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云川万里(展昭同人)

新人拜吧,一楼拿展护卫镇楼。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08 09:20:00 +0800 CST  
章二 尚方宝剑


云川拉着展昭一路下了城墙,往营中走去,边走边道:“卢承肃卢将军你是不用查了,人已经战死了。”


展昭心中一惊,“战死了?!何时的事?”


云川带着展昭转了个弯,冲向自己行礼的士卒点了个头,这才道:“到今天为止,已经二十八天。”


“如何战死?为何朝廷没有收到快马抵报?”展昭质问。


云川顿了一步,看了展昭片刻,“二十八天之前,卢将军带领五千人马亲自探查落沙谷,遭遇西夏近三万重兵伏击。跟随卢将军的郑副将拼死突围回来报讯。我们派兵五万驰援落沙谷,却不承想在半路双凤岭遭遇另一路西夏重兵伏击,全部折损,张天海、谷方、朱武三位将军战死。秦令将军带了一千精锐在落沙谷抢出了重伤的卢将军。卢将军进城之时还提着一口气,把虎符交给我之后就咽气儿了。之后西夏军曾经三次组织攻城,都被我们用黑火重箭逼退。但是如今,城内七品以上的武将总共二十一名,已经全部战死,原本八万戍边将士,如今有战力的守军只剩七千。”


展昭此时,纵然再沉着稳重,也不由变色道:“如此紧急战事,如何不快马抵报陛下?!”


云川挑眉怒道:“你脑袋也被驴提过了吗?!我怎么可能没报?!五万驰援兵马还没出城的时候,八百里加急的军报快马出了城!之后接连七封快马军报,可是那倒霉的皇帝别说兵没派一个,就连他娘的屁都没放一个!”


太过震惊于所听闻的事情,让展昭几乎忽略了云川大不敬的言辞,“七封紧急快马军报尽数不达……此事只怕……”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08 09:28:00 +0800 CST  
章三 夤夜探营


金乌西沉,银蝉东升。


初更方至,云川嘴里啃着块儿烤的半熟的红薯,来到展昭临时休息的民房外,“展大人?展昭?好了没?”


门“吱呀”一声被从里面拉开,展昭走了出来。


一身黑衣箭袖劲装,黑色薄底快靴,连蒙面巾都备齐了


打量着展昭的装扮,云川的表情跟被他啃过的红薯一样的歪瓜裂枣,半晌挤出来一句:“展大人啊,末将觉得您还差一样,这身就齐了。”


展昭奇道,“还差何物?”


云川一指他额头,“喏,在脑门儿上写上‘我是对面来探营的’。”


展昭愣了片刻,这才叹道:“这身打扮是方才章主薄送来的。”


云川咬牙切齿:“这个章胖儿,天天出门都把脑子落家里!西夏大营人来人往,你穿这么一身儿,和直接亮明‘我是探营的快来抓我’有个鸟区别啊……”


展昭同样打量着云川的一身,灰白胡袖短衫外罩皮甲,却是一身西夏士卒的装扮。展昭忽然一笑,指着他的装扮,“那你这般披甲,可还使得出轻功?”


他早已从云川的脚步便听得出他下盘虽稳,但轻身功夫委实一般。


云川被他一语道破轻功欠佳的短处,想起今日白天展昭在城楼上那一手冠绝三军的凌空斩旗,恨恨一咬牙,“展昭,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咱两现在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别嫌弃谁!”


“展某从未嫌弃云校尉。”,展昭言罢但笑不语,眼中光华月下春波。


云川瞪着他的笑容足有半刻,这才一咬牙,几口啃完手里半生不熟的红薯,一拍手,“展昭,待会咱两要是被西夏人抓了,你就向他们来这招‘销魂夺命月下花前春风一笑’,我保证咱两立刻就能走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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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时分,西夏营中却不沉寂,灯火明亮,巡查队伍来往频繁密集。


云川和展昭俯身在驻军地东侧的一处小丘侧面的阴影里已足足有一个时辰。


以展昭的功夫,并不甚在意密集往来的西夏军士。但是他知云川不愿打草惊蛇,故而也就一直耐心等待。


“十一……十二……十三……”云川低声数着,片刻道:“果然!”


“怎么?”展昭问道,“已经三更,再不动手,只怕要耽误了四更出发。”


“再等片刻”云川摇摇手道,“你看他们大营有灯火的哨楼总共一十四处,而刚才每隔一盏茶时分,就会有一队巡逻士卒经过,十分精准,唯有第十五次,和第十四次巡逻相差足有半刻,而那时十四个高岗上灯火都微有晃动,想来是瞭望士卒在交接。也就是说……他们每过十四次士卒,就会有半刻时间防守略有松动。咱们趁那个时候进去,最不易被发现。”


“刚刚是第十三队了?”展昭问道。


“嗯,所以现在过去的是第十四队,那么……”云川一扯展昭,“快,干活了!”


两人一路疾奔到东侧木栏外,果然此时将整个营地俯视得毫无死角的十四处高岗灯火陆续闪动起来。展昭一揽云川的腰,足下一点,悄无声息轻飘飘的腾空而起,随即轻轻落地,彷如鸿毛落水。


云川无语的看着展昭,低声道:“展昭,我轻功有这么差吗?”


展昭闭口不言,嘴角却是微翘,但听云川低声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句什么,想来不是好话。


两人避入阴影下,展昭只见云川低头顿了一顿,随即抬头一指正北,“由此往北,见到火厨帐以后转而往西,见到一顶十二柱的圆形营帐,便是他们余图亲部议事的小帐。情报机密,想来在彼处的可能性最大。”


展昭当即点点头,待要再伸手以轻功带云川,却被云川一把拍了开,咬牙低声道:“展大人,我自己来!”随即恨恨的将皮甲系带一解,几脚踹到营帐边的柴堆里。


展昭一愣,明白他是因为轻功逊色而心中不虞,不由道:“云校尉,展昭方才确有冒犯,还请原谅。”


回应他的是一声“哼”和眨眼就奔远的身形。


展昭心下好笑,只是这笑容十分明智的没有挂在脸上,当下展开轻功一路跟着云川。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08 09:37:00 +0800 CST  
章六 长定鏖战


长定关北城楼下,硝烟弥漫,尘土飞扬,杀声不绝。


展昭带着尚方宝剑走后的第二天,西夏军终于耐心告罄,认定卢承肃此时就算活着只怕也无法引军作战,当即对长定关北门发起了前仆后继的猛攻。


整整两日恶战,长定关仅剩的七千军士死死压住了西夏军攻势。几次西夏军已然如潮水般攀上城墙,双方贴身利刃肉搏,长定军最终都将西夏军的攻势杀退。


而此时,护城壕外不足一丈,地面几十处丈余深的深坑,坑里坑外,俱是断肢残臂,血肉模糊。焦土烈焰,延绵不绝。


方才那一声巨响,便是在西夏军中军向长定北门发起重骑突袭之时,云川派人引燃的黑龙地火。一瞬间几十处预先深埋的黑火炸药同时炸开,彷如地下黑龙出世,刹那间瓦解了西夏军整个中军重骑的阵型。


又是一轮黑火重箭放出,冲城猛烈的西夏前锋再次被逼退。云川硝烟满面,和了汗水和血泥,顺颊而下。她抬头看了看天色,眉心蹙紧,面沉不语。正得此时,仿佛察觉到有人注视,她猛然回头,却见北城楼转角处,显然绝非长定军的一行数人正同时看着自己。为首一人身着二品文官佩鱼朝服,头戴乌纱,身形高大,面色黝黑。


云川心中叹息,暗道这钦差大人来得可真是时候。她本正指挥战局,无暇分身,但念及展昭此时也是在替长定关千里奔波、出生入死,当下两步抢过到得钦差包拯面前,“钦差大人……”谁知她一句话刚开了头,飞焰营副统领疾奔而来,“云校尉,黑火重箭库存将要见底!”


黑火重箭乃是长定军守关拒敌最有力的利器,西夏军畏之如虎。长定关以七千守军据守孤城能到如今而不失,黑火重箭功不可没。


谁知云川闻言,倒是并无惊讶焦急之色,只点了点头,“还有多少?”


“不足三百!”


“全部搬上城头!飞焰营十人一队,据守箭架待命!”


“得令!”飞焰营副统领疾奔而去。


云川扭过头,再次一抱拳,“钦差大人……”


“云校尉!”这回是城楼前哨鹰哨斥候疾奔而来,“西夏军前锋后队整队,似乎他们要鸣金!”


听闻西夏军要撤,云川却是猛然皱眉,怒从心头起,骂道:“鸣金?撤了?操.他.娘.这群怂货!”,说着竟是也顾不上钦差包拯一行人了,几步奔上城墙隘口,果然见西夏军前队虽然还在前冲,但是后队却已收整队形,俨然是要收兵。


云川一抬手,“传令,停止黑火重箭,神机营三轮就位!金刀营中路两队补位!”


她军令一出,城头军士几乎是一瞬间轮换。四十九架用于搭架黑火重箭的锥形铁架被同时无声后撤一丈。与此同时,六百名神机营军士分作三队,二百人一队在北城墙上一字展开,手中改制神臂弩一瞬间同时张如满月,千支利箭在弦。


黑火重箭的攻势一缓,被其压制得推进艰难的西夏前锋先是一顿,随即显然是反应过来,但听城下有党项语夹杂汉语高呼:“他们火撩箭用完啦!”“天神保佑,黑火灭了!”“攻城!攻城!”


如此一来,果然片刻之间,西夏前锋后队阵型片刻间展开,先锋雁阵结成,一千铁甲重骑开路,掩护其后五千步兵,雁头以劈山破岭之势向长定关北门疾冲而来。铁骑狂奔之力撼动大地,连整个北城楼都在震颤。


“神机营听我号令!”云川跳上位于北城楼最前面的瞭望浮台,手中长刀缓缓高举,整个北城楼上近三千将士,在敌军全力冲击将到未到的千钧一发之际,竟然全部鸦雀无声凝立不动。


势如迅雷的西夏铁骑眨眼之间已铺至城下,云川手起刀落势如闪电,“放箭!”


改制神机弩一弩五箭,破风穿云,密密麻麻射入西夏铁骑雁阵。果然前锋中军瞬间一批步兵中箭倒地,阵型眨眼为之一乱。然而其威力终究比黑火重箭相差甚远,紧紧略缓了西夏军的迅疾攻势。


而西夏这厢见长定军已经改上神机弩,想必黑火重箭已经告罄,不由精神大振,前锋雁阵指挥的正是拓跋从,他一声长吼,跃马而出,急扑长定城下。身后亲兵跟上,眨眼间几十条飞爪钩绳攀住城头,步兵前仆后继沿着钩绳攀岩而上。西夏中军大阵此时见前锋攻城锐不可当,当下调动中军大阵向城下推进。


眼见先头第一波西夏前锋就要攀上城头,神机营弓弩手却是彷如没看见一般,依旧三队轮换,利箭射向城下十丈附近的西夏军。而这厢金刀营统领杜奉吼道:“云校尉,斩去西夏攻城飞钩与否?”


“不能斩!让他们上来!”云川高喝,“金刀营听令!掩护弓弩手!只许杀敌,不许斩断飞钩!”


“得令!”数百吼声同时响起。


西夏军第一缕血花在城头随着金刀光影闪过而爆发开来,眨眼之间,两军于城头短兵相接,呼和喊杀之声瞬间回荡与整个北城。


“将士们!今日为卢将军们报仇!”云川一声高喝,长刀出鞘,身先士卒直扑锋线,手起刀落,眨眼之间三名西夏兵同时被一刀割喉毙命。


“报仇!报仇!”呵斥声同时高响,压抑了近月余的仇恨瞬间爆发。


七万同袍喋血沙场,二十一位将领埋骨边关,月余隐忍不发,月余枕戈待旦,在这一刻尽数如无形的黑火重箭,全数爆发。


而城下西夏中军主力见城头厮杀正烈,立时加快了攻城推进步法,向城下直扑而来。


这厢云川被西夏兵团团围住,手下却是丝毫不软。她刀路风格迥异,不若沙场将士大开大阖,却是刀刀割喉尽数俱是一刀毙命,极为迅捷有效。一时之间,二十余西夏兵将她团团围住却是奈何她不得。云川倒是一心二用,一边同西夏兵周旋,一边时时留意城下西夏中军主力动静。


然而一回首间,她忽见竟有三名西夏兵向包拯所在的城楼转角阶梯处杀去,不由一惊,刀出如电在西夏兵包围圈上破开一道缺口,飞扑而上,手中长刀内翻横扫,两名西夏兵瞬间毙命。她一个回身斜劈,却见王朝马汉已然同时反应过来,砍死了最后一名西夏士卒。


云川此时也顾不得其他,一推包拯,吼道:“文官全部撤下城楼!”同时一脚踹向离得最近的赵虎的屁股,“立刻带你们大人下去,别碍事!”


她此番举动无理至极,但是亲眼见了两军近身喋血厮杀的包拯丝毫未有动怒,竟是点头,无声向后退了数步。王朝马汉张龙赵虎同时佩刀出手挡在包拯面前。


云川此时却没有功夫再管,随手揪过身边两个金刀营士卒,往开封众人面前一扔,“守着!出了事你二人提头来见!”


“得令!”


云川此时回头看向城下,只见西夏中军主力离城下已不足二十丈。交战月余,西夏中军主力这次真正进入了黑火重箭的射程。


云川当即飞身跳上北城楼最高的观战指挥台,提气高喝,声音犹如霹雳惊雷:“飞焰营听令!”


“在!”


“黑火重箭上弦!我计数到十之前,三百黑火重箭射不尽,飞焰营全部一正军法!”


“得令!”


“一!二!”


西夏中军主力统帅此时显然已经似是反应过来云川的诱敌之计,高声嘶吼:“鸣金!鸣金!中军听令!停止进攻!”


然而已经晚了,几十只半丈长手臂粗的黑火重箭挟带风雷之势,彷如金电疾空,撕破硝烟战火震天杀声,猛然插入西夏中军大阵之中。箭头封装有黑火炸药的竹管瞬间炸开,震耳欲聋的巨响之中,黄土与鲜血犹如泼天修罗之花炸开,周遭五丈之内顿时的敌军眨眼之间全数只剩断臂残肢与漫天横飞的血肉内脏。


如此惨烈沙场,开封诸人不由全数肃然。马汉与赵虎年纪最小,虽是武职校尉,但何尝见过如此千百人同时化作血肉残渣,内脏横流的场面,脸已然绿了。公孙策亦是侧过头去,不愿再看。


这厢云川却丝毫不停,“五、六!”


随着她计数,飞焰营将士手法迅如闪电极度娴熟,果然在她刚刚数到“八”的时候,最后一枚黑火重箭向着西夏中军统领的牙旗方向激射而去。


尘埃落定,西夏中军死伤惨重,前锋失了后面中军,更是阵不成阵,无法再行攻城,只能迅速褪去。


原本身为先锋的拓跋从作为断后带亲兵掩护西夏生还的前锋军后撤,他半身是血,满面狼狈。他是个直来直往的粗豪性子,又跟云川沙场交手已久,一回头见城头上的云川抹一把脸,正探头探脑贼兮兮的往下看,不由大怒,“云川!老子操你祖宗!你这狗娘养的又给老子使诈!”


云川亦是一脸鲜血和泥狼狈不堪,此时闻言却是嘿嘿笑了,“我说拓跋从,不是我说你,你们西夏军这脑子一个个都长草的吧?刚出娘胎就被驴踢过?操的这招老子前年使过,掀翻你们五六千人。去年再试,又干死五六千外搭一个主帅李子严!他娘的今年老子这招半点都没改,原封不动再试,你们竟然还上当?!你说老子说你什么好!回去跟你们李元昊说,他娘的明年派几个长了脑子的来!”


拓跋从被她几句话气得跳脚,奈何却骂不出她的花样,只大怒跳脚,“老子操你祖宗!操你祖宗!”


云川叹了口气,一挑眉,挥手道:“别费事儿了!老子从小没爹没娘天生地养,跟老子祖宗实在不太熟。要操随你,不用跟老子请示。”


城头金刀营刚刚斩杀所有攀上来的西夏兵,听闻己方主将这一句,顿时同时低头,肩头抖动。


唯有拓跋从气得在城下跳脚,连西夏收兵的鸣金都不顾了。


神机营统领陆穿云上前,手中神机弩利箭上弦,“云校尉,可否要末将射杀此人?”


云川赶紧摇头,“别,留着他!没了拓跋从,这仗打得得多无聊啊!”


此言一出,周遭士卒的几乎同时点头。


云川一挥手,“别废话了,传令下去,神策营接手防务、送治伤兵,神机、金刀、飞焰三营先锋收队,轮值城头吃饭!”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09 23:11:00 +0800 CST  
章九 斩帅夺旗


山河震颤,天地轰鸣。


整个北疆三关唯一的一只重甲铁骑战力,也是长定军最后的一支有生战力,一瞬之间化作三路突进楔阵,彷如三只银雁翔空,倾盆大雨中,纵身雷霆霹雳,向着潮水一般前仆后继涌上的西夏铁骑的前锋精锐狠狠撞击而去。


“云川有胆量把战局推到这一步,那长定军就一定有重甲骑兵”,在城楼观战台上的展昭回想起分别之时杨文广同他所言,“云川必然清楚,一旦我雁门军从西夏后军开始扑杀,长定城压力必然骤增,七千人是决计守不住的。届时,为了保住长定关,他一定会主动出城迎战,以这只重甲骑兵冲击绞杀西夏中军前锋的阵型。一为保长定关,二为保我雁门军必胜。”


“两军俱是重甲骑兵,此一仗厮杀虽久,胜败却只在两军重甲骑兵阵型相撞的一刻即便抵定。这一瞬,谁的阵型队伍散了,就是谁败了。”杨文广低沉却凛冽的声音展昭犹自在耳,“阵不散,城不破。”


两军相撞的电光石火之间,天地雨幕仿佛都静止了一刹那,沉凝屹立长定城几乎亦随之震颤。


千万士卒瞬间屏息。


天狼营三路快马重甲的突袭楔阵,在西夏军铁骑巨大的冲击下,由楔头处开始、直至楔尾末端,猛然剧烈抖动。在铺天盖地的数万西夏军铁骑的冲击下,三路突袭楔阵几乎如试图与滔天巨浪相抗的银雁一般,仿佛瞬间就要被吞没。


在数万敌军巨大的冲击下,三路楔阵被涌上的敌军重重包围、迅猛冲刷。


然而,天狼营的三路阵型,却并没有散!


“阵不散,城不破。”观战台上的展昭沉沉低叹。


三路突袭楔阵在被西夏军如巨浪般席卷吞没的一瞬间以后,第一声惊雷之中,两军相撞的锋线之上,第一缕血花无声却冲天而起!随即,震耳欲聋的惨烈厮杀之声铺天盖地的袭来。


“云”字玄色战旗之下,血雾过处,楔头在重兵重围之中,竟是生生撕开了一道缺口!


观战台上俯视而望,那一道狭小的缺口在巨浪涌动一般的西夏敌军中是如此微不可见,可观战诸人隐隐清楚,就这样的一道缺口,天狼营是在用什么样的代价来换取。不过一个吐息之间,银色楔阵的楔头便赫然被生生西夏大军蚀去了一角,数十名银甲将士先后中刀落马。而他们身后的同袍却不能相救也无以相救。


快马重甲冲阵,慢下半步便是全军覆没。


而仅仅便是这微不足道的一条阵型缺口,给了几乎被吞没的银色楔阵破出了一道生机!


但见中路的银色楔阵瞬间一震,随即就着那道血淋淋的缺口,如群狼亮出了最尖利的爪牙,全然不顾性命的狠狠插入西夏中军主力大阵。


“天狼营!跟上!突冲!左右突冲!”云川拼死突杀之际纵声狂呼。


东西两路仿佛是看见了中路“云”字牙旗已然破开敌阵最坚实的防线,不由瞬间士气大振,只在眨眼之间,先后以楔阵尖端冲破了东西两路中军防线。


“冲阵!冲阵!”


短短片刻间,“云”字战旗当先,“曹”、“雒”两旗紧随其后,三只银雁此时彷如化作塞北最凶猛的银雕,左右呼应,混不畏死、浴血突杀!


一瞬间,整个长定城下血雾冲天!


天狼营几乎是在用尸体铺就一条冲杀的路。有西夏敌军的,亦有自己同袍的。


云川花了整整三年,亲手挑选训练出来的天狼营,就是如此踏着累累尸骨,悍不畏死的蓦然亮相在北疆沙场之上。


西夏铁骑头一次被宋军全然的震慑住了。


没有人知道,在北疆三关素来被认为防守最薄弱的长定关,是什么时候竟然悄无声息的组建了这样一支猛于虎狼的重甲骑兵。


而唯一心中有数的杨文广,此时却策马立于西夏后军北面的土丘之上,他的身后,是雁门军的九名副将,再往后,是七万雁门关精锐。


眼见着那“云”字战旗披荆斩棘犹如猛虎生翼,悍不畏死的在西夏中军大阵里面横冲直撞,不由一声喝彩:“好个长定军!果然没让本督失望!”


他长枪横震,“传本将令!按计划,兵分三路,由北向南扑杀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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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密暴雨之中,展昭看见北面雁门军的绿色响箭冲破雨幕乍然而起之时,心几乎是瞬间一松,但觉全身的血终于又渐渐流动起来。


杨文广同他简述过战局。只要长定军能够冲散西夏中路前锋的攻势阵型,阻住西夏军向长定城的攻势,他七万雁门关大军就可以从北向南扑杀西夏军。两军夹击之势一成而西夏前锋阵型散乱无法强攻长定城,那此一仗便是胜负已定。


然而仅仅是下一刻,他再向城下望去,不由得又是一口气猛然提了起来。但见天狼营中路的“云”字战旗,此时竟是直逼西夏中军主帅所在,气势吞天彻地的厮杀而去!那“云”字战旗向前疾冲得实在太快,已经脱离了跟在后方的天狼营重甲铁骑,竟是以孤身一人直扑敌军主帅车辇!


观战台上此时几乎所有长定军的统领皆见到了此景,俱是同时一惊,冷气连连。


“斩帅夺旗?!”久战沙场的同袍战将们近乎同时惊呼出声。


千军万马的重甲骑兵的对抗之中,孤身纵马斩帅夺旗,听上去凛凛威风,但后面是什么样的代价,沙场战将不无清楚。


“快传令中路天狼营,跟上云校尉,跟上去!”观战台上的飞焰营统领宣飞向着城头令旗官嘶吼,“跟上去!把人抢回来!”


“抢人回来,活要见人……”神策营副统领吴楚一顿,“死要见尸!”


负责临时调度的神机营统领王路到底从军最久,沉默片刻,按住他的肩,缓缓的摇了摇头,“来不及了,天狼营跟不上,云校尉……只怕也出不来了。”


城头望去不过七八丈的距离,但在千军万马之中,便是生与死的差距。


此时,唯有章逄,长定城的县令,一个文官,凝望着城下他此生所见过的最为惨烈的厮杀,轻声开口:“连斩两名西夏主帅,他们明年,想必不敢再来了。”


观战台上一瞬间几乎所有人都看向他。


章逄轻声叹了口气,“今早羽信营线报,西夏新换主帅乃是上个月被长定军偷袭斩杀的西夏主帅余图的独子余格。余图死于长定关下,若是此次他的独子不死,今番一败,杀父之仇、新败之辱,他必不甘心,明年只怕还要再来。而长定城八万守军如今已不足五千,卢将军阵亡,七品以上武将无一生还。黑火重箭与神机弩响箭库存全部见底……至少需要三年,长定军才能重新恢复战力。”


“斩帅夺旗,这是用最小的代价奋力一搏,换今后三年的长定关的休养生息……未雨绸缪……这的确是云校尉的行事风格……”章逄几乎是在一个人喃喃自语。


然而就在他喃喃自语之时,观战台连带整个长定城头猛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但见一条蓝影从观战台上猛然腾空跃起,在空中一个翻身,复在城头墙坳之上借力一点,随即身形犹如离弦利箭,一拔数丈,疾射城下数万敌军阵中。


“展护卫!”
“展大人!”
“展昭!”


观战台上声音未落,而那条蓝影在狂风暴雨里疾空金雁,在敌军头顶借力,一跃便是十余丈,刹那之间,蓝影所到之处,无论长定军还是西夏军,无不俱是一滞,惊呼之声穿透杀戮厮喊,犹如汹涌破涛之中千里不绝的连绵细浪。眨眼之间,直奔“云”字牙旗所在!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12 08:53:00 +0800 CST  
潜水的霸王们都出来冒个泡啊~都出来我就加更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13 11:30:00 +0800 CST  
章十一 经世之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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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坐在县衙后院的回廊之下,坐姿端正笔直如松,却是双目微合。旁人只道他是闭目养神,却不知他此时却是在集中精神听着屋中动静。


三日前,云川在领兵力战西夏军之时,身中数刀几乎殒命。她却当真强撑一口气,在展昭的扶持和内息接济下,凭着一股意气,直到鸣金收兵这才亲自给天狼营压阵,回归长定城。


展昭一路,一直以深厚内力护住她心脉,心中十分明了她这出戏是做给西夏军乃至长定军看的。他察觉暗中托着她的腰的手上的力道愈发沉重,粘稠而滚烫的液体沁湿了他整个手臂,他知道,那是她的血。


数千将士面前,云川被他暗中从后面托着腰,全做若无其事状,令金刀、飞焰、神机三营清理城头、清点死伤,天工营两班轮换继续修补破损城墙防御, 又命天狼营配合雁门关援军接手长定关以北城防。最后令羽信营所有流星探马全部出动,盯紧北撤的西夏大军一举一动。


她声音沉稳,不疾不徐,道道军令条理清楚明白,思虑缜密周全毫无遗漏,既无将士们沥血胜战之后的狂喜,亦无同袍间几经沙场生死之后的茫然。这样沉着冷静得异乎寻常的调度,却让整个大战过后满目死伤的长定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眨眼之间恢复了有条不紊的城防攻势。


只有在她身后暗中托住她的展昭知道,银甲之下,一身战袍早已被滚烫的鲜血浸透。而她笔直的腰背,也一直在微不可见的颤抖。


也就是那时,他才算终于明白,云川区区一个八品校尉,是如何能在军情如此危急之时,力服长定军余部,说一不二的。


最后她将后续收尾事宜悉数扔给了神机营统领王路,随即没有留在营中,而是一头扎入了长定县衙。她刚一迈进县衙,整个人几乎如山倾倒,在章逄的惊呼中瞬间倒了下去。


展昭一把将其抱住,立刻将一颗他出师之时师父亲手相交的九转丹塞入云川口中,之后在章逄的带路下火速将云川抱到了她平日在县衙所住的厢房。章逄急赤白脸的如球一般冲出去找大夫,却不承想昏倒的云川刚被放到床上就勉力睁开了眼。


而云川的一句话,让展昭不得不打消了请大夫来的念头。


“长定城中,如今至少有一十九名西夏的探子混在长定军中,其余的……只怕更多。”


月余鏖战,血染边关,长定关外的尸首,几近十万。而此时大战方休,无论是西夏的野心还是长定的军心,都不容许她的身份被透露出去。


展昭护住她心脉的内息不敢有丝毫停顿,却是声音沉厉,“云校尉,不请大夫,只怕你熬不过今晚。”


云川纵然脸色惨白、气息微弱,脑中思绪却依旧无比清楚,甚至似乎是心情很好的笑了一笑,“展……展昭,你在担心我么?怕……怕我死了?”


展昭见她重伤在身性命累卵之际,竟然还不忘调笑于他,心中一时忧恼掺半,只手上的真气愈发送得急了。


云川气血上涌,一阵猛咳,强压下去,这才低声道:“这种伤,就是找来这里的大夫,我也一样熬不过今晚……”


“不许胡说!”展昭斥她,声音却不由软了下来,他知道她说的是事实。


“放心,我死不了……一摊子事还没干完……八万长定军,更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云川声音有些发抖,“只要你接下来听我吩咐……”


展昭精神一长,“有何吩咐,展某必然竭尽全力。”


见他急切,云川此等性命攸关的时刻竟忍不住笑出来,“咳咳……展大人,你可莫后悔……”


“绝无后悔。”展昭字字掷地有声。


云川深吸一口气,“打一桶热水来,之后反锁上所有门窗……咳咳,那边衣柜最深处,有一只白色的长箱,你拿过来……然后,把我衣服脱了……”


展昭一滞,满脸通红。然则性命攸关,他亦知此时绝不是计较繁文缛节的时候。


“哎呀展昭你手抖什么,又没让你缝………你拿稳了这止血器就、就行……”


“唉唉不对……针要从这、这里扎进去……咳咳……”


“咳咳……展昭,你闭着眼睛是没法用这个外伤吻合器的……”


“不、不对……再往上些……哎、哎别碰那里……”


“咳咳……展昭你轻点,疼啊!”


“……展、展昭……你笨死了……脑子忘、忘在城头了……么!”


“疼疼疼疼疼啊……”


两个时辰之后,展昭看着床上沉沉睡去的云川,长舒了一口气。


她脸色依旧是重伤失血过后的惨白,但是吐息平稳,脉搏也渐渐有力了起来。三道深可见骨的致命刀伤,在那些古怪至极的器械之下,竟是全然止住了血,伤口被细细吻合,层层缝起,端地惊世骇俗匪夷所思,却也端地效果惊人。


还有力气抱怨他笨,还有力气喊痛喊得如此惊天动地,想来至少性命是保住了。


生死攸关性命顷刻之际,还能如此聒噪,这家伙当真是异数。


展昭叹息。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14 04:0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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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碎碎念小剧场,看完了都出来,不许潜水!:::


数年之后,开封府后院。一张巨大的告示赫然立在后院正中:


敬告夜来诸君:
刺杀开封府尹包拯者,请向东。
刺杀右谏议大夫云川者,请向西。
寻御前带刀护卫展昭报仇比武者,请向南。
一旦走错,生死有命,后果自负。


南面院子里,展昭同白玉堂月下对酌,白玉堂砸了咂嘴,“猫儿,我这次来怎么觉得你们开封府刺客少了这么多?从前平均三日一个,如今这都一旬了,竟然一个都没有?!”


展昭摇头无奈道,“云川这两年在江湖的刺客圈里得了一雅号,刺客们唯恐惹到她,纷纷避之不及。”


“哦?什么雅号,竟如此厉害?”白玉堂讶然。


展昭长叹:“…………………………隔壁打脸狂魔。”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19 09:26:00 +0800 CST  
章十九 千秋肝胆


其后整整三天,云川、章逄、杨文广为了交接事宜俱是忙得脚不沾地。


章逄是为政务,杨文广是为军务。云川则是军务政务两面开工,搞得一时之间焦头烂额火气上升,军营县衙里四处飘着她“脑子被驴踢过”的骂人声。


虽然长定军仅剩不足五千将士,但是军中已经确立下的章程制度却是并不有所稍怠,而杨文广身为边疆大将,对于这些十分新奇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的章程十分有兴趣,故而事无巨细皆是一一过问。长定军的军费运作明面上一套,而明面下的自有另一套。否则以朝廷给的那点军费,只怕连长定军的一个营都养不起。除此之外,天工营的火器作坊、弩箭作坊、冶炼作坊各个都有自己的章程。杨文广看得啧啧称奇之时又想要将其带入到雁门军以及其他北疆边军的营里,桩桩件件都要弄的清楚明白。而云川似乎也要有备无患,于是交代得无比仔细。


最要紧的,是云川在西夏埋下的暗桩,和长定军中云川所掌握的西夏探子。


“情报战里最高明的手段,就是把用来忽悠敌军的消息,三分真七分假的放给他们埋在我们军中的探子暗桩,让他们自己人去忽悠自己人。”


听着云川跟杨文广一一细数被西夏安插在长定军中的暗桩的身份和情况,展昭算是明白为什么云川宁可重伤之际撑着一口气不找大夫,也不愿意去动这些在自己眼皮底下打听消息的暗桩了。


更不用说有云川一手组建,亲自带领的天狼营。这些将士对云川有着非一般的情分和信赖,要让他们短时间内接受天狼营易主的事实,云川委实花了极大的功夫。


她不动声色的把杨文广带去天狼营,往天狼营的校场边上一坐。杨文广很荣幸的受到了比展昭当日在长定军大营校场上还要热烈的待遇。展昭好歹是一对一单挑,而杨文广这一次,干脆不得不直接群战被云川鼓动来和他试招的天狼营将士。


整整一下午,一片混战满地狼藉的天狼营校场之上,天狼营的将士被放倒得满地都是,而同时被上百人包围混战的杨文广也没好到哪里去。


更要命的是,天狼营的将士似乎当真得了云川“打人专打脸”的不二真传,杨文广纵然在短短一下午威名远播收拾服帖了整个天狼营,但是那脸上……也委实太过灿烂。惹得当晚吃饭之时,他和云川一进县衙餐堂,被开封府一众人看到,就连包大人都实在没忍住,险些被汤呛到。


展昭则是颇是感激的看向云川,知道自己在长定军大营比试较艺的当日,云川实在是对他手下留情。


而章逄那边则更是繁琐。从商号到农税,从水利灌溉到坊间工艺,甚至连带幼童义学、医馆药铺,长定县竟然事无巨细,具有一套自己的章程。


云川和章逄一项项议定,一项项推敲,云川甚至将今后三年长定县主要该着力发展的政务,与相关的花销与进项都一一罗列计算,写成条谏给章逄参考。更有策议整整三十余册留给章逄,以备章逄遇到难题之时用来参考。


包拯和公孙策借阅了部分条谏与策议,看过之后,看着云川的目光更是五味陈杂,连叹息都都叹不出来了。


如此这般多日,整个长定的军务与政务都被云川和章逄杨文广条条目目理顺交接的清清楚楚。于是一时之间只剩下一件事。


八万长定军以及主帅卢承肃的下葬与头七祭礼。


--


二月二十。


落沙谷双凤岭血战当夜的整整四十九日之后。


长定城头。


城下与西夏军决战当日的那一场融着无数鲜血的狂风暴雨,似是终于洗褪了经冬不化的沉雪,催绿了曲兰山下的新枝。斑驳青砖城墙又历一载,当日惊天的烽火与血战,所留下的,不过是百年沧桑之上一点浅淡痕迹,是万卷史册之中那不轻不重的一笔。


山河横纵,碧血几程。


云川令人于城头设下香案,遥对落沙谷。香案之上,自主帅卢承肃以降,二十一座灵位,二十一名阵亡将领,以及七万六千名战死的长定军将士。


尸骨湮灭,冠翎空归,日月为烛,天地为墓。


而这一抔黄土之上,又有多少英魂流连不去?


边角声起、金鼓不绝,牵引着那些曾经力战八方、不屈喋血的魂魄凭乘东风而还。


长定城下,三军列开。


最前面,是由云川亲自带领的、长定关一役中力战到最后的五千长定关守军。金刀、飞焰、神机、神策、天工、天狼依次排开,肃然而立。再往后,是杨文广为首、千里驰援的七万雁门关军。


一十八面战鼓蓦然响起,数万沙场将士同时摘盔垂头,单膝而跪。


整个长定城死寂一般的沉默,唯余金鼓声中猎猎旌旗作响。


城头白幡漫卷,城外青山长横。


长定城头,开封府上下,包拯公孙策长揖及地,经久不起。展昭等诸武官则同长定雁门两军一般,以军礼单膝跪送。


他们的身后,是滚滚红尘,万户千家。


展昭忽然似是心有所感,垂眼望去,但见城下三军跪送的阵前,戎装战甲的云川独自抬起头,沉默的看着这座边塞古城之上,那浓墨重彩的“长定”二字。


她脸上神情,难绘难描。那并非是简单的为了同袍战死的悲伤哀切,而是一种仿佛经历千古的郁郁沉沉,是一种身处天地万物之中的渺渺苍苍。


他看见她凝视着“长定”二字良久,终于又垂下头去。她跪着的地方,离离春草之间,是大片大片的红色野花,深浅交映,彷如春含古血,入目犹温。


千秋有肝胆,山河无故人。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1 08:09:00 +0800 CST  
潜水的再不出来我就要放关门放云川了!
今天一大早飞了上千公里,然后谈判了一整天。明天还要谈判一整天~so,明天晚点更。当然,你们要是都潜水,我就不!更!了!
关门,放云川。潜水的都照脸打!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1 10:59:00 +0800 CST  
呃,诸位,我昨天晚上上来更新,发现整个贴吧都不翼而飞了……so……


我现在正在上班,文章在家里的电脑里……so大家睡吧,国内时间的明天我更新。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3 23:15:00 +0800 CST  
OK,第一卷完鸟。


卷末最后留个悬念伏笔,后面解。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5 09:59:00 +0800 CST  
官职前面,如果加了一个“权”字,例如权知开封府事,权御史中丞,这个权就代表权且、临时的意思。换句话说,可以解释为
皇帝:我知道你资历不够,但是没辙,目前我也找不着比你更合适的人来干这吐血的活儿的人了。你先凑合顶个头衔干着吧。干得好就把权字儿给你去了,干不好你就等着御史台的喷子们拿弹劾奏章拍你一脸吧!好好干,朕看好你哦!神马?双薪?这个这个……你跟吏部和户部商量去,朕说了也不算……朕昨天才被户部尚书喷了一脸口水……


“相公”是对宰相的尊称。吕相公、范相公、王相公、等等等……所以皇帝的内阁里,相公多的批发零售、满地乱跑、说换就换、说撕B就撕B,说不干就不干……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7 13:20:00 +0800 CST  
那个,大家睡吧,和朋友在一个只有鸟和蛋以及下蛋的鸟的海岛上搭帐篷,最快也的明早写完才能更新了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5-29 23:12:00 +0800 CST  
远目,楼主认真的表示,楼主的存稿只到卷一结束。


所以现在电脑里这篇文章的存稿一个字也没有,诸位不要费心了~~~~


祝诸位看文愉快~楼主去挖坑了~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6-06-02 12:22:00 +0800 CST  
@倾城彼岸憾亲爱的我收到你的私信了,可是你得先解除一下屏蔽我才能回复啊……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7-01-13 15:26:00 +0800 CST  
作者按:
这个如果大家看了将近15w字还没看出来的话,作者表示认真的看这里--> 女主性格奇烂,脾气奇差,嘴巴奇毒,手段奇狠;每天致力于不择手段的作死、花样作死、高大上作死、上天入地作死1.0、2.0、3.0中,并且对此毫无悔意。所以想看可爱or俏丽or温柔or优雅or傻白甜的姑娘的……作者建议早点撤退,女主这货外在是个铁血真汉子,内里是个不死贱小强。温柔种田文不适合丫,这货天生就是提刀出门打架砍人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命。


她的很多行为绝对不是正规的、正确的、正义的-->例如她的杀人不眨眼。作为女主的亲妈,作者认真地表示这货性格偏激手段激烈绝壁不是什么好东西。亲妈绝对没有给这货任何维护和辩解的意思。她也必然要遭报应的,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女主的性格,和她的出身,她的经历,她的任务,她的压力都有关系。这就是她开篇的时候的人设。作者一直认为,小说之中最动人之处,就是人物的成长。看着一个主角在无数经历之中一点点的长大。所以,云川曾有过稚弱又敏感的少年时期,有着坚韧又迷茫的成长时期,也会有沉稳又叹息的成熟时期。就像安歌小学渣,有一天也会成为和他师兄师姐们一样,成为独当一面立定乾坤的指挥官。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7-01-25 11:52:00 +0800 CST  
大家今天洗洗睡吧,新的一章有重要人物登场,还没写完。写完了明天发~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7-10-10 15:22:00 +0800 CST  
章四十六 宛然天音


刚刚还在城门下和翰林编修打得血溅三尺的殿前侍卫此时竟然愿以项上人头替翰林编修的一个毫无道理的要求担保,一时之间厅堂之上十余道惊诧的目光投向展昭。


而其中最惊讶的,却是云川的。


她直直看向展昭,目光犀利:你刚刚不还怀疑我对陈州灾情之事早知结果却不作为?


展昭目光十分坦然:一码归一码。


云川不由一窒,心下却因展昭坦然承认的怀疑而十分不虞,登时就要跟他理论,却只听得一旁孙鹤年忽然开口,阴声道:“包大人如此草率,只怕于朝廷法制不合吧?”


包拯开口道:“孙大人此言何意?”


“他的意思是,庞昱要杀要剐他自是无所谓,软红堂是否收没官属,他也无所谓。反正都是天高皇帝远,只要这软红堂还在在陈州地界上,名义上无论归谁,陈州知州,和陈州知州身后的人,这些陈州的地头蛇,才是软红堂的得利者。”正心下不爽的云川见有人主动撞上来,登时转移了话锋,冷笑地看着孙鹤年。


孙鹤年听闻她所言,顿时惊怒交加,“云川!你身为朝廷命官,如何信口开河、含血喷人?”


云川闻言嗤笑一声,“我连打你都打了,还怕喷你两句?”


“云翰林此言何意?”包拯忽然开口问道。


云川一指孙鹤年,理直气壮道:“我既敢打他,就敢骂他。”


包拯见她扬着下巴一副“殴打朝廷命官人人有责”的模样,心下哭笑不得叹息,面上却只肃了脸色道:“本府是问,你之前那句关于软红堂的得利者之言。”


“哦……”云川一口气没喷出去,只得收回来,挑眉道:“包大人,您觉得,以庞昱那纨绔子弟的本事,靠着点银子,就能在没有陈州官场的默许之下,建起这豪奢至极的软红堂?然后强抢民女,鱼肉乡里?”


其实包拯心中何尝不对此事一清二楚,此时被云川一语道破,当下看向孙鹤年,“孙大人,对云翰林此言,你作何解释?”


孙鹤年怒气勃然,“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包大人,安乐侯前来陈州,手持圣旨,乃是赈灾钦差使。赈灾银两如何花用,我陈州府衙如何管得了?”


云川上前一步,冷笑道:“你陈州府衙管不了?那为何修建软红堂之前,修建这软红堂的工头,却是奉了你的吩咐,来见庞昱?许宗生,对吧?是你夫人的表侄,当年负责改建你在陈州府邸的,就是他。依下官看,这软红堂在陈州修得如此之快之顺,孙大人这个父母官岂止仅仅是无力阻止?根本就是你在后面推波助澜,打算等着朝廷收拾了庞昱以后,再暗中占了软红堂谋利!”


孙鹤年却毫不畏缩,斥道:“荒唐!陈州地界,能修建这般大园子的,不过那么三两家。便是这软红堂碰巧乃是许宗生所建,那又如何?”


公孙策此时忽然想起些事,对包拯道:“大人,若学生未曾记错,孙大人的夫人,却是陈州学政钱大人的妹妹。”


“嗯,陈州通判郑大人和孙大人却是亲家,郑大人的母家,就在陈州。陈州有大半酒楼生意,便都是郑大人母家的。”云川在一旁补道,她说着看向包拯,“包大人,您以为陈州旱灾当真只是天灾?天子脚下,四个县旱灾,能旱出二十万灾民来?整个陈州人口才多少万?您当灾民是耗子,一个月就能下出一窝小灾民来呐?”


包拯面色霎时阴沉,“云大人,你可知你所言,涉及陈州多少官员?”


云川脖子一挺,“包大人,我只知道,这个案子,您要是想随便查查算了,那就砍了庞昱,皆大欢喜。您要是想真正找出将几十万百姓祸害成灾民的元凶,嘿嘿……”


她冷笑未止,就听孙鹤年一声怒喝,“云川!你欺人太甚!我堂堂陈州知州,如何容你如此无凭无证,信口污蔑?郑通判更是有功之臣之后,如何轮到你胡乱编排!今日你当堂殴打朝廷命官,我孙鹤年必要在圣上面前好好参你一本!”


“信口污蔑?无凭无证?”云川本就因为展昭屡次质疑而心情恶劣,见他抵死不认,心中恶气一转,竟是嘿嘿一笑,道:“不知孙大人觉得,陈州府的暗账,算不算的上是证据?”她说着竟是从袖内摸出一本簿册,抬手一扬,“孙大人,你当真以为你陈州是个铁门栓不成?你就不知你身边的师爷,早已把你陈州的暗账誊抄了一份,软红堂的得利账目一一在列,你孙大人拿了多少,一条不漏!”


这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炸响在孙鹤年头上,一瞬间,孙鹤年脸色瞬间铁青,猛地转向自己的师爷,一脚狠狠踹在他心口之上,“你……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那师爷一句“冤枉”堵在喉间,被他一脚差点踹背过气去,跌在包拯座下。


这边云川却将那本簿册塞入包拯手中,“包大人还请过目。”


包拯结果那册子翻了翻,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眼云川。


孙鹤年见事已至此,自己若是再不认下,只怕事情便要一发不可收拾。当下心中一横,双膝跪地,“包大人,卑职一时糊涂,这才铸下大错。若非安乐侯在旁挑唆,卑职万不至贪图软红堂得利!求包大人开恩……”


包拯脸色肃杀,沉默片刻,冷声道:“孙鹤年,软红堂一事,除你之外,陈州还有哪些官员涉入其中?涉案银两仅限次次庞昱带来的三十万赈灾银?你一一如实道来!如有隐瞒,本府决不宽贷!”


孙鹤年素知开封府查案之能,一咬牙道:“陈州通判郑闫平,学政钱起贤,路政邹唯廉,青阳县令徐田华,符余县令张振清皆有涉入……”


“孙大人当本官不会算账么?你账面上修建软红堂,可远不止庞昱带来的三十万两灾银!”,云川冷笑一声,“孙大人,你莫不是不清楚?本官还在长定关干校尉的时候,算过的税赋比杀过的人还多!”


孙鹤年一抖,知道今日再无法隐瞒,颤声道:“……还、还有,宝元元年以来,陈州之内每年额外加收的两成春课。”


整个大堂,整整盏茶时分鸦雀无声。片刻之后,包拯勃然大怒,砰地一下将将手中那本簿册砸到孙鹤年脸上,厉声喝道:“孙鹤年!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


孙鹤年蓦然低头看去,只见那落在自己身前的簿册落在地上摊得开来,内封之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五凤艳史。


一刹那间,孙鹤年只觉全身冰火两重天,神志霎时便要离魂而出。想起自己一世功名,多年筹划,竟然砸在了一本伤风败俗的艳情话本之上,只觉毕生所有的力气全部涌了上来,腾地一下跳了起来,扑向包拯。


眨眼之间,展昭一个闪身挡在包拯身前,一掌将他推开丈余。而陈州府衙的侍卫本就是孙鹤年的私属,见自家大人当先动起了手,登时抽刀围了上来向开封诸人砍去。王朝等人哪里见过如此嚣张的知州侍卫,顿时腰刀出鞘,与那几个侍卫战在一处。


谁知那孙鹤年被逼至绝处竟是凶悍异常,见无法欺近包拯,一侧身便看见云川那张无比可厌可憎的脸。想到俱是此人坏了自己一世辛苦,登时一声怒号,状若疯癫扑向云川。


却不成想半路上被自家刚刚喘过气来的师爷从后面一把抱住大腿,哀嚎声起,“大人,卑职冤枉!冤枉啊!卑职从来没……”


孙鹤年哪里理他,整个人拖着师爷,全力扑向云川。云川早就等着借机暴揍几个人处处一整天的恶气,大叫一声“来得好!”呼的一拳就向孙鹤年脸上招呼。


展昭一听云川呼声,就心知不好,只怕自己若不拉着,今日软红堂上就能被她打死个朝廷命官,当下纵身一跃从后面拉住云川腰带,“云川!住手!”


“住他娘!”云川哪里理他,一个狂龙摆尾,一脚后踢直袭展昭心窝。安歌见到展昭和云川两人动手,几乎被吓傻的同时一把抱住展昭的腰。司马光一介文弱书生,此时竟也抓住孙鹤年向后一拉,“云大人手下留情!”


伴随着包大人数声怒喝,整个大堂,打作一团,状若疯癫。


而就在此时,一个不大的声音忽然响起,就在每个人的耳旁,瞬间让所有人都不由一怔。那声音彷如远上巫山的清歌,又如低回湘水的琴曲,朱弦疏越,宛然天音。


“阿川呐……怎么每回见你,你都在打群架?”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7-10-11 13:41:00 +0800 CST  
小剧场:


展昭:自从云川来了,在下就没有哪天不在拉群架。
公孙策:自从云川来了,学生就没有哪天不在看群架。
包拯:自从云川来了,本府就没有哪天不在审群架。
云川比V:师门群架小能手,舍我其谁!
包拯&公孙策&展昭:………………………………
神秘声音:……辛苦诸位了,看久就习惯了,习惯就成自然了。
包拯&公孙策&展昭:#¥@%¥#@%%#@!!!!!

楼主 紫微_天相  发布于 2017-10-11 13:57:00 +0800 CST  

楼主:紫微_天相

字数:27829

发表时间:2016-05-08 17: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7 15:53:50 +0800 CST

评论数:246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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