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夜不语诡秘档案by夜不语 不定期更新

第六章 DATE:5月30日 夜晚十点二十三分 僵尸


所谓僵尸,古代经典怪异典籍《子不语》中有写到:「人死后,尸不腐。吸收阴气,灵气可随意活动,但初期没有思想,只对血肉感兴趣。长成后,可于天神对抗。」


僵尸本是古时人们传说中的一种神秘生物,它可能是人类神话故事中最可怕最厉害的一种怪物。就本人夜不语大帅哥的理解,或许算是人类的一种变异,甚至说是进化;当然,如果它们还剩下神智的话。


僵尸是一口气积聚而成的,人在生前的生气、憋气、闷气,在死之后会在喉咙那留下一口,但这样也不能说就会百分之百的变僵尸,毕竟据说要成为僵尸还需要诸如天时、地利、人和等等诸多莫名其妙的原因。


根据《神州怪异志》,符合了这三大要素的尸体,还是有百分之九十九成不了僵尸的。


据说现在之所以很少能看到僵尸,完全是因为到处都实行了尸体火化制度。


很久后我才在某本民俗学的书上看到,在黄宪村的附近就有个广为流传的僵尸传说。


不知道是哪个年代,总之一个穷书生准备进京赶考,来到离黄宪村十多里地方的不知道哪个小镇上,由于没钱住店,便在镇外找了一个破败的小庙住下。


和他同行的还有一个木匠。


殊不知这里是镇上非常有名的地方,没有人敢去,就算真的要路过也会绕老远走。因为这座破庙里闹僵尸。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古代的传说中,破庙总是会有些怪异恐怖的东西,但,那个僵尸的来历,传说中也描述的清清楚楚。


据说那只僵尸是冤死之人未投胎化成的厉鬼,至于那个冤死的人是谁,是哪个年代的人,早就无法考究了。但它被某个路过的,道行高深的道士烧死后,居然附在死尸上成为半人半鬼的形状。


书生和木匠两人睡到半夜的时候,突然听到门外一阵响动。似乎有东西一跳一跳的,以着极为精准的步履,向他们睡觉的地方跳过来。


还是木匠比较有经验,他大喊了一句,「僵尸!」然后起身便从后门逃跑了。


书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僵尸狠狠的一把将门掀开,这才惊慌失措的撒腿开溜。但是已经晚了,那僵尸似乎闻到了他的气味,死活追赶着他不放。


书生好不容易才跑出破庙的大门,情急之下发挥出在生几十年都没来得及发挥的潜力,飞快的爬到了门前的一株大树上。


那木匠还算有良心,拿着墨斗偷偷溜了回来,在棺材上横竖弹了几下,然后将棺材给封了起来。僵尸追不上树,回庙中去,发现棺木被封,回头找书生,但因僵尸只能跳又没办法爬树,一直在树下抓都抓不到。


终于它气极的伸手用力往树干一插,长指甲深入树干,不管怎么用力都没办法拔出来。书生在树上提心吊胆的待着,吓得脚直哆嗦,好不容易才等到鸡叫天明了。


僵尸在白天没办法动作,村人听到消息纷纷来围观,最后有几个胆子大的抓了它烧掉,才算彻底完了。


据说僵尸最早出现在五代的南唐,不过那时候只有说到尸变,还没有僵尸这名词,僵尸是从清朝才开始大量出现,但是僵尸最多的年代,应该是清末民初的时候。


清末民初,中国正值烽火乱世,尸横乡野,大家只顾着逃难,也没有人会去帮别人收尸。


而且当时的环境卫生及医药普遍不发达,而且,家破人亡的事十有八九,死人活人共处一室的现象更是非常的普遍。


听说,直到民国三、四十年间僵尸才慢慢变少,原因很多,难以一一描述。但现在能够存活下来的僵尸都是千年僵尸,很难被人发现。


其实清朝最先兴起僵尸一词。僵尸等于赶尸的尸,当时可以付得起钱赶尸的家族,大都是些品行不怎么好的贪官,那些贪官和有钱人如果客死异乡的话,根据风俗遗体都要送返家乡埋葬,为了展现出自己的地位,都会套上一件官服。


说到这里,就不得不提到最最出名的湘西赶尸了。湘西赶尸,又称移灵,属茅山术祝由科,发源于湘西沅陵、滤溪、辰溪、叙浦四县。具体操作流程是在尸体未腐化时,由术士赶回乡安葬。


赶尸的术士大约三五同行,有的用绳系着尸体,每隔几尺一个,然后额上贴黄纸符,另外的便打锣响铃开路,画伏夜行,天光前投栈,揭起符纸,尸靠墙而立,到夜间继续上路。


也有人指赶尸者其实是背起尸体而行,但由于身穿黑衣夜行,路人便自然看不见赶尸者,以为有行尸。


说了这么多,为的就是想合理解释眼前的状况。因为从监视器传来的影像上,我们在二楼看到了难以置信,超出想像,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现象。


这件事要从我们分派监视时间表后说起。


感觉到有古怪,杨俊飞很快就在厨房装下了监视器,我们三个为了怕在村子里到处跑,引起太多不可测的因素,天一黑就回到了旅馆中。


楼下的厨房里,原本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动静,但是到了夜晚十点过的样子,有个黑影缓缓的走了进来。当时是孙晓雪在监视器前值班,她看到有状况,立刻将正在一旁研究地图的我们叫了过来。


萤幕上,那个黑影一顿一顿的走的极为艰涩迟钝,仿佛身上有千万斤的重量。而且每走几步全身都会微微颤抖一下。走近了,越来越近,在精密的夜视镜头前,一张女人的脸孔露了出来。


只见她脸色惨白,没有流露出丝毫的表情,唯一的神色就是死板,仿佛一张诡异的照片贴在了脸上,也不知道她晚饭吃的是什么,嘴里不断分泌出大量的唾液,顺着嘴角不断的往外流,一看就让人觉得神经绝对有问题。


孙晓雪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老板娘!她就是这家旅馆的老板娘。


怎么可能,她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上次看到她都还慈眉善目的样子,是很有亲和力的成熟女性,我对她超有好感的。」


那个老板娘流着口水,口腔内部似乎什么地方破了,将流出的口水染的暗红。整个气氛顿时变得沉重诡异起来,看的人心里发麻。


「伊波拉病毒系现象。」杨俊飞沉默不语的观察了许久,才评价道。


「那是什么东西?」孙晓雪目不转睛的望着监视器萤幕问。


这女人果然不简单,如果是其他女性遇到这种情况,早就吓的双脚发抖,钻进被窝里自个儿害怕去了。


我也没有移开视线,随口解释道:「据说是上个世纪初期,英国专家解释的出现『活死人』现象的部分原因。这些专家在研究伊波拉病毒热这种自然疾病时,发现了活死人现象同样有差不多的症状。


「随后他们称,活死人现象就是一种由这一病毒引起的疾病,在连续高烧数个小时后,一个感染伊波拉病毒的病人,将会陷入昏迷或者昏厥状态,而这一征兆与临床死亡极为相似,所以经常被认为这个病人已经死亡。


「但是,几个小时或者几天后,这个病人忽然苏醒,并且进入一种极具攻击性的状态。这个意识模糊的病人将撕咬所有运动的物体,包括人类和动物。同时,这种疾病将使得病人分泌大量的唾液,并且引发内出血现象。


「但是,在外人看来,这个忽然复活的死人嘴角流下了鲜血、眼神变得呆滞,已经变成了一个标准的丧尸。」


「你们的意思,这个老板娘已经变成了丧尸?」孙晓雪打了个哆嗦,「怎么可能,哪有这种可笑的事情。」


「世界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干笑着,指着萤幕上的那个姑且已经不能算人的生物,「你看,它眼神呆滞,明显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了。剩下的只是本能和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行为循环。或许对这个老板娘而言,她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把冰箱装满吧。」


「但也不能就这么判断她死了!」孙晓雪固执的说。


我懒得理她,直接冲杨俊飞道:「老男人,你怎么看?」


「丧尸,绝对是丧尸。」他毫不犹豫的断言,「据说丧尸是一种不断散播的传染现象,通常是藉由抓或咬伤来传染,受害者通常会濒死,并会在死后迅速转化成丧尸。不管如何转化,这些现象都是死后才出现。


「既然这个丧尸还能活的好好的,恐怕,整个黄宪村都已经被感染了。哼,难怪整个村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剩下,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不对,我倒是有自己的看法。但,这肯定不是你口中的丧尸。」我摇头,虽然自己是个死硬派的无神论者,但是并非不懂变通的笨蛋。既然亲眼看到了,就只有接受它的存在性质,「我觉得是僵尸!」


「僵尸,就是传说中老是一跳一跳,力大无穷到莫名其妙的那种?」


杨俊飞嘲讽道,「拜托,世界上哪有那种东西。」


「孤陋寡闻,僵尸可是分了好几个阶段。」我瞪了他一眼。


「《子不语》中把僵尸分成八个品种:紫僵、白僵、绿僵、毛僵、飞僵、游尸、伏尸、不化骨。《阅微草堂笔记》曾对僵尸的形貌作出描述:


『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接吻吁气,血腥贯鼻……』


「你仔细看看那个老板娘,它确实有所有丧尸的症状,但是它裸露出来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白森森的一层白色细毛,恐怕它已经快要变成白僵了!」


杨俊飞皱眉,「我们谁都没有真正见到过,说不定丧尸身上也会长白毛。」


「你们这两个混蛋,居然还在赌气较劲。」孙晓雪听的气不打一处来,「那只不管是僵尸还是丧尸的东西就在楼下,而且说不定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那副德行了,你们还不想想办法怎么脱困。」


我无所谓的道:「那些家伙腿是僵硬的,又不能上楼,我们慢慢等。


到天亮就好了。据说僵尸都见不得阳光。」


「据说,又是据说。」孙晓雪又上了火,「你能不能拿出点真凭实据来,这可关系到大家的命,如果它们不怕怎么办?」


「怎么会不怕。」我强笑道,「如果它们不怕的话,白天早就看到这些玩意儿到处游荡的身影了。既然今天一整天都没有碰到一个,就证明它们其实还是很害怕的。不过白毛僵尸,还真的是第一次见到,太有趣了!」


「还有趣!有趣你个大头鬼。」孙晓雪气的险些给我打过来。


杨俊飞似乎也不怎么害怕,津津有味的看着老板娘,将扛在肩膀上的那几块人肉塞进冰箱里。怪了,这些人肉究竟是从哪里弄来的,看色泽居然还很新鲜。


我托着下巴,自言自语道:「僵尸,没想到这世上居然真的有僵尸。」


「有又怎么样?」孙晓雪扯过一床被子抱在怀里瑟瑟发抖。


「要知道,所谓僵尸,比较科学的解释,就是一种死后经过很长时间,却仍然没有腐烂的尸体、变成类似木乃伊。没有腐烂的原因可能是气候或土质的关系,但是至今还没有实物报告,以前我也只能猜测臆想,没想到居然能在这里碰到一具。」


「恐怕不只一具吧,很可能,整个村子里的人真的都被感染了!」杨俊飞冷冷的说道,只见他小心的拉开窗户一角,示意我们向外看。


出于安全,房间里没有开光源,反而外边比里边更明亮。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19:59:00 +0800 CST  
洁白的月光将整个视线范围照的纤毫毕露,只见不远处有许多个和老板娘一模一样的身影,在月光下迈着一顿一顿的呆滞步履,穿梭在村子的各条路上。


我掏出夜视望远镜观察了许久后,全身瘫软的靠在墙上发呆,许久,才颤抖的道:「有没搞错,居然全都是白毛。怎么可能,要知道,僵尸的形成条件是很苛刻的,就算全都被感染了,也不可能在几个月内迅速变白僵的。


「紫僵到白僵,通过史料记载,自然演变下至少需要几十甚至三百年的时间。究竟哪里出了问题?喂,大姐,你确定上次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是正常的?」


孙晓雪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只是无力的瞥了我一眼。


「《阅微草堂笔记》把尸体成为僵尸的原因分成两项,新尸突变以及葬久不腐。」我也没期望谁在那种情况下还能和自己搭话,只是自顾自的整理着思路,「如果要让新尸突变的话,也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附近绝对有一处养尸地!」


「养尸地?」两人终于有了反应。


「嗯,比较科学的说法,就是土壤土质中酸碱度极不平衡,不适合有机物生长,因此不会滋生蚁虫细菌。尸体埋入即使过百年,肌肉毛发也不会腐坏,有些资料显示尸体的毛发,指甲会继续生长,风水学中亦有此一说。


「这些东西既然突变得这么快,唯一的可能就是白天藏在养尸地里滋养保健身体,到了夜晚的时候才出来放风,顺便吸收点日月精华!」我解释道。


杨俊飞眼睛一亮,显然明白了我这番话的精髓,「你的意思是,白天那些东西应该都聚集在养尸地里。只要我们趁着白天找到那块所谓的极品地方,然后洒上汽油付之一炬,之后就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可以继续寻宝了?」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我瞥了窗外一眼,那些白毛僵尸丝毫没有疲倦的四处游荡着,有条不紊,慢悠悠的重复做着自己生前最刻骨铭心的事情。甚至有些还在地里忙碌,嘿,月光下看僵尸种田,也算是个颇为有趣的消遣了。


「那事情就简单了。」杨俊飞为了保险,将通向这个楼层的所有关键地点都装上了监视器。


他将所有监视器的画面都调出来,打了个哈欠道:「保险起见,我们轮流监视萤幕。虽然理论上那些东西上不来,但住在这种群魔乱舞的地方,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我不习惯。只要能撑到明天早晨,哼,我就第一时间去烧了那些玩意儿。」


说起来轻松,但是不知为何,老是有种心神不灵的感觉。


我们按照时间表轮流睡觉。不知道过了多久,孙晓雪将我推醒,然后迫不及待的钻进被子里舒服的睡起来。


我揉了揉明显睡眠不足的红肿眼睛,注意力开始集中在萤幕上。


大脑也没有闲着,翻肠搅肚的搜刮着关于僵尸的一切资料,然后和眼前的状况对比。


据说僵尸能变妖,变魃,或旱魃。《神异经》里有记载说:「南方有人,长二三尺,袒身,两目顶上,走行如风,名曰魃,所见之国大旱,赤地千里。」变魃僵尸能飞,杀龙吞云,造成旱灾。所以人们每逢旱灾出现,便会四出搜索僵尸,把它们烧成灰烬。


但眼前即将变异的白僵明显有一些区别。它们没有一跳一跳的,而且还保留着最原始的本能,只是不知道智力还剩下多少。但说它们是感染了伊波拉病毒热系的丧尸,又更不可能。


不过,自己也没什么判断的本钱,毕竟没接触过这类貌似生物的东西。


但说到僵尸,书上记载的东西就多了,貌似可以令它们害怕的东西更多,诸如扫帚、铃铛、墨斗线、石工锥、糯米、桃枝、枣核等等,但碰巧,我们带来的一大堆东西里,包罗万象,什么都有,可惜就是没有那些普通到可以降服僵尸的玩意儿。


这个房间里,就连扫帚都没有一把。


似乎说完全没有也不太对。记得《本草纲目》有提过:「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金水也能克僵尸,那就是说,僵尸应该也会害怕镜子照才对。


我一想到这里,钻研的劲头就再也忍不住了。记得旅行包里就有孙晓雪带来的化妆镜,姑且拿来试试,也好让自己判断一下这东西是些什么品种!


偷偷摸摸的将那个小巧的化妆镜掏了出来。这个旅馆很古色古香,窗户用的不是玻璃,而是竹子编织成的窗盖,上部分跟墙沿连结在一起,想要打开,只需要在下边一顶,用旁边长短不一的木头固定住就行了,非常方便。


就现在的状况而言,确实是非常人性化的设计。


我将萤幕的光芒调到不会引起外界注意的亮度,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将窗户挑开一个小口。窗外月色皎洁,看看时间,不过才凌晨四点过而已。


看了看手中,在月色下变得晶莹,泛出银色光泽的镜子,我的好奇心再次的得到了升华。


打量着窗外那些游散的僵尸,我挑选着受害者。好不容易才发现了一个位置不远不近,看起来傻傻的,应该相对比较安全的小僵尸,然后迫不及待的尝试起来。


将镜子缓缓的伸出窗户,对准那只小僵尸,然后静观其变。


似乎镜子真的起了作用。光洁的镜面捞起一道银亮的月光,照射在了它身上,镜中,映照出它步履蹒跚的身影,那只小僵尸迷惑的停下了脚步,勾着爪子,呆呆的站着。


不知为何,突然脑中想起了从最早的一本鬼怪古籍《神州怪异志》


中,对僵尸的最早画分,上边提到,僵尸大致分为三等,一种是行尸,是无意识的躯体,最低等的僵尸,依靠自己的本能去行动,俗话说的行尸走肉就是指这个意思。


还有一种是具有意识的僵尸,它们有着和人一样的智慧,能够判断自己的行为,据说这种僵尸往往都有千年以上的年龄,很难对付。


最后一种是荫尸,这东西是中国真正意义上的僵尸。


意思是一个尸体放在暗处的某个充满精力或接近生命的地方,这尸体就会吸收精力或者生命力,然后导致尸变。这种东西具有活动能力和最基本的思维能力,或许算是人类的另一种生命形式,虽然它在传统意义上其实已经算死了。


书上还警告道,如果发现这类荫尸,一定要尽早处理,还有,千万不要用对付行尸的方法对付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刚想到这里,就见到那具被我用镜子照到的小僵尸猛地回过身来,直勾勾地向我的位置望,我甚至能看到它翻白的眼珠以及丝毫没有生气,已经稍微开始腐烂的脸孔。


我的心脏被这一个变化吓得差些瘫痪掉,刚想偷偷的将手缩回来,没料到,那只僵尸居然「呀呀」的叫了起来,尖锐的声音唐突的划破了夜的宁静。


附近所有的僵尸仿佛都像活过来了一般,顿时放下手里的东西,流着一沓一沓的口水,向这边望过来。然后,慢慢地,缓缓的,拖挪着艰涩的步伐以旅馆为中心靠近。


糟糕,恐怕这次真的要完蛋了!


一直都保持着警觉的杨俊飞和孙晓雪,被那声尖叫惊醒过来。他俩看了看窗外的状况,许久,才声音发颤的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它们都在朝这边聚拢?」


「我也不太清楚。」厚比长城的脸皮这个时候也稍微有些发红,不过也顾不上牵扯责任了,我用手指了指萤幕,「你们看。」


只见一直都还安安静静的在旅馆厨房里游荡的老板娘,老远的听到了那声尖叫,突然精神振奋起来,就像吸了毒似的。它摇摇晃晃走起来像喝醉酒的人,步子虽然一样的艰难,但是明显已经有了目标。


不但是它,所有的僵尸都找到了当前的目标,纷纷从远处和不远处窜了出来,恐怕整个村子的脏东西,都被那声尖叫勾引来了。


只是老板娘比较近水楼台一点。她目标明确的走到楼梯口,却怎么样也上不了楼。只能一跌一碰的不断尝试着碰撞。


「虽然搞不清楚它们干嘛骚动,但这骚动明显是针对我们的。这里恐怕不安全了,我们要试着尽快逃出去。」杨俊飞说着,便打量起房间四周的环境。


孙晓雪虽然怕的要命,但是并不算没脑子,她有自己的想法,「问题是外边更危险,总之它们也上不了楼,还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我们尽量撑一撑就……」


「我们撑不住的。」杨俊飞压低声音打断了她的话,「别看现在它们上不来,但是当所有僵尸都钻进这栋房子里的时候,凭着这种不太高的楼梯,就算挤都能挤一堆上来。」


「不错,我们必须要逃出去!这栋房子不可靠。」我厚颜无耻的完全将根本就是自己把僵尸引来的事实,丢在了脑后,估计以后也会来个死不认帐,毕竟这种事,说出来实在太白痴太丢脸了,「但怎么逃出去,逃出去后怎么办就有些考究了。」


「你有办法?」杨俊飞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估计早就猜测到是我干的好事。不过他聪明的没有在这种千钧一发的时间和我扯嘴皮。


「不能算是办法,但恐怕是一种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我指了指屋顶,「我住进来的时候顺便检查过这里,这栋房子是全木结构搭建起来的,相信已经有上百年的历史了。虽然这段时间里装修过许多次,但主体的结构都还在。最重要的,它不像水泥建筑那么结实。」


我顿了顿,继续道:「你们也看到了,估计全村的僵尸都在朝这里涌。


我的计划就是,放开大门随便它们进来,免得它们围在周围闹事。为了防患于未然,我们白天的时候已经将一楼和二楼的所有出入口,都全部封了起来,这就省了许多事。


「现在只需要在这个房间的天花板上开个洞,然后藏进房檐里,并在房檐边用带来的工具撬开房顶。这些东西都没有跳跃能力,等到所有的僵尸都进了旅馆的时候,我们就从那个窟窿吊一根绳子下去,然后迅速将大门关好。


「放心,那道大门是用铁皮包过的,很厚很结实,足够支撑到太阳上山了!」


「那谁去开大门?」杨俊飞觉得这个办法确实可行后,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孙晓雪顿时变了脸,「你们不会让一个纤瘦的弱流女子,去干这种粗鲁不文雅的事吧?先申明,我百分之百会弄砸!」


我也不落人后的示之以弱,「你们也看到了,我根本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而且还未成年。你们也不忍心让一个未成年人干这种高危险的作业吧!」


杨俊飞气急反笑,「你个臭小子,都十九岁了还冒充未成年。还有你,你也算弱质女流?你哪弱质了!算了,不都指望着我吗?总之我偷鸡摸狗的事情干多了,我做!」


我俩毫不犹豫,理所当然的冲他比出了大拇指。


时间非常的紧迫,虽然那些僵尸走的实在不快,但是仍然不断的在朝这个方向聚集。光是看到楼下那一层黑压压的,丝毫没有理智,可以致人死命的生物,就觉得头皮发麻,恐惧到骨髓里。


杨俊飞小心的打开门窜了出去,紧接着孙晓雪立刻将门紧闭上。我拿出偷鸡摸狗必备的切割设备,很快就将天花板划出了一个刚好够一人挤进挤出的小洞。总之已经暴露了,也不怕声响大再令我们多暴露一点。


先将孙晓雪推了进去,再环顾四周。想了想,我将切割锯对准了房间里的家俱,将一切有可能形成搭梯子效果的物品,全都切割成了完全不能重叠起来增加高度的小块,然后统统扔到了走廊上。


这才顺着绳梯爬了上去。


打洞的时候自己也留了个心眼,将通往屋檐的洞口打在可以看到监视器的位置。只见杨俊飞身手敏捷的躲过老板娘迟钝的动作,飞快的将大门推开。顿时,早就围拢在四周的僵尸,全都如同流水一般涌了进来。


他不愧是世界顶级侦探,身手确实不错。灵巧的绕开那些迟缓的生物,一步不停的向二楼跑,很快就回到了房间里,三下五除二的爬上绳梯,然后将其收了上来。


接下来,只需要耐心的等待了。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02:00 +0800 CST  
第七章 DATE:5月31日 凌晨四点三十七分 养尸地


有人说「焦急」或者「急杵捣心」这种心情,通常都是发生在惊异不安的情况下。不错,这种现象确实发生在了我们三人的身上。


据说,坊间曾经流传道家有太阴炼形之法,意思就是把新鲜的尸体埋葬个数百年,期满后便会复生,如果不想等那么久的,道士会用邪物或邪气附身在新死的尸体上,再让尸体吸收阳气,借人生气而成尸气。


人死之际,尸体的魂一散而魄便会滞留下来,造出的僵尸就会非常的凶猛,而变异起来也异常的快。


我用镜子试探了那些僵尸后,居然产生了反效果,也顺便客观的证明了,这些玩意儿不是僵尸,而是成长发育得有些怪异的荫尸。


据说荫尸会嗅出人的生气,也就是呼吸的味道。我们三人都戴上了专为偷鸡摸狗寻宝盗墓用的防毒面具,心惊胆跳的等着那些鬼东西全部涌进旅馆里。


大约等了有半个多小时,荫尸才陆续集中,缓慢的移动进来。果然如同猜测的那样,它们拥挤的如同沙丁鱼罐头,没过多久就不断的将先到的荫尸挤上了并不算高的楼梯。


二楼上也渐渐的出现了它们的声音。那些东西游荡着,目标明确的朝这个房间涌来,将房门挤开后,却发现里边空无一人,甚至连躲藏的家俱都没有。


不知道它们柔弱的大脑能不能处理掉这些资讯,恐怕不能吧。那些涌入的荫尸迷惑的绕着房间转圈,然后又慢慢的向别的房间走去。


渐渐的,外边的视野里能看见的荫尸越来越少了,终于,视线范围内一只都没有剩下。我不动声色的示意杨俊飞行动。他点点头,先是伸头朝大门口望了望,看有没有漏网之鱼聚集。


大门口干干净净的,很空旷,一目了然。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再次检查起牢牢系在腰上的电动缩卷绳,用力扯了扯,看另一端固定的是否稳当,这才有条不紊的跳了下去。


绳子放的很慢,他的精力和注意力高度集中,只要一有不对的地方,就准备按动上卷的按钮。四周的风不断的撕扯着他的衣服,还好换上了贴身的全皮夜行服,不然在这种阴冷的山风中,在这种诡异的气氛里,意志稍微有点薄弱的人都很有可能立刻疯掉。


还好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他的双脚接触到地面,警觉的左右看了看,没太大的动静。于是蹑手蹑脚的靠近门边,一把将门推的关住,并迅速的在两边的门把手上,插入了一根早就准备好的金属棍子。


我和孙晓雪在二楼提心吊胆的为他把风,见他顺利完成了任务,反倒不急着下去了。


双手不停的比着手势,和他无声的交流了数回合,大体意思就是死缠烂打、死赖活赖的让他顺便把附近也检查一下,上边的两人都颇为娇贵,一个是弱质女流,一个是未成年少男,都是高级人种,很容易就会出人命的那种。


杨俊飞气的冲我俩比国际性的脏话,中指。但又浪费不起时间,最后只有妥协的迈着小心翼翼到见不得人的步伐,绕着旅馆走了一圈。


等不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居然变成了两个人。


我俩吓了一跳,差些以为那个家伙被某些漏网的荫尸咬了,没几分钟工夫就变了异类,还很二五仔的引了他的老板过来抓我们。


当看到另一个人的脸孔时,我顿时兴高采烈,迫不及待的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夜峰!我就知道你没事!」我实在太高兴了,没大没小的对表哥直呼其名,以表示我内心激动雀跃的心情。


来不及看他满脸感动的真情流露,就跑到他跟前摊开了右手,「黄金杖弄出来没有?快点给我。」


夜峰原本很开心的脸孔顿时凝固住了,仿佛整个人都石化了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个臭小子,也不知道先关心一下我的安危。哼,白费我担心了你好一阵子。」


「你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又没伤没残的,关心你干嘛!正经事要紧。」我的手丝毫没有缩回去的架式,「黄金杖!」


「没有。」他偏过头去赌气。


我的笑脸顿时沉了下去,「没弄到手你都好意思过来,当心我抽你。


哼,白费我信任你一场。」


「谁说我没弄到手。你这小子,我还以为今天你转性了,果然还跟以前一样死不悔改,冷血,跟个女人似的,变脸比变天还快,黄金杖那么重要的东西,我怎么可能随身带?」


表哥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就想顺着我的头打下去。


「嘿嘿,弄到了手就好。」我的脸又灿烂起来,马后放炮的善良了一回,「表哥,你没事就好,别为了黄金杖这种区区小事就连命都不要了,还是小命要紧哈,有命在,十根黄金杖都能弄回来。对了,你怎么遇到老男人的?」


「哼,狗改不了吃屎。」夜峰越听越不爽,不过都十几年亲戚了,完全对我的性格没有办法,只得叹了口气道:「我今天一早就到了,发现整个黄宪村里居然一个人都没有,就随便找了个地理位置比较安全的民居住下。


「谁知道到了晚上就发现许多活死人在村子里游荡。当时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就眼巴巴的等着天亮,没想到刚才不知为何,所有的活死人都向某个位置聚集过去。我一好奇,再加上担心你们,就偷偷的跟了过来,然后就碰到了他。」


他用手指了指杨俊飞。


完全被忽略的孙晓雪在一旁小声的咳嗽了一下,「很抱歉,非常遗憾打扰了你们的亲族聚会,但是,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我们三人侧耳倾听了半天,只是觉得四周十分的寂静,除了山风声外,就只剩下旅馆内沙丁鱼罐头挤出的拥挤但是却安静到诡异的孤寂。


「哪有什么声音?」我反问道。


「但你们不觉得实在太安静了?刚才旅馆里还叽叽喳喳的,虽然那些东西不会吵闹,但是那么拥挤,相互磨擦的声音总是会有吧,为什么现在什么都没了?」


我,杨俊飞,夜峰三人对视一眼,猛地有种不祥的预感窜上心头。


「老男人,我们白天的时候,应该是把旅馆所有的门窗和出入口都封锁了吧?」我紧锁眉头,沉声问。


杨俊飞显然也想到了些什么,但依然肯定的点了头。


「但那个老板娘为什么出现在旅馆的厨房里?它肩膀上扛着新鲜的人肉,就说明并不是一直待在里边的。那,它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的声音颤抖了起来。


或许颤抖和打哈欠有着同样的传染效果,杨俊飞的声音也开始发抖,「靠!不好,这旅馆一定还有别的出口,只是藏得非常隐秘,我们都没有发现。糟糕,快逃!」


「快逃」两个字一说出口,我们四人就什么都顾不上拿,如同没头的苍蝇,急忙向远离旅馆的地方跑去。


说时迟那时快,还好我们的反应不慢,已经有荫尸从不远处的一块草地下涌了出来。


它们的行动缓慢,但是人多势众,虽然不知道力气大不大,但是数量以及没有理智这两个优势下,就足够让人胆寒了。


毕竟人对未知和难以掌控的事物,都存在着先天性的恐惧,就连我们这四个不算平凡的人都不能例外。


「究竟向哪里跑才有活路?」杨俊飞也是怕的大脑短路了,一个劲儿的不停问我。


我一边跑,一边不停的思忖着,缓缓说道:「根据文献,荫尸的形成,对地理位置的要求非常的苛刻。这里一定有一处养尸地,只要破坏了那些形成条件,这些到处游荡的东西也应该会彻底完蛋。」


从身上掏出黄宪村的地图边跑边看,许久又道:「根据孙晓雪的说法,几个月前他们那群人来的时候,村子并没有异常。只是说有个叫做赵因何的捡骨师,意外的在一个已经变质的坟墓里捡出了一具阳尸,以及那些青铜人头像。


「头像被这些死大学生在义庄里偷走了,而赵因何和他的两个徒弟,不知道什么原因死在了义庄里。」


偏过头,我望向孙晓雪,「你还记得那个坟墓的大致位置吗?现在实在没办法了,只有赌一赌,说不定能在那个坟里找出些有用的线索。」


孙晓雪跑的满头大汗,一声不哼的点点头,吃力的转了个方向,带着我们朝村子最高的那座山的方位逃去。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04:00 +0800 CST  
月色很明亮,这片皎洁的月光几乎成了我们唯一的照明。


孙晓雪明显对那处所在深入的调查过,地图也不用看,很熟练的在田间小路上快跑。身后的远处,朦胧可以看到影影绰绰的大量身影,正在向我们迟缓的追过来。


靠,那群荫尸还真客气,看样子是下了死决心,非要把我们送上西天报到。


那座坟墓位于盆地正北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底端,从这边过去足足要跑半个多村子的距离,不论体质再好的人,也在这种高强度的运动里变得气喘吁吁起来,更不要说孙晓雪这个头脑发达四肢无力的弱女子,很快她就捂着纤细的腰肢停了下来。


「我不行了!」她说道,「你们先跑吧,我留下来引开它们。如果见了赵宇那群王八蛋,记得帮我和孙敖报仇!」


「白痴!」杨俊飞瞪了她一眼,不动声色的将她扛在肩膀上就跑,像是抢了个押寨夫人。


花了足足二十分钟,我们才到了那地方,只见不远处果然有些坑,不,不应该说有些,而是许多,非常多,多的数不清。到底哪一个坑曾经出土过那具阳尸,恐怕就算赵因何亲自来也分辨不清楚了!


「这怎么回事?」孙晓雪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眼前的一幕确实非常惊人,无数的坑道纵横交错,每个坑都不大,但是足够将一个人埋进去。那些坑透着诡异,将周围的气氛渲染的阴森无比。


「果然是有些怪异的养尸地!」我从地上抓起一把土仔细看了看,然后观察起地貌特征来。


「养尸地?你是说附近的活死人一到了白天,就爬到这里将自己埋起来,直到晚上才破土而出到处活动?」夜峰稍微有些惊讶,「够壮观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居然能让一整个村子的人都变成僵尸!」


「原因,恐怕就出在这块地上。」


我的神色越看越凝重,指着山和附近的地脉解释着,「所谓的养尸地,就是指埋葬在该地的尸体不会自然腐坏,天长日久后即变成僵尸的那种地方。想要用一个养尸地养出僵尸,就需要选择阴宅风水讲求的龙脉穴气,简而言之就是葬穴的地气。


「诸如『死牛肚穴』、『狗脑壳穴』、『木硬枪头』、『破面文曲』、『土不成土』等山形脉相,均是形成主养尸的凶恶之地。但是这里的地脉非常一般,土质不见得含有特殊的物质。」


「不太懂。」杨俊飞挠挠头,「说清楚一点。」


「白痴。」我不屑的道,「要知道古人乃至现今许多落后地区的人,都还认为人之血肉属于人间,必须待其腐朽之后再作正式埋葬,死者灵魂才能脱离尸身,进入阴间后投胎转世。


「在一般情况下,人的尸体埋葬在泥土里很快就会腐烂掉。毕竟人体是由蛋白质、脂肪、碳水化合物和磷、钾、钙等组成的。尸体在土中经腐败细菌破坏后,很快就会成为一种气体挥发掉,剩余物质也因各种化合物的脱离而腐烂,最后只剩下一堆白骨。


「而养尸地,它的土质相当阴寒,土色呈黑。如果是炙阳干地,则只会让尸体变为干尸。因此懂得风水之人一般用地灵测其方位,或者简单地以手指的触觉,甚至干脆用舌尖尝试泥土来判断。


「尸体只要埋入『养尸地』,由于土地胶质黏性和酸碱度极不平衡,闭气性良好,极不适应有机物的生长,因此,棺木不会滋生蚁虫、细菌等,


尸体埋入后即使百年甚至上千年,尸身肌肉毛发等也不会腐坏。这样的尸体,民间认为很快就会变成僵尸了。」


我舔了舔嘴唇又道:「但这里的地不同,看的出赵因何也稍微懂一点风水学。这里的地脉地势不属于任何一种养尸地的范畴,正常的要命。但就偏偏是这种正常到根本不可能出僵尸的地方,竟然变成了养尸地,你们不觉得稍微有点古怪吗?」


「这些东西我们都不懂,就你古灵精怪知道的最多,别吊胃口了,直接说你的想法。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状况。」夜峰皱着眉头就想抽我,完全是对我善良高尚的性格充满了怀疑。


我哼了一声,继续按照自己的思路讲述,丝毫懒得在乎他们的想法,虽然那群荫尸在不断逼近,但以那种慢吞吞的移动速度,要走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现在是关键时期,自己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某个点,某个打破现在僵局的,极度重要的点。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记得在二十多年前,永安的罗坊镇上,也曾发掘出过一个古怪的养尸地,那里还冒出了一具僵尸。


「在做本地民间葬俗社会田野调查时,当时的一个干部向政府报告说,这个镇的后山有一处古墓,周边农民经常前来烧香祭拜,被乡干部斥之乱搞封建迷信,影响了村镇发展。


「于是政府让人挥锄头舞棍棒,干劲冲天的将坟墓捣毁,并把棺木掘出强行撬开。只见棺内一具女尸两颊温润擦着鲜红的胭脂,白森森的青面獠牙暴突在外,衣冠等饰物完好如新,从绣花罩被下露出修长的双腿,脚上尖细的趾甲长短不齐地穿透三寸金莲。


「大家惊呼,吓得丢盔弃甲落荒而逃,后来,还是一个农民将尸体捡回家准备回葬,结果第二天被人发现死在了家里,那具僵尸也不翼而飞了!


「重要的是,其后有几个当时风水学上的名家,偷偷的去看了那块地,居然发现那里根本没有成为养尸地的条件,就像现在的这块地一样,不但没有形成条件,而且还根本就不可能形成。


「那块地有『双龙聚水』的格局,尸体一埋进去,要不了几天就会被水给化了。」我向四周望了望,「这里的格局在风水学上也有『双龙聚水』的上好地理环境,不可能养出僵尸。」


「你的意思是,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养尸地?但这些洞穴怎么解释?」


杨俊飞疑惑道。


「不,这里确实变成了养尸地,只不过不是自然形成的。」我又在地上抓起了一把土,「你看,土里酸碱度适中,水分很足,证明地下水非常丰富,但是却没有任何虫子蚂蚁存在,就连蚯蚓都找不到一条。


「恐怕这里的地一直都没有办法种植,所以才把这块看似肥沃的地方隔离出来,用到墓葬上。哼,既然不是天然形成的,就一定是人为的用某种手法,将周围的地势地脉全改变了,让生物和细菌无法生存,活生生的弄出了一块养尸地出来!」


「你们知道那些风水名家,最后在那个闹僵尸的墓地下方发现了什么吗?」我顿了顿,稍微观察了下他们的神色,「是尸体,数十具陪葬者的尸体,那些尸体都十分怪异。用的是『黄金瓮陪葬法』,那种陪葬法由于太残忍,早就在唐朝时被禁止了。


「具体操作是选取五对年龄不超过七岁的双胞胎,然后将他们统统养肥后,再活生生从他们身上将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直到只剩下骨头,将尸骨全部放进阴湿的土里埋着。


「三七二十一天后,这才挖出,用口将烈酒喷洒周边以驱除恶臭,然后在油纸阳伞下用成卷粗纸,将分解尸体时手脚黏附的腐肉一块一块擦去。


「最后将基本弄干净的骨骸,先放髋骨、尾椎骨,接着把骶骨、腰椎、胸椎依次竖着往上排列,再接着用几根带竹芯的线,把所有的脊椎骨串起来,以免散乱。


「然后,再把脚趾骨、胫骨、腿骨和手指骨、桡骨、尺骨等依次放入,再把头颅放在最上面。如此,整副骨架就清清楚楚地分段垒放,装入了五个小小的『黄金瓮』里。


「然后再将那些『黄金瓮』放在棺材下五米处的土层里,而尸体内脏部分,则劈碎三百年老旧的棺木,生火将内脏、衣帽、秽纸等物一并在坟墓上焚烧。


「当浓浓的黑烟像巨大的柱子一样高高升起来,油脂扑鼻的恶臭连鸟兽都避之犹恐不及!透过这五对童男童女的怨气,足以改变一小块地方的地脉,也能保证棺材内的尸骨千年不腐败,而且也极大的减少了尸体变成僵尸的可能性。


「我觉得,这块地里可能也埋藏着某个和『黄金瓮陪葬法』有相同妙用的东西!


「注意,我只是说那东西和黄金瓮陪葬法有相同的妙用,并不是说就是用的那种方法。」我望了望四周:「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看到后才稍微清楚。」


周围的三人正在努力的消化着我所传递的资讯,还好,大家都是聪明人,就算不太懂,也大体清楚了现在应该做的事。


杨俊飞首先道:「你认为,那个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但应该不是平常的东西,说不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就是不知道是埋在地下,还是耸在地上,大体方位我倒是猜得出来一点半点。」


我向那座高耸的山峰望去,「这座山坐北向南,如果要改变地脉的话,在风水学上,东西应该摆在西边方位,范围也不会太大。总之就在那群荫尸挖出的坑洞边缘附近。」


「分头找,找到了就联络。手机不通,用对讲机。」


夜峰言简意赅,一人发了一个对讲机,然后就拔腿向西边跑。我们三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也找了过去。


荫尸,虽然步伐缓慢,却越来越接近了过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07:00 +0800 CST  
第八章 DATE:5月31日 凌晨五点一十七分 镇墓兽


据说后悔是一种耗费精神的情绪,是比损失更大的损失,比错误更大的错误,所以千万不要后悔。


也有人说,世界上绝对没有绝对的事情,其实这句话就是一种绝对。


突然想起了一个哲学故事,说的是一只小鸟飞到南方去过冬,天很冷,小鸟几乎冻僵了。于是它飞到一大块空地上。


一头牛经过那儿,拉了一堆牛粪在小鸟的身上,冻僵的小鸟躺在粪堆里,觉得很温暖,渐渐苏醒过来。它温暖而舒服的躺着,不久干脆唱起了歌。


一只路过的野猫听到声音,走过去看个究竟,循着声音,野猫很快发现了躺在粪堆里的小鸟,把它拽出来吃掉了。


这个故事明确的告诉了我们一个非常精辟的生存之道:不是每个往你身上拉大粪的都是你的敌人,也不是每个把你从粪堆里拉出来的人都是你的朋友。还有,当你躺在粪堆里时,最好把你的嘴闭上。


很好,我就在不远处的粪坑里发现了某些东西,某个非常怪异,应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它不知为何静悄悄的被人扔在已经废弃的粪坑里,虽然坑里早就没有了粪,那东西就孤单的耸立着,身上透出无穷的诡异。不过,也确实合衬了闭嘴的哲学思想。


或许,捡到宝了!


我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跳下去稍微清楚的观察一下,但心理作用很强烈,就是觉得臭。于是我打开对讲机,将所有人叫了过来。


不久后四个人全都聚拢在了粪坑前。


「我有发现。」我指着粪坑里的东西大声道。


「那什么玩意儿?」其余三人集中精力望了过去。


那是一尊高达二米半的青铜像,长期渗泡在粪水中,早就生出了一层颜色恶心的锈。杨俊飞显然不知道粪坑是什么玩意儿,纵身跳下去,用衣服将那东西勉强擦了个干净。


只见那铜像面孔狰狞凶恶,头顶上张着一颗凸出的独目,面似马头,粗颈,双翼欲张,长尾上扬,肢体长得如同人的手脚,前肢伏地,后肢弯曲,像是准备跃状,显得强悍凶猛。


但是看起来,却没有鱼凫时代的太多特点。深眼窝,大鼻,嘴微张,裸体,看不出来究竟在描绘什么生物。


「怪了,鱼凫时代宗教中对太阳神的信仰观念强烈,他们相信人类的眼睛就是人身上的日月,因此许多眼形的器物都体现了对太阳的崇拜,人体前额有直立独具支眼的天目和慧眼,就连铜面具额上空格也是留来嵌天目的。


「但这上边就没有,铜像上透出的信仰模糊不清,说不定年代比鱼凫王朝更久远。」我奇怪道。


「但应该算是一个系统的文明。」杨俊飞打量了许久后,也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你看,青铜器兽上特别强化了对这些人类手脚的夸大和神化,一双超过比例一倍以上的手,和手上两个小指翘起,像是在作手势的形态,这些都是古蜀国对手的崇拜的一项独特信仰习俗。可能它制造于伯灌甚至蚕丛时期吧。」


「有可能。」我点点头,正准备继续评头论足下去,一旁的孙晓雪实在忍不住了,狠狠在我背上拧了一把,「各位大人,那些僵尸已经快要靠近到抬着我们回老窝生火加菜了,你们能不能把这玩意儿搬回家以后分析!」


我抬头一看,果然,那些活死人已经老远的围了过来。麻烦!不管了。


跳到坑里去,用力踢了那尊雕像一脚,「说不定罪魁祸首就是这玩意儿。」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居然有那么大能耐,竟然能把地脉磁场都给改变了!」夜峰疑惑的问道。


「这在一般意义上,叫做镇墓兽。」我沉声答道。


「镇墓兽?」三人不约而同的惊叫,然后摇头表示不懂。


就知道这些人没文化,我稍微有些得意,善良的在这种危急时刻替他们扫盲,「镇墓兽是古代人们想像中的驱邪镇恶之神,人们将它塑造成狰狞凶恶的形象,存放在墓葬中,起着保护死者灵魂和守护随葬明器的作用。


「从历代丧葬礼仪和随葬习俗看,死者的亡灵在地下追求的标准是很高的。他们希望升天成仙,更希望能够继续享受在人世间的荣华富贵,还希望死后能够有东西保护亡灵的安宁,所以古人深信死后,地下亡魂确实会受到鬼魂等怪物的侵害、滋扰。


「早在原始社会,『图腾』是当时人们心目中最高的崇拜者,作为不可战胜的神物,死后殉葬墓中,期盼着保佑。像秦始皇的兵马俑,也是一种变相的镇墓兽!」


我戴上手套,敲了敲镇墓兽的外壳,「不过说起来,这玩意儿应该不算真正的镇墓兽,顶多算是它的前身。不过它以前应该不是在现在的位置,可能有人在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前将它挖出来,最后不知什么原因扔在了粪坑里。」


「真的是这东西改变了附近的地脉?」杨俊飞狐疑道。


「我也不清楚,不过,附近只有这个古怪的东西,也只能试试看了!」


瞥了瞥已经近在咫尺的荫尸,我苦笑道:「就赌一把吧。」


那些荫尸缓缓的将整个养尸地都围了起来,密密麻麻的,根本就数不清究竟有多少。它们面孔狰狞,浑身透着阴森的气息,在夜色里忽隐忽现,令人不寒而骇,逼的还站在上边的孙晓雪和夜峰两人朝粪坑里跳了下来。


没过多久,那些荫尸已经要到了粪坑的边缘处。


「赌赢的话那些东西都会完蛋,如果不幸输掉了,嘿,还是各听天命的好。」我的苦笑更浓烈了,从旅行包里人手发了一把枪。


「如果毁了这个还没效果,我建议大家开枪自杀,总比被那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活生生的将肉从身上撕扯下来,凌迟到死好受的多。」


所有人都面色凝重的接过枪,没有一丝犹豫的感觉,估计也是下了狠决心,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杨俊飞自称是爆破能手,他稍微一计算,就将高价弄来的塑胶炸弹,贴在了青铜镇墓兽的几个点上。


计算了一下时间,等他大喊一声「跑」的时候,我们奋不顾身的飞快爬上粪坑,逃命似的冲进了荫尸堆里。


打活人不行,杀个把死人我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抬起冲锋枪就朝前扫了一梭子子弹,然后迅速的爬倒在地上,只听见一声巨响,整个地面似乎都晃动了起来,强大的气流将附近的荫尸狠狠抛了出去,形成了一个不太大的椭圆形空白地带。


等了好几秒钟,我才稍微的抬起头将脸上的土抹开。只见不远处的荫尸一个个的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


「靠,倒霉,看来赌错了。」我有点不甘心的操起冲锋枪,狠狠的朝那些活死人开火。


不知道是子弹打痛了它们,还是某些天时地利人和综合起来的诸多原因,所有的荫尸都凄惨的叫起来,仰天嚎叫,如同在承受某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就在这时,突变猛地发生了。


那些吼叫着的荫尸一个个的站起来又滚倒在地上,肉体迅速的崩溃,一片一片黯淡的血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撕扯开,纷纷掉落在地上。那种上千个未知生物同时惨叫,捂着脑袋翻滚的景象,确实雄伟壮观,但更多的是令人极度恶心。


肮脏的黄水带着冲天的腐臭,渲染在四周的空气里,黄水流干净以后,荫尸开始变得干扁,套在身上凌乱破损的衣物也塌陷了下去,最后所有的骨头都化成了沙子,被恶心恶臭的黄水染湿的黄沙。


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惊人的一幕,我们几人许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许久,猛地听见一阵呕吐的声音,这才麻木的转动僵硬的头,条件反射似的望了过去。


孙晓雪蹲在地上,捂住自己的细腰正努力的吐着,估计昨天的晚饭连带几天分泌的胃酸,都贡献进了土里。


「好恶心。」她擦着嘴评价道。


杨俊飞呆呆的用手捞起一把黄沙,凑到眼睛底下仔细观察着,依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我打开手电筒向粪坑的位置照去。这一看,却惊讶的整个人都傻了。


粪坑里以及周围五米的范围内,竟然被染成了一片墨绿色。那层墨绿散发着惊人的不知名恶臭,甚至将黑土都腐蚀的冒出了细白的青烟。


「这又是怎么回事?」夜峰觉得自己几乎要麻木了,今晚发生的怪事层出不穷,比自己活一辈子听到的怪异事件都多。


「或许是鱼凫时期的一种巫术。」我戴上防毒面具,蹲下身研究了一阵,「恐怕那个青铜镇墓兽根本就是个容器,为的就是用来盛放这些墨绿的液体,就是不知道成分是什么组成的。」


我掏出玻璃瓶准备拿一点回去让二伯父研究研究,没想到瓶子一碰到那些液体,就如同遇到高温似的,纷纷融化成了透明的流质物。


「去!居然腐蚀性那么强,就连玻璃这种中性物质都能融化,真不知道古代人是怎么造出来的。」我叹息,古代人的智慧果然令现代汗颜。


不得不说,从前的技术确实有许多比现今好上数十倍,甚至有些失传的东西,根本就是现代的科学也不能制造甚至解释的。


忙活了好一阵子,太阳,终于缓缓的出来了……


DATE:5月31日 早晨十点二十二分


黄金杖,用纯金皮捶打而成,长一四二厘米,重四百多克,一九八六年于四川广汉三星堆遗址一号祭祀坑出土。


通体用纯金皮包卷而成,其上端有四十六厘米长的平雕纹饰图案,内容有人物、鱼鸟和箭等。


图案分三组:最下一组为前后对称的人头,人头上戴冠,耳饰有三角形耳坠。


前后人头上下各有两周线纹,人头间用双勾形纹饰相隔。


上端的两组图案相同,下方为两背相对的鸟,上方为两背相对的鱼,在鱼的头部和鸟的颈部上压有一支箭,似表现鸟驮负着被箭射中的鱼飞翔而来。


我站在旅馆里,手中正拿着这根黄金杖一边欣赏,一边向那群文盲解释,「这些用双勾手法雕刻出的鱼、鸟、神人头像和箭等图案,大概的意义是,在神人的护佑下,箭将鱼射中,鸟又将箭杆带鱼驮负着归来。


「这是一柄权杖,同时又可看作是具有巫术能力的魔杖。传说蜀的国王鱼凫是以渔猎着称,因而后世尊奉为神,这柄金杖就是他施展巫术,集中权力的东西。


「最重要的,这是国家一级文物,如果盗卖出境的话,钱可能卖不到几个,不过小命倒肯定是会没有的。」


「这就是鱼凫王的黄金杖?怎么和我在三星堆博物馆里看到的不太一样?」杨俊飞抢过去仔细打量了一番,发表了自己的疑惑。


「孤陋寡闻,博物馆里展出的都是些仿制品,真品都放在了保险箱里。你这家伙偷鸡摸狗那么多年了,案子也做了不少,怎么就连这些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我讽刺道。


「确定这是真货?」他似乎对夜峰不怎么放心。


也对,就连我自己都对这个表哥不放心。毕竟让他偷国宝,还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小命。


但这件一级国宝,却真真实实的躺在了我们的眼皮底下,而且我刚才还细心的检验过,绝对是真货。怪了,难道他转了性?不对,一定是那家伙别有门道,能兵不血刃的将东西拿到手。


有趣,就是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办法。虚心求教是可以免了的,想像的出来,以他那种尖酸刻薄又小气的怪脾气,绝对是不肯透露的。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10:00 +0800 CST  
「对啊,我就是尖酸刻薄又小气,脾气又怪。放心,你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夜峰显然从我的神色上看出了我的想法,哼了一声,「赵宇那群人在哪里?」


「不知道,明明说是昨天集合的。结果人影都没有看到一个,说不定被那些荫尸给生吞了吧!」我尴尬的叹道。


杨俊飞笑了起来,「恐怕没那么简单。那群人显然都有一些人类没有的能力,说不定都是手上的青铜人头像引发的。要死没那么简单。」


「你是说青铜人头像可以引出人类的潜能?」我皱眉,「但为什么到了我们头上就变诅咒了?」


「答案你不是早就有猜测了吗?还装傻。」杨俊飞瞪了我一眼。


我干笑了几声,「重在交流嘛,毕竟这个想法太惊世骇俗了,平时想都不太敢想。」顿了顿又道,「我个人觉得,恐怕赵宇在得到藏宝图的时候,就发现了一套引出某些祭祀用的礼器上神秘力量的方法。


「然后他随机找到了两个伙伴帮他,一个是李睿,另一个是彦彪,都是穷凶恶极的变态杀人犯。他顺利透过青铜人头像引出了那两个人的某些潜力。


「根据表哥夜峰的遭遇,李睿可以让人精神放松,达到催眠甚至无条件信任他的效果。而彦彪拥有可以将意识潜入人的大脑皮层,操控别人做他可以掌控的梦。至于赵宇,他隐藏的太深,能力不得而知。」


杨俊飞点头表示赞同,补充道:「那天晚上我们之所以没有中李睿的道,或许是因为身上有人头像,也或者中了诅咒的原因。总之可以肯定的是,他们的能力对我们三人无效。但夜峰就稍微有点危险了。」


「没关系。」夜峰显然丝毫不在意,「如果我被蛊惑的话,不是还有三个清醒的人吗?赵宇那群人和我死表弟一副德行,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聊人士,到时候杨俊飞这个蛮横的练家子扑上去,几秒钟将他们搞定就行了。」


看不出来,表哥还有点幽默感。


「好办法,再来就是深入的探讨一下宝藏的位置问题。」我敷衍的点头,正准备将孙敖偷偷复印的藏宝图拿出来,突然看到远处窜起了一丝火光。


是烟花,非常廉价的烟花,烟花在青天白日的天空上爆开,散发出火红的颜色,老实说,很不好看。


我们四人对视一眼,心里非常明白,赵宇那伙人推迟了一天,终于和我们联络了。


DATE:5月31日 早晨十点五十一分


赵宇三人背了几个轻便的小包,正坐在田坎上放焰火放的开心,我们很快就顺着那方向赶了过去。


孙晓雪愤恨的站在离他们不远的位置,仿佛在考虑怎么将那混蛋置于死地。


而夜峰就干脆的多,他掏出枪指着他们,咬牙切齿的道:「赵宇,彦彪,李睿,你们被捕了。乖乖的和我回去。」


赵宇等人丝毫没有慌张,像是这种状况早就预料到了,只是看了我一眼。我慢悠悠的席地而坐,冷眼看着这两伙人的安静对峙。


许久,杨俊飞才打破了沉默,「黄金杖偷出来了,我们也来了。我们来谈谈具体的合作项目吧。」


赵宇仍然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缓缓道:「有人拿着枪逼别人诚信合作的吗?」


「恐怕你们也不在乎吧。」我淡淡的笑着,「我看过了那张复印的藏宝图,不过按照上边标明的宝藏位置,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估计,那张原版上有一套特殊的辨识方法,能不能把原版借我看看?」


「没问题。」他好爽的从背包里掏出了藏宝图,扔了过来,「不过,相信聪明人都不会干过河拆桥这种蠢事吧。不是我吹牛,地图上确实有一种特殊的辨识手段,不过,至今只有我一个人看的懂。撇开我,你们永远都找不到宝藏的大门。」


「哼,什么鬼宝藏,不过是比较大的坟墓罢了。」孙晓雪冷哼了一声,「为了这些,你居然能杀死自己最好的朋友,你这混蛋根本不是人!」


「嘿,我早就不把自己当人看了。」


赵宇丝毫没有生气的迹象,不紧不慢的说道:「那地方虽然真的是一处墓葬,不过,随便出土的几样东西都带着神秘的能力,你们不会感觉非常好奇吗?究竟那个大墓里还有些什么未知的东西,一想到就觉得心里痒痒的,实在太让我期待了!」


「这算是你们杀人的理由吗?」夜峰冷冷的道,「疯子!」


「我可没杀过人,自始至终都没有。」赵宇笑着指了指身后的两人,「所有人都是他们杀的,我可是善良的普通市民,就算有错,也不过是知情不报这种无关紧要无伤大雅的小错吧!」


「孙敖就是你亲手杀的吧!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的两个员警也是你杀的吧?」夜峰的表情越来越冷。


赵宇依然脸上带笑,「你有什么证据?」


夜峰猛地哽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确实,至今为止,警方都没有找到一丝有关他犯罪的证据,就算抓到了,也不过关押四十八小时而已。靠,果然是个狡猾的混蛋。


我安静的看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懂了,我终于明白你在青铜人头像上得到了什么能力——绝对的冷静和高智商,以及自信。嘿,这玩意儿真是些好东西,居然能把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死大学生变得无比的成熟老练。」


赵宇的笑戛然而止,眼中有一丝惊诧飞快的闪过,许久才叹息道:「你才是真本事,就算我得到再高的能力,毕竟也比不过先天的能力。嘿,佩服,有你加盟,这个游戏就更有趣了!」


「不好意思,我还没有答应要跳进你的游戏里。」我淡然道,「你还不够资格。游戏虽然是游戏,不过规则,一向都掌握在我的手心里。」


赵宇嘴角划过一丝嘲笑,「哦,不知道你准备在我的游戏里订什么规则?」


「不多,也不太繁琐,不过足够有趣。」我的视线从地图上抬了起来,


然后死死的望着他,「如果我告诉你,你这张宝贝地图的秘密已经被我搞清楚了。你觉得有趣吗?」


「当然有趣,不过要是真的才有趣。」赵宇的脸稍微抽搐了一下,接着大笑起来。


「那本帅哥就抛砖引玉,稍微探讨一下自己浅薄的见解。」我微微一笑,「知道绍兴柯岩街道一个叫做项里村的地方吗?那里一直流传着一个关于项羽宝藏的传说,而找到宝藏的关键就是破译项羽于江东起兵前夜,在项里村村东草湾山上所刻神秘字元的涵义。


「据说,那些字元就是一张藏宝图,谁能破译这个字元,谁就能找到当年项羽埋下的藏有十二面金锣的宝藏。可惜一直以来没有人能破译神秘字元,关于宝藏和字元的传说,成了绍兴当地一大谜团,无人能解。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或许永远也不清楚里边的门道。可惜我有一个考古学的伯父。他很出众,也对那些字体有自己的研究。很遗憾,那些字我也看过,都刻在一块青石上。


「那块青石长约三米,宽约一米,四周围长着杂草,表面较粗糙,虽经过风吹雨打,但字元却依然清晰。字刻入深度六到七厘米,笔划横直,形状方正,显然是人工雕琢。字元样式古朴,不似篆文,也不似金文,确实像是一幅地图的指引。」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12:00 +0800 CST  
「嘿,这个典故和现在的鱼凫宝藏有什么必然联系吗?」赵宇见我没有边际的大谈项羽宝藏,有点摸不到头脑。其实非但是他,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好奇的想听出个所以然来。


我诡秘的笑起来,「慢慢听,当然有联系,而且联系的地方很有趣。


其实我也对那个宝藏展开过研究,非常不幸的是,我确实研究出了点东西。」


「根据《史记.项羽本纪》上记载,项羽因叔父项梁犯命案,两人一同避难吴中,并曾有一段时间生活在会稽一带。在绍兴当地的传说中,有许多的版本都对项羽和项羽宝藏的事情,做了详细的记录。


「其中最可信的一个中说道:『项羽为避难,在项里村一带隐居,得当地村民庇护。此后项羽募集八千江东子弟在附近练兵,铸十二面金锣日夜操练,金锣质地百分之八十为金,百分之二十为铜,价值不菲。起兵前夜,项羽为报答村人,命士兵在附近连夜埋下十二金锣,并在草湾山上刻下指引找到那十二金锣的字元。』


「但是两千余年来,时时有人在山上发现该字元,但至今没有人能解开字元的涵义。还有传说,明末清初的绍兴著名学者张岱曾在草湾山一待数月,意图解开字元之谜,但终究未能如愿。乾隆游会稽时听闻该传说,曾特意到项里村附近查访,但最后却是失望而归。


「这就奇怪了,如果项羽真要报答村人,何必这样故弄玄虚呢?当时我跷课在绍兴那一带调查研究了接近一个月,最后终于有了发现。


「具体情况稍微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总之你们要知道,现在那十二面金锣已经放在我家的保险柜里了。而在发现那些无聊的金锣的同时,我还顺便发现了一些小玩意儿。」


舔舔嘴唇,满意的看着那群惊讶到满脸白痴的人,顿了顿,让他们稍微消化一下。


「但,这还是和鱼凫的宝藏扯不上关系。」杨俊飞显然已经陷入了我的故事里,脑子明显变笨了。


「不要急,等下就有了。」我缓缓的道,「要知道,在古代文字一直都是掌握在官方的手上,民间的记录文字和官方的在很多时候,其实用的是两种字体,可以解释为,官方文字其实就是加了一层密码,没有特定的解密文对照,根本就没办法读懂。


「嘿,我发现项羽的宝藏时,顺便也发现了项羽当时用的密码文和解密本。不过,他用的文字实在太特殊了,就连我看到的时候,基本上大脑都停顿了零点零一秒!」


「他用的该不是鱼凫文字吧?」夜峰眼皮一跳,难得的神色间浮现一丝激动。


「或许是吧,总之秘密就在这里。」我吐了一点唾液在手掌上,然后猛地抹在了整个地图上,被水湿润的古旧地图缓缓的变得透明,浮现出了一根根红色的脉络,以及一些形象怪异的符号文字,顿时,赵宇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暗自松了口气,居然赌对了,表情依然没有丝毫变化的说道:「嘿,以前的考古学家在三星堆遗址没有发现可以辨识的文字,只发现了一些类似文字的神秘符号,这些符号同四川、重庆等地发现的符号一样,最后被并称为『巴蜀图语』。」


「在晚期巴蜀文化的图形符号中,面具纹、神树纹、眼形器纹、手形纹、心形纹、璋形纹、戈形纹等,基本上都带有『萨满教』的原始巫术色彩。


「根据研究,这些符字不能一个符号、一个图形地宣读,只有当这些图形符号构成一组特定的『巴蜀图语』时,它们才具有意义,并且这种意义只有当事人才能解释。


「其实,这些都是些屁话。其实古巴蜀早就有了成系统的语言,只是他们搞不懂罢了。」我撇了撇嘴。


「不知为什么,远在绍兴起家的项羽,居然能得到那份古巴蜀图语的语系字典,而且还全都有正确的解释。那家伙估计为了图方便,干脆拿来当了官方语言。」


我看着地图上浮现出来的字,念道:「哼,这些图语的意思,大约是讲,墓葬处在环绕盆地的最高主峰之巅,而红线就是进入墓葬的路径和提示。」


赵宇呆呆的坐在地上,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许久,才有气无力的道:


「你赢了,抓我回去吧。」说着将双手向上抬了抬。


早就忍耐不住的表哥以及已经憋了老久的孙晓雪见状,似乎觉得逮到了机会,一个想去抓人,一个想去杀人,很快的朝那家伙靠过去。


我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顿时大喊了一声,「不要过去,趴倒。」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一道强如十枚强烈闪光弹爆破的白色刺眼光芒猛地亮起,紧接着又一阵轰隆隆的连环爆炸声,似乎有大量的烟雾冉冉上升,瞬间充斥在方圆二十米的范围内。


烟雾带着强烈的催泪效果,我急忙屏住呼吸,从包里将防毒面具掏出来,飞快的套了上去。


折腾了好一会儿,烟雾才消,眼睛也渐渐摆脱了强光的影响,隐约能看清周围的形势。


只见杨俊飞扑倒在我身旁,而夜峰非常绅士的将孙晓雪压在自己的身下,灰头垢面,满脸的狼狈。还好他俩虽然卤莽,但是警觉性还有,听到我的大叫就立刻朝地上趴,没有任何人受伤。


只是,赵宇三人早就不知了去向,而刚才还紧紧拽在我手中的藏宝图也不知所踪。估计是早有准备,趁着我慌乱的去掏防毒面具时偷回去的。不过幸好,黄金杖还好好的放在我压在身下的包里。


「靠,居然被摆了一道。实在是太疏忽,小看他们了。」我脸面无光,稍微有点尴尬的道。


「我也没想到他们会用这种阴损的招数,估计早就算好了逃跑的办法,如果一见不对就开溜。」杨俊飞大是不爽,阴沟里翻船的滋味让他恨的咬牙切齿。


孙晓雪面无神色的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没有说话,只是望着最高的那座山峰。


夜峰也从地上坐起来,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咳嗽了一声,「还会碰到他们的。那些家伙虽然偷了藏宝图,但是那张图上所有的细节都完整的被我记在了脑子里。」


我用手指了指头,「至于能不能捉住他们,就要看各位的本事了。大家都是聪明人,当然很清楚对方的打算。」


「不错。」杨俊飞恼怒的用力将一匣子弹上进冲锋枪里,似乎在发泄郁闷。


「他们明显没有打开墓葬的能力,显然是想躲在暗处,在我们身后找机会捡便宜。哼,我们的便宜是好捡的吗,那些龟儿子,给我都小心点。只要一大意,不要怪爷爷我枪毙了那些孙子!」


哈,这位都开始冒充爷爷了,果然火气不小。


「不过他们利用人也利用的太粗糙了,居然这么明显。」我从地上捡起赵宇那堆人逃跑时「不小心」遗留下的背包,里边赫然放着两个青铜人头像。


「你看,开门用的东西都全部帮我们送到了手上,真是些细心的好人。说起来,真没想到,根据地图上的标识,开门的钥匙居然不是黄金杖,而是那六个人头像。果然是造物弄人,我们全都猜错了!」


孙晓雪不置可否,只是从我的旅行包里捡了一把适合女士用的手枪,然后细心的检查起里边的子弹,然后抬头突然问:「夜不语,你说一个人要挨上几枪,才能达到就算非常痛苦,都一时间死不了的境界?」


「我不清楚,你问我旁边的哪位行家。」她话语里那种若有似无的寒意,让我打了个冷颤,急忙打起了太极。


她的眼神立刻转移到了杨俊飞身上,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爷忍不住也打了个抖。


夜峰皱紧眉头,一把将枪从她手上抢了过来,「女孩子家用什么枪,打打杀杀的有我们三个就足够了。还有,那三个人一个都不准杀掉,他们都是我的,他们的罪自然有法律来惩罚!」


「法律。」孙晓雪惨澹的笑了笑,摇头不语了。


谜底终于到了要准备去揭晓的一刻,我们再次整理了准备带去的装备,依靠我的记忆,向地图红线所标明的位置走去……


只是等待我们的,又将会是什么恐怖神秘的东西呢?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15:00 +0800 CST  
第九章 DATE:5月31日 中午十二五零三分


一路上阳光明媚,应该是游玩踏青的好日子,再加上沿路的风光确实很好。可惜一行人却没有任何欣赏的心情。没人说话,周围的气氛实在很压抑。


红线的开端是在山腰的中段,用随身所带的卫星地图稍微对比了一下,才发现直线距离虽然短,但没有路可以通过。真的要走上去至少也需要三天。


不过藏宝图上分明有一条隐藏很深的路。不过也对,如果真没有路的话,那座墓穴又是怎么修建起来的呢?


那条古旧的路很顺利的就被找了出来,是条有着非常古老感觉的地方,凹凸不平的石子和黄黄的泥土,甚至还有许多废弃的石料。那些石料上有着明显粗糙的硬物雕磨过的痕迹,一块大概有半吨重,也不知道怎么向山顶运上去的。


那段路很宽,大概有十多米,向远处的密林里蜿蜒扭曲,蛇一般的向外延伸。几千年的岁月过去了,雨水的折腾早就将路面风化的七七八八,但怪异的是整条路上却始终看不到一根杂草,光秃秃的,仿佛昨天才除过草似的。


我们几人啧啧称奇,杨俊飞甚至弯下身抓了一把黄土,在手里仔细观察着。


「怪了,这方圆百里地方土质都很好,全是肥沃的黑土地,哪里来的那么多黄土?」我诧异的也抓了一把土把玩,凑到鼻子下边闻了闻,有些腥臭,似乎泥土里混杂着某些东西,像是砸碎的贝壳。这种情况倒是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略微想了想,我的脸色顿时一变,疯了似的开始在大路中央挖掘起来。


「发生怎么了?」其余三人大惑不解,奇怪的问道。


「都给我挖。」我言简意赅,嫌手挖不容易,干脆从背包里,掏出偷鸡摸狗盗墓挖掘必备的折叠形洛阳铲,大幅度的开挖。


虽然他们并不太明白我的举动背后的意思,不过都学着我行动起来。


当不算太松软的黄土被挖开到一米深浅的时候,孙晓雪突然吓得往后一跌,重重的坐倒在地上。虽然痛,但是她根本没有顾及臀部,竟然条件反射的紧紧捂住了双眼。


呆呆望着坑中事物的我们一声不响,只是视线死死的望着,震惊的脑子一时间没有了控制。


只见坑的底部,密密麻麻、横七竖八的任意扔着大量的人类头颅,并不像秦始皇陵墓里的那些万人坑中的陪葬品,这里有的只是头骨。白森森的,经过了几千年的岁月依然保持着鲜泽的状态,仿佛才下葬一般,看的人通体透出一股令人震慑的寒意。


杨俊飞想了想,跳下坑仔细观察后,才说道:「这些头骨明显是趁着人类还有命在的时候,活生生的砍下来的。而且你们看,就算是自然腐败以后,肉也不会分解的那么干净,明显这些头颅还进行过再加工处理,使用某种方法将骨肉彻底分离后才埋到地下的。」


他又望了望我,问道:「你怎么看?」


我思忖了半晌,缓缓道:「记得在河北省易县燕下都遗址城南二点五公里处,有十四个高约十米、直径达几十米的圆形夯土墩台。


「前些年通过对部分墩台的发掘,考古专家发现其中均埋葬着大量人头骨,而且已经距今约有两千多年了。专家鉴定,这些人头骨属于二十至三十岁的男性青壮年,应该是当时战败者的首级。


「据说这十四个土墩是西元前二八四年,乐毅伐齐大胜的时候,从战场带回的齐军首级。也有专家说这是西元前三一四年燕国『子之之乱』受害者的首级,当时的内乱使燕国死伤几万人,后来有人将被砍杀者的头颅埋在一起,形成了今天发现的『人头墩』。


「但当地有另外一种说法,那个故事里说,乐毅为了获得胜利,采取了国师的建议,冒险使用了一种巫术。


「那种巫术的效果如何传说里没有,只是流传乐毅命人将俘虏的所有齐国人,全都趁着还有命的时候杀了个干净,然后造了十四个土墩行法,结果齐军中突然产生了极大的混乱,令其有机可乘,大胜而归。」


我的视线再次飘向了那些头骨,「古蜀国也有相类似的武术,根据文献记载,伯灌时期曾有一种水,能够腐化一切。但那种水必须要用活人的头部肌肉做药引。


「作为药引的死人称为『人虫』,由于因为死得非常凄惨,死后怨气太重,他们的身体必须被火化,头骨必须埋在夹杂了贝壳的黄土中。」


顿了顿我又道:「或许那尊青铜镇墓兽里盛放的墨绿液体,就是那种能够腐化一切的水吧!不过,这也能顺便解释为什么这条路寸草不生了。说不定这条路上真的有古怪,人走久了或许有危险,我们尽量在有草的地方走。」


说完绕开大路,踩在了左边茂密的草丛上。


就这样走了几乎一个下午,那条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才渐渐的窄,最后在一道笔直的石壁前唐突的消失不见。


我们一行四人稍微有一刹那的不知所措,孙晓雪非常直接,用手摸着那道高度直达百米的的山壁,许久都看不出个所以然,干脆一脚踢了过去。


我和杨俊飞,夜峰等人微微摇了摇头,开始打量起这看似天然,事实上也根本就是天然的石壁周围环境。


这里的地面稍微呈辐射状向下凹,活像个不大的陨石坑。只是附近都没有别的路,四周都被原始状的植被覆盖的严严实实,根本就找不出墓葬的入口。


猛地想起了宝藏上的标识,我连忙道:「找找这个坑附近,有没有人工雕琢的石墩石座什么的,应该有六个。」


果然不出所料,那六个关键的地点确实存在,而且很快就被找了出来。居然全都围绕在这个圆形坑洞的周围,形成了一个标准的椭圆状。那都是些石墩,每个石墩上都有一个向下凹进去的圆形孔。


看过原版的藏宝图后果然很省时省力,我胸有成竹的根据石墩上雕刻的底座花纹,将六个造成了许多人死亡的青铜人头像,小心翼翼的放了上去。


所有人都死死的望着石壁,但没想到那座坚硬的天然屏障居然许久都纹丝不动,没有任何作为墓葬壁垒的自觉。


怎么回事?难道这机关年久失修早就失去了功能,还是说,我们自始至终都被赵宇那行人给耍了,他们其实别有其他目的,某些我们根本就没有猜测到的目的?百思不得其解的我用手撑住脑袋冥思苦想。


孙晓雪突然的拉了拉我的衣服,「小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我抬起头心不在焉的反问。


「总之有些奇怪的声音,好像是从我们脚下冒出来的!」她小声说道。我侧耳仔细一听,果然稍微能分辨出下方确实有点声响,而且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


「不好,快……」「跑」字还没有叫出口,整个直径达五米多的圆形凹地,全部猛地崩溃了,地面在飞快的往下陷落。


所有人都没有幸免,身体一歪,毫无平衡可言的直直向下摔落。不知道就这样自由落体了多久,总之我的身体亲密的和地面接触后,老老实实的晕了过去。


在我醒来后,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抬头看了看,那个塌陷的地方足足有三层楼高,如果不是身下的土质松软的不成样子,估计早就没命了。透过那块洞口,可以看到天幕上点缀的点点繁星,原来已经晚上了!


我掏出手电筒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个地方非常的空旷,仿佛是在山腹中。


空洞呈现不规则的圆心,最长的直径打到了二百米,虽然墙壁上有人工刻凿过的痕迹,不过显然不是透过人力硬生生在山腹内挖掘出的。


这种规模的挖掘,就连现在都存在非常大的技术问题,更何况是三千多年前的古代人类。不过这鬼地方显然通风良好,不然被几千年封闭的空气薰陶一番,就算没有被摔死,都足够被毒死几百遍了!


杨俊飞和夜峰、孙晓雪三人正舒服的昏迷在不远处,我将枪紧紧握在手中,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步步为营的一个接着一个将他们打醒。


杨俊飞那混蛋醒来后,口无遮拦的先是问候了一番坟墓主人的父母,其后又表示出对其家族女性强烈的敬爱之意,直骂的孙晓雪亘古不变的冰脸也稍微泛红,狠狠地瞪了过去。


「好壮观的地方。」夜峰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赞叹。


或许是同事的死亡,让他的性格压抑了很多。最近他似乎也越来越难得笑一笑了,不过眼前的状况,也确实没有发笑的格调和环境。


我随手指了指东边方向,「根据地图的标识,这里应该是墓葬的第一层,那个位置有个向下的楼梯。」


「这个墓到底有几层?」杨俊飞用手电筒乱照。


「大概两层,或许三层,地图上没有写清楚。不过就我个人的判断,绝对不会超过三层。三层已经是古蜀人建筑结构的极限了,这个推论还是构架在有现在这种良好的自然环境下。」我稍微思忖了一下道。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18:00 +0800 CST  
「老娘不要管那么多了,我只想快点报仇,然后将自己和敖的孩子生下来,让他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一辈子!」孙晓雪的歇斯底里又开始犯了,她转身就朝楼梯的方向走。


但刚走了不远,大概只到离下去的通道一米多的距离时,脚步猛地停住了,她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整个人甚至瑟瑟发抖起来,然后是毫无预兆的尖叫,就差跳脚了。


我们三人迅速窜过去,只看了一眼,视线刚接触到通道,就全部呆住,全身呈现石化状态。我在颤抖,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强烈反应,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震惊,而是强烈的高兴,甚至可以说,是欣喜。


因为我们看到对面的通道走过来一个人影,而且那个人影在场的每个人都颇为熟悉。


在我不相信的用力望着她,用力的用手擦眼睛看是不是幻觉的时候,她也在做着同样的动作。但明显女生比较感性,她们宁愿相信自己的直觉,也不远在难以置信的情况下,多思考那种状况的可能性。


那个人影居然是失踪了好几天的谢雨滢,她哭着,抽泣着,喊着,用力的扑进了我怀里。我傻呆呆的抱着她,只感觉温温的,软玉在怀的触觉非常真实,却一时间因为大脑的当机而无法反应过来。


拥抱了许久,我才轻轻推开她,抚摸着她凌乱的长发,轻声问:「你是怎么跑这里来的?」


「我也不清楚。」她依然那副笨笨的迷糊样子,「那天晚上一个人去小学挖时间盒的时候,突然发现有人追我,我跑回家钻进被子里想躲,结果不知为何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待在了一个广垠无边的河岸前,那个岸边长的满满的全是彼岸花,吓得人家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河上立着一个很长很长的刀梯,我爬上去就看到了一株青铜树,很漂亮。冥冥中似乎有人提示我,说可以实现我所有的愿望。」


讲到这里她红着脸偷偷望了我一眼,「我就稀里糊涂的说自己想来找你,然后睁开眼睛,稀里糊涂的又来到一个长长的楼梯前,走上去就看到了那位姐姐。」她指了指孙晓雪,又道:「还有你……」


虽然一团话乱七八糟的,但是我也稍微听出了个大概。突然间大脑变得清晰起来,果然这是个大阴谋,在这个阴谋里,所有人都是那个人的棋子,随时都能舍弃。或许他费了那么大的周折,为的就是埋葬在鱼凫王坟墓里的那个东西!


现在一切都很危险,实在不是叙旧的时候。我嘱咐所有人抓好手里的枪械,背对背的相互警戒好四周,然后缓缓的向墓穴的第二层移动过去。


阶梯每个间隔都很短,也并非是直上直下的类型,很有可能呈圆柱状。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眼前霍然开朗,一个更大更高更空旷的洞穴露了出来。


只见这个洞穴高达百米,呈标准的圆形,直径超过了二百五十米。正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大的青铜树。那颗树,树干高三十七米,通高三十九米。


下面一条盘龙,尾部一直延伸到顶端。


树分为三层,每层三枝,共九枝。每一层的三枝是靠后一枝,左右两枝,呈对称布局。左右树枝上分别有二果枝,一果枝朝上,一果枝下垂。向上的果枝上各有一鸟,共九鸟。


「那是什么东西,似乎很眼熟!」杨俊飞惊叫道。


「那是宇宙树。」我瞪了他一眼,「应该说是古蜀人幻想成仙的一种上天的天梯,这种天梯是同太阳所在的地方相连接的,在东方叫扶桑,在西方叫若木,因此又叫通天神树。」


「通天神树?」杨俊飞顿时眼睛一亮,小心的望向我,仿佛也推测到了那个可能。


我不动声色的微微点头,然后向神树走去。而其余的人开始搜索起整个洞穴来。


这个地方一目了然,没有过多久,所有人都再次聚拢。


「奇怪,不是说这里是墓穴吗?为什么没有看到棺材。而且也没有向下的通道了!」夜峰小声道。


「当然不会有。几千年前的民风还很淳朴,基本上少有盗墓的败类。


古时候的帝王就一门心思寻思怎么在墓穴里添加设备,好让自己能够在时候成仙得道。防盗的设施反而少的多。基本上只要进了墓穴就安全了!」


我缓缓的抚摸着近在咫尺的宇宙树,轻声道:「至于墓室,其实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老男人,你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俊飞脸色凝重的点点头,开始精神高度集中,警戒起了四周。我则稍微打量四周后,将黄金杖掏出来,整根塞入了宇宙树右下侧的一个非常不显眼的孔里。


只听微微的一阵响动,宇宙树底下镂空的树根开始翻动,有个巨大的石棺从地底下缓缓的升了上来。


留下杨俊飞戒备,我们余下的四人同时伸出脑袋向里边望去。只见鱼凫王早已化为了一具白骨。


它戴着金面具,浑身昂贵的珠宝,手上还死死的握着一株只有十多厘米高的青铜树。


我将其拿在手中分辨了一下,这才道:「相传蚕丛时期倾尽国力建造了两株青铜树。一株是庞大的宇宙树,相传踏上它,在死后就能升天。而另一棵是很小的生命树,只要死后握住它,就能得到永恒的生命。看来传说也不尽然,至少现在躺着的这位先生就没能够活过来。」


「这就说不准了。」突然有一阵大笑从通道的方向传了过来。


除了我和杨俊飞,所有人都诧异的望了过去。


那个大笑的人慢慢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身后跟着赵宇、李睿和彦彪,嘴角带笑的望着我们。那人看起来大概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稍微有些帅气的脸上,却写满和年龄不符合的沧桑感和人畜无害的微笑。


「夜不语小兄弟,看来对于我的出现,你似乎一点都不惊讶的样子。」


他淡淡的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哼,被耍过一次猪都会产生防备心理,何况这次的巧合太多了,你让我怎么不怀疑到你头上去?对不对,陆平先生。」我冷哼了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眼角飞快的扫过杨俊飞,示意他快点按计划行动。


「别动。」陆平淡然道,仿佛他的话语里带着无穷的魔力,正准备动作的杨俊飞顿时停滞住,所有的行为举止都猛地停止,就如同时间也暂停了一般。


不,不能动的不光是他,我们四人也再也无法动弹。


靠!实在太大意了。虽然早就猜测到了所有事情都是他在搞鬼,也和杨俊飞暗中商量过应对的方式,这次准备抓住他宰掉以报前耻的,没想到还是低估了这混蛋的能力。


难道,他除了不死外,真的还有别的特异功能?


陆平悠闲的走到我身前,从我手中拿过生命树,用看情人的眼光打量了好一会儿,才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脸。


「小伙子,你还太嫩了。嘿,别担心,我不会要你们的命的,连续帮了我两次大忙,怎么样我也要好好报答一下。嗯,就帮你们解除人头像的诅咒好了!」


他拿着生命树朝每个人的头顶画了一圈,然后招呼了赵宇等人准备开溜。


我大喊一声,叫住了他,「陆平,最后回答我一个问题。你这么挖空心思寻找和复活和永生有关的东西,究竟有什么目的?」


「你很感兴趣吗?」他转过身盯着我的双眼,悠然问。


「非常感兴趣,如果有趣,我也想插上一脚。」我的视线丝毫没有躲闪,一眨不眨的死死回盯着他。


突然他笑了起来,大笑,「很可惜,我可以让全世界所有人入伙,但唯独你不可能。」


「为什么?」我神色一顿。


「人啊,如果活太久,就会觉得无聊。」他仰起头望向顶端,仿佛眼神已经穿透了厚达数百米的土层以及山壁,投射到了星星密布的繁空中。


「你是个聪明人,当然知道另一个聪明人无聊的时候会怎么打发时间。所以,我们永远都没有可能站在一起。」


说完后,他缓缓的向外走,消失在了漆黑的通道中。


一切都结束了,这场游戏,是我们败了,惨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21:00 +0800 CST  
尾声


回家后,时间如同流水一般的开始流逝,但所有人的生活都变得乱糟糟起来。


表哥夜峰终日喝酒不停,终于被恨铁不成钢的嫂子第十七次赶出家门后消失了,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他开始满世界的追寻陆平的踪影。


孙晓雪也收好了行囊,挺着开始大起来的肚子,彻底的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她也开始搜寻其陆平的踪迹,因为找到陆平,就能找到赵宇,就能为她最爱的人报仇。女人的逻辑能力,永远都是这么简单明了,不管那个女人有多聪明。


而谢雨滢终究没能和我在一起,她坚强的接受了父母已经变成植物人的事实,天天守候在双亲身旁,似乎打算就那样陪伴一辈子。


杨俊飞在回到文明社会的第二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依然什么都没说,只是递给了我一张他在加拿大的名片,叫我考虑后去找他。


于是我就真的开始考虑了,考虑的废寝忘食,甚至「不小心」忘掉了高考的时间。


终于,在错过高考后的那个月,在七月的月底,我拿起电话,拨通了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喂,这里是俊飞国际侦探社,请问您有什么委托?」


「你好,我就是夜不语……」


那天的天空很蓝,蓝得像我的心情。有人说蓝色代表忧郁,但是在那一天,我却将内心中所有的忧郁和犹豫一扫而光。


是啊,人生,应该重新来过了!


——《宝藏》全文完——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22:00 +0800 CST  
[夜不语诡秘档案十七之番外篇] 尘世道(出书版) BY: 夜不语




文案:


著名的妖怪专家(自称)——夜不语,为了世界的和平与人类的和谐以及安定,带着自己的仆人青峰、雪萦,持续的在这个唐末乱世中与妖魔鬼怪战斗!


这次,他接了个委托,要取回一副黄金棺。即使被一群妖魔追杀,他仍轻松完成任务,不过,这一切只是个开始……


委托他的,是太平公主!而她与唐玄宗之间的矛盾,让夜不语卷入宫廷争斗的风暴之中……


主要人物


青峰主角仆人,雌雄同体的神秘妖怪。因为是雌雄同体,所以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性格。此为第二人格,性情和平稳定,不过美中不足的就是稍微软弱了一点,好欺负。


雪萦主角仆人的第一人格,出于某种原因,她的性格就连主角也害怕。


化身成人的样子是个超级美女,只是常常面无表情。极度依恋主角,很麻烦,所以常常被主角封印住。


夜不语本书主角,本身没有任何法力,但是智商极高,而且有个实力强横的妖怪仆人。表面上是妖怪专家(自称),其实是排名No.1的猎捕者。


性格耐人寻味。


序 人际关系


其实,这篇序真的如同以前的十几本的序一样,不知道该写什么。不过心情有点烦躁,又不想赶稿,所以,还是胡乱写出点东西来舒缓下情绪吧。


昨天晚上,有个很久没有见的朋友打了个很长很长的电话给我。她感叹了一番自己最近乱七八糟的人生。说起来,她在德国拿了一个学位后,又跑到瑞士去拿了一个经济学硕士。回到上海后,人生似乎并没有想像中那么顺风顺水。


也对,现在的海归派实在太多,含金量也大大打了折扣。这位经济学硕士在上海只是拿六千左右的工资,除下租房、伙食和一些零零碎碎的费用,基本上就没有剩下几个钱了。


还有人际关系,朋友说,那是她最难以适从的。也对,一个女孩子,身旁又没有男友照顾,孤家寡人的待在上海,公司的人际关系又复杂,为老不休起龌龊心肠的有,业务关系上对她纠缠不休的也有。虽然她没有说出来,但是我很清楚。


现在想来,她也算个安分守己的女生吧,不是女强人型号的。当时在荷兰的时候常常在她那里混饭吃,算是关系还不错了。有苦恼的时候,不好和家里人说的事情,临了想要找出个朋友诉诉苦,才发现,真正算的上朋友的就剩下我一个了。


我稍微有些感叹。这个世界虽然越变越小,但是人心的隔阂却越来越远,保护好自己,防备别人的思想和态度是应该有的,但,也让自己困在一个狭小有限的圈子里,越来越难交到朋友。


似乎,我的朋友满多的,但是真正翻开联络薄,却发现,真正可以联络的人,貌似也就那么一两个。有时候和女友闹了别扭,一个人赌气出去闲逛,想要找个人发泄下情绪的时候,才发现,真正能约出来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


于是该一个人闲逛的,还是一个人继续闲逛下去。到老地方,喝同样的咖啡,看同样的风景。城市里的人普遍孤独。恐怕,还会越来越孤独……


扯远了。


总之,朋友的最后一句话,让我记得很清楚。


她说很羡慕我现在的生活,我就像是站在三万英尺的高度,俯视着脚下的众人忙碌的身影。什么都不参与,只是看。


放下电话,嘴角带着的全是苦笑。


自己真的是站在三万英尺的高度吗?


不对,当然不是。虽然自己确实跳出了许多人都在挣扎的圈子,但是却又跳进了另外一个更郁闷的圈子里。我不会去烦恼工作的问题,但是烦恼并不会因此变少,只是转移到了别的问题上。就像两千万人都买了两千万分之一机率的彩票,但谁又能规定,那两千万分之一的机率就一定能落到两千万人中的某一个头上呢?


又扯远了。


三万英尺啊,哈,恐怕这种高度,没有人能站上去。毕竟那么高,如果一不小心就会摔得万劫不复,粉身碎骨……


手指还是因为赶稿,还是稍微有些痛。


说起来,最近除了内分泌有点失调以外,几乎就没有值得落笔的地方了吧。


还好,今天下午看到了一大堆朋友。就权当谈资来说一说好了。


话说,今天好不容易有个朋友还记得我的存在,打电话约了我去「OuTen」喝咖啡。其间因为两个人实在太无聊,约出来了一大堆的朋友……


嗯,其实这些琐碎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好提及的。不过,其中几个有些是高中时的同校,大家聊得很开心。然后提到了高中时我靠写情书维生的搞笑事迹。


突然有一个人,他说他还找我写过一封分手信。


我很疑惑,想了半天才回忆起,似乎自己高中时期确实替人写过一封分手信,好像还宽宏大量的忘了收钱。


听说那份分手信至今还没送出去,于是我兴趣盎然的想要回收,结果那混蛋死活都不愿意。最后我只好妥协,混到了他家里把那份久违的信件重温了一遍。


毕竟,那是自己写过的,第一封分手信,或许也是最后一封了吧。


总之睡不着,干脆默写下来留做纪念。全文如下:


某某人:(不好意思,请原谅我不能透露客户的名字哈)


刚刚看了你的信,没办法形容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感受。确实,你没有提过要分手,不过,你的话里处处都透露出对我的厌倦。每次和你在一起,你不是不耐烦的对我说「你完全可以不用这样」,就是说「你其实可以选择放弃」。男人,不管脸皮有多厚,也还是有自尊的。


你说那些话的意思就像一直都是我死活要赖在你身旁一样。


你的信里,不也是在要求我放弃吗?


感情,也是需要活路的。你对我的态度,给我的感觉,居然让我找不到一线生机。对,我承认我很胆小,我不敢再轻易的付出大量感情,我害怕痛。


你知道,我的好,只不过是对特定几个人罢了。不过对于这份感情,我确实在努力经营。但不论我怎么努力,你都是那样,抱怨、沉默、责备、还有不信任。我累了,其实只需要你对这份感情努力一点,不需要太多,只需要向前微微走我可以察觉到的一小步,我都不会放弃。


但是你却一步都懒得走,让我只能感觉到烦、痛苦、与失望。


你说我不带你去见我朋友,那你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角度想想?说不定那些朋友我自己也不想见,说不定我只是想有多一些和你单独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和你在一起并不快乐,但我始终没有放弃去找到可以让两个人愉快相处的模式。


不过,现在说这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不错。我也很自私,我对你的付出也需要回报。我希望你终有一天可以认同我这个男友,可以挽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你很幸福,因为你拥有我。


但直到最后才发现,我们的性格注定了,你不能给我我想要的。而我也不能达到你所希望的。


既然这样,那就短痛好了。


虽然我很清楚,撑到你情绪稳定的时候,我们的生活也会逐渐回复,我有许多办法可以让它好起来。可是,我对感情毕竟不可能像个六十岁的老头一样死硬烂磨都不怕。我要的是平淡和充实的感情,我要的是坐在你身旁,都能感觉到的爱意。


而你,需要的是新鲜感和刺激。不论如何,就算我再努力,终有一天,我们也会在这个问题上碰撞,结果一样是分手。


没有悬念的感情,会让人更累,或许我需要的是个更踏实的女生吧。


你不用谢我什么,我为你做的一切都是男友的义务,是心甘情愿的付出,看了你的信,似乎感觉你的字里行间透露出一丝轻松,也让我确定了,分手似乎确实做对了。


虽然和你分手,算是一次冲动。


最后叫你一次亲爱的,最后给你买一次感冒药。以后的我都不会在你身边了,照顾好自己。不要再那么傻,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最后,劝你一句,性格真的要改,希望你的下次恋情,会遇到一个,你真的能爱上的人。


再见,祝你幸福。


XXXX年XX月XX日


伤痕累累的XX


看了这封分手信,稍微有点感慨万千。隐约记得写这封分手书时,曾经看过他们两人所有交往时的信件。


哪天一定要把原件A回来留做纪念。毕竟,以后也没机会写这么没水准的东西了!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24:00 +0800 CST  
引子一


令月公主抬起头望着无星的夜空轻轻说道:


「好希望那天快一点到来。


那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小妻子了……」


夜很深了。月光淅淅沥沥的洒在精致的花园里,却是说不尽的甜蜜。


银光下,一对情侣互相依偎着坐在喷泉旁。


「慕白,我爱你。」女孩深情的望着身边的男子,她绝丽的脸庞带着一丝苦恼。


高慕白微微的笑了,他低下头轻吻着这女子的嘴唇,闻着她身上芳热扑鼻的幽兰体香说道:「我也爱你。」


「但是你知道。母后就要把我许配给薛绍了,可是我只想嫁给你,做你的小女人、小妻子。」


「你是说那个风评很好的大唐之虎薛绍?全国每个人都认为他是个君子呢。」


「慕白!到底你明不明白我在和你讨论什么?我就要被送人了,你能不能表现得紧张一点!哼,竟然还在赞扬你的情敌!」令月噘起小嘴狠狠的掐了他一下


「哇,痛痛!是!是!我的公主。」高慕白那张天塌不惊的脸立刻变成丢盔弃甲的样子,忍着笑说道:「那您想我怎么样呢?我相信冰雪聪明的公主,一定已经用你那条柔韧的舌头说服了皇帝陛下答应你某些条件了吧!」


「嘻嘻,人家就知道骗不了你。」令月公主甜甜的笑道:「我告诉母后人家不想嫁给一个弱者,如果薛绍想要娶我的话,就要堂堂正正的将我指定的勇士打败。


「嘿,当然那个勇士就是你了。慕白,你把薛绍那个王八蛋踩在脚下后,我再请求母后让我嫁给你,那时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你认为我一定会赢吗?」高慕白轻轻的用手指梳理着她的柔顺长发。


「你认为自己会输吗?」令月转过头望着他。


高慕白深深的看着这位绝丽的女子,突然哈哈大笑道:「我,高慕白,今年二十二岁,未婚。我这一生只有两个愿望,一是要娶李令月公主为妻子;二是要做令月公主唯一的男人、最后一个丈夫!」


「慕白!」令月热泪盈眶,她紧紧的抱住这个有生以来最爱的男人,久久也不能言语。


「慕白!」突然她笑了起来,笑得不盈一握的腰都弯了下去,「五天后当你出现在皇宫,然后再把大唐第一勇士兼首席剑手薛绍几剑打发掉时,那个自认为很爱才的老顽固,一定会震惊得跌掉鼻子的。


「呵呵,自己的帝国里竟然出现了一位这么厉害的英雄人物,而他居然一点也不知道。你说是不是很可笑呢,慕白?」


令月公主抬起头望着无星的夜空轻轻说道:「好希望那天快一点到来。那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小妻子了……」


武周十四年四月十三日,历史上并没有任何记载,指出默默无名的剑士高慕白和大唐帝国第一公主太平公主李令月在皇都洛阳私订了终生。而且任何人也绝对想像不到,就是因为那晚的约定引起了许多年后一连串撕心裂肺的悲剧、一连串轰轰烈烈的阴谋与政治战争。


那场悲剧的残酷影响之大,即使是在千年之后依然被人惋惜着……


引子二


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长久保持良好的声誉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正的君子,要么就是个真正的小人。


嘿,你认为我是哪种人呢?


还是那一抹银月,不过已经偏西了。


高慕白跳出皇宫的城墙,突然感到有一种奇怪的气氛。剑气!他在空中奋力一点,用内力借空跃升,险险的避过了这一道无声无形的剑光。


「是谁?」他横剑在前小心的护住身体,朝剑气的方向望去。


万籁俱寂,并没有任何人影。


奇怪了!他思忖着,自己一向没有仇家,为什么有人会用如此毒辣的剑法对付自己?如果不是他躲的快,恐怕早就被一剑两段了。


剑光一闪,一种刺骨的寒气从背后逼来。


高慕白猛地用剑一扫,只听「铛」的一声,自己的剑竟然在空中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但四周还是没有任何人影!不容他丝毫犹豫,身旁的剑风越来越快,刺出的角度也越来越阴险。


几乎全靠感觉,高慕白条件反射般的挥剑抵挡这一连串看不见的攻击。


突然他停了下来,一招「金光突现」抡动剑光朝四面八方刺去。


隐形人没料到有此一招,被剑光打了个措手不及,狼狈的向后退去。


只见高慕白人影闪动,一瞬间就飞出数十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好厉害的家伙!」隐形人缓缓的显出形体来,只见这个人大约二十四岁上下,皮肤细白,一头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脸庞更是英俊的令人讨厌。


但也是这张帅脸正死死的盯着高慕白消失的方向,一只手按住了被剑气划伤的胸口。如果现在偶然有人见到他的话,一定会惊讶的叫出声来,这个人竟然就是京城男女老少都十分敬仰、熟悉的第一高手兼明星帅哥——薛绍!


「没想到世界上真有这么厉害的人。」一个黑衣人从黑暗的、有些粘稠的夜色里走了出来。


「幸亏我穿了金镂衣,不然那一剑肯定会让自己不死也要躺上几个月了。」薛绍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不过这件价值连城的金镂衣,竟然被那把平平无奇的青铜剑给划破,真是强悍到惊人的剑气!而且,哼,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帮我?」


黑衣人淡淡的说:「以那样的实力,就算你的剑术再加上我的术法恐怕也不能留下他,更何况是想要他的命了。」


薛绍哈哈笑道:「真是担心五天后的比武。如果没有意外,我最多能在他的剑底下走五招。」


「那你要放弃公主?」


「公主?嘿,那女人我可是势在必得。」


薛绍嘿嘿笑道:「你知道吗,墨斗,如果有一个人可以长久保持良好的声誉的话,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是真正的君子,要么就是个真正的小人。嘿,你认为我是哪种人呢?」


「你说呢?」黑衣人的声音还是那么冷,不过却明显有了笑意。


两人各怀鬼胎的对望一眼,一种刺耳的笑声立刻在空气中传开,划破了夜的恬静。


武周十四年四月十三日,距京都洛阳七十公里外的万家村遭到了一群奇怪匪徒的攻击。这群匪徒真的很古怪,他们并没有忙着抢劫,只是在村子所有可以隐匿的地方藏起来,就像伏击猎物的猎人一样,静静的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当血一般的朝霞隐隐出现在东方天际时,某个人真的出现了。


高慕白提着一大包东西走进村子,他大声喊道:「宝儿,你猜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但那个每次总会第一个从屋里活蹦乱跳的跑出来迎接自己的小男孩,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他甚至听不到任何人发出的声音。


偌大的村子仿佛已经变成了一座鬼城。


高慕白不死心的又叫道:「宝儿,是酥糕哦,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把它吃光了!」


依然还是万籁俱寂,只有他的回音在四处荡着。一丝不祥的感觉划过脑海,他丢下手里的东西飞快朝村里冲去。


突然,一道如同毒蛇的剑光扭曲着从路旁的木桶里飞出。


高慕白抽剑一点,将剑荡了开去,转身如风般刺向木桶。还不等剑靠近,身后无数根炫热的火矢已然向自己炸过来。


「至少有四十个神箭手。」他思忖着,一招「万籁俱瓦」将剑光分散为千万道,只见每一道剑光都正好击破一个火球,左手也丝毫没有怠慢,在地上抓起几颗石头就朝那个木桶掷去。


那个看起来根本就藏不了人的木桶,顿时被打得粉碎,有个人影狼狈的滚了出来。


「好小子。」那个人大吼一声,飞快的抡开剑,从一个十分刁钻的角度向高慕白砍来。


高慕白顾虑神箭手的袭击,往后稍稍跳开,右手一挥剑,猛地无数道金色剑气向四面八方射出。


刚才在那些神箭手射出火矢的一刹那,他已经清楚的发现了那些家伙藏匿的地点。顿时只听一阵阵惨叫声不绝于耳。


四十多个黑衣人就像火烧了屁股一般,迫不及待的窜了出来。


「金光乍现?看来这次要做亏本买卖了!」那个人暗暗吃惊,突然停下了攻击大声道:「高慕白,你想不想要那些村民的命?」他故意压低了嗓子,似乎在害怕被认出原本的声音。


「你们把那些人怎么了?」高慕白厉声问。


「别担心。他们还活得好好的。」那个人嘿嘿笑道:「不过只是现在而已,他们的命就全看你的表现怎么样了。」


「哼,你们想要我做什么?」高慕白皱着眉头。


自从两年前来到这里后,他一直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也从来没有惹过任何麻烦。但为什么这几天竟有那么多人冲着自己来。真是让他头都大了。


「其实只是想和你谈一笔买卖罢了。」那个人毒辣的望着他,「只要你挑断右手的筋脉,再立刻离开大唐,三年内不准踏入大唐境内一步。我保证会放掉所有的村民。」


高慕白大吃一惊,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的说道:「为什么我要答应这个条件?」


「嘿嘿,因为你是君子。」那人说道。


高慕白仰天大笑:「你太看得起我了。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君子可能只是我伪装出来的样子,说不定我会丝毫不受你们的威胁,等看出端倪后,再一个一个把你们全部杀掉?」


说话间,他已经像风一般的动了起来。


他的剑划着弧形,准确而有力的向那个蒙着面的黑衣人头领的脖子刺去,但剑却在就要碰到皮肤时堪堪的停住了。


那个人丝毫没有动,就像算准了他不会下手一样。


「看来他们果然在你手里。」高慕白有些颓然。


这些人似乎用了相当长的时间研究过自己的性格。他们之所以这么有恃无恐,恐怕是因为他们知道,自己那风驰电掣的一招只是用来判断真假而已。如果那家伙有丝毫慌张的话,自己的剑早就划开他的血管了。


但也间接证明了他们并不是恐吓,事情更让高慕白头大。难道自己真的只有照那个条件做吗?


武周十四年四月十八日,太平公主比武招亲,如同所有人预料的那样,大唐第一剑手,城阳公主的儿子薛绍拔得头筹,顺利迎娶了太平公主李令月。


圣神皇帝武则天为了显示对自己女儿的无比宠爱,召集长安城几乎所有的轿夫抬着她送给女儿的嫁妆,并下令全城所有人停业一天聚集在大街两旁观看,红包、糖果之类的自然是少不了的。


据说当时单是被从天而降的密密麻麻的铜钱和苹果什么的击中,并立即给埋进去活活憋死的市民都不计其数,场面壮观程度可想而知。


后来因为那些东西量实在太大,难以及时清理干净,日子一久,都在街头烂掉了。所以整整一年的时间里,整个长安城上空,就笼罩在那种果肉发酵散发出的醉人果酒气味当中,三年之后都还有人能用手从地上一堆大便样子的东西里抠出铜钱来。


不过,这又是后话了。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26:00 +0800 CST  
第一章 画皮


不知从何时起,四周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虽然有光亮,还听得到周围人的轻微呼吸,但是他总觉得像是孤身一人,所有人都死绝了。


有人说,这个世界的一切都是公平的。但是真的又能公平吗?


从前看《坛经》,记下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天,一群和尚闲来无事,在庙门前散步。有一个叫印宗的和尚指着庙前飘动的幡问众人,是风在动,还是幡动。


众和尚听后议论纷纷,有的说是风吹幡动,有的说是幡动风吹,莫衷一是。此时,一个叫惠能的和尚答道:「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仁者心动。」这一回答使众僧大为吃惊,认为道出了禅宗的真谛。


但如果要我来回答,我的答案一定很绝对,也很肤浅。


那,一定是幡在动,因为我看见了幡在动。


就如这个世界,原本就没有公平一样。


时值景云四年,六月初八,大利向西,避灾祸,善入土。


这里是边陲之地奉荒山,大唐最贫瘠荒凉的地方。突然,一阵烟尘在远处出现,只见数十匹马飞快的向这里狂奔过来。


但马上的汉子似乎还是嫌它跑得太慢,一个劲的在它屁股上抽打着。


马长嘶一声,终于口吐白沫的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里。」一个像是领头的人跳下马扫视了一下四周。


奉荒山虽然大,但大多是黄土地,没有什么高大的植物,有的只是些稀稀拉拉的灌木和要死不活的棺材草。他来到山崖下,拨开一丛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棺材草,顿时一个洞口展露出来。


「抬进去。」那个头领挥动手臂,剩下的十余个人立刻将一口沉重的大箱子扛在肩膀上,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穿过那个不大的洞口,所有的人眼前一闪,视线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洞里边赫然是个很大的空间,透气和光线都很充足,靠墙还放着许多口大箱子,那是历年来斧头帮抢夺到的东西。


不过由于现在的年头实在不景气,里边那些值钱的物品大多都被拿走了,而几十年前叱吒风云的斧头帮在风头正盛的时候,却突然的不知了踪影。


只是不知为何,这群人会来到如此偏僻的地方,也不知那口箱子里究竟放着什么东西。但是很显然,他们将那口箱子里的东西看得珍如生命。


「王老四,你敢用命保证这里的安全吗?」头领仔细的打量着四周。


那个叫王老四的干瘦汉子,用力的拍着自己没几片肌肉的胸口。


「老大,以本人阅洞无数的经验来看,这地方用来藏东西刚刚好。没几个人会到这种偏僻的地方来。」


这句话刚说完,突然感觉一阵天崩地裂的剧烈震动,整个洞穴都在那种震动中摇晃不定。所有人全部抱头倒在了地上,任震动将自己的身体向四周乱抛。


这种地狱般的折磨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天地间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


又过了许久,那群人的头领小心翼翼的从臂弯里探出头,胡乱用手将头上的血迹擦掉。


「起来,都给我滚起来。妈的,全都是些吃闲饭的鬼样!」


他将手下一个接一个的踢起来,又气恼的狠狠在王老四屁股上补了一脚,「老子的!你娃子还说这里安全。靠!安全的就差把命给耍掉了。」


「老大,那是天灾,是地震。」王老四委屈的摸着屁股。


「天灾你个头,我们偷草帮从来就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引来天灾!」那头领气不打一处来的说着又踹了他一脚,「给我滚那边跪着去,见你就心情不好。」


王老四可怜巴巴的真跑角落里对着墙壁开跪,一边向下跪一边小声咕哝道:「这个死老鬼,明明就是自己心虚。偷草帮,嘿,要偷草帮真能干得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种下场。」


就在他跪下的一刹那,面壁的那堵山壁猛然间发出一阵阵奇怪的响动,然后硬生生的倒塌下来。一时间尘土飞扬,迷花了所有人的眼睛。


偷草帮的头领咳嗽着用手在鼻子前挥舞,等到灰尘散尽,正要骂人,突然整个人都呆住了。王老四正在震惊于自己的一跪之威居然能强悍到如此地步,刚要得意的冒上几句客套话以表现自己绝世的跪功,抬头见,也是全身都僵硬起来。


只见那堵倒塌下来的地方,居然露出了一个山洞。这还不是令人惊讶的地方,毕竟别有洞天这种小事情在普通人的常识里,早就不算什么新鲜玩意儿,但是如果那个洞稍微有些特别之处呢?


有趣的是,这个山洞中的山洞就有点特别。


洞口蜿蜒曲折,不知道有多深。由于外边的山洞并不密封,洞壁上会有大量的缝隙透入光线,所以在山洞里采光极好。


但是那个新洞却十分的怪异,光线投射进去,就如同被吞入了肚子里一般,不多远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以至于令人看不清楚里边的景象。而且洞里还不断的在向外冒刺骨的寒意,令人浑身发冷,诡异莫名。


王老四离洞口最近,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清醒了过来,「老大,这个洞怎么回事?」


众人也从发呆状态中回了神,头领稍微打量着那个山洞,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许久才道:「我们进去看看。」


「老大,这个洞恐怕有些古怪!」王老四皱起眉头,「我阅洞无数,还从没有见过这种透着邪气的地方。」


「那伙人一定要我们将东西存放在这里,拿人钱财予人消灾。我们这种小帮小派,要存活下去就只有靠信誉!」头领微微叹了口气。


其实他也千万个不愿意进去,一见那地方就知道是凶煞的阴处,说不定就藏着些不干净的东西。


但委托他的那群人更不好惹,他这个帮派虽然小,但是源远流长,自己见过的人更是形形色色,但是没有一个人能让他打心底里冒出寒意,然而那伙人,每一个都能。


他们的主子穿着黑色的中性衣服,用帽子盖着头,由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自己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但是有一点却能肯定,能够让那么多的高手为自己卖力,绝对是有大权势的人,自己的帮派惹不起。他要灭了自己,不比捏死一只蚂蚁累多少。


所以这个委托不能出差错,否则,帮派的所有人绝对都会死,而且死得很惨。


他转过头喊了一声:「老三,去外边弄几根火把进来。」


将外边捡来的树枝做成火把,人手一根点燃,头领一挥手,带着手下十几个人小心翼翼的朝洞里走去。


刚一进洞口,就感觉浑身发冷。


洞里又阴寒又潮湿,那股怪异的寒气迎面吹来,就像不用碰到肉一样,直接就冲入了骨髓里,冻得人在三伏天里不由自主的猛拉短薄的外衣。


头领咬紧牙关,命令所有人都悄悄的潜行,不准发出任何声音。他当头一个在前边走,手中的火把在寒风中摇烁不定,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似的。


洞很幽深,很窄,只能容一个人勉强通过,而且突如其来的拐弯也比较多,但还好的是来来去去也就只有一条通道,不容易迷路。


越往里边走空气越是寒冷。不知从何时起,四周的气氛变得怪异起来,虽然有光亮,还听得到周围人的轻微呼吸,但是他总觉得像是孤身一人,所有人都死绝了。不但如此,还有一种沉重的压抑死死的压在心脏上,似乎再向前走一步,就是万劫不复的绝路。


但脑袋里更清楚,如果不把四周的环境探察好,货物出了问题,后果恐怕比死还惨。没有退路了,只有向前走,不断的向前走。


不知过了多久,一行人冷得实在受不了,王老四小声提议道:「老大,这么冷的鬼地方,哪有什么人会藏在里边。你看,这一路上都是往下在走,恐怕这个通道直接通到地府里去了。」


后边的人一听,再也忍不住了,纷纷恐惧的停下了脚步。


「放屁!」头领低喝了一声:「地府哪里是平常人能到得了的!」


「但这处阴风阵阵,和地府的光景也就差不了多少了。」王老四道。


头领转过身给了他一巴掌:「说的个活灵活现,你去过地府?」


「幸好还没那个荣幸。」王老四摸了摸脸,委屈道:「但是老大,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你看手下人,功夫差点的都有好几个冻伤了。」


头领思忖了片刻,内心稍微动摇起来:「确实,也不是个办法。好,我们再向前走一刻钟,如果还是走不通,就回去。」


众人大喜,这才勉为其难的继续向前走。


这一次没走多久,眼前一空,居然有个空旷的山洞露了出来。这个洞不知道有多大,只是十多根火把的光亮也没能把大概照出来。


众人走进去,只感觉身体一暖和,通道里刺骨的寒冷居然在这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头领高举着火把向四周望去,只见四周空荡荡的,洞壁光滑,似乎有人工打磨过的痕迹。


「难道这里真的有人住?」


他皱起眉头,吩咐众手下将整个地方统统搜索一遍。但是王老四却留在原地没有散开。


「你留在这里干嘛?」头领疑惑的问。


「老大,总感觉这里透着邪气,不是一般的古怪。」王老四打量着四周。


「你看,洞壁上到处都有抛光的痕迹,而且最奇怪的是,这里的温度也和外边差不多暖和。按理说这鬼地方幽深,终年见不到阳光,会阴冷无比才对,何况通道那处也出奇的冷。说不定,有不对劲的地方。」


「废话,老子我当然知道,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头领叹了口气:「你也清楚,那伙人我们惹不起。当初就不该接那起买卖,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也怪我当时贪财。」


「那不如……」王老四正要说话,突然远处传来一阵尖锐的惊叫。


头领猛地拔出刀,腿一点,飞快的朝那个方向跑去。


「老久,怎么了?」他紧张的警戒着四周。


只见老久面相痴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震惊的东西,正一动不动的呆在原地,手直愣愣的指向不远处。


他顺着老久手指的地方望去,顿时也呆了。就在离自己几丈远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扔着许多骨架——人的骨架。虽然自己手上沾的血也不少,但是眼前惊人的数量也足够自己恐惧了。


一堆一堆的人类骨架就那样摆着千奇百怪的姿势倒在地上,在火把黯淡的光芒里,泛出白森森的幽幽颜色,触目惊心。


头领打了个寒颤,沉着脸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蹲下身体查看了几具就近的人骨。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29:00 +0800 CST  
这些骨头还算保存良好,估计死了也不过几十年的样子,手上还拿着兵刃,身上还穿着衣物,没有明显的伤痕。又看了几具,也是差不多的状态,估计这里死掉的上千人都是一个样。


没有明显的伤痕,但那些人临死前却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兵器,似乎如临大敌的样子,但是他们却没有受伤。奇怪,这里的上千人究竟是怎么死掉的?


不知何时,王老四也蹲在了他身旁,他用手挑起一件衣服,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满脸止不住的惊讶,结结巴巴的道:「老大,这些人有、有、有问题!」


「死掉的人,有个屁问题!」头领冲他头上就是一掌。


「真的有问题,这些人都是几十年前黑白两道通吃的斧头帮众。」王老四喊了一声。


头领的心又是一沉,抓住王老四的脖子喝道:「你确定?」


「确定。」王老四肯定的点头,将手里的衣服递了过去:「你看衣服上缝的记号。」


就着火把昏暗的光芒,他看到那衣服上果然模糊的缝着两把交叉的斧头,确实是五十年前辉煌无比的斧头帮的标志。难怪号称有一千多高手的斧头帮,会在最高峰时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原来是全都死在了这里。


有古怪!非常古怪!究竟是谁,什么势力杀掉了他们?不但杀了一千多人,还没有在他们身上留下任何痕迹。看尸骨的姿势,明显呈现紧张状态,不像是饿死的。也就是说,他们并没有被人封在洞穴里。


难道,古怪的根本就是这个洞穴?


就在这时,又有一声尖叫传了过来。


头领又是身体一窜,飞快的跑过去。只见手下一人呆立着,身前不远处有一个古旧的船形砖石墓群,大约有二十多个左右。所有墓葬都是青石砖头雕刻成的,和地下的岩石融为了一体。


仔细看了看,应该是工匠将整个青石墓葬全都埋进了岩石里,不知道镶入有多深。


这个形制酷似小船的墓葬呈南北方向有序排列,头领仔细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些多数为单人单室,也有一些是双人合葬,规格也几乎都一样。全都长二到三丈、高一丈、南端宽五尺、北端宽九尺、腰部也有七尺开外。
王老四惊讶的走过去检查了半晌,好半天才缓缓道:「老大,这些墓葬的砌筑形式基本相似,但在微妙处分成了三种。


「第一种南端窄小,腰部向外鼓出,北端稍微宽些,墓口封砖砌出三角形船头的形状。


「第二种南北两端宽窄差不多,腰部两侧略微向外弧,墓口封砖砌出三角形。


「第三种是第一种的放大,只不过在北端的东边一侧砌有短墓道,墓道口的封砖也是砌作三角形。我看应该是汉朝中期所建的。」


头领点点头。这个王老四虽然为人龌龊,但是从前干过盗墓的勾当,对这些玩意儿非常熟悉。但是汉朝的墓穴群里,为什么五十年前斧头帮的人众会猝死在这里?


他再次仔细的观察起来。


这些墓葬砌筑形式确实基本相似,墓底至二到三层砖高时便开始向内收,上收至两侧墓壁相距约一尺快要合拢时,在宽缝中用半截砖头斜插其间镶实,加上墓口三角形的封砖,使这类墓葬犹如一只倒扣在地的小船。


他用力掀开就近的几个墓室,只见里边随葬品除了墓主人随身所系腰带上的铜扣件外,一座墓中仅有一、两件随葬器物,如细颈陶瓶、铜镜、三彩钵和一些铜钱等。


但怪异的是,每个墓里都单单看不到墓主人的尸骨。


头领皱了皱眉头。怪了,怎么墓里边最重要的东西偏偏找不到?难道这里早就有盗墓者光临过?不可能,真有盗墓的,断然不会放下值钱的陪葬品不拿,冒着忌讳只是将完全没用的尸骨拿走。


他又弄开了几个墓穴,依然也是一模一样的情况。


王老四慢吞吞的围着这个墓葬群走了一圈,似乎看出了点端倪。


他的脸色阴晴不定,呼吸急促的说道:「老大,这处地方,让我想起了年轻时听到过的一件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头领瞪了他一眼:「说。」


王老四这才惶恐的望向那个墓葬群,「那时候我才十三岁,当时跟了一个师父做勾子的生意。所谓勾子,老大很清楚,就是盗墓。师父带着我到了大理的一个地方,说是要去干大买卖,到了地方,将我留在客栈,就独自走了。


「回来后他给我讲了那个事情。当时是一个夏季的傍晚,山里的雷声一阵紧似一阵地响起,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为了找前朝大理王的墓穴,独自进山的师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山里的雨来得快去得更快,当时淋湿了就容易染病,他要赶紧找个地方暂避风雨。


「大山里通常会有很多的洞穴,师父在草丛中寻找着,不久果然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洞口,急忙走了进去。洞中漆黑一片,地面上也坑坑洼洼,但洞里仿佛有种神奇的东西吸引着师父向前走去。


「就在火光照亮前方的时候,师父惊呆了,山洞深处显现出一些黑漆漆的船状东西。再定睛细看,师父辨认出这些都是砖头堆砌起来的墓穴群。


「就在师父大喜的时候,突然心里很不好受,好像受到了更大的惊吓,他莫名其妙全然不顾外面的狂风暴雨,跌跌撞撞跑出了山洞。就像山洞中的墓葬群似乎并没有什么金银财宝,而是些更加诡异的物品,竟使得他这般惊恐万状。


「那座墓的地点就在大理州东南的巍山县附近,具体地方师父并没有告诉我。


「也许是因为受了惊吓和淋了雨水,师父他老人家回家后便一病不起,不久就去世了。在他弥留之际告诉了我那个墓穴群的事情,还嘱咐我如果遇到了那种墓葬,千万不要打开,有多远逃多远。但究竟是什么原因,他老人家临死也没有说出口。


「我一直都有个猜测,或许是这种墓穴并不是用来埋葬死人的。而师父更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王老四指了指不远处的墓葬群。


「您看,这个墓葬和我师父描述的一模一样。


「我仔细查看过了,前后一共二十八个墓葬,呈一圈一圈错落的圆形拱卫着最中央最中间的第二十九个墓穴。周围的墓穴里没有尸骨,只有陪葬品,像是守护,更像是一个阵法,将最中央的墓室困住。恐怕,那里边真的有些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头领心里不由得一寒。


墓葬这种东西本来就是死人用的房子,沾染上就已经很倒运了,更别说这种规模的墓葬,非富即贵,主人家葬掉以后,通常会派人将尸骨放进早就修好的墓室里面,这个秘密只有继承下来的人才知道。


而那个秘洞,那个墓室所在地,为了不让盗墓的人发现自己埋骨的所在,而打搅自己的安宁,会首先派第一批人把尸骨储存收藏好,埋好以后,后面就派第二批人,把知道这个洞穴所在地的人杀掉,之后,这些都会变成永远的谜。


甚至有的富贵人家还会在墓穴里故意留下镇墓的妖物,杀掉闯入墓室里的一切生物。


恐怕斧头帮的人就是死在这种妖物手上。只是,可以杀尽一千多位高手,而且还不在尸骨上留下伤痕的怪物,究竟会有多可怕,光是用脑子想像,就足够令人心惊胆寒了!


这地方,果然不是个能够久待的场所。


头领当机立断,大喝了一声:「听令,所有人,都给我撤!」


一众手下早就受够了洞里诡异的氛围,一听到撤字就一窝蜂的向出口处拥。但没走几步,就听到通道里有惊呼声传来。


头领分开众人走到了前边,常年镇定的脸顿时变了色。只见不远处的通道,居然全都塌了下来,将整个出口堵得严严实实,就连缝隙都没有留下。


「全都给我退开!」头领猛地拔刀,运气,一招「拨云见日」沉厚的劈向大块的岩石。


一阵灰尘飞扬,乌天黑地的老半天才落下去,视线所接触的地方,被堵的通道依然被堵着,虽然那块大岩石已经被宰得粉碎,但剩下的开洞工程,也远远不是这里的十几个人能应付的。


而且,既然已经有过坍方,恐怕还有继续坍方的危险。这里,非常不安全!


头领微微叹了口气,苦笑,反手提着刀退了回去:「向回走,大伙在洞里先找找看有没其他出口。」


恐怕,这已经是最没办法的办法了!


十多个人分为了五组,为了节约火把,三人一组,轮流点着一支火把,然后散开向洞里的各个位置,探查有没有别的出口。


头领带着王老四在墓葬群附近徘徊了多半个时辰,也没看到有手下带着好消息来找他的,估计想要出去,还要另想办法。


「王老四,你勾子的行当干得多,说说看有没有想法?」头领靠在一间墓室上问道。


「我不清楚。」王老四看了看四周,「一般修墓的都会防着主人家起灭口的心思,多半会给自己留下一条保命的通道。但这个墓葬群修建在山洞里,而这个山洞又深埋在山腹中的地底下不知道有多深。人力没有可能修一条通道通出去。」


头领叹了口气,「你的意思是,这只剩下一条死路了?」


「也没个准。」王老四又道:「老大,看这里温度和外边的差不了多少,恐怕暗处有些通风口。既然能打通风口,就很有可能打出条通道。」


头领眼睛一亮:「这么说,我们活命的机会在五五之数?」


「应该更高些。」王老四小声说:「一般通道都在墓室的下边,这样监工也没办法发现。我们一座一座的找,总会找出些端倪。」


「不错。」有了活命的概率,头领顿时兴奋起来:「你去东边,我朝西边,将所有墓室都打个转。找到了,副帮主的位置就你的了!」


王老四大喜,乐滋滋的朝东边走去。


头领转到西边,缓缓的打量着附近一座又一座的墓室。这些玩意儿冰冰冷冷的矗立在周围,散发着诡异的气氛,令人不寒而骇。虽然明知道里边没有任何尸骨,但总觉得一不小心就会有什么东西从墓里猛地冒出来。


越往墓群里边走,墓越显得高大,而且更加的诡异。


墓里依然没有人骨,但陪葬品却越来越珍贵,而墓壁上也不再是空空荡荡的。上边用朱砂画着许多看不懂的鬼画符,看起来玄之又玄。不知过了多长的岁月,鲜红的朱砂已经开始部分脱落了,颜色也变得苍白起来。


心沉甸甸的,像是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不是好现象!


不久后,他走到了最中央的主墓室前。只见有个人呆呆的站在不远处,一动也不动,像是老久的身形。


「老久,你不去给我找出口,站这里干嘛?找死?」他喝了一声。但老久根本没有回答,只是呆愣的站着,死死的望着墓穴的一角。


「臭小子,你究竟在干嘛,给我滚远点!」头领一脚踹了过去,没用多大力气,只见老久哼都没哼一声,就那么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靠,你还跟我装死!」头领皱眉蹲下去想将老久扶起来,居然发现他的脸色苍白,早就已经断了气。迅速检查了一番,没有什么外伤,但一个刚才活生生的人,竟就这么死了,死因和不远处的斧头帮众一模一样。


头领的心猛烈的跳个不停,飞快抽出刀向四周打量。这才发现,主墓室的门已经被人打开了。该死,早知道就约束好自己的手下,这群见钱眼开没教养的混蛋白痴,这次真的被他们给害死了。


他紧紧的握着刀,一步一步缓缓的朝墓室里走去。


这间墓比所有墓室都大了不止一倍,黄金、玉器、珍稀珠宝放了一地,而正中央摆放着一具黄金棺材。


这口黄金棺材长一丈,宽六尺,硕大无比,而棺材旁还躺了自己的一个手下,倒在地上一脸惊骇的样子,但却又像只是睡着了,用手探了探,果然早就没了气息。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32:00 +0800 CST  
棺材盖也已经被人打开了,里边不住的向外冒着一阵又一阵的阴寒气息,定睛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看到,棺材里空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头领的神经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紧张,他对地上的珍宝视而不见,只是高度警觉周围的一切响动,但越在意,反而越是什么都听不到。


这个洞穴虽然大,但是却空旷,回音同样大的惊人,刚才还能听到自己手下走路时发出「沙沙」的脚步声,现在已经完全停止了。四周一片死寂,仿佛整个世界,剩下的活人就只有自己一个了。


他缓缓的向墓群外移动,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身影,是王老四,他背对着自己站着,没有任何动作,就那么站着。


「王老四,你还活着吗?」他试探性的低声喊了一句,没抱多大希望。


「活着,没死。」王老四回过头来冲他笑了笑,声音又尖又细,像是被什么掐住了喉咙。


「没死就好,总算有个能说话的活人了。」头领没在意那么多,深深的松了口气,「就不知道其他人都怎么样了!」


「我知道。」王老四的脸孔一阵抽搐,似乎想要尝试着做出痛哭的表情,「他们都死了!」


「那我们先找路出去再做打算,这里不是久留的地方。」头领叹了口气。突然感觉背后一阵恶寒,顿时手上刀一回,拨开了一把像是兵器一样正向自己背后刺来的物体!


只听见「铛」的一声响,头领飞快的在地上一点,空中迅速回身,望着身后的王老四喝道:「王老四,你小子疯了!」


「嘿嘿,他们都死光了,就剩你最后一个。嘿嘿嘿,看起来,味道还不错。」王老四阴恻恻的拉长声音笑着,寒风阵阵。


「靠!你不是王老四,你究竟是什么妖孽?」头领曲刀护住身体,大喝。


妖怪懒得再回答,弯着爪子就抓了过去。头领挽了刀,一招「雾里看日」,将爪子防得滴水不漏。他原本就是力气见长的刀法,在爪子的碰撞下居然虎口隐隐作痛,那妖怪的力气大的惊人。


打到厉害处,又用了一招「拨云见日」,刀风顿时如同实质一般,将周围的空气全都搅动起来,乱成一团,带着强烈的气压向妖怪砍去。


刀风所过之处,那披着王老四皮的妖怪,表层一层一层的剥落下来,皮肤悬吊吊的被一些粘稠肮脏的液体一丝一丝的连在身体上,恶心得令人反胃。


里层才是妖怪的真容,由于剩余皮肤的遮盖,还看不出个所以然,但是说青面獠牙、面目可憎绝对是恭维了。


那妖怪见自己的衣服被弄破,显然动了真怒,左爪一抓,四周的阴气又寒了几分。爪子上渐渐凝结出一股圆形的雾气,它尖叫几声,用力朝他扔了过去。


头领抽刀拼死抵住,一股巨力将他掀出了三丈开外。


好不容易站稳,却发现自己手里空空荡荡的,跟随了自己多年的金刚刀,居然被那股雾气腐蚀得只剩下一小点刀柄。


还没等反应过来,就看到一张血盆大口飞快的冲自己飞过来,带着惊人的气势越来越近。


罢了,看来死定了,真的不该贪心接下那笔买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脑子有生以来第一次那么透澈,嘲讽的笑着,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33:00 +0800 CST  
下次是 尘世道 第二章魔窟 睡了 晚安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2 20:34:00 +0800 CST  
第二章 魔窟


而最中央的墓穴里封印的那个妖怪,通常是最厉害的,更糟糕的是,恐怕,封印已经被人破了。


鹰!世界上寿命最长的鸟类,它一生的生命可达七十岁,但要活那么长的寿命,它在四十岁时必须做出一个困难却重要的选择。


那时候,它的喙会变得又长又弯,几乎碰到胸脯。它的爪子会开始老化,无法有效的捕捉猎物。它的羽毛会长的又浓又厚,翅膀变得十分沉重,使得飞翔十分吃力。


此时的鹰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等死,要么经过一个十分痛苦的更新过程,就是一百五十天漫长的蜕变期。


它必须很努力地飞到山顶,在悬崖上筑巢,并停留在那里,不得飞翔。


鹰首先用它的喙击打岩石,直到其完全脱落,然后静静地等待新的喙长出来。鹰会用新长出的喙把爪子上老化的趾甲一根一根拔掉,鲜血一滴一滴洒落。当新的趾甲长出来后,鹰便用新的趾甲把身上的羽毛一根一根拔掉。


五个月以后,新的羽毛长出来了,鹰重新开始飞翔,重新再度过三十年的岁月!


而风兽,就是鹰妖化后的产物。


极少数的鹰因为某些至今还无法弄清楚的因素,慢慢成长,突破七十岁寿命极限的限制。在五百岁时将自己埋入峭壁的某个山洞里,再沉睡五百年,到时候还没有死亡的话,就能脱胎换骨,进化到鹰类的终极形态——


风兽。


我面前,恰好有一只风兽,而风兽的内胆,恰好很值钱。所以,它倒霉了。


「青峰,破刃箭,给本少爷上!」


我大喝一声,青峰满头飘逸柔顺的悠长青发顿时无风自动,无奈的用力朝地上一点,身体凭空扶摇直上,如出弦的利箭,飞快的朝头顶那只不长眼睛的风兽窜去。


风兽一见不好,双翅急扇,附近的气压如有实质一般压了下去,那股风压极大,普通人要正面迎上,恐怕至少也要落到个骨肉分离的下场。


青峰毫无顾虑,在空中用左手放脸前一挡,右手快速画了个圈,便有一层幽幽的青白光芒将整个手刀笼罩住。


「破刃箭!」他大喝一声,右手上那圈青光形态徒然一变,变成利刃的形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去,瞬间就将风兽的右翅砍断。风兽惨叫一声,就那么掉了下去。


青峰等风兽掉落到自己附近时,在它身上踹了一脚,借力的瞬间也将风兽的下落之势缓和了片刻。


他先一步落下来,然后又是往空中一跃,硬生生的用左手接住风兽庞大的身躯。长达十丈的风兽即便是缓冲得当,掉下来依然掀起了阵阵强大的风尘,四周沙尘乌天黑地的被巨大的气流扬起,老半天才沉淀干净。


「靠!死青峰,你小子不会找个好点的地方摆酷,是不是安心想压死我!」本帅哥挣扎着好半天,才从一堆羽毛中直愣愣的伸出手来,不断咳嗽。


该死不死的,看这东西在高空处就那么小一个点,没想到真掉下来足足有十多头牛的大小,差点没被自己的仆人给害死。


咳,咳咳,照例先做个自我介绍。


本公子就是夜不语,著名的妖怪专家(自称)。为了世界的和平与人类的和谐以及安定,带着自己的仆人青峰、雪萦,持续的在这个唐末乱世中与妖魔鬼怪战斗。当然,解决问题之后,也会略微的向热情的委托人收取微不足道的报酬。


我这人最大的缺点就是心软,而且又善良,所以常常不忍心收取太多,所以至今还挣扎在贫困线上,为温饱问题四处奔波劳累。唉,想在乱世中聚财也不容易啊!


(青峰:以上纯属瞎掰。)


这里是边陲之地奉荒山,大唐最贫瘠荒凉的地方。至于我来的目的,很简单,当然是为了聚财……咳咳,不对,当然是受了委托,来处理一些拿人钱财予人消灾的勾当。


不过首先,面前的风兽至少也值个千儿八百两的,苍蝇再小也是块肉,收了先。


我从怀里掏出一张符纸,胡乱在空中比画了几下,大喝一声:「天上诸仙,听我号令,化乾坤为绣锦,封!」


符纸顿时泛出一圈又一圈的透明波纹,不断朝风兽涌去,那只风兽只是受到了不足以致命的小伤,正惊恐的看着我俩,见那圈波纹袭来,拼命的扇动左边完好的翅膀做无用功。


透明波纹冲入它的身体,不久后它便以肉眼能见的速度缩小,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一块只有拳头大小,唯妙唯肖的风兽石雕。


青峰在一旁撇了撇嘴巴,「主人,明明您用的就是妖力,还好意思向天上诸神借法,当心那些老东西一时心里不爽,降个天罚下来打您头上。」


「切,没见识。」我不屑的冲他摇了摇食指,「诸天神佛只要用心请,在内心深处信仰祂,祂就会借法给你。那些老家伙才不管你用什么东西来跟祂们沟通呢。」


「哇!」青峰惊讶的瞪大眼睛,「这还是第一次听老大您提起自己的信仰。原来像您这种遗臭万年祸害乡邻到处调戏良家妇女的有痔青年,还是个虔诚分子!」


我眉毛一挑,一脚踢了过去,「如果我都有信仰了,这世界就真的干净了。屁话少给我放,快赶路。」


说完就跳了他背上,顺手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一摇一晃的像是在用马鞭鞭策不乖的小马。


「又要我背您?」青峰苦大仇深的忧郁着脸,极度不满意,「这一路上我都背了您走四百多里地了,就算我是妖怪,也禁不起老大您这么折腾的。」


「反了你,翅膀长硬朗了你,还敢给我嘴硬了!」我坐他背上悠闲的喝了口水,「这戈壁沙漠的,草都没长几根,带来的马匹早就死光了。你就忍心让我这个柔弱的美少男用这副孱弱的身子,走在这种荒凉到惨无人道的地方?」


「您放心,我绝对忍心。」


「狠心肠。」我幽怨的捏了个手印,「我这个记性,哎,老了,都忘了契约法术里『尘埃落定』是怎么个用法。要不我一边走一边试试?」


青峰顿时打了个寒颤,侧过头来陪笑道:「老大,主人,您悠着点。


能背了您到处旅游是青峰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谁跟我抢我跟他急!」


「哟,看你说的,小嘴是越来越甜了。」我眉开眼笑的又喝了口水,「你们大妖魔哪有什么前世今生,从天地初开就随着地气产生的。这不,肚子里寡寡的,找个地方帮我弄点干柴小动物什么的,烤来凑合着吃了,填填胃口。」


青峰:「……」(遮罩不雅的词语无数句。)


戈壁,在古语里又称「瀚海沙漠」。戈壁或戈壁沙漠在古文中有若干含意。


虽然戈壁在附近的吐蕃语中就是沙漠的意思,但在古语里有时戈壁单指地表遍布石块的荒漠地区,同以沙丘为特征的沙漠相区别,但是也有人把戈壁或戈壁沙漠用在任何沙漠上。


奉荒山就是在唐朝和吐蕃边境处的沙漠戈壁中。


自从秦朝起,「大漠」一词就经常在史书中出现。汉朝时汉武帝派大将军卫青将匈奴赶到「漠北」,后来霍去病深入漠北至狼居胥山,北魏又把柔然驱出「漠南」。


这里一直都战乱不断,民不聊生,以致有能力的人都逃难走光了,剩下的只有尸骨,以及横行的妖物。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3 10:26:00 +0800 CST  
这里的沙漠戈壁很有个性。


沙漠的地表覆盖着一层很厚的细沙状沙子,有人说这是因为风的长期作用。而沙漠的地表是会自己变化和移动的,当然也是在风的作用下,因为沙会随着风跑,沙丘就会向前层层推移,变化成不同的形态。


而这里的戈壁就更有特色了。


或许是因为戈壁的地表是黄土,还有稍微大一点的砂石混合组成的。


还好,这里的戈壁滩上还分布或多或少的植被。在起风的时候吹起的大多是尘土,风力大时也会出现风沙走石的景观,但是戈壁的地貌是不会改变的。


奉荒山就是在沙漠中众多戈壁的其中一个里面。地点很隐密,委托我的人也很神秘,给的委托费也很有说服力,令我颇感兴趣。


从兜里掏出地图看了看,目的地已然不远了。


这里处在一处曾经被当地人称为「八百里戈壁」的戈壁滩。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砾石滩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每当大风掠过,黄沙滚滚,


遮天蔽日,整个地区人迹罕至,一派荒凉景象。


据说这里完全是因为混杂着碎屑的物质从奉荒山上崩解下来,开始在山脚下堆积起来。在远古洪水的作用下,被冲到较远的山麓地带,形成大面积的冲积平原。


而每当干燥季节,在大风的作用下,附近奉荒山里的碎屑物质中的细砂和尘土被吹到天空中,其中尘土被吹到千里外的地区,形成了现今的黄土高原。


而那些细砂则被风携带到附近,形成沙漠,粒径比较大的砾石则被留在原地,就形成如今的八百里戈壁滩地貌,以及远处广阔的沙漠。


由此可以推及,奉荒山肯定大的惊人。但是真的走到了山脚下时,却一度令人有些失神。远看这座山也就一百里大小,高不过三百丈,在名山大川汇集的唐朝,只能算是座小丘陵。


身旁的青峰「啧啧」的发出了几声怪响:「这鬼地方也变样子了,记得一万年前奉荒山可是大的吓人,方圆三千里,高达千丈。果然是沧海桑田,人世间的变化全都由时间推移。恐怕,永生不灭的大妖魔才是世上最大的悲哀。」


「你还得意了,长这副尊容,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感叹!」我狠狠在他脑袋上弹了一指头,「都不习惯看你忧郁的样子了,装腔作势。」


「老大,虽然人家是妖怪,但偶尔还是会抒发下情绪嘛。妖怪也是生物……」青峰委屈的捂住额头。


「再给我扯些有的没的,耽误本帅哥赚钱,当心我揍你。」我痞子样的打量着四周,「快给我找洞口,这么大地方,想累死我!」


「恶魔!」青峰缩了缩脖子,帅气的脸稍微有点气的想抽搐:「这么大地方,恐怕只有姐姐的『万雪飘零』才有这本事能把洞口找出来。」


「去死,要雪萦出来,还不如让我先自裁来的痛快。哼,那个鬼委托人,就给了本人一张简易地图,这么大座山,要我到哪里去找那个入口?」


我气不打一处来,看着背了我正走的异常清爽的青峰,突然邪邪的笑了起来。


青峰只感觉背后一股恶寒,条件反射的将我扔在地上就想逃。


「晚了。」我哈哈大笑着低喝一声:「契约封印,石化!


「契约封印,借魂!」


契约封印,是在与青峰和雪萦订下生死契约后,能够而且只作用在主仆之间的有限法术。石化术能将仆人瞬间石化,而借魂则能在不远的距离范围内,借用自己仆人大约两成的法力。


当然,如果手法得当,两成的限制也是可有可无的,只是会对仆人的身体稍微有些小小的负担。


只见青峰刹那间就变成了一个石雕,顺着他脚部接触地面的位置,石化的术法飞快延展开,不过几息的时间,他方圆三丈内的所有东西都变成了完全的石头。


只不过,石化得很不彻底,至少他的眼珠子还在咕噜咕噜的瞎动,我很不满意。掏出一张符纸比画了几下,吹口气化开,顿时有一层光将他整个笼罩住。


「奇门遁甲,万物归源,吸心大法,疾!」用手结了几个手印,那团光缓缓的变成了乳白色,青峰的眼睛胡乱动个不停,明显是害怕的终极表现形式。


吸心大法这个法术的来源早就难以考究了,更在几百年前隐没在历史的长河里。作为博学的人,我也是几经周折博览群书才将其找了出来。


其实这个法术的效果,就只有一个,就是将无法反抗的妖魔身上的妖力排出体外,散落到大自然中。原本是无法利用的,但由于有生死契约的联系,本人自然可以全部借来用用。


那团乳白色的光华越来越大,逐渐比头顶的太阳还刺眼。我伸出左手,缓缓对那团光张开手掌,光亮滑腻无比的一丝一缕飘入了我的体内。


「天上诸神,诸天佛主,天龙八部,听我号令,万里寻踪,疾!」右手指尖逼出一点光华在那张简易的地图上一指,然后扬手甩掉。


只见无数的光华立刻朝四面八方飞散而去,随着光芒散尽,青峰头顶的乳白光团飞也似的急速减少。几个眨眼的工夫,就只剩下了五分之一大小。


我闭上眼睛默默的呆立在原地,身上红光缠绕,好一会儿猛地睁开眼睛,笑了起来:「总算让我给找到了。契约封印,解!」


石化范围瞬间向回收缩,青峰应声倒在地上,面部抽搐,用手吃力的撑住身体,不停地喘息。


「怎么,这点小把戏就受不了了!」我嘻笑着掏出手巾帮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乖,恢复快一点。我还指望你背我过去。」


青峰扬起头,似乎想要指着我骂一句,突然眼睛一翻,也不知是累还是缺氧,干脆的晕倒了过去。


那个山洞在奉荒山中一个非常隐密的地方,没有详细的指示,又没有「万里寻踪」这种可以将大妖魔的妖力都抽干的大范围法术,根本就不可能找到。


「停!」刚走到山洞门口,我就从青峰背上跳了下来。


怪了,虽然自己本身没有灵力,但身体的反应还是清楚的。普通人一旦遇到脏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发冷,现在我的身体就很冷,虽然沙漠戈壁的日照毒辣,也丝毫不能减弱那种莫名其妙的寒意。


这个山洞,绝对不简单。


和青峰对视一眼。那家伙冲我点点头,率先走了进去。不一会儿就出来,疑惑的说道:「奇怪了,老大,里边居然什么都没有,我完全找不出那股妖气的来源。」


我愣了愣,迈步走了进去。


果然,山洞虽然不小,但是采光良好,没有任何遮盖的地方,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很普通的山洞,除了地上零落的扔着一些破旧无法使用的木箱以外,就根本没任何值得注意的地方。


但那股惊人的妖气又是怎么回事?而且,里边也完全没有委托人要求我们带回去的东西。


「青峰,那个委托人究竟是怎么说的?」我沉声问。


青峰不假思索的答道:「那个委托人很神秘,用帽子遮住了脸孔,身旁站着九个人类高手。他的帽子可能有法术依附,我用魂眼也没有看穿,不知道男女。


「他给了我一张地图,要求我们到奉荒山那个地图里打叉的地方,将墓群里的那口金棺材抬回去。委托费二万两,预付了一万两做订金。」
「你认为那个来头不小的不男不女的委托人,有没有可能在跟我们开玩笑?」我靠在岩壁上不断打量四周。


「不清楚。我是妖魔,当然不太懂人类。不过人类不是最看重钱吗?


有谁会拿一万两和人开玩笑?」他小心的瞥了我一眼,「一万两,只要不赌,足够老大用力挥霍十多年了。」


「嗯,有进步,分析得非常不错!你越来越人性化了。」我干咳几声,赞赏的用力拍了拍青峰的肩膀,「这么说,耍我们的可能性很小。那,也就意味着这鬼地方真的在某处藏了个墓群了?」


我掏出一张符纸,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喝道:「真灵之魄,还我本相,天眼开目,疾!」


幽绿的黯淡光芒顿时顺着符纸化开的地方散发出去,沿着整个洞壁爬行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在洞壁的右侧停了下来。有道泛青的光芒在天目的攻击下显现出来,青峰一掌打了过去,青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居然露出了一个弯曲狭窄的通道。


我站在通道口,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好强烈的妖气,不知道里边究竟有什么东西。嘿,有趣。」


让青峰撑起结界,我跟在他后边悠闲的燃出一颗照明用的炽热法术,把整个通道照耀得纤毫毕露。刚走了不久就觉得不太对劲,这个通道怎么走怎么泛着诡异,像是被人施过迷踪法术。


「青峰,每隔一丈用化魔刃打出一道手印。」我嘱咐道。


青峰一丝不苟的在右手上逼出半尺长的紫色光芒,一个手印一个手印的朝石壁打去。就这样打了三七二十一个手印,眼前猛地豁然开朗,这才发现自己已然走进了别一个山洞中。


这个山洞极为庞大空旷,炽热法术的照明光焰也不能照射到四周的尽头。更怪异的是,刚才通道里还能察觉到的恐怖妖气,却在这里徒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让人一时间空荡荡的,心里很不充实。


恐怕,就是这里了。


我眯着眼睛四处张望了片刻,视线尽头,隐约能看到一大堆反光的物体。走过去一看,才发现是人骨,一堆又一堆的骨架,这些人大概有一千多个,死的姿态千奇百怪,但唯独没有任何内伤。恐怕,也只有强大的妖怪才能做的出来。


我心里一凛,顿时小心翼翼起来。


骨架后边就是一堆墓穴群。一个有着二十八座小坟墓,一个极大坟墓,并呈螺旋状排列的墓群。用手在附近墓室的砖上刮了一层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年代很久远,至少也有一千多年历史了。


再看了看布局,我的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失声叫了出来:「这个排列方式,貌似是『千魔罗天冢』!」


「千魔罗天冢?」青峰一脸诧异:「什么玩意儿?很厉害?」


「一般般厉害。」我从怀里掏出珍藏的酒大大喝了一口,「比封印你们的那个『诸神罗网万佛绝灭大阵』差远了。可是这罗天冢的阵稍微有一点麻烦。」


「哪里麻烦?」


「很麻烦。这玩意儿一般都不会只封印一个妖怪。通常都是逢九数封印。这个墓群排列了二十九座,恐怕就封印二十九个妖怪。而最中央的墓穴里封印的那个妖怪,通常是最厉害的,更糟糕的是,恐怕,封印已经被人破了。」


青峰瞪了瞪眼睛:「也就是说,那些妖怪统统都跑了出来,正在这个洞里乱窜?」


我严肃的点点头:「恐怕是。」


话音刚落,突然一道惨惨的阴风猛地就朝我飞射了过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3 10:29:00 +0800 CST  
第三章 黄金棺


是头,人头,足足十二对童男童女的头颅。


那二十四个童男童女面呈极度痛苦的表情,整个脸孔都已经变成了恶心的酱色,张大嘴巴,眼睛狠狠的望着前方,死不瞑目。


青峰如同条件反射一般,长发无风自动,那一丝一缕的青色头发散开,纠结起来,在我的身前结成了一道屏障。


只听到「砰」一声闷响,那偷袭我的东西被反弹开来。青峰飞快的扬起手,一道鲜红的手刀飞射出去,正好打在了那玩意儿身上。


那玩意儿在地上挣扎了几下,这才爬起身子。仔细一看,模样就像个两人大小的蟾蜍,正张着恶心的血红眼睛,死死的盯着我。


「千年蟾蜍怪!嘿,有趣,难怪它会一个劲儿的盯着我不放,估计是闻到了人肉的味道,兴奋了。」我开心的扇着扇子。


千年蟾蜍怪嗜吃人肉,据说是因为人心中的某些物质能够增加它的毒性。或许真如几百年前一位高人说的那样,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最毒的东西。


「青峰,回来,用纳木结界。」我喝了一声。


青峰立刻跳到我身旁,双手一张,一幕厚厚的白色光晕立刻呈圆形状态笼罩了我俩。


这妖怪的苦胆可是好东西,据说能防御一切毒物,万金难求。


何况,就因为它的苦胆,这妖怪貌似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因猎捕者的疯狂捕杀搞得绝迹了。搞不好这是世上的最后一只,嘿,属于珍稀物种,一定要活捉了回去,说不定一不小心就能赚点大钱花花。


千年蟾蜍怪低声呜呜叫着,以肉眼难见的速度低头冲撞在屏障上。纳木结界泛出一波又一波透明的波纹,稍微摇晃了几下就平静了下来。


那怪物不断撞击,许久也不见有丝毫效果。终于停了下来,小眼睛凶狠的望着我们,似乎正在用不大的大脑思考。


不久,它又叫唤开了,全身皱巴巴的皮肤恶心的舒展开,露出了隐藏在下边的毒腺,上百条粘稠的毒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着高压喷了出来,一滴不漏的准确打在屏障上,虎虎生威。


结界立刻不稳定了,仿佛能量也被那些墨绿色的毒液腐蚀了一般,摇晃不定,光晕也越见的黯淡。


「不好,原来它的毒液真的能腐蚀结界!太让人惊喜了。」我惊讶后狂笑,「青峰,拿个瓶子给我去接点毒液,越多越好。这可是好东西,值钱!」


青峰苦苦的支撑着纳木结界,郁闷道:「主人,我出去了还不被化掉?


你看脚下的岩石,全都软了。」


我低头看了看,果然,毒液顺着结界流到了地上,脚下的地面不断冒着黑乎乎的泡沫,渐渐的向下陷。


「雕虫小技,青峰,给我撑住。」


我掏出符纸,在空中比画出几个字,喝了一声:「上天入地,唯吾独尊,万物朝服,尽皆尘土!五气降伏咒,破!」


手上的符纸化为红、黄、蓝、绿、紫五种颜色,飞出结界,死死的将千年蟾蜍怪缠住。我和青峰乘机逃出了毒水的腐蚀范围。


那妖怪拼死挣扎,但五气降伏咒哪有那么简单,这个绝世霸道的咒语能够令妖怪没有任何斗志,安心化为世间的尘芥。所有的行动、思考能力都会被咒语夺去,最后只能变成有生命的石头。


五种光芒不断变幻,化成世间各种颜色交替的笼罩着它,它的挣扎越来越呆滞,眼看就要一动不动的时候,远处一道紫光射来,打在五气降伏咒上,将五种光芒打得支离破碎。


我顿时吃了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远处陆续拥出了一大堆的妖怪,全是珍稀物种,很多本人也都只是在文献上见到过。


稍微数了数,至少也不下二十只。那些怪物带着强悍惊人的怪叫,用各自的方式向我们冲来。


即使是青峰这种大妖魔都给吓得脸色苍白。


这么多的怪物,而且全是单打独斗都需要花上一番力气才能搞定的。


二十多只,足够可以消灭一个两万人的唐朝精英军队了。


「老大,这该怎么办?」青峰的语气稍微有点颤抖。


我镇定的,毫不慌张的用力朝他头上打了一下,「还怎么办你个头!


想死啊,还不给我——快逃!」


说完,飞快的朝腿上贴了两张神行符,一溜脚就朝出口处跑去。


青峰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凄惨的拉长声音追着我跑过来:「老大,不要扔下我,呜!」


祸不单行,出口居然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塌陷的岩石遮盖住了。


虽然明知道是妖法作祟,但是后边有一群杀手在疯狂追赶,耳畔还不时有那群杀手射来的各种妖术,逃命都来不及,哪有时间破迷魂术。


就这样,在庞大的洞穴里牵着一大堆妖怪绕圈子,不知道逃了多少圈,虽然有法术支持,但是体力也消耗殆尽,我实在跑不动了,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捂住小腹喘气。


「搞笑,要死就死,我完全动弹不了了。」我急促的喘息着说道。


青峰也被累得个半死不活,一屁股坐在地上,认命的道:「我也实在走不动了,谁拉我走,我跟谁急!」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我们真的要死在这个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


「不可能。」青峰很不屑的抽了抽鼻子,「老大,你们人类不是有一句俗话说,罪恶深重的人一般情况下都能遗臭万年吗?恐怕,老大的寿命会比我还长!」


「滚你个鬼。」我一脚踹了过去。


猛地,脚底下的岩石突然变软,有个怪异的妖物飞快的从地底钻出,一只爪子如电般向我抓了过来。


「靠,大意了!」


来不及抽出符纸,我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只听到「啪」的一声巨响,身旁有个声音由近到远,似乎还狠狠的撞向了远处的石壁上。


有一丝幽幽的冰冷清香流入鼻中。睁开眼睛,只见一袭白衣,柔带飘飞,雪萦一脸寒霜的护在我的身前,白皙绝丽的脸上稍微有一丝愤怒。


「谁敢伤我的主人!」


妖怪被这绝世的强悍气息所震撼,刹那间停顿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没多久,像是下了决心般纷纷向后逃窜而去。


「哼,想跑。想伤害主人的东西,统统都给我死。」冰冰冷冷,不染一丝波动的语气,雪萦的脸色再也没任何表情,水袖轻轻一扬,然后抚过身前的空气,空气顿时被她的手抽空了一般,万千水珠就那样凭空凝结起来。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3 10:31:00 +0800 CST  
「冰雪炼狱。」


万千的水珠飞散开来,水珠所过之处,一切都瞬间冻结,不管是空气,岩石,尘土,还是妖怪。


这个世界立刻安静了下来。洞穴空洞洞的在法术的照耀下泛着冰雪的颜色,一切都是晶莹剔透的,就连变成冰雕的妖怪也是。


我苦笑着,数了一数,总共二十七个妖怪,全是好品种,如果拿出去卖钱,足够自己无所事事吃喝玩乐大肆挥霍一辈子了,可惜。


雪萦见我在瞪她,不好意思的躲在我背后,抱着我,丰满硕大的胸部紧紧的压在我的手臂内侧,弄得人心痒痒的。


看样子,她是打算死活赖在我身边不回去了。


算了,随她,至少现在没有什么大危险,更没有美女,自己也不用怕她吃醋施法时误伤到自己,等出去的时候再把她哄睡着得了。


再次打量四周,这次看得更清楚些。「千魔罗天冢」的封印果然已经被破坏了,墓群周围还分布着十几具尸体,应该是刚死不久。


那些尸体非常新鲜,大部分没有明显的伤痕,不知道是怎么死的,但估计是中了某种妖术。


墓群的中段还有一只画皮鬼死在那里,死的很蹊跷,仿佛全身的妖气都被吸走了一般。


我心里一凛,怪了,总觉得有什么遗漏的东西。这个墓群一共有二十八小一大,二十九座坟墓,按理说应该有二十九只妖怪才对。自己刚才算了一下,雪萦冰封了二十七只,这里死掉了一只,按理说应该还有一只才对。


奇怪,剩下的最后一只究竟在哪?


带着雪萦,一路小心翼翼的走到最大的墓室前。那个墓门早就已经被打开了,里边堆积的珍稀珠宝几乎能晃花我的眼睛。我大喜,根本没客气,施了个虚纳芥子的法术就牢牢的揣入了自己的怀中。


那口委托人嘱咐带回去的黄金棺材,正安静的躺在这个巨大墓室的正中央,墓壁上密密麻麻的画满符咒,看来是镇压了某种了不得的妖怪,但问题是,我压根儿就没看到。刚才的那些妖物虽然珍稀恐怖,但是远远谈不上真正的厉害。难道,那东西跑了出去?


不对,如果真跑了出去,为什么其他的妖怪还留在洞里?


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挠挠头,决定将问题略过。


那妖怪就算再厉害,但奉荒山这么偏僻的地方,就算跑出去了,也危害不了世人,无所谓,还是眼前的事情要紧。


低下头,我的注意力集中在这口委托人不惜万金想要得到的棺材上。


这口巨大的黄金棺材长一丈,宽六尺,硕大无比。


上边绘刻着许多怪异的图案。中间画有七座大型土丘,排列位置与北斗七星惊人相似。


而棺材底下靠右的地方还画着大量红陶器和青铜器。棺材盖上的车马、斧头等画像保存完好,还在隐密的地方刻着一个纪年「居庇元年三月三日封印于此」字样,字体清晰可见,就是没有提及究竟封印了什么东西。


居庇?我疑惑的摸着那串纪年。


《竹书纪年》中曾经记载过,商代曾五次迁都。《竹书纪年》记载,商王仲丁「自亳迁于嚣」、河甲「自嚣迁于相」、祖乙「居庇」、南庚「自庇迁于奄」、盘庚「自奄迁于北蒙,曰殷」。


也就是说,这个「千魔罗天冢」是在商朝第三个王,祖乙即位后,迁徙到居庇的第一年建造的,也就是距今已有两千多年的历史了。难怪里边封印了现今世上再难以见到的妖怪。


只是,那个委托人究竟是从什么地方知道这个「千魔罗天冢」的存在,以及详细方位的?还有,破解「千魔罗天冢」需要许多特殊的条件,不然也不会被称为当世第三的封魔阵法了,它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坏掉。除非,是人为的!


我用虚纳芥子之法将黄金棺材收入囊中,缓缓的走出了大墓穴。


一个墓穴一个墓穴的搜寻着线索,终于在墓穴周边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个五尺长、三尺多宽的木箱。


木箱密封得很紧,应该是那群新死的人带进来的。


看的出来那群人对这木箱很看重,那么远的距离,那么险恶的路途,也没有在木箱上留下任何痕迹。


虽然只是个很普通的木箱,但是身旁的雪萦却厌恶的皱了皱眉,拉着我离得远远的。


「主人,那个木箱有问题。很臭,很恶心。」她天塌不惊的脸庞稍微有些困扰。


我立刻来了兴趣,用力在箱子周围闻了闻:「哪里臭了?」


「就是很臭。很骚扰人,烦躁。」说着又想将我拉开。


我掏出符纸,比画了一番喝道:「世间万物,入我眼帘。天目,开!」


一道光芒打入了额头里,视线只觉得顿时通明起来,看的距离远了,看的越发清晰了,而从前很难注意到的东西也映入了眼帘。


只见那口箱子不断的向外散发着人眼难以看到的黑色雾气,那股黑漆漆的颜色翻滚着,如同千万冤魂的怨念,不断的侵蚀着四周的空气。


邪恶的气息扑面而来,令人胆寒。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我用符纸化出一把冰刃,想要将木箱破出一个口子,只听冰刃砍在箱子上,却如同砍中了金属一般,发出了「叮」的一声巨响,还迸出了火花。


没想到箱子上居然施加了金属性的防护法术,看来这玩意儿真的不简单!


我满头大汗的掏出一大叠符纸,一样一样的试着用法术将木箱攻破,没想到接连用了几十种能想到的破除之法,居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真不知道这法术施加了究竟有多少层……


里边究竟装了什么玩意儿,值得这样保护吗?光是现在看到的加持术法,至少都值十万两了。


这箱子的主人,一定钱多得没地方花销,为什么不送点给本帅哥用用?


见我忙得满头大汗,雪萦心痛的捞起水袖在我额头上轻轻擦拭起来,眼睛盯住木箱,发出了「哼」的一声。


顿时,箱子上仿佛连锁反应一般,不断的爆开各种色彩的光芒,爆炸声不绝于耳。过了小半刻才平静下来,而箱子上加持的法术居然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郁闷的差些掉了下巴,果然,不管再巧的封印加持法术,也抵抗不住绝对的蛮力啊!


再用冰刃的时候,木箱丝毫没有阻碍的被我切下了一角。


从里边露出了一个很大的牛皮包裹,去除了封印,牛皮口袋里那股怨气浓烈的几乎肉眼都能看到。


翻滚的黑色烟雾在空中不断幻化出扭曲凶恶的厉鬼,哀嚎着向我咬了过来。


雪萦水袖轻抚,黑雾立刻被抚开,支离破碎,再也难以聚拢。


「怨气居然强到了这种程度。可怕。」


我这个普通人类在这种压力下,即使有雪萦张开的结界保护,也不禁打了个冷颤。将牛皮口袋划开,猛地,一对对酱色的圆形物体滚了出来。


是头,人头,足足十二对童男童女的头颅。


那二十四个童男童女面呈极度痛苦的表情,整个脸孔都已经变成了恶心的酱色,张大嘴巴,眼睛狠狠的望着前方,死不瞑目。一缕一缕的黑色气息就是从那些孩子的嘴里吐出来的。


「二十四凶煞!」我惊叫了一声。


太残忍了,就算是见过再多尸体,再多死亡,再多残忍恐怖事件的我,也隐隐觉得心里发悚。


二十四凶煞据说是上古时流传下来的巫术,很残忍,是世界上最邪恶肮脏的东西。


据说要做出二十四凶煞,必须要找到十二对同年同月同日生的龙凤双胞胎,然后将其泡在女人的月经血里,泡足一年,让那二十四个孩子从身体到头发都染上肮脏,染进骨髓,令皮肤、指甲,甚至骨肉都变为酱色。


那一年中,每天都喂他们吃属性相克的毒虫毒液,令他们半死不活,


但却不能死。


直到在他们本命年的生日那天,这才砍下手脚,一同凌迟处死。然后将他们的头颅用巫术封存起来,让他们的灵魂受尽折磨,永世无法超生。


这种方法虽然听说过,但却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我愤怒的掏出符纸,用三昧真火将那些头颅连牛皮口袋带着木箱一起烧个干净,许久心情才稍微平静了一点。


难怪「千魔罗天冢」会被破掉,封印妖魔的法术原本就害怕污秽的东西。


「二十四凶煞」号称能破坏一切封印,就是因为它足够污秽。


只是这群人带着这东西来破坏封印,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带着疑惑,我离开了那个洞穴。看着蓝天白云长长舒了一口气,那个魔窟实在是太压抑了,虽然只是待了不久的一段时间,感觉却彷如隔世。


将入洞前封印的风兽放了出来,那只千年老鹰庞大的身躯在雪萦面前瑟瑟发抖。


我潇洒的跳上它宽敞的背脊,指着东方,意气风发小人得志的搂着雪萦纤细的腰肢,大声喝道:「洛阳,白花花的银子啊,本帅哥来了!」

楼主 喃喃还语  发布于 2014-10-23 10:33:00 +0800 CST  

楼主:喃喃还语

字数:333710

发表时间:2014-10-13 19:1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20 11:46:2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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