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春日宴（武侠）
并没有要完结【手动捂脸】
小受是去攒嫁妆啦，安啦安啦~本宝宝可是要HE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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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本宝宝是来宣传的，刚和菜菜开了一个扣扣群619171890，预备放【可能会有的】不可描述的内容，有兴趣的可以加一下⁄(⁄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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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 此去经年
“主上，影三的密报。”
”……“
水雾深处传来几声重重喘息，影一顿时面红耳赤，只恨自己为什么长了耳朵。
不待他找个地缝钻下去，宗梓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发泄过后的慵懒：“椒椒啊，你越来越没眼色了。”
影一的脸更红了。
作为九霄宫的影卫大头目，影一早就得了宗梓赐名“隋椒”。
这个故事若说起来，甚至可以追溯到宗梓青葱水嫩的少年时代，总之是要远早于宗梓捡到唐橼。不过也不能说与唐橼无关，毕竟唐橼初入九霄宫时，就因名字和影一大人一个系列而沾光不少——也不知道宗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就影一自己而言，“椒椒”什么的，如果不是出于对主上的敬畏……
算了，其实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倒是宗梓接过密报时，一眼瞧见自家影卫首领脸红成了番茄，不免又是好笑：“跟着本座这么多年了，怎么脸皮还是那么薄？”
影一抬头，吭哧吭哧正想说什么，却看见温泉池中冒出来一个脑袋——一个人鱼似的男孩，媚眼如丝，丹唇紧抿，嘴角还有一丝白浊。
影一确实跟着宗梓很久了，久到他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又低下头，使劲儿把脑袋往胸口埋。
“主上，影三的密报。”
”……“
水雾深处传来几声重重喘息，影一顿时面红耳赤，只恨自己为什么长了耳朵。
不待他找个地缝钻下去，宗梓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发泄过后的慵懒：“椒椒啊，你越来越没眼色了。”
影一的脸更红了。
作为九霄宫的影卫大头目，影一早就得了宗梓赐名“隋椒”。
这个故事若说起来，甚至可以追溯到宗梓青葱水嫩的少年时代，总之是要远早于宗梓捡到唐橼。不过也不能说与唐橼无关，毕竟唐橼初入九霄宫时，就因名字和影一大人一个系列而沾光不少——也不知道宗梓是有意还是无意。
但就影一自己而言，“椒椒”什么的，如果不是出于对主上的敬畏……
算了，其实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
倒是宗梓接过密报时，一眼瞧见自家影卫首领脸红成了番茄，不免又是好笑：“跟着本座这么多年了，怎么脸皮还是那么薄？”
影一抬头，吭哧吭哧正想说什么，却看见温泉池中冒出来一个脑袋——一个人鱼似的男孩，媚眼如丝，丹唇紧抿，嘴角还有一丝白浊。
影一确实跟着宗梓很久了，久到他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当即又低下头，使劲儿把脑袋往胸口埋。
”五日，唐大人得一异兽，并珍器数十，欲献主上，苦无路得上昆仑。”
“九日，某甲赠美人，唐大人峻拒之。”
“十一日，皇帝亲赐美人，唐大人无奈受之，遣之别院。”
”十五日，唐大人观月，大醉，醉中数念主上。“
”二十日……”
不出宗梓所料，影三的密折中除了开头通报时事再提了提唐橼新达成的成就，剩下的篇幅满满的都是“唐大人想念主上”和“唐大人为主上守身如玉”——一如这三年间每个月都会准时送到宗梓手中的密折一样。
如果不是对影三的职业道德有信心，宗梓几乎要以为这是唐橼自己写的。
说起来，影三还是宗梓当初听说唐橼在建什么“开明山庄”时派到唐橼那儿的。当时也就是想看看那个号称要为自己守大门的人要搞什么名堂，却也没想到自家影卫竟默不作声就混成了人家的心腹。
唐橼既要建功立业，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出走——事实上，他不仅拉走了自己的心腹，还卷走了大批的金银。开明山庄留下的烂摊子是秦湍去接手的，宗梓那会儿不想听到和唐橼有关的事，连带也没过问那人带走了多少家底，以至于直到一个月后，影一试探着提及有密报上奏，宗梓才发现自家影卫跟人跑了。
平心而论，宗梓是不想做的那么难看的——既然都放手了，还派人盯着算怎么回事？
不过等看了那写满了”相思入骨”和“守身如玉”的所谓“密报”，他哭笑不得之余，也就按下了把影三喊回来的心思。
宗梓不知道的是，在他看那封密报的时候，自唐橼出走便盘旋九霄宫整整一个月的低气压终于消散。影一看在眼里，默默把影三密报的优先级往上提了一级。
“九日，某甲赠美人，唐大人峻拒之。”
“十一日，皇帝亲赐美人，唐大人无奈受之，遣之别院。”
”十五日，唐大人观月，大醉，醉中数念主上。“
”二十日……”
不出宗梓所料，影三的密折中除了开头通报时事再提了提唐橼新达成的成就，剩下的篇幅满满的都是“唐大人想念主上”和“唐大人为主上守身如玉”——一如这三年间每个月都会准时送到宗梓手中的密折一样。
如果不是对影三的职业道德有信心，宗梓几乎要以为这是唐橼自己写的。
说起来，影三还是宗梓当初听说唐橼在建什么“开明山庄”时派到唐橼那儿的。当时也就是想看看那个号称要为自己守大门的人要搞什么名堂，却也没想到自家影卫竟默不作声就混成了人家的心腹。
唐橼既要建功立业，自然不可能一个人出走——事实上，他不仅拉走了自己的心腹，还卷走了大批的金银。开明山庄留下的烂摊子是秦湍去接手的，宗梓那会儿不想听到和唐橼有关的事，连带也没过问那人带走了多少家底，以至于直到一个月后，影一试探着提及有密报上奏，宗梓才发现自家影卫跟人跑了。
平心而论，宗梓是不想做的那么难看的——既然都放手了，还派人盯着算怎么回事？
不过等看了那写满了”相思入骨”和“守身如玉”的所谓“密报”，他哭笑不得之余，也就按下了把影三喊回来的心思。
宗梓不知道的是，在他看那封密报的时候，自唐橼出走便盘旋九霄宫整整一个月的低气压终于消散。影一看在眼里，默默把影三密报的优先级往上提了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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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影一把优先级提得多高，这种密报宗梓也就是看一遍图个乐子罢了。他又不是什么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也没那”横也思来竖也思“的缱绻情怀。
影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注意力仍集中在他的主上身上，以至于宗梓一起身，就被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
宗梓一阵无语，抓着密折敲了敲他家影卫的脑袋：“本座就这么见不得人？”
影一低着头不说话。
宗梓显然也没觉得这闷罐子能怼回来，径自扬声唤了人进来侍候。
成群的侍奴鱼贯而入，擦头发的擦头发穿衣的穿衣，不知不觉间就把影一挤到外圈了。
影一显然习惯了这个待遇，也打算像往常一样装个壁花，却突然听到他家主上似是随口道：“本座记得，今年中原要办什么武林大会？”
”是，主上要参加？“
天下武学出昆仑，虽说如今中原武林对九霄宫观感复杂，但武林大会这种事，断然不会忘了给九霄宫一封帖子。不过往年这种事宗梓是懒得掺合的，派个护法过去就顶天了。
然而这次，影一却看到他家主上点了点头：“本座去中原走走，你安排下去吧。”
——影一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不论影一把优先级提得多高，这种密报宗梓也就是看一遍图个乐子罢了。他又不是什么坠入爱河的毛头小子，也没那”横也思来竖也思“的缱绻情怀。
影一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注意力仍集中在他的主上身上，以至于宗梓一起身，就被浴袍裹得严严实实的。
宗梓一阵无语，抓着密折敲了敲他家影卫的脑袋：“本座就这么见不得人？”
影一低着头不说话。
宗梓显然也没觉得这闷罐子能怼回来，径自扬声唤了人进来侍候。
成群的侍奴鱼贯而入，擦头发的擦头发穿衣的穿衣，不知不觉间就把影一挤到外圈了。
影一显然习惯了这个待遇，也打算像往常一样装个壁花，却突然听到他家主上似是随口道：“本座记得，今年中原要办什么武林大会？”
”是，主上要参加？“
天下武学出昆仑，虽说如今中原武林对九霄宫观感复杂，但武林大会这种事，断然不会忘了给九霄宫一封帖子。不过往年这种事宗梓是懒得掺合的，派个护法过去就顶天了。
然而这次，影一却看到他家主上点了点头：“本座去中原走走，你安排下去吧。”
——影一发现自己好像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Chapter7. 时位移人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筱大娘在这渭水河畔开了几十年的酒肆，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上至公卿将相下至三教九流，却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郎君。
以筱大娘的文化水平，也说不出这郎君到底哪里好看，只觉得这人坐在这儿，衬着那西来渭水波光滟、十里长亭柳依依，便跟一幅画似的。
若单是好看也不会让筱大娘如此上心，毕竟这样的人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就算是清平年月也免不了麻烦上身，更何况是这兵戈四起的时节？然而这位郎君身边还有数十侍卫环绕，各个身材高大容色冷峻，没有长安城里那位唐大将军麾下的虎贲那样杀气逼人，却偏偏教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筱大娘正暗自琢磨，就见那个霸占了自家厨房的管家模样的人端着一笼说不出名字的糕点走了过来。
”乡野小店，没什么好食材，主上将就用些？”
筱大娘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宗·俊俏郎君·梓并没有意识到这乡野小店的老板娘正在意淫自己，闻言斜睨了影一牌管家一眼，嘴角一勾：“椒椒的手艺，怎么能说是将就呢。”
影一：“……”
#每天被主上调戏是什么样的体验#
筱大娘听在耳中，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道这郎君也和唐大将军一样好男色不成？
作为天子跟前的新晋红人，那位唐大将军的奇怪癖好早就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那位大将军不爱红颜，唯好男色，便是像天子钦赐的宫人这般推拒不得的，也只安排在别院好生供养。
不仅如此，唐大将军甚至也不爱大家公子，专喜欢那等南风馆的小倌儿——据说，是他自知癖好怪异，不愿糟蹋了清白男儿。
想及城里的流言，筱大娘心中惴惴，再看眼前这位俊俏郎君和年轻管家，怎么看都像是有一腿。
瞧这连“娇娇”都喊出来了，也不嫌肉麻。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筱大娘在这渭水河畔开了几十年的酒肆，来来往往的人见得多了，上至公卿将相下至三教九流，却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好看的郎君。
以筱大娘的文化水平，也说不出这郎君到底哪里好看，只觉得这人坐在这儿，衬着那西来渭水波光滟、十里长亭柳依依，便跟一幅画似的。
若单是好看也不会让筱大娘如此上心，毕竟这样的人若没有足够的实力支撑，就算是清平年月也免不了麻烦上身，更何况是这兵戈四起的时节？然而这位郎君身边还有数十侍卫环绕，各个身材高大容色冷峻，没有长安城里那位唐大将军麾下的虎贲那样杀气逼人，却偏偏教人看一眼就觉得心惊肉跳。
筱大娘正暗自琢磨，就见那个霸占了自家厨房的管家模样的人端着一笼说不出名字的糕点走了过来。
”乡野小店，没什么好食材，主上将就用些？”
筱大娘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宗·俊俏郎君·梓并没有意识到这乡野小店的老板娘正在意淫自己，闻言斜睨了影一牌管家一眼，嘴角一勾：“椒椒的手艺，怎么能说是将就呢。”
影一：“……”
#每天被主上调戏是什么样的体验#
筱大娘听在耳中，心里就是咯噔一下，暗道这郎君也和唐大将军一样好男色不成？
作为天子跟前的新晋红人，那位唐大将军的奇怪癖好早就在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
据说那位大将军不爱红颜，唯好男色，便是像天子钦赐的宫人这般推拒不得的，也只安排在别院好生供养。
不仅如此，唐大将军甚至也不爱大家公子，专喜欢那等南风馆的小倌儿——据说，是他自知癖好怪异，不愿糟蹋了清白男儿。
想及城里的流言，筱大娘心中惴惴，再看眼前这位俊俏郎君和年轻管家，怎么看都像是有一腿。
瞧这连“娇娇”都喊出来了，也不嫌肉麻。
虽说影一自宗梓少年时就跟着服侍了，但自宗梓继承九霄宫、废除了影卫随侍的规矩，他便再没做过这些近身侍候的活计，此时重操旧业，心中难免有些惴惴。
他恭谨地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还留意着宗梓的神色，直到见宗梓尝了一口糕点、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算放下了心。
这一放心，就发现宗梓手边的茶杯空了，忙拎起茶壶倒水，却又发现茶水有些凉了……
瞧见这年轻管家又转身进了厨房，萧大娘咬了咬牙，就要往那俊俏郎君身边凑。
酒肆早就被清场，那俊俏郎君坐在靠窗的一桌，周围三圈的桌子都坐了黑衣劲装的高大侍卫。毫无意外地，她才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大娘有事？”黑衣侍卫绷着一张脸，语气倒还算缓和。
”呃……”萧大娘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说着自己早想好的借口，“老妇人想问问那位郎君，喜不喜欢小店的……呃小店的风景。”那位郎君吃食茶水都是自备的，也只能问问风景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轻笑，清朗如这三月的春风。饶是萧大娘开了半辈子的酒肆见惯了各种场面，此时也有些脸红。
“郎君莫笑，往常来的达官贵人都说小店位置好，正能看见渭水风光最好的一段，甚至还有客官不为送人、专门来小店赏景的——”
“原来大娘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窗外的风景么。”
“！！！”
萧大娘似乎看见拦着自己的黑衣侍卫冷硬的面容也裂开了一条缝，心里顿时就宽慰了许多。
他恭谨地垂着头，眼角的余光却还留意着宗梓的神色，直到见宗梓尝了一口糕点、满意地点了点头，才算放下了心。
这一放心，就发现宗梓手边的茶杯空了，忙拎起茶壶倒水，却又发现茶水有些凉了……
瞧见这年轻管家又转身进了厨房，萧大娘咬了咬牙，就要往那俊俏郎君身边凑。
酒肆早就被清场，那俊俏郎君坐在靠窗的一桌，周围三圈的桌子都坐了黑衣劲装的高大侍卫。毫无意外地，她才走两步，就被拦住了。
“大娘有事？”黑衣侍卫绷着一张脸，语气倒还算缓和。
”呃……”萧大娘咽了一口唾沫，结结巴巴说着自己早想好的借口，“老妇人想问问那位郎君，喜不喜欢小店的……呃小店的风景。”那位郎君吃食茶水都是自备的，也只能问问风景了。
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轻笑，清朗如这三月的春风。饶是萧大娘开了半辈子的酒肆见惯了各种场面，此时也有些脸红。
“郎君莫笑，往常来的达官贵人都说小店位置好，正能看见渭水风光最好的一段，甚至还有客官不为送人、专门来小店赏景的——”
“原来大娘不是在看我，而是在看窗外的风景么。”
“！！！”
萧大娘似乎看见拦着自己的黑衣侍卫冷硬的面容也裂开了一条缝，心里顿时就宽慰了许多。
影一端着新泡好的茶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他家主上和徐娘半老的店家正热闹地讨论长安城里那位唐大将军。——也不能算讨论，宗梓提了个话头，那位大娘就噼里啪啦往下说，而宗梓只需要笑着听就行了。
走得近了，影一才发现，他家主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视线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是在欣赏这久负盛名的渭水春柳，又似乎是在观察着渭河边来来往往的游人。
啧，主上出卖美色越发熟练了。
影一心里腹诽，又有些担忧，暗自衡量着冲进长安城把那位唐大将军绑过来的可行性。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派恭谨，为宗梓沏好茶，就沉默地站在边上。
倒是宗梓拎起茶壶，给面前口若悬河的老板娘倒了一杯。
老板娘喝了一口，正想继续讲唐大将军的故事，突然又想到俊俏郎君和他身边站着的年轻管家似乎有一腿。
她猛地住了口，捧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宗梓看了她一眼，也没催促。
半晌，老板娘才犹犹豫豫开口：“老妇人冒昧，敢问郎君是何方人士，此来长安又是为何？”
“西域人士，”宗梓笑笑，道，“来长安……访友。”
听得这话，老板娘越发犹豫了：“那郎君可曾婚配？”
“已有姬妾。”
老板娘的面色是显而易见地失望，却还是勉强笑笑：“是老妇人唐突了。”
正待她把话题带过，酒肆通往后厨的门帘动了动，一个布衣素钗的年轻女子掀帘而出。
“奴观郎君此行未带婢妾，愿充郎君下陈。”
“陇霞！”
老板娘大惊失色，忙不迭要把女儿拽走。
宗梓却似乎被激起了一点兴趣，微一摆手，就有影卫上前拦住了老板娘——并熟练地堵住了嘴。
温文尔雅的俊俏郎君突然露出狰狞的利齿，那名为陇霞的姑娘显而易见地打了个哆嗦。
宗梓却还恍若未觉，淡淡吐出两个字：“理由。”
萧陇霞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寡母弱女无所依仗，乞郎君庇护。”
“我只是来长安访友，”宗梓挑了挑眉，“并不会多做逗留。”
“以郎君财势，定可安排周全。”
这姑娘显然从未做过这般自荐枕席的事，浑身僵硬，面色涨红，却还是顽强地立于原地。
老板娘已经泪流满面。
“确是如此，”宗梓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便随我入城吧……可有东西要收拾？”
竟是应了。
“主上！”影一错愕出声，也没意识到这一出声便给自己实实在在扣了一口黑锅。
他没在意旁人的神情，只小心地看着自家主上——他还记得自家主上此番出门“未带婢妾”的原因。
然而宗梓面色淡漠，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走得近了，影一才发现，他家主上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虽然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视线却时不时地飘向窗外。似乎是在欣赏这久负盛名的渭水春柳，又似乎是在观察着渭河边来来往往的游人。
啧，主上出卖美色越发熟练了。
影一心里腹诽，又有些担忧，暗自衡量着冲进长安城把那位唐大将军绑过来的可行性。
不过他面上还是一派恭谨，为宗梓沏好茶，就沉默地站在边上。
倒是宗梓拎起茶壶，给面前口若悬河的老板娘倒了一杯。
老板娘喝了一口，正想继续讲唐大将军的故事，突然又想到俊俏郎君和他身边站着的年轻管家似乎有一腿。
她猛地住了口，捧着茶杯不知在想些什么。
宗梓看了她一眼，也没催促。
半晌，老板娘才犹犹豫豫开口：“老妇人冒昧，敢问郎君是何方人士，此来长安又是为何？”
“西域人士，”宗梓笑笑，道，“来长安……访友。”
听得这话，老板娘越发犹豫了：“那郎君可曾婚配？”
“已有姬妾。”
老板娘的面色是显而易见地失望，却还是勉强笑笑：“是老妇人唐突了。”
正待她把话题带过，酒肆通往后厨的门帘动了动，一个布衣素钗的年轻女子掀帘而出。
“奴观郎君此行未带婢妾，愿充郎君下陈。”
“陇霞！”
老板娘大惊失色，忙不迭要把女儿拽走。
宗梓却似乎被激起了一点兴趣，微一摆手，就有影卫上前拦住了老板娘——并熟练地堵住了嘴。
温文尔雅的俊俏郎君突然露出狰狞的利齿，那名为陇霞的姑娘显而易见地打了个哆嗦。
宗梓却还恍若未觉，淡淡吐出两个字：“理由。”
萧陇霞深深吸了口气，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寡母弱女无所依仗，乞郎君庇护。”
“我只是来长安访友，”宗梓挑了挑眉，“并不会多做逗留。”
“以郎君财势，定可安排周全。”
这姑娘显然从未做过这般自荐枕席的事，浑身僵硬，面色涨红，却还是顽强地立于原地。
老板娘已经泪流满面。
“确是如此，”宗梓点了点头，淡淡道，“那便随我入城吧……可有东西要收拾？”
竟是应了。
“主上！”影一错愕出声，也没意识到这一出声便给自己实实在在扣了一口黑锅。
他没在意旁人的神情，只小心地看着自家主上——他还记得自家主上此番出门“未带婢妾”的原因。
然而宗梓面色淡漠，嘴角的笑意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地一干二净。
Chapter8. 一步走错
萧大娘最终还是只能看着这个只是暂留长安、家有姬妾还疑似有断袖之癖的男人带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宗梓并非良人，但就算太平年月，寡母弱女也只能任人欺凌，何况这兵荒马乱的时节。
就像此刻，还不待萧大娘收拾心情，门外又响起阵阵马蹄，才冷清下来的酒肆又喧闹起来。
“几位兵爷，小店已经打烊——”
原本还守礼敲门的锦衣大汉，在看到酒肆中空无一人时，骤然一扬眉：“这才什么时辰就关门，你们这店是不想开了？”
说着，他”啪“的一声将佩剑拍在桌上。
肃杀之气迎面而来，似乎还带着沙场百战的血腥味。
萧大娘腿肚子直打颤，然而近年勉力支撑门户经验告诉她，这时候一味退缩便只能任人鱼肉。
“兵爷，兵爷容禀，”萧大娘陪着笑脸，道，“今天来了个大官，看上了小女。”
敏锐地发现面前的大汉面色一滞，她心里有了些底，继续陪着笑脸道：“老妇人就生得这一个女儿，就打算收拾家当给闺女陪嫁，所以……所以……”
她尴尬一笑，不敢说自己就是要关门。
面前的人确实也没和她计较。
锦衣大汉僵硬地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后一步入店的自家上官面色惨白，甚至不易察觉地扶了一下店门。
-------------------------------------------------
“阿冰……”
“……”
“我要见他。”
“……”
“我知道你能让我见到他。“
才一回府衙就被上官留下、屏退众人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几句话。岳冰，就是前文的锦衣大汉，很想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
然而一对上唐橼的眼神，他满肚子的敷衍之词就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位天子殿前走马、长安城内横行的唐大将军，此时再不见了沙场喋血的煞气、虎视鹰扬的锋芒。
唐橼执拗地盯着他，执拗背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绝望之中隐约可见疯狂之色——岳冰不敢设想，如果自己此刻摇头，面前这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早就知道我……”
“这个以后再说！”
“天色已经晚了，”岳冰尽量和缓地道，“而且主上想必正在气头上，您——”
“等主上气消了，才是真的晚了！”
唐橼厉声打断，片刻又缓下声音，”阿冰……帮我……““
看在这些年交情的份上……”
话到此处，已经可以听出央求之意。
岳冰心下悯然。他追随唐橼出走昆仑、纵横中原，见过面前这人斩将夺旗的豪迈、指挥大军的沉稳，也就越发见不得这人因为自家主上的一个举动就战战兢兢方寸大乱。
他心下一横，重重点头。
萧大娘最终还是只能看着这个只是暂留长安、家有姬妾还疑似有断袖之癖的男人带走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虽说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宗梓并非良人，但就算太平年月，寡母弱女也只能任人欺凌，何况这兵荒马乱的时节。
就像此刻，还不待萧大娘收拾心情，门外又响起阵阵马蹄，才冷清下来的酒肆又喧闹起来。
“几位兵爷，小店已经打烊——”
原本还守礼敲门的锦衣大汉，在看到酒肆中空无一人时，骤然一扬眉：“这才什么时辰就关门，你们这店是不想开了？”
说着，他”啪“的一声将佩剑拍在桌上。
肃杀之气迎面而来，似乎还带着沙场百战的血腥味。
萧大娘腿肚子直打颤，然而近年勉力支撑门户经验告诉她，这时候一味退缩便只能任人鱼肉。
“兵爷，兵爷容禀，”萧大娘陪着笑脸，道，“今天来了个大官，看上了小女。”
敏锐地发现面前的大汉面色一滞，她心里有了些底，继续陪着笑脸道：“老妇人就生得这一个女儿，就打算收拾家当给闺女陪嫁，所以……所以……”
她尴尬一笑，不敢说自己就是要关门。
面前的人确实也没和她计较。
锦衣大汉僵硬地回头，毫不意外地看见后一步入店的自家上官面色惨白，甚至不易察觉地扶了一下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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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冰……”
“……”
“我要见他。”
“……”
“我知道你能让我见到他。“
才一回府衙就被上官留下、屏退众人没头没脑说了这么几句话。岳冰，就是前文的锦衣大汉，很想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
然而一对上唐橼的眼神，他满肚子的敷衍之词就一句都说不出来。
这位天子殿前走马、长安城内横行的唐大将军，此时再不见了沙场喋血的煞气、虎视鹰扬的锋芒。
唐橼执拗地盯着他，执拗背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绝望之中隐约可见疯狂之色——岳冰不敢设想，如果自己此刻摇头，面前这人能做出什么事来。
“你……你早就知道我……”
“这个以后再说！”
“天色已经晚了，”岳冰尽量和缓地道，“而且主上想必正在气头上，您——”
“等主上气消了，才是真的晚了！”
唐橼厉声打断，片刻又缓下声音，”阿冰……帮我……““
看在这些年交情的份上……”
话到此处，已经可以听出央求之意。
岳冰心下悯然。他追随唐橼出走昆仑、纵横中原，见过面前这人斩将夺旗的豪迈、指挥大军的沉稳，也就越发见不得这人因为自家主上的一个举动就战战兢兢方寸大乱。
他心下一横，重重点头。
天色确实已经晚了，唐橼还要换身衣服再把自己洗刷干净，待到出门，已然是繁星满天。
岳冰虽是一时义气想帮唐橼，不过想到自家主上发怒的样子，腿肚子就有些打转，一路上无数次看着唐橼欲言又止。
“不用你陪我见主上，”唐橼了然一笑，“你把我带到……能带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吧。”话里不可避免的，就带了些颓丧的意味。
岳冰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一下子又充满了豪气：“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到主上跟前——大不了挨顿鞭子。”
唐橼面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愧疚和感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点点艳羡。
他从不敢奢望，一顿鞭子就能换得宗梓的原谅。
岳冰虽是一时义气想帮唐橼，不过想到自家主上发怒的样子，腿肚子就有些打转，一路上无数次看着唐橼欲言又止。
“不用你陪我见主上，”唐橼了然一笑，“你把我带到……能带到哪儿就带到哪儿吧。”话里不可避免的，就带了些颓丧的意味。
岳冰最听不得这样的话，一下子又充满了豪气：“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到主上跟前——大不了挨顿鞭子。”
唐橼面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愧疚和感激，心里却忍不住泛起点点艳羡。
他从不敢奢望，一顿鞭子就能换得宗梓的原谅。
出乎岳冰意料的，宗梓临时下榻的小院——九霄宫在长安城的产业之一，此刻却并没有黑云压城的紧张氛围。
巡查的影卫都是随侍宗梓的，毫不意外地认出唐橼，一时有些犹豫，不过在岳冰的一力担保下，还是放行了。
“主上心情不错，三哥放心就是。”
被问及宗梓的心情，那名影卫只道岳冰是久未见主上的忐忑，痛快地交代了：“主上今日纳了新夫人，让厨房备下宴席，还准不当值的弟兄们可以喝点酒。”话语中，颇为自己还要当值而懊恼。
岳冰……岳冰都不敢回头看唐橼的脸色，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问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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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宫的影卫没有纷繁复杂的官衔等级，素来以序次论尊卑。比如说，寻常影卫不会为难作为影三的岳冰——当然，奉令除外。
而带着唐橼在这小院中肆意穿行的岳冰，在看到横眉冷目的影一时，也顺理成章地哑火了。
“大……大哥……”
影一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唐橼身上：“主上已经歇息了。”
唐橼定定看着不远处烛火摇曳的正房，声音干涩：“可……有人侍奉？”
“萧夫人在内。”
唐橼眼帘低垂，掩盖自己眼底的情绪，唯有一双拳头攥地紧紧的。
一旁的岳冰已经要爆炸了：“一个商家女，算哪门子的夫人——”
“你闭嘴！”影一面色森冷，生生把岳冰满腔不平摁了回去，“主上说她是，她就是。”
岳冰恨恨咬牙，半晌又道：“那你给唐……唐大人通报一声吧。”
“你不去我去，”他紧接着道，“我就说有紧急消息，我——”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影一厉声打断，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
岳冰的心一揪，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罢休。
影一怒其不争，指着唐橼沉声道：“你问问你的唐大人，问他要不要你通报。”
“……不必，”在岳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唐橼惨然一笑，“不知隋大哥，可否容唐橼在此逗留一夜？”
“唐橼……唐橼尽量不使主上迁怒二位……”
唐橼这话说得没底气极了，然而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确实无法再保证什么。
奇异的，影一也没有拒绝。
“主上今日等了你三个时辰。”撂下这么一句话，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橼一眼，便拎着自家不省心的老三离开了。
岳冰似乎也从这句话意识到什么，被带走也没有挣扎，只在经过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唐橼已然上了石阶，端端正正地跪伏在门槛前。
长夜无月，只有屋内的烛火自窗纸漏出，在他身后拖出黯淡的影子。
巡查的影卫都是随侍宗梓的，毫不意外地认出唐橼，一时有些犹豫，不过在岳冰的一力担保下，还是放行了。
“主上心情不错，三哥放心就是。”
被问及宗梓的心情，那名影卫只道岳冰是久未见主上的忐忑，痛快地交代了：“主上今日纳了新夫人，让厨房备下宴席，还准不当值的弟兄们可以喝点酒。”话语中，颇为自己还要当值而懊恼。
岳冰……岳冰都不敢回头看唐橼的脸色，只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让你嘴贱，问什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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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宫的影卫没有纷繁复杂的官衔等级，素来以序次论尊卑。比如说，寻常影卫不会为难作为影三的岳冰——当然，奉令除外。
而带着唐橼在这小院中肆意穿行的岳冰，在看到横眉冷目的影一时，也顺理成章地哑火了。
“大……大哥……”
影一冷冷扫了他一眼，目光落在面色苍白的唐橼身上：“主上已经歇息了。”
唐橼定定看着不远处烛火摇曳的正房，声音干涩：“可……有人侍奉？”
“萧夫人在内。”
唐橼眼帘低垂，掩盖自己眼底的情绪，唯有一双拳头攥地紧紧的。
一旁的岳冰已经要爆炸了：“一个商家女，算哪门子的夫人——”
“你闭嘴！”影一面色森冷，生生把岳冰满腔不平摁了回去，“主上说她是，她就是。”
岳冰恨恨咬牙，半晌又道：“那你给唐……唐大人通报一声吧。”
“你不去我去，”他紧接着道，“我就说有紧急消息，我——”
“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身份！”影一厉声打断，声音里是浓浓的失望。
岳冰的心一揪，却还是梗着脖子不肯罢休。
影一怒其不争，指着唐橼沉声道：“你问问你的唐大人，问他要不要你通报。”
“……不必，”在岳冰不可置信的目光中，唐橼惨然一笑，“不知隋大哥，可否容唐橼在此逗留一夜？”
“唐橼……唐橼尽量不使主上迁怒二位……”
唐橼这话说得没底气极了，然而他也知道，此时的自己确实无法再保证什么。
奇异的，影一也没有拒绝。
“主上今日等了你三个时辰。”撂下这么一句话，他意味不明地看了唐橼一眼，便拎着自家不省心的老三离开了。
岳冰似乎也从这句话意识到什么，被带走也没有挣扎，只在经过侧门时回头看了一眼。
唐橼已然上了石阶，端端正正地跪伏在门槛前。
长夜无月，只有屋内的烛火自窗纸漏出，在他身后拖出黯淡的影子。
Chapter9. 风露中宵
一灯如豆。
摇摇摆摆的火苗仿佛吹口气就能熄灭，那点昏昏黄黄的火光也就能照亮书桌的一角。
岳冰跪在书桌前，一脸百无聊赖，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一小搓火苗，仿佛里面有什么武林秘籍看一眼就能让人神功大进。
影一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满肚子火气登时就消了大半。
按说他收拾人从来都先关小黑屋反省，给岳冰留一盏灯已经是破例了。但真看见岳冰一副恨不得把这一搓火苗搂进怀里的样子，不免又想起这人当年在小黑屋里呼呼大睡的惫懒模样，想起这人是经历了什么、才落下怕黑的毛病。
“大哥~~”
听到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岳冰迅速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声音跟裹了蜜一样。
影一没搭理他，右手擎起那盏油灯，点亮了更多的灯盏——也毫不意外地让岳冰看到了他左手拿着的鞭子。
灿烂的笑容霎时凝固，岳冰颓然垂下头，让影一只能看见他委屈的发旋儿。
“委屈？”
“嗯！”
”委屈什么？“
”你怎么能拿别人用过的鞭子抽我！“
”……“
岳冰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影卫自然不会用这么显眼的武器，随侍主上也不会随身带着刑具，这根鞭子还不定是自家大哥上哪儿找来的，他一想到这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特么的这是重点么！
重点难道不是”三年没见，一见面就要挨揍”么！
正当岳冰酝酿感情，想唤起他家大哥天晓得还有没有的兄弟情，就听到影一那如往常般忘了加作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
“放心，我用盐水洗过了。”
“！！！”
一灯如豆。
摇摇摆摆的火苗仿佛吹口气就能熄灭，那点昏昏黄黄的火光也就能照亮书桌的一角。
岳冰跪在书桌前，一脸百无聊赖，眼睛却牢牢盯着那一小搓火苗，仿佛里面有什么武林秘籍看一眼就能让人神功大进。
影一推门进来看到这一幕，满肚子火气登时就消了大半。
按说他收拾人从来都先关小黑屋反省，给岳冰留一盏灯已经是破例了。但真看见岳冰一副恨不得把这一搓火苗搂进怀里的样子，不免又想起这人当年在小黑屋里呼呼大睡的惫懒模样，想起这人是经历了什么、才落下怕黑的毛病。
“大哥~~”
听到刻意放重的脚步声，岳冰迅速扬起了大大的笑容，声音跟裹了蜜一样。
影一没搭理他，右手擎起那盏油灯，点亮了更多的灯盏——也毫不意外地让岳冰看到了他左手拿着的鞭子。
灿烂的笑容霎时凝固，岳冰颓然垂下头，让影一只能看见他委屈的发旋儿。
“委屈？”
“嗯！”
”委屈什么？“
”你怎么能拿别人用过的鞭子抽我！“
”……“
岳冰话一出口，就恨不得咬掉舌头。
影卫自然不会用这么显眼的武器，随侍主上也不会随身带着刑具，这根鞭子还不定是自家大哥上哪儿找来的，他一想到这点就整个人都不好了。——但特么的这是重点么！
重点难道不是”三年没见，一见面就要挨揍”么！
正当岳冰酝酿感情，想唤起他家大哥天晓得还有没有的兄弟情，就听到影一那如往常般忘了加作料的声音，不紧不慢地道：
“放心，我用盐水洗过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