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个法医为你讲述那些不敢公之于众的真正灵异诡案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四章 事有蹊跷

我们的目光都落下云杜若,她本应该事噬魂之渊的冥神镇守此地,我入三界轮回时她也随行,秦雁回在旁边点点头漫不经心的说。

“对,怎么对付亡魂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让她在这里降世成为冥神,她是我们所有人里面唯一能开启这里入口的。”

顾小小只要取回万妖之力就能降世,而我只要取回七样冥宝之中的幽冥之力就可以成为真正的冥皇,可我从来没有想过如何才能让云杜若降世成冥神。

“你既然什么都知道,那杜若降世的办法你也清楚?”我把希望寄托在秦雁回身上侥幸的问。

“当然知道,我刚才不是就说过,要你亲手做一件事。”秦雁回点点头回答。

“我亲手……懂了!杜若是冥神,是不是要我在幽都坛赦封她,就像上次在草原我封她驾驭阴兵那样。”我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秦雁回教我如何让云杜若拥有掌控阴兵的事。

“你说的也不算错,按理说你是必须在噬魂之渊的幽都坛赦封她,可这可是亡魂大军,不是三界中的阴兵,何况你要封赦的是冥神,你现在还不是冥皇怎么有这个能力。”秦雁回摊着手一本正经的回答。

“那……那应该怎么做?”云杜若焦急的问。

“别急这事急不得,冥界如同阴曹地府,这里有亡魂大军驻守聚齐五界最重的阴怨,你们现在的法力怕是抵挡不住这阴怨之气。”秦雁回抬手掐算片刻胸有成竹的说。“冥界之中的子时是由阳转阴交替的时候,那个时候也是阳气最重的时候,我传国玺里面的日月之辉能帮你们抵御这里的阴怨之气,现在时间尚早先说点其他事。”

秦雁回说到这里往我身边靠了靠很认真的问。

“我入魔星之渊时感觉到身体中某种潜能像是被激发,在我击破嬴勾的时候感应到强大的共鸣,在魔星之渊我看你手中拿着些青铜残片,那是什么东西我似乎能感应到里面强大的力量。”

“那是嬴政的魂魄,在封印芈子栖之前嬴政未雨绸缪请求妖皇铸造十二金人,把自己精炼出来的九颗魂魄双珠分别熔炼在九块青铜残片之中,只要聚齐就开青铜残片便可让嬴政重生。”闻卓在旁边认真的说。“你能感应到是因为你是嬴政转世,那九块青铜残片上有嬴政一直没唤醒的四皇之力。”

“可惜最后一块被芈子栖毁掉……”闻卓说到这里忽然收起嘴角的笑意严峻的看着秦雁回。“这段时间你不在发生了很多事,罪魁祸首除了芈子栖外还有另一个人。”

“还有谁?”秦雁回和闻卓对视。

“东皇太一。”银月在旁边接过话冷静的说。“而且我们也知道你万世天命的由来。”

“神界神皇?!到底出了什么事?”秦雁回一脸沉稳的问。

“我们之前一直全力以赴对付芈子栖,在妖界我们才得知始作俑者竟然是东皇太一,这事要从龙甲神章说起,事实上东皇太一一直都清楚龙甲神章上有魔皇之力,非但没有阻止反而还指示灵山十巫铸造了九州鼎,并把龙甲神章铭刻其上流传后世。”太子平静的说。

“龙甲神章的事东皇太一也有参与?!”秦雁回眉头紧锁对我们说。“他创立三界我的相术算不到神皇一举一动,其实我不是没有质疑过,那龙甲神章是九天玄女所传,以至于后来嬴政把龙甲神章上精要取名为九天隐龙决,九天玄女是神界之人怎么会传授魔皇之力祸乱人界,这个问题我始终都没有想明白,看来这应该也是东皇太一主使,可他的目的是什么?”

“东皇太一虽然划分三界可始终还是要和冥、妖二皇平起平坐,而且魔皇还被封印于冥界之底,虽然冥、妖二皇没有神力与东皇太一抗衡,但若是放出魔皇却轻而易举,东皇太一一直忌惮的就是这件事。”闻卓对秦雁回说。

“东皇太一要的是真正天地独尊,无法容忍有丁点掣肘和受制于人,若是可以东皇太一恐怕早就想除掉冥、妖二皇,只不过忌惮被封印的魔皇才会投鼠忌器,因为一旦冥、妖二皇死去禁锢魔皇的封印也会随之消除。”云杜若点点头声音严峻的说。“所以东皇太一在等一个既能独尊三界又不用受制于人的办法……”

“一旦人界中有人掌握和拥有魔皇的神力必定会入魔,何况还是拥有七窍玲珑心的芈子栖,届时芈子栖非但会祸及三界而且势必会千方百计释放魔皇。”秦雁回通透聪慧很快就反应过来。

“正如同东皇太一预计的那样,芈子栖先是横扫六合天下一统,然后将龙甲神章的神通传授于嬴政,这才有了后来嬴政一己之力泰山斗天封退九天神众。”我点点头接过话继续说。“不过嬴政当年在泰山斗天并没有赢过,一切不过是东皇太一故意退却。”

“为什么东皇太一要这样做?”秦雁回有些惊愕的问。

闻卓在旁边深吸一口气,把从芈子栖那里知道的真垩相告诉秦雁回,因为这就是东皇太一全盘计谋中的第一步,芈子栖原本的打算是攻下神界后,便在祭宫开启幽冥之路,借用魔皇之力试图开启通往冥界的通道,那个时候的冥界还未被冥皇封闭,芈子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释放被封印的魔皇。

而冥、妖二皇见到连神界神皇都无法抵御芈子栖势必会如同平定神魔浩劫时一样出手相助,可那个时候的冥、妖二皇神力所剩无几,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放弃上古神位用仅存的神力像封印魔皇一样封印芈子栖。

“这样一来冥、妖二皇便只能重入三界六道轮回,一切就在东皇太一的控制之中,不但还能继续封印魔皇,而且不再拥有能制约东皇太一的能力!”秦雁回终于也明白了所有事的真垩相。

“东皇太一千方百计的算计看似滴水不漏,最终冥、妖二皇也如同他预计的那样重入三界轮回,可是东皇太一机关算尽却偏偏算漏了一个人。”太子郑重其事的说。漫不经心的回答。

“是秦皇嬴政!”秦雁回已经渐渐明白所有事的始末。

我点点头告诉秦雁回,事实上当时芈子栖都没有想到身边的秦皇嬴政所潜藏的力量,当初她传龙甲神章给嬴政的的确确是想助他三界独尊。

可惜东皇太一却没算到嬴政竟然会是人皇转世,而且冥、妖二皇在东皇太一划分三界的时候未雨绸缪,将冥、妖两界的上古神力都传输给当时最弱小的人皇,只不过这两种神力一直潜藏并没有真正被唤醒。

当秦皇嬴政习得龙甲神章之后所运用出的威力远超过芈子栖,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嬴政身体中潜藏的上古神力开始复苏,直到嬴政一举攻上大罗天见到东皇钟,体内的神力和上面的万妖之力产生共鸣,自此嬴政所有的上古神力被彻底唤醒,虽然当时嬴政还并不知道如何驾驭,但他俨然已经成为拥有四皇之力无人能敌的人。

东皇太一的计谋中根本没有嬴政这一环,当东皇太一在神界感知到嬴政体内呼之欲出霸道无匹的四皇之力时才意识到这个严峻的结果,有一个神力远远超出自己很多倍的人皇崛起就将意味着东皇太一想要三界独尊只会功亏一篑。

嬴政心高气傲不可一世但却深知神魔浩劫的荼毒有多严重,不想看世间再经受一次浩劫,便在祭宫和冥、妖二皇一共封印芈子栖,三皇一同重入轮回这才让东皇太一松了一口气。

“你的万世天命也和东皇太一有关。”闻卓看向秦雁回说。

“和他有关?”

“你是秦皇嬴政的转世,你们两人同身同魂,嬴政想要重生就必须借助你的身体,简单点说……这世上不可能同时出现秦皇嬴政和你!”闻卓点点头接着说下去。“万世孤清对于你来说就是一个永远无法解除的诅咒,而这个诅咒从秦皇嬴政封印芈子栖开始便有,一直如影随形跟随拥有帝王之命转世的人,而设下这个诅咒的便是天界神皇东皇太一!”

“我明白了,只要我还活着嬴政就不能重生,东皇太一绝对不希望看见一个自己无法掌控的人皇凌驾其上。”秦雁回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语。“只要这三皇在六道轮回东皇太一就有办法控制局面,东皇太一要做的仅仅是让我永远这样活下去……”

秦雁回说到这里目光忽然重新落到我手中的那八块青铜残片上,凝视了良久突然意味深长的问。

“你们之前说最后一块青铜残片被芈子栖毁掉?”

“对,她得不到嬴政的四皇之力当然也不会让我们得到。”我点头回答。

“你们是亲眼见到芈子栖毁掉的?”秦雁回极其认真的问。

“……”我们相互对视不明白秦雁回为何突然这样认真。“是的,她是当着我们面毁掉最后一块青铜残片。”

秦雁回看我们回答的如此肯定,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良久,脸上的表情很疑惑。

“不对劲……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事有蹊跷!”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8 17:51: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五章 于事无补

我们看秦雁回反应如此强烈和神情凝重,不明白什么地方不对劲,魔星之渊面对嬴勾和所有魔族亡魂秦雁回都不曾皱下眉头,可听到我们说的话却这样疑惑。

“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我诧异的问。

“我是嬴政转世我与他同身同命,如果是芈子栖毁掉嬴政九颗魂魄精珠之一,魂魄不齐形同魂飞魄散,即便是再强大的四皇之力也没有任何效果。”秦雁回深思熟虑良久沉稳的说。“可我入魔星之渊的时候分明感觉体内某种力量被唤醒。”

“难道是这剩下的八块青铜残片上残存的四皇之力引起的共鸣?”云杜若惊愕的问。

“应该是这样才对,可你们说芈子栖毁掉九颗魂魄双珠之一,那四皇之力也不应该再存在才对,我是嬴政转世绝对可以感应到他的魂魄中蕴藏的力量。”秦雁回一脸冷峻对我们说。“除非……芈子栖根本没有毁掉她手中的青铜残片。”

“可……可我们都是亲眼看见她当着我们面毁掉的。”我说到一半再回想起芈子栖的所作所为,向她那样心思缜密的人万事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四皇之力如此强大重要,或许正如同秦雁回担心的那样芈子栖未必真的毁掉。

“不管怎么样,剩余的这八块青铜残片或许还有用,先妥善保管好,即便嬴政的九颗魂魄精珠缺失,如果我还能感应到四皇之力说明这八块青铜残片还有我们没察觉的能力。”秦雁回把青铜残片递还到我手中郑重其事的说。

我收好青铜残片此时距离子时尚早,我想了想突然在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往秦雁回身边靠了靠。

“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你说我们算不算是朋友?”

“……”秦雁回被我这话问的愣了一下,和闻卓对视一眼笑出声。“算起来我前前后后也救了你好多次,怎么看都是朋友啊,怎么突然这样郑重其事的问这个?”

“既然你都承认我们是朋友,那朋友之间是不应该坦诚相见?”

“雁回对朋友向来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秦雁回一脸坚定沉稳的看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第一次见你是在鬼市,我记得最清楚就是你那句君无戏言,我曾经和你有过约定,我会帮你把那面镜子的主人带回来。”我收起脸上的笑意认真的说。“千玲的事我已经知道,你既然让我把她带回来,即便我成为冥皇也不可能起死回生,唯一的可能就是赶在一起发生之前改变结果。”

我一提到那个女人的名字,秦雁回脸上的落寞立刻泛起,那似乎是他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和软肋,任何时候触及都痛彻心扉。

“的确,你不但掌管众生生死,但最重要的是你可以驾驭时间,我的确曾经想过让你在成为冥皇之后帮我这个忙。”

“五指掐算天下苍生,闻卓说你相术冠绝天下,如此说来你在鬼市见我第一眼的时候就知道今日会发生的事?”我诚恳的问。

“命理天数冥冥之中早已注定,雁回不过是依你面相而已,但总不至于什么都能知晓,我只是算到你早晚都会回到冥界。”秦雁回稳重的点点头回答。“你既然是冥皇只要降世就能驾驭时间,所以我在会在鬼市算计你,让你答应帮我带回千玲。”

“这么说你确定我最终会改变时间?”

秦雁回环顾四周指着太子告诉我们,太子面相虽是莲花菩提,但这一世六根未净红尘不断而且有儿女之福,太子明明已经取回人界之力完全可以肉身成圣,可却和如今的面相背道而驰。

“还有你!”秦雁回转头指着闻卓淡淡一笑。“方想的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心中对方想有愧,不过医者不自医,你相术和我不相上下但却无法看透自己命理,这一世你恐怕真得履行你在阴庙对方想的承诺,老老实实陪她一世。”

“方想……”闻卓一惊欣喜的问。“难道是说我还能再见方想?!”

“别忘了,你可是在孟婆庄求过冥皇,而且他也答应过你无论如何也要帮你救回方想。”秦雁回点点头肯定的说。“冥皇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但却有回到过去改变一切的能力。”

秦雁回的目光最后落在银月身上,很确定的告诉她结局一样会改变,她这一世应该是留守在闻卓身边才对。

“太子和闻卓还有银月的面相和你们如今的遭遇都大相径庭,这只能说明你们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被更改。”秦雁回最后胸有成竹的说。

“就是说我最后一定会用那昆仑镜!”我深吸一口面色有些焦虑。

“等会,小小说过昆仑镜是五大神皇合力铸造而成,除非是神皇之力否则无法使用,如果容彦最后真的用了昆仑镜……”云杜若突然眼睛一亮兴奋的说。“那就说明容彦最后能降世成为真正的冥皇。”

“对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银月也跟着抬起目光透着欣喜。“可问题是剩下的幽冥之力全在亡魂印、血骨甲以及昆仑镜之中,如今亡魂印已落入芈子栖之手,想必血骨甲她一定会捷足先登得到,最后的昆仑镜还不得而知,没有这些冥界宝物冥皇怎么会降世?”

“你怎么还想不明白,这说明我们最终是打败了芈子……”太子说到一半就停住面色透着困惑。“既然打败芈子栖我们何必还要用昆仑镜呢?”

“别忘了还有一个东皇太一。”闻卓说到一半也眉头皱起摇头大为不解的说。“那也不对啊,既然只有五大神皇才能使用昆仑镜,容彦用昆仑镜的时候应该已经成为冥皇,那东皇太一也不足为惧何必还要用昆仑镜。”

“这个好解释,我在鬼市答应过雁回,又在阴曹地府承诺过闻卓,就算我们终结一切为了朋友我也会用昆仑镜带回你们牵挂的人。”我笑了笑不以为然的说。

秦雁回面色有些黯然伤感,落寞的默默叹口气颓然的说。

“鬼市的约定你别再记挂,就当我从未和你说过……”

“雁回你怎么了,那可是能救回千玲唯一的办法,你熬了这么久难道就不想和千玲重聚?”闻卓一怔诧异的问。

我绝对相信面前这个男人可以为了那个女人做任何事,他对越千玲的亏欠和内疚从未因为时间而减少丝毫,反而事与日俱增全铭刻在他的沧桑和落寞之中。

“为……为什么不记挂?”我也大为震惊的问。

“是我执念太重明明很清楚不可能还试图尝试,千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救回来,即便冥皇改变过去也一样阻止不了二十年前祭宫的结果。”秦雁回沉默了良久才无力的说。

“不是的,我们可以在芈子栖占据千玲身体之前就阻止一切的发生……”

“他们不明白,怎么连你也不清楚,芈子栖会随着嬴政一起转世,这就注定了我和越千玲的宿命,根本更改不了就亦如天命难为我早晚都会回到秦始皇陵,回到过去又能改变什么?”秦雁回打断闻卓的话很认真却无奈的说。“除非回到嬴政初见芈子栖的时候,在那里就了断芈子栖或许就不会再有将来发生的事,但是这样一来也不再会有越千玲的出现,可这并不是问题的根源所在。”

“那根源是什么?”云杜若不解的问。

“是东皇太一!”太子似乎已经领悟秦雁回的意思惋惜的说。“没有了芈子栖,不代表就再没有第二个拥有七窍玲珑心的人,那流传于后世九州鼎上的龙甲神章早晚会被人参悟,我们阻止了芈子栖的存在但并没有改变任何结果,追根溯源真正的罪魁祸首是东皇太一,想要终结一切就必须阻止东皇太一,可那个时候冥、妖二皇因为封印魔皇已经没有能力和他抗衡,所以……”

“太子说的对,昆仑镜只有回去一次的机会,所以一旦错过了正确的时间便会功亏一篑,回到嬴政和芈子栖初遇的时候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必须是容彦带着记忆回到他转世之后。”太子有些说不下去,秦雁回很淡然的接过话继续说下去。“只有这样才能赶在东皇太一之前彻底阻止一切。”

听到这里大家都说不出话来,原来秦雁回在很少之前就已经知道即便我降世对于他的执念也于事无补,闻卓不知该说什么,手轻轻拍在秦雁回的肩头,我向来都相信命运可以由自己主宰,可那一刻我忽然有些相信宿命的可怕。

“还有一件事我到现在还不明白。”我看向秦雁回很诚恳的问。“神魔浩劫发生的时候我本可以用昆仑镜阻止的,但听小小说我宁愿率领亡魂大军以身犯险在逐鹿和魔皇决战,虽然最终是打败了魔皇可也导致不计其数的生灵涂炭,也不肯使用昆仑镜,你是人皇转世又能洞察先机,能不能告诉我那面昆仑镜子是不是有什么隐患,所以我一直不肯使用?”

“昆仑……镜子?!”秦雁回抬头和我对视,目光有些闪烁和犹豫,好半天才听见他欲言又止的声音。“谁……谁告诉过你昆仑镜是一面镜子?”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8 23:29: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六章 劳燕分飞

我们之前见过的冥界七宝都恰如其名,想必不光是我即便是其他人心中昆仑镜就应该是一面威力惊人的镜子,看到秦雁回的表情和反应我们顿时一怔,事实上我们从来都没有去想过昆仑镜不是镜子会是什么。

“昆仑镜到底是什么?”闻卓也好奇的问。

我们都目不转睛看着秦雁回迫切的想知道答案,秦雁回说在祭宫时嬴政借他身体试图诛灭芈子栖,那个时候他拥有了嬴政所有的记忆,千年前为了阻止芈子栖嬴政见过冥皇,不过那个时候嬴政还不知道自己是上古五大神皇之一的人皇。

而冥皇和嬴政交谈之中曾经提及过昆仑镜,上古五大神皇共同锻造了昆仑镜,但是并非参与了整个过程,只是将各自的上古神力在冥界交予冥皇,最终是由冥皇借助盘古血铸造而成的神器。

“因为那神器可以掌控时间回到过去某个节点,但只能用一次,就如同镜子中可以看见自己的变化,可仅仅是记载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却无法从镜子中看见将来的自己,同时镜子碎裂后就再无法复原,昆仑是中级天柱独一无二,因此那神器被冥皇称之为昆仑镜。”秦雁回郑重其事的对我们说。“嬴政曾经也好奇问过冥皇昆仑镜到底是什么,冥皇笑而不语并没说出来,上古五大神皇之中除了冥皇没有谁知道昆仑镜到底是什么。”

其他人都把目光注视到我身上,可惜现在的我根本记不起那昆仑镜到底是什么,想必现在知道的只有负责藏匿于血瀑布之中的白泽。

“白泽应该是知道昆仑镜的秘密,可白泽始终不肯告诉我,而且小小说神魔浩劫祸及五界导致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我都不肯用昆仑镜,想必一定有什么重大的原因,可到底是什么原因呢?”我绞尽脑汁愁眉不展的喃喃自语。

“不用这样焦灼反正我们离圣冥之渊也不远了,到时候自然会知道昆仑镜到底是什么。”云杜若在旁边宽慰我。“既然我们注定最终会用昆仑镜,那只说明你早晚都会成为冥皇,既然如此你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想云杜若说的也对,目光落在秦雁回脸上,他的神情有些黯然眼神游弋,这还是他第一次避开我的视线,像他这样顶天立地的人绝对不会目光闪烁,除非……他还有什么知道的事没有说出来。

不过我没有打算再问下去,一个经历过沧桑和伤痛的人不想说出来的事任凭我怎么问也无济于事。

“你说过朋友之间要推心置腹坦诚相待,那我真有一件事想问你。”我看着秦雁回认真的说。

“我真不知道昆仑镜到底是什么,你问我也没有用。”秦雁回分明是不擅于说谎的人,他再一次避开我的目光样子虽然轻松自如,但举止却多少有些手足无措,我都没再想那昆仑镜的事,他反而还惦记着只说明秦雁回欲盖弥彰,他和白泽一样都是知道昆仑镜秘密的人,越是这我反而越诧异他们到底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想。

“不是关于昆仑镜,是另外一件事。”我摇头说。

“哦,其他事……其他什么事?”秦雁回的目光又重新变得坚毅,脸上浮现起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第一次见你是在鬼市,当时不知天高地厚,妄言在你面前测过一个妞字问姻缘,你说我和杜若是天作之合。”我很严峻的看着秦雁回认真的问。“可当时你只说了一半,那妞字问姻缘真正的含义是银汉双星一隐一现,到底这话是什么意思?”

秦雁回愣了一下目光从我脸上转到闻卓那边。

“你相术和我不相上下,取回天界之力你的玄学相术也登峰造极,应该是你告诉他的吧。”

“我在阴庙答应过方想这一世陪她,你知道我向来重诺又岂会反悔,喝了那碗孟婆汤了断前尘我的确是忘记了之前的林林总总,这一世我和银月遇到容彦和杜若还有太子以及顾小小,就像曾经我们经历过那些风浪一样,大家出生入死肝胆相照,我亲眼看过你在祭宫的绝望和无奈。”闻卓点点头声音低沉的说。“你我二人都为情所困难以自拔你的痛我能体会,所以不想再看见身边的朋友承受我们的痛苦,容彦是冥皇转世他和杜若情深意重,我当然希望能看见他们终成眷属,但那妞字问姻缘的确……是东飞伯劳西飞雁。”

“……”秦雁回好半天默不作声重重叹了一口气。“闻卓对你说的没有错,妞字问姻缘是劳燕分飞之兆,你第一次来鬼市见我,曾送你一串风铃手链,你可还记得当时我对你说过什么。”

“珍惜眼前人。”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曾经我也想过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和千玲携手红尘,可最终事与愿违阴阳相隔,其实这句珍惜眼前人本应该是说给我听才对,但为时已晚我明白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秦雁回声音很黯然的抬头看我,这一次目光没有丝毫闪烁。“妞字问姻缘刚好暗喻牛郎织女这银汉双星,他们当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天公不作美最后也只能两两相望,你……你和杜若最终应该也是这个结果,而且……”

“雁回!”闻卓突然仓促的打断秦雁回的话。

我这才意识到闻卓也有什么事没有告诉我,他是担心秦雁回会说出来到现在还想隐瞒,越是这样我越难以平静,茫然的在闻卓和秦雁回两人之间打量,他们的神情都透着无奈。

“算了,也该让他知道珍惜眼前人,总不至于像我们两人这样,等知道的时候为时已晚,再追悔莫及又有何用。”秦雁回轻轻拍了拍闻卓的肩膀。“以你的相术既然能测出这妞字的含义,又岂会不知道妞字对于他意味着什么,你不想说是不希望看见他难过,但既然早晚都会发生还不如让他早点知晓,至少能珍惜还能在一起的时间。”

越听他们两人的对话我越惊诧,旁边的云杜若也有些慌乱,我看向闻卓没有逼问他,只是和云杜若一起焦急的等待。

“牛朗织女虽然最后只能两两相望,但至少彼此还能知晓各自的情义。”闻卓避开我和云杜若的目光,沉默了半天也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银汉双星一隐一现,若是寻常人用妞问姻缘顶多也是有缘无分,可你偏偏是冥皇主宰生死,一隐一现就是一生一死,就是说……你和杜若之间……一人生一人死!”

我震惊的愣在原地惶恐的张着嘴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然后麻木的转头看向云杜若,她嘴角不断蠕动和我一样完全被闻卓的话刺激到,我向来与世无争随遇而安,我从未想过要成为什么冥皇也没想过什么执掌众生生死。

就在我眼前就有一个能称霸三界的男人,可结果却是永失所爱万世孤清,我同情甚至可怜秦雁回但无论如何我也不想成为他这样的人,我要的已经再简单不过只想和云杜若平平淡淡过完一生已是足矣,到现在我才能领悟当初萧连山为何那样强势的要我留在他身边,甚至不惜父子反目也要阻止我做自己想做的事。

平淡是福,萧连山怕是比谁都能体会这四个字的含义,可偏偏我却九死一生经历诸多艰险之后才能明白萧连山当初的坚持是多正确,悔不当初为什么没有听他的话。

一个是五指掐算天下苍生能叱咤风三界的人,一个是居于神霄玉府执掌雷霆之政的天尊,他们两人同时批了我和云杜若的结局,我当然不愿意相信可我心里很清楚那已经注定的结局我怎么也摆脱不了。

“你们都说我是能执掌众生生死的上古冥皇,我不相信自己的命运和结局单单一个字就能注定,我和杜若好不容易历经千辛万苦才能走到一起,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你们说的结果发生。”

闻卓和秦雁回对视一眼,他们都没有反驳我的话,好半天才听见秦雁回近乎于无奈的声音。

“你到现在还是没明白什么叫天命难违,你以为一切你可以选择,事实上从始至终都是注定好的,我能看透后世运筹帷幄又能怎么样,结果我同样也只能听天由命,你……你比我要强,你还有选择的机会,不过不是现在,真等到让你选的那天,你会发现什么叫身不由己。”

“我命由我不由天!”我理直气壮地回答。

我听见秦雁回惨然的笑声,透着无奈和落寞亦如他身上无处不在的孤寂,就连他声音也变得那样颓废。

“这话我曾经也说过……我甚至还加了一句。”

“你加的是什么?”

“天欲灭我我灭天!”这本事一句豪放的话,可从那人口中说出来却透着妥协的惨淡,他身上那令人莫敢仰视的威严也消散其中。“我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到头来我终究是没逃过宿命,曾经豪情盖天以为能只手遮天,殊不知我命由我不由天这话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笑话。”

“难道我自己的命都不能主宰?”

秦雁回没有回答我,而是转头看向坐在我身边的云杜若。

“可还记得容彦开阴阳眼时我交给过你一枚铜钱。”

“记得。”云杜若焦急的点头。

“那一次我就告诉过你后来也证实我说的对,你的命还真不是你能主宰,银汉双星一隐一现就是注定你们两人会生死相隔。”秦雁回的手慢慢从衣衫里拿出一把漆黑的断刃在手中看了片刻。“我知道你现在不会也不肯相信,可就在这噬魂之渊用不了多久你便能证明我和闻卓说的没错。”

“这是……这是嬴政在祭宫诛杀芈子栖所用的那把匕首的断刃?”闻卓端详了半天一眼认了出来。

我看见秦雁回一边点头一边伸出手,掰开我的手把那把断刃交到我的手心。

“给……给我这个干什么?”我看着那断刃上折射的寒光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手拼命向后缩可最终还是握在手心。

“这是冥皇的匕首,当初嬴政就是借这把匕首诛杀芈子栖,如今我把这匕首还给你,你很快就能用上了。”秦雁回表情黯然的说。

我惶恐的目光落在手中的断刃上,慢慢明白秦雁回话语中的意思,在我开阴阳眼的时候秦雁回把铜钱交到云杜若手中,结构最终是由云杜若选择了路让我重见天日。

如今他把断刃交给我就意味着银汉双星一隐一现,我和云杜若注定一生一死,但这一次决定生死的人却是我。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1:26: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七章 在水一方

我不是惧怕生死即便真如同秦雁回说的那样到最后非要我抉择,我一定会不假思索的选择让云杜若活下去,可我不甘心千辛万苦两个人才能在一起,而且风雨同舟生死与共,为什么到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

我有些慌乱的抓住秦雁回的手,近乎于恳求的语气说。

“一个字,就因为一个字来定我和杜若将来不是我不相信,当时容彦浑浑噩噩什么都不知道,完全是随口一说,何况当时我还没有开阴阳眼,你也说过我若不开阴阳眼仅仅是一个寻常的人,如今我虽然还不是冥皇,但我已经拥有了幽冥之力,今日不同往时或许会有转机。”

“相由心生我只是依相直言,何况是你找我测字,那妞字也是你亲自所书,你若不信拭目以待很快自有分晓。”秦雁回沉稳的回答。

“不……不是这样!”我有些慌乱的语无伦次紧抓着秦雁回的手不放。“当时我还不是冥皇,你和闻卓相术冠绝天下,之前写妞字的仅仅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容彦,如今我是冥皇我再求你测一次可好?”

“你……你这又何苦。”秦雁回重重叹口气不知道如何劝说我。

“这个!这个是你在鬼市所赠。”我握起云杜若的手,她手腕上响动的是那串红色的风铃手链。“我知道你是长情之人,是你告诉我们是天造地设,如今却又说一生一死,我不想和她分开,就当是我求你,再帮我测一次!”

“你就帮帮他吧,你经历过生离死别才能明白什么叫天命难违,如今你我寥寥数语又岂能让他相信。”闻卓在旁边拍拍秦雁回的肩膀平静的说。

“好,我就如你所愿为你再测一字。”秦雁回转头看向闻卓沉稳的说。“你我二人相术不相上下,我为他测字怕是结果也难如他所愿,我为他测字你在旁边把你所测书信出来,让他看看你我二人测出的结果是否一样。”

闻卓点头拾起一块石子,秦雁回见闻卓准备妥当抬头和我对视一脸沉稳。

“你想测何字?”

我慌乱的舔舐嘴唇一时间脑子里完全是空白,当初随口一个字没想到测出来竟然是那样的结果,以至于我完全不敢再随随便便说出来一个字来,事实上不管我说什么字都感觉不好。

忽然手心有些温暖,低头看见旁边的云杜若轻轻握着我的手,她淡淡一笑样子比我豁达,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宽慰我,看着她从容的样子我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了很多。

“云杜若……这个名字当初还是你为她所取,我就借花献佛测云字。”我握紧云杜若的手看向秦雁回深吸一口气,用秦雁回交到我手中那截断刃在地上写出一个云字。

“一字一事,你想以云字测什么?”秦雁回波澜不惊的问。

“姻缘!”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秦雁回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头看闻卓,两人对视神情沉重黯然,闻卓默默叹一口气用手中石子在面前的地上书写,秦雁回默不作声等闻卓抬手点头。

“云者山川之气,地气上为云虚无缥缈似幻似真,姻缘本该是平实圆满为好,这云问姻缘亦如隔岸观花水中望月,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刚才不是说一生一死,现在至少还能看见总算是有所转机。”我退而求其次侥幸的问。

秦雁回摇摇头指着我用断刃写的云字语重心长的回答。

“这四周都是山石,你偏偏在土中写一云字,土为壤加一个云字便成云壤,你可知道云壤是什么意思?”

我和云杜若茫然的摇头,玄学我们当然不及秦雁回和闻卓,至于博学谁又能和博古通今的秦雁回相提并论,旁边的太子一直盘膝而坐,听到这里面色迟疑了一下惋惜的说。

“云代指天,壤代指地,云壤就是天地之意,所谓云壤之别就是说天和地之间的差距。”

“太子说的对,这云字是你自己写在土中,云壤之别太子解释的没错,可并非是像你所想的那样,即便相隔很远还能看见,你可要知天是阳,地是阴,云壤之别实际是阴阳相隔!”秦雁回声音黯然的对我说。

我手抖的厉害喉结蠕动一下一时间无言以对,我不是不相信只是不肯去相信,但听到秦雁回说的如此肯定完全乱了方寸,想了半天慌乱的说。

“不对,玄学相术由来已久最开始的时候云并不是这样的,是我写错了,我重写。”

我不敢在土里再写字,在秦雁回面前的石头上用断刃刻下字,这一次我刻下的是繁体的云字。

雲。

“之前是我写错了,测这个字才对,劳烦你再帮我测一次。”我指着石头上的刻字恳求的说。

秦雁回深吸一口气和我对视一眼指着石头上繁体的雲字告诉我,繁体的雲上雨下云,雨亦水,水无常形变化万千。

“你问姻缘依旧是水中捞月,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意思就是说你和杜若各在彼方,可望而不可及,即便是望穿秋水,仍不见伊人踪影。”秦雁回慢慢抬头一本正经继续说。“你书这个雲字,上水下云,合在一起便是水云……虞帝南游不复还,翠蛾幽怨水云间,还是说你和杜若一旦分离再无重逢的归期!”

我手一紧浑然不知手中还有那断刃,轻而易举割破我的手掌,鲜血滴落下来嘴角不停的蠕动,我不知道现在还能说什么,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掉落,秦雁回的目光落在地上,慢慢抬手语重心长的对我说。

“这就是天意。”

我低头看见滴落的鲜血不偏不倚刚好在云字上印出一竖,看上去那云字更像是一个去字。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秦雁回叹口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很多事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不管你做什么都无济于事,你挽留不了也更改不了,现在你可明白?”

我愣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闻卓一直埋头不语,我心有不甘走到闻卓旁边,看着他早在秦雁回说出这些话之前写下的字,竟然和秦雁回所说一模一样,我颓然的低垂下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我不是不相信他们两人,而是心存侥幸试图重新测的字会有不一样的结果,但万万没想到依旧和那妞字测出来如出一辙。

云杜若应该是见我慌乱走到我身边再一次握住我的手,我知道她和我一样无助的惶恐,可依旧还宽慰的浅笑。

“别担心,我们经历过这么多风浪和生死,不管怎么样不到最后一刻命运我们还能靠自己掌握。”

“我没想过要成为冥皇,我只是想和杜若携手白头,我们出生入死也是为了天下苍生,也算是功德无量不管是道家与人为善还是佛家因果报应,我不求功成名就但求长相厮守,难道这也无法实现,我不惜生死阻止苍生祸及难道就换来这个结果?”我有些愤怒的大声质问。

“佛家因果的确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但因果并非像你理解的那样,你今世的因才有你来世的果,而今世的果却是你前世种下的因。”太子双手合十虽然惋惜但却中肯的说。“你和杜若并非这一世才认识,之前的林林总总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们也不得而知,如果你和杜若最后真……”

太子叹口气实在说不下去,闻卓接过话声音透着无奈。

“你或许现在还不肯相信,事实上我曾经也不相信,轻语泰山一役陨落就注定我和她不可能再续前缘,我冥顽不灵也好刚愎自用也罢,我比你现在还要执念,世世相随生生相守结果……你也看到了结果,我永远也不可能等到她记起我是谁的那一天。”

“不!事在人为!”云杜若肯定的摇头坚定的说。“你为叶轻越长情相守,此番情义天地可鉴,你以为叶轻语记不起你是谁那你就错了,其实叶轻语已经知道过去的一切。”

“她……她知道?”闻卓一怔诧异的看着云杜若。“她怎么可能知道,我亲手倒掉方想留下的那碗孟婆汤,那是轻语的前世记忆,没有那碗孟婆汤她永世也不可能记起我……”

闻卓说到一半猛然抬头看向云杜若,以他的聪慧现在应该能想到些什么。

“当时在龙虎山你曾经折回天师府说是找丢失的手链……难道你是去见轻语?!”

“那碗孟婆汤的确被你倒掉,可我偷偷收集了最后一滴,并且让叶轻语喝下,她虽然不能记起所有的事,但至少她现在已经记起你是谁!”

“你怎么能这样做!”闻卓一听顿时勃然大怒,这还是我第一次看见他发火的样子。

“你又何必,这不是好事一件,你一直等待的不正是轻语记起你是谁,杜若这样做也是为你好。”秦雁回在旁边握住闻卓手劝慰的说。

“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记得太多,记得太清还有便是无休止的等待,你我都曾经历过,想必往后还会继续承受下去。”闻卓黯然神伤的看着秦雁回说。“这种苦你我应该比谁都清楚有多痛,方想已经不再了,我不想叶轻语再记起曾经的一切,她已经没有神位早晚会生老病死重入轮回,即便这一世让她记起我是谁,下一世她喝下孟婆汤残留的记忆会一直让她牵绊和记挂,我已经让一个人为我承受这样的痛,不想轻语再是如此。”

秦雁回手一抖,这个三界为尊却万世孤清的人或许最能挺会闻卓所说的那种辗转难眠却挥之不去又要世世相记和等候的煎熬,手慢慢从闻卓手腕上松开。

“那只是你这样想的,其实你很自私一直都在考虑自己,从未考虑过叶轻语的感受,我把那最后一滴记忆交给叶轻越的时候,也把你的话告诉过她,你可知道叶轻语是怎么说的。”云杜若心平气和对闻卓说。

“她……她说了什么?”闻卓的语气有些缓和。

“叶轻语说她知道你不想她承受等待的煎熬,殊不知她早就开始等待……莫要说一世,即便有一天能和你重逢,她就是羽化三界也心甘情愿。”

闻卓手一抖半天激动的说不出话来,这一刻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以至于可能他都忘记了曾经的初心,如今听到叶轻语的话完全激动的溢于言表,秦雁回欣慰的拍拍闻卓肩膀,那种等待的煎熬或许他最能体会,发自肺腑为闻卓高兴。

“你们都说命由天定,想必你从未想过有朝一日叶轻语会记起你是谁,既然结果是能改变的为什么不去争取。”云杜若一脸坚毅的看着其他人。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1:30: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八章 事不过三

我本来已经被秦雁回和闻卓说的话彻底的绝望,听到云杜若这样一说已经熄灭的希望重新被点燃。

“一个字不能决定我和杜若的结局,既然闻卓最终还是能和叶轻语相认,不管怎么样我也不会放弃。”我站到秦雁回面前语气坚定的说。“再帮我测一个字!”

“相由心生,如果我们说的这些你还心存侥幸不肯相信,你测再多结果也一样,何况一人一字我言尽于此你又何必执着。”秦雁回摇摇头沉稳的回答。

“一人一字……”云杜若也跟着走到秦雁回前面。“那能不能劳烦也帮我测一个字?”

我问姻缘当然是和云杜若,秦雁回不能再帮我测,但云杜若测字亦如我测,秦雁回沉默了片刻估计知道我们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和闻卓对视一眼目光最后落在云杜若身上。

“你想测何字?”

“我的名字云杜若是当初你所取,后来才知道这名字原来是另有深意,之前容彦借花献佛测了一个云字,既然我和容彦生死与共,我同样也测这个名字,就测杜字。”

“测什么?”

“姻缘。”

秦雁回一听面色更加凝重,他的相术登峰造极想必云杜若一说出口秦雁回就知道了结果,他偏头去看闻卓。

“不用劳烦闻卓书写,我和容彦并非不相信两位所言,只是想求一个心安,不管好坏但说无妨。”云杜若估计知道秦雁回在等闻卓先写出结果怕我们不相信,对秦雁回诚恳的说。

“你们两人还真是齐心,殊不知执念太重便是怨念,杜是好字左木右土,木在土中大有天地同春之兆,你用杜字问任何事都会是好结果,偏偏你非要问姻缘便是大凶。”秦雁回脱口而出。

“为什么杜字偏偏问姻缘会是大凶?”云杜若急切的追问。

“杜字左木右土,土为地厚物载德,草木立于地中当然是生生不息,所以诸事大吉,可你问姻缘,那姻缘就是两个人,世间草木皆为阴,容彦出世之前我在鬼市偶遇,他命格正好是阴木,加之又是冥皇属于阴上加阴。”秦雁回指着我说完之后重新看向云杜若。“而你出生时我也在场,你的命格是武曲守命于辰戌午未,且年干为辰戌午未,谓之将星得地,你本是冥皇麾下冥神统领亡魂大军的冥界兵马大元帅,将星得地,地既土,容彦为木,你为土,你问姻缘就是两人的事,刚好合在一起便是一个杜字。”

“那……那这也应该是一个好字啊,你都说了土可厚物载德,草木立于上能生生不息,我和容彦在一起岂不是好事一件?”云杜若蹙眉疑惑的问。

“你问的是姻缘,而并非是问人问事,雁回已经说的很清楚,姻缘就是两个人的事,容彦是木,而你却是土,既然你们问以玄学相术测姻缘,就该知道玄学的五行之中木克土!”旁边的闻卓叹了一口气惋惜的说。

“容彦是阴木,而且还是冥皇就是阴上加阴,此地是九渊冥界天地极阴之地,那容彦便是重阴之兆,你们可知重木克土是生死劫……”秦雁回默默摇摇头惆怅低沉的说。“有一件事或许我说出来你们未必相信。”

“什么事?”我急切的问。

“你和我都会做同样的事。”秦雁回好半天才神情黯然的回答。

“同样的事?同……同样的什么事?”我茫然的看着秦雁回问。

秦雁回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旁边的闻卓轻轻拍拍他肩膀,接过秦雁回的话看着我和云杜若好半天才说出来。

“重木克土是生死劫,容彦是木,而杜若是土,意思就是说……容彦会亲手杀掉杜若!”

“……”我不由自主向后退一步,这一次连云杜若都惶恐的愣在原地没有搀扶住我,我踉踉跄跄倒坐在地上。“不……不可能,我怎么会杀掉杜若……”

“而且还是用你如今握在手中的这把断刃!”秦雁回目光落在我手中的那断刃上语气十分肯定的说。

我仓皇的扔掉那断刃,第一次!第一次我感觉到害怕,他们都是和我同生共死的朋友,当然只会期望我安平断不会信口雌黄,何况还是说出这样的话。

“我宁愿相信我和杜若最终或许阴差阳错不能在一起,可我绝对不相信我会伤害她丁点,更不用说是亲手杀……”

说到一半我就抽搐着嘴角再也说不下去,如果我没有认识眼前的秦雁回或许我还能坚持自己的想法,可他曾经何尝不是和我一样,他能五指掐算天下苍生,一卦谋定万代江山,一个可以通天彻地无所不能的人恐怕比我还坚信不会亲手断送自己一生所爱之人性命。

可最终像他这样强大的人也没有改变任何结果,我没有经历过祭宫中那阴阳相隔时的悲惨,但从秦雁回脸上的沧桑和落寞我完全能读懂他的绝望和无奈。

“既然他们都测了,不妨也帮我测一个字。”

声音从旁边传来,说话的是太子,他松开合十的手心如止水的看着秦雁回,闻卓和秦雁回都愣住,好半天秦雁回若有所思的问。

“你为谁测?”

“杜若是我妹妹,容彦是我朋友,你说过一人一字,事不过三不如最后一个字我帮他们两人测。”

“你又打算测什么?”秦雁回重重叹口气无奈的问。

“有始有终,既然他们两人都用云杜若的名字测,那我就测最后一个若字。”太子平静的回答。

“你该不会也想为他们测姻缘吧?”秦雁回揉了揉额头叹息。

“两位一个是冥皇,一个是人皇,六道又岂会不相信二位所言,佛家讲因果报应,既然今世的果前世种因所得,再执念也于事无补,既然注定他二人难携手白头,六道只想问一个时间。”太子向来冷静能看透世事很平静的说。“六道就用若字测他两人合时分离,至少我还能知道剩下的日子有多少。”

“不远了!”秦雁回竟然连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若字亦如苦字。”

秦雁回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地上写下一个若,写中间一撇的时候,他改成一竖然后漫不经心的回答。

“若字距离苦字就一撇之差,你以若字问日期只说明苦厄不远,你虽是问日期可实则也是帮他两人问姻缘,天若有情天亦老,此地是噬魂之渊,既然魂魄全无又岂会有情,你问日期苦厄不远近在此时!”

“近在此时……”不光是我和云杜若,就连一向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太子也按耐不住,手指抖动一下瞠目结舌的看着秦雁回。“你……你是说他二人会在噬魂之渊阴阳相隔?!”

“我们好不容易才到这里,而且如今又有你随同我们一起,按理说这噬魂之渊并没有什么险阻。”一直没有说话的银月也惊诧的问秦雁回。“为什么会在这里……”

银月有些说不下去声音都变的颤抖,秦雁回并没有回答银月,而是用手抹去他在地上写下的若字。

“你们三人各问一字,我以字直言或许你们不肯相信,我就多给你们再测一字,我取你们三人所测之字起手第一笔。”

秦雁回说完已经在地上写出一个三字,我们之前以云杜若的名字连测三字,而这三字第一笔都是一,合在一起刚好是一个三字。

“三字……”秦雁回重重叹口气转头看向闻卓。“还是你告诉他们吧。”

“三字不成双问情孤寡不得善终,所谓事不过三,相书中称之为春雨断人行,就是说不管你们两人最终谁生也等不回另一个人,春雨无日,细雨纷飞难寻伊人,便只剩下一个三字。”闻卓果然是相术登峰造极,秦雁回是不想再说下去,交给闻卓也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你们一共测了三个字,云、杜、若这三字,云字是阴阳相隔,杜字是重木克阴,而最后的若是苦厄不远,合在一起便是容彦会弑杀云杜若导致你们两人阴阳相隔,而且就在此时此地。”

我们所有人都目瞪口呆惶恐的愣在原地,我完全慌乱的说不出话来,看着秦雁回掐指算了片刻站起身。

“距离子时已经不远了。”

秦雁回走到我旁边拾起之前我仓皇扔掉的那锋利的断刃,重新走到我身边掰开我的手,把断刃放在我手中,我拼命想要扔掉却被秦雁回紧紧按住,然后抬头看我语重心长的说。

“我知道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或许是你相信但不肯承认,不过不要紧,你可还记得我来这里最开始告诉你的话,我要你亲手做一件事,现在是时候了,你不用相信命理天数,但我会让你相信之前我们所说没有一句虚言!”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1:38:00 +0800 CST  
今天就完结了,激动否?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1:39: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七十九章 幽都坛

秦雁回的坚定让我害怕以至于我根本不想站起来,我怕他说的那些全都应验,历经千辛万苦才走到这里,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终结祸乱等到安平的那一天,我们甚至是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义无反顾,可现在我突然发现这一切似乎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我同情和可怜秦雁回但绝对不想向他那样活着,每过一天都是一种煎熬和折磨,如果可以我宁愿让东皇太一毁灭五界,第一次我有了消极和妥协,瘫坐在地上真的有些累了,有一种突然失去目标和希望的麻木。

“你别这样,就算一切都会应验,至少我们还有昆仑镜可以改变一切。”云杜若应该是看出我的绝望,蹲在我身边宽慰的说。

是啊,还有昆仑镜,那是能回到过去的神器,虽然仅仅只能用一次,如果我能利用好的话应该可以扭转一切,想到这里我熄灭的希望似乎又开始重新被点亮,可抬头看见秦雁回的时候,他的目光又开始变的闪烁,我自始至终都读不懂他的犹豫,不明白那些知道昆仑镜秘密的人,为什么每一次我提及昆仑镜时都会是这样的反应。

我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被秦雁回按在我手心中的那截断刃,折射的寒光让人寒凉无比,太子走到我身边平静的拍怕我肩头。

“你何必惆怅,如果他们说的这些都会应验的话,那说明你最终会成为真正的冥皇也会使用昆仑镜,到时候你是唯一拥有现在所有记忆回到过去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可以及时的阻止,结果是可以被你更改的。”

“是不是这样?我是不是能更改结局?”我直视秦雁回只有得到他肯定的答复我才会安心。

“对,你是可以改变结果,这本来也是上古神器昆仑镜的作用。”秦雁回想都没想点头回答。

“那你和闻卓之前说的那些关于我和杜若……”

“有些事只有你真正经历过才会明白。”秦雁回一脸威严的和我对视。“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还是等拿到昆仑镜以后你或许会明白。”

我还是不懂秦雁回那模棱两可的回答,他似乎是在刻意回避我的问题,我还想继续问下去,他已经转头看向云杜若。

“龙角冥号可带来?”

云杜若点点头从身上取出号角,秦雁回让云杜若咬破手指滴血在龙角冥号之上,然后站到山顶前吹响号角,当低沉而嘹亮的号声回荡在噬魂之渊,忽然间整个噬魂之渊狂风大作凛冽刺骨,阵阵阴风呼啸而至,耳边听到的完全是阴风令人不寒而栗的咆哮,我们站在风中只有相互搀扶才能站稳。

我隐约在那越来越剧烈的阴风中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和万千透着杀戮的嘶喊声,犹如是从地底传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

紧接着便听见山下传来的碎裂声此起彼伏,随着破裂声不断的蔓延和响亮,山脚下那些之前还屹立不动的石俑纷纷裂出一道道裂痕。

整个噬魂之渊空中顿时阴风大作,玄冥黑气铺天盖地,耳边听闻到的全是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刺骨的寒凉顿时浸透进身体,随着那号声的停歇,在幽暗的噬魂之渊中一双双血红透着杀戮和暴戾的眼睛纷纷出现,越来越多根本数不清至少以百万计。

我们只听见千军万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传进耳朵里每一步都如同踩在我们心口,有一种碎裂的感觉,血红的眼睛透着难以平息的怨恨和暴戾,尖锐的刀刃在他们手中折射着动人心魄的寒光,幽黑之气环绕在他们身体之上,坚硬的铠甲下我看见的不是完整的身体,而是残破的骨架,他们用手中的刀刃整齐划一的拍打着铠甲,像是一种弑杀前的宣泄。

亡魂大军!

这就是那支冥皇麾下的百万虎狼亡魂,曾经打败过魔皇的上古亡魂,我们完全被眼前这一切所震撼和惶恐,想必任何人站在这支声势浩大的亡魂大军面前也会有和我们相同的感觉。

云杜若手中的龙角冥号唤醒了这沉睡不知多久足以毁天灭地的军队,而如今我们偏偏要从这支亡魂大军之中穿行,秦雁回依旧一脸坚毅沉稳并没有太多反应转身向山下走去。

我们紧跟在他身后到了亡魂大军阵前,秦雁回拿出传国玺,上面蕴含的日月之辉又重新明亮起来,那光芒照射在我们身上是久违的温暖和煦,可对于亡魂来说这光芒却是忌讳莫深避而远之的噩梦。

那光芒为我们在亡魂大军之中照亮出一条通道,整个百万亡魂大军按四方队形分布,我穿行在这些可以毁天灭地的亡魂之中,所到之处无不感应到他们呼之欲出的暴戾和永远无法填满的嗜血,虽然都不敢靠近触碰到那光芒,可四周无数双血红残暴赤血溅火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们。

秦雁回提醒我们走快点,因为子时是阴阳交替的时候也是阴气最薄弱的时候,一旦过了子时这噬魂之渊中的阴气会完全压制住传国玺之中的日月之辉。

我们加快脚步在亡魂大军之中穿行,走在最前面秦雁回手中的传国玺上日月之辉果然越来越暗淡,我们如今已经完全深入亡魂大军之中,随着光芒的黯然亡魂步步逼近,他们手中的兵刃已经快要抵到我们身体。

“你们看!”银月欣喜的声音传来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们终于看见一座漆黑高耸的高坛,坛顶四角火盆之中燃烧的熊熊烈焰照亮并勾画出高坛的轮廓。

“那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噬魂之渊中的幽都坛。”秦雁回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脚步愈发的加快。

我眺望幽都坛威严雄壮可在我眼中依旧是那样陌生,顾小小告诉过我曾经我就是在这里点兵挥军征伐魔皇,想着这百万虎狼的亡魂大军在麾下听令是多令人震撼。

秦雁回传国玺中最后一抹光芒消失的那刻,我们终于登上幽都坛,站在坛顶环顾四周这幽暗的噬魂之渊,我们的视线根本穿透不了黑暗,但四周那根本数不清的赤红眼睛却在黑暗中格外醒目,放眼望去四周犹如被一片嗜血的火星所覆盖,而且这些明灭的血红如今正慢慢向我们逼近。

“现在该怎么办?”我转头看向秦雁回诧异的问。

“这支亡魂大军只有冥皇和持有亡魂印的人才能驾驭,或者是这里的冥神。”秦雁回没有看我,目光而是落在云杜若的身上。“现在……现在要让她降世成为冥神,这样就能统领这支亡魂大军,否则……”

秦雁回居然笑了,是那种无可奈何的笑容,坚毅的眼神扫视四周叹了口气接着说。

“否则你们就得开始准备应对一支不知畏惧和恐惧的大军攻击。”

“那怎么才能让杜若成为冥神?”银月认真的问。

“九渊冥神都是冥皇亲自封赦,这里是幽都坛必须冥皇在此登台拜将封云杜若为冥神!”秦雁回脱口而出。

“我该怎么做?”我一边问一边瞟着坛下不断向我们涌动的血眼,四周的火盆照亮了坛下我已经能看见逼近的亡魂。

我甚至隐约在那越来越剧烈的阴风中听到鬼哭狼嚎般的哀鸣,和万千透着杀戮的嘶喊声,犹如是从地底传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

“云杜若命中兵权万里,注定是统帅千军万马之人,我今日教你封她将星入命,她便能统御你麾下百万虎狼亡魂大军。”秦雁回的声音在高坛高亢。

“我……我封杜若将星入命?!”我一愣半天说不出话来。“我如今还不是冥皇怎么能封她为冥神?”

秦雁回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看向云杜若声音威严。

“今日在噬魂之渊你可愿意出将入相在冥皇麾下拜领将帅。”

秦雁回字字铿锵的问云杜若,她半天没反应过来,好久我才听她回应了一声是。

“持号角跪下!”秦雁回对云杜若威严的说。

云杜若毫不迟疑双手捧起龙角冥号跪在我面前,秦雁回递过来一张纸让我双指夹住。

“跟着我说。”

我茫然的点点头,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感觉身边的狂风越来越凛冽,不但刺骨而且阴森可怖,那四面回响的哀鸣和嘶喊声越来越清晰。

“麾下女将云杜若殿前听封,吾受其天下兵马大元帅,以龙角为凭,节制九渊冥界十方鬼狱,除魔荡恶以证圣冥。”

秦雁回的声音在凛冽的阴风中犹如天神般威烈,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刻在我心中,我深吸一口气,站直身体单手放在云杜若举起的号角上,朗声说出秦雁回教我的话。

麾下女将云杜若殿前听封,吾受其天下兵马大元帅,以龙角为凭,节制九渊冥界十方鬼狱,除魔荡恶以证圣冥

我话音一落,手中夹着的道符燃起,我手臂上顿时泛起冥焰迅速的萦绕我全身,向那号角蔓延过去,此刻连她的身体也被冥焰所包围,四周的阴风顿时更加猛烈,肆无忌惮犹如要毁天灭地般呼啸旋转,那哀鸣和狰狞的嘶喊声就在我们四周此起彼伏,声声入耳连绵不绝。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2:53: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八十章 一生一死

随着我手中纸符快要燃烧完,那些步步逼近的亡魂一动不动的停在原地,好像我封赦云杜若为冥神真的有了效果,可仅仅是片刻我就看见又有零星的亡魂开始向前迈动脚步,开始还是一两个渐渐整个亡魂大军完全和之前一样,根本没有任何变化的赤血的双眼依旧透着杀戮和嗜血向更加狂暴的向我们涌动。

“为……为什么这亡魂大军还是不受控制?”我惊愕的转头问秦雁回。

“你还没有真正封赦云杜若为冥神,这亡魂大军又岂会俯首称臣。”秦雁回一脸沉寂的回答。

“我已经按照你教的一字不差封赦过?”我眉头一皱大为不解的问。

“这里是九渊冥界,你麾下的是上古亡魂大军,统领这支大军的除了冥皇就必须是冥神,既然是冥界之神……”秦雁回的目光变的深邃停顿了一下沉稳的说。“又怎么会是活着的人!”

“……”我一愣半天没明白秦雁回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活着的人,难道……”太子聪慧在旁边声音惊诧。“难道必须是亡魂才能统领这支军队?”

“九渊冥神你们都见识过,好好想想你们见到的冥神有谁不是亡魂?”秦雁回点点头沉稳的回答。“冥界之中最基本的法规便是亡魂之国生人勿进,这里是只有亡魂才能通行的地方,又怎么会有活人来统御亡魂大军。”

“亡魂……”我嘴角蠕动一下心中有些慌乱,抬头时看见秦雁回的目光落在我手中。

我慢慢抬起手是之前秦雁回硬生生掰开交到我手里的那截断刃,我心中一惊顿时明白是什么意思,我虽然封赦了云杜若,可如今她还不是亡魂。

“你……你之前说过要想通过噬魂之渊,我必须亲手做一件事。”我喉结蠕动一下声音慌乱的直视秦雁回。“你是让我亲手把云杜若变成亡魂……而且就是用我手里这把断刃!”

“你现在可相信之前你测的那些字?”秦雁回答非所问漫不经心的反问我。

我手抖的厉害也感到害怕,我侥幸的认为我不会向秦雁回那样背负挥之不去的愧疚和煎熬,甚至还想过他没有做到的事未必我就做不到,可如今看来就如同秦雁回说的那样,冥冥之中一切都是注定好的,我根本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我向秦雁回测了三个字,云字是阴阳相隔,杜字是重木克阴,而最后的若是苦厄不远,合在一起便是我会弑杀云杜若导致我和她阴阳相隔,而且就在此时此地。

直到之前我都还相信这一切不可能发生,可现在我却绝望无助用呆滞的目光望着秦雁回,他缓缓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

“你现在应该相信什么叫天命难违,你更改不了也阻止不了,不过你比我好,我是让你把云杜若变成冥神,虽然如此一来你们势必会阴阳相隔,但你好歹还能见到她。”

“别犹豫了,既然这是唯一能离开噬魂之渊的办法,你若不做那成为亡魂的就不止我一人。”云杜若持龙角冥号跪在地上神情比我坚强。“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做,顾小小如今还一人在抵御东皇太一和芈子栖,你要拯救的不仅仅是我一人!”

我手抖的厉害握着断刃虽然懂云杜若说的意思,可要我亲手弑杀她无论如何我也做不到,四周的亡魂大军已经开始失控的躁动,火光之中我已经能看见正在向幽都坛逼近的亡魂,他们手中兵器在火光之中折射的动人心魄的寒光,我不畏惧生死可如今所有人的安危却都交到我手中,偏偏条件是用云杜若的性命交换。

忽然感觉手腕被紧紧箍住,回过神低头看见云杜若双手握着我的手,我突然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心中一惊可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她抓住我的手用力一拉。

呲!

我听见断刃没入她身体的声音,就刺入在她胸口的位置,她现在是无魂无魄的血族,寻常兵刃伤不了她,可偏偏我手中是曾经诛杀芈子栖所用的匕首,那上面有无坚不摧的幽冥之力,云杜若表情痛苦的抽搐一下,我惶恐的搀扶住她却发现她的身体如同渺茫的云烟般触及不到,就在我眼前缓缓消散。

我蠕动着嘴唇不知所措拼命想要抓住飘散的云烟,可眼睁睁看着云杜若在我面前荡然无存,其他人都惶恐的说不出话来,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太子也慌乱的掉落手中如意宝珠。

可秦雁回却根本没看我一眼,抬头目光看向不断涌动的亡魂。

蹄哒……蹄哒……

就在云杜若彻底从我怀中消散的那刻,四周肆虐的阴风突然戛然而止,潮水般向我们涌动的亡魂大军也顿时驻步不前,我隐约听见有马蹄声回荡在这死寂一般的噬魂之渊,缓缓站起身走到幽都坛边,站在坛下的亡魂大军整齐划一的退出一条通道,那马蹄声越来越清楚。

终于我们在火光之中看见两个赤血如火透着杀戮和暴戾的血眼正在慢慢向我们逼近,光亮下一头漆黑浑身上下散发着冥黑之气的高头大马出现在我们视线中,那匹黑马如同带着死亡的气息,所到之处了无生机,那绝非一般的马匹周身被铠甲覆盖的严严实实,血眼狰狞无所畏惧,一看便知是一匹身经百战的战马,而且还绝非凡品马身之上冥黑之前呼之欲出,似乎能吞噬一切有生命的东西。

而当我们看见骑乘在那黑马上的人时更是让我们目瞪口呆,我的悲伤和绝望也在那一刻荡然无存,身体向前探出生怕看错,直至我确认乘骑在黑马上的竟然是云杜若,整个人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重重松了一口气。

云杜若身披战甲手持龙角号英姿飒爽威风凛凛的坐在上面,身上散发着一种统领麾下百万虎狼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豪迈,她的目光中透着的除了死亡我看不见其他任何东西。

“我说过你还会再看见她。”秦雁回走到我旁边声音轻松的说。

难怪秦雁回让我亲手弑杀云杜若时脸色看不见丁点担心,原来他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云杜若翻身下马步伐稳健的走上幽都坛,英姿飒爽好不威风。

“杜若,你没……”

“冥臣统领亡魂大军恭迎冥皇!”云杜若还没等我说完,恭敬的跪在我面前语气敬畏臣服,她话音一落坛下亡魂大军气吞山河整齐划一的跟着也跪下。

看来她已经成为噬魂之渊真正的冥神,这是我们一直期盼的结果,可看着跪在面前的云杜若我突然高兴不起来,因为忽然发现眼前的她好像换了一个人,那个和我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云杜若已经不在了,面前的她对于我只有敬畏和恭敬,我却从她眼神之中看不见曾经的情义。

一时间我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依旧是同样的面容同样的人,可那种感觉已经荡然无存,看着眼前的云杜若我突然有一种陌生,即便就在我们身后通往下一渊的入口光门已经开启,但我心里完全没有丝毫的喜悦。

我搀扶起云杜若本来应该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一种我曾经熟知的那个云杜若再也不会回来的感觉。

“此去圣冥之渊已经不远,安息之地一切法力都会被封禁,冥臣在前为冥皇带路。”云杜若也没有过多言语,一脸恭敬臣服的说完转身走向入口的光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愣在原地有一种被掏空的心痛。

“为什么会这样?”我激动的转身看向秦雁回大声的质问。“之前测过的三个字,合在一起是我会在此地亲手弑杀杜若导致阴阳相隔,如今一切都应验可是她却恢复冥神真身回来,为什么她好像变了一个人?”

“你现在相信我所说一切?”秦雁回一本正经的反问。

我不住的点头,然后又茫然的摇头,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不……不该是这样,杜若既然已经成为冥神为什么对我好像那样陌生,这不是我认识的她!”

“既然你相信我说的一切,可你别忘了你最开始向我测的字是什么含义。”秦雁回面色严峻沉稳的回答。

最开始我测的……

那是在鬼市测的妞字,闻卓已经告诉我那字的反应,银汉双星一隐一现,可到现在我还是不明白这句话的反应。

“冥皇主宰生死,一隐一现就是一生一死,如今杜若是冥神居于冥界属于亡魂五行之中她已是死去的人,而你还没有真正降世成为冥皇,你是生者,这就是一生一死的含义。”秦雁回不慌不忙的对我说。“你感觉云杜若如今陌生,是因为她只会效忠于真正的冥皇,她还能认识现在的你仅仅是因为她是冥臣,除非你成为真正的冥皇,否则你熟悉的云杜若再也看不见,银汉双星一隐一现,就是说生死有别阴阳相隔,想要再见到你熟悉的云杜若就只有等到你成为冥皇的时候。”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19 12:58:00 +0800 CST  
第四卷 昆仑.镜
第二百八十一章 征程的终点

听秦雁回这么一说我才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结果比我预计的要好很多,当看着云杜若抓着我的手刺入自己胸膛的那刻,那种绝望和心痛溢于言表,我以为再也见不到她,虽然降世的云杜若是那样的陌生但至少我还能看见她。

“祭宫一役我没有经历过,不过经过今日的事我或许能体会你当时的心痛。”走入入口之前我对秦雁回发自肺腑的说。

秦雁回一怔或许是被我提及到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伤痛,转身看我一眼目光深邃,表情中没有太多的悲伤,良久才摇摇头意味深长的回答。

“不,你不懂,至少你现在还不会懂……”

我不明白秦雁回为何会如此坚定,他的话语中似乎还有什么没有对我讲述的真相,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想着或许是因为我还能再见云杜若,而对于秦雁回来说他再没有和越千玲重逢的机会,或许我真的不懂那种生离死别的痛。

我是最后一个跨过入口的光门,我看着云杜若的侧脸她望着远处神情谦卑恭敬,我随着她目光远眺安息之渊可能是我们经历过最小的九渊,放眼望去尽收眼底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安息之渊是九渊之中唯一没有亡魂游荡的地方,但却是上古五界众生心中无不敬重的圣地,因为那里长眠着创世神盘古的遗骸,因此被称之为安息之渊。

盘古开天辟地耗尽所有精力最终力竭而亡,盘古的血渗入地底便才有冥界,其血聚集于冥界的安息之渊不散重新恢复躯体自此便安息于此,安息之渊是上古五界众生敬仰的圣地,因此在安息之渊没有其他亡魂游荡出没。

盘古是传世神开创上古五界,因此在安息之渊中五界任何法力都没有用,我们在琉璃玲珑塔顶见到的四方结界便是由安息之渊演变而来,在安息之渊不管是上古神皇还是其他众生都会变成没有法力的寻常人。

因为这里长眠着盘古所以镇守安息之渊的有两个冥神。

其中之一是据比尸,是上古五界之中的死神,据比尸自始至终都不需要法力,他每一口呼吸都会吞噬生灵,但凡靠近他的一切众生都会瞬间死亡,所以他才被称为死神,白泽告诉过我们冥皇担心据比尸危害五界生灵才将其禁锢与安息之地的血潭之中,使其永远无法离开,这也是为什么安息之地没有任何亡魂的原因,因为绝对没有亡魂胆敢靠近据比尸。

“据比尸一直沉寂在血潭之中,任何动静都会惊扰到他,我们想要安然无恙的通过安息之渊切记不能在过血潭的时候发出丁点声音,在血潭之中沉睡的据比尸对你们没有威胁,但若是惊动到他……”云杜若抬手指着那巍峨大山下的血潭点到即止后面的话她不说我们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除了据比尸之外另一个冥神便是我们眼前所看见的那座大山,实际上那是冥神太章,他是五界之中唯一没有生命的巨人,他的身体是由上古最坚硬的岩石组成,太章和据比尸一样并不拥有神力,但太章与生俱来拥有驾驭山石的能力,不管用什么办法击倒太章,他也能用山石重组身体复原。

“所以绝对不要试图去和太章硬拼,在安息之地我们是没有法力的,可面对的却是庞然大物般的岩石巨人,他抖动身体如同山崩地裂般掉落的岩石就足以埋葬我们。”云杜若压低声音很认真的对我们叮嘱。“而且即便我们能逃过太章的攻击势必会惊醒据比尸,到那个时候就真是万劫不复。”

我一直静静望着云杜若,她说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那种陌生溢于言表好像站在我面前的已经是另一个人,咫尺天涯怕说的就是如今的我们,好像再像之前那样牵她的手,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可如今那种感觉已经随着云杜若降世成为冥神荡然无存,我从来没有想现在这般如此迫切的希望成为冥皇,什么阻止东皇太一或者是芈子栖似乎对于我来说再没意义,我不过是想再从她眼神之中看见曾经熟悉的目光。

“安息之地长眠着创世神盘古,因此那是五界众生心中的圣地,在安息之地听不到任何动静,因此不管是据比尸和太章都沉睡在安息之地守护着盘古。”云杜若继续冷峻的对我们说。“我们要悄然无息没有丁点声响的越过血潭,然后攀岩太章山岩的身体到半山便可看到通往九渊最后一层的入口。”

云杜若说完再无言语一个人走在最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一直心不在焉望着她的背影,在安息之渊不能惊动剩下的两个冥神,大家一直默不作声越是这样我越感觉距离云杜若更加遥远。

好在有云杜若带路她对此地轻车熟路,大家小心翼翼如履薄冰虽然一路提心吊胆,但一直攀上太章身体形成的大山也没有惊动两大冥神,虽然在安息之渊我们并没有向之前那样险象环生,但这种令人窒息和惶恐的死寂足以让大家精疲力竭。

不过在安息之渊让我们庆幸的是不需要打败据比尸和太章,等我们到达半山腰时候已经看见开启的入口光门,白泽说过在太章的头顶有两个巨大的岩石犄角,中间有一个凹陷的石台,推开上面的岩石,里面有冥界七宝之一的血骨甲。

不过如今看来那地方我们已经不需要去了,芈子栖和我们一样知道血骨甲的重要性,她既然能来这里势必会捷足先登取走血骨甲,九渊冥界如今我们已经快走到终点,等我们跨过入口后大家都愣在原地。

在白泽给我们的描述中我们冥界之行的终点便是眼前的圣冥之渊,也是我们一直听闻的亡魂之国,这里也是我宫阙所在渗入地底九渊的盘古血汇聚于此形成五条血河。

这五条血河蜿蜒盘曲将冥皇宫一层层包裹起来,只有一座金桥横跨在这五条血河上,那也是到达冥皇宫唯一的道路,桥上终年由亡魂大军的精锐冥皇近卫守护,自从冥皇离开冥界以后,冥皇宫一直静候着冥皇归来,但想要通过金桥就必须闯过层层关卡。

亡魂之国也被称之为圣冥之渊,那是五界乃至冥界最深的地方,也是冥界所有亡魂心中极其庄严肃穆的地方,除了冥皇以及麾下冥将和冥臣之外,连亡魂都不得踏入圣冥之渊,白泽之前再生叮嘱我们会在金桥受到层层围堵。

可如今那金桥就在我们眼前,但却到处尸横遍野似乎在我们到来之前这里曾经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厮杀,云杜若快步上前查探回头告诉我们倒下的全是冥皇近卫,从金殿那边传来打斗的声音,我们连忙穿过金桥,看见一座金碧辉煌气势雄伟的高殿,我曾经在开启阴阳眼的时候恍惚中看见过这里。

打斗的声音是从金殿后面传来,我们快步赶过去终于看见白泽告诉我们的血瀑布,五条血河在金殿后面汇聚奔流不息一泻千里壮观的形成一道血红的瀑布。

在那下面我们看清顾小小和东皇太一还有芈子栖三人相互僵持在一起,顾小小没有攻击的能力只能用万妖之力苦苦支撑防御东皇太一和芈子栖,看架势顾小小是极力在阻止他们两人靠近血瀑布,这说明东皇太一已经猜到昆仑镜就藏匿在血瀑布之中。

而芈子栖虽然后至因为知道昆仑镜的下落先发制人率先直取血瀑布,顾小小虽然要同时抵御这两人,但是东皇太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芈子栖捷足先登,因此看似顾小小以一敌二,但东皇太一和芈子栖息相互牵制,按理说芈子栖远不是东皇太一对手,可我目光落在芈子栖身上,如今一身血红骨骸之甲披在她全身,看似寻常可与东皇太一交手明明法力相差甚远,但就因为那身盔甲东皇太一的轩辕剑竟然劈砍不毁,想必这就是冥界之宝之一的血骨甲。

因为芈子栖有这一身血骨甲法力虽然比不上东皇太一,但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三人就这样相互僵持势均力敌。

秦雁回上前一步审时度势当机立断对我们说。

“如今他们三人是三足鼎立谁也不敢先撤身而退,趁这个时候我们不和这两人纠缠,直接去拿血骨甲!”

“可是血瀑布一旦沾染会失去所有神力,我们没有血骨甲而且这个时候一旦阻断血河那如今法力最强的东皇太一便有可乘之机。”银月在旁边焦灼的说。

“我去!”声音从我们后面传来,太子依旧波澜不惊大义凛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六道修佛只求普度众生,有没有神力六道根本不看重。”

“也好!”秦雁回细想片刻点头沉稳的说。“看你面相这一世怕是也不能肉身成圣,太子入血瀑布取昆仑镜,闻卓和容彦还有银月你们三人合攻芈子栖帮顾小小解围,东皇太一我来对付,这万世孤清的账今日也该算算了。”

“我……”云杜若在旁边焦急的问。“为什么不安排我做什么?”

“你什么都不用做,到最后自然你会知道做什么。”秦雁回说这话的时候下意识看了我一眼。“你和杜若偷偷拿最后一滴孟婆汤给叶轻语,你们说她已经记起闻卓,你们好好想想她当真记起?”

“当然,我们能看见叶轻语那些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她已经知道一直为他世世相守生生想随的是……”我不明白如此紧要关头秦雁回为什么会突然问我这个事,刚说到一半就愣住。

这才想起叶轻语的确是记起闻卓的名字,不过那却不是闻卓一直在等待的结果,到最后叶轻语也没有能记起为他放弃神尊之位默默相守的人叫闻仲。

“我说过很多事冥冥之中都是注定好的,你更改不了和阻止不了。”秦雁回默默叹了一口气神情沧桑的告诉我。“记住!你比我要好,你至少还有选择的机会,何去何从你自己定夺!”

我一怔茫然的看着秦雁回完全听不懂他对我说的这些是什么意思,等我还想问他已经拿出传国玺向东皇太一走去,我听见身后风铃的声音,回头看见圣冥之渊的风吹拂云杜若手腕上那串红色的风铃手链,那手链见证了我和她所有的点滴,云杜若的目光也落在上面,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恍惚好像是那铃声也让她想起些什么,这一次她抬头看我的时候,我从她眼神中又看到一丝曾经熟悉的东西,但仅仅是一瞬随着铃声的终止一闪而过。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1:37:00 +0800 CST  
最终章 两两相望

顾小小看见我们及时赶到虽然一直苦苦支撑但脸上终于如释重负的表情,东皇太一和芈子栖担心腹背受敌不敢继续僵持下去,虽然顾小小的万妖之力无坚可摧,但毕竟没有攻击的能力,两人转身全神贯注警戒我们。

“东皇太一果真是猜到昆仑镜在血瀑布之中,想要擅自闭合大坝阻隔五条血河,冥皇近卫不惜一切阻止但最终还是不敌。”顾小小在对面大声说。

“今日可真是热闹了,上古五大神皇都齐聚九渊冥界。”芈子栖手中拿着散发青黑气雾的六合剑,应该是依仗有血骨甲加身有恃无恐看着秦雁回冷笑。“魔星之渊所有魔族亡魂和魔僵之祖都没能阻止住他们,原来是有你在帮忙,也好,既然该来的都来了,今日就在此一起清算。”

“嬴政在祭宫说的最对的一句话就是,他一生做的做错一件事就是没把那把匕首彻底刺透你的心。”秦雁回一脸威严直视芈子栖仇视无比。“我既然和嬴政同身同命,他没做到的事就让我帮他完成。”

秦雁回说完孤傲的目光落在东皇太一身上,即便对面站立的是上古神皇,可在气势上秦雁回不输丝毫。

“你贵为上古神皇执掌三界本该福泽众生为一己私欲不惜处心积虑祸劫苍生,即便你真天地独尊又能如何,公道自在人心三界众生没有谁会心甘情愿臣服,你到头也不过是孤家寡人,何况你还成不了天地独尊!”

“我能不能天地独尊还容不得你们几个指手画脚,我是如今唯一还拥有上古神力的神皇,你们……半个冥皇、一个没有神位的天尊和一个冥界冥神还有没有成圣的幽冥教主以及区区祖妖,还有你……还有一个被我算计千年的凡人,你们凭什么在我面前大言不惭。”东皇太一手抹过轩辕剑,他甚至都不惜看我们一样,轩辕剑上金光映射在他脸上阴沉冰冷。

“信念!我们有义无反顾的信念,当然你是不会明白。”我抬头趾高气昂声音高亢。“心不正剑则邪,你和魔皇已经没什么区别,我曾经能平定魔神浩劫,今日也能拨乱反正。”

“邪不胜正千古不变的道理,你即便是神皇又能如何,我们能来冥界就没有打算再出去,不过你……你也别想离开!”闻卓祭出金锏威风凛凛正义凛然。

“邪不胜正……”东皇太一冷冷一笑不以为然。“既然你们说我和魔皇无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怎么说魔都强于道,那就看看今日到底谁会成九渊冥界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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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1:43:00 +0800 CST  
芈子栖一直默不作声,她在想什么我很清楚,这应该是她最希望看见的事,有我们拖住东皇太一,她有血骨甲加身便可没有任何顾忌进入血瀑布取昆仑镜。

“别想着河蚌相争你就能浑水摸鱼从中得利,不如不如联手先解决了这些纷扰,至于那昆仑镜等除掉他们之后我们再从长计议,毕竟我若败在这里你的结局也好不到什么地方去。”东皇太一心思缜密应该是早就料到芈子栖所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就陪神皇一战。”芈子栖审时度势,应该也知道如今秦雁回及时赶到,若是侥幸东皇太一被我们打败,她自然也难独善其身筹谋千年的计划也会功亏一篑。

我们所有人同时出手,按照秦雁回吩咐的那样,我和闻卓还有银月联手攻杀芈子栖,秦雁回拿出传国玺应对东皇太一,芈子栖重生后所驾驭的魔皇之力本来就在我们之上,如今又有血骨甲护身更是有恃无恐。

我的冥焰和闻卓的金锏以及银月的软鞭同时劈击下去,被芈子栖手中的六合剑稳稳挡住,而且游刃有余轻松自如,秦雁回的法力和芈子栖不相上下,虽然没有血骨甲可手中传国玺蕴集日月之辉,和东皇太一的轩辕剑相撞竟然纹丝不动不落下风。

事实上若是论实力即便有秦雁回帮忙,我们想要打败东皇太一和芈子栖的胜算微乎其微,不过这并不是我们真正的计划,等到我们出手缠住东皇太一和芈子栖,一直藏在我们身后的太子动若脱兔毫不迟疑向血瀑布冲去。

轰!

等太子身形一动我们头顶传来低沉的轰鸣声,那是云杜若在上面关闭阻隔血河瀑布的大坝,轰鸣声中随着闭合的大坝,飞流直下壮观的血瀑布顿时中断,露出瀑布后面的洞壁而在里面的石台上我们终于看见一面古朴的镜子。

那应该就是冥界七宝之一的昆仑镜,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计划,东皇太一和芈子栖这才反应过来,可太子已经敏捷的冲进岩洞,只要拿到昆仑镜一切都会被改变,东皇太一和芈子栖估计都很清楚昆仑镜落在我们手中的后果,根本不再和我们纠缠,两人同时收手双双向岩洞中的太子冲去。

太子刚拿到昆仑镜刚一转身还没来得及离开,东皇太一和芈子栖已经同时逼近,两人几乎是一起出手冲着太子手中的昆仑镜势在必得,三人都稳稳抓住昆仑镜毕竟那神器只有一次可以使用的机会,东皇太一和芈子栖都忌惮会损毁昆仑镜,两人都不敢法力,就这样三人握着昆仑镜相互僵持。

就在东皇太一举起轩辕剑的同时芈子栖也举起六合剑,两人眼中根本没有太子,都很清楚只要能除掉对方区区一个太子根本不足为惧。

当!

两人的剑撞击在一起,芈子栖虽然有血骨甲,东皇太一的轩辕剑终究是伤不了她,但在神力上东皇太一强过芈子栖太多,更不用说是太子,他们两人完全承受不住东皇太一的上古神力,纷纷被震退好几步。

东皇太一握着昆仑镜眼睛中透着的全是得偿所愿的贪婪,芈子栖捂住胸口面色苍白惶恐,她应该很清楚若是昆仑镜落在东皇太一手中的后果,但如今她已经没有办法再从东皇太一手中夺过昆仑镜。

“自此再无上古五界,有的只有我这个天地独尊的唯一神皇!”东皇太一举起昆仑镜发动神力。

咔嚓!

随着上古神力灌注在昆仑镜上,我们听见东皇太一手中镜面碎裂的声音,但并没有发生任何异样,东皇太一一怔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昆仑镜会碎裂而且没有反应。

芈子栖之前脸上的仓皇也变成惊诧和疑惑,就在这个时候太子快速的退出岩洞之外。

东皇太一和芈子栖都是心细如尘之人,太子这个细微的动作落在他们两人眼中,立刻察觉到什么地方不对,芈子栖下意识看向太子的胸口她的七窍玲珑心能看透人心,可就在那一刻我们头顶又传来低沉的轰鸣声。

闭合的大坝被云杜若重新开启,这才是我们真正的计划,我们的实力还不足以打败这两人,但是血瀑布有净化神力的作用,沾染丁点便会失去所有神力,之前芈子栖一直全力以赴注意力都在昆仑镜上,并没有察觉我们的计划等到反应过来为时已晚,血瀑布一泻千里顷刻间倾斜下来。

“你们以为昆仑镜就是一面镜子的话那就错了!”秦雁回缓缓向前一步意味深长的看着东皇太一和芈子栖。

东皇太一完全还没反应过来,可看着血瀑布落下知道非同小可,他正想冲出岩洞避开血瀑布可为时已晚,完全乱了方寸惶恐的举起手中剑倾尽全力用神力抵御。

顷刻间血瀑布已经重新降落,但因为东皇太一有上古神力,两人合力暂时在身前结出屏障,可那血瀑布是盘古血又岂是东皇太一能抵御,眼看着血瀑布已经渗透屏障快要沾染到东皇太一的身体。

呲!

我们听见一声利器穿透身体的声音,伴随着东皇太一嘴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哀嚎,东皇太一身体抖动一下头缓缓低垂,我们看见他胸口一把青黑色的剑尖透出,青黑之气随之弥漫东皇太一全身,那是芈子栖的六合剑,随着青黑之气的弥漫东皇太一身上的金光像是在被吸收到六合剑之中。

“芈子栖有七窍玲珑心,除了能看透人心之外还能吸收他人法力,芈子栖趁着东皇太一不备用六合剑击杀,她是在吸收东皇太一的上古神力,她有血骨甲不会忌惮血瀑布,一旦让她得到东皇太一的上古神力,她就会同时拥有东皇太一和魔皇两大神力。”秦雁回转身对我大声说。“不能让芈子栖得逞,那血骨甲和亡魂印都在芈子栖身上,你是冥皇能取回上面的幽冥之力。”

“我该怎么做?”我站上前问。

“那剩余的八块青铜残片虽然不完整,可我分明能感应到上面强大的力量,如今东皇太一已被芈子栖击杀,能克制芈子栖的也只有这八块残留嬴政四皇之力的青铜残片。”秦雁回一脸严峻对我快速的说。“如今你只有孤注一掷,用剩余的八块青铜残片倾尽全力攻杀芈子栖,只要你能靠近其身体便可取回亡魂印和血骨甲上的幽冥之力,芈子栖也会随之失去血骨甲她即便同时拥有神皇和魔皇两人的神力也抵御不了血瀑布!”

我心领神会连忙拿出那八块青铜残片,把身上所有蕴集的冥焰和幽冥之力全都加持在上面,左右双手各持四块残片义无反顾向芈子栖击杀而去。

2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2:26:00 +0800 CST  
血瀑布之中的东皇太一身上的神力已经完全被芈子栖的六合剑所吸收入身体,我看着曾经不可一世试图颠覆五界妄想天地独尊的神皇双眼空洞涣散的瞳孔之中游离的全是心有不甘的绝望。

随着芈子栖从他身后拔出六合剑,东皇太一身体重重的倒在血河之中,曾经的神界神皇终因贪婪陨落在审判之墙下,就在芈子栖收剑的那刻,东皇太一倒下的瞬间我刚好出现在她身前,她手中的六合剑甚至还没来得及抬起,八块青铜残片稳稳击中她身上的血骨甲。

果真如同秦雁回说的那样,那八块青铜残片中竟然真的还残存着强大的力量,以至于已经拥有两大神皇之力的芈子栖即便有血骨甲护体也有些把持不住,我趁机一掌印在芈子栖身上,她全力在抵御那八块青铜残片上的力量,完全无暇分心来防备我,当冥焰笼罩芈子栖全身的刹那,她身上顿时黑气弥漫挂在她腰间的亡魂印还有身上的血骨甲应该是感应到我的幽冥之力,渐渐开始在黑雾中幻化消散,芈子栖脸色大惊本想阻止可要抵御青铜残片上的力量力不从心。

眼睁睁看着亡魂印和血骨甲在她自己身上消散,那些弥漫的黑雾之中亡魂印出现在我手中,而血骨甲也披在我身上,芈子栖心细如尘知道失去血骨甲即便她拥有两大神皇的神力也无济于事,大喊一声手中的六合剑终于硬生生提了起来重重一掌击打在我胸口,芈子栖的魔皇之力我在血枫林已经见识过,如今再加上东皇太一的上古神力这一掌非同小可,幸好我取回血骨甲否则势必命丧当场,即便如此我还是被芈子栖重重击飞出去,手中的八块青铜残片散落在血瀑布之中。

芈子栖虽然击飞了我,但却没能抵御住倾泻的血瀑布,赤红的血河从她头顶淋落下来,那一刻她身上萦绕的青黑和金色两种颜色交汇的雾气顷刻间荡然无存,即便是手中的六合剑也哐当掉落在地上。

盘古血能净化上古神力,沾染丁点便会失去所有神力,因此这里才会被称之为审判之墙,芈子栖机关算尽恐怕怎么也没有算到自己会是这样的下场。

“你有七窍玲珑心,通透至善无以伦比,可惜你不陪有这颗三界罕见的心,我和嬴政同生同魂所有嬴政可以借我身体重生,但你和千玲也是同生同魂,唯一不一样的便是那颗七窍玲珑心,堕入魔道的便是你芈子栖,如果这颗心没有被魔邪沾染的话……”秦雁回再往前走一步看着在血瀑布中颤抖的芈子栖高傲的说。“你可还记得当初在琉璃玲珑塔,我告诉过你,我有万世天命,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秦雁回穷尽一生也会亲手在祭宫把千年前就该穿透你心的匕首,一寸一寸刺透你身体,直到看见你在我面前灰飞烟灭永不超生,君无戏言!不过我不需要那把匕首也能做到!”

我一愣从地上站起身突然恍然大悟,秦雁回才是真正运筹帷幄的那人,早在他进入冥界之前恐怕就谋划好一切,芈子栖在血瀑布中所有神力都会被净化,到最后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是随着七窍玲珑心中的魔邪之气被净化,芈子栖也会随之永远消失,而取而代之的便是越千玲,这就是秦雁回救回越千玲的办法。

芈子栖那在青黑之气中完全混沌漆黑的眼睛渐渐变得清晰,她麻木的站在血瀑布之中或许知道一切都功亏一篑,如同一个血人般双目溅火透着无比的怨恨死死盯着秦雁回,我不明白到了这个时候她为何还能坚持,只要她身上的所有魔皇之力散去她也会随之而消失。

“二十年前祭宫一役的痛看来你还没让你清醒,你以为这样就能救回你的越千玲?”芈子栖在血瀑布中慢慢抬起头,血河从她头顶流淌芈子栖整个人犹如从鲜血中蕴育而生的恶魔一般。“我谋算千年又岂会留下丝毫破绽被你抓住,君无戏言……今日我倒是要看看你如何一诺千金。”

芈子栖缓缓从血瀑布之中走出来,她身上已经的神力已经所剩无几,而且还在继续的涣散用不了多久她便会随着消散的魔皇之力一同在我们眼前消失,芈子栖从地上拾起之前从我手中掉落的那八块青铜残片,等她重新抬起手的那刻我们全都惊慌失措的怔住。

九块!

我清清楚楚数出芈子栖拿在手中的残片竟然是九块,难怪秦雁回会感应到剩余的青铜残片上的四皇之力,果真如同秦雁回担心的那样,芈子栖自始至终都没有毁掉由刑天镇守的最后一块青铜残片,她只所以当着我们面虚张声势不过是想让我们掉以轻心,如果这也是芈子栖计划中的一步,那她是成功的。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剩余的八块青铜残片会成为最后的隐患,而且心里也很清楚聚齐九块青铜残片将意味着什么,那上面有嬴政的九颗魂魄精珠,里面蕴藏着无人能抵御的四皇之力,芈子栖当然不会让嬴政重生君临天下,可她却能吸收青铜残片里面的威力惊人的四皇之力。

血瀑布中让她失去所有的神力,但如今她已经走出血瀑布,握着手中九块青铜残片的那刻,就连沉稳的秦雁回都愣住,这不是他预料之中会发生的事,芈子栖一旦拥有四皇之力她根本不需要什么昆仑镜,她一己之力足以铲除我们所有人,冥、妖二皇的结界又岂能抵挡的住四皇之力,芈子栖早晚都能重新释放魔……

“不!芈子栖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释放魔皇!”秦雁回深吸一口气恍然大悟的看着对面有恃无恐的芈子栖。“芈子栖有七窍玲珑心又岂会甘心臣服于魔皇麾下,她要的就是嬴政的四皇之力,她释放魔皇并非是归顺魔皇,而是想要连同魔皇的神力一起吸收,她……她才是那个想要一统五界的人!”

“可惜你们终究知道的太晚!”芈子栖阴冷的一笑得意忘形的用最后仅存的魔皇之力一把将九块青铜残片举起,顷刻间惊天动地的力量从芈子栖手中扩散出来,巨大的冲击力把我们所有人都震飞出去。

我们好艰难才从地上站起身,目瞪口呆看见芈子栖高举的九块青铜残片中闪亮起刺眼光芒,那些光芒正源源不断顺着芈子栖手心向她身体汇聚,她正在吸收嬴政的四皇之力,一旦让她得逞后果不堪设想。

“芈子栖有七窍玲珑心,那是她独一无二之处同样也是她唯一的弱点。”秦雁回回头看我一脸严峻。“我交给你的那截断刃原本是嬴政借用冥皇之力的匕首,那是唯一可以穿透芈子栖七窍玲珑心的东西,千年前嬴政不忍下手导致芈子栖祸乱天下,如今无论如何也要把这把匕首刺入她七窍玲珑心之中。”

“我去!”我拿出匕首刚冲出去就感觉一股强大无比的波及力将我重重弹了回来,胸口一热一大口鲜血喷涌出来。

“我现在道剑开阴阳,不管你们看见什么都不要乱动。”

说完秦雁回让他们后退几步,他左手并两指闭目从眉间抹过,双指缓缓发出耀眼的金光,如同一把金剑,秦雁回脚踏天罡,剑指舞七星身边的风声四起。

秦雁回弓步一停,左手剑指化剑凭空刺出,指尖似乎触碰到遮挡无法送出,秦雁回深吸一口气,收回左手咬破中指,将渗透的血凭空画舞后紧接着大喊一声。

阴有六神,阳有六神,捷疾灵妙,六甲六丁,杳冥之祖,天地之精,吾奉帝敕,不得暂停,疾!

咒符一停秦雁回再用力剑指刺出,他手中幻化的金剑通体变成血红色,光芒异常耀眼我都有些睁不开眼睛,只看见指尖出闪现几丝火花,然后溅出的火星越来越多,在指尖处缓缓出现一道很小的屏障逐渐在扩大,我们这才看清楚如今的芈子栖完全被一道屏障包裹其中。

就连秦雁回的法力竟然也无法穿透,而屏障之中的芈子栖所吸收的四皇之力越来越多,秦雁回咬牙拿出传国玺转头对我们说。

“芈子栖如今吸收四皇之力但暂时不能动弹,完全是靠四皇之力的屏障护身,如果不能穿透根本无法接近她,我们合力送容彦一程,无论如何要让容彦能够把匕首刺入芈子栖的七窍玲珑心,但是四皇之力非同小可承受不住会瞬间灰飞烟灭,我们破屏障除非击败芈子栖否则必死无疑,雁回先走一步!”

秦雁回话音一落举起传国玺义无反顾,把身上所有法力全灌注在传国玺上,重重印在屏障之中。

轰!

巨大的冲击力让整个圣冥之渊都在剧烈的摇晃,那屏障随之破裂但却冲涌出一道足以毁天灭地般强劲的神力,秦雁回险些没有站稳咬牙双手持传国玺拼尽全力往前艰难的迈出一步。

闻卓毫不迟疑祭出金甲手持金锏一步跨在秦雁回前面,他刚一进入身上的金甲竟然顿时出现裂痕,那是他所有修为和道行修炼而出的金甲,竟然在四皇之力面前如此不堪一击,闻卓应该知道只要金甲破裂他也会瞬间烟消云散,但毫不畏惧双手举起金锏用所有法力相抗,异常艰难的再向前迈出一步。

太子祭出金锡禅杖口念佛家让身上的十轮经幻化成八部天龙护体,在身前结出净土莲花一副下凡金刚的忿怒之相没有丝毫畏惧一步跨在闻卓前面,抵挡在太子前面的净土莲花受到四皇之力冲袭顷刻间支离破碎,四周的金光八部天龙也因为承受不住纷纷烟消云散,太子举起手中金锡禅杖重重插入地中,双手合十以所有神佛修为加持极其吃力的再向芈子栖迈出一步。

距离芈子栖已经不远了,银月发出一声低吼她已经恢复九尾妖狐的真身,遇到顾小小在魔星之渊被共工射断的妖尾也恢复,敏捷的跳到太子前面,招展的九条妖尾顿时同时血肉模糊,银月仰头发出一声愤恨坚毅的咆哮,用血迹斑斑的九条妖尾抵挡在前面,硬生生向芈子栖走出一步。

我身旁的顾小小托举出封神图念出上面的文字,义无反顾的站到银月的前面,封神图在顾小小面前展开,上面的七彩妖光顿时映射而出,那万妖之力在上古五界无坚可摧,可如今要抗衡的却是上古四大神皇齐聚的神力,封神图一出瞬间上面也在四皇之力的冲袭下传来细细碎裂的声音,就连妖皇的万妖之力都无法抵御,足可见这四皇之力有多强大,顾小小还是拼尽全力往前再走一步。

他们四人合力才冲出这条能通往芈子栖的通道,可当我持起手中断刃的时候却仓皇的怔住,不是畏惧生死而是即便他们拼尽全力,可再加上我距离芈子栖还有足足三步。

我根本不可能把匕首刺入芈子栖的七窍玲珑心,而此时随着芈子栖吸收的四皇之力越来越多,向秦雁回他们冲袭的神力愈发强势,顾小小的封神图已经快要支离破碎,而太子用来环护其身的八部天龙也所剩无几,闻卓身上金甲眼看就要粉碎,最后苦苦支撑的秦雁回手中吸收日月之辉的传国玺上也传来清晰的破裂之声。

我知道他们坚持不了多久,而且看样子芈子栖已经快要吸收完所有的四皇之力,这绝对不是我们历经千辛万苦想要得到的结果,忽然想到什么握起手中断刃大声问秦雁回。

“你相术冠绝天下,既然你算出我们不是这样的结局,那说明我们应该会力挽狂澜才对,而且我也应该在这里降世成为冥皇,我如今还剩下最后的昆仑镜便可降世,既然血瀑布之中的不是真正昆仑镜,那到底什么才是昆仑镜?”

秦雁回目光坚毅咬牙盯着前面的芈子栖,依旧在苦苦支撑但却不肯回答我的话。

“我知道你和白泽都很清楚昆仑镜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再这样下去五界祸劫苍生涂炭,你二十年前不惜亲手杀掉一生所爱不就想要成全大义,为什么如今五界危在旦夕你却不肯说出来。”

“我不说是不想你和我一样,你之前说你能懂我在祭宫之中的痛,其实你不懂,但我若说出昆仑镜的秘密,你就真的懂了。”秦雁回转头看我一眼艰难的说。“我说过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机会。”

“芈子栖一旦吸收完四皇之力你认为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我大声质问秦雁回心急如焚的说。“告诉我!到底昆仑镜是什么,那是唯一可以拯救五界的办法!”

“……”秦雁回迟疑了一下嘴角蠕动慢慢抬起头看向我身后。

我诧异的回头看见站在我后面的是云杜若,然后听见秦雁回低沉的声音传来。

“其实嬴政在祭宫曾经问过冥皇,冥界之宝之中所为重要的昆仑镜到底是什么,冥皇只把这个秘密告诉了嬴政,我拥有嬴政的记忆所以知道,昆仑镜其实就是……云杜若!”

……


3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2:40:00 +0800 CST  

我瞠目结舌的张着嘴看着面前一样茫然的云杜若,看她的表情想必连她自己都不知晓这个秘密,我突然明白为什么顾小小在神魔浩劫的时候来恳求我使用昆仑镜,我当时说五界苍生固然重要,我可以不惜安危和魔皇一战,旦昆仑镜就当是我自私一次,无论如何都不会用。

昆仑镜只能用一次再无法修复,这便是我一直不肯用昆仑镜的原因。

“银汉双星一隐一现,你现在该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秦雁回吃力的对我说。“云杜若变成冥神时她等的只会是冥皇,而当你成为冥皇就意味着不可能再看见云杜若,你想要成为冥皇就必须吸收昆仑镜上的最后一部分幽冥之力,可你一旦使用昆仑镜……你现在是否明白我二十年前在祭宫的感受……”

我踉踉跄跄向后退了一步,慌乱的说不出话来,这绝对不是我想要等到的结果,秦雁回说的没有错,那种近乎于绝望的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根本不会体会,我怎么也没有想到走到最后的结局竟然是要我亲手让云杜若在我面前消亡。

“冥臣恳请冥皇收回幽冥之力,使用昆仑镜力挽狂澜!”云杜若双腿一曲跪在我面前大义凛然的说。

我再向后退一步完全不知所措,手抖的厉害突然听见一声剧烈的破碎声传来,我惊诧的抬头看见顾小小的封神图已经无法抵御芈子栖的四皇之力,被冲袭的四分五裂苦苦支撑的顾小小随之烟消云散。

“我不告诉你是不想让你选,二十年前我曾经选过一次,不管我怎么选结果都是错的,我选千玲会辜负天下苍生和生死与共的兄弟和朋友,我最终是没有选千玲可结果……想必你现在应该懂了。”秦雁回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也快支撑不住。“你如今面对的就是我二十年前经历的,何去何从你自己决定。”

我听见银月嘴里最后发出的低吼,抵挡在她身前的九条妖尾在四皇之力中全都血肉模糊的断落,银月已经拼尽全力甚至不惜以命相搏最终在那强大的神力下幻化成烟,紧接着太子宣了一声佛号,我看见他双手合十身边的八部天龙完全被四皇之力击退,太子失去护法闭目祥和,心如止水毫无畏惧的在四皇之力中被攻袭成灰烬。

“望冥皇以五界苍生为重,再不发动昆仑镜一旦芈子栖吸收完四皇之力,届时怕时昆仑镜也无法平息五界祸劫!”云杜若跪在地上加重语气一脸诚恳焦急的向我身前移了半步。

我看着顾小小、银月还有太子就在我眼前灰飞烟灭,那些都是和我生死与共的朋友,我的心都在滴血可另一边却是想要携手白头的云杜若,我很清楚一旦我发动昆仑镜会是什么结果。

“闻卓答应过兄长生死不惧平定祸乱,如今怕是难以兑现承诺,闻卓不敌却问心无愧,所有来世闻卓游戏红尘再寻大家。”

闻卓的声音在他金甲碎裂前一刻传来,刚说完我们就听见闻卓金甲完全破裂的声音,他失去修为和法力在四皇之力下瞬间荡然无存。

秦雁回自始至终都没有再多说过一句话,他是知道这个决定最终必须我自己选择,我听见他手中传国玺碎裂前的丝丝破裂声,芈子栖的手已经缓缓放下,她马上就要吸收完所有的四皇之力,她振臂一挥身后血瀑布纷纷炸裂,一股我前所未见的冲击力从芈子栖身上暴裂出来,所到之处一切消亡殆尽荡然无存。

啊!

我仰头绝望的大喊一声,就在波及力冲袭到我们面前的瞬间,我把手重重按在云杜若肩头,顿时最后一部分幽冥之力从云杜若身上传导到我体内,那一刻我记起所有的事,记起我和云杜若之间所有的点滴。

上古五大神皇交给我的上古神力,我在血海之中炼化出云杜若,她拥有五界最强大的能力,可以回到创世神盘古开天地后的任何一个时间节点,但这种能力却只能用一次,我没有把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使用昆仑镜,那意味着云杜若将再不会出现。

她本来仅仅是冥界七大神器之一,可在这幽暗的亡魂之国她一直陪伴在我身边,日久见人心何况连我都不知道我们在一起到底度过了几个千年,相濡以沫心意相通即便是在这漫长的冥界我也从来没有感觉过孤寂。

如果没有神魔浩劫或许我和她会永远在这冥界长相厮守,妖皇来恳求我用昆仑镜拯救五界力挽狂澜,最终我还是自私为了自己不惜让五界生灵涂炭也不肯用云杜若身上潜藏的能力,就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便是冥界最为重要的神器昆仑镜。

平定神魔浩劫我与妖皇相约放弃上古神物入三界轮回,云杜若不离不弃跟随说生死与共风雨同舟,可惜……我们失去上古神力也失去记忆,如今我记起一切我看见云杜若的眼中有充满柔情,她也认出是我,那一眼中我和她共度不知道多少千年的一切全凝固于此,重逢在我们离开的地方,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连和她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我记起一切也记起如何使用昆仑镜,就在芈子栖威力惊人的四皇之力冲袭到我们面前的瞬间,我念出开启昆仑镜的冥文。

炽亮的光芒顷刻间从云杜若身上绽放,四周所有的一切顿时静止住,我看着她在我面前如同镜子一般慢慢碎裂,随着那洁白的光芒慢慢扩散直至我眼前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好像所有的一切都不复存在一般消失的干干净净荡然无存。

……


4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2:45:00 +0800 CST  

独山多风雨,我撑伞独自一人入山,推开山顶那庙宇依旧萧条颓败,庙内两边梧桐落英缤纷,满地是未清扫的枯叶,寻常寺庙都有天井,而且屋顶挑高,这样阳光能照进整个寺庙空间,营造出光明庄严的感觉,而在道家传统上认为奇数是阳数,所以确实遵照传统庙宇台阶数、窗棂数目都是奇数。

而这个庙不但没天井,而且屋顶低矮,虽说现在是晚上,可从格局就不难看出,即便是艳阳高照的白头,阳光也很难照射到这庙宇之中,一进来就给人很阴森的感觉。

庙宇之中种满花草并未开发,从正殿迎出来的年轻人二十五六的样子,那是一张很俊美的脸,像是一块精心雕刻的美玉,怎么看都找不出一丝瑕疵,男人有这样的脸多少有些让我妒忌。

“这么晚还来拜神身上诚心。”他的笑很自然,透着一股玩世不恭的不羁,给人很随和的感觉,在这条没多少活气的庙宇中,如同一缕阳光让人很惬意。“对了,我叫韩煜随同我师傅在这庙中主持,不知道你叫什么?”

“容彦。”

“容彦……容颜,你这名字没什么阳刚啊,哈哈哈。”他笑放荡不羁,我站立在对面跟着笑,但眼睛却有些湿润。

一簇雪白在他身边窜动,一只周身银白如雪的狐狸游走在他身边,目光中透着高傲和冷艳的气息,它看了我片刻温顺的走到我脚边蹲下样子臣服而恭敬。

“怪了,这狐狸平时见人都是冷傲的很,见你却这样亲近。”

“可能是我和它有缘吧……”我惆怅的回答。

“我……我好想在什么地方见过你……”他微笑着有些疑惑的看了我半天。“独山夜雨急你要是没急事就别走了,我师傅让我整理花圃弄不完又要罚我,你先坐一会等我弄完了再回来陪你聊。”

白狐还是温顺的蹲在我脚下不离,他看着奇怪但并不介意,笑着转身带上花草去后殿的花圃,我撑伞独坐庭院中的石凳,正殿之中灯火摇曳,一个妙龄女子从殿中走出,其容貌清新淡雅不施粉黛但依旧超然脱俗,标准的五官宛如美玉,找不出一丝瑕疵。

“夜雨冷急香客不如到殿中,独山阴庙偏远别的没有一杯清茶倒是能解夜凉。”那女子声音委婉见我坐在外面客气的说。

“不了,来阴庙就是想看看你们。”我从怀中拿出一个碗,从带来的竹筒里倒了一碗汤药。“这碗孟婆汤之中有闻卓前世记忆,你为他独守阴庙真是苦了你,等到他想取回记忆的时候你也不用放弃这七世修为。”

“你……你是什么人?”女子惊愕的看着我。“你怎么会有孟婆汤?!”

“我曾经答应过闻卓,无论如何会救方想回来。”我抬头一笑把面前的碗往她面前推了推。“闻卓重诺就让他安安心心在这阴庙陪你一世,他亏欠你的我帮他还!”

我撑开伞转身向庙外走去,花圃中那些一直没有盛开过的花在我身后竞相绽放,一朵朵赤血如火整个庭院像是被血染红的地毯一般。

……

鬼市的茶楼叫如梦轩,我每天都会去因为那里有人在等我,那人总是喜欢选窗边一处靠墙的位置,他说这样能看见进来的人,总有一天他会看见自己等的人从门口进来。

他的面前总是放着七八个茶杯,但除了我和他从来都没有其他人来过,但他总是会认真倒满每一碗茶,若是凉了便倒掉再重新续上,一如既往从未忘记用他的话说,不管他等的人什么时候来,茶都会是温的。

我们总是这样一言不发静坐在茶楼里,不过我和他一样也在等人,天气好的时候我会去鬼市后面的小巷,拐角处有一条清溪蜿蜒而过跨过上面的石桥便能看见一颗柳树飘飞。

闲暇无事我会在这里撑起一个摊位,什么也不卖一个人静静坐在柳树边编织手链,每个手链上我都会系上一个精致小巧的风铃,然后随手挂在旁边的柳树上,我最开始来的时候柳树上什么都没有,而如今整颗柳树上全被我挂满了这样的风铃手链,风吹过摇曳柳叶,上面系着的风铃迎风响动。

声不断、檐响风铃,甚是悦耳动听。

“快来,这手链好别致,怎么卖的?”空灵的声音从我前面传来,我抬头看见乖巧的顾小小站在我面前,目光落在她手上,她正牵着旁边的太子。

不!他们如今应该不叫这个名字了,我和秦雁回是带着记忆回来的,只有我们还记得曾经发生过的一切,回到过去势必会改变一些事,站在对面的顾小小和太子应该已经不是以前的身份,但正如同秦雁回算的那样,他们两人如今已终成眷属。

“这手链不卖。”我笑了笑静静看着他们,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哦……”顾小小嘟囔着嘴样子有些失望,拉着太子从摊位前走过,我听见她对太子认真的说。“不管,回去你也得给我编一个。”

“我不会怎么编?”太子依旧是那样木讷。

“不会你就不能学?”

“成,给你编,回头给你编一个项链可好。”太子无可奈何的说。
我听见顾小小心满意足的笑声,打心眼为他们感到开心。

叮当……

我又听见柳树上风铃响动的声音,看见有人用手轻轻摇晃柳叶,风铃随之再次响起。

“为什么要在这柳树上挂满风铃?”

我一愣,手中编织的红绳停了下来,那声音好熟悉而对于我来说好久远,不用抬头我也能知道站在对面的是谁,惆怅的愣了片刻。

“我有一位故人远行许久未见,每一次我看到这些风铃响起时,我就会想起曾经答应过她要去的地方。”

“你答应在什么地方等她?”

“我答应过她待到尘埃落定时,归隐山林盖一间春水绿波柳荫花树掩映下的小屋,屋檐下是擦得发亮的风铃,和她过着日落而息日出而作的生活,每一次回家我都可以听见那清悦的风铃声……”

我说到这里忽然停住,这些话是曾经秦雁回告诉过我的,我恍然大悟的回头看旁边的柳树,顿时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我告诉云杜若的,这一直都是一个轮回。

我抬头看向站在我面前的女子,魂牵梦绕多少次出现在我梦中的容貌,如今真真切切站在我面前时,我却只能这样静静和她两两相望。

“你等到人什么时候回来?”云杜若都有些感动的问。

“她没有离开过。”我收回目光笑容挂在嘴角。“每当这柳树上的风铃响起,都是她对我在说话。”

云杜若一怔有些诧异的看着我,好半天有些不确定的问。

“我们……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我怎么感觉你好熟悉,但我怎么也想不起来?”

“……”我手轻微抖动一下,嘴角不经意的蠕动最终缓缓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云杜若有些疑惑的点点头转身离去。

“等等!”我叫住她把刚编好的风铃手链递过去,努力在嘴角挤出一丝微笑。“既然有缘这串手链送给你。”

云杜若满心欢喜道谢后戴在手腕上,就在我面前晃动清脆悦耳的铃声传来,那一刻我眼角有些湿润,最终没有再说什么,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我视线中。

“悔吗?”声音从旁边传来,我抹干眼角转身看见秦雁回坐在摊位前,一边擦拭着手中的那扇铜镜一边默默的问。

“你呢?”我坐回去落寞的反问。

“习惯了。”秦雁回孤寂的一笑,笑容中蓄满了沧桑和无奈。

“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再见她一眼,如今心愿达成我要回冥界。”说到这里我从怀中掏出九块青铜残片推到他面前。“这上面有嬴政的四皇之力,从今以后你便是五界之中真正无以伦比的强者,有你在东皇太一也不敢造次,不过……”

我站起身默默叹口气好半天才说出话来。

“不过你万世孤清的宿命怕是终结不了,我此去冥界这世间就剩你一人,若是想找人说话我在冥界静候大驾。”

“好啊,我就在鬼市你若想回来,便来茶楼找我。”

“我给闻卓送去孟婆汤,用不了多久他便会记起曾经的一切,他自然回来找你。”

……

高耸入云威严而金碧辉煌的冥皇宫阙中,我头戴金冠花羽身穿黑袍高坐皇座,殿前殿前左右两边站立凶神恶煞文臣武将,我从皇座上起身顿时殿中众将全都跪拜,殿外传来千军万马齐齐跪下,那整齐划一的声音如此令人震撼。

我高高在上莫敢仰视的走出殿外,身后白霜如影随形威严霸气,望着冥皇宫阙下臣服跪拜的亡魂大军和九渊冥神。

“恭迎冥皇降世重归冥界!”

那气吞山河雄壮而高亢的声音久久的回荡在整个冥界。

叮当……

席卷的风吹拂而过,屋檐下垂落的风铃在风中响动,我的心弦像是被拨动,摊开手一串红色的手链上系着一个精致小巧的风铃,那气吞山河的声音我没有听见,我听见的只有那风铃在风中的倾诉,那一刻我泪如雨下……

《终》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3:35:00 +0800 CST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探灵从三月开始到今日完结一共六个月,这半年来感谢各位一路相随支撑和鼓励的书友,本来按照惯例每本书完结后会有一章是完结感言,可我权衡再三感言怕是谈不上,算是写给各位书友的致歉书吧。

方士完结之后一直想写一个不同类型的故事,最开始的大纲和筹备也是按照这个思路在进行,当写到第三卷的时候很多书友与我聊天都反应大家想看的是方士的续集,我向来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容易被左右的人,可最终还是动摇,就如同标题所写不忘初心,可我却忘了写探灵时候的初心,我开始试图在探灵之中加入方士的人物并试图把探灵的主线变成方士的延续。

事实上最开始的大纲之中探灵是以探案为主的悬疑故事,被我硬生生牵强附会的和方士关联上之后变成不伦不类的玄幻故事,扪心自问我对探灵写到后面几卷时感觉很痛苦和吃力,我完全脱离之前设定好的大纲开始去撰写忘了初心的探灵。

我知道很多书友对此颇有看法和意见,在此我真诚的向那些对我失望的书友说一声抱歉,希望各位原谅我的好高骛远和不切实际,每一本书都向作者的孩子,这个孩子不管好坏我都倾尽心血,我不能去评价自己的孩子但我却能知道个中不足,在以后的新书中我会吸取探灵的教训和过错。

之所以在此说这些话,说真心的我感觉挺愧对那些一直支持我的书友,接下来我会准备新书,完全不一样的故事但我希望这一次我能写出精彩,探灵到此算是完结,我会在探灵后面不定期更新番外,喜欢的朋友可以读阅,前面三篇已经在微博更新过,看过的朋友不必再继续订阅。

支持我的朋友请关注微博,新书简介和更新日期会在微博公布,最后再次感谢这半年来一直陪伴我走过的所有朋友,谢谢你们一路相随。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3:36:00 +0800 CST  
别急呦,明天还有番外,也有困扰大家多时的关于楼主的身份揭秘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0 13:46:00 +0800 CST  
番外之——浮生若梦

浮生

家父是朝中重臣高居庙堂,因得罪权贵贬发边陲蛮荒,郁郁寡欢久病不起仙游极乐,我便在城中开一客栈潦以生计,名浮生。

边陲重镇多兵祸,戎狄扣关时见烽火万里狼烟漫天,朝廷积弱军将涣散难有作为,幸有高墙坚壁暂保残喘,城中萧条清冷因是唯一的客栈,平日往来多商贾侠士和兵卒,虽清贫但也能糊口度日,怕是应了浮生这名,人生苦短终是一场虚幻的梦,待到城破这塞外黄沙怕是不多我这具枯骨。

“老板娘,来一壶酒。”

他们都是这样唤我,很久没听见自己的名字,没有谁会在乎这乱世的弱女子,或许过了今夜,这客栈和这城都会是一座废墟,亦如我从来都记不住这些客人的样子,在我眼里他们终究是这浮生中的过客,甚至我更愿意相信他们用不了多久也不过是这城中飘飞的一抹黄沙而已。

不过,我还是能记起一个人的样子,仅仅是因为厌恶。

兵痞

他是守城的兵卒,每次来都穿着那身简陋破烂的盔甲,丢在柜台上的是和他人一样肮脏的刀,锈迹斑斑想必很久没用过。

“押二角酒。”

他每夜亥时来风雨无阻,一如既往的用他的刀向我抵押二角酒,我已经记不起他到底欠了多少酒钱,不过从未向他要过,战乱不止最得罪不起的就是他这样的兵痞,猥琐和无赖还透着一丝令人作呕的轻浮,我把酒连同他的刀一同推到他面前,始终埋着头不愿意正眼瞧他。

他总是对我浅笑,完全不在意我的轻蔑和不屑,端酒转身看他背影没有丝毫血性,我甚至在心中不止一次期盼,明天,就在明天这个时候他不会再来,我宁愿他死在戎狄的刀剑下,也远比这样苟活着好。

他总是坐在墙角的位置,即便是有人他也会把刀重重的扔在桌上吓跑客人,后来才明白,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我站立的柜台,两角酒他能慢悠悠喝到我打烊,两个外地商贾多看了我几眼出言轻薄,他便拳脚相加打的两人满地找牙,客栈里桌椅盘碗一地狼藉,我缩在柜台后不敢吱声,那一刻他向换了一个人,凶狠的如同一尊忿怒的罗刹。

店里的客人见惯不惊全当是助兴的喧闹,甚至还有人击掌叫好,直到他把那两人扔出店外,坐回到墙角亦如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继续推杯错盏,邻桌的客人献媚的讨好,递过去酒菜邀约共饮,和这世道一样都是群欺善怕恶的蝼蚁。

兵痞也不推辞翘起的嘴角挂着放荡不羁轻浮的笑容,粗俗的和之前完全不认识的人把酒言欢,言谈低俗不堪入耳,无非是城中青楼姑娘的腰肢或那红鸾高床一夜云雨,他津津乐道驾轻就熟仿佛是常客,落在我耳中变成不耻,二角酒都要赊余的人又何来廉耻。

有时兴起他会告诉陌人如何逃命,无非是临阵对敌总是抹一把血在脸躺在死人堆中装死,待到鸣金再爬起来,枭几个戎狄首级回去邀功还能换点散钱,然后尽数花销在青楼的温柔乡中,这样言谈竟然还能博得满堂欢掌,看着这群无耻之徒便知这朝廷已病入膏肓。

酒尽菜凉客人各自归去,他留到最后收起地上残碗碎盘,我记不起这是他第几次打破我店中东西,但总是会修补好桌椅后才离去,临走时他站在店外对我浅笑,我厌恶的避开他目光,合上店门却踌躇不安,始终不明白他这样的兵痞为何会有一张如此俊美的脸,令人厌恶的笑容却是那样的干净,还有他的眼睛明亮的如同这大漠的明月。

未名谷

忘记来这里多久,风沙和岁月已经侵蚀了记忆,亦如这破旧不堪的城和我的容颜一同慢慢苍老,往来的客商从未留驻于心,我依旧记不起任何人的样子,他还是会在亥时风雨无阻的出现,只不过他依旧是那样的年轻和桀骜不驯。

丢下刀押二角酒。

记忆中这是他唯一和我说过的话,已经说了十几年,像是一种默契我开始慢慢习惯在亥时之前先准备好那两角永远没想过收钱的酒,他一如既往的无耻和轻浮只不过身边的听客换了一茬又一茬,不变的依旧是他的放荡不羁,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曾经令我不耻的兵痞变成我每天一成不变生活中唯一的等待。

我已经过了令他憧憬的年纪,胭脂遮挡不住的除了皱纹还有迟暮,我开始恍惚他来我这里,到底是因为那二角不用付钱的酒还是我,至少听他言语城中青楼里新来的姑娘远比我风情万种。

戎狄夜袭城破兵败烽火屠城,他踢开店门持刀闯进来,不由分说抓住我手往外冲,斩杀敌将推我上马,他拥我在怀向城外疾驰,第一次靠他这样近起伏的马背我能听见他心跳铿锵,满脸鲜血滴落在我后颈潮湿的炙热。

敌军群兵引马来追,身后箭雨呼啸,他加鞭不停斩兵杀将大有万夫莫敌势如破竹之势,后背隐隐作痛犹如尖芒刺骨我咬牙不语,奔至城外溪谷两山夹道可容一人通行,他下马持刀而立指着身后羊肠小道。

“此道出谷往西,遇一河乘筏而过便能周全。”

“你不走?”我愕然。

“走不了。”

远处马蹄破夜火光渐近戎狄已至,他持刀于谷口不动如山,背后数之箭羽没入身体穿透前胸,我想他是真走不了,护我出城他早中箭矢,一路艰辛竟未听他言语,我心早枯多年未曾悸动,此刻随着他胸口的血一起开始融化。

他比谁都惜命更知如何全身而退,竟为救我力战不退,我走到他背后帮他折箭。

“拔不得。”他按在我手背浅然一笑。

我懂,拔了他就没有气力再坚持,他没打算和我一起走,他是想留在这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谷口帮我挡住将至的戎狄。

“你这又何苦。”我哽咽。

“欠你的酒钱,今天我还你……”他笑,亦如夜花灿烂,胸前鲜血滴落他腰挺的更直,恍惚间我感觉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我叫叶轻语。”

“我……我知道……”他持刀的手一抖,嘴角蠕动笑意凄然,月下静望似乎有话要讲,突闻身后戎狄叫嚣群战马嘶鸣,他转头握刀。“走!”

我在等他未说完的话,看着他后背月色下亦如磐石般刚毅,敌先锋已至挥刀来袭,他引刀砍杀人仰马翻谷前留下两具尸骸。

“走!”他回头看我一眼,这一次没有笑,只是腿上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他插刀在地支撑自己身体。

我掩泪而去身后只听见刀剑相交马嘶人嚎,乘筏西渡至岸回首见谷中火光忽明忽灭,刀剑之声不绝,我用二角酒换他以命相搏,他不是没有血性,是我一直没看见过,因为他把血性留给了我,我跪哭在岸边忽闻夜空惊雷乍现,漫天蛮雷呼啸而至落于谷中,整个黑夜被照亮的如同白昼,顷刻间谷中一片寂静。

清明

王师收疆扩土多年后我再回到那边陲之地,依旧在城中开了客栈,名浮生。

每日亥时我都温上二角酒,然后看着店口,一晃多年我已经是鬓白如雪的老妇人,我知道那兵痞不会再来,可这个习惯怎么也改不了。

清明细雨。

我带上酒再去那最后见他的未名谷,谷顶有一坟丘是我为他堆砌的衣冠冢,我想他命断于此终是要入土为安,可我回来时找不到他的尸首,只是那湾溪水不知道为什么变成红色。

“你这是拜祭谁?”谷顶庄稼人见我每年都来好奇的问。

“一位朋友。”我颤巍巍的坐在坟丘边。

“你朋友怎么没有名字?”

是啊,我竟然忘记了问他叫什么名字,这些年来他的墓碑上我一直不知道该写什么。

“……”这或许是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我无言以对的把酒摆放在坟丘前,不多不少刚好两角。“他是什么人?”庄稼人唏嘘的看着我。

“一个兵痞……一个在这里为了救我战死的兵痞。”我哽咽的回答,直到现在我还是愿意叫他兵痞,不再厌恶,仅仅是因为亲切。

“卓谷地势险要,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出过不少英雄。”

我看向说话的庄稼人,才知道原来这里叫卓谷。

“兵痞也会救人?”庄稼人似乎有些不相信我的话,点燃旱烟咂了一口。“几十年前戎狄破城,据说有一兵爷站于谷底隘口拒敌,一人力战不退谷口敌兵尸积如山,谷内血流成河就是从那时开始,谷中溪流变成红色再没清澈过,敌将不敢靠前命箭手齐射,兵爷身中万箭竟然屹立不倒,那一仗太过惨烈老天都不忍群雷落于谷中,敌兵甲尽数灰飞烟灭。”

我听至顿时泪如雨下,我知道那人是他,向庄稼人要来镰刀,在空了几十年的墓碑上刻下两行字。

闻说塞外埋忠魂,

卓谷西出无故人。

刻罢我引刀破指,鲜血涂抹在墓碑上,亦如当年他笑容那样灿烂。



1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1 12:48:00 +0800 CST  

前世

多年以后,我站在泰山之巅时还是能记起很久以前那场旷日持久的人神大战,我依稀还记得,就是我如今站的这里,那人持玺举剑指天笑骂,一己之力封退九天神众。

我令她以雷影统帅天罡雷部三十六将挥军力战,可她最后为救我以身挡了那人一剑,我看着她在我怀中烟消云散,可散不去的却是我的执念。

奈何桥头我那身金甲让孟婆毕恭毕敬的不敢直视,双手送上孟婆汤。

“神尊这又何苦,她已入六道轮回怕是再记不起你是谁,即便神尊能世世相守生生相随,她终究也想不起曾经的事,神尊为此重入轮回受人世之苦,可悔?”

我看了一眼手中的孟婆汤,喝下去什么都忘了,我依旧是那个居于神霄玉府,在碧霄梵气之中节制天罡雷部掌物掌人,司生司杀至高无上的九天应元雷声普化真王,俯瞰凡尘我是万人敬仰的天尊。

可我居然也有怕的时候,我怕她的样子会亦如千年前那样在我面前烟消云散,我宁可放弃神尊之外再入六道轮回,就是因为我坚信她早晚有一天会记起我是谁。

但渐渐我发现似乎并不像最开始那样执着的期盼叶轻语还能记起我。

默默的相守只要能生生世世陪伴在她身边慢慢变成我最大的慰藉,唯一不变的依旧是我在泰山之巅铭刻寰宇的誓言。

世世相随生生相守,直到你记起我是谁……

这一世……

我都忘了这是第几世,

她随家人被贬发至边陲,她开了一家客栈名浮生,可能她都不知道,这浮生中我一直都在她身边,可她依旧不认得我,甚至没有正眼看过我,我在她的客栈恣意妄为就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哪怕是多看我一眼也好,或许她会慢慢记起以前的事。

我随她来边陲当了一名兵卒,一名深知如何惜命的逃兵,我总是知道如何才能保住命,我知道她性子刚毅对我不耻,可只有这样我才能留在她身边,若是枉死我又将重入六道轮回,下一世我又要千方百计的去茫茫人海找她,即便重逢我终究也不过是她人世中的陌人。

就如同这一世,她是落寞的客栈老板娘,而我在她眼中不过是不屑的兵痞,每夜亥时去她店里赊欠二角酒,指望她能多看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厌恶我的,还好,这一世她至少最后告诉我她叫什么。

叶轻语。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这个名字,我为之世世相守的人,这么多世来她第一次告诉我,可惜……

可惜她忘了问我的名字。

我一如既往将手中的孟婆汤倒入忘川之中,淡淡一笑看向孟婆,如果千年前那场人神大战中,烟消云散的是我,我想她也会为我做同样的事。

“不悔!”

来生

我从梦中惊醒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我扶手抹去梦变得有些模糊,只记得梦里我坐在一个坟丘旁泪如雨下,可忘记那坟里埋的是何人。

推开窗户京城繁华尽收眼底,三月春色怡人我信步长街青石,梦中阴霾渐渐消散而去,驻步街尾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开了一间客栈,堂前绿柳红花庭内幽深古致,抬头看见匾额上刻着两字。

浮生。

和别致的店名,哦,我记起来,梦中我好想也去过一个客栈,可我已经记不起那客栈叫什么,如今站在这里依稀有些熟悉,竟有一种恍如前世的错觉,我迟疑一下迈槛而进,客栈清冷零零散散坐着一些客人,我做到墙角的空位店小二客气的过来招呼。

“要点什么?”

“二角酒……”

我并不饮酒可不知道为什么却脱口而出,对了,梦里我好想会为一个人准备二角酒,那人是谁?我蹙眉久思却再记不起来。

坐在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客栈的柜台,掌柜颇年轻有一张俊美干净的脸,他抬头刚好和我对视。

我脸羞红避开他目光环顾四周有些恍惚,不知不觉饮尽要来的二角酒,起身才发现出来时闲散竟忘了带银钱。

“掌柜,这支发钗可否押二角酒。”我取下头上发钗歉意的问那俊美的年轻人。

那人嘴角翘起,他笑,放荡不羁与世无争。

他收下我发钗笑而不语,我走到店门口忽然记起梦中我也曾见过他那样的笑容,只是记不起那人的模样。

“掌柜,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折回来好奇的问。

年轻人拿笔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滴落在账本上,侵染了一大片久久的扩散,他迟疑一下。

“闻卓。”


2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1 13:23:00 +0800 CST  
番外之——冥皇

闻卓有两样东西我从来不怀疑,一是他的道法,而另一个便是他看女人的眼光,桌上清灯一盏烛光摇拽,对面坐着的女子白衣胜雪,清新淡雅不施粉黛但依旧超然脱俗,标准的五官宛如美玉,找不出一丝瑕疵。

她将一杯清茶推至我面前。

别来无恙……

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些年,我也不记得到底过了多少年,时间长了我发现我渐渐遗忘了两样事,一是如何去笑,二是和人交谈,毕竟我身边连一个能说话的人都没有,坐在方想的对面似乎亲切了不少,至少她知道我是谁。

第一次见到方想也是在这阴庙,当时和闻卓还有萧连山来向她求路引,一晃数载我又重新坐在这里,可一切却物是人非,不变的只有溢于言表的孤寂。

无恙,无恙……我落寞的点头。

旁边传来婴孩的哭啼声,我和方想循声望去,襁褓中的婴孩眨着灵动的眼睛,男生女相是多福之人,不过那婴孩稚嫩的脸生的太俊俏,桃花颜主多风流……

方想起身把一张道符递过去,那婴孩竟然破涕为笑。

“闻卓放弃神尊之位重入六道轮回之前曾来向我辞行,说若要想见他便来你这里。”我忘着那婴孩惆怅的说。

“我一句戏言,没想到他竟真当成誓言。”方想浅然一笑犹如三月桃花。

“昔日我等三人向你求路引,你要闻卓再赴幽冥别再瞒天过海了,安安心心喝了那碗孟婆汤,忘了前世,再世为人就留在这阴庙陪你一世。”我端起茶杯和方想对视一眼淡笑。“闻卓重诺又岂会是一句儿戏。”

“他本就游戏红尘执念太深,之前放不下的有叶轻语,如今肯放弃神尊之位重入六道轮回。”方想淡淡一笑平静的看向我。“你我都心知肚明,他放不下的那人未必是我……”

我端起的茶杯悬停在嘴边,只记得闻卓向我辞行临走时只说了四个字。

永不相负!

“闻卓在秦皇祭宫封神重回九霄,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记起一些事,可能可以帮我救回越千玲,他让我来见你说你可能知道些什么。”我一脸诚恳的问。

……

方想愕然的看着我,回头看看那婴孩有些失神,好半天才回过神。

“他……他真这样对你说?”

我点点头,看方想的表情想必闻卓告诉我的并非空穴来风。

“难道真有办法?”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是办法,不过这世间一切都是公平的,你得到一样就注定会失去一样,我可以告诉你一些事,但至于会有什么后果我就不得而知。”

对于我来说已经失去所有我珍惜和在意的一切,我想结果不会再坏到什么地方去。

“是什么事?”我问。

“你可知道冥皇?”方想看着我郑重其事的问。

“冥皇?!”我眉头一皱细细想了半天还是疑惑的摇摇头,自始至终都没有听过。“冥皇是谁?”

“掌管冥界的帝皇。”

“阎魔?”我诧异的看向方想,既然是掌管幽冥我知道的只有阎魔。

我忽然有些明白闻卓让我来见方想的原因,方想守在阴庙很久,算起来也有七世,她和闻卓一样都是没喝过孟婆汤的人,发路引的是幽冥在阳世的使者,我想这世上没有谁比方想更清楚幽冥的事。

“佛道两家在幽冥各有主宰,并非是你知晓的那样掌管幽冥的仅仅是阎王,佛家的地藏王发大宏愿要救度地狱罪鬼,佛家称其安忍不动,犹如大地,静虑深密,犹如地藏,故名地藏佛,释迦佛召地藏大士,令其永为幽冥教主,地藏在佛前立下大誓愿,度尽六道众生,拯救众苦方才成佛,这便是地藏王的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大宏愿,因此也被称为大愿地藏王。”方想摇摇头很平静的对我说下去。“佛家没有主宰和掌管的说法,地藏王虽然是幽冥教主,可却是以佛家慈悲度化救苦,地藏王更多是超度六道中的众生,以慈悲心感化罪鬼。”

我没有打断方想的话,静静听她继续说下去,这些都是我知道的,我更想了解她提及的冥皇是谁。

“幽冥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小,作为三界之一和人神两界并立,十方幽冥中真正掌管秩序的是你熟知的阎王,下面还有冥帅和阴将,以及众多的鬼卒,这个亡魂的国度中阎魔掌管惩罚而地藏王是度化,两者可以说相辅相成恩威并施。”方想喝了一口茶安静的说。

“那冥皇到底是地藏王还是阎魔?”我加重语气问。

“都不是!”方想慢慢摇摇头轻描淡写的回答。

“……”我一愣越来越迷惑,诧异的看着她。“你不是说幽冥掌管秩序的就只有阎魔和地藏吗?为什么他们都不是?”

方想沉默了片刻似乎有些犹豫,最终还是缓缓说出来。

“你听过盘古开天地,有天和地,你可听过幽冥?”

“没……没有?”我想了想茫然的摇摇头问。“为什么只有天地,没有幽冥?”

“盘古开天地其血渗入地底蕴集成血海便是成幽冥,血是精魄所在聚集成人便是冥皇,这是一个洪荒远古的神,即便是后来太公姜子牙岐山封三界首领八部三百六十五位清福正神之职,自此三界初定,可你仔细想想姜子牙可封过冥界的主宰?”方想表情严肃的问。

“佛道本一家,岐山封神姜子牙封黄飞虎为五岳之首,执掌幽冥地府一十八重地狱,凡一应生死转化人神仙鬼,俱从东岳勘对方许施行,特封为东岳泰山大齐仁圣大帝之职。”我细想片刻很认真的回答。“难道黄飞虎就是……”

“当然不是,你若认为幽冥只有十八重地狱就错了。”我还没说完方想就打断了我的话。“十方幽冥超出你的想象,你说熟知的十八地狱不过是其中之一,即便加上幽冥的内外六宫也仅仅是冰山一角,十殿阎魔也和地藏王也好,不过是掌管幽冥秩序的人,但真正的主宰只有冥皇,姜子牙岐山封神唯独没有赦封幽冥,就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姜子牙可以封三界神尊……为什么没有能力封幽冥?”我诧异的问。

“怎么?在你心中三界的十方幽冥是可以任凭赦封的?”方想深吸一口反问。

我愕然一愣三界之中以天界为尊,冥界为惧,人界在中间不过是六道中无法超脱的众生而已,怎么看天界也在冥界之上才对,可忽然我想起一件事,秦皇嬴政上泰山斗天封退九天神众天界称皇,人界他又横扫六合天下一统君临天下,可唯独没有称霸过幽冥,现在想起来真有些令我疑惑不解。

“那是世人的误解,事实上根本没有三界的说法,而是五界!那是从上古便有了五界,如今世人只熟知三界,殊不知不知道的还有魔界和妖界还有……真正的冥界,在冥界有自己的主宰不受任何约束,确切的说是冥界,不!是冥皇在掌控着天界和人界。”方想放下手中的茶杯很平静的说。

“……冥皇掌控天界和人界?!”我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他……他为什么能掌控三界?”

“因为冥皇掌控着人神都惧怕的两样东西。”方想心如止水的回答。

“哪两样?”

“人都有生老病死,不管贫贱富贵终有油尽灯枯的一天,都会成为十方幽冥的亡魂,而天界众神一旦天人五衰也会寿命终结沦入幽冥。”方想给我续上茶看我一眼淡淡的说。“满天神佛和俗世众生都逃不过衰亡,唯独冥皇可以,而他所掌管的便是生死。”

“生死?!”我愕然的说不出话来。“那……那另一样是什么?”

“你有九天隐龙决,论道法如今你无人能敌,你能预知后世洞察天机,将来林林总总都在你一手之间,可你只能算出将来会发生的事,至于……已经发生过的事你却无能为力。”方想心平气和的看向我意味深长的回答。“而冥皇却刚好拥有一样和你相反的法力。”

“什么法力?”

“你应该听过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这话,其实世人都领悟错了这话真正的含义,都以为阎王掌管的是生死,殊不知是即便阎魔的生死都是由冥皇在主宰,而主宰的其实就是时间!”

“时间?!”我更加迷惑的看着方想,忽然眼睛一亮瞠目结舌的说。“我能预知后世,可改变不了已经发生的事,可冥皇掌管的是时间……难道!难道他能回到过去?!”

方想喝了一口茶和我对视一眼后默默的点点头。

“冥皇是远古的神,他在三界神榜之外,但凌驾于众神之上拥有难以预知的法力,说简单点,我们所有人包括九天神众的生死以及时间都在他一人之手。”

……

我终于明白闻卓让我救回越千玲的办法是什么,既然冥皇掌管着三界众生的生死和时间,只要找到这个人便能……

不!

越千玲已入幽冥我不可能逆天让她还阳,唯一的办法是……是回到一切都没有发生之前去改变一切。

“怎么样才能见到冥皇?”我急切的问。

“你见不到冥皇,至少你现在见不到。”方想说。

“为……为什么?”

“冥皇已经转世重入六道轮回为人,你要见冥皇就要先找到冥皇转世的那个人。”

“冥皇转世?你刚才不是说冥皇是唯一超脱生死和时间的人吗?”我有些诧异的问。

“这还要从秦皇嬴政说起,他是唯一能和冥皇一决高下的人,两人千年前曾在幽冥一战胜负未知,两人应该是达成某种契约,嬴政在祭宫封印芈子栖想必借用的便是冥皇之力,可是自此冥皇便消声灭迹。”方想说。

“你是幽冥在阳世的使者,六道轮回你无所不知,能不能告诉我,冥皇转世的那人是谁?”

“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要提醒你,得到一样就注定会失去另一样,你自己想清楚……”方想郑重其事的说。

我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长长的叹口气回答。

“好像……好像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失去的。”

“……”方想沉默了片刻慢慢抬头直视我。“冥皇转世的那人你其实已经见过。”

“见过?!”我眉头一皱诧异的问。“是谁?”

方想端起桌上的茶杯浅饮,目光变得有些焦虑,最终还是缓缓的回答。

“乌鸦栖梧桐,百鬼亦相从!”

……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1 13:53:00 +0800 CST  
全篇完
谢谢书友们的支持!
楼主确实不是作者,只是替作者在贴吧宣传小说的。为了吸引更多的读者,让文章显得更真实,所以才用作者的名义发的贴(这个是作者要求的)。
至于前面那些说是作者朋友的,我向作者确认过,查无此人。。。我更新容易吗我,义务劳动还各种被喷,内心得多强大
最后,强烈推荐作者的《我当方士那些年》,超级好看的!(反正楼主是觉得比这本书好看n倍)
之后还会有新书哟!

楼主 woshihaimi  发布于 2015-11-21 14:13:00 +0800 CST  

楼主:woshihaimi

字数:821951

发表时间:2015-03-08 03: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8 19:53:13 +0800 CST

评论数:2677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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