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中央空调养护维修手册》[校言\/画风清奇\/慎入]°文\/魔封
车窗外，轮廓模糊的街景飞掠而过。一辆伴随了一路的白色雪/佛/兰/科/尔/维/特点亮右转向灯，减速，化作几线光流，融进了商业区流漫陆离的霓虹灯里。
深陷进松软座椅里的他突然挺直了身体，扑到玻璃上像寻找那辆车的影子，可视线被中//国//银//行大楼截断，眼前只剩下了路灯昏光外铁黑的玻璃幕墙。
手机落在了沈凌心的腿上，低沉而淡漠的男生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
“Sorry,your telephone charge is overdue,please renew it,thank you.”
“Sorry,your telephone……”
“Sorry……”
“Sorry……”
深陷进松软座椅里的他突然挺直了身体，扑到玻璃上像寻找那辆车的影子，可视线被中//国//银//行大楼截断，眼前只剩下了路灯昏光外铁黑的玻璃幕墙。
手机落在了沈凌心的腿上，低沉而淡漠的男生一遍遍重复着那句话：
“Sorry,your telephone charge is overdue,please renew it,thank you.”
“Sorry,your telephone……”
“Sorry……”
“Sorry……”
Chapter 4：凯风之二
赵凯风久违地收到了一封情书。
从小学三年级女同桌的一句“我喜欢你”起，到今天这封情书，赵凯风已经不记得收到过多少女生的表白了。而这其中都是电话短信或者Q//Q//微//信的留言，当面挑明的很少，情书这种有些复古的方式也甚是稀罕。
下晚自习后，他拆开信封，摸出了三页精美的信纸。
赵凯风本打算草草看看了事，却惊讶于信的字数，想着一个女生在忐忑中对自己倾吐这么多实属不易，于是耐着性子看完了。见最后落款处留：高一七，席穆清。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是一封情书了。从暑假开始他将自己的QQ设上了问题，想要加的人必须答出他的电话号码，所以高一新生是没什么机会能联系上他的。而这个妹子可能过于羞涩不好当面告白，于是用很长时间斟酌词句，最后才有了这封情书。
赵凯风摊开演算本最后一页，正欲提笔落字，忽然觉得不妥，于是从同桌那里撕过一张稿纸，想了想还是不妥，最后翻遍了座位终于找到一个纸质像样点的笔记本，用美工刀很小心地裁下一页，随后挥笔一蹴而就。
赵凯风久违地收到了一封情书。
从小学三年级女同桌的一句“我喜欢你”起，到今天这封情书，赵凯风已经不记得收到过多少女生的表白了。而这其中都是电话短信或者Q//Q//微//信的留言，当面挑明的很少，情书这种有些复古的方式也甚是稀罕。
下晚自习后，他拆开信封，摸出了三页精美的信纸。
赵凯风本打算草草看看了事，却惊讶于信的字数，想着一个女生在忐忑中对自己倾吐这么多实属不易，于是耐着性子看完了。见最后落款处留：高一七，席穆清。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会是一封情书了。从暑假开始他将自己的QQ设上了问题，想要加的人必须答出他的电话号码，所以高一新生是没什么机会能联系上他的。而这个妹子可能过于羞涩不好当面告白，于是用很长时间斟酌词句，最后才有了这封情书。
赵凯风摊开演算本最后一页，正欲提笔落字，忽然觉得不妥，于是从同桌那里撕过一张稿纸，想了想还是不妥，最后翻遍了座位终于找到一个纸质像样点的笔记本，用美工刀很小心地裁下一页，随后挥笔一蹴而就。
回信大概说了三件事：一是妹妹文笔不错，我看完之后十分感动；二是很抱歉我今年高三，为了前途想认真学习，而且马上就要毕业了，也不好耽误妹妹大好的青春年华；三是我虽未见过你，却能从书信中感觉到妹妹你是个很优秀女孩，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更好的另一半。
他又从头读了一遍，想想，在最后补了一句：“吉甫作颂，穆如清风。名字很好，我记下了。”
此时学生已经都走光了。赵凯风拎起收拾好的书包，打开手机手电筒摸进了二楼高一七班教室，在讲台玻璃下压着的座位表那找到了席穆清的名字。他走到对应的座位前，取出最上面一本书看了下第一页写的名字，把信对折，连同书一起放了回去，然后便拍拍屁股离开了。
后来，直到赵凯风高中时代结束，他都没有与这个叫席穆清的女孩子见过一面。但她真实存在于校园的某一个角落，也许偶尔会在走廊里与转着篮球的他擦肩而过，女孩微微低头，唇畔浮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着实是一段乏善可陈的单恋，以致于很久很久之后，赵凯风忘了信的内容，也忘了自己回复了什么，甚至忘了女孩的名字。
他唯一记得的是，某天放学，他给一个女孩回了信，走得有些晚。
然后遇到了同样走得有些晚的苏见琼。
也许这便是劫数到了，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如果赵凯风没有在回信的最后补上一句自己都记不住的狗屁承诺，他便能早十来秒从高一七班的教室出来，先行走下楼梯，不会正对上形容憔悴的苏见琼。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他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赵凯风，还能继续过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
他又从头读了一遍，想想，在最后补了一句：“吉甫作颂，穆如清风。名字很好，我记下了。”
此时学生已经都走光了。赵凯风拎起收拾好的书包，打开手机手电筒摸进了二楼高一七班教室，在讲台玻璃下压着的座位表那找到了席穆清的名字。他走到对应的座位前，取出最上面一本书看了下第一页写的名字，把信对折，连同书一起放了回去，然后便拍拍屁股离开了。
后来，直到赵凯风高中时代结束，他都没有与这个叫席穆清的女孩子见过一面。但她真实存在于校园的某一个角落，也许偶尔会在走廊里与转着篮球的他擦肩而过，女孩微微低头，唇畔浮着若有若无的笑。
这着实是一段乏善可陈的单恋，以致于很久很久之后，赵凯风忘了信的内容，也忘了自己回复了什么，甚至忘了女孩的名字。
他唯一记得的是，某天放学，他给一个女孩回了信，走得有些晚。
然后遇到了同样走得有些晚的苏见琼。
也许这便是劫数到了，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如果赵凯风没有在回信的最后补上一句自己都记不住的狗屁承诺，他便能早十来秒从高一七班的教室出来，先行走下楼梯，不会正对上形容憔悴的苏见琼。明天太阳照常升起，他还是那个大大咧咧的赵凯风，还能继续过无忧无虑又没心没肺的日子。
可是没有如果。
后来有神人在学校贴吧开了个题为“一中杂史”的贴子，对此事有如下记载：
“九月三日夜，赵同学凯风匿其信于某生桌中，是以离校迟。度楼梯时闻屟响，视之，乃苏副主席见琼。
二人校内并强已久，然无正面交过。凯风乃富贾之子，以无忧而性不羁，工于书画，善足篮球，盖因其恃白玉面，流连芳泽，十步一赏，遂多为人所诽。见琼长于书香门第，貌温婉而性刚烈，入学伊始，即振拔奋武，扫荡风云，逾二年，官拜副主席，与沈主席凌心并称‘校会二杰’。
是时，见琼素轻凯风之放浪形骸，凯风亦薄见琼之智珠在握。
是以，见琼睥睨故久立，不发一言。凯风哂笑过其侧，并无客语。”
再后来，赵凯风看到这段，注册了个账号，在楼下留八个字：“狗屁不通，一派胡言。”
其实这本杂史还是说对了一半的，二人并不对付。赵凯风觉得所有年轻女性都有可爱之处，但苏见琼除外。他先前听过很多人说苏见琼温婉可人，然而第一次在沈凌心身旁见到她时，明明面前的女孩韶颜稚齿眉眼清澈，赵凯风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幅风格迥异的油画——
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安格尔的《查尔斯七世加冕礼上的圣女贞德》，画中贞德高举蓝色鸢尾花王旗，腰间佩剑，甲胄明亮。
赵凯风觉得与她气场不和，于是没上前搭一句话。苏见琼也对赵凯风这种花花公子极为反感，在所见所闻中自动滤去了他。所以他们虽都与沈凌心关系密切，两年下来，竟也相安无事。
“九月三日夜，赵同学凯风匿其信于某生桌中，是以离校迟。度楼梯时闻屟响，视之，乃苏副主席见琼。
二人校内并强已久，然无正面交过。凯风乃富贾之子，以无忧而性不羁，工于书画，善足篮球，盖因其恃白玉面，流连芳泽，十步一赏，遂多为人所诽。见琼长于书香门第，貌温婉而性刚烈，入学伊始，即振拔奋武，扫荡风云，逾二年，官拜副主席，与沈主席凌心并称‘校会二杰’。
是时，见琼素轻凯风之放浪形骸，凯风亦薄见琼之智珠在握。
是以，见琼睥睨故久立，不发一言。凯风哂笑过其侧，并无客语。”
再后来，赵凯风看到这段，注册了个账号，在楼下留八个字：“狗屁不通，一派胡言。”
其实这本杂史还是说对了一半的，二人并不对付。赵凯风觉得所有年轻女性都有可爱之处，但苏见琼除外。他先前听过很多人说苏见琼温婉可人，然而第一次在沈凌心身旁见到她时，明明面前的女孩韶颜稚齿眉眼清澈，赵凯风却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幅风格迥异的油画——
法国新古典主义画家安格尔的《查尔斯七世加冕礼上的圣女贞德》，画中贞德高举蓝色鸢尾花王旗，腰间佩剑，甲胄明亮。
赵凯风觉得与她气场不和，于是没上前搭一句话。苏见琼也对赵凯风这种花花公子极为反感，在所见所闻中自动滤去了他。所以他们虽都与沈凌心关系密切，两年下来，竟也相安无事。
但这天晚上身心俱疲的苏见琼刚刚弃剑卸甲。楼道昏暗的灯光在她脸上绘出了辨识模糊的界限，明的一侧，她面色苍白，薄薄的嘴唇紧绷。暗的一侧，阴郁不断沉积，只有眼睛还散着黯淡的光。
于是对上了那双眼睛时，赵凯风愣住了，忽然意识到苏见琼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而且她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赵凯风心中一动。
“你怎么了？”
苏见琼摇摇头，视线与他错开，一步步走下楼梯，背影像是飘荡的幽灵。
赵凯风没摸清什么情况，迟疑了下，还是追了上去，又在她面前挥挥手：“喂，喂！”
苏见琼不但没理他，反倒加快了步伐，迅速走出校门，拐上了与赵凯风家相反的方向。
最后赵凯风干脆快跑两步，张开双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喂，苏见琼。”他低声说着，眉毛轻蹙，少见地认真了起来。
苏见琼是真的累了，想发怒，却没有力气，于是深吸一口气抬头，想告诉他我很好别来烦我了。视线对上的一瞬，她的心却微微一紧。那是一双极为修长的眼睛，在街口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有些疏淡高远。
光影散乱，回忆零落，层层叠叠下来，俨然与沈凌心的眼眸合在了一起。
她低下头，绕开了他的臂膀，不想再看那双眼。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赵凯风依旧不依不饶，“刘备对赵云说，子龙啊，你看云长和翼德与大哥都结拜了，你也加入我们吧！ 赵云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我觉得叫赵四不符合我的气质……”
苏见琼面无表情。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一男的和他老婆吵架……”
至苏见琼走到公交车站时，赵凯风已经讲了四五个压箱底的笑话，苏见琼不但没有笑，面色还愈发阴沉起来。
于是对上了那双眼睛时，赵凯风愣住了，忽然意识到苏见琼也是个普普通通的女孩。
而且她看起来孤独又无助。
赵凯风心中一动。
“你怎么了？”
苏见琼摇摇头，视线与他错开，一步步走下楼梯，背影像是飘荡的幽灵。
赵凯风没摸清什么情况，迟疑了下，还是追了上去，又在她面前挥挥手：“喂，喂！”
苏见琼不但没理他，反倒加快了步伐，迅速走出校门，拐上了与赵凯风家相反的方向。
最后赵凯风干脆快跑两步，张开双臂拦在了她的面前。
“喂，苏见琼。”他低声说着，眉毛轻蹙，少见地认真了起来。
苏见琼是真的累了，想发怒，却没有力气，于是深吸一口气抬头，想告诉他我很好别来烦我了。视线对上的一瞬，她的心却微微一紧。那是一双极为修长的眼睛，在街口灯光的晕染下，显得有些疏淡高远。
光影散乱，回忆零落，层层叠叠下来，俨然与沈凌心的眼眸合在了一起。
她低下头，绕开了他的臂膀，不想再看那双眼。
“那我给你讲个笑话吧。”赵凯风依旧不依不饶，“刘备对赵云说，子龙啊，你看云长和翼德与大哥都结拜了，你也加入我们吧！ 赵云想了想，说，还是不要了，我觉得叫赵四不符合我的气质……”
苏见琼面无表情。
“那我再给你讲一个。一男的和他老婆吵架……”
至苏见琼走到公交车站时，赵凯风已经讲了四五个压箱底的笑话，苏见琼不但没有笑，面色还愈发阴沉起来。
“那再换一个。学校新建了一个花园，但总是有同学摘花。于是，星期一校长讲话，说学校里的花不是用来摘的，如果你摘一朵，我摘一朵，那一共得摘多少呀……”
“两朵。”苏见琼冷冷地打断他。
习惯了冷场的赵凯风一下愣住了，喃喃：“诶你知道啊……”
“收起你这一套吧，没有用。”苏见琼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摸出了IC卡，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登上了停靠的公交车。回过神的赵凯风立刻卸下书包，好不容易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课本里翻出了钱夹，连忙抖开，一把硬币却冰雹般砸下来，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公交车关门，绝尘而去。
赵凯风呆呆地站了许久许久，木讷地摸出手机，给沈凌心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赵凯风又愣住了，抬头，望着路灯投下的光柱中转圈圈的飞蛾。
半晌，他才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没有声音回答，只有躺在他脚边的一枚枚硬币，还在灯光下兀自反射着零落的光。
“两朵。”苏见琼冷冷地打断他。
习惯了冷场的赵凯风一下愣住了，喃喃：“诶你知道啊……”
“收起你这一套吧，没有用。”苏见琼淡漠地瞥了他一眼，从书包里摸出了IC卡，在他反应过来之前登上了停靠的公交车。回过神的赵凯风立刻卸下书包，好不容易从一堆乱七八糟的课本里翻出了钱夹，连忙抖开，一把硬币却冰雹般砸下来，叮叮当当滚了一地。
公交车关门，绝尘而去。
赵凯风呆呆地站了许久许久，木讷地摸出手机，给沈凌心打了个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can not be connected……”
赵凯风又愣住了，抬头，望着路灯投下的光柱中转圈圈的飞蛾。
半晌，他才自顾自地说了一句：“这都是什么情况啊……”
没有声音回答，只有躺在他脚边的一枚枚硬币，还在灯光下兀自反射着零落的光。
Chapter 5：凌心之二
沈凌心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分针已经指到了五。
小小的会议室里此时挤了三四十人，其中一部分没有位置，只能靠墙站着。沈凌心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清了清嗓子——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苏副主席突然有点事不能来了，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几声叹息，于是抬眼扫视众人，看到有几个男生故意低头避开了。
沈凌心笑笑：“不好意思啊，让想看苏副主席的同学失望了，就凑合看一下我吧。以后机会还多，大家也不用急。”
下面一片哄笑。
“椅子不太够，站着的同学先克服一下，我尽量快点讲，咱们争取十五分钟之内结束。从高一一班开始，各班轮流报一下班号，看看还有没有没到的。”
“高一一。”
“高一二。”
……
在这个间隙，沈凌心摊开了会议记录本。随手翻翻，最后一页有字的还是去年写下的。他感慨了下，看来今天要自己记事情了，还不能走神，早知道上来前应该买一条薄荷味曼妥思清醒清醒。
苏见琼，你在忙什么呢？
“高三九。”
别想，别想，集中，集中。
他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肋侧，抬头：“好了都到了齐了，今天叫大家来主是就艺术节的新方案征询下大家意见。我们学生会……”
……
散会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沈凌心写完了最后一行字，弃笔，双手合十摩挲了一阵，感觉手心出了不少汗。
沈凌心身旁的位置是空的。
他看了一眼手表，分针已经指到了五。
小小的会议室里此时挤了三四十人，其中一部分没有位置，只能靠墙站着。沈凌心知道不能再等了，于是清了清嗓子——
“抱歉让各位久等了，苏副主席突然有点事不能来了，我们开始吧。”
话音刚落，他便听见几声叹息，于是抬眼扫视众人，看到有几个男生故意低头避开了。
沈凌心笑笑：“不好意思啊，让想看苏副主席的同学失望了，就凑合看一下我吧。以后机会还多，大家也不用急。”
下面一片哄笑。
“椅子不太够，站着的同学先克服一下，我尽量快点讲，咱们争取十五分钟之内结束。从高一一班开始，各班轮流报一下班号，看看还有没有没到的。”
“高一一。”
“高一二。”
……
在这个间隙，沈凌心摊开了会议记录本。随手翻翻，最后一页有字的还是去年写下的。他感慨了下，看来今天要自己记事情了，还不能走神，早知道上来前应该买一条薄荷味曼妥思清醒清醒。
苏见琼，你在忙什么呢？
“高三九。”
别想，别想，集中，集中。
他暗暗掐了下自己的肋侧，抬头：“好了都到了齐了，今天叫大家来主是就艺术节的新方案征询下大家意见。我们学生会……”
……
散会的时候已经快六点半了，沈凌心写完了最后一行字，弃笔，双手合十摩挲了一阵，感觉手心出了不少汗。
“累了？”
沈凌心一激灵，抬眼看到了坐在长桌一侧的路辰。
“你怎么在这？”
“沈主席才发现？”路辰笑笑，“篮球赛，我班今天体活打四分之一决赛，挺激烈的，开会的时候还没打完。宣传委是队员，文艺委在加油助威，于是就只能我来了，要不你以为我想来？”
“哦，我想起来了。”沈凌心一拍脑门，“今天是我们班跟你们打吧？”
“对，凯风也在，球场那放眼望去围的全是女生。”
沈凌心点点头：“不难想象。”
“苏副主席罢工了？”
被路辰这么一问，沈凌心也不知地道怎么回答好，想来想去，最后摇摇头，问：“你知道什么吗？”
路辰耸肩：“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沈凌心沉默了会儿，还是摇头：“我今天没见到她。按理说她不来会跟我说一声的，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早退了也应该给我发短信才对……”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后缓缓道：“说起来，我手机昨天欠费停机了，估计是给我发了我没看到。得想着放学买张充值卡。 ”
“这样啊……那我晚上回去顺手给你充上吧。”
“那谢了，五十就行，回头我给你钱。”沈凌心点头。
苏见琼应该是给自己发短信了，只是自己手机欠费没收到而已——他这么想着，缓缓舒了一口气。明天会上她还是会坐在自己身旁，帮他主持，帮他记录，提醒他别走神，肋侧的淤青也还会一直在。
路辰眸色轻敛，淡淡开口，“苏见琼今天来了，没早退。我听人说，凯风今天往她们班跑了几次，听说是给她……讲笑话。”
“讲笑话？”沈凌心以为听错了。
“对，就是讲笑话。不过苏见琼好像没怎么搭理他。”路辰说罢，收拾东西起身，“走了，我班晚自习还要考试。”
沈凌心微愣了一下，点头。
路辰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长桌尽头默然的沈凌心，问：“有没有想过，苏见琼退会了怎么办？”
“怎么办？”深吸口气，往后一仰，靠着椅背，露出了些许疲怠的神色——
“很难办啊……”
真的很难办。
看他颦眉沉思，路辰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沈凌心一激灵，抬眼看到了坐在长桌一侧的路辰。
“你怎么在这？”
“沈主席才发现？”路辰笑笑，“篮球赛，我班今天体活打四分之一决赛，挺激烈的，开会的时候还没打完。宣传委是队员，文艺委在加油助威，于是就只能我来了，要不你以为我想来？”
“哦，我想起来了。”沈凌心一拍脑门，“今天是我们班跟你们打吧？”
“对，凯风也在，球场那放眼望去围的全是女生。”
沈凌心点点头：“不难想象。”
“苏副主席罢工了？”
被路辰这么一问，沈凌心也不知地道怎么回答好，想来想去，最后摇摇头，问：“你知道什么吗？”
路辰耸肩：“这不应该问你自己吗？”
沈凌心沉默了会儿，还是摇头：“我今天没见到她。按理说她不来会跟我说一声的，身体不舒服或者是早退了也应该给我发短信才对……”
说到这，他停顿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么，而后缓缓道：“说起来，我手机昨天欠费停机了，估计是给我发了我没看到。得想着放学买张充值卡。 ”
“这样啊……那我晚上回去顺手给你充上吧。”
“那谢了，五十就行，回头我给你钱。”沈凌心点头。
苏见琼应该是给自己发短信了，只是自己手机欠费没收到而已——他这么想着，缓缓舒了一口气。明天会上她还是会坐在自己身旁，帮他主持，帮他记录，提醒他别走神，肋侧的淤青也还会一直在。
路辰眸色轻敛，淡淡开口，“苏见琼今天来了，没早退。我听人说，凯风今天往她们班跑了几次，听说是给她……讲笑话。”
“讲笑话？”沈凌心以为听错了。
“对，就是讲笑话。不过苏见琼好像没怎么搭理他。”路辰说罢，收拾东西起身，“走了，我班晚自习还要考试。”
沈凌心微愣了一下，点头。
路辰走到门边，停下了脚步，转头看长桌尽头默然的沈凌心，问：“有没有想过，苏见琼退会了怎么办？”
“怎么办？”深吸口气，往后一仰，靠着椅背，露出了些许疲怠的神色——
“很难办啊……”
真的很难办。
看他颦眉沉思，路辰没再说什么，轻轻带上门，离开了。
晚上，沈凌心下了校车，又走了几百米，穿过连片的高楼大厦，最后钻进了一个不起眼的老旧小区。
两年前沈凌心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想世上可能真的存在一种结界，跨过它，时光会倒退回九十年代。小区还是水泥路面，经过多少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崩碎得不成样子了。两株梧桐树也是许久无人修剪，枝叶肆意地伸向天空。围在四周的楼也有些年头了，棕灰色水刷石外墙，深绿色木质窗框，楼道里的感应灯也时好时坏，两侧发黑的墙面还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
听楼下打牌的大爷大妈聊天说，这一片被政府划为了旧城改造的重点区域，这一两年可能就要动迁，然后盖高档住宅小区。
沈凌心对补偿款什么的没兴趣，毕竟房子是租的。但他希望动迁的事能再拖拖，最好是拖倒高考结束，这样剩下的事就跟他没关系了，只是有些心疼那两株梧桐树，大概会被砍掉吧。
他从书包中翻出钥匙插进锁孔，扭了三圈打开门，拍开了电灯开关。
“我回来了。”他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名状的疲惫。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他。
沈凌心其实是一个人住的。即使之前不是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回他，这句话是给自己听的，说出来，就算到家了。
两年前沈凌心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想世上可能真的存在一种结界，跨过它，时光会倒退回九十年代。小区还是水泥路面，经过多少年的风吹日晒，已经崩碎得不成样子了。两株梧桐树也是许久无人修剪，枝叶肆意地伸向天空。围在四周的楼也有些年头了，棕灰色水刷石外墙，深绿色木质窗框，楼道里的感应灯也时好时坏，两侧发黑的墙面还贴着花花绿绿的小广告。
听楼下打牌的大爷大妈聊天说，这一片被政府划为了旧城改造的重点区域，这一两年可能就要动迁，然后盖高档住宅小区。
沈凌心对补偿款什么的没兴趣，毕竟房子是租的。但他希望动迁的事能再拖拖，最好是拖倒高考结束，这样剩下的事就跟他没关系了，只是有些心疼那两株梧桐树，大概会被砍掉吧。
他从书包中翻出钥匙插进锁孔，扭了三圈打开门，拍开了电灯开关。
“我回来了。”他轻轻说道，语气中带着难以名状的疲惫。
房间里空荡荡的，没有人回应他。
沈凌心其实是一个人住的。即使之前不是一个人住的时候，也不会有人回他，这句话是给自己听的，说出来，就算到家了。
这个不到五十平只有一室一厅的房子就是沈凌心现在的家。路辰和代扬来过这打游戏，苏见琼来过这商量策划案，赵凯风不想回家时也窝在厅里的沙发上睡过，但大家都很识趣地不打听他的家事。
其实也么什么说不得的。无非是父母离异后又组建了各自的家庭，又各自有了孩子，八点档电视剧中稀松平常的情节。奶奶一开始想接他到自己家住，沈凌心觉得西郊离学校太远，便拒绝了，只是跟老人家借了些钱，交齐了这里半年的房租，然后用每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点点还。
沈凌心谁都不恨，相反，还挺感激父母为照顾他情绪，在已经领了离婚证的情况下又凑合过了大半年，直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才摊牌。
他将校服脱下挂起，又洗干净穿的袜子，用小夹子夹在了阳台外的晾衣架上，中间还烧了壶热水。忙完这些他忽然觉得有点饿了，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四五个鸡蛋，半盒纯牛奶，几片面包。他取过那一袋面包，看保质期到今天，于是涂了些蜂蜜全吃了。
其实也么什么说不得的。无非是父母离异后又组建了各自的家庭，又各自有了孩子，八点档电视剧中稀松平常的情节。奶奶一开始想接他到自己家住，沈凌心觉得西郊离学校太远，便拒绝了，只是跟老人家借了些钱，交齐了这里半年的房租，然后用每月父母给的生活费一点点还。
沈凌心谁都不恨，相反，还挺感激父母为照顾他情绪，在已经领了离婚证的情况下又凑合过了大半年，直到高中录取通知书寄到家里才摊牌。
他将校服脱下挂起，又洗干净穿的袜子，用小夹子夹在了阳台外的晾衣架上，中间还烧了壶热水。忙完这些他忽然觉得有点饿了，打开冰箱，里面只有四五个鸡蛋，半盒纯牛奶，几片面包。他取过那一袋面包，看保质期到今天，于是涂了些蜂蜜全吃了。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叮”一声响了。
沈凌心擦擦手，拿过来一看是中//国//移//动//充//值成功的短信，刚想放下，提示灯一闪，又进来条短信。
尾号4115，是苏见琼。
“太晚了怕影响你睡觉，我就不打电话了。这次月考成绩不太好，最近也觉得有些累了，和老师谈完，自己也考虑了很久，想先放下学生会的工作休息段时间。我真的很抱歉艺术节的事正忙时说这些话，但希望你能理解。”
沈凌心怔住了。
“叮。”
消息被推上去了，下面又补上来一条。
“团委老师那边我会自己去说的。我没事，不用担心，学生工作多上点心吧，开会别再走神了。”
“叮”
“晚安，好梦。”
第一条是一点十三，第二条是之后的十分钟，第三条是再之后的两分钟——沈凌心默然看着那些对话框旁标定的时间，知道苏见琼回不来了。
沈凌心擦擦手，拿过来一看是中//国//移//动//充//值成功的短信，刚想放下，提示灯一闪，又进来条短信。
尾号4115，是苏见琼。
“太晚了怕影响你睡觉，我就不打电话了。这次月考成绩不太好，最近也觉得有些累了，和老师谈完，自己也考虑了很久，想先放下学生会的工作休息段时间。我真的很抱歉艺术节的事正忙时说这些话，但希望你能理解。”
沈凌心怔住了。
“叮。”
消息被推上去了，下面又补上来一条。
“团委老师那边我会自己去说的。我没事，不用担心，学生工作多上点心吧，开会别再走神了。”
“叮”
“晚安，好梦。”
第一条是一点十三，第二条是之后的十分钟，第三条是再之后的两分钟——沈凌心默然看着那些对话框旁标定的时间，知道苏见琼回不来了。
他能想象到那画面。苏见琼一个个打字，删掉，再打上去，犹豫了许久许久，最后还是咬牙写完了，但没有立刻发出去，而是等着一句能让她回心转意却又虚无缥缈的话，手指在屏幕上画了一圈又一圈。
最终她还是点下了发送，没能狠下心关机，而是等着他的回复。
她暗暗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屏保上的时间最后还是跳到了那个令她心灰意冷的数字。
她苦笑，他早就睡了吧。
最后又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已经回不来了。
很多东西都回不来了。也是同样的夜晚，女人在她耳边轻语着模糊不清的话，亲吻他的面颊，然后跨上包蹬着高跟鞋进了楼下陌生男人的车。另一个挽着男人胳膊的陌生女人来到了家里，她眼线妖娆，浓烈的香水味呛得他一哆嗦……
真的不能再想了。
他咬咬嘴唇，起身泡了壶茶，又从书包中取出会议记录本，坐在书桌前认真整理起来。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沈凌心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之后的时间里，他想着的都是如何与其他人解释苏见琼隐退，如何填补她的权力空白，如何保证学生会的正常运作……
苏见琼的短信还静静躺在手机里。直到几天后，一人勉强撑起了大局的沈凌心才把它从一堆密密麻麻的通知消息中捞了出来。
他回了一条消息，便撇开手机，对着电脑继续敲打策划案了。
卸下了重担的苏见琼睡得比平时早了许多。这天她刚躺下，手机便叮铃一响。她打开，看是沈凌心的短息，内容只有短短十个字：“好好休息，一切安好，勿挂。”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苏见琼微微笑，关机了。闭上眼睛的一瞬，泪水却唰地流了下来。她不敢出声，只得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死死抱着膝盖。
眼泪很快打湿了睡衣袖口。
最终她还是点下了发送，没能狠下心关机，而是等着他的回复。
她暗暗说，十分钟，就十分钟……
屏保上的时间最后还是跳到了那个令她心灰意冷的数字。
她苦笑，他早就睡了吧。
最后又发了些无关紧要的话……
不能再想下去了，她已经回不来了。
很多东西都回不来了。也是同样的夜晚，女人在她耳边轻语着模糊不清的话，亲吻他的面颊，然后跨上包蹬着高跟鞋进了楼下陌生男人的车。另一个挽着男人胳膊的陌生女人来到了家里，她眼线妖娆，浓烈的香水味呛得他一哆嗦……
真的不能再想了。
他咬咬嘴唇，起身泡了壶茶，又从书包中取出会议记录本，坐在书桌前认真整理起来。
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沈凌心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之后的时间里，他想着的都是如何与其他人解释苏见琼隐退，如何填补她的权力空白，如何保证学生会的正常运作……
苏见琼的短信还静静躺在手机里。直到几天后，一人勉强撑起了大局的沈凌心才把它从一堆密密麻麻的通知消息中捞了出来。
他回了一条消息，便撇开手机，对着电脑继续敲打策划案了。
卸下了重担的苏见琼睡得比平时早了许多。这天她刚躺下，手机便叮铃一响。她打开，看是沈凌心的短息，内容只有短短十个字：“好好休息，一切安好，勿挂。”
这次是真的结束了。
苏见琼微微笑，关机了。闭上眼睛的一瞬，泪水却唰地流了下来。她不敢出声，只得蜷缩在被子里，双手死死抱着膝盖。
眼泪很快打湿了睡衣袖口。
Chapter6：见琼之二
有时候苏见琼觉得，真是自己前生做了什么孽，因果轮回，今世先是一头撞上了沈凌心这个冰山，后边又追上来赵凯风这个智障。
从那天开始，赵凯风每天跑到她班三四次，给她讲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无聊笑话。苏见琼还没因为沈凌心的事情伤感多久，就因赵凯风没完没了的冷笑话而愤怒起来，最后又化为了惊恐。赵凯风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听到他的名字苏见琼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于是一下课就拉着同桌跑到操场上，以躲开那些冰雹一般砸过来的冷笑话。
“桃子你说，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绕着操场散步的苏见琼问。
林桃眨眨眼睛：“喜欢谁呀？”
苏见琼难得一见地颦眉，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她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名字，手指比划了一阵，艰难地开口：“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哎呀，天天跑过来讲冷笑话的那个！”
林桃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赵……”
苏见琼头皮一阵发麻，抬手捂住了同桌的嘴：“姐姐你快别说那个名字，说事情就好。”
见她用力点了点头，苏见琼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下，嘱咐了一句：“千万，千万别再提他的名字了。”
“还有，那个人的也不准提。”苏见琼又补充。
林桃想想，明白了“那个人”指的是沈凌心，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说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颜好又会撩吧……”
有时候苏见琼觉得，真是自己前生做了什么孽，因果轮回，今世先是一头撞上了沈凌心这个冰山，后边又追上来赵凯风这个智障。
从那天开始，赵凯风每天跑到她班三四次，给她讲不知道从哪淘来的无聊笑话。苏见琼还没因为沈凌心的事情伤感多久，就因赵凯风没完没了的冷笑话而愤怒起来，最后又化为了惊恐。赵凯风就像一个阴魂不散的幽灵，听到他的名字苏见琼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于是一下课就拉着同桌跑到操场上，以躲开那些冰雹一般砸过来的冷笑话。
“桃子你说，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绕着操场散步的苏见琼问。
林桃眨眨眼睛：“喜欢谁呀？”
苏见琼难得一见地颦眉，露出了极为复杂的表情。她实在不想提起那个名字，手指比划了一阵，艰难地开口：“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哎呀，天天跑过来讲冷笑话的那个！”
林桃恍然大悟：“哦，你是说赵……”
苏见琼头皮一阵发麻，抬手捂住了同桌的嘴：“姐姐你快别说那个名字，说事情就好。”
见她用力点了点头，苏见琼才松了一口气，把手放下，嘱咐了一句：“千万，千万别再提他的名字了。”
“还有，那个人的也不准提。”苏见琼又补充。
林桃想想，明白了“那个人”指的是沈凌心，于是点了点头。
“所以说为什么那么多女生喜欢他？”
“颜好又会撩吧……”
苏见琼用力摇头，泼墨般的马尾一甩一甩的：“讲冷笑话也算会撩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岂不是应该妻妾成群？”
“咦？你会讲笑话？”林桃与苏见琼同桌一年多，还不知道她有这么个技能，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会啊，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说从前有个人叫小明……”
苏见琼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侧过脸看她的反应，嘴角微扬，眸光中亦有笑意荡漾。
“然后呢？”
“小明没听见，哈哈哈哈……”
林桃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苏见琼就自顾自地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林桃越是满面狐疑，她笑的便越夸张，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干脆靠着林桃不走了。
“别笑了别笑了，那么多人看着呢……”林桃摇了摇她的肩膀，“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嗯嗯……”苏见琼强行压下笑意，耐心解释，“你仔细想想我一开始怎么说的？”
“说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叫小明……哦是这样啊……”林桃反应过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笑？”
林桃摇摇头：“苏苏你哪听来这么冷的笑话？别说是妻妾成群了，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咦？你会讲笑话？”林桃与苏见琼同桌一年多，还不知道她有这么个技能，不由得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会啊，我现在就给你讲一个。说从前有个人叫小明……”
苏见琼说到这里就不说了，侧过脸看她的反应，嘴角微扬，眸光中亦有笑意荡漾。
“然后呢？”
“小明没听见，哈哈哈哈……”
林桃还没明白什么意思，苏见琼就自顾自地捂着嘴咯咯笑了起来，林桃越是满面狐疑，她笑的便越夸张，最后实在没力气了，干脆靠着林桃不走了。
“别笑了别笑了，那么多人看着呢……”林桃摇了摇她的肩膀，“到底是什么意思呀？”
“嗯嗯……”苏见琼强行压下笑意，耐心解释，“你仔细想想我一开始怎么说的？”
“说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叫小明……哦是这样啊……”林桃反应过来了。
“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笑？”
林桃摇摇头：“苏苏你哪听来这么冷的笑话？别说是妻妾成群了，你这样会孤独终老的。”
苏见琼突然不笑了。她想起第一次听到这个笑话的下午，会议室里安安静静的，只有她和沈凌心两个人。她在整理归档活动材料，沈凌心懒洋洋地趴在一旁写着应急预案，笔尖划过白纸沙沙，窗外爬山虎也抖了抖枝叶，和着零碎的声响。
那是盛夏时分，风都带着阳光的温度，她摆摆手说太热了，应该向学校申请给这里装个空调。沈凌心听完抛开笔，说那我给你讲个冷笑话降降温吧，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立刻明白了笑点的苏见琼足足笑了两分钟，沈凌心也偷懒了两分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异常。
她无数次提醒自己，已经放弃沈凌心了，可身上依旧残留着他的影子。
听他说蜂蜜涂切片面包很好吃，于是早餐便换成了这个；无聊时就望着窗外，想他走神时都在看些什么；常用密码/2/3/6/8/4/4/是两人生日的乘积；还习惯了发短信沟通，也能不存通讯录记住一些重要人的电话，比如尾号/3/2/3/2/是沈凌心，/3/8/6/0/是桃子，/0/7/2/1/是小琦，/0/0/5/2/是二兮……
苏见琼想把自己打醒，于是双手用力拍了下面颊，然后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句：“那就让那个讲笑话的傻瓜孤独终老好了！”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我开玩笑的嘛，我们苏苏温柔贤惠美丽大方，怎么会孤独终老呢？”林桃立刻安慰起来。
“桃子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说自己，是说给我讲这个笑话的人。”
林桃一脸茫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赵凯风有很多人追啊……”
苏见琼觉得身后吹来了一股阴风，不由得双手抱臂，打了个寒颤。
林桃连忙捂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他名字……”
那是盛夏时分，风都带着阳光的温度，她摆摆手说太热了，应该向学校申请给这里装个空调。沈凌心听完抛开笔，说那我给你讲个冷笑话降降温吧，从前有个人叫小明，小明没听见……
立刻明白了笑点的苏见琼足足笑了两分钟，沈凌心也偷懒了两分钟，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柔和异常。
她无数次提醒自己，已经放弃沈凌心了，可身上依旧残留着他的影子。
听他说蜂蜜涂切片面包很好吃，于是早餐便换成了这个；无聊时就望着窗外，想他走神时都在看些什么；常用密码/2/3/6/8/4/4/是两人生日的乘积；还习惯了发短信沟通，也能不存通讯录记住一些重要人的电话，比如尾号/3/2/3/2/是沈凌心，/3/8/6/0/是桃子，/0/7/2/1/是小琦，/0/0/5/2/是二兮……
苏见琼想把自己打醒，于是双手用力拍了下面颊，然后又气鼓鼓地哼了一句：“那就让那个讲笑话的傻瓜孤独终老好了！”
“哎呀不会的不会的，我开玩笑的嘛，我们苏苏温柔贤惠美丽大方，怎么会孤独终老呢？”林桃立刻安慰起来。
“桃子你会错意了，我不是说自己，是说给我讲这个笑话的人。”
林桃一脸茫然地点点头，紧接着又摇摇头：“赵凯风有很多人追啊……”
苏见琼觉得身后吹来了一股阴风，不由得双手抱臂，打了个寒颤。
林桃连忙捂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