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一世纠缠(现代\/党争\/BG)

一楼祭天祭地祭度娘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0:00 +0800 CST  
先说句题外话...楼主大概前年接触火影,到了下半年经历一些事情人生各种不顺,感谢带卡帮助我走出困境...现在准备开启新生活,也算完成当初执念吧...文去年夏天写好,去年十月在lofter上发过一点,现在决定在贴吧上发完...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3:00 +0800 CST  
—左手信仰,右手爱情
—齐溪与于戴
木叶市今天天气格外晴朗。
身为火之国的都城,自意志党结束动乱以来,持续呈现出欣欣向荣的景象。街上的车多了,人脸上的笑也多了,川流不息,星罗棋布,看起来一切都好。
一个高个长发的女子提着个手提包,低头快步前行着—我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了。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4:00 +0800 CST  
(一)
觥筹交错,起坐而喧哗者,众宾欢也。
身为木叶市装修相对奢华的酒店之一,偏偏取了一个风雅的名字---雨霖。由于菜品齐全,服务态度和蔼可亲,工作细致,雨霖酒店在经营过程中不断发展壮大,脱颖而出,成为了婚宴,接风宴,寿宴等各种场面的首选之地。达官贵人,风月老手,商场巨鳄乃至博学鸿儒更是往来穿梭,络绎不绝。传说中背后控股的水之国老板更为其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各色人物欢聚一堂,都愿意爆出点什么秘闻来,真真假假,权当博诸君一笑。因此,从某种程度来说,这里又是个绝佳的消息集散地。
今天雨霖酒店更是热闹非凡,传说中那为老板的亲信随从,当下木叶市炙手可热的新贵—Tobi先生,正在此处宴请宾客。说不清道不明的海外背景以及火之国与曾经的同盟风之国如今的微妙关系,不由得增加了这场宴会的吸引力。
看着被聚拢在人群中央,满面春风四处举酒的男子,旧日老师,现任参议长冯水门的话再一次响在齐溪耳畔。
“我们有证据表明,Tobi与晓党这几年来的崛起有密切关系。齐溪,选举的日子快到了,有些人按捺不住也在所难免,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舞会开始的音乐打断了齐溪的思路,她向上提了提衣服,看了看酒杯中映出的自己的样子,一饮而尽踏入舞场。
舞场中的许多人她都认识,更准确的说,认识他们的档案。那个满脸脂粉珠光宝气的妇人是某钢铁公司老总的太太,她和她丈夫趁着火风两国关系转冷官方渠道有所保留的大好时机与风之国某些商人搞起了走私交易,孰不知调查她的文件现在正摆在水门先生的桌子上。意志党容不得背叛和二心---虽然齐溪承认有时这种态度带着专断独裁的隐患,但仍不可否认当下非凡时期其特殊意义。
那边一位紫色长裙的年轻小姐齐溪也很熟悉—向花火,向氏集团新任总裁。意志党现任党首,火之国总统袁蒜山先生执政初期对向氏发展大力扶持,向氏起来后自然不少财力上的回报。可惜老总裁骤然去世,身后无子,唯一的弟弟又是好吃懒做,不学无术,便把弟弟的女儿过继给他作为继承人。
齐溪觉得自己像是在看戏,游离于众人之外,却又不隔绝世事,关注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一举一动,却料不到,某个转身的瞬间,她也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说起来,人生如梦如幻,谁何尝又不是梦中人呢?
“我能请你跳支舞吗,亲爱的小姐?”Tobi整整领结,优雅地鞠了一躬。
“有劳了。”齐溪扬起头,火红的裙子在灯光下多了份光亮。
红与黑,柔与刚,巧妙地融合着,交错着,随着悠扬的音乐声时缓时急,时落时起,正如两人的命运从此刻交织在一起,千丝万缕。
“小姐怎么称呼?”
“鹿惊”
“呦呦鹿鸣,是个好名字。”Tobi扫了齐溪一眼,“该不会是假名吧。”
齐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您说呢?”
一曲舞罢,Tobi举起齐溪的手到唇边亲了一口,“很高兴认识你。”
齐溪微笑不答,感到手指间滑过冰凉的异物,仔细一握竟然是钥匙的形状。她欠了欠身,消失在舞池的中心。
趁着不注意的空档齐溪遛回了衣物间,重新换上衬衫与牛仔裤,低头离开,一如平常,不料被人截住了去路。来人是一名黄发男子,脸上带了丝轻佻的意味,“晚上好,鹿惊小姐。”
“是啊,这么好的晚上,荒废在这里真是罪过啊。”齐溪感慨了一声,脸上的笑容万年不改。“所以这位先生,麻烦借过好吗?”
“我来是带个话,”黄发男子眨眨眼,“Tobi说,夏宫24号随时欢迎。”
“明白了,”齐溪点头,“那么现在可以借过吗?”
离开雨霖酒店一定距离后,齐溪拨通了手中的电话,“水门先生”
“是齐溪啊”冯水门的声音如其人般温和镇定,“怎么样”
“进展有点…太顺利了”齐溪想起自己昨晚突击背完的一大厚本Tobi的资料,犹豫了一下,摸摸兜里的钥匙,“对方可能有准备。”
水门也是一阵沉默。“那你是怎么打算的?”
“他给了我他的住址和钥匙,”齐溪深吸一口气,“一切听从指挥,先生。”
水门听上去很满意,说了几句勉励的话便挂断了。喝过酒,出来吹吹风使齐溪清醒了不少,她倚着路灯的杆,在昏黄的灯光下张开手指,仔细看看,脸上带了一丝自嘲的笑。
反正你八年前就已经不干净了,不是吗。
见红裙鹿惊走远,一边的向花火靠近Tobi怀里,娇嗔道,“哥你真是不讲信用,说好了第一支舞和我跳的。”
“这可就是向总的不对了。“就是,我们Tobi那可是风流才子,那句话怎么说的,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对吧!”人群中爆发一阵哄笑,被Tobi清亮的声音打断了,“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花火那可不是一般的花,是玫瑰花。”他低头点了一下怀中女子的的额头,故意放低了声调,“还带刺呢。”
“行了行了啊,虐狗不地道,秀恩爱回家秀去。”“就是。”人群渐渐散开,新的音乐声响起,花火把手搭在Tobi肩上,听见对方懒洋洋说到,“像花火小姐这么美的花,断断不可插在牛粪上啊。”
“意志党是牛粪,你们就不是了?”花火白了Tobi一眼。
“呦,注意言辞。”Tobi眉毛一挑,“这可是您亲口说的。”
“也不怨向总说,辛辛苦苦替他卖命那么多年,连个财政部长都不愿意给,是我我也不干。”黄发男子打了声招呼,“大哥,花火小姐。”
见迪达拉来了,Tobi无奈耸耸肩,“花火你看,我这里真的有急事。要不,我一会儿再来陪你?”
“你们男人就是嘴好。”话虽这么说,向花火眼中依然是难掩的留恋,“那你,你快点回来。”
安抚好花火,两人来到僻静处,“都照您的吩咐做了。”
看向Tobi上一秒的笑容此刻竟半点不余,迪达拉又问了句,“大哥,你确定真的是她吗?”
怎么可能错,八年的疑问,八年的苦楚,八年每一次深入骨髓的绝望,八年无时无刻不充盈在心中的冲过去问清楚原因的冲动,一点点,和着那少的可怜的思念,怕是早已成为他生命中的一部分了吧。
“那个人,无论如何我都认得。”想起她的曲意逢迎,Tobi的声音染上了疲惫,“先这样吧。”
”还有一件事,“迪达拉问道,“兄弟们明明在路口已经埋伏好了…不会留下痕迹的,看起来只是一场意外。”
“你也太大意了,”Tobi冷哼一声,“不说齐溪是现役暗部,正值大选,你对冯水门的人来这么一出让别人怎么想。”
“是是是”迪达拉腹诽,明明是自己不忍心。
向花火愈走愈近,两人密谈也随即结束。Tobi又换上了一副假面,却早有了打算。
想不到你自己亲自送上门来了,是吗?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4:00 +0800 CST  
(二)
作为木叶市近几年来房地产事业发展的成果之一,夏宫并不是个难找的地方。齐溪由迪达拉引领着,一前一后走在铺满石子的小路上,周围是一些名贵花草,偶尔也夹杂着几朵或是鲜红,或是明黄的小野花,沉默而倔强地展示着自己的模样。Tobi戴着个墨镜,黑红条纹的睡衣打扮,站在前面的凉亭里张望着什么,见两人来了,夸张地打声招呼,又做出采访的姿势,站在齐溪面前。
“鹿惊小姐,请告诉我你此刻的感受。”
“老实说,”齐溪歪头想了想,“怕,非常害怕。”
看向Tobi满脸沮丧,齐溪又答,“因为我看不见你的眼睛。”
“你可真逗”Tobi摘下墨镜,潇洒一甩手,“给你了。”
“饭已经准备好了”门厅里传来迪达拉的声音,“二位过来吧。”
Tobi先走几步,立住回头,看看齐溪。齐溪微微一笑,上前挽住了Tobi的臂膀,两人并肩而立,并排走入。
满桌佳肴,无奈两人各怀心事,筷子没动几下,倒是一杯杯地敬酒。十几杯下去Tobi满脸通红,刚要说再添些酒竟扑通一声倒在桌上,醉得人事不省。迪达拉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推了几下,见对方无反应,冲齐溪使了个眼色,“Tobi先生的卧室在二楼,左数第三个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这是什么话?”齐溪打趣道,“一夜情?”
“鹿惊小姐千万不要妄自菲薄,”迪达拉重重摇了摇头,“大哥都说了,您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过来。”
“那你帮个忙。”齐溪整了整衣服和裙摆,上前把Tobi的一只胳膊套在自己脖子上,迪达拉则套上了另一只,两人合力把Tobi拖入了房间,使他平躺在床上。房间里光线不强,迪达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看了齐溪一眼,见她面色如常,便轻手轻脚走出去关上了门。
突然从午后的大好时光折腾到一个掩着门拉着窗帘的小黑屋里使齐溪极为不适应,自然也很快注意到了床头刺目的光亮。是Tobi的笔记本电脑,正在充电,当下的操作界面显示为一封电子邮件,主题关于稀土矿买卖,收件人向花火。
快速翻了翻,齐溪轻轻摇了摇头,有点想笑。
还是那天晚上的感觉,太顺利了,顺利的—根本不真实。齐溪认为,助人为乐是良好品质,既然你要发,那我帮你发过去好了。
恢复原状,见对方睡得呼吸均匀,胸膛一起一伏极有节奏,齐溪小声说了句再见,出门以不打扰对方休息为由拒绝了迪达拉的盛情邀请。
“鹿惊小姐”迪达拉挤眉弄眼问了句,“你们有没有,那什么呀?”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齐溪笑言,“房间里没有摄像头吗?”
“当然没有”迪达拉信誓旦旦,“窥探领导隐私,我还想不想干了。”
“说得对”齐溪点头,“很有道理”
“那你到底看没看见摄像头啊”意志党暗部大楼的某间办公室里,照例吐槽过工作环境脏乱差后,田禾急切追问自己的闺蜜。
“就算真的有”齐溪看着窗外刺目的太阳光眯了眯眼睛,手里扔出去了什么东西,掏出墨镜把玩着,“他们会发现如他们所愿把错误的信息传递给了我,不正好吗。”
“说的也是”田禾表示赞同,“亲热系列手工定制!”她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行啊Tobi,见面礼都送了,看来对你有意呀~”
“你胡说些什么”齐溪无奈笑笑,“你明天要护送水门先生出席一个会议吧,听说向家新聘的经理也要去?”
“是有这么回事”田禾想想,“据说是有关…”
“关于什么不重要”齐溪打断了她,递过墨镜,“我们给这位经理一个升迁机会吧。”
“比如说”田禾会意地看了齐溪一眼,
“想办法让那位经理看到这个墨镜。”
“你说Tobi的墨镜在水门护卫手上?”向花火惊怒问道。
“向总也不用太担心,”一位经理人答道,“Tobi和小护卫直接联系的可能性不大,多半是水门一时高兴转手送她的。”
“这还用你说”向花火瞪了经理一眼,另一位经理接过话头,“这个Tobi真是滑头,一方面说要和我们向氏合作,一方面又去勾结水门,想陷我们于不义,果然打了一手好算盘。”
“倒也未必”向花火沉思了一会,向门外喊道,“宁次,那个鹿惊的资料查好了吗?”
“查好了”一个清秀的长发男子走了进来,递给向花火一个档案袋,见她抽出里面的文件查询,缓缓说道,“没什么奇怪的,鹿惊,火之国木叶市人,现年二十六岁,职业是幼儿园老师。”
“一个普通的幼儿园老师怎么有资格成为Tobi的座上宾”经理人表示十分不屑,“这资料恐怕不那么可信吧,”
“Tobi曾经与那个园长有过商业上的往来,”宁次解释,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同去的老师还有好几个,如果您想知道她们的名字--”
“不必了”经理挥挥手,“向总,和Tobi合作的事情还是要三思啊。”
向花火放下文件,按按眼睛,几人识趣地散开了。“宁次,”向花火叫住自己的秘书,趁着四下无人轻声说,“你不要在意他们,我--”
宁次深鞠一躬,“花火小姐说笑了,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当宁次离开很久后,花火照例检查一天的邮件,看见那个名字时,她承认她的内心是激动的。可是,这都是什么?我们什么时候谈过这样的内容了?禁止买卖稀土矿的文件又不是刚出台,不是他Tobi脑子糊涂了一心往枪口上撞,就是…他大概真的对向氏不怀好意吧。
回想着Tobi怀抱的温度,花火拨响了桌上的电话,“暂停与晓的一切商谈,能躲则躲,不能躲无限延时。”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6:00 +0800 CST  
三)
炉上水烧得正旺,碧绿的碎末在水中起伏,交融,波滚浪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迪达拉小心翼翼舀起一勺倒入碗中,端起碗来喝了一口,苦得直皱眉头,“鹿惊小姐真怪。”
见Tobi半天没回过神,迪达拉冲他喊了一句,“行了大哥,人都走了你对茶具发什么呆?”
“死小子那么大声干嘛,以为我耳朵不好使啊…”Tobi狠狠瞪了小迪一眼,又问道,“哪里奇怪了?”
“手里拿惯了刀枪,看惯生死的人,竟然有这么风雅的乐趣,倒像是个大家闺秀”迪达拉又喝了一口,还是决定放下茶碗,结束自己的尝试。
“她本来就该做个大家闺秀”Tobi小声嘟囔了句,“行了不说她了,你那个什么,基友,准备的怎么样了?”
“蝎?”迪达拉俊脸难得一红,音量一下子低了八度,“他说…没问题,更何况,军中还有绝先生照拂。”
同一时刻,总统办公室内却是气氛紧张。
“水门,”袁蒜山的声音苍老而不失威严,这位当年政治动乱平定的参与者和见证者,意志党创办人之一钱柱间先生的爱徒终究逃不过岁月的流转,也有了力不从心的时候,他咳嗽一声,“与风之国的联合军演,准备的如何?”
“一切顺利,没问题。”水门的态度十分恭敬。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蒜山点点头,手中钢笔敲着桌面,一字一句,语重心长,“我爱罗,手鞠兄妹俩初来乍到,这是个缓和矛盾的好时机。火风两国同盟多年,基础还是有的,至于一点小摩擦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话说开了还是一家人。”他向军演场地的方向望了望,眼神中满是回忆,“都说人得服老,把机会留给年轻人。只是这上了年纪,难免会想起过去的事,从前和师弟一起训练的日子,只怕是一去不复返喽!”
“团藏大人一心为党为国,兢兢业业,的确值得晚辈学习”水门低头。
“老人跟不上时代潮流,可以学习,向你们这些年轻人学习。”蒜山若有所思,“但人活了这么大岁数,该有的经验还是在的。”
“属下明白”水门颔首。
似是要迎合风之国的气候条件一般,训练场上狂风阵阵,席卷起层层风沙,肆意舞动着,一片昏暗迷蒙,夜晚来临不由得增添了几分刺骨的寒意。一个身影趁着四下无人,认准标志,跑到一架飞机前一阵忙碌,旋即离去,悄无声息。
天很快重新亮了起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风之国派出的代表是新任总统亲妹妹兼顾问的手鞠,虽身为女子,豪爽泼辣还胜过寻常男子几分。她哈哈笑道,“冯参议长请。”
“手鞠女士好气度。”水门回礼,“您也请。”
场下军容整肃,一个个方队唱着响亮的口号一一经过,呐喊声与铿锵有力的脚步声无疑使台上人的话语多了几分底气。
“有几分于斑先生在时的风骨。”手鞠举着望远镜评论。
“袁总统师承钱总统,有前代风骨自是寻常。”水门不冷不热回了句,看向身边侍卫,“你的墨镜呢?”
“收,收起来了。”田禾内心一阵忐忑。
“冯参议长很在意属下的私人生活?”手鞠趣味极浓。
“互亲互助是我军传统,有句古话说得好,岂曰无衣,与子同袍。”水门的声音颇具一番内涵,“不仅是将与军之间。”
“得罪了,”手鞠一笑置之,“阅兵如此,想来演习更是恢宏。”
“无妨”水门接过望远镜,对上空的飞机看得出神。
一架架飞机均匀掠过天空,身后彩雾喷涌,描画出精美的轮廓,与地面方阵遥相呼应着。突然一声尖叫,一架飞机像是不受控制一般,横冲直撞从队伍中突了出来,转头飞向其他方向。
人群中阵阵骚动,议论猜测不绝于耳,看清飞机在队列中位置,手鞠神色一变,拿出一张图又仔细对照一番,对身边人耳语了几句。
“报告长官,飞机失事,坠入木叶市附近水之国海域。”
“报告长官,飞行员失踪。”
“报告长官,飞行员,是友军。”
“报告长官,飞机是向氏旗下企业生产。”
“报告长官---”
水门坐在办公桌前,被一系列报告和各种文件压得脱不开身。站在他身边的齐溪盯着众多信息思索许久,说,“水门先生---”
“冯参议长的保证果然值得信赖。”一个高而粗壮的男人推门而入,脸上一道疤痕清晰入目,站在桌前倒有了几分压迫感。
齐溪瞬间立正行礼,“团藏大人。”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6:00 +0800 CST  
(四)
在意志党内论资排辈,除去党首袁蒜山,便是他的同门师弟,暗部前任掌门人祝团藏了。即使现在暗部已交由水门掌管,仍有部分队员放出话来任凭团藏大人调遣。不过冯水门作为军校教员由时任参议长齐茂破格提拔,又在袁蒜山主婚的情况下娶了钱柱间辛氏夫人的同族辛奈儿为妻,这几年的提拔速度更是有目共睹。究竟谁是接班人,还真说不清楚。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团藏锐利的目光把水门师徒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齐溪小姐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
“您当然没有错,”水门点点头,“但是鉴于齐溪目前的工作性质,私以为,她的在场对于问题的解决还是有所助益的。”
团藏哼了一声,对刚才的话题不作理会,“对向氏如何处罚想好了吗?”
水门手中茶杯一颤,心里一惊,正待发问,一旁的齐溪先开了口,“团藏大人,这样怕是不妥。”见团藏斜眼看自己,她低头从容,“我党与向氏多年合作,向来顺利,突然发生这种事情,的确十分蹊跷。况且向氏的向花火最近虽说与Tobi走的很近,但并没有完全投靠对方的迹象,双方之间的几项合作也明显有着转冷的趋势。如今选举将至,Tobi既与晓党有秘密关系,很有可能是对方使出的诡计使我们为了维护火风关系重罚向氏,从而获取对方的全部支持。请您慎重。”
“小丫头能想出这么一套说辞可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团藏端起茶杯,轻抿一口,满脸嘲弄,“我差一点就相信你了。”
“团藏大人,”水门为对方添了些茶,“这件事情疑点太多,贸然打击必会引起不小的波动,从而把可能的盟友推得越来越远,着实应谨慎处置。至于她对意志党的忠诚---”他看向齐溪,“齐茂先生怎样献身大家都清楚,莫要先伤了自己人的心。”
“参议长先生性子真好,”团藏冷笑,“我倒是等得起,不知道人家我爱罗和手鞠能不能等呢?”
“你们师徒二人好自为之吧。”
清脆的关门声响起,沉重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愈来愈远,两人同时松了口气。“老师--”齐溪有些内疚,水门拍拍她,“我知道。”
另一间会客室里,更为热闹。
“你就是白天冯水门那个护卫吧”手鞠扬起头,转向静立一边的田禾,“回去转告你们参议长,我们是同盟国不假,可这关系到我们风之国士兵的利益,他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说法。”
“手鞠女士,”田禾擦一把汗,暗暗叫苦,“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遗憾,可是就像您刚才说的,我们是同盟国,本应守望相助,相互扶持。您也知道过一段时间便是大选了,若是此刻针锋相对,怕是顺了第三方的愿,对您也没有好处呀。”
见手鞠陷入沉思中,田禾不失时机提醒道,“水门先生对这件事情非常挂念,他正在与高层们商议,相信很快就可以给您说法的,请您放心。”
手鞠面色稍有缓和,正待与田禾讲些什么,难得的平静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来人高大威猛,声音雄厚而带着一种沧桑感,“多年未见,手鞠还是那样聪明能干。”
“您也是”手鞠快步上前与对方握手,“团藏大人终于来了。”
见两人有说有笑离开,田禾内心十分不解,水门先生明明下了命令,不允许透露风之国来使所在地以便于交涉的。果然,祝团藏像一束黑影,无时无刻,片刻不离,笼罩着整个暗部。生活在他影子下的人,不知是安全,还是因无知和欺骗产生的盲目追随与无所畏惧。阿溪,保重。
外面大雨如注,一泄而下,生硬而充满活力地敲打着地面。汽车来回穿梭,飞驰而过,溅起道道水花。冰冷的防护门外,一个颀长的身影静默等待着,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紧紧贴在身上,一道道雨水顺着脸颊流淌而下,他却坚持不打伞,把怀里的文件抱得紧紧的,不敢让它受到半点伤害,形成一道倔强的黑,在雨中分外醒目。
铁门内楼高处,齐溪立在窗前,听着急促有力,连续不断的电话声,良久,她说道,“水门先生,是向氏的人吧。如果我们一直不接他们的电话,”她注意着自己的措辞,“外界,会不会有什么过度的解读?”
“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水门把对讲机放在一边,给了自己的得意门生一个无力的笑容,“齐溪,你觉得他们的解读有什么不对的吗?”
海边的沙滩日光正盛,Tobi躺在白色长椅上,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不远处迪达拉走了过来,递过一杯冒着白泡的啤酒,“烧烤马上好了,兄弟们都等你呢。”
Tobi一闭眼,“我要听的不是这个。”
“我知道,”迪达拉接过话头,“向花火来电话了,非要见你一面,哭的梨花带雨,我听着都心疼死了。”
“告诉她我们度假呢,没空搭理她。”虽说Tobi听上去极不耐烦,脸上却依然看得出计划得以落实的喜悦,“行了,这太阳晒太长时间对皮肤也不好,走吧。”
“说起电话来,”迪达拉抢先一步横在Tobi面前,“你刚才唱那个,不是那谁的手机铃声嘛”他眨眨眼睛,“这是不意味着,我们十尾组织很快就会有大嫂了?”
Tobi故意端起架子,“不知道关注领导私事是不正确的吗…”
果然是一家的,唉。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7:00 +0800 CST  
(五)
Tobi等人回国第二天,向花火便带着淋雨过久的宁次找上门,一通哭诉自己与向氏遭受的不公正待遇,狠狠抨击意志党坑害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说得那叫一个人神共愤,慷慨激昂。Tobi听后为难表示,虽然自己很同情她的遭遇,但诺大一个晓党并不是自己说了算,她不拿出点诚意实在很难服众。更何况之前谈妥的项目突然中断,任是谁心里也不爽快。至于那封邮件,Tobi委婉表示,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拜托不要随意甩锅,谢谢合作。
刚刚送走哭哭啼啼的向花火小姐和她面色不豫的随从,绝又找上了门。Tobi深知这位老先生的脾气,多半是要说教了。
“您老怎么来了,真是荣幸”Tobi脸上堆起假笑,“快坐下,数月不见,后辈我可甚是想念啊。”
绝看了Tobi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一双小眼睛却是极有光彩,“你小子觉得斑爷死了,没人能教训你?”
“哪里哪里,”Tobi半拉半扯使绝在办公桌前坐下,端过一杯水,连忙站到后面捶背,“是您老多心了。”
绝满意地哼了一声,算你还识抬举,“听说你又和那个齐溪搅和到一起去了?”
“别别别”Tobi连忙否认,“相互利用,相互利用。”
“我活了大半辈子,算是明白个道理,”绝狠狠咳嗽一声,“凡是漂亮女人,都是祸水,一个跑不了。要是女人长了脑子,她们可会做出什么事来,到那时,”他起身,拍了拍Tobi的头,“你自己看着办。”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夏宫24号某间卧室里,精致的水晶灯在夜风吹拂下摇曳多姿,,一双白净修长的脚踏在玉檀香木地板上。齐溪长发披肩,有丝淡淡的香味,刚洗过澡的缘故全身带着朦胧的水汽,婀娜的身姿在纱衣笼罩下若隐若现,步步生莲华,娉婷而至。就在此时,电话响了。
Tobi看看齐溪,摁了免提键,传出向花火撒娇的声音,“Tobi哥呀,今晚有空吗,一起出来玩呀?”
“不了宝贝儿,你哥这边还有点事,”Tobi以宠溺的语气回复着,又叮嘱了几句,随手挂了电话,看向齐溪,挑眉,“继续?”
本来就是这样吗,齐溪想着,互相利用,各取所需。
可是,为什么心里会不舒服呢?
见自家小姐愁眉不展,宁次说道,“花火小姐,您不觉得不对劲吗?”
向花火疑惑不解,宁次上前凑了凑,“就算那封邮件是伪造的,Tobi对此不知情,他的墨镜在冯水门护卫手中,又该如何解释呢?”
向花火恍然大悟,正待发作,宁次安抚住她,“花火小姐莫急,关于这件事我特意询问了迪达拉先生,确是我,失职了。”说罢深深一鞠躬,花火连忙扶起,“责任不在你,暗部手段不少,一时被迷惑无所谓,先说清楚怎么回事。”
“墨镜上其实安装了一个针孔摄像机,”宁次回忆着自己与迪达拉的谈话,“虽然留下来的影像资料十分有限且观察难度极高,还是得出了一张图片。”
说罢掏出手机,图片上是一张办公桌,整齐而干净,中央赫然摆放着一张照片,相框光洁如新,显然主人对其十分爱护,常常擦拭。照片上两个看上去不过十七八岁的女孩,笑得张扬而放肆,充满了青春的朝气与活力。
“左边那个我找肖经理问过了,”见向花火看的出神,宁次小声说,“他确认是冯水门的护卫,至于右边这个吗”他拿出另一张照片,“您是见过她的,这两个人经检验,相似度高达99%,所以说…”
“这位鹿惊小姐真是交游广泛,”向花火这下才完全明白过来。
“朋友都交到意志党暗部去了,谁又说不是呢,”宁次附和到,“所以,花火小姐,我们对Tobi和晓党,是不是该有所表示…”
日上三竿,齐溪悠然转醒,脖颈间鲜红刺目的吻痕暗示着昨夜的香艳与不堪入目。Tobi早已醒了,直起身来坐在床上,后背倚着床板,翻看着手机,极为惬意。注意到齐溪睁开眼睛,他摸了摸她的脸,“迪达拉把早饭做好了,歇一会儿去吃吧,吃完我开车送你回家。哦对了,”他又补了一句,“我和你们院长请过假了,今天你不用去上班了。”
“谢谢,”齐溪也坐了起来,一歪头看到Tobi的手机屏幕,“项羽?怎么会想起看这个?”
“闲得无聊,”Tobi一耸肩,“力拔山兮气盖世的大好男儿,临末却只有一痴心女子相随,时也,命也,的确可悲。”
“只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齐溪看向窗外绿草如茵,“项羽刚愎自用,背弃忠良,身边人纷纷离他而去,却要怪时机不利,也是天意弄人,对了,”她一转话锋,“为什么替我做这些?”
“明知故问,”Tobi眯起眼睛,“你不是我女朋友吗。”
最后在齐溪坚持下,由Tobi的司机鬼鲛送她回幼儿园的教工宿舍。目送小车离去,迪达拉问了一句,“大哥,引得意志党与向氏内斗,借意志党之手除去向氏固然可以削弱其实力,但把向氏收归我们门下不是更有利吗?”
“向花火其人,心性有余,智性不足,”Tobi评论,“她可以背叛意志党投靠我们,自然可以预见她为了更大的利益抛弃我们的一天,”目力所及之处汽车早已绝尘而去,Tobi不由得轻叹一声,“其实某种程度而言,我和齐溪很像。”
看向迪达拉有点担忧,Tobi又言,“但你放心,于林的事,我忘不了。”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8:00 +0800 CST  
(六)
多年暗部工作带来的感觉告诉齐溪,Tobi绝不会平白无故提到项羽,就算这只是一场普通的谈话,他所关注的事物也一定反应了他日常生活或内心世界的某个侧面。项羽?向羽?予向?向予?如果是对方有意识的提醒,那他居心何在?亦或这只是一个局,真相还未浮出水面?
“很快就要开始收税了?”
某暗部被齐溪突如其来的发问吓了一跳,立刻回答,“是。”
齐溪的命令很简洁。“盯紧向氏。”
“知道了齐队,马上。”
“整日高强度工作也累了,”水门不知何时走入办公室,众人立刻起身行礼,“我特别嘱托食堂多加了几个菜,至于你们队长,”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看向不远处的齐溪,笑意盈盈,“占用你点时间,陪我喝杯咖啡吧。”
“水门先生说笑了,属下不敢。”一如既往的谦卑与恭敬。
水门的办公室在四楼,两人一前一后走着,一路无话。烧水,冲泡的动作是那样娴熟和自然,仿佛下一个瞬间,过去的人便会一样笑着走出来,继续过去的事。齐溪惊讶地发现,自己脑海中浮现出了Tobi的样子,她自知胡闹,经历了那样的变故,亲眼看见,不会有假。他不可能是他,她也没脸去面对他。
“这么多年,你也长大了。”水门注视着眼前的学生。
“都是老师提携。”齐溪搅拌着杯里的咖啡,对桌布上的花纹看得出神。
“姑娘生的漂亮,有人追吗?”
“老师,您明明--”齐溪淡定不下去了。
“干我们这行的,会遇到很多不得已的事情。”齐溪没有抬头,但水门知道她在听,“这不奇怪,你收获了比别人多的鲜花和掌声,自然要承担更多的误解和离别,”水门温和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老师希望,你知道你想要什么。”
同样的一杯咖啡,映出不同的容颜。向花火手持一杯咖啡靠在墙上,耐着性子同经理人们商谈与晓党合作的事宜。
“向总”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颤巍巍站了起来,拄着拐杖以支撑自己不倒下去,“我打一开始就跟着老总裁干,从小看着您长大,向氏如同我的第二个家,一定不会害您。我们与意志党合作,袁总统为了火之国安定下来做了多少事情有目共睹。现在选举马上到了,风之国最近与我们火之国关系也大不如前,人家的士兵远道而来,不辞辛劳,在我们的地界上出了事,于情于理都该有所表示。”他苦口婆心劝说着,“为了维护大局,我们做出点牺牲来是应当的。事情出了以后冯参议长亲自来访,讲明不得已之处,还请我们体谅,这是多大的尊重!还希望向总理解冯参议长和袁总统一番苦心啊!”
“聂老一把年纪仍鞠躬尽瘁,着实可敬。”上次出席与水门往来会议的肖经理站了起来,“但是向氏与意志党多年合作,为其鞍前马后,又得到什么了?说到底,意志党对向氏少的可怜的补助,只是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利用向氏罢了!真正出了事,看他们的态度,弃如敝帚,避之犹恐不及,令人心寒。前些日子宁次又拿出照片给大家看,弃暗投明,有什么下不了决心的?”
“多年合作,肖经理来向氏供职也不过一个月吧,”一位中年男子讽刺道,“至于照片,当今网络技术如此发达,暗部的办公桌究竟是什么样子,谁也不知道,伪造一张照片,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他停顿片刻,“你说呢,肖经理?”
“那相框里的照片呢?”肖经理接收到来自一旁的宁次提醒,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嚷道,“老照片刘经理也看到了,总不是假的吧。”
“我又没说整张照片都是伪造的。”刘经理暗暗皱眉,“这便是对方高明之处,半真半假。肖经理也听说过,意志党暗部大多为木叶军校出身,拿到一张水门护卫与鹿惊年少时照片,”他轻叹一口气,“也是可以办到的。”
“宁次,你是怎么想的?”向花火问了一句。
宁次弯腰,“听从花火小姐吩咐。”
向花火心中早有了定数,只见她开口,不紧不慢道,“意志党内部有内奸,投靠Tobi,还拿出一张旧日照片以使我们向氏与晓党合作,刘经理,这么精彩的故事情节,我建议你去出书。”刘经理被向花火噎的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只好坐下,向花火见此乘胜追击,“为了向氏进一步发展,我意已决。散会!”
正值促销,商场中人声鼎沸,Tobi与齐溪漫无目的走着,见周边人个个拎着大包小裹,Tobi有点心动,他问齐溪,“有什么想要的吗?”
齐溪正聚精会神看着一边挂起来的一条银灰色裙子,听见便答,“你要是真想买,就给我买件衣服吧,上班都没什么可穿的。”
“人靠衣衫马靠鞍,鹿惊小姐本来就是美人,是应该好好打扮。”Tobi顺着齐溪的目光也看了看那条裙子,“喜欢就试试?”
“才不”齐溪一转头,“现在都流行明星同款,我也要那样的。”
“我没听错吧,连鹿惊小姐都开始追星了?”Tobi倒是趣味盎然,“说说看?”
“水之国新出了一个女子组合,”齐溪想想,“那个女主唱叫什么来着,反正我很喜欢她。她昨天出席活动穿了条银灰色裙子,很合身。”
“水之国,那你不早说,”此时两个人已走到停车场,Tobi为齐溪拉开了车门,“我告诉迪达拉去给你买回来,再给你要张签名照。”他系好安全带,发动汽车,“等你晚上回去以后,把乐队名字用手机发给我。”
“饭店你挑,不要太甜的,”齐溪在车上伸个懒腰,“这车真舒服,好像也是水之国的牌子。”
“对”Tobi插入U盘,“还是限量版呢,你挑首歌听,不要纯音乐。”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8:00 +0800 CST  
(七)
夜已深了,浓重如墨,一片漆黑,连星星月亮也看不见,死气沉沉的。暗部大楼却是灯火通明,如同一点微茫的光在浩渺的天地间闪烁着,转瞬即逝。齐溪坐在桌前,翻看着几页文件,她面前站着几名暗部队员,其中一名显然有些紧张,吞吞吐吐道,“齐队…”
齐溪摘下眼镜,鼓励地笑笑,“办的不错,只是---”她看向资历较老的几名队员,“怎么这么少。”
“报告齐队,”为首的一名很是为难,“这次收税向氏内部防范意识比往常高了很多,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反侦察的仪器,查的也严,所以,我们得到的资料并不是太理想。”
“这不是已经说明问题了吗,”齐溪拿起笔飞快地在纸上算着什么,一边写,一边说,“越是戒备森严,越是他们心里有鬼。”她放下笔,抬头又是一笑,“谢谢。”
“齐队说的有理,”队伍后排一个刚来的年轻队员接过话茬,“我妹妹昨天和朋友去向氏旗下一家餐厅吃饭,结账时对方明确表示,不要发票有诸多优惠,这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
“是初云吧,很高兴认识你。”齐溪冲他招招手,“所以我们要对自己的工作有信心。时候也不早了,家人都等着呢,大家快回去休息吧。”
众人回到自己的办公桌上整理文件,穿好大衣,纷纷与齐溪道别,一名队员十分犹豫,一只脚踏出门又折回来,还是说,“齐队。”
“怎么了?”齐溪满目探询,“有什么困难尽管说。”
“不是我,”队员四下望望确认无人,压低声音道,“齐溪姐,我抽屉里有一瓶卸妆水,团藏大人还没走,你多小心。”
齐溪看看镜子,今晚早些时候她与Tobi有个约会,为了掩盖连续几天通宵忙留下的黑眼圈,她化了浓妆,结束后着急赶时间,故无暇卸去,她微笑,“你也是,小心。”
洗好脸,简单梳梳头发,齐溪来到四楼敲响了水门的门,冯水门等候多时,他示意齐溪坐下说。听过汇报思考片刻,问,“你确定向氏真在交税上动了手脚,不是晓党挑拨离间?”
“目前看来,这一可能性存在。”齐溪回复,“水门先生,今年财政部都做了哪些预算?”
“具体文件未到公布的时候,还在起草中,”水门看上去也很苦恼,“齐溪你知道,财政部长一向与祝团藏交好,他手下的人推三阻四,就是不说实话。”
齐溪表示理解,“那我再努力一下,有了进展马上来找您。”
“好”水门点点头,“对了,你尝尝这个,”他把桌上的一碟小饼干向前推推,“辛奈儿前两天买了个什么机器,这是她做的。”
“师母好手艺,”齐溪夹起一块放入嘴中,“请您替我向师母问好。”
“你师母也想你”水门允诺,“周末不忙到老师家来一趟吧,让你师母好好看看你。”
“一定”齐溪拿起几块饼干,细心用纸包好,放入袋中。
岳峰是木叶市一名普通的公交车司机,他与自己的妻子岳颜已经成婚两年了。同姓在岳峰看来是一种缘分,这也使得他对妻子的爱情更加牢固。每日风里来,雨里去,酷暑严寒,妻子都陪伴着他,使他非常感动。定于月末的补助是一次机遇,有了这笔钱,他可以好好补偿妻子。
周六清晨,齐溪特意早早起床,站在镜子面前因为穿什么去见师母十分纠结。Tobi送给她的镶着蕾丝边的银灰色小礼裙被摆在柜子深处,师母生自名门却真诚坦率,齐溪不希望她与任务相关的任何事联系起来。换了几套还是锁定衬衫与牛仔裤,齐溪心情轻快地走到公交站点,幼儿园到水门老师家的路她经常坐,和司机岳师傅也因此成了朋友。
迎面而来的不是预料之中的公交车,而是一大群人,步调,口号十分杂乱,目标却一致,浩浩荡荡,直面而来。在一众罢工之类的标语中齐溪看见了满脸正义的岳峰,忙拦下他小声问了句,“岳师傅,怎么了?”
“鹿老师你可不知道,”岳峰愤恨骂了句,“****,意志党那群兔崽子把我们坑惨了。保障,待遇这么差,工作量这么重,很多兄弟早就不想干了。好容易有个冯水门说要给我们补助,一拖再拖。好,我们忍了,可你说话总得算数吧。鹿老师你懂道理,这凡事总有限度,说好了这月底是最后一天,你看,今早来消息说又泡汤了,你说说,有这种事吗?”
“别着急”齐溪安慰,“冯水门先生的讲话我在电视上听过几次,是个可信的人,一定有什么不得已之处。”她从包里掏出一瓶水,“岳师傅,路还远,渴了喝点吧。”
“还得是鹿老师,”岳峰十分感激,“要是意志党有妹子你这样人就好了。”
与齐溪通过话,水门面色凝重,他看向一边有些忧虑的夫人,把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柔声说到,“奈奈,阿溪没事,就是公交车出了点故障,她可能需要走着来。阿溪特别想你,在电话里点名和我要师母的红烧鱼,快去准备吧。”
“好”辛奈儿看看丈夫,走出了卧室,掩上门。她心里还是担心,阿溪那孩子从小吃了太多苦,她不愿她再受什么委屈,便悄悄倚在门缝边,里面很快传出了一向温文尔雅的丈夫暴怒的声音--
“你小子办的好事,啊,怎么你怕你们部长,就不怕我堂堂参议长了?我实话告诉你,真出了事,团藏大人也保不了你!资金亏空?给风之国的款子?什么时候的事?这么大事为什么不早说?团藏大人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袁总统还没退休呢!马上到我办公室来,解释不清楚自己看着办!”
水门领带来不及系,推门而出,正好与夫人撞了个满怀。辛奈儿到是寻常,抽出一条领带挂在丈夫脖子上,一边系,一边柔声说道,“去办你的事吧。”
“谢谢,”水门有点不好意思,“我可能陪不了你和阿溪了。”
“阿溪是好孩子,她懂,我也懂,”辛奈儿帮助水门穿好西装外套,贴了贴他的脸,“早点回来,要不鱼该不新鲜了。”
水门的命令是随时待命,不可轻举妄动,齐溪只好继续原定计划,向老师家前行着。突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车窗缓缓摇下,司机悠哉悠哉问道,“鹿惊小姐,想去哪儿?”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39:00 +0800 CST  
(八)
明白此次拖欠工资引发罢工事件与Tobi,向氏,团藏等脱不开干系,齐溪气不打一处来,但她依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太巧了,在这里也会遇见Tobi先生,我就是随便走走,您继续忙吧。”
“你跟我客气什么”,Tobi摆摆手,“周末我不忙,一起出去吧。”
齐溪不答,Tobi倒是十分大度,“算了,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他看了看前方声势浩大的游行队伍,“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齐溪摇摇头,Tobi见状给了她个飞吻,“一天愉快,鹿惊小姐。”说罢便掉转车头,开向别处了。
迪达拉很快就罢工事件给Tobi打了电话,Tobi听后问,“向花火怎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邀功请赏,”迪达拉哼了一声,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大哥,你知道我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你吗?”
Tobi当然记得,迪达拉的父母被拖欠工资,仅有的一点钱又遇上骗子,被债主追的无处容身。是Tobi替他父母还清了债,又拿出一笔钱让二老安度晚年,这才有了十尾组织的二当家。
“向花火不计后果,意志党轻饶不了她”Tobi沉默良久答,“兄弟们对我如此扶助,于某更是永志难忘。”
“只是触景生情罢了”迪达拉连忙说,“您放心,大哥,就是大哥。”
涉及到广大公共交通部门的大罢工持续三天后,最终在减免税收,发行国债的优惠政策以及逮捕工会主席的威胁下宣告结束。很快众议院提交了对财政部长的弹劾案,原因是出卖国家利益,自然也得到了以冯水门为首的参议院通过,财政部长随即离职接受调查。祝团藏心里很不舒服,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损失了一个得力助手,向氏所交税收对于国家财政运行如此重要,不难体现出其实力之雄厚,这使人无法放心他们的行为。
“团藏大人”一个幕僚小声说,“水门一派对向花火也不是很满意,除去向氏的事交由他们去做即可。我们不必脏手,对比之下还体现出您的宽容贤能,对于您今后接任总统更有利呀。”
“胡说!”虽得了团藏呵斥,那幕僚却丝毫不惧,“至于水门那个小学生,您放心,将来事实一旦揭露,她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干净的,也可报梁先生无辜撤职之冤。”
“算计得挺明白吗?”团藏大笑,反手推了幕僚一下,“若是事成,好处少不了你。”
灯红酒绿,丝竹管弦,美人眼波流转,吴侬软语叫得人心神荡漾,欲罢不能。一名秃顶,肥胖的男子坐在一群身材火辣,穿着暴露的歌女中间,左拥右抱,只嫌自己少了一只眼,长了两只手,恨不得挨个摸遍了才好呢。他笑着露出一口黄牙,“不好意思啊,小兄弟。你看我坐在这里,她们就过来了。个人魅力,对吧,没办法。要不,咱们就这么谈了?”
年轻男子西装革履静坐一边,抬头,褪去上一秒眼中的反感与厌恶,脸上倒是有几分崇拜,“向总肯跟我谈就不错了,又哪里敢挑剔呢?”
“年轻人,有前途!”被称为向总的男子把粗糙的大手放在左边美女大腿上,重重拍了几下,“那些人都找那个黄毛丫头谈,去一边去,小丫头片子算什么。我是谁你知道不?我是他爹!不找我找谁,还是你呀,有眼光。”他的双眼半开半闭,竟瘫在沙发上,蹦出几个词来,“你—是—谁---”说罢便彻底进入了梦乡,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鼾声如雷。
一名领班打扮的歌女上前,恭敬递过一个针管。看着熟睡男子的样子和年轻男子对视,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你们换了突破口?”水门喝水润了润沙哑的嗓子。
“水门先生”齐溪欲言又止,还是道,“这次罢工,虽说与向氏偷税漏税脱不开干系,究其根本,还是前任财政部长私自给了风之国一大笔所谓精神损失费导致了资金暂时亏空。细究下去恐怕我方不占优势。”
“私自?”水门加重了声调,很快反应过来,笑道,“齐溪你看,我还说人家呢,结果自己先犯了错。你不用紧张,直说吧。”
“是”齐溪声音轻松了不少,“向花火的父亲荒唐败落,整日向女儿索要以维持其奢华生活,对当年哥哥没有将总裁之位交给自己也一直不能释怀,故与向氏中人关系并不好。”她扬扬手中文件,“我们的人伪装成合作伙伴得到了他的信任。向花火之父的花销格外庞大,且有加剧趋势,这仅仅凭他女儿正常给他的钱是办不到的,所以---”
“把文件给我看看”水门翻开硬皮夹,被一张照片吸引了注意力,“海洛因?”他打趣道,“向花火和她父亲年轻时长的很像吗。”
“至于进一步行动,”水门看出齐溪意图并加以阻止,“暂时不要深入调查,看看那些人的反应再说。”
向花火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把自己与迪达拉的电话录音听了一遍又一遍,仍未发现什么端倪。
“宁次,”她说,“我总觉得不对。”
“花火小姐”宁次为她披上大衣,“您整晚都在听,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合适。”
“是”向花火承认,“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还是花火小姐的身子要紧”宁次关闭了录音,“风寒露重,请花火小姐多多珍惜自己,不要忽视了健康。”
“好,我听你的。”花火转身回屋,“对了”她止住脚步,“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有一个采访,我担心小姐为难,并没有给对方一个答复,还请花火小姐亲自过目,再做决定。”宁次弯腰,“已经放在梳妆台上了,万望您仔细阅读。”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0:00 +0800 CST  
(九)
清晨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晨风带着露水与花香,将苏醒的讯息传遍了大地的每一个角落,当然醒来的不只有善意和温暖。齐溪对着电脑屏幕扶额,她刚刚在田禾的狂轰滥炸下听从安排申请了一个什么账号,今天就被热搜吓得不轻。
向花火接受境外媒体采访
看着下面新潮网络用语组合而成的评论,齐溪感慨自己真的是老了。她点进其中一个网址,见向花火笑容可掬坐在一边,对面一名土之国主持人面对镜头采访道,
“各位观众大家好,今天我们请来了火之国著名的向氏集团总裁向花火小姐。花火小姐,非常荣幸有机会与你交流,可以介绍一下你在火之国做生意的经历吗?”
“主持人好,”向花火对着镜头摆摆手,“不瞒您说,在政府各种限制政策下,各企业特别是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易,火之国也不例外--”
齐溪一边摇头一边看完了全部视频,还不忘截几张图。她把图片发给冯水门,转身拨响了桌上的电话。若向花火不是伪装,在这种敏感时刻与和火之国一向不睦的土之国记者讲这种话,引发巨大社会反响,确实不能怪齐溪不客气。
小队队员在最快的时间里到齐,每个人都严阵以待,他们明白与向氏的纠缠即将有一个了结。
齐溪核对最后一遍细节,“你确认我们手中有货真价实的对方参与一系列非法行为的证据?”如果像上次风之国飞行员失事一样掉入别人设计好的局,那就是得不偿失,她也无法面对水门老师的信任与嘱托。
“齐队,”初云保证,“录音笔您已经听了,照片和视频您也看了,初云敢立下军令状,没有任何问题。”
“好”齐溪起身,“你在最短的时间里剪一段视频出来,注意前后连贯,逮捕令冯参议长正在想办法。”
“是”初云行军礼,“向花火送我们一份大礼,我们也送她份大礼。”
“就是,礼尚往来。”齐溪在桌子上铺开一张白纸,手拿铅笔画图,队员们纷纷聚拢过来,“雨霖酒店我去过一次,这是它的平面图,这里有一幅壁画,画的背面是一条秘密通道。1号,你带着2号,3号…”
齐溪做着种种筹谋,白纸上一条条,一道道,渐变的密密麻麻,斑斑点点。设计完最后一道防线,齐溪直起腰来简单捶了捶,“具体安排就是这样,大家带好通讯设备,必要时见机行事,不用等我命令,别忘了带枪。”说完最后一句,众人哈哈笑了,齐溪也跟着笑笑,补充道,“特别注意要分清向花火的人和Tobi的人,现在还不是和晓党翻脸的时候,不要让对方抓住把柄。”
众人得了命令,四下散去分头行动,齐溪重新坐了下来,看着初云刚刚上交的书面报告。与向氏往来较密切的,除了Tobi与晓外,还有一个名为十尾的组织。
而十尾,是她一生的梦魇。
历史是个很玄乎的事,有时候你以为你知道了真相,却是别人刻意为之。有时候你认为自己不过胡思乱想,距真相却仅仅一步之遥。
钱柱间死后,他的弟弟钱扉间与意志党另一位创始人于斑之间明争暗斗,相互看不顺眼。为此坊间编出了大哥大嫂相爱,腹黑兄弟作梗使有情人阴阳两隔,死生不复相见的爱情故事,传得那是一个缠绵悱恻,催人泪下。当然故事的结局远没有传言那样精彩,一向被视为清洁能源利用典范的十尾核电站爆炸了,死伤无数,周密调查纷纷指向时任副总统兼参议长于斑,于斑愤而出走,显赫一时的于家自此衰落。
十尾,如果不是调查十尾核电站爆炸真相,本该成为医学天才救死扶伤的于林,就不会死了吧,还是死在最亲之人的枪口下。
齐溪猛地回过神,大踏步到书柜前,翻出那本词典,看向熟悉的那一页,页角被多次折起又放下,早已发皱泛黄。她再三确认,手无力地垂下,四肢僵直,不能动弹。
其实,不是看不出来。
其实,有那么几次,她真的很想叫出那个心心念念千万次的名字。
但她不愿相信,不敢相信,她无法说服自己这是事实,尽管一切都清楚地摆在眼前。还是说,她心底里,其实想过,要保护他。
词典的名字是水之国方言对照。
Tobi,释意,多指十尾。
宴酣之乐,非丝非竹。正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雨霖酒店再一次高朋满座,群英荟萃,只不过,这一次的主人,换成了春风得意的向花火。
“Tobi哥”向花火举杯,与Tobi相碰,巧笑倩兮,顾盼生辉,“今天第一支舞,可不许约了旁人去呀。”
“当然”Tobi把酒杯在花火面前晃了晃,一饮而尽,“与花火小姐跳舞是我的荣幸,Tobi今日一定奉陪到底。”
这边,向花火之父看了看表,很是不耐烦,“小伙子,你们陆总也太不守时了,我屈尊到这里等她,开始这么久了她还不露面,这生意能不能谈,不能谈我可走了。”那边有个女孩长得很正,别误了自家好事。
“陆总为了见您,诚惶诚恐,精心准备,就害怕轻慢了您,所以慢了些”初云憋住笑意,毕恭毕敬地回答,“您稍等,陆总这就到。”
齐溪一身雪白长裙,颈间一串珍珠项链,清雅而不失贵气,在Tobi眼角的余光中走进,“你好,向总”笑容甜美可亲,没什么差错,“久违了”
“你--”男人睁大了眼睛,一只手指指着对方,“鹿惊,你不是Tobi的--”
酒店中的所有屏幕刹时变了颜色,初云精心剪裁的作品此刻派上了用场,向氏走私毒品,非法集资,参与洗钱活动等种种行为就这样暴露于世人眼前。众人一时议论纷纷,而从各个角落冲出的暗部队员火速控制了场面。
“鹿惊你--”向花火扶住父亲不因恐惧而跌倒,愤恨咬了咬牙。
不远处,一道黑影迅速闪过,齐溪心头一紧,在对讲机里紧急通知场面主导权交给第一分队队长凯,飞奔冲了出去。
一家三口刚在雨霖酒店门口停好车,正走下来准备关好车门,被冲出来的齐溪吓了一跳。“姑娘你--”丈夫小心问道,
“如果有可能换家饭店吧”齐溪看了一眼孩子,推开男人,一把拉开车门,疾驰而去,她的声音从车窗里传出来,“谢谢”
调头,急转弯,加速,闯红灯,两辆小车,一银一黑,在城市阡陌交通的规整网格间开展了竞技,你追我赶,步步紧逼。穿梭着,绕行着,窗边景物飞速掠过,一如往事历历,在眼前心间逐一闪回。
车开到悬崖边,两人都停住了。下车只是一转眼,齐溪的枪口抵着Tobi的心脏,Tobi的枪则对准了齐溪的头。
“鹿惊小姐”Tobi的声音再无半点玩世不恭,冰冷而凌厉,“还是,齐溪?”见对方没有半点诧异,Tobi并不吃惊,“也对,你那么聪明,怎么可能猜不到。”他索性收起枪,举双手作投降状,“你愣着干嘛,开枪啊。”
齐溪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来,“这话应该问你。”
“我没听错吧”Tobi干笑几声,“齐队也会在乎别人的生死?我真想知道,你对我弟弟开枪的时候,心里是怎么想的呢?”
齐溪没有说话,手依然稳住,额头上却渗出丝丝汗珠,Tobi指着自己的脸,从容不迫,“你知道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终日闷在一个小屋子里有多难受吗?你知道被迫带着面具,夏天有多不舒服吗?你知道亲眼看着最爱的人杀死最亲的人是什么滋味吗?”他的声调越来越高,张狂而危险,“见证奇迹的时候,鹿惊,啊不,齐溪小姐,你不好奇吗?”
齐溪用颤抖的手揭开了那张面具。
“齐溪,你快走,这里有我呢。”
“齐溪,你怎么受伤了?”
“齐溪,对不起,我没保护好你。”
“照顾好于林,齐溪,拜托了。”
上一秒,少年满身鲜血躺在地上,如今,那纯真的脸变得刚硬,再没露出过半点笑容。而脸的右半部分,满是可怖的疤痕。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0:00 +0800 CST  
(十)
---“罪人的后代”“整天什么也不会的吊车尾”“拖后腿的胆小鬼”
被围在中央的孩子伤心地哭了,“你们这么做是不文明的,知道吗?”
“文明?”为首的一个大孩子摘下于戴的帽子在手里把玩着,“知道的不少嘛!”
“还给我!”于戴挣扎着站起来,“那是我奶奶给我的!”
“还给你?”孩子群爆发出阵阵哄笑声,大孩子把帽子扔的很远,“那你自己去捡啊!” “你们--”于戴正欲与他们理论,却发现孩子群似乎看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全部作鸟兽状散了。
于戴心里很不是滋味,快要入冬了,那帽子是奶奶在灯光下一针一线织成的,如果奶奶知道了这件事,会很伤心吧。
抬头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对着他温和地笑着,于戴愣住了,转瞬明白了什么,低下头,“谢谢齐伯伯。”
齐茂摸了摸于戴的头,转身问,“阿溪,还没好吗?”
“好了!”一个小女孩拿着于戴的帽子从远处跑了过来,瘦瘦的,穿着白色连衣裙玉雪可爱,“给你--”小姑娘自豪地把帽子递给于戴,转头看齐茂,齐茂笑了笑,“这是我女儿,比你们小一岁,叫齐溪。”

---“是我干的”一个清冷秀气的声音在教室后排响起,众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齐溪一脸淡漠,从容不迫举着手。
“你…”老师脸上的表情由愤怒转为吃惊,“齐溪你…”
“所以不要再责备他了”齐溪走到手板面前伸出自己的手,“打我吧。”
放学后,一个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在齐溪身后响起,“喂…”犹豫了许久,“你,等一下。”回头递过来一块糖,“今天上课的时候,谢谢了。”
“是老师的错”齐溪开口,“她不该那样对你”
少年又是久久不语,“所以你要不要吃糖”
“当然要啊,”看着少年由于追上自己被汗水浸湿的脸,齐溪笑笑,“谢谢。”

---“我说于戴”一个男生凑过来,“你觉不觉得齐溪不对劲?”
“哪里是今天”另一个男生抢道,“她这一阵子都不太对劲”
“可不是吗”那名男生继续,“今天对练,她真是把我往死里打啊”
“重点不是这个,她的眼神太空洞了,看着就瘆人。”
“没错没错”
“行了”于戴止住议论,“她家里出了点事,心情不好,体谅一下吧。”

---齐溪在哭,卧在营地另一边,倔强地侧过身子,泪水无声滑落,浸湿了草丛。
于戴从身后抱住了她,把头贴在她瘦削的肩膀上。
“有我在呢,别怕。”

---她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
是他野营那晚抱住她?是他不惜生命也要保护她?还是那日初见把帽子递给他?

---“姐”于林的话里带了哭腔,“我都没了哥了,不想再失去你了。”
“傻孩子说什么呢?”齐溪费力抬起无力的手,摸了摸他的脸。
“其实姐你不用自责”于林抹了把眼泪,“我哥他,真的很喜欢你。”
“他一定希望你好好的。”
“哥哥在天上看见你这么不爱惜自己,不会开心的。”
“我答应你”齐溪笑着拉起于戴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医院的病床上,洒下一片温柔的光,“你也答应我,好不好?”

---“姐,同学和导师都说有眉目了,我,我也想参与十尾核电站调查。”
“不行”齐溪对于林的请求一向宽容,只是这次态度意外地坚定,“只有这个不行。”
“我也想像你和哥哥那样”于林解释,马上意识到自己犯了禁区,“姐,我不是--”
“好啦”齐溪起身,背对着于林看向窗外,没有再说什么。
窗外灯火闪烁着,一家一户开心地吃着东西,谈论一天的见闻,有的还看起了电视,跳起了舞,或是尽情唱着,一展歌喉。
这样的世界,我来守护就好了。

---于戴的大脑一片空白,双耳嗡嗡直响,眼前一遍遍重复着刚才的画面。
于林死了,他再也不会动了,不会叫他哥哥了,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他不会回来了。
为什么,是,她。

---举枪,瞄准,射击,几个简单的动作,齐溪却大汗淋漓。
她向上拉了拉黑色的面罩,确保它全部盖住了自己的鼻子。
枪响后,齐溪将头埋在胸间,久久抬不起来。
“任务成功了,队长,我们--”几个队员围过来,却见齐溪脸上满是泪水,一点一滴,喷涌而出,奔流成河。

---“上面都很看好你”水门叹气,“这样不干了很可惜。”
“可我真的,”齐溪青涩还未褪尽的脸上满是迷茫,“我不适应这样的生活了。”
“总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的”水门半晌不语,久久才回过神来,“习惯了就好了。”
“老师”齐溪目光清澈如水,水门不忍回绝,“这不是我认识的意志党了”
“每个党派或团体的建立,背后都少不了见不得人的秘密。”水门叹气,“这件事你不做,整个政局都会受到波动,你做了,悲伤的只是几个家庭而已。”他低下头去,“但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那些人中有于林。”
“他是于戴的弟弟啊。”
“老师错了”水门轻声说,“你就当帮老师个忙,好吗?”
齐溪鞠了个躬,退出去了。

---女孩单薄的身影在水池边,一遍又一遍洗着手,洗得那么固执,那么认真,那么决绝。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1:00 +0800 CST  
(十一)
“非我族类,其异必诛!”米彦气得喘不过气来,一只手重重拍在桌子上,“当年于斑先生的走,与这脱不开干系吧!”
“米先生”团藏冷冷发了话,“这里是议会,注意您的言行。”
“议会,你还知道…”米彦正待发作,身边小南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襟。米彦看着女助手的神情叹了口气,告辞的话也没说便径直走出了议厅。
“跟那群人犯不上,您多注意自己的身子”见米彦脸色铁青,小南轻声安慰。
“我不是因为…”话说了一半两人都停住了,只见一名黑衣青年悠然走了进来,身上没带任何东西,却自有一种放荡不羁的意味。直视,面对面,青年咧开了嘴,“米先生好大脾气。”
“阁下好大脾气才对”米彦打量了对方一番,“你知道无证闯入议会是什么罪吗?”
“你既然这么说,大概是不想举报我喽?”青年伸出手,“交个朋友,在下于戴。”
晓党党首米彦翻看着油墨味正浓的报纸,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与于家后人,十尾组织现任一把手于戴的第一次见面。
“这件事情要问问于先生吗?”小南走过来,把一杯热咖啡放在米彦面前的桌子上。
“于君和冯水门都是有分寸的人”米彦喝了口咖啡,“向花火既然已经入狱就适可而止吧。对了小南,麻烦把白糖拿来,咖啡太苦了。”
敲门的声音突然响起,水门办公室里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
“进来吧”水门的声音平静如初。
齐溪一身暗部制服,蒙着面罩,腰间别着枪,长筒靴在午后骄阳的照射下闪着光亮。她行了个军礼,两手垂直,立正站好,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我当是谁,原来是齐溪大小姐”团藏冷嘲,“人家不要你了吧。”
“报告长官,齐溪她是执行任务-”田禾急为好友分辩,却被齐溪一个眼神劝了回去。
“任务怎么执行的你自己心里有数”团藏上前凑了凑,嘴里喷出的烟雾呛到了齐溪脸上,“这暗部的生活可比不了Tobi的锦衣玉食,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啊,小丫头。”
见齐溪丝毫没有反应,团藏扫一眼水门,顺手把烟头扔在了他的办公桌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师徒叙旧了。”
待他离去,水门劝道,“阿溪---”
听到自己的乳名,齐溪愣了一下,很快回复,“水门先生,还有什么任务,请您吩咐,我立刻去做。”
水门正待讲些什么,一名暗部冲了进来,先后看看两人,为难道,“水门先生,向花火要求见齐队一面,否则什么都不肯说。”
“这样啊”齐溪接过暗部手里的卷宗简单翻了翻,转身面对水门又是一个军礼,“水门先生,那我先过去看看。”
703号监狱关押的犯人有个共同的特点—曾经身居高位。齐溪去过不少的牢房,穿行在703号长长的甬道上,还是惊异于犯人的沉默和安宁。他们大多有着良好的教养,自然也看得透自己的现在和未来,清楚哭闹无用,与其那样,不如守护住自己最后的尊严。
向花火挺直腰板,全身打扮得端庄优雅,脸上妆容精致,竟似要去参加什么名媛聚会一般。她见一行人来了,看着天花板,打定主意不理齐溪。
“你父亲的结果出来了”齐溪忽视对方的态度,省略开场白,自顾自地说下去,她看到向花火的手抖了一下,“终身监禁。”
“这不公平”“然后会因身体不适而法外就医,取保候审。”齐溪不理会向花火的抗议,“你应该明白上面是什么意思吧。”
“那我先走了”“鹿惊,政治犯都是这个下场吧。”
齐溪没有回头,向花火却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早晚有一天,你也会经历这些的。”
监狱出口处团藏早已等候多时,把室外的光线遮的严严实实,他屏退众人,声音冰冷,“你应该明白,我们不止你一个人,你更应该清楚,知情不报是什么罪过。”
“我自认问心无愧”父女两代人的身影和声音在某一瞬间仿佛重合,一如当年含冤的参议长,字字锥心,钝痛不已。
向宁次,这是宁次的本名。
向氏老总裁并非没有骨血流传于世。他曾经与一位烟花女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却谁也料不到宁次的出世。为了他,那位烟花女子曾经去找过自己的昔日情郎,谁知人还没见到,便被门口的保安赶了出去,自此那名女子也死了心,宁次的身世也就隐藏下来。这种事情当然逃不过一心寻找向氏短处的于戴和十尾组织的眼睛,为了自己所谓应得的利益,宁次加入游戏,应聘成为向花火的秘书,才有了后面的故事。
夜黑风高,于戴在小区中走着,看向两边茂密的树丛,是个埋伏的好地方,他心里这样想着。
刹时,几道黑影冲了出来,于戴一闪身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转身一个后摆腿把身后企图抱住自己的人狠狠踢倒在地,脚一蹬地顺势一个直拳对着旁边一人的面部重击,一个滑步直拳别腿将另一人摔在地上,顺着难得的空隙跑出包围圈抬手便是一声枪响。
草丛中站起了一群黑衣人,把他们的同伴和于戴围在中间,与此同时外围出现了一个更大的包围圈,人人荷枪实弹,为首的一名笑得轻佻,“向公子,您翻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吧。”
黑衣人首领一怔,“迪达拉!”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1:00 +0800 CST  
(十二)
“向宁次”于戴趁机冲对方吼道,“是我认同了你,把你从原来落魄的生活中解救了出来。是我给了你方向,让你有机会改变命运。怎么,你要恩将仇报吗?”
“真是冠冕堂皇”宁次啪的一声给枪上了膛,冷笑一声,“你帮助我,无非是利用我,从而有利于你们的选举,与我半点关系没有。”
更远处,一个人做好了瞄准的动作,向宁次的背后出现了一个红点。
”你睁大眼睛看明白,我们人数多于你,装备先进于你,硬拼的话你没有太大胜算,”不知何时于戴已牢牢控制住了刚才参与袭击自己的一个人,刀抵在了对方脖子上,“我手上这人是你的手下,清理现场后,出于保全自身性命,他会作为证人把一切责任推到你的头上,更何况事实本就如此。”他突然猛地踩住一名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的手,制止了他攻击自己的行为。“向花火正在接受审讯,她的亲哥哥以及最得力的秘书被指控涉嫌故意杀人,审讯她的人会怎么想呢?”
“花火”宁次低下头,“我对不起她”
“我早就说过,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于戴抓住对方情绪有所退缩,一鼓作气,“选择权在你手上,没人逼你,你是自愿的,不是吗?”
“不要再说了!”向宁次大喊,“你,你面对那名叫鹿惊的暗部时,难道就没有半点不自在吗?”
“可惜”于戴啧了一声,“你连她名字都不知道,就别参与别人的事了。”
“花火她是真心待我”宁次看向月光,“她是个努力的女孩,她真的关心我。在她之前,从来没有人那样对待过我,”他笑得凄凉,“那种温暖的感觉,我永远不会忘。这些,你根本懂不了。”
“或许吧”于戴说,“如果你今天早点明白这个道理,向花火出狱后,还有一个家,一个疼她的哥哥。但现在,她什么也不会有。”
“在下愿赌服输”宁次扔了枪,“我听从你们的处置,只求放过我妹妹。”
与此同时,向宁次背后的红点消失了。
“我不会处理你,”于戴一挥手,迪达拉的包围圈自动让开一条通道,“向氏好歹也辉煌了这么多年,带着**妹走吧。我在此承诺,只要你们兄妹不碍我的事,十尾组织上下绝不找你们麻烦。”
“我也提醒你一句,”宁次一拱手,“今天在场的有三支人马。”他带着黑衣人离去,临走前向于戴一鞠躬,“不杀之恩,日后再报。”
迪达拉意味深长看了于戴一眼,冲兄弟们挥挥手,撤了。
那边,为首的一名队员请示到,“要不,咱们也撤?”
队长戴着个面罩,高高瘦瘦,面孔在昏暗的夜色下模糊不清,“你们先走吧”她说,“我留下再看看。”
“可是,齐队你…”
“我没事”面罩后的嘴角上扬着,“我马上和你们会合”
“那---好吧---”
硝烟散尽,队长从树后走出来,摘下面罩,正是齐溪。
“对不起”
于戴没有说话。
“我们来得太晚了,发现时---”
“我没事”于戴打断了她的自责宣言。
看向齐溪的眼睛,于戴努力笑了笑,“你也太不放心你男人了吧。”
“就像你自己有多厉害”这下轮到齐溪笑了。
“留下来陪我”
“我不能”齐溪看向队友们消失的方向,“我得走了”
“那就亲我”
齐溪答应了,她走向于戴,于戴张开双臂把她抱在怀里,两人依偎着,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言不发。
“好了”齐溪挣脱出来,理理衣服,“我走了”
“下次多吃点”于戴说,“你太瘦了我抱着不舒服”
齐溪白了于戴一眼,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逼你戒烟,“我真走了”
“行,你走吧”
正欲前行,于戴的声音在身后远远传过来
“如果我只是Tobi,你只是鹿惊,会不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风太大了,我没听清。”

发首歌,主题曲
左手抓住,右手放开,只愿你在心中却已不在
左手承诺,右手背弃,倾心所往终随风散
忆往昔,少年时,桃花正盛开,春风醉,伊人已彼岸
重相伴,温柔乡,好梦终醒来,你的面庞不忍看
问苍天,路究竟何方 叹红尘,风云已变幻
命运说注定分别只求再望一眼
明镜悬,你最初模样 虹灯闪,青丝早凌乱
我记得曾经拥有回忆伴余生暖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2:00 +0800 CST  
(十三)
天色变得快,本来前几日还是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今日云朵便聚了一团,乌蒙蒙的样子,单调,沉闷而压抑。齐溪的手下意识摸了摸脊柱旁的一个小包,是颗残留子弹,出于生命安全考虑至今没有取出来。每到变天,里面就像有团火燃烧着似的,疼的厉害。子弹下面往左一点有条几厘米长的刀疤,是与风之国的人格斗时留下的---于林死后至今,她过着不要命的生活,说不上是愧疚还是一厢情愿。
上午她到幼儿园给孩子们上了最后一节课。其实在园长看来直接离开就好,但她坚持不给孩子们留下遗憾。听说年轻漂亮和蔼可亲的鹿老师要走,小娃娃们一个个哭得眼泪汪汪,又是亲亲抱抱,又是送糖果的,很是舍不得。哄好孩子,园长送齐溪出去,到僻静处,小声问道,“这次,行吗?”
“由选民决定”齐溪笑得坦然。
话虽这么说,看着满大街印着米彦头像的海报,贴纸,听着访谈与演讲,浏览着网上的帖子与评论,齐溪还是要问自己一句,
火之国,真的要变天吗?
变天是不假,不过哲学上有个观点叫做量变与质变,积小成大,聚少为多,巨大的变化,往往开始于细枝末节。比如说,这次的导火索,是一盘海鲜。
终于得到补助的岳峰带着妻子奢侈了一次,到雨霖酒店点了火锅大快朵颐,吃的十分满意。谁料想,回家后两人腹泻,呕吐,竟出现了食物中毒的症状,而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当晚一同进餐的其他食客身上。大规模事件引发注意,调查发现雨霖酒店以几日前的海鲜代替了鲜活海鲜,自然是群情激愤,明白雨霖酒店背景的人自也持观望态度。
事情追查到相关负责人表示十分委屈,称使用同一进货源的酒店不止雨霖一家,其他家的顾客却没有出现任何状况,随之又爆出了食品安全署对雨霖酒店多加刁难,扣留货源导致供货不及时影响了海鲜的新鲜程度。国库亏空,与风之国签订不明协议等刚刚尘埃落定的事再次引发热议,一家名为布斯的报社抓住雨霖酒店水之国背景,将事件升华为意志党的保守政策,文章迅速占据了头条,而向花火与土之国记者的访谈,恰如火上浇油,重新升温。
以上便是爆发的第二次大游行背景始末。
警戒线处,几名警察手忙脚乱挡住愤怒的人群进一步前进,一名警察险些被推倒在地,他脚向后一滑,稳了稳身形勉强站住,一抹满头的汗,暗暗骂了句。
不远处传来一阵枪声。
“队长”那名警察问道,“上面说了允许开枪吗?”
“没说”队长大声吼道,以越过嘈杂的人群声,“但也没说不允许”
“那还等什么”队员伸手掏枪,“那边都开了咱们也开吧。”
小巷里一队人迅速脱去了身上的警服,黄发男子压低声音道,“快点处理干净,然后到布斯汇合。听明白了吗,角都?”
角都点头,“告诉飞段,他明天又有东西可写了。”
开枪所幸没有人死亡,但有人受伤。意志党粗暴的镇压态度再一次登上头条,冯水门调查是谁先开了第一枪,几名警队队长面面相觑,都称听到附近枪响才作出决定,此事只得不了了之。一时袁蒜山政府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事态反转在一瞬间,布斯报社遭遇突击审查,报社主编飞段被证实原名汤隐,有多条失信记录且经常逃票,算是挽回了意志党一点颜面。但是,引发的一系列影响,仍很难立刻散去。
“谁这么大胆,敢动老子手下的人!”迪达拉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阿迪”角都辩解道,“那嫂子她亲自带着人,突然就冲进来了,你要我俩怎么办。大哥脾气你比我清楚,要是嫂子她万一…”他故意止住话头,一耸肩。
“行了行了,别拿嫂子当挡箭牌。八字没一撇的事你们倒一口一个先叫上了,看大哥怎么收拾你们”迪达拉一皱眉,转而查看文件有没有缺失。他随手翻开一个标有水之国字样的笔记本,被什么吸引了注意力,用手夹了起来。
是一根长发,虽说发根部分依然是黑色,其余的大半部分早已变白。迪达拉想起齐溪还是鹿老师时,他们在理发店见过,
“呦,嫂子也在”迪达拉主动打个招呼,“做头发?”
“是啊”齐溪笑着摆摆手,“做个新头型。”
如今看来,怕是去染发吧。
于戴接过迪达拉的电话,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夏宫24号。门厅里的灯如他所料亮着,鞋架上 摆着一双早已泛黄的白鞋。
“回来了?”齐溪抬头看看于戴,“饭做好了,在桌子上。”
说罢不再理他,低头专注于自己的书。于戴乐得自在,四处环顾着家中的事物,本来很熟悉的一切像是蒙了一层雾,他努力擦亮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清。
而这段以欺骗为名开始的感情,注定没有尽头。
“你干的吧。”齐溪没有回答。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翻动书页的声音更加响亮了。
“我说话你听清没?”
齐溪合上书扔到一边,叹了口气。
“就算取代了意志党,你又能得到什么呢?如果只是政权的更替,那么又有什么意义呢?到了最后,不,即使是现在,如果换角度来看,你的某些做法,又和意志党有什么区别呢?”
于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齐溪会说这么多。
“那你呢,”他冷笑,“失去了父亲,失去了弟弟,搭上清白和心灵,你又是为了什么呢?”
“还是说,你愚蠢地认为我喜欢你,想让我听你的话,给别人当枪使?”
“你只是我玩弄过的无数个女人中的一个罢了。”
“看清现实吧。”
齐溪笑了,眸子背后是藏不住的哀伤,“我都知道。”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3:00 +0800 CST  
(十四)
人总是向往着回忆中那些最初的美好与感动,不顾一切前去追寻,死死抓住不愿松开,直到遍体鳞伤,才明白,所谓的过往,早已是梦中桃源。
而摘下温情脉脉的面纱,他们又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姿态,去相见。
“珠穆朗玛峰顶有一种云”于戴抽了口烟,读着杂志,“沿着山顶固执地飘向一边,仿佛一面迎风招展的旗帜,故名旗云。”
“改学地理了?”迪达拉走了过来,身后跟着刚刚成功保释出狱的飞段,“绝先生准备好了,开始吗?”
“即使看到了未来依然努力想要改变”迪达拉侧身看了眼杂志上的配图,“或许正因如此,你才这么喜欢她。”
“开始吧。”于戴突然没头没尾冒出这样一句话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最近所显示的一些迹象,十尾,姓于的人,都成为了意志党上下乃至火之国上下的禁语。只是有些事是瞒不住的,人们忽然就想起来,于斑钱柱间主政期间对待风之国的强硬态度,想起来意志党最初的飞扬热情,想起十尾核电站悠悠江水,沃野环山,想起踌躇满志的青年科考队。但这些都不在了。
人们渴望和平,安定,统一,只是和平的背后是什么?和平是为了维护众人利益,但若和平本身即是牺牲众人利益所得,这种虚假的和平,又可以维持多久呢?
当为于斑于林讨回公道,调查十尾真相呼声愈演愈烈之际,意志党内部做出的一项决定,跌破了众人眼球。
前暗部队员齐溪,残害忠良,利用上级对自己的信任主导了暗杀以于林为代表的青年科考队队员一事,同时与风之国暗中勾结,泄露大量国家机密,涉嫌叛国。着立即逮捕,冻结财产,免去一切公职身份并立案调查。命令签署人,祝团藏。
一时骂声四起,众人对这个背叛了老师和国家的女人很是不耻。
“什么样的爹教出什么样的女儿,这话一点不假”街边一家酒馆里,一个喝醉酒的男人大声议论着,狠劲拍了下桌子,“你看看齐茂当年什么德行。冯水门就是,吃人家嘴短,受人家提拔不得不罩着人家女儿。还是团藏大人,老一辈,明事理。”
“就是,你看那次风之国的人来闹事,团藏大人一出面…”其他人附和着…
角落处,初云愤愤捶着桌子,“田禾姐,你听听!齐茂先生明明是因为…”
“我懂,齐溪也懂,我们都懂”田禾摸了摸初云的肩,安抚着眼前血气方刚正摩拳擦掌准备把侮辱齐队的人揍上一顿的年轻人。
“齐队每天是在以什么状态工作,我们都看在眼里”初云眼底黯然,“田禾姐,水门先生,他就不能为齐队说句话吗?”
“难啊”虽然嘴上替参议长开脱,田禾内心却愈发苦涩。作为侍卫,她仔细回想冯水门前后的一举一动,怕是早就知道Tobi的身份了。不过也对,于戴喜欢齐溪,除了齐溪,又有谁,动的了于戴的心?
几杯酒喝下去,迷乱的灯光反倒使两人安定下来,“田禾姐”初云轻声说,“你知道齐队被带走前,和我们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原地待命,保持信心,随遇而安。”
703号---
“齐溪”狱卒戴好手铐,锁好门,透过一根根铁柱的缝隙看着消瘦的女子,满是歉疚,“我向上面申请过了,可是上面你比我清楚,咱们这的待遇怕是…”
“谢谢你”齐溪一个笑容,硬生生把对方一句委屈你了噎在嘴边,“这里环境很好,我很舒服,不好意思让您费心了。”
倚着满是灰尘的墙,齐溪看向凸凹不平的地面,心中暗道向花火的预言果真准确。她年轻,即使遭逢变故,所幸看得开,及时超脱,又有哥哥在身边,未来生活,会如意的吧。
牢房很小,左右两边都是墙,隔音效果极强,杜绝了齐溪与别人交流的可能性。到了准时点,会有人送饭进来。齐溪闭着眼睛,听着来来回回的脚步声,声音各异而目的相同,不分昼夜,更无晴雨霜雪,丽日大风。
“给你改善伙食来了”两两相对,于戴竟扑哧笑出了声,“红烧鱼,我事先挑好了刺,看着我不辞辛劳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你,多少吃点,好不好?”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喜欢咸的不喜欢甜的”齐溪用于戴递给自己的铁丝解开了手铐,心安理得塞了满嘴的饭,好香,如果她还小,她大概会哭的。
“那时候你什么都好,书读的也好,枪法也准,人长的还漂亮,”于戴看了看远方,沉浸在回忆中,“我就想呀,我每天都努力一点,就多接近你一点,等我足够优秀,就走近你眼里了。”他转头自嘲笑笑,“我曾经以为那就是未来。”
“…人总会长大”齐溪不知道说什么好,握住了于戴的手。
“你那天问我,我的做法有什么意义?”于戴怜惜地看着齐溪,如同看一件精美的艺术品,“你为你自己做过什么?”
齐溪小声说了句,可于戴听见了。
如果有来生。
火警的警报响起是在一刹那,监狱中乱成一团,开锁,撤离,清点人数…迪达拉的声音在耳机中响起,“大哥,我们只能坚持一会儿,你和嫂子动作快点。”
于戴点点头,看到齐溪还好端端坐在那里,顿时感觉内心不再纷乱,反而出奇地平静。烟雾弥漫中,对着她谴责的眼神,于戴保证,“我特意叮嘱过,火势要控制住,相信他们,他们之前经验很丰富,不会有任何人员伤亡的,所以,”他伸手给她,“跑。”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3:00 +0800 CST  
(十五)
周围的景物从身边掠过,一道道雪白的墙,大字符的标语,饭菜发霉的味道…然后是蓝天,蓝得没有一丝杂质,蓝天下面是一望无际的草原。
两个人一下子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齐溪低下了头。
迎接她的是猛烈的吻,铺天盖地,淹没了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于戴紧紧抱着怀里的爱人,想到她在牢里吃了那么多天苦,力气不由得松了几分。他抬起身来,突然产生了一个问题,
“你爱我吗?”
齐溪伸手挂住了于戴的脖子,闭上了眼睛。
袁蒜山看着眼前的师弟,才觉得这么多年,自己从未真正认识过他。“党内总统候选人”蒜山翻阅着今晨新鲜出炉的选举结果,“恭喜你,如愿以偿。”
“不是师兄识人不明,我也不必如此”祝团藏负手窗前,背对蒜山。
蒜山摇摇头,拿出一份文件,“这是齐溪那孩子被抓前一晚给我的。”
“她倒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团藏注视着清晰的注解与鲜明的标记,“好一句问心无愧,我领教了。”
“于戴已经公布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蒜山走到窗前,与团藏站在一起,“现在不要公布文件的内容,事情炒得越厉害,他们跌得越惨。”
团藏清楚自己这位师兄的性情,说话兜圈子,避之而言它,都靠别人领悟,他深吸一口气,主动提出,“小师妹过的怎么样?”
钱纲,钱柱间夫妇唯一的掌上明珠,本是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却天生喜欢射击打架,与父亲几个年长自己很多的徒弟厮混长大。她曾经爱过温文尔雅的齐茂,无奈齐茂有婚约在身,不愿辜负未婚妻,便嫁给同行医生滕嘉。如今夫妇两个移居风之国,生活得很是富足。
“刚和她发过邮件,她和她丈夫都很好”蒜山脸上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宽慰,“听说703着火了,但除一人失踪外未有伤亡?”
“事情确实不能做的太绝”团藏把齐溪的报告放进公文夹,“那我先走了,师兄。”
兄妹一场,爱恨情仇,各自好走,不留挂念。
岳峰的生活经历了很大变动。由于连着参加了两次大游行,他以某种理由被开除了,谁知开除给他带来了好运,在街上偶遇一名染黄发打扮新潮的年轻男子,据说经常坐他的车,听说他失了工作诚恳地邀请他到自己任职的公司给领导开私家车,相比而言各方面待遇比之前好了许多,也算是因祸得福。
见妻子终于喝上了一直向往的鲜牛奶,岳峰很是开心,他也倒了一碗,坐在电视机前,涨工资嘛,就是不一样。
“电视上天天说什么意志党,晓党”岳颜问丈夫,“这两个哪个好哪个坏?”
“王婆卖瓜,自卖自夸”岳峰觉得自己有必要给媳妇解释清楚,“你想,他们不说自己好,咱们怎么投票给他们呢?”
“那你说”岳颜也较起真来,“前两天被抓起来那个叫什么,啊,对,齐溪的暗部,她是好还是坏呢?”
两人都不说话了,好朋友鹿老师调转工作搬家没多长时间,就出了这么大事。报纸上网上登的齐溪照片又与她有几分相似,实在容易引发联想。
“如果那名暗部真的是鹿老师”岳峰放下碗,关了电视,把妻子搂在怀里,“鹿老师应该是个好人。”
与水之国总统的谈话如米彦预想般顺利举行了,两国关系常年不好,火之国缺乏海洋资源,水之国四面环海与大陆隔膜,改善关系对双方都有好处。这位总统是个精明性感的女强人,名唤照美冥,“米先生,”她倚在靠垫上,一手持烟斗,极其优雅,“该做的我们可是都做了,今天我与你谈的很尽兴。”
“我也是,女士”米彦与她握手。
“可是”照美冥眼间闪过一丝玩味,放软了声调,“你们可不能后院起火啊。”
仅仅一个月,晓党在选举中疑与水之国存在利益输送关系成为了重磅新闻。团藏公开发表演讲,撇清自己与风之国存在的不存在的各种交易,临末还像水之国抛出橄榄枝,称自己支持“官方”正统合作。
“看把他们得意的!”迪达拉翻着手机屏幕费尽心思回复一条条轰炸般袭来的消息,私信与邮件,“真是厉害了,一根羽毛的事实能编出一只鸡来。”
“再怎么说也不算是空穴来风吧,虽然是夸大事实。”听从绝的劝告从军队暂时躲出来避风头的蝎拍拍自家旦那的背,“不过,对方再怎么胡编乱造,我们的羽毛,还是被抓住了。”说这话时,他看向一边不断抽烟的于戴。
Tobi与鹿惊第一次见面在雨霖酒店。
她想穿水之国的明星同款。
她看了水之国信息记录的笔记本。
并不是没有一点预兆,对吧?
她一直都是一个忠诚的下属,可靠的同伴,她的所作所为无愧于意志党人这一称号---可是她从来都对不起他。
于戴突然觉得好累,精心准备了那么久,明明触手可得,顷刻间烟消云散。飞蛾扑火,妄图借着火光浴火重生,它是那么天真无畏,却忘记了一点,它只是一只飞蛾。可悲的是,即使如此,他依然忘不了她。
她的笑,她的长发,她的面庞,她做的饭菜,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还是不是原来的她。与你相识是一场梦,意乱情迷,醉意阑珊,却只有醒过来才明白,梦越美,现实越悲伤。
一间破败的出租屋里,水池前站着一个女子,用长发掩着面容,不住呕吐着。门外传来呼喊声,几声后见没人应答,来访者便闯了进来,正是田禾,手里拎着几大袋食物,见到这情况忙跑过来扶齐溪坐下,半是心疼半是责怪看了她一眼,伸手取出药和水喂她服下。
“好点没”惨白的脸上依然毫无血色。
“外面闹得惊天动地,你齐大小姐倒是清闲。”
“我一闲云野鹤还在逃嫌疑犯”齐溪苦笑,“你指望我能干些什么。”
田禾不忍,“你干嘛这个样子作践自己。”
齐溪轻笑,“可以把肩膀借**一会儿吗?”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3:00 +0800 CST  
(十六)
米彦忠厚表示,他不会看着于君落难自己不管的。虽然于戴以雨霖酒店负责人身份被抓走参与调查以弄清水之国与晓党究竟有多少利益纠葛,但选举未结束,胜负未分,什么都有可能。他一方面在照美冥助手长十郎配合下向公众证明与水之国合作完全出于国家利益考虑,直接斥责团藏不分青红皂白夸大言辞,欺骗公众,另一方面催促蝎与迪达拉快点落实十尾事件真相,为释放于戴出狱增加筹码。
向宁次在家中查阅着食谱,自己的妹妹很快就要出狱了,在703里服刑谈不上什么有趣的人生经历,决定给她补一补。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闯入了他家门,
“是你啊,”宁次打量了一番,“久仰大名,你果然来了。”
对方的话很简洁,“事成之后,送我去水之国。”
“你们夫妻二人对我有不杀之恩,听说我叔叔的事你也求了情”宁次看了一眼对方宽大的长裙,“送你一程,理所应当,不过说好,到了水之国,我们就两清了。”
“好”话音刚落,齐溪便匆匆离去。
饶是有所准备,田禾的突然到访也惊了齐溪一下。
“我以为谁”齐溪倒了杯水,放在田禾手里,声音淡淡的,“大半夜这个样子跑到别人家里来,知道的说咱俩关系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私闯民宅呢。”
田禾照照镜子,走得匆忙,头发蓬乱,穿着运动服与高跟鞋,裤腿上溅满了泥点,“还不是来看你这个不知好歹的”没好气加了一句。
“没吃饭吧”齐溪上前摘下田禾身上的包,挂在一边,“我给你下点面条,喝点热汤暖和暖和,然后穿我柜子里那件呢子大衣走吧,你身上太单薄”转头抱歉笑笑,“衣服尺码大了一号,你将就一下。”
田禾拉住齐溪,满是关切,“我不打紧,只是你太仔细,未免活的太累了些。”
齐溪耸耸肩,“天性使然。”
“你---”田禾作势要打她,两人都笑了。
饭桌上气氛很融洽,田禾将选举期间各路人马态势情况一点点说给齐溪听,得知祝团藏以名正言顺为由搬回暗部四楼工作,两人不约而同叹了口气。田禾很有默契没提水门的名字,作为好友,她只希望眼前的女子可以离这些越远越好。
扯了几句有的没的,田禾准备告辞,脚迈出门的那一刻,她听见齐溪漫不经心问了句,“暗部大楼又开始招清洁工了吧。”
“对…不对!”田禾反应过来连忙住了口,“我告诉你你不能去,不知道自己身体什么状况吗?”说罢,她低头顿了一下,似是强迫自己说出那个名字,“于戴,他如果知道,也不会让你去的。”
“你想太多了,我当然不会去”齐溪笑得没心没肝,她站在门口,冲着田禾挥手。田禾走远几步不放心回过头来,却看到齐溪对着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无奈笑笑,重新投入刺骨的冷风中。
齐溪看着田禾的身影消失在远处,关上了门。
祝团藏近来心情大好,这从他对待下级的态度可见一斑,“完成的不错。”
暗部受宠若惊,很想借此机会与未来的总统先生搭上话,恰巧看见了什么,连忙说,“团藏大人,您桌上这盆花开得不错。”
“我最讨厌四处攀附的人”团藏的话语一下子冷了下来,显然对刚才的夸奖不受用,“我还忙着呢,你先走吧。”
门外一名清洁工若无其事扫着地,见暗部沮丧地走出来,体谅地笑笑。这使暗部想起了从前在齐溪手下的日子,只是曾经的齐队如今早已…冯水门又是那样,继续跟着他们不会有好果子吃的,看看初云,被发配到边疆去站岗,何异于流放?
是夜,陶瓷破碎的声音成功打破了寂静。
“你…你你你”领班很是愤怒,“你知不知道这里是暗部大楼?团藏大人的办公室!这可是团藏大人桌子上的花,你连桌子都擦不好,还有什么用!”
“姐---”小姑娘怯弱的声音仿佛下一秒就会哭出来,“我不是故意的,您别生气了。”
“我生不生气有什么用”领班的话语也软了下来,“孩子,你知道团藏大人是谁吗?未来的总统,得罪他什么下场清楚不?看看前一阵子那个齐家的小丫头就明白了。”她轻拍小姑娘,“不是我不想留你,为了你好,明天别来上班了,啊。”
“嗯”小姑娘委屈地低下了头。
夏宫某个井盖移动了方向,一个身影从洞口爬了出来,齐溪踉踉跄跄走了几步,扶着大树调整呼吸,钻下水道的滋味真不好受。平静下来,齐溪从怀里拿出一个沾满土屑的小圆筒,小心抽出里面那张卷好的纸,展开,大略浏览了一遍。
她听到声响,迅速隐于树丛中,是送报纸的人,他掀开一个个报箱,完成着日复一日的工作,其中当然有齐溪朝思暮想的24号。待那人离去,齐溪查看了报箱,只有一份报纸,说明屋里有人居住。她把纸张卷入报纸中,正待离开,直觉告诉她向侧面躲闪了一下,拳头贴面颊而过。对手是个红发男人,招式带着齐溪熟悉的军中印记。她无心周旋,接了几招,招招防守,步步退让,寻个空当脱身出去,看清男人消失方向,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涌上她心头。
老师也好,爱人也罢,她尽力了。
“这是真的吗!”迪达拉清晨初醒,便从报纸中得了分惊喜,不过很快转为责骂,“不会是那个女人又玩阴的吧!”
“我与她交过手了,她的拳头不会骗人。”蝎俯身吻了下迪达拉的额头,“她能给我们的时间有限,为了她好,也为了我们好,速战速决吧。”
第二日团藏据说震怒,但那名叫予熙的清洁工早不见了踪影,从此重要部门的清洁人员管理成为了一项重点工作。不过晓那边自是没闲着,虽说经前后渲染,人们对十尾项目所谓真相有了自己的推断,但传闻终流传于坊间,与文件公布的震撼无法相比。于家的威望迅速上升,于戴本人也在巨大压力下无罪释放。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44:00 +0800 CST  
后面的为什么发不上来了...让我想想办法...

楼主 巧唯  发布于 2018-03-12 20:50:00 +0800 CST  

楼主:巧唯

字数:33378

发表时间:2018-03-13 04:3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6-11 19:29: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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