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开新坑 长篇连载】山海·异兽
其拾贰·百鬼行
鬼界所在地乃是丰都。丰都即为中国传说中的鬼城。古籍中记载，即使是白天丰都也是阴气满满，不时能在街上撞见鬼魅。现在的丰都早已褪去了鬼怪的阴霾，在人山人海中化为了人的世界。
和其他城市一样，丰都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发展迅速，规模可见一斑。烛龙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村子呢。
“这里已经发展变化成这样了吗？”烛龙站在路灯上，发出感慨。车水马龙的城市吸引着他的注意，人们嘈杂的脚步声不绝如缕，伴随着发动机轰鸣奏响了新世纪的乐章。
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千百年前的记忆被时间洗刷地像是梦境一样。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记得他们的存在了。人的世界只有他们所认可的自我，这个世界在经历了蛮荒时代的战斗后早已变了样。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上，如同过去消失时那般迅速。
烛龙靠着模糊的记忆一路飞到巷子的入口。从这巷子望去，对面人来人往是人类的世界，充满了「阳气」。
“就连这里，也逐渐被人类的气占据了。这样下去，地府会变成什么样子。”烛龙随口说了一声，身子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然而，现在他出现在一座昏暗的城市中。不过说是昏暗，也只是和现在的人类世界对比，这里实际上和几千年的人类世界差不多。
挂在城墙上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只留下一点光斑照在下方。古朴的红墙像是被血洗刷过一般可怖。
烛龙朝那光芒走去，那里就是地府的入口，鬼门关。
烛龙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但一旦踏上这里的路，过去的记忆便像潮水一般涌来。
这条小路上专门指引不被人所知的死亡。这条纸路上的亡魂总是形单影只。他们是孤独的，活着是，死了亦是。在阳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他们的死就像是被抛进无边的大海中那般无迹可寻。
烛龙混在亡魂中隐去了身姿，前方就是生命的终点。一旦踏入那里，等待着那些亡魂的是一段新的开始。
这场旅行对那些亡魂来说，或许比阳界的生活更加值得回味。
待那些灵魂都入关后，烛龙显现出原本的身姿。他猜得没错，守关之鬼依旧是那两个家伙。
“九阴大人？！您辞去官职已有千年之久了吧，今日居然又回来了？是打算官复原职吗？那可真是太棒啦！”
“是啊。”另一只妖怪附和道“现在想想九阴大人离职好像还是几天前的事呢，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再也没有恶鬼敢作乱了。”
这两个妖怪一个长着牛头，另一个长着马面。人类称呼他们为牛头马面。
“大约有几千年了吧，我也很奇怪你们居然能在这里待上几千年。升职计划泡汤了？”烛龙露出久违的笑容，或者说坏笑比较合适。
“又拿这件事开我们玩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升职有多困难。算了，这些都是往事了。我们哥俩在这里做事挺好的，这些不被人记得的灵魂总得有个指引者，不然他们就太可怜。”
牛头说着，目送着最后的亡魂消失在彼岸后，转身关掉大门。
“这么早关门？”
“当然，今天可是地府为数不多的休假日。只有今日，死者们可以免受惩罚。而我们呢，也能早点结束工作，享受剩下的美好时光。”
经马面这么一提醒，烛龙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百鬼夜行」阳界的人们似乎是这么称呼的。
“怎么样？”牛头的手比作酒杯的样子，虚空喝了一杯“要不要去逛逛，顺便小酌一杯？”
“真是个好主意！我已经等不及了，而且烛龙大人今日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小酌一杯呢？要不醉不归啊！”
这两个家伙还是一点没变，至少地府还能有他俩在。烛龙无奈地笑了笑“好啊，但是我可不付钱。”
前方的路和几千年前一模一样，幽暗生长着杂草的小路，用鬼火照明的路灯，偶然才能看到的路边的小破屋成为沿途唯一的风景。烛龙不再说话，只是跟着那两个有说有笑的伙伴后面。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条宽约2米，长约50米，路面很不平整的青石板路出现在九阴面前，不少灵魂和鬼差聚集在这里等着过路。
“这么多鬼差？”烛龙下意识地说。
“那是当然，大家都急着把手中的工作完成才导致这种拥挤的情况。不过没关系，我们可是有特权的，走这边。”
顺着牛头和马面的目光望去，那是一条羊肠小道。
在那条路上，烛龙闻到一股怨气的味道，他这才想起来这里是犯了重罪的亡魂的通道，不过，牛头和马面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本来就是鬼差。
至于烛龙，他就更不在乎了。因为他原本就有庞大的阴气。可以这么说，地府里大部分的怨气都集中在他身上。虽然，那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
过了黄泉路，一座城池便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座在地府的城池一如既往地阴暗。站在外面，烛龙甚至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嬉笑声。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到了，我们从特别通道进入吧。”马面说道。
前面灵魂过多，烛龙也不想挤进去。事到如此，牛头和马面会从哪里进入城池，他也不会感到奇怪。
在城池附近饶了一圈，他们来到城池附近一处偏僻的荒野。这里荒草丛生，充斥着阴气。据说这里，原本关押了一个重犯，她不是什么恶灵，而是鬼界原本的居民。至于那个人是谁，烛龙不想多提。
“好了，我看看。”
牛头走到城墙边，小心在墙上摸索着。这古朴的红墙如今也有多年，光是触碰仿佛就会倒塌一样。
“找到了！果然还在。你们过来吧。”
在牛头的呼喊下，马面和烛龙来到牛头身边，发现在城墙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门。
“哦！这扇门还在啊！真是怀念啊。我以为早就堵住了呢。”
烛龙倒是不清楚这扇门是什么，他之前作为冥界的守护兽，几乎不参加亡灵的引渡工作。
“好了。我们从这里进来吧。”
在牛头的带领下，烛龙和马面进入了城池内。
这座城池，烛龙是记得的。就算是兽也需要居住的地方，而这里恰好就是烛龙居住过的地方。
城池的名字叫做枉死城，是地府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地府渡魂工作的运转核心。
枉死城，在地府的居民看来已经是足够安详的城市了。但这仅限于地府的居民，想必活人看到这座城市的样子还是会被吓得半死吧。
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茅草屋，街道虽错落有致，但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根骷髅。即使是百鬼行的日子，却依旧靠着昏暗的灯笼来照明。
即使过了几千年还是一个样啊，烛龙在心里默默吐槽。
“哦？看来前面挺热闹的啊！”马面说道。
顺着马面的目光看去，烛龙看到有不少亡魂围在一起。
“怎么？发生什么了么？”烛龙有些好奇。
“没什么事吧，大概又是谁喝多了。今天这个日子，不经常这样吗？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换一条路吧，我可不想在喝酒前就弄得一身酒味。”
烛龙看了一眼那里，奈何被一群鬼差和亡魂围着，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无可奈何，烛龙跟着牛头马面离开了。
当然，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换了一条街后。虽然鬼还是很多，但明显这里比刚才那条街要干净不少。
在牛头和马面的带领下，烛龙来到一家小酒馆。这座酒馆就和烛龙在古装剧里看见的一样。但远比那要魔幻许多。
店内随处可见骷髅和鬼火做成的装饰，弄得就像是万圣节一样，不过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想想，在地府的那段日子，自己几乎没去过外面。这些酒馆的名字他是记不住的，也没有机会记住。幸好，他遇见了牛头和马面。在地府算是为数不多的至交吧。
他们选择了二楼较安静的一处，里面是一方桌和几张木质板凳。一时间烛龙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望着烛龙为难的样子，牛头和马面忽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不不不，没什么。”
牛头和马面勾肩搭背，他擦了一下眼角“只是，我们很久没这样在一起喝酒了吧。上次还是在你住的地方呢。对了，等酒菜上来了，和我们聊聊你的事吧。自从离开地府，你都在哪做了什么？”
“啊……你们这么想知道吗？”烛龙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
“好啊，但是代价呢，我也有想了解的事。”烛龙笑了笑。
“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马面应声笑道。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原本烛龙绝对不会开口的事这次全部吐了出来，他在钟山上的事以及遇见了苏辰一事全部都说了出去。
听完烛龙说的故事后，牛头和马面一脸不可思议。在他们的记忆力，烛龙一直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神兽。烛龙还在地府的时候，甚至流传过「你再哭，烛龙就会把你抓走吃掉」的传言。
“咳。”牛头喝了一口酒“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我们的神兽大人居然会去保护一个小小的人类。”
“就是说啊。”马面望了一眼牛头，心领神会地笑笑“万一哪天，黑白那两个家伙把他抓走，你是不是还要揍他俩一顿？”
“无缘无故地抓人就不只是揍一顿那么简单了，若是按规矩办事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烛龙说道，飞到牛头和马面之间，望着满嘴油腻的他俩，又望了一眼桌子上空空的盘子“你们两个还要吃啊，盘子都快被你们吃掉了。”
“反正今天大家高兴。多吃一点又如何？”马面一边将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说你打算去泡妹子？谁这么幸运能得到你的宠幸。”
“什么宠幸。”烛龙皱了皱眉“我只是想去见见很久没见到的她了。”
一听到这个，牛头和马面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了，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还想见她啊。你要想清楚，她不在是原来的样子了。而且，说不定她也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只需要告诉我，鬼母在什么地方便可。”
鬼界所在地乃是丰都。丰都即为中国传说中的鬼城。古籍中记载，即使是白天丰都也是阴气满满，不时能在街上撞见鬼魅。现在的丰都早已褪去了鬼怪的阴霾，在人山人海中化为了人的世界。
和其他城市一样，丰都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发展迅速，规模可见一斑。烛龙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还只是一个小村子呢。
“这里已经发展变化成这样了吗？”烛龙站在路灯上，发出感慨。车水马龙的城市吸引着他的注意，人们嘈杂的脚步声不绝如缕，伴随着发动机轰鸣奏响了新世纪的乐章。
一切都显得如此陌生。千百年前的记忆被时间洗刷地像是梦境一样。
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人能记得他们的存在了。人的世界只有他们所认可的自我，这个世界在经历了蛮荒时代的战斗后早已变了样。
红色的身影消失在路灯上，如同过去消失时那般迅速。
烛龙靠着模糊的记忆一路飞到巷子的入口。从这巷子望去，对面人来人往是人类的世界，充满了「阳气」。
“就连这里，也逐渐被人类的气占据了。这样下去，地府会变成什么样子。”烛龙随口说了一声，身子渐渐消失在巷子里。
然而，现在他出现在一座昏暗的城市中。不过说是昏暗，也只是和现在的人类世界对比，这里实际上和几千年的人类世界差不多。
挂在城墙上的灯笼，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只留下一点光斑照在下方。古朴的红墙像是被血洗刷过一般可怖。
烛龙朝那光芒走去，那里就是地府的入口，鬼门关。
烛龙已经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来过这里了，但一旦踏上这里的路，过去的记忆便像潮水一般涌来。
这条小路上专门指引不被人所知的死亡。这条纸路上的亡魂总是形单影只。他们是孤独的，活着是，死了亦是。在阳界没有人知道他们的死，他们的死就像是被抛进无边的大海中那般无迹可寻。
烛龙混在亡魂中隐去了身姿，前方就是生命的终点。一旦踏入那里，等待着那些亡魂的是一段新的开始。
这场旅行对那些亡魂来说，或许比阳界的生活更加值得回味。
待那些灵魂都入关后，烛龙显现出原本的身姿。他猜得没错，守关之鬼依旧是那两个家伙。
“九阴大人？！您辞去官职已有千年之久了吧，今日居然又回来了？是打算官复原职吗？那可真是太棒啦！”
“是啊。”另一只妖怪附和道“现在想想九阴大人离职好像还是几天前的事呢，您能回来真是太好了！再也没有恶鬼敢作乱了。”
这两个妖怪一个长着牛头，另一个长着马面。人类称呼他们为牛头马面。
“大约有几千年了吧，我也很奇怪你们居然能在这里待上几千年。升职计划泡汤了？”烛龙露出久违的笑容，或者说坏笑比较合适。
“又拿这件事开我们玩笑，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要升职有多困难。算了，这些都是往事了。我们哥俩在这里做事挺好的，这些不被人记得的灵魂总得有个指引者，不然他们就太可怜。”
牛头说着，目送着最后的亡魂消失在彼岸后，转身关掉大门。
“这么早关门？”
“当然，今天可是地府为数不多的休假日。只有今日，死者们可以免受惩罚。而我们呢，也能早点结束工作，享受剩下的美好时光。”
经马面这么一提醒，烛龙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百鬼夜行」阳界的人们似乎是这么称呼的。
“怎么样？”牛头的手比作酒杯的样子，虚空喝了一杯“要不要去逛逛，顺便小酌一杯？”
“真是个好主意！我已经等不及了，而且烛龙大人今日好不容易回来，怎么能小酌一杯呢？要不醉不归啊！”
这两个家伙还是一点没变，至少地府还能有他俩在。烛龙无奈地笑了笑“好啊，但是我可不付钱。”
前方的路和几千年前一模一样，幽暗生长着杂草的小路，用鬼火照明的路灯，偶然才能看到的路边的小破屋成为沿途唯一的风景。烛龙不再说话，只是跟着那两个有说有笑的伙伴后面。
又过了一段时间，一条宽约2米，长约50米，路面很不平整的青石板路出现在九阴面前，不少灵魂和鬼差聚集在这里等着过路。
“这么多鬼差？”烛龙下意识地说。
“那是当然，大家都急着把手中的工作完成才导致这种拥挤的情况。不过没关系，我们可是有特权的，走这边。”
顺着牛头和马面的目光望去，那是一条羊肠小道。
在那条路上，烛龙闻到一股怨气的味道，他这才想起来这里是犯了重罪的亡魂的通道，不过，牛头和马面根本不在乎这些。他们本来就是鬼差。
至于烛龙，他就更不在乎了。因为他原本就有庞大的阴气。可以这么说，地府里大部分的怨气都集中在他身上。虽然，那已经是很多年的事了。
过了黄泉路，一座城池便出现在他们面前。这座在地府的城池一如既往地阴暗。站在外面，烛龙甚至能听见里面传来的嬉笑声。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到了，我们从特别通道进入吧。”马面说道。
前面灵魂过多，烛龙也不想挤进去。事到如此，牛头和马面会从哪里进入城池，他也不会感到奇怪。
在城池附近饶了一圈，他们来到城池附近一处偏僻的荒野。这里荒草丛生，充斥着阴气。据说这里，原本关押了一个重犯，她不是什么恶灵，而是鬼界原本的居民。至于那个人是谁，烛龙不想多提。
“好了，我看看。”
牛头走到城墙边，小心在墙上摸索着。这古朴的红墙如今也有多年，光是触碰仿佛就会倒塌一样。
“找到了！果然还在。你们过来吧。”
在牛头的呼喊下，马面和烛龙来到牛头身边，发现在城墙不起眼的地方有一个小门。
“哦！这扇门还在啊！真是怀念啊。我以为早就堵住了呢。”
烛龙倒是不清楚这扇门是什么，他之前作为冥界的守护兽，几乎不参加亡灵的引渡工作。
“好了。我们从这里进来吧。”
在牛头的带领下，烛龙和马面进入了城池内。
这座城池，烛龙是记得的。就算是兽也需要居住的地方，而这里恰好就是烛龙居住过的地方。
城池的名字叫做枉死城，是地府最大的城市同时也是地府渡魂工作的运转核心。
枉死城，在地府的居民看来已经是足够安详的城市了。但这仅限于地府的居民，想必活人看到这座城市的样子还是会被吓得半死吧。
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是茅草屋，街道虽错落有致，但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根骷髅。即使是百鬼行的日子，却依旧靠着昏暗的灯笼来照明。
即使过了几千年还是一个样啊，烛龙在心里默默吐槽。
“哦？看来前面挺热闹的啊！”马面说道。
顺着马面的目光看去，烛龙看到有不少亡魂围在一起。
“怎么？发生什么了么？”烛龙有些好奇。
“没什么事吧，大概又是谁喝多了。今天这个日子，不经常这样吗？算了，算了。我们还是换一条路吧，我可不想在喝酒前就弄得一身酒味。”
烛龙看了一眼那里，奈何被一群鬼差和亡魂围着，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无可奈何，烛龙跟着牛头马面离开了。
当然，事实证明他们是对的，换了一条街后。虽然鬼还是很多，但明显这里比刚才那条街要干净不少。
在牛头和马面的带领下，烛龙来到一家小酒馆。这座酒馆就和烛龙在古装剧里看见的一样。但远比那要魔幻许多。
店内随处可见骷髅和鬼火做成的装饰，弄得就像是万圣节一样，不过这些都是货真价实的。
现在想想，在地府的那段日子，自己几乎没去过外面。这些酒馆的名字他是记不住的，也没有机会记住。幸好，他遇见了牛头和马面。在地府算是为数不多的至交吧。
他们选择了二楼较安静的一处，里面是一方桌和几张木质板凳。一时间烛龙不知道该坐在哪里。
望着烛龙为难的样子，牛头和马面忽然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
“不不不，没什么。”
牛头和马面勾肩搭背，他擦了一下眼角“只是，我们很久没这样在一起喝酒了吧。上次还是在你住的地方呢。对了，等酒菜上来了，和我们聊聊你的事吧。自从离开地府，你都在哪做了什么？”
“啊……你们这么想知道吗？”烛龙想了想，觉得告诉他们也不会有什么。
“好啊，但是代价呢，我也有想了解的事。”烛龙笑了笑。
“你想知道什么我们都会告诉你，”马面应声笑道。
也许是因为喝了酒，原本烛龙绝对不会开口的事这次全部吐了出来，他在钟山上的事以及遇见了苏辰一事全部都说了出去。
听完烛龙说的故事后，牛头和马面一脸不可思议。在他们的记忆力，烛龙一直是那种不苟言笑的神兽。烛龙还在地府的时候，甚至流传过「你再哭，烛龙就会把你抓走吃掉」的传言。
“咳。”牛头喝了一口酒“这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没想到我们的神兽大人居然会去保护一个小小的人类。”
“就是说啊。”马面望了一眼牛头，心领神会地笑笑“万一哪天，黑白那两个家伙把他抓走，你是不是还要揍他俩一顿？”
“无缘无故地抓人就不只是揍一顿那么简单了，若是按规矩办事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烛龙说道，飞到牛头和马面之间，望着满嘴油腻的他俩，又望了一眼桌子上空空的盘子“你们两个还要吃啊，盘子都快被你们吃掉了。”
“反正今天大家高兴。多吃一点又如何？”马面一边将食物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还是说你打算去泡妹子？谁这么幸运能得到你的宠幸。”
“什么宠幸。”烛龙皱了皱眉“我只是想去见见很久没见到的她了。”
一听到这个，牛头和马面的笑容便瞬间消失了，一脸严肃的样子。
“你还想见她啊。你要想清楚，她不在是原来的样子了。而且，说不定她也不记得你了。”
“没关系，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你们只需要告诉我，鬼母在什么地方便可。”
其拾叁•鬼母
离开了喧嚣的市井小巷，九阴独自徘徊在街道上，完美地融入幽魂的队伍中。在地府之中，像烛龙这种作为异类存在的兽不止一个。就在刚刚，九阴还和迎面走来的异兽打了个招呼。当然，这种寒暄不过是处于礼貌性的，烛龙对这些毕恭毕敬的家伙没有一点印象。
好不容易离开了城镇，九阴攀在郊外的一颗枯树上。树皮传来的摩擦感十分不舒服，九阴的肚子冰凉凉的，这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然而奇怪的是，也仅有为数不多的鬼火飘荡在四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这些孤魂野鬼或许是被九阴强大的妖力吸引过来，又或许是被同性质的九阴吸引过来的。
比起热闹的酒市，九阴更喜欢和这些孤魂作伴。他和这些魂魄都是一样，内心深处潜藏着无法消解的事物。而这份孤独唯有时间可以消磨。
从树梢朝西部望去，青色的塔尖上挂满了植被，像是被人刻意隐去存在，在地平线的另一端若隐若现宛如海市蜃楼。
九阴深吸一口气，朝着高塔所在的位置飞去。
离高塔越近，那股荒凉感就越重。这附近已经连半颗枯死的树都没有了。满目望去只有被风沙堆积起的土黄色沙丘，说这里被时间遗忘了也不为过。
飞沙打在烛龙身上，那些灼热的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的最底部漂浮出来的沙砾炙烤着烛龙的鳞片。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赶紧去那座塔，见到鬼母。
塔下已经没有负责守卫的鬼差了，烛龙悬停在塔的中间层。这座塔已经是危楼了，外部的石砖被沙化地很严重，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成齑粉。
在塔外绕了一圈，烛龙找到一个破开的大洞，这里完全能够容纳像他这么大的异兽钻进去。这可是很大的风险，不过现在这里已经被遗弃了，但里面的怪物还在，除了不怕死的大概没有其他鬼魂会愿意接近这里吧。
烛龙不愿多想，直接从破损的墙壁中钻进高塔。
塔内比外部更加不堪，墙壁上挂满了枯骨。这些枯骨甚至掩盖了原本的墙体，仿佛这座高塔并不是用石头筑成而是用死人的尸骸堆积而成。
这些枯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塔的深处依旧不停地传出妖气，而这些妖气又注入墙壁上的枯骨里。烛龙皱了皱眉，这些妖气足以让枯骨活动起来，事实上这也是这些妖气原本的工作。
几百年前，一大型妖魔被关进这座高塔。她的存在被阴间的居民恐惧。本来她应该被流入地府的最底端作为对犯罪者最严格的拷问者而活。然而，这样似乎不足以让她发挥本该有的作用，于是她被关入这座塔，永生散发着庞大的妖力。而这些妖力经过时间的历练凝聚成会活动的骨架，最终这些骨架成为地府最下层的鬼差。
这些陈年往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这座塔虽已破败但依旧还发挥着原有的作用。烛龙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妖力究竟还剩多少，而她又有多少时日能活？这些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烛龙身上。只有亲眼见到鬼母，这些忧愁才会断绝。
暧昧的记忆为烛龙指路，他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越往下走，墙壁的完整度越高，想必是因为这部分埋在了沙地里吧。
渗人的妖气越来越重，就连烛龙也觉得这妖气过于浓厚。普通妖魔怕是吸上一口就会爆体而亡。妖魔对妖气也是有限度的，举例来说，妖魔就像是一个容器，而注入容器里的妖气有限，如果超过上限值，容器自然会爆掉。
“这股妖力，我以为她已经变弱了呢，这么看来不是变强了吗？！”烛龙伸出尾巴，轻轻拍打在一边的骷髅上，那骷髅便化为一缕妖气消散了。
一路上，烛龙不知道清理掉多少因为吸入过多妖气而暴走的骷髅。时间之久，头顶上方已经黯淡下来，月光从破损的墙壁中直射下来，映照在头顶的墙壁上。
烛龙所处的地方已经是地下了，那些黯淡的灰尘被染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古朴的铁质栏杆发出咔哧咔哧的摩擦声。不知道从哪里漏进来的风吹着空洞的地下空间发出幽怨的嘶吼声。
烛龙掸掉灰尘，漫步走到铁门边，爪子轻轻放在铁门上，一股妖力便顺着铁门传递回来。这些妖力烛龙很清楚，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妖力。
“鬼式，我回来了。”烛龙冲那铁门后轻轻地说。
没有人回应，但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明显。逐渐占据了安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苏醒。而后，巨大的花苞出现在铁门后。看不见花苞里面是什么，但那绝不是植物。
“这声音，你是谁？”
花苞中传来女人的声音，这和烛龙记忆中的不一样。这声音苍老地就像是干枯的树枝。
“鬼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烛龙淡淡地说，虽不善言表，但那股哀意却流露地酣畅淋漓。一向冷酷的九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有回应，烛龙等来的只有那花苞绽放开来，露出内部柔软的核心——一丝不管，披着长方的女人。女人没有下半身，或者说这花苞就是她的下半身。
那女人用空洞的眼神和烛龙对视，这让烛龙很不舒服。和记忆中的不一样，鬼式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无妨，鬼式。你不记得我对你来说或许还算是解脱，不必为七情六欲所困，只有一个目标或许还是件好事。今日我来此，是为了再次和你告别。这次，我不会把一切都丢给你了，所以请把我的力量还给我吧。”
鬼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虽不知，但心中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异兽再说什么，即使精神已经混沌，但记忆中那股依旧保持着最纯洁部分的美好让鬼母没有对这个入侵者下手。相反，那股暧昧不清地记忆让她的视角开始模糊。
即使过去的经历早已忘却，即使记忆中没有他的存在。但只要此刻他站在面前，那就足够了。鬼式没有其他的感情，甚至连这份感情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存在。
“你不必强迫自己想起我的名字，我只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地舍弃了诺言，舍弃了该保护之物的渣龙而已。像我这样的异兽，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必要。”
烛龙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没有勇气和鬼母对上视线。烛龙深知自己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说句难听的，时间是味好药，其他错事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唯独这件事，是时间这幅良药也无法治愈的啊。
烛龙能说的只有这些，他不奢求原谅，他也知道鬼式不会原谅他。当初妖力暴走，险些导致阴界被毁。烛龙自己也无法控制那股强大的妖力，他的容器已经达到了上限，唯有将多余的妖力灌输给其他容器才能避免惨剧。
而鬼母就是被选中的「救世主」。
她被强制灌入烛龙的妖力，在痛苦的惨叫声中，肉身尽毁。被庞大的妖力变成了这幅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阴间的居民依旧恐惧着那股庞大的妖力，他们为了压抑住那股随时都会暴走的妖力，将妖力的容器被镇压在高塔当做生产骷髅的工具。
鬼式变成这个样子，烛龙要负很大的责任。
“鬼式，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取回我原本的妖力。这些年来，我的妖力让你变成了这样。现如今，又要舔着脸说把妖力取回去。”
鬼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烛龙渐渐靠近自己。即使不会说话，她也知道被冲走妖力是什么结果。死是最轻松的了，如果被地府的鬼差们发现就不只是死这么简单了。
但即便这样，鬼母也愿意相信这毫无印象的异兽。那暧昧的记忆一直诉讼着模糊却又真实的过去。
爪子轻轻放在鬼母的花苞上，那三尺之寒瞬间顺着爪子蔓延全身。鬼母在这里生活了太久，她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了……如果当时自己能控制住妖力的暴走的话，说不定就……
越来越多的，烦躁的事越来越多。这些事汇聚成漩涡将烛龙吞没，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整个龙像是被甩进漩涡中光是要维持自我就很困难。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谢……
谢谢？谢谢？这声音是鬼母说的吗？烛龙睁开眼，原本的花苞已经枯萎了，鬼母在枯萎的花苞正中心冲他露出微笑，虽然僵硬却又充满了真实。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气貌，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吧。被吸走妖气的妖怪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烛龙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开始吸收妖力……
离开了喧嚣的市井小巷，九阴独自徘徊在街道上，完美地融入幽魂的队伍中。在地府之中，像烛龙这种作为异类存在的兽不止一个。就在刚刚，九阴还和迎面走来的异兽打了个招呼。当然，这种寒暄不过是处于礼貌性的，烛龙对这些毕恭毕敬的家伙没有一点印象。
好不容易离开了城镇，九阴攀在郊外的一颗枯树上。树皮传来的摩擦感十分不舒服，九阴的肚子冰凉凉的，这里是阴气最重的地方，然而奇怪的是，也仅有为数不多的鬼火飘荡在四周，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这些孤魂野鬼或许是被九阴强大的妖力吸引过来，又或许是被同性质的九阴吸引过来的。
比起热闹的酒市，九阴更喜欢和这些孤魂作伴。他和这些魂魄都是一样，内心深处潜藏着无法消解的事物。而这份孤独唯有时间可以消磨。
从树梢朝西部望去，青色的塔尖上挂满了植被，像是被人刻意隐去存在，在地平线的另一端若隐若现宛如海市蜃楼。
九阴深吸一口气，朝着高塔所在的位置飞去。
离高塔越近，那股荒凉感就越重。这附近已经连半颗枯死的树都没有了。满目望去只有被风沙堆积起的土黄色沙丘，说这里被时间遗忘了也不为过。
飞沙打在烛龙身上，那些灼热的像是从十八层地狱的最底部漂浮出来的沙砾炙烤着烛龙的鳞片。他不在乎这些，他只想赶紧去那座塔，见到鬼母。
塔下已经没有负责守卫的鬼差了，烛龙悬停在塔的中间层。这座塔已经是危楼了，外部的石砖被沙化地很严重，似乎随时都可能被风吹成齑粉。
在塔外绕了一圈，烛龙找到一个破开的大洞，这里完全能够容纳像他这么大的异兽钻进去。这可是很大的风险，不过现在这里已经被遗弃了，但里面的怪物还在，除了不怕死的大概没有其他鬼魂会愿意接近这里吧。
烛龙不愿多想，直接从破损的墙壁中钻进高塔。
塔内比外部更加不堪，墙壁上挂满了枯骨。这些枯骨甚至掩盖了原本的墙体，仿佛这座高塔并不是用石头筑成而是用死人的尸骸堆积而成。
这些枯骨没有任何利用价值，塔的深处依旧不停地传出妖气，而这些妖气又注入墙壁上的枯骨里。烛龙皱了皱眉，这些妖气足以让枯骨活动起来，事实上这也是这些妖气原本的工作。
几百年前，一大型妖魔被关进这座高塔。她的存在被阴间的居民恐惧。本来她应该被流入地府的最底端作为对犯罪者最严格的拷问者而活。然而，这样似乎不足以让她发挥本该有的作用，于是她被关入这座塔，永生散发着庞大的妖力。而这些妖力经过时间的历练凝聚成会活动的骨架，最终这些骨架成为地府最下层的鬼差。
这些陈年往事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失，这座塔虽已破败但依旧还发挥着原有的作用。烛龙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她的妖力究竟还剩多少，而她又有多少时日能活？这些都像是一座大山压在烛龙身上。只有亲眼见到鬼母，这些忧愁才会断绝。
暧昧的记忆为烛龙指路，他顺着楼梯一步步向下。越往下走，墙壁的完整度越高，想必是因为这部分埋在了沙地里吧。
渗人的妖气越来越重，就连烛龙也觉得这妖气过于浓厚。普通妖魔怕是吸上一口就会爆体而亡。妖魔对妖气也是有限度的，举例来说，妖魔就像是一个容器，而注入容器里的妖气有限，如果超过上限值，容器自然会爆掉。
“这股妖力，我以为她已经变弱了呢，这么看来不是变强了吗？！”烛龙伸出尾巴，轻轻拍打在一边的骷髅上，那骷髅便化为一缕妖气消散了。
一路上，烛龙不知道清理掉多少因为吸入过多妖气而暴走的骷髅。时间之久，头顶上方已经黯淡下来，月光从破损的墙壁中直射下来，映照在头顶的墙壁上。
烛龙所处的地方已经是地下了，那些黯淡的灰尘被染上一层银色的光辉。古朴的铁质栏杆发出咔哧咔哧的摩擦声。不知道从哪里漏进来的风吹着空洞的地下空间发出幽怨的嘶吼声。
烛龙掸掉灰尘，漫步走到铁门边，爪子轻轻放在铁门上，一股妖力便顺着铁门传递回来。这些妖力烛龙很清楚，因为那就是他自己的妖力。
“鬼式，我回来了。”烛龙冲那铁门后轻轻地说。
没有人回应，但心跳的声音却越来越明显。逐渐占据了安静，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这里苏醒。而后，巨大的花苞出现在铁门后。看不见花苞里面是什么，但那绝不是植物。
“这声音，你是谁？”
花苞中传来女人的声音，这和烛龙记忆中的不一样。这声音苍老地就像是干枯的树枝。
“鬼式，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烛龙淡淡地说，虽不善言表，但那股哀意却流露地酣畅淋漓。一向冷酷的九阴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
没有回应，烛龙等来的只有那花苞绽放开来，露出内部柔软的核心——一丝不管，披着长方的女人。女人没有下半身，或者说这花苞就是她的下半身。
那女人用空洞的眼神和烛龙对视，这让烛龙很不舒服。和记忆中的不一样，鬼式从来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
“无妨，鬼式。你不记得我对你来说或许还算是解脱，不必为七情六欲所困，只有一个目标或许还是件好事。今日我来此，是为了再次和你告别。这次，我不会把一切都丢给你了，所以请把我的力量还给我吧。”
鬼母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她虽不知，但心中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异兽再说什么，即使精神已经混沌，但记忆中那股依旧保持着最纯洁部分的美好让鬼母没有对这个入侵者下手。相反，那股暧昧不清地记忆让她的视角开始模糊。
即使过去的经历早已忘却，即使记忆中没有他的存在。但只要此刻他站在面前，那就足够了。鬼式没有其他的感情，甚至连这份感情对她来说都是多余的存在。
“你不必强迫自己想起我的名字，我只是一个一而再再而三地舍弃了诺言，舍弃了该保护之物的渣龙而已。像我这样的异兽，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必要。”
烛龙说着，声音越来越小。他没有勇气和鬼母对上视线。烛龙深知自己这辈子做了很多错事，说句难听的，时间是味好药，其他错事都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唯独这件事，是时间这幅良药也无法治愈的啊。
烛龙能说的只有这些，他不奢求原谅，他也知道鬼式不会原谅他。当初妖力暴走，险些导致阴界被毁。烛龙自己也无法控制那股强大的妖力，他的容器已经达到了上限，唯有将多余的妖力灌输给其他容器才能避免惨剧。
而鬼母就是被选中的「救世主」。
她被强制灌入烛龙的妖力，在痛苦的惨叫声中，肉身尽毁。被庞大的妖力变成了这幅模样。
然而，即便如此。阴间的居民依旧恐惧着那股庞大的妖力，他们为了压抑住那股随时都会暴走的妖力，将妖力的容器被镇压在高塔当做生产骷髅的工具。
鬼式变成这个样子，烛龙要负很大的责任。
“鬼式，今日来不为别的，只为取回我原本的妖力。这些年来，我的妖力让你变成了这样。现如今，又要舔着脸说把妖力取回去。”
鬼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看着烛龙渐渐靠近自己。即使不会说话，她也知道被冲走妖力是什么结果。死是最轻松的了，如果被地府的鬼差们发现就不只是死这么简单了。
但即便这样，鬼母也愿意相信这毫无印象的异兽。那暧昧的记忆一直诉讼着模糊却又真实的过去。
爪子轻轻放在鬼母的花苞上，那三尺之寒瞬间顺着爪子蔓延全身。鬼母在这里生活了太久，她已经不能算是活物了……如果当时自己能控制住妖力的暴走的话，说不定就……
越来越多的，烦躁的事越来越多。这些事汇聚成漩涡将烛龙吞没，他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整个龙像是被甩进漩涡中光是要维持自我就很困难。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响起。
谢……谢……
谢谢？谢谢？这声音是鬼母说的吗？烛龙睁开眼，原本的花苞已经枯萎了，鬼母在枯萎的花苞正中心冲他露出微笑，虽然僵硬却又充满了真实。
她的身体已经恢复了本来的气貌，但这不过是回光返照吧。被吸走妖气的妖怪没有存活的可能。
而烛龙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开始吸收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