象牙来:“他也是担心十七。”东华不置可否笑了一声:“东皇钟你可有什么想法?”
“阿爹,折颜,怎么就你们两个在?师父和东华帝君呢?”白浅端着茶,却没见到想见的人,心中不免升起不安,师父该不会自己去解决东皇钟了吧?看出白浅心中所想,折颜笑了一声:“你放心,你那师父和东华在藏经阁,说是要找什么东西。你阿爹还在这坐着,他怎么也不会放任他那老女婿自己去跟东皇钟较劲啊。”
被打趣惯了,白浅也不放在心上,知道师父没有独自去解决东皇钟,小小的松了口气:“阿爹,我有事与你说。”白止本来还挺高兴女儿乖巧的依在自己身边,谁知宝贝闺女一开口,白止这个心别提多别扭了:“阿爹,我算了一下,三个月后恰好是小阳春,诸事皆宜,我觉得我与师父的婚事那个时候办最好了,您觉得呢?”
看着白家小五险些让自己未婚夫婿被老岳父更加记恨,折颜清了清嗓子:“白止啊,前些日子墨渊便寻了我替他向你求娶小五,昨天见你我就想说,这不是被那翼君打了个岔嘛。当年咱们送小五来拜师是怕将来她被夫家欺负,你看墨渊,比咱们自己家里还惯着她呢。依我看呐,哪怕小五把昆仑虚翻了个天,墨渊怕是也只会心疼她手疼了没有。有这样的夫婿,你还担心什么呢。”
白止努力劝慰自己自家这个闺女寻了个四海八荒最好的夫婿,这才深吸一口气:“这种事哪有女儿家开口的,你让墨渊亲口跟我说。再说了,婚姻大事,哪有这么仓促的,当年我娶你阿娘前前后后也准备了大半年呢。”看白止态度坚决,白浅给折颜使了个眼色,这老凤凰最能忽悠人,就让他跟阿爹好好说就行了。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5-15 18:43:00 +0800 CST  
一百零二、送走了东华白止折颜,白浅看着墨渊,欲言又止。墨渊心知她定然是想问东皇钟的事,却也不点破,反倒带着人去了凡间听戏。
心里有事,哪怕台子上的花旦唱的风流婉转,也是一句都听不进去。戏台上咿咿呀呀唱了两出戏后,还是没能忍住:“师父,东皇钟...”墨渊握着她的手:“你放心。”尽管墨渊十分笃定,可白浅心里依旧七上八下的,七万年前师父也是这般。不愿让墨渊看出什么,话题生硬的转到了正在唱的这出戏上,心里却下定了主意,七万年前她只是个上仙不能帮师父什么,如今她是上神,就算拼了自己的命,也绝不让师父再涉险。
两人像凡人小夫妻一般,牵着手慢慢逛着。路过一家药材铺,白浅眯着眼睛打量了片刻,突然叹了口气:“师父才回来,有些事还不知道吧。”将那挽冬公主与太阴星君的故事讲给墨渊:“说起来我到现在都没能搞明白挽冬到底怎么惹来那样的天罚,还有那股妖气,我托大师兄去查也没有任何线索。”
白浅毕竟年岁小,好些阴暗污秽的东西不曾见过听过,墨渊听了后眉头微皱,那位鲛人族挽冬公主触发天罚很像魔族的手段,自神魔大战之后魔族便安分下来,多年来偏安一隅不曾有什么动作,到底是巧合还是有什么别有用心之人蓄意?若是蓄意,为何选中鲛人族?鲛人族与离怨又有亲...
半天没听到墨渊说话,白浅疑惑:“师父?你在想什么?”本想瞒过去,转念一想,白浅不仅会是他的妻子,也会是青丘未来的狐帝,他要做的不是将她掩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而是她翱翔的时候保护着她,这些事她应当知晓。
听说这事又与翼族魔族牵扯上,白浅也严肃起来:“擎苍去后离怨不知所踪,离境不是个野心家,哪怕天君做的实在过分,他也不曾说过什么。离怨与鲛人族有亲,莫非是他动的手脚?”墨渊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会的。离怨虽然野心勃勃,但能力着实差了些,断然不会做的如此干净。若是被鲛人族察觉端倪,又怎么会为他蛊惑替他卖命。”
分析到最后,那神秘消失的妖成了关键。这妖做出这样的事到底目的是什么,背后有没有人授意指使。只是虽说凡间不断有闹妖的事,可惜都是些不成气候的小妖,再不曾有那大妖的消息。
本是带小姑娘出来散心,谁知道东皇钟的事没解决,又冒出来了个莫名其妙的大妖。眼看着白浅一门心思想着那莫名其妙的妖,墨渊心里涌上些酸涩不满,待他回过神,不免自嘲一笑,什么时候他也学的像十七看的话本子里那些无理取闹的男主角一样。一边想着,一边将白浅揽进怀里:“东皇钟那边还要等东华些时日,不如我们去南荒魔族转转,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南荒的贫瘠,无论看过多少次,再次见到依旧心生感触。“那年九重天出了件离奇的事,为了查出来,我与四哥曾来过南荒。”神魔大战之后墨渊就没再踏足过南荒,十几万年过去,南荒比起当年神魔大战又荒凉了不少,红褐色龟裂的土地,没有丝毫生命的迹象。
神魔大战之前的南荒虽然贫瘠,却也不是现在这副模样。幼年时他与折颜四海八荒天上地下的跑,跑到南荒的时候,折颜还不小心被一条蛇咬了一口,那只小心眼的凤凰生生吃了三天的全蛇宴。如果没有那场大战,南荒如今也许就是另一番模样。
熟门熟路找到了燕池梧,看见墨渊,燕池梧眼睛发亮:“白小五,真有你的啊,这么个传说中不近女色极有可能是个断袖的神仙都拜倒在你石榴裙下。”白浅懒得跟他多讲,直截了当说明了来意。
“妖嘛,我倒是的确听说过。”燕池梧只想了片刻便笃定的拍了拍桌子:“还是听人说的,像是个得罪了天族的狐妖,跑到南荒来了。神魔大战之前妖族也算我魔族的,后来跟翼族一样跑了自成一族。南荒许久没见妖族,倒是热闹了几天。不过后来这妖去了哪里我就不清楚了。”
想在偌大的南荒寻找一个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妖无异于大海捞针,白浅不免有些沮丧。墨渊握紧她的手:“一切都是我们的猜测,这妖未必就与那件事有关。”燕池梧十分好奇:“你们跑来就为了问问这个狐妖?这狐妖干什么了?”想到当时玄女利用魔族禁术造仙的事燕池梧出了不少力,白浅简单将事情讲了讲,燕池梧一拍大腿:“白小五你放心,狐妖这事包在我身上了,保证给你找到!”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5-22 19:09:00 +0800 CST  
一百零三、“娘娘,您真的要拜访墨渊上神?”辛奴端着碗黑漆漆散发着苦味的药,药实在太苦,她又往里添了些蜂蜜。“自然是要拜访的。我没有母族,能坐上这个位置靠的是那些叔伯,可你也看出来了,天君对那些叔伯不满已久,这样的助力又能支撑几时呢。当年若水河一战,我素锦阖族阵亡,天君为了装模作样封我为昭仁公主。你觉得墨渊上神与天君比起来,孰人品格更加贵重?”辛奴想都不想便说道:“那自然是墨渊上神!”
素锦端起药碗一饮而尽,药实在太苦,她皱着眉头:“天君都能装样子厚待于我,墨渊上神知晓我乃素锦族唯一后人,自然更加不会亏待我。有墨渊上神这样的助力,即便那些叔伯都不中用了,我依旧可以稳坐太子妃之位。况且,墨渊上神又与折颜上神相熟,折颜上神的医术比药王不知高多少,我心中所想,药王这些苦汁子未必有用,折颜上神必然能令我如愿。”
辛奴退下,当年的昭仁公主,如今九重天太子妃素锦斜靠在榻上。阖族阵亡时她还小,被大皇子妃乐胥牵着站在凌霄殿,那样的华丽高贵,迷了她的眼。天君封她为公主,命膝下无子的乐胥抚养照顾。曾经她真的以为她就是九重天的公主了,可惜现实如此残酷。
大皇子妃乐胥温柔娴雅,堪称九重天上的典范。素锦曾经觉得她跟着乐胥学的那些都是一个优雅女仙该学该做的,她的那些叔伯也总说女孩子温柔贤惠将来嫁个如意郎君就好。书是要读的,只是学的永远都是些礼法规矩,日复一日,规行矩步。她本以为她的未来会像乐胥娘娘一样,与夫婿相敬如宾,相夫教子。
天君为太子选正妃的事传出来后,她是心动过,不是因为爱慕桑籍,而是因为太子妃,未来的天后,多么尊贵。她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将她养大的乐胥,谁知乐胥告诉她,她没有有力的母族,自己又只是个神女连个上仙都不是,顶天了能做个太子侧妃。
曾经她有多么骄傲于自己昭仁公主的身份,在听到乐胥的话以及几个小仙娥窃窃私语后,这份骄傲变成了耻辱。这份不甘让她做起了曾经最不屑做的事,她说服了那些叔伯兄弟,他们向天君提议施压,终于她如愿以偿做了太子妃。
桑籍或许是个合格的储君,若没有少辛,也会是个标准的夫婿。然而自从有了少辛,素锦变成了个空壳太子妃,成婚多年始终未有子息,连天君有时都装不出对她的疼爱。日复一日喝下药王开的有利妊娠的苦汁子,素锦心中的不忿日复一日,却又找不到排泄的地方。终于,当昆仑虚传出当年的司音上仙便是青丘女君白浅后,素锦突然醒悟了,为什么她要像乐胥以及九重天上那些女神仙一样,明明是神仙,却与凡人女子以夫为天一般无二?白浅便是个女神仙,可她活的那样肆意,她素锦难道生下来就该做桑籍亦或是哪个男仙的附庸吗?
交好昆仑虚是素锦的第一步,想必能教出白浅这样弟子的墨渊上神,想来也不会像九重天那些神仙一样认为女神仙就该相夫教子做个菟丝花。有自己阖族阵亡的事情在,墨渊上神多多少少也会庇护自己一二,若是能得几分教导更好。
“太子妃的拜帖?”白浅将这封拜帖递给墨渊:“这位太子妃说起来与我们昆仑虚也有渊源。当年若水河畔,素锦族自愿引开擎苍阖族阵亡,只留下了一个女娃娃。天君封其为昭仁公主,养在大皇子妃乐胥膝下,后来被立为太子妃。”将研磨好的墨水放好,白浅感慨万分:“这位太子妃我倒也听说过,温柔娴雅,堪称九重天上的典范。师父,可要见她?”
因着素锦族,墨渊接了素锦的拜帖。得知消息后,桑籍难得想到素锦的父亲,当年若水河素锦族族长主动请战,带领全族协助瑶光上神引开擎苍部队。那一战若没有素锦族,天族获胜只会更加艰难。念及此,不免多陪了素锦几日;素锦有心自己的大计,假意温柔体贴,一时间太子太子妃重归于好的消息传遍了九重天。
“婢子就知道娘娘一定能守得云开见月明。有了昆仑虚墨渊上神的庇佑,若是趁着这个时候再怀上个小皇子,娘娘便再无后顾之忧了。”辛奴满脸喜色,素锦笑不达眼底:“是啊,再无后顾之忧了。”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5-29 18:31:00 +0800 CST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05 21:15:00 +0800 CST  
明天高考啦,祝愿明天奔赴考场的朋友考的都会蒙的都对,考上自己心仪的学校!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06 23:27:00 +0800 CST  
一百零五、听白浅絮絮叨叨讲了半天素锦,白真无奈的敲了敲桌子:“所以呢?那素锦突然醒悟要努力修行,跟天君有什么关系?”白浅瞪大眼睛:“若非天君搞得那些什么礼仪啊规矩啊,素锦大可以好好学习道法佛理,也不至于蹉跎七万年啊。好好地英雄之后,弄成个菟丝花,不怪天君怪谁。要不我就说,庸才摆在至高之位真是可怕。”
毕竟是九重天的事,白真并不放在心里。妹妹有心指导那位太子妃也是好事,青丘固然中立,但能与天族未来天后交好也不算坏事。“你与墨渊跑回青丘,就为了这件事?”“当然不是,师父提起青丘有一门独门术法,或许有助于解决东皇钟,这不回来翻查翻查。”趁着白浅没注意,白真迅速从她护着的盘子里又捏出个枇杷:“你这胳膊肘向外拐的白眼狐,四哥白疼你了。”
还没踏进狐狸洞便听见白浅的声音,折颜笑了一声:“这兄妹俩真是,多大人了,凑到一起还跟小孩子一样没个消停。”笑完了又是感慨:“说起来我也有许多年没见过小五这般活泼。你不在的那七万年里,小五当真把自己活成另一个你的模样,莫说白止他们看的心疼,我也着实心疼这小丫头。”看墨渊神色黯然,折颜拍了拍他:“过去的便过去了。如今想想,对小五来说未必就是坏事。走吧,去看看他们兄妹俩又闹什么妖。”
见到墨渊进来,白浅一把抄起盘子跑来:“师父,今年新下来的枇杷,你尝尝。”折颜伸手要拿,谁知白浅转了个身子,折颜手摸了个空,听到白真嗤笑声:“这小白眼狐护食得很呢,我这亲四哥吃了她一个枇杷跟我闹了半天,老凤凰你就认了吧。”
聊了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话题渐渐转到了东皇钟与擎苍身上。当日在昆仑虚时白止曾提过青丘有个类似于魔族拘魂术的术法,以骨肉至亲指尖血为引,将元神召唤出禁锢在特定的法阵中。白止觉得这术法略显阴毒,故而将其禁了,白真白浅兄妹俩这还是头一次听说。
“神器轻易不认主,认主轻易不变。当年擎苍既然能抹了东皇钟与墨渊的联系并操控使用,除了融了东华的魔气,想来也用了些伤天害理的缺德法门。我们对如今东皇钟和擎苍具体的联系一无所知,贸然用东皇钟的术法封印,怕是有变故。”折颜讲了半天,话锋一转:“当年小五甫一出生,白止便宣告青丘你是未来的青丘狐帝,这术法真真他们不学便罢,你是一定要学的。”
白真笑的幸灾乐祸,或许是遗传,青丘白家的狐狸,除了白止和最喜欢研究这些东西的老大白玄,旁的狐狸对阵法都相当的头疼。别看白家老二白奕一副博学多才老学究的模样,当年他的青丘阵法课表现不比昆仑虚上阵法课的白浅好到哪里。
学阵法令白浅头大,但这阵法对彻底解决东皇钟有用,为了尽快记熟,白浅捧着书,把自己关在炎华洞埋头苦记。墨渊看的好笑,本想陪她一起,谁知这小丫头硬说他陪着会影响她学习的心情,一道仙障把人隔在洞外。
“小五这仙障居然能把你拦住,可见长进不小。”折颜提着酒,难得看到墨渊吃瘪,心情莫名的畅快。白真手里端了一碗奇奇怪怪的糊状物,闻了闻,小心翼翼抿了一口:“你这老凤凰来的正好,凤九那小丫头刚做了几碗叫什么藕粉的,来尝尝。”
藕粉?折颜看着碗,一时间有些迟疑。青丘这群狐狸的厨艺个顶个的感人,白家小五蒸糕点还挺好,至于旁的就不要想了。也就最小辈的凤九,天赋异禀,做得一手好菜。只是这个叫藕粉的东西,黏黏糊糊一碗,里面还加了些果子丁。
舀了一勺,刚要放进嘴里,便看见方才就心不在焉坐着的墨渊起身向外走。白真这会吃了好几口,见状笑了笑:“小时候看史书,总觉得战神墨渊是个清冷无情的神仙。谁知动了情也是这般患得患失。”
炎华洞,青色的仙障拦着。墨渊站在洞外,想到那小丫头义正言辞的表示有他陪着会影响学习心情,实在有些牙痒。七万年前她阵法课上睡觉走神,每次都是课后再抓着她单独讲才能勉强保证课业过关;七万年后居然嫌他碍事,把他关在门外,当真是长进不小。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12 20:17:00 +0800 CST  
一百零六、炎华洞中,白浅托着下巴,愁眉苦脸看着面前的竹简。她于阵法这一道当真没有什么出众的天赋,尤其是这个术法,单术法的话她老早就记熟了,但这个术法不单单是个术法,最后要配合对应的阵法才行。这阵法乍一看没什么复杂的,等真的学起来才发现变化诡谲。
挥手撤去仙障,白浅抱着竹简,虽说七万年过去阵法一道没什么长进的确挺没面子,但墨渊既是她师父又是她未婚夫婿,也没什么好害羞的。刚踏出洞便看见墨渊似笑非笑看着她,白浅想起自己进洞前说的话,不自在的咳嗽了两声,上前扯着墨渊的衣袖,同七万年前那般:“师父,这个阵法十七看不明白。”
狐狸洞中,凤九眼巴巴看着四叔和折颜:“折颜,封印东皇钟的时候东华帝君也会去吗?”白真打量了自家小侄女:“去自然是会去的,既然知道那东皇钟里融了他的魔气,东华帝君自然不户袖手旁观。”凤九搅了搅手指,折颜看出她的心思,声音满是戏谑:“小九啊,没记错的话,你的兵藏礼...”提起兵藏礼,凤九一张脸皱成个包子:“我现在连个上仙都不是,做了东荒的女君,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听见声音,凤九立马噤声,站的笔直笔直:“爹,你来啦。”白家老二看见自家闺女面色红润气色很好,脸上带了几分暖意:“这些年你跟着小五处理东荒的事,我看过了,虽说还有些瑕疵,也做的很不错了。”听见亲爹夸奖,凤九两步蹦过来,搂着白奕的腰:“爹。”白奕不大自然的揉了揉凤九,声音虽还冷冷淡淡,但也能听出感情:“多大的丫头了还撒娇,一点都不害臊。”
青丘温馨一片,九重天上天君心情就有些微妙了。那日素锦拜访昆仑虚后说自己身为太子妃连个上仙都不是实在惭愧,想学些术法道法。没等天君回绝,又说白浅上神知道后很是欣赏,送了她好些典籍,还说可以指点一二。天君以前也不是没想过与昆仑虚拉近关系,只可惜自己这三个儿子都没能拜师昆仑虚,墨渊又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联姻也不可能,只能作罢。没成想这个养来做天族牌坊的素锦倒是有这个缘分跟昆仑虚扯上关系,以前还嫌弃过她没有家世又被乐胥养的小家子气,成婚多年没个孩子就算了连桑籍的心都拴不住硬让个小巴蛇爬在头上实在窝囊,如今看来,这位太子妃也不是一无是处。
本来能与昆仑虚甚至青丘交往是件好事,可这位天君是个小心眼的,免不了觉得是不是墨渊白浅看不上他,不然怎么堂堂天君之子都没能得指点,反倒是素锦得了这好处。想到这里,本来十分的欢喜也只剩了三分。只是素锦说的也有道理,堂堂天族太子妃,总不能到了继任天后的时候扛不住天雷荒火吧,也是该学些东西。
太子妃素锦得昆仑虚墨渊上神和青丘白浅上神看中指点修行的话渐渐在九重天传开,此前因着她没有强力的家世也不受太子桑籍宠爱,虽是太子妃,也没得多少尊敬。如今有了这样的造化,下面伺候的小仙娥不说多了些尊敬,便是桑籍属下那些仙君见了面也多了几分尊重。素锦看在眼里,心中是计划开始推动的狂热,面上却不曾显露分毫,这种宠辱不惊,倒引得众人愈加高看。
九重天上素来是风往哪边吹人往哪边跑,素锦地位水涨船高,相对的少辛那边便渐渐冷落。好在桑籍对少辛一如从前,甚至因为素锦如今地位高些反倒更加怜惜起少辛来。素锦看在眼里,若说最开始对桑籍还有些许期待,如今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娘娘,折颜上神的药既然求了来,您也对殿下稍上心些,早日有个小天孙才是正经。”辛奴端来药碗,素锦接过来,折颜上神的药比起药王那些药来说又苦了几分:“我自有分寸。”
转眼几日过去,白浅终于重新出现在狐狸洞。凤九正对着一卷统计册写写算算,听到声音,一抬头,笔丢到一边,跑过去扑进白浅怀里:“姑姑你可算出来啦!我想你啦。”白浅弹了弹凤九额间凤尾花:“大姑娘了,还搂着姑姑撒娇。”跟在后面同墨渊一道进来的折颜没忍住笑出声:“你和小二子还真是亲兄妹,说的话一模一样。”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19 21:22:00 +0800 CST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19 21:30:00 +0800 CST  
一百零七、白浅已然将那术法记得纯熟,阵法需有骨肉至亲指尖血,事关重大,势必要走上一趟翼族。墨渊与东华有事商议,子阑自告奋勇陪白浅去翼族。一路上子阑不似平时那样逮着机会就跟白浅抬杠,白浅非常不习惯,几次打量身边的十六师兄,只见他时而恍惚时而紧张,模样看起来倒有点像毛头小子忐忑不安上门见岳父岳母。
快走到翼族境内时,子阑突然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十七,你可见过那位翼族公主胭脂?”白浅点了点头,当年她和九师兄令羽被擎苍掳去大紫明宫时与这位胭脂公主确有几分交情,是个漂亮坦荡落落大方又善良的姑娘。彼时那位公主还曾心动于男儿身的她,并且找离境帮忙撮合。后来离境承诺帮她们逃出去,这胭脂公主也出了不少力。
刚夸了两句,瞥见子阑一脸与有荣焉,福至心灵,白浅轻咳一声:“子阑,论起来你当唤我一声师娘对吧。”子阑愣了一下,这十七莫名其妙是要唱哪一出?疑惑地看着白浅,只见白浅一脸促狭:“子阑师兄,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翼族公主做什么。”子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脸微微一红:“那七万年里我在凡间寻你,与胭脂公主打过交道。”
一听就有故事,看着大紫明宫就在眼前,白浅压下心中的八卦之欲,理了理衣袖,脸上端出一幅板正模样,迈步进去。
早收到昆仑虚来信的离境已经等在殿中,见到来人是白浅,片刻的恍惚后苦笑了一声:“阿音,你来了。”子阑面对这位翼族的翼君胭脂的兄长心态十分复杂,互相见礼后,白浅掏出个玉瓶:“还请翼君将指尖血放入此瓶。”离境也不扭捏,割破手指一连挤了十几滴在瓶子里,又生怕只自己的血不够,吩咐婢女将胭脂也请了来。
回昆仑虚的路上,子阑十分低落。白浅倒也能理解,只是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拍了拍子阑的背:“子阑师兄,若是那天想喝酒了,尽管来找我。”子阑听出白浅话中的关心之意,笑了笑:“你与师父整日黏在一起,我哪敢找你喝酒,罢了罢了,还是找大师兄喝痛快些。”
因着子阑与胭脂的事,白浅心情有些许低落。墨渊看在眼中,虽说心知自己的小十七对那翼君离境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还是免不了有些后悔,早知这一趟会让她心情不好,应该自己走这一趟的。晚间白浅端着碗银耳羹进了墨渊书房,看见她,墨渊起身接过碗,本不想提,还是没能忍住:“今日你去翼族,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自家的徒弟跟翼族有感情上的牵扯,只是这个徒弟不是他的小十七,而是子阑和胭脂公主,墨渊不免有些啼笑皆非:“所以你这是替子阑和胭脂惋惜?”白浅伏在墨渊怀里,卷着他的衣袖把玩:“那位胭脂公主我与她打过交道,完全不像是擎苍的女儿。若不是擎苍当年做的恶,其实与子阑师兄当真是良配。”
墨渊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实际上对自己的这群徒弟可以说相当上心。他之前不曾成家,却也不想自己的徒弟们有样学样也一直不成家。那位胭脂公主他倒是知道,的确与擎苍截然不同,若是真的与子阑情投意合,也的确是一桩美事。只是子阑这傻小子有点犟,他自己想不明白,哪怕他是师父,估计也说不通。“感情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白浅点了点头:“我也就是感慨一下。说起来,师父今日与东华帝君可商量好了?”
墨渊与东华两人商议了整日,将处理东皇钟和擎苍时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打算好了,听白浅问,点了点头:“十七,等东皇钟之劫过去,我们成亲可好?”成亲这事白浅早就想过,自己还给自己算了个好日子,结果刚给白止一提就被亲爹瞪了回去,听墨渊如此说,坐直身子:“上回我就跟阿爹提了,阿爹非要你亲口跟他说才行。师父,我算过了,三个月后小阳春,诸事皆宜,我们就在那一日成亲可好?”
饶是墨渊想早日把自己的小十七娶回来,三个月也着实太仓促了些,莫说白止不乐意,他也是觉得委屈小狐狸的。掐算了一番,墨渊忍不住弹了弹白浅的额头:“你这掐算的功夫七万年了没长进也就罢,怎么还退了。你算的那个日子,诸事皆宜,偏偏不宜嫁娶。”没等白浅说话,墨渊点了点历书:“这个日子才是真的诸事皆宜,由其宜嫁娶。明日我便亲自向你阿爹提亲,十七,等我。”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26 19:38:00 +0800 CST  
一百零七、白浅已然将那术法记得纯熟,阵法需有骨肉至亲指尖血,事关重大,势必要走上一趟翼族。墨渊与东华有事商议,子阑自告奋勇陪白浅去翼族。一路上子阑不似平时那样逮着机会就跟白浅抬杠,白浅非常不习惯,几次打量身边的十六师兄,只见他时而恍惚时而紧张,模样看起来倒有点像毛头小子忐忑不安上门见岳父岳母。
快走到翼族境内时,子阑突然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十七,你可见过那位翼族公主胭脂?”白浅点了点头,当年她和九师兄令羽被擎苍掳去大紫明宫时与这位胭脂公主确有几分交情,是个漂亮坦荡落落大方又善良的姑娘。彼时那位公主还曾心动于男儿身的她,并且找离境帮忙撮合。后来离境承诺帮她们逃出去,这胭脂公主也出了不少力。
刚夸了两句,瞥见子阑一脸与有荣焉,福至心灵,白浅轻咳一声:“子阑,论起来你当唤我一声师娘对吧。”子阑愣了一下,这十七莫名其妙是要唱哪一出?疑惑地看着白浅,只见白浅一脸促狭:“子阑师兄,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翼族公主做什么。”子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脸微微一红:“那七万年里我在凡间寻你,与胭脂公主打过交道。”
一听就有故事,看着大紫明宫就在眼前,白浅压下心中的八卦之欲,理了理衣袖,脸上端出一幅板正模样,迈步进去。
早收到昆仑虚来信的离境已经等在殿中,见到来人是白浅,片刻的恍惚后苦笑了一声:“阿音,你来了。”子阑面对这位翼族的翼君胭脂的兄长心态十分复杂,互相见礼后,白浅掏出个玉瓶:“还请翼君将指尖血放入此瓶。”离境也不扭捏,割破手指一连挤了十几滴在瓶子里,又生怕只自己的血不够,吩咐婢女将胭脂也请了来。
回昆仑虚的路上,子阑十分低落。白浅倒也能理解,只是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拍了拍子阑的背:“子阑师兄,若是那天想喝酒了,尽管来找我。”子阑听出白浅话中的关心之意,笑了笑:“你与师父整日黏在一起,我哪敢找你喝酒,罢了罢了,还是找大师兄喝痛快些。”
因着子阑与胭脂的事,白浅心情有些许低落。墨渊看在眼中,虽说心知自己的小十七对那翼君离境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还是免不了有些后悔,早知这一趟会让她心情不好,应该自己走这一趟的。晚间白浅端着碗银耳羹进了墨渊书房,看见她,墨渊起身接过碗,本不想提,还是没能忍住:“今日你去翼族,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自家的徒弟跟翼族有感情上的牵扯,只是这个徒弟不是他的小十七,而是子阑和胭脂公主,墨渊不免有些啼笑皆非:“所以你这是替子阑和胭脂惋惜?”白浅伏在墨渊怀里,卷着他的衣袖把玩:“那位胭脂公主我与她打过交道,完全不像是擎苍的女儿。若不是擎苍当年做的恶,其实与子阑师兄当真是良配。”
墨渊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实际上对自己的这群徒弟可以说相当上心。他之前不曾成家,却也不想自己的徒弟们有样学样也一直不成家。那位胭脂公主他倒是知道,的确与擎苍截然不同,若是真的与子阑情投意合,也的确是一桩美事。只是子阑这傻小子有点犟,他自己想不明白,哪怕他是师父,估计也说不通。“感情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白浅点了点头:“我也就是感慨一下。说起来,师父今日与东华帝君可商量好了?”
墨渊与东华两人商议了整日,将处理东皇钟和擎苍时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打算好了,听白浅问,点了点头:“十七,等东皇钟之劫过去,我们成亲可好?”成亲这事白浅早就想过,自己还给自己算了个好日子,结果刚给白止一提就被亲爹瞪了回去,听墨渊如此说,坐直身子:“上回我就跟阿爹提了,阿爹非要你亲口跟他说才行。师父,我算过了,三个月后小阳春,诸事皆宜,我们就在那一日成亲可好?”
饶是墨渊想早日把自己的小十七娶回来,三个月也着实太仓促了些,莫说白止不乐意,他也是觉得委屈小狐狸的。掐算了一番,墨渊忍不住弹了弹白浅的额头:“你这掐算的功夫七万年了没长进也就罢,怎么还退了。你算的那个日子,诸事皆宜,偏偏不宜嫁娶。”没等白浅说话,墨渊点了点历书:“这个日子才是真的诸事皆宜,由其宜嫁娶。明日我便亲自向你阿爹提亲,十七,等我。”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26 19:50:00 +0800 CST  
今天度娘不知道抽什么风,文字截图都放不出来,稍微晚点我再试试更新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26 19:55:00 +0800 CST  
一百零七、白浅已然将那术法记得纯熟,阵法需有骨肉至亲指尖血,事关重大,势必要走上一趟翼族。墨渊与东华有事商议,子阑自告奋勇陪白浅去翼族。一路上子阑不似平时那样逮着机会就跟白浅抬杠,白浅非常不习惯,几次打量身边的十六师兄,只见他时而恍惚时而紧张,模样看起来倒有点像毛头小子忐忑不安上门见岳父岳母。
快走到翼族境内时,子阑突然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十七,你可见过那位翼族公主胭脂?”白浅点了点头,当年她和九师兄令羽被擎苍掳去大紫明宫时与这位胭脂公主确有几分交情,是个漂亮坦荡落落大方又善良的姑娘。彼时那位公主还曾心动于男儿身的她,并且找离境帮忙撮合。后来离境承诺帮她们逃出去,这胭脂公主也出了不少力。
刚夸了两句,瞥见子阑一脸与有荣焉,福至心灵,白浅轻咳一声:“子阑,论起来你当唤我一声师娘对吧。”子阑愣了一下,这十七莫名其妙是要唱哪一出?疑惑地看着白浅,只见白浅一脸促狭:“子阑师兄,好端端的你打听人家翼族公主做什么。”子阑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脸微微一红:“那七万年里我在凡间寻你,与胭脂公主打过交道。”
一听就有故事,看着大紫明宫就在眼前,白浅压下心中的八卦之欲,理了理衣袖,脸上端出一幅板正模样,迈步进去。
早收到昆仑虚来信的离境已经等在殿中,见到来人是白浅,片刻的恍惚后苦笑了一声:“阿音,你来了。”子阑面对这位翼族的翼君胭脂的兄长心态十分复杂,互相见礼后,白浅掏出个玉瓶:“还请翼君将指尖血放入此瓶。”离境也不扭捏,割破手指一连挤了十几滴在瓶子里,又生怕只自己的血不够,吩咐婢女将胭脂也请了来。
回昆仑虚的路上,子阑十分低落。白浅倒也能理解,只是这种事她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拍了拍子阑的背:“子阑师兄,若是那天想喝酒了,尽管来找我。”子阑听出白浅话中的关心之意,笑了笑:“你与师父整日黏在一起,我哪敢找你喝酒,罢了罢了,还是找大师兄喝痛快些。”
因着子阑与胭脂的事,白浅心情有些许低落。墨渊看在眼中,虽说心知自己的小十七对那翼君离境没有丝毫男女之情,还是免不了有些后悔,早知这一趟会让她心情不好,应该自己走这一趟的。晚间白浅端着碗银耳羹进了墨渊书房,看见她,墨渊起身接过碗,本不想提,还是没能忍住:“今日你去翼族,可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自家的徒弟跟翼族有感情上的牵扯,只是这个徒弟不是他的小十七,而是子阑和胭脂公主,墨渊不免有些啼笑皆非:“所以你这是替子阑和胭脂惋惜?”白浅伏在墨渊怀里,卷着他的衣袖把玩:“那位胭脂公主我与她打过交道,完全不像是擎苍的女儿。若不是擎苍当年做的恶,其实与子阑师兄当真是良配。”
墨渊面上总是淡淡的,但实际上对自己的这群徒弟可以说相当上心。他之前不曾成家,却也不想自己的徒弟们有样学样也一直不成家。那位胭脂公主他倒是知道,的确与擎苍截然不同,若是真的与子阑情投意合,也的确是一桩美事。只是子阑这傻小子有点犟,他自己想不明白,哪怕他是师父,估计也说不通。“感情的事还是要看他们自己。”白浅点了点头:“我也就是感慨一下。说起来,师父今日与东华帝君可商量好了?”
墨渊与东华两人商议了整日,将处理东皇钟和擎苍时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打算好了,听白浅问,点了点头:“十七,等东皇钟之劫过去,我们成亲可好?”成亲这事白浅早就想过,自己还给自己算了个好日子,结果刚给白止一提就被亲爹瞪了回去,听墨渊如此说,坐直身子:“上回我就跟阿爹提了,阿爹非要你亲口跟他说才行。师父,我算过了,三个月后小阳春,诸事皆宜,我们就在那一日成亲可好?”
饶是墨渊想早日把自己的小十七娶回来,三个月也着实太仓促了些,莫说白止不乐意,他也是觉得委屈小狐狸的。掐算了一番,墨渊忍不住弹了弹白浅的额头:“你这掐算的功夫七万年了没长进也就罢,怎么还退了。你算的那个日子,诸事皆宜,偏偏不宜嫁娶。”没等白浅说话,墨渊点了点历书:“这个日子才是真的诸事皆宜,由其宜嫁娶。明日我便亲自向你阿爹提亲,十七,等我。”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6-26 20:51:00 +0800 CST  
一百零八、得知墨渊几人要彻底解决东皇钟之祸,天君忐忑不安。七万年前擎苍之乱最后以墨渊用元神生祭东皇钟结束,这墨渊魂飞魄散了七万年,这才归来没几日就去封印东皇钟,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想到这里,看着眼前请求出战的三儿子连宋,随便找了个理由就把人打发了。
翼君离境有言在先绝不会出兵襄助擎苍,这七万年里擎苍的死忠追随者死的死流放的流放关押的关押,没有了翼族兵马,他孤身一人哪怕再加上东皇钟,也敌不过全盛时期的墨渊本人。况且此番东华帝君并折颜白止几人也在旁掠阵,实在不需要九重天再派什么人来帮忙。只是不需要归不需要,天君这么理直气壮心安理得躲在九重天,还是令人心中不快。
“娘娘,战场上刀剑无眼,若是您有个万一...”辛奴满脸担忧,素锦面上挂着笑:“无妨,擎苍与我之间隔着我全族的鲜血,作为素锦族后人,怎能安心躲在九重天呢。哪怕我帮不上什么忙,能去充个人头助助威也是好的。”辛奴劝不动素锦,想着天君对素锦也算疼爱,想必不会同意,谁知听素锦说自愿帮助墨渊上神剿灭擎苍,天君爽快的便答应了。
对天君心里想点什么素锦不说一清二楚也了解的十之七八,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心里满是鄙夷,怪不得外面提起九重天都不大看得起,天君此番作为,当真是令人不齿。转念一想,天君越是这样无能,对她来说反而越是好事,无论是她辅佐桑籍还是将来培养自己亲生的储君,天君越无能就越显得继任者英明,百利而无一害。
若水河畔风平浪静。东皇钟钟身萦绕着青色的光,丝丝缕缕金色的光缠在青光中。折颜一看就笑了:“小五与墨渊整日形影不离的,两人这仙气也形影不离,当真是恩爱非常啊。”白止没好气的瞪了折颜一眼,扭头看向白浅:“小五,那术法既然你已纯熟,此番便由你协助墨渊吧。”
衣袂飘飘,白浅提扇上前。青丘有些阵法布起来宛若舞蹈,据不可靠小道消息透露,个别阵法之所以被封禁,除了效果过于阴毒有碍天和之外,实在是因为布阵就像跳舞,还是极其柔媚那种,白止看的眼睛疼,所以给禁了。这不可靠小道消息是不是真的不知道,反正这会观白浅身姿,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当真是享受。
青丘白家人见过白浅起舞,倒也还好;墨渊着实看的有瞬间的呆愣,打白浅五万岁拜师昆仑虚起,他见惯了她调皮狡黠机敏的模样,知道她生的极美,却不曾想过褪去了青涩竟是这样的夺目。不过也只片刻的走神,很快便重新将精力放在东皇钟上。
七万年里,擎苍将自己的命与东皇钟绑在了一起。察觉到东皇钟外的异动,擎苍冷笑连连,若自己一命归西,东皇钟将会开启,毁天灭地的红莲业火将吞噬四海八荒。有诸神陪葬,他也不算亏。
若水河畔白浅的阵法已经布置完,只待取出擎苍至亲的指尖血将其元神引出。“白浅上神且慢。”听到素锦的声音,白浅手上动作一顿:“太子妃有什么事?”得知素锦来意,白浅免不了又高看了她一分。
从白浅手里接过装有离境颜值指尖血的瓷瓶,素锦小心翼翼走到阵眼前,打开,郑重的将血滴了进去。血液沸腾,渐渐融入阵眼,东皇钟方向躁动不安。折颜拂袖将素锦和察觉到东皇钟异动出来打探究竟的若水河土地丢进仙障内。
青色的光从阵眼中激射而出,直冲东皇钟。钟声噪戾,素锦几人即便在折颜仙障内依旧被影响到,修为最差的辛奴吐了几口血,面如金纸。东华帝君见到,抬手又是一道仙障。两道仙障稍稍抵了些戾气,折颜扔了瓶丹药给素锦,两人重新盯着若水河。
红云翻滚,雷神阵阵。一道接一道的闪电砸在地上,平静的若水河波涛汹涌白浪滔天,清澈的河水渐渐变成了不祥的黑色。“传说中若水河通冥界,拖得久了或许有变,小五,你可还能撑住?”白止上前两步,白浅点了点头,唰的展开扇子,扇子在指尖翻飞,诀恰的更快。
东皇钟越发躁动不安,钟声扰人心慌意乱,昆仑虚留守的叠风等人实在心中不安,腾云赶往若水河。九重天上连宋跪在天君面前,恳请天君允许他带上一万天兵前往若水河畔助墨渊上神一臂之力。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7-03 18:01:00 +0800 CST  
一百零九、上回连宋私下里求天君,天君拒绝的十分爽快。如今小儿子当着满殿仙家请求带兵助战,天君纵是心里把小儿子骂了个臭头,面上却只能做出一副欣慰模样。连宋如愿,带了两万天兵,临行前桑籍送行,连宋有心说些什么,话在嘴边转了几转,还是咽了回去,只紧紧握了握桑籍的手,转身离去。
若水河畔,狂躁的东皇钟突然红光一现,擎苍身形骤然出现,笑声狂妄,但当他看清岸边站着的人时,笑声戛然而止,宛若一只被掐着脖子的鸭子:“墨渊?!是你?!你居然还活着?!”待他还要再说些什么,只见方才白浅所布阵法阵眼青光大作,下一瞬擎苍便被困在了阵眼之中。
擎苍已出,东皇钟那噪戾的钟声终于止住,修为不高的小神仙们松了口气。辛奴擦掉嘴边的血,踉跄着跪倒在面色惨白的素锦身边:“娘娘,您还好吧?”素锦眼眶湿润,拍了拍辛奴的手:“我无妨,倒是你伤势颇重,且先吃些折颜上神的凝神丹休息会。”
白止几人见擎苍被困,提起的心全都放了回去。轩辕剑铮铮作响,墨渊提剑上前,只见东皇钟飞速旋转,天边阵阵雷声,云层逐渐聚集电光隐隐可现。“东皇钟也是神器,神器陨落必引天雷,也算走的干净。”折颜念叨了一句,白浅听见十分紧张:“这天雷会不会伤到师父?”折颜摇了摇头:“你这丫头也真是关心则乱,这天雷冲的是东皇钟,跟你师父什么关系,你就把你这颗狐狸心牢牢放进肚子里吧。”
毁掉东皇钟于如今可谓全盛时期的墨渊来说并不是难事,只见那迅速旋转的东皇钟钟身出现裂纹,一开始裂纹细小,随后越来越大,天边雷声也越来越近。当一道雪亮的闪电径直劈在钟身,天地间一声苍凉的钟声,当年令人闻之色变的东皇钟,裂成两半,重重砸在重新变得清澈的若水河中,激起巨浪。
“就这么结束了?”将将赶来的叠风等人一时间怔忪,回过神来不禁更加痛恨早就死的连灰都不剩的玄女,若非她盗走阵法图,师尊完全可以控制住东皇钟,又怎么可能以元神祭钟离去七万年。
始终被困在阵法中的擎苍眼睁睁看着东皇钟被毁,只留下了一声悲号,自此四散于天地间,搅得四海八荒不安七万年的前翼君擎苍就这样给东皇钟做了葬品。纵然嘴上说着不关心,离境带着胭脂还是到了,远远地站着,看着他们的父君故去。胭脂忍不住伏在离境怀里抽泣,擎苍于翼族天族来说都是恶人,可对她来说却的确是个好父亲。
东皇之祸已解,白浅终于彻底安心,扑进墨渊怀里。白止见状咳嗽了两声,没等说话就被折颜一把拉走:“走了走了,小五和墨渊大婚,我还有好些事与你讨论呢。”东华帝君掸了掸袖子,施施然跟在折颜白止身后,白止狐疑:“帝君这是也要去我青丘?”东华帝君一脸正色:“墨渊邀请我做他的证婚人,我总要与你们一道去商讨一番。”折颜想到狐狸洞的凤九,了然一笑:“一起一起,许久没同你们一道饮酒,不若来尝尝我新酿的桃花醉。”
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连宋带着的两万天兵方才赶到。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还是素锦站出来缓解了这个局面。连宋此前对素锦感观并不算很好,但自从素锦拜见过墨渊上神之后,整个人就跟换了个人一样,如今的素锦比以前那个假人一样的太子妃相处起来要舒服得多。况且此番无论素锦帮没帮上忙,只看她所作所为,倒也担得起忠族之后。比起来,二哥偏爱的小巴蛇少辛便小家子气了。
连宋心中所想素锦并不知道,只是她打过圆场后,在场天族将兵对她面上多了些许感激,水滴石穿,她总有一天能收服这些人为她所用。素锦族赴死时素锦还小,对父母族人几乎没有任何印象。许是血脉相连,对着东皇钟残片,素锦眼眶发酸,若非擎苍,若非东皇钟,她也是有父母兄长亲族疼爱的人。
昆仑虚一众人看到,也不免唏嘘感慨,经历过战争的惨烈,才更向往安定和平。“当年父神设水沼泽学堂,为的也是各族掌权人互相交好,尽可能避免征战。”墨渊握着白浅的手,想到往事,不免笑了笑:“只可惜欲壑难填,最终还是迎来了神魔大战。擎苍之乱不会是结束,我身为昆仑虚之主,注定了征战一生,十七,你可会怕?”白浅反手握住墨渊的手:“只要与你在一处,我便什么都不怕。”

楼主 guowei0117  发布于 2021-07-10 19:54:00 +0800 CST  

楼主:guowei0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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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9-09-03 16:5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2-21 06:01:57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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