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高跟鞋——逆光
1.
很多人都没见过鬼，但关于鬼的传闻却多不胜数。很巧，我这里便有那么一个。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英俊、多金；女人美貌、温婉。如很多故事中的人一样，他们很恩爱——至少刚开始的时候是的。
男人爱喝酒，经常和朋友同事聚会。女人爱赌博，每天和街坊四邻搓麻将。
男人憎恨赌博，女人厌恶酒精。
有一天，女人输光了钱回去；刚好，男人喝了很多酒也回去了。争吵、谩骂、理所当然的他们还动起了手，结果男人一失手就打死了女人。
男人趁着夜色将女人的尸体搬上车，运到了不远处的荒山。他找了块松软的土地挖了个坑，将女人从车上搬下，吃力地拖到坑里。
天色很暗，正适合掩藏罪恶。他很镇定，若无其事的往坑里填着土。同时，他也很紧张，以致于在拖拽女人尸体的时候把女人的高跟鞋弄掉了他也没有发现。
正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他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犯罪。
趁着夜色掩护男人又回到了住处蒙头大睡，没有什么惶恐和不安，酒精让他睡的异常安稳。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他酒醒之后，恐惧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又回到了埋尸的荒山，见到了那双红色高跟鞋。
男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把它带了回去，直觉告诉他，这双鞋有问题。
他将鞋子锁进柜子，一个人心惊胆战地缩进被子里。他害怕，害怕警察来抓他，也害怕妻子来找他复仇；可是他更困，于是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叫醒他的不是闹钟，也不是阳光，而是冷风；窗外一片迷蒙，冷风从大开的窗口灌进来，吹得他瑟瑟发抖。他起身，将窗户关好，回过头却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那双高跟鞋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床边，静静地躺在地上。
月光将他的脸衬的惨白。
他颤抖着把鞋子放进柜子，换了一把更大更沉的锁。同时，他心里也被人上了一把锁，这锁比柜子上那把还要大，还要沉，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这次他没有再睡着，而是缩在黑暗中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柜子。
“啪嗒”一声锁开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那双鞋跳出柜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其实世界上很多不科学的事情都能够用科学来解释，比如幻觉，再比如梦游。真相是男人有梦游症，只是隐藏的很深，只有在精神上受到严重刺激时才会发作。
那天晚上，他的梦游症便发作了。他打开柜子，拿出了那双鞋，提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放在了床边。然后他“醒”了，看到了莫名其妙出现的鞋子。他以为那是真实，其实那还是梦游，他从来没醒过，于是他又看到了会自己走路的鞋子。
谁说梦游中的人没有思维呢？
很多人都没见过鬼，但关于鬼的传闻却多不胜数。很巧，我这里便有那么一个。
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对年轻夫妇；男人英俊、多金；女人美貌、温婉。如很多故事中的人一样，他们很恩爱——至少刚开始的时候是的。
男人爱喝酒，经常和朋友同事聚会。女人爱赌博，每天和街坊四邻搓麻将。
男人憎恨赌博，女人厌恶酒精。
有一天，女人输光了钱回去；刚好，男人喝了很多酒也回去了。争吵、谩骂、理所当然的他们还动起了手，结果男人一失手就打死了女人。
男人趁着夜色将女人的尸体搬上车，运到了不远处的荒山。他找了块松软的土地挖了个坑，将女人从车上搬下，吃力地拖到坑里。
天色很暗，正适合掩藏罪恶。他很镇定，若无其事的往坑里填着土。同时，他也很紧张，以致于在拖拽女人尸体的时候把女人的高跟鞋弄掉了他也没有发现。
正是在这种矛盾的心情下，他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犯罪。
趁着夜色掩护男人又回到了住处蒙头大睡，没有什么惶恐和不安，酒精让他睡的异常安稳。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等他酒醒之后，恐惧便一股脑涌了上来。
他又回到了埋尸的荒山，见到了那双红色高跟鞋。
男人虽然害怕，但还是把它带了回去，直觉告诉他，这双鞋有问题。
他将鞋子锁进柜子，一个人心惊胆战地缩进被子里。他害怕，害怕警察来抓他，也害怕妻子来找他复仇；可是他更困，于是就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叫醒他的不是闹钟，也不是阳光，而是冷风；窗外一片迷蒙，冷风从大开的窗口灌进来，吹得他瑟瑟发抖。他起身，将窗户关好，回过头却看到了让他魂飞魄散的一幕！
那双高跟鞋不知何时跑到了他的床边，静静地躺在地上。
月光将他的脸衬的惨白。
他颤抖着把鞋子放进柜子，换了一把更大更沉的锁。同时，他心里也被人上了一把锁，这锁比柜子上那把还要大，还要沉，直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这次他没有再睡着，而是缩在黑暗中发抖，眼睛死死地盯着柜子。
“啪嗒”一声锁开了，就在他的眼皮底下，那双鞋跳出柜子，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
其实世界上很多不科学的事情都能够用科学来解释，比如幻觉，再比如梦游。真相是男人有梦游症，只是隐藏的很深，只有在精神上受到严重刺激时才会发作。
那天晚上，他的梦游症便发作了。他打开柜子，拿出了那双鞋，提着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放在了床边。然后他“醒”了，看到了莫名其妙出现的鞋子。他以为那是真实，其实那还是梦游，他从来没醒过，于是他又看到了会自己走路的鞋子。
谁说梦游中的人没有思维呢？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就发生在我的身边。那对夫妻是我的朋友。不过我今天要讲的故事虽然和他们有关，但主人公却不是他俩，而是我的另一个朋友。
他叫洛修，跟我一样是个恐怖小说作家，我们混迹于同一家杂志社。他是杂志主笔兼编辑，而我只是个普通的签约作者。我们时常会在闲暇之余谈论写作技巧，或者是下几盘象棋。跟写作一样，他下棋的技术也要高我一筹。
有天，他火急火燎的来到我家，开口便对我讲了这个离奇的故事。
2.
故事发生在他妻子回老家待产那天。
吃过午饭后，洛修就驾车将妻子送到车站，在候车厅里陪着妻子等车，一直到临近傍晚才将妻子送上回乡的列车。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洛修走到门口，走道里的感应灯就自然地亮起。他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门口的鞋架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鞋，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双鞋很小，小的几乎只能装下他半个脚掌，即使是妻子的脚也比这双鞋大上好几码。而除了妻子，他家里也没有别的女人居住。
那么它的来历就成了一个问题。
至于邻居，他住的是独栋别墅，周遭倒是有几个样式相仿的小楼，但离他最近的也有百来米远，所以邻里之间几乎都没有交集，也更谈不上跑到他家门口来放一双鞋。
这双鞋，显而易见是有针对性的放在这里。
小偷？恶作剧？抑或者是妻子叫来的亲戚？洛修陷入沉思，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洛修拿起鞋子，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了鞋子里面，然后他突然就变了脸色——
鞋子里还残留着人的体温！
那个人还没走远，抑或者说她根本就没走，洛修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人对于未知的恐惧甚至要超过死亡，这源于人的天性，没有人会喜欢那种完全不可预知，不可掌控的感觉；而现在，这种糟透了的感觉正笼罩在他心头。
洛修四周扫视一番，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门上。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在屋里。他推开门，谨慎地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如释重负，毕竟没谁会希望家里藏着一个不速之客。他又走进了卧室，一扭头就看到了床侧的衣柜。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周德东的那篇恐怖小说《三岔口》。周德东在书中曾说过，太大或太小的空间都不会让人在意，只有那种刚好可以藏人的空间最让人瘆。
刚好，他衣柜里的空间就可以藏下一个人。
洛修伸出手，轻轻拉开了衣柜门，里面除了衣服外再无其他，他悄悄松了口气。
悬着的心落了地，洛修关灯爬上了床，积攒了一整天的疲乏一股脑就袭了过来，眼睛眯着眯着就要睡去。这时，身下的床板颤动了下，虽然很轻，但还是惊醒了他。他屏住呼吸，绷紧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极淡，像是在刻意压制。
洛修坐起身，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线爬到床沿，低头看向床底；狭小的空间里正平躺着一个女人，侧头对着他笑。
洛修的身子瞬间就直了，他甚至都忘了尖叫，就这么的与那个女人对视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僵持着。
洛修慢慢冷静了下来，这时他才发觉床底那女人的异常。她的脸很白，却很僵硬；眼睛很大，但却无神；笑脸也仿佛是捏出来的。
他摁亮手机照了过去，女人全身都暴露在了荧光下，赫然是一个人体模特。
洛修将它拖出了房间，丢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它还在呼吸，声音极淡，极平稳，这声音让他很不舒服。洛修摸索了一会儿，从它衣服口袋里取出了录音播放器。
夜已深，洛修却没了丝毫睡意，独自窝在沙发上沉思。
他的脾气不太好，这让他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里有同事、朋友和亲戚。这次充满警告意味的恶作剧应该就出自他们中某一人之手。
这个“预谋者”非常了解他，知道他的住处和作息时间，甚至还拥有他住所的钥匙，但恐怖的地方却在于他对预谋者一无所知。
脚下的“女人”还在对着他笑，看的洛修心里发毛。他咒骂了句，起身将它拖进了洗手间。大晚上对着它多少会有点发怵，尤其是它脸上的表情，总让他想起电影里的女鬼。
故事发生在他妻子回老家待产那天。
吃过午饭后，洛修就驾车将妻子送到车站，在候车厅里陪着妻子等车，一直到临近傍晚才将妻子送上回乡的列车。
回到家天已经完全黑了，伸手不见五指。洛修走到门口，走道里的感应灯就自然地亮起。他拿出钥匙，正准备开门的时候他突然愣住了；门口的鞋架上不知何时多出了一双鞋，一双红色高跟鞋。
这双鞋很小，小的几乎只能装下他半个脚掌，即使是妻子的脚也比这双鞋大上好几码。而除了妻子，他家里也没有别的女人居住。
那么它的来历就成了一个问题。
至于邻居，他住的是独栋别墅，周遭倒是有几个样式相仿的小楼，但离他最近的也有百来米远，所以邻里之间几乎都没有交集，也更谈不上跑到他家门口来放一双鞋。
这双鞋，显而易见是有针对性的放在这里。
小偷？恶作剧？抑或者是妻子叫来的亲戚？洛修陷入沉思，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对他来说都不会是一件好事。
洛修拿起鞋子，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进了鞋子里面，然后他突然就变了脸色——
鞋子里还残留着人的体温！
那个人还没走远，抑或者说她根本就没走，洛修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人对于未知的恐惧甚至要超过死亡，这源于人的天性，没有人会喜欢那种完全不可预知，不可掌控的感觉；而现在，这种糟透了的感觉正笼罩在他心头。
洛修四周扫视一番，最后将视线停留在了门上。直觉告诉他那个人就在屋里。他推开门，谨慎地在屋子里找了一圈，并没有发现异常的地方。他有些疑惑又有些如释重负，毕竟没谁会希望家里藏着一个不速之客。他又走进了卧室，一扭头就看到了床侧的衣柜。他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周德东的那篇恐怖小说《三岔口》。周德东在书中曾说过，太大或太小的空间都不会让人在意，只有那种刚好可以藏人的空间最让人瘆。
刚好，他衣柜里的空间就可以藏下一个人。
洛修伸出手，轻轻拉开了衣柜门，里面除了衣服外再无其他，他悄悄松了口气。
悬着的心落了地，洛修关灯爬上了床，积攒了一整天的疲乏一股脑就袭了过来，眼睛眯着眯着就要睡去。这时，身下的床板颤动了下，虽然很轻，但还是惊醒了他。他屏住呼吸，绷紧身体，静静地躺在床上。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若有若无的呼吸声。那呼吸声极淡，像是在刻意压制。
洛修坐起身，借着房间里微弱的光线爬到床沿，低头看向床底；狭小的空间里正平躺着一个女人，侧头对着他笑。
洛修的身子瞬间就直了，他甚至都忘了尖叫，就这么的与那个女人对视着。两个人一动不动，在黑暗中僵持着。
洛修慢慢冷静了下来，这时他才发觉床底那女人的异常。她的脸很白，却很僵硬；眼睛很大，但却无神；笑脸也仿佛是捏出来的。
他摁亮手机照了过去，女人全身都暴露在了荧光下，赫然是一个人体模特。
洛修将它拖出了房间，丢在了客厅的地板上。它还在呼吸，声音极淡，极平稳，这声音让他很不舒服。洛修摸索了一会儿，从它衣服口袋里取出了录音播放器。
夜已深，洛修却没了丝毫睡意，独自窝在沙发上沉思。
他的脾气不太好，这让他得罪了很多人；这些人里有同事、朋友和亲戚。这次充满警告意味的恶作剧应该就出自他们中某一人之手。
这个“预谋者”非常了解他，知道他的住处和作息时间，甚至还拥有他住所的钥匙，但恐怖的地方却在于他对预谋者一无所知。
脚下的“女人”还在对着他笑，看的洛修心里发毛。他咒骂了句，起身将它拖进了洗手间。大晚上对着它多少会有点发怵，尤其是它脸上的表情，总让他想起电影里的女鬼。
3.
如果事情仅仅是到此为止，那么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俩都是写恐怖小说出身的人，这么一点胆量还是有的。但显然“预谋者”没那么好心放过他，事情开始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诡异到即使我听起来也不禁一阵悚然。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洛修特意将那双鞋和人体模特丢到了很远的垃圾处理站。
心不在焉的工作一天后，洛修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一晃眼，那双鞋正静静地躺在鞋架上。他下意识又摸了摸鞋子，里面依然残留着人的体温。这下子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进了屋，第一个看的就是床底，似乎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预谋者这次并没有选择在床底动手脚。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害怕，看不见便无从防备，恐惧也就更容易滋生。
洛修窝在沙发上，开始仔细梳理他的人际关系。
他有个刻薄的上司，仗着主编的身份没少刁难他。有一次他心情不好就顶了几句嘴，把上司气得脸色涨红。那以后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总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上司叫到办公室里训斥。
他还有个竞争对手叫常卿，跟他一样是编辑，还是一个写作水平不下于他的编辑。他们俩人每个月都会为了争抢少的可怜的版面较劲，有时还会耍一些小手段，他曾经就偷偷删过常卿电脑里的存稿。
还有公司的保洁阿姨，年纪大又笨手笨脚，曾经把他放在办公室里的花瓶打碎，为此他还狠狠地骂过她一顿。之后每次碰面保洁阿姨都对他冷着一张脸，背后也没少编排他。有次还故意把他的文件打翻在泼满水的地板上。
他还有一堆不靠谱的亲戚。自从他写书出名后，那些原本不正眼瞧他的亲戚一个个都凑了上来，除了借钱还是借钱。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一次两次之后他就开始想方设法躲避那群讨债鬼似的亲戚。最后恼羞成怒的亲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让他永远也别回老家。
会是谁呢？洛修陷入沉思。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捋不出头绪。他索性就不再去想，把高跟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到电脑前写作。他正在写一个关于梦游症患者的恐怖小说，就是根据我前面讲的那个故事改编的。事实上他之所以对那双红色高跟鞋那么忌讳，就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个故事。
洛修聚精会神，在脑袋里拼接故事的碎片，一幕幕鲜活的画面闪过，被他逐一敲成文字。这时，脑海中显现出男人狰狞的脸；他攥紧烟灰缸，咆哮着往女人头上砸去，女人闷哼一声倒下，鲜血流淌一地。
洛修徒然一抖，思路瞬间中断。他突然意识到，有关于那双高跟鞋的故事他没和任何人讲过。
范围一下收缩了大半。现在他只需要弄清楚究竟有几个人知道那个故事的细节，而其中又是谁和他有过节，那么就能搞清楚是到底是谁搞的鬼了。
于是，他便找到了我。
如果事情仅仅是到此为止，那么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我俩都是写恐怖小说出身的人，这么一点胆量还是有的。但显然“预谋者”没那么好心放过他，事情开始朝着更诡异的方向发展，诡异到即使我听起来也不禁一阵悚然。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洛修特意将那双鞋和人体模特丢到了很远的垃圾处理站。
心不在焉的工作一天后，洛修带着一身疲惫回到家，一晃眼，那双鞋正静静地躺在鞋架上。他下意识又摸了摸鞋子，里面依然残留着人的体温。这下子他是真的害怕了。
他进了屋，第一个看的就是床底，似乎是预料到了他的想法，预谋者这次并没有选择在床底动手脚。可越是这样他就越害怕，看不见便无从防备，恐惧也就更容易滋生。
洛修窝在沙发上，开始仔细梳理他的人际关系。
他有个刻薄的上司，仗着主编的身份没少刁难他。有一次他心情不好就顶了几句嘴，把上司气得脸色涨红。那以后他的日子就更难过了，总会因为各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被上司叫到办公室里训斥。
他还有个竞争对手叫常卿，跟他一样是编辑，还是一个写作水平不下于他的编辑。他们俩人每个月都会为了争抢少的可怜的版面较劲，有时还会耍一些小手段，他曾经就偷偷删过常卿电脑里的存稿。
还有公司的保洁阿姨，年纪大又笨手笨脚，曾经把他放在办公室里的花瓶打碎，为此他还狠狠地骂过她一顿。之后每次碰面保洁阿姨都对他冷着一张脸，背后也没少编排他。有次还故意把他的文件打翻在泼满水的地板上。
他还有一堆不靠谱的亲戚。自从他写书出名后，那些原本不正眼瞧他的亲戚一个个都凑了上来，除了借钱还是借钱。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一次两次之后他就开始想方设法躲避那群讨债鬼似的亲戚。最后恼羞成怒的亲戚指着他的鼻子大骂，让他永远也别回老家。
会是谁呢？洛修陷入沉思。他得罪的人太多了，一时半会根本捋不出头绪。他索性就不再去想，把高跟鞋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坐到电脑前写作。他正在写一个关于梦游症患者的恐怖小说，就是根据我前面讲的那个故事改编的。事实上他之所以对那双红色高跟鞋那么忌讳，就是因为他也知道那个故事。
洛修聚精会神，在脑袋里拼接故事的碎片，一幕幕鲜活的画面闪过，被他逐一敲成文字。这时，脑海中显现出男人狰狞的脸；他攥紧烟灰缸，咆哮着往女人头上砸去，女人闷哼一声倒下，鲜血流淌一地。
洛修徒然一抖，思路瞬间中断。他突然意识到，有关于那双高跟鞋的故事他没和任何人讲过。
范围一下收缩了大半。现在他只需要弄清楚究竟有几个人知道那个故事的细节，而其中又是谁和他有过节，那么就能搞清楚是到底是谁搞的鬼了。
于是，他便找到了我。
4.
我倒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洛修面前，然后端着另一杯坐到他对面。他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窗外瞄上一眼。
“你知道的，那件事当时闹的很大，虽然细节部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又看向他，“你这样还是很难确定一个准确范围的。”
“不用知道全部，我只需要知道其中哪些跟我有过节就行了。”洛修缩了缩脖子，眼珠滴溜溜地转，末了又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说，“我总感觉那个人就躲在暗处，一直在跟着我。”
“你太敏感了！”我摇头失笑。
“不，是真的！”洛修瞪大眼，“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点异常，可我只看到了焦虑和疲惫，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报警吧。”我说。
“你觉得有用吗？”他又瘫进了椅子里，颓废无比，“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伤害过我，警察拿什么名目去立案呢。”
“好吧，”我拍了拍额头，“那我们就自己查，总会有破绽的。”
“也只能这样了。”洛修起身对我打个招呼，“我得回去了。”然后便往门口走去。
我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房门缓缓拉开，洛修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了；我跟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了那双摆在鞋架上的红色高跟鞋。
洛修拿起那双鞋，照旧把手指伸进里面探了探，“温的。”
“看来你惹得麻烦不小，都追到我这里来了。”我仔细打量着那双高跟鞋，与记忆中的那双作对比，“把鞋留我这儿吧，让我研究一下。”
“嗯。”洛修点头，又拿出手机晃了晃，“有头绪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目送着洛修离开。然后提着鞋回到屋里。下落的夕阳将光线从窗口投入，照在那两杯还没喝完的茶上，热气兀自缭绕。我走到窗户边，低头便瞧见了楼下行走的洛修；他竖着衣领，边张望边走向他停在路边的小车。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视线死角走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我把鞋子一丢，急忙冲下楼去。当赶到楼下时，洛修已经驾车离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消失不见。我扶着路边的香樟树，弓着身子大口喘息。汗湿的后背与衣服紧紧贴在一起，一股清明直冲脑海。
我隐瞒了洛修一件事——那个故事我曾经对常卿讲过。
他们两个是对头，水火难容。但我不是。他们两个于我而言，都属于值得敬重的前辈。私下里，我除了会和洛修下棋外，也会跟常卿畅谈文学。一次酒后，我便对常卿讲了那个故事。作为一个恐怖小说作家，收集奇诡素材是本能。我们经常会交流各自听过、经历过的诡异事件，以图激发创作的灵感。
之所以瞒着洛修就是怕引起误会，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真的是常卿——
尽管只是匆匆一蹩，我还是认了出来。
我倒了两杯茶，放了一杯在洛修面前，然后端着另一杯坐到他对面。他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往窗外瞄上一眼。
“你知道的，那件事当时闹的很大，虽然细节部分知道的人不多，但也绝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口，又看向他，“你这样还是很难确定一个准确范围的。”
“不用知道全部，我只需要知道其中哪些跟我有过节就行了。”洛修缩了缩脖子，眼珠滴溜溜地转，末了又微微前倾身子，压低声音说，“我总感觉那个人就躲在暗处，一直在跟着我。”
“你太敏感了！”我摇头失笑。
“不，是真的！”洛修瞪大眼，“我能感觉到他就在附近。”
我凝视着他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出一点点异常，可我只看到了焦虑和疲惫，还有藏在最深处的恐惧。
“报警吧。”我说。
“你觉得有用吗？”他又瘫进了椅子里，颓废无比，“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伤害过我，警察拿什么名目去立案呢。”
“好吧，”我拍了拍额头，“那我们就自己查，总会有破绽的。”
“也只能这样了。”洛修起身对我打个招呼，“我得回去了。”然后便往门口走去。
我跟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房门缓缓拉开，洛修刚迈出一步就顿住了；我跟着他的视线低头，看见了那双摆在鞋架上的红色高跟鞋。
洛修拿起那双鞋，照旧把手指伸进里面探了探，“温的。”
“看来你惹得麻烦不小，都追到我这里来了。”我仔细打量着那双高跟鞋，与记忆中的那双作对比，“把鞋留我这儿吧，让我研究一下。”
“嗯。”洛修点头，又拿出手机晃了晃，“有头绪了就给我打电话。”
我目送着洛修离开。然后提着鞋回到屋里。下落的夕阳将光线从窗口投入，照在那两杯还没喝完的茶上，热气兀自缭绕。我走到窗户边，低头便瞧见了楼下行走的洛修；他竖着衣领，边张望边走向他停在路边的小车。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我的视线死角走出，鬼鬼祟祟地跟了上去。
我把鞋子一丢，急忙冲下楼去。当赶到楼下时，洛修已经驾车离去，那个熟悉的身影也消失不见。我扶着路边的香樟树，弓着身子大口喘息。汗湿的后背与衣服紧紧贴在一起，一股清明直冲脑海。
我隐瞒了洛修一件事——那个故事我曾经对常卿讲过。
他们两个是对头，水火难容。但我不是。他们两个于我而言，都属于值得敬重的前辈。私下里，我除了会和洛修下棋外，也会跟常卿畅谈文学。一次酒后，我便对常卿讲了那个故事。作为一个恐怖小说作家，收集奇诡素材是本能。我们经常会交流各自听过、经历过的诡异事件，以图激发创作的灵感。
之所以瞒着洛修就是怕引起误会，结果让我没想到的是那个藏在暗处的人真的是常卿——
尽管只是匆匆一蹩，我还是认了出来。
5.
常卿是前两年才来到杂志社的，当时洛修已经是编辑了。常卿能力出众，为人处事又比较得体，深得主编的喜爱，这两年随着洛修与主编的关系日渐恶化，常卿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与洛修的矛盾也渐渐变得不可调和。
但要说起最不好受的人，毫无疑问会是我。夹在两个人中间，整日里听着他们在我这儿数落着对方的不是，说什么都不合适，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其实相较于洛修阴晦的性格，我更喜欢常卿的直爽，只是无奈负责我稿件的责编刚好是洛修。我原以为喜欢在暗中使绊子的只有洛修，没想到就连常卿也玩起了这种把戏。
我给常卿去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犹豫了许久，我最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洛修。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一大早我就赶去了常卿家，没想到还是扑了一个空。我给洛修打了通电话，旁敲侧击询问常卿的去向。据他说是为了杂志新开的栏目，专门跑去了酆都采风，时间是四天前——也就是洛修家出现高跟鞋的那天。
可我昨天明明看见了常卿。
事情到现在已经基本明了，一切都是常卿所为，他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回来，在暗地里装神弄鬼，欲图对洛修不轨。
我挂了电话，又给常卿拨了几个过去，电话依旧处在无人接听状态。想了想，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让他收到了尽快回电给我。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常卿的目的，我相信他是不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去伤害洛修的，但这样的话，他能得到什么？仅仅是为了吓唬吓唬洛修？
一路思衬着回到家。我拧开门锁，推门的时候感到一阵阻力，于是用力地推了一下。随着一声脆响，房门也被推开，我看见门口的地板上倒着一具塑料模特；她的脸苍白僵硬，眼睛大而无神，脚上正牢牢套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我涌上一股无名火，上去猛力跺了几脚。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跟洛修摊了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常卿还是联系不上，这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常卿是前两年才来到杂志社的，当时洛修已经是编辑了。常卿能力出众，为人处事又比较得体，深得主编的喜爱，这两年随着洛修与主编的关系日渐恶化，常卿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与洛修的矛盾也渐渐变得不可调和。
但要说起最不好受的人，毫无疑问会是我。夹在两个人中间，整日里听着他们在我这儿数落着对方的不是，说什么都不合适，又不能什么都不说。
其实相较于洛修阴晦的性格，我更喜欢常卿的直爽，只是无奈负责我稿件的责编刚好是洛修。我原以为喜欢在暗中使绊子的只有洛修，没想到就连常卿也玩起了这种把戏。
我给常卿去了几个电话，一直没人接听。犹豫了许久，我最终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洛修。
第二天刚好是周末，一大早我就赶去了常卿家，没想到还是扑了一个空。我给洛修打了通电话，旁敲侧击询问常卿的去向。据他说是为了杂志新开的栏目，专门跑去了酆都采风，时间是四天前——也就是洛修家出现高跟鞋的那天。
可我昨天明明看见了常卿。
事情到现在已经基本明了，一切都是常卿所为，他瞒着所有人偷偷跑回来，在暗地里装神弄鬼，欲图对洛修不轨。
我挂了电话，又给常卿拨了几个过去，电话依旧处在无人接听状态。想了想，我发了一条短信过去，让他收到了尽快回电给我。我到现在还没弄清楚常卿的目的，我相信他是不会冒着坐牢的风险去伤害洛修的，但这样的话，他能得到什么？仅仅是为了吓唬吓唬洛修？
一路思衬着回到家。我拧开门锁，推门的时候感到一阵阻力，于是用力地推了一下。随着一声脆响，房门也被推开，我看见门口的地板上倒着一具塑料模特；她的脸苍白僵硬，眼睛大而无神，脚上正牢牢套着那双红色高跟鞋。
我涌上一股无名火，上去猛力跺了几脚。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跟洛修摊了牌，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已经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常卿还是联系不上，这让我感到深深的不安。
6.
就在我和洛修全世界寻找常卿的时候，主编的电话打了过来。话筒里，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遭遇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我忙问。
“有人在我家放了一个塑料模特......”
我头皮一炸，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诡异又僵硬的塑料面孔。
“还有......”电话里传来深呼吸的声音，“我怀疑常卿出事了！”
“他怎么了？”我惊异不定。
“实际上四天前他就遭遇了这种状况，然后跟我商量后就假装出外勤，其实一直在暗中查探......但是从昨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当场。如果说这一切不是常卿做的，那又会是谁？我又想起昨天常卿跟踪洛修的事情，难道他是在怀疑洛修？可我跟洛修并没有什么矛盾和仇恨，如果是他的话又为什么会盯上我？
阴霾一点点笼上心头。
洛修察觉我的异样，他凑过来，狐疑地盯着我：“你怎么了？”
我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情从四天前开始，接着一切线索都指向了常卿，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常卿失踪了。主编说常卿也在四天前遭遇过这种恐吓，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我就能理解他跟踪洛修的动机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一切都是常卿策划，他事先告知主编，为的就是掩人耳目，现在他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他，于是就故意失踪，制造谜云。
不管是谁在搞鬼，这个计谋都很高明，把火成功引到了洛修身上。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是真话，所以我没把电话内容告诉洛修，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我需要去找主编当面谈话。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洛修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他的目光很怪异，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到编辑部的时候，主编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我敲了两下，然后轻轻推开了门。看清室内的一瞬间，我心猛缩了一下——常卿回来了！
我愣在一边，满脑子疑惑。主编坐在沙发上，冲我招了招手。
“过来坐下聊！”
我走过去，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常卿。他眼睛通红，胡渣爬了满脸，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你最近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常卿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苦笑着说：“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跟踪洛修，路上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
“你觉得那件事是洛修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主编点上一支烟，然后把烟盒推到了我们面前。
常卿说：“我本来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能接触到我家、又和我有仇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就暗中查探一下，结果还真查到了一点东西……”
我忙问：“什么东西？”
常卿和主编相视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个钥匙串，上面除了五六把钥匙外还挂着一个圆形坠饰，里面嵌着洛修和妻子的合照。
“这是……洛修的钥匙？”
常卿没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串钥匙，然后从两串钥匙中各挑出一个，放在一块比对，我骇然发现那两个钥匙的齿痕居然完全一样。
“还不明白吗？” 常卿说，“这里面不仅有我家钥匙，还有你和主编的。”说着他把洛修的钥匙串递给我，我拿出自己的钥匙比对，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钥匙。
“原来真的是他！”我扶着额头，繁杂的思绪依旧在脑袋里缠绕，我还是很不解洛修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主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一直都想把洛修解雇，你知道的，他个人情绪太重，不适合团体工作......前段时间我和常卿说起这事儿，想把你提拔上来顶贴洛修，结果被洛修听到了。”顿了顿，又说，“我想，洛修应该就是在为这事儿报复我们呐！”
“可不是，”常卿往后一仰，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就在我和洛修全世界寻找常卿的时候，主编的电话打了过来。话筒里，他的声音在颤抖，像是遭遇了极为可怕的事情。
“出什么事了？”我忙问。
“有人在我家放了一个塑料模特......”
我头皮一炸，眼前又浮现出那张诡异又僵硬的塑料面孔。
“还有......”电话里传来深呼吸的声音，“我怀疑常卿出事了！”
“他怎么了？”我惊异不定。
“实际上四天前他就遭遇了这种状况，然后跟我商量后就假装出外勤，其实一直在暗中查探......但是从昨天开始，我就联系不上他了。”
我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当场。如果说这一切不是常卿做的，那又会是谁？我又想起昨天常卿跟踪洛修的事情，难道他是在怀疑洛修？可我跟洛修并没有什么矛盾和仇恨，如果是他的话又为什么会盯上我？
阴霾一点点笼上心头。
洛修察觉我的异样，他凑过来，狐疑地盯着我：“你怎么了？”
我一瞬间想了许多，事情从四天前开始，接着一切线索都指向了常卿，可就在这个关键的时候常卿失踪了。主编说常卿也在四天前遭遇过这种恐吓，如果是真的话，那么我就能理解他跟踪洛修的动机了。当然也不排除这一切都是常卿策划，他事先告知主编，为的就是掩人耳目，现在他察觉到我们在怀疑他，于是就故意失踪，制造谜云。
不管是谁在搞鬼，这个计谋都很高明，把火成功引到了洛修身上。我不知道他们谁说的是真话，所以我没把电话内容告诉洛修，找了个理由先行离开，我需要去找主编当面谈话。透过后视镜我看到洛修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他的目光很怪异，看得我浑身不自在。
到编辑部的时候，主编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我敲了两下，然后轻轻推开了门。看清室内的一瞬间，我心猛缩了一下——常卿回来了！
我愣在一边，满脑子疑惑。主编坐在沙发上，冲我招了招手。
“过来坐下聊！”
我走过去，视线一直没离开过常卿。他眼睛通红，胡渣爬了满脸，似乎是很久没有休息过了。
“你最近去哪了，怎么一直联系不上?”
常卿抓了抓蓬乱的头发，苦笑着说：“你不是看见了吗，我在跟踪洛修，路上不小心把手机给弄丢了！”
“你觉得那件事是洛修做的？”
“除了他还能有谁？”主编点上一支烟，然后把烟盒推到了我们面前。
常卿说：“我本来也不确定，只是觉得能接触到我家、又和我有仇的人只有他一个，所以就暗中查探一下，结果还真查到了一点东西……”
我忙问：“什么东西？”
常卿和主编相视一笑，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件东西，那是一个钥匙串，上面除了五六把钥匙外还挂着一个圆形坠饰，里面嵌着洛修和妻子的合照。
“这是……洛修的钥匙？”
常卿没说话，又从口袋里掏出另一串钥匙，然后从两串钥匙中各挑出一个，放在一块比对，我骇然发现那两个钥匙的齿痕居然完全一样。
“还不明白吗？” 常卿说，“这里面不仅有我家钥匙，还有你和主编的。”说着他把洛修的钥匙串递给我，我拿出自己的钥匙比对，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枚一模一样的钥匙。
“原来真的是他！”我扶着额头，繁杂的思绪依旧在脑袋里缠绕，我还是很不解洛修为什么要这么做。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主编叹了一口气，说：“其实，我一直都想把洛修解雇，你知道的，他个人情绪太重，不适合团体工作......前段时间我和常卿说起这事儿，想把你提拔上来顶贴洛修，结果被洛修听到了。”顿了顿，又说，“我想，洛修应该就是在为这事儿报复我们呐！”
“可不是，”常卿往后一仰，大大咧咧地靠在沙发上，“还好我们发现的及时，不然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7.
洛修最终还是被解雇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以他的性格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得罪更多的人。临走的那一天，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送他一程。一路上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到了门口，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保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是！”洛修挤出个笑脸，转身和我来了个拥抱，然后钻进车子，驶向了远方。
生活又回到正轨，我接替了洛修的职位，事业开始蒸蒸日上。几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一份包裹，是洛修寄来的。里面只有一部手机，我认得出来，那是常卿丢失的那一部。
我打开手机，一眼就看到了短信箱里的几条短信。
常卿：钥匙我已经做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主编：你看着办，别引火烧身就行！
常卿：您放心，我会办妥的！
我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直至笑出了眼泪，原来啊，真相是如此荒唐。我拿着手机，走到主编办公室外，一阵说话声透过门板传出来。
“小周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每个月都抢占很多版面给他亲信的作者，以权谋私，这样下去别的新人怎么会有出头之日？”
接着是主编苍老的声音：“是有点过分了，那你说怎么办？”
“放任他不管迟早会成为毒瘤，到时候怕会砸了我们杂志的招牌啊！不如把他辞了吧......正好，我看最近签约的那个小赵就挺有能力的，让他来接任小周最合适不过......”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难以服众啊！”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再去听，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一切妥当后，我写了一封辞职信留在桌面上。我想，我明白了洛修当初的沉默，既然结果早已注定，又何必多费口舌。
我不感到悲伤，因为我知道，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
完
洛修最终还是被解雇了，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以他的性格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得罪更多的人。临走的那一天，我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送他一程。一路上沉默着，谁都没有开口。到了门口，我们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保重！”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也是！”洛修挤出个笑脸，转身和我来了个拥抱，然后钻进车子，驶向了远方。
生活又回到正轨，我接替了洛修的职位，事业开始蒸蒸日上。几年后的一天，我收到了一份包裹，是洛修寄来的。里面只有一部手机，我认得出来，那是常卿丢失的那一部。
我打开手机，一眼就看到了短信箱里的几条短信。
常卿：钥匙我已经做好了，随时都可以行动。
主编：你看着办，别引火烧身就行！
常卿：您放心，我会办妥的！
我沉默许久，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直至笑出了眼泪，原来啊，真相是如此荒唐。我拿着手机，走到主编办公室外，一阵说话声透过门板传出来。
“小周最近越来越过分了，每个月都抢占很多版面给他亲信的作者，以权谋私，这样下去别的新人怎么会有出头之日？”
接着是主编苍老的声音：“是有点过分了，那你说怎么办？”
“放任他不管迟早会成为毒瘤，到时候怕会砸了我们杂志的招牌啊！不如把他辞了吧......正好，我看最近签约的那个小赵就挺有能力的，让他来接任小周最合适不过......”
“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不然难以服众啊！”
接下来的话我没有再去听，默默走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收拾东西。一切妥当后，我写了一封辞职信留在桌面上。我想，我明白了洛修当初的沉默，既然结果早已注定，又何必多费口舌。
我不感到悲伤，因为我知道，外面还有更广阔的天地在等着我。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