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重生复仇之永霸天下》by绝世小撒比（原文大修）
第九章：遇险
花满宸将花小月抱到激浪翻涌的河边，脱下他才换上的衣裳，便见那雪白稚嫩的身体上有几道若蜈蚣般的经络趴在肌肤之下，看起来颇有些狰狞。
花小月紧咬着嘴唇，痛得额头冷汗直冒，见花满宸抬手封住他胸前几处穴位，龇牙道：“没有那抑制蛊毒的解药，你有办法救我？”
“最多保你两日不死，所以你要快些做出木筏，行去金陵。”花满宸拿出先前二人切肉用的匕首，沿着花小月身上的黑色经络割了几刀，便有黑色的血液溢出，落入江河激浪，很快便被冲散。
花满宸又割开自己的食指，沿着花小月身上的伤口涂抹，一红一黑两种色系的血液相融，花小月身上的口子竟慢慢凝固了。
“呼……”花小月虽觉后背火辣辣的发痛，但先前五内翻江倒海与气血逆行的感觉总算是削弱了不少，方才喘过气来，看着被河浪席卷的沙滩，道：“你抱我出来是不想玻璃心误吞毒血么？”
花满宸看了他一眼，脱下了自己的衣裳远远地甩在一旁，露出精实健硕的身体，因常年在外奔波，他身上的肤色并不均匀，饱满紧实的胸膛和修窄有力的腰腹是白皙的，脖颈、手臂却是从麦色到白色的渐变，还有那双走向江河的长腿，也是不均匀的色泽，他手臂一挥便游向了巨浪中，道：“我不过是想顺便洗个澡罢了，给你半个时辰，去砍十根木头过来。”
花小月看着花满宸在湍急的河浪中畅游，灵动矫健非常，若非是因为看着他有两条腿走下去的，还真叫人怀疑他便是河里的鲛人鱼妖。
“砍就砍呗……”花小月穿好衣服，拿起匕首洗净，一边往草木茂盛处走一边暗自嘀咕：花满宸连续救我两次，分明是不想让我死，如今虽对我多次吆喝，但那神情已不如从前如见蛆虫般的厌恶恼火，这情绪的变化是娘的离世换来的吗？可是这和上一世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花小月想不到答案，拿着匕首爬上一颗大树的枝干处，便挥刀而砍。匕首虽然小巧，但确实锋利异常，挥砍在那比人手臂还粗的木枝上便是一道极深刻的痕迹，连砍十来下便听“啪”地一声响，木枝掉落在地。
花小月转了转手腕，将内力汇集在右手上，再次劈砍另一根树干，一刀下去便砍进了大半，将内力汇聚在左手上用力一拍，那枝干便又掉了下去。这颗大树的枝干不多，最粗壮的两根被砍下，花小月便留下剩下的枝干，双足一掂，运起轻功便跃到了另一棵，如法炮制。
不到半个时辰，十树根木头便已经集齐，正欲从树上枝头爬下，忽地瞥见河道的一头正有一艘巨大的帆船从远处驶来，船上数十只船帆迎风鼓起，船身上的蛟龙半隐在水中，圆鼓鼓的眼睛怒视前方。竟是白云城的船？
“小心身后！”不待花小月多想，神魂的提醒便传来，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金色的兽瞳，沿着树枝换换地朝花小月爬来。那是条身体颜色与树十分相近的水蟒，不知是否花小月砍树惊动了栖息在此的它，粗壮的身体压得树枝不稳地“咔咔”作响，巨蟒虽然身体粗大，光是昂扬起的头颈一段便比花小月的身子还长，但移动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不过眨眼间便用身体将花小月盘绕包围，只待发力勒死花小月将人吞入腹中。
花满宸将花小月抱到激浪翻涌的河边，脱下他才换上的衣裳，便见那雪白稚嫩的身体上有几道若蜈蚣般的经络趴在肌肤之下，看起来颇有些狰狞。
花小月紧咬着嘴唇，痛得额头冷汗直冒，见花满宸抬手封住他胸前几处穴位，龇牙道：“没有那抑制蛊毒的解药，你有办法救我？”
“最多保你两日不死，所以你要快些做出木筏，行去金陵。”花满宸拿出先前二人切肉用的匕首，沿着花小月身上的黑色经络割了几刀，便有黑色的血液溢出，落入江河激浪，很快便被冲散。
花满宸又割开自己的食指，沿着花小月身上的伤口涂抹，一红一黑两种色系的血液相融，花小月身上的口子竟慢慢凝固了。
“呼……”花小月虽觉后背火辣辣的发痛，但先前五内翻江倒海与气血逆行的感觉总算是削弱了不少，方才喘过气来，看着被河浪席卷的沙滩，道：“你抱我出来是不想玻璃心误吞毒血么？”
花满宸看了他一眼，脱下了自己的衣裳远远地甩在一旁，露出精实健硕的身体，因常年在外奔波，他身上的肤色并不均匀，饱满紧实的胸膛和修窄有力的腰腹是白皙的，脖颈、手臂却是从麦色到白色的渐变，还有那双走向江河的长腿，也是不均匀的色泽，他手臂一挥便游向了巨浪中，道：“我不过是想顺便洗个澡罢了，给你半个时辰，去砍十根木头过来。”
花小月看着花满宸在湍急的河浪中畅游，灵动矫健非常，若非是因为看着他有两条腿走下去的，还真叫人怀疑他便是河里的鲛人鱼妖。
“砍就砍呗……”花小月穿好衣服，拿起匕首洗净，一边往草木茂盛处走一边暗自嘀咕：花满宸连续救我两次，分明是不想让我死，如今虽对我多次吆喝，但那神情已不如从前如见蛆虫般的厌恶恼火，这情绪的变化是娘的离世换来的吗？可是这和上一世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花小月想不到答案，拿着匕首爬上一颗大树的枝干处，便挥刀而砍。匕首虽然小巧，但确实锋利异常，挥砍在那比人手臂还粗的木枝上便是一道极深刻的痕迹，连砍十来下便听“啪”地一声响，木枝掉落在地。
花小月转了转手腕，将内力汇集在右手上，再次劈砍另一根树干，一刀下去便砍进了大半，将内力汇聚在左手上用力一拍，那枝干便又掉了下去。这颗大树的枝干不多，最粗壮的两根被砍下，花小月便留下剩下的枝干，双足一掂，运起轻功便跃到了另一棵，如法炮制。
不到半个时辰，十树根木头便已经集齐，正欲从树上枝头爬下，忽地瞥见河道的一头正有一艘巨大的帆船从远处驶来，船上数十只船帆迎风鼓起，船身上的蛟龙半隐在水中，圆鼓鼓的眼睛怒视前方。竟是白云城的船？
“小心身后！”不待花小月多想，神魂的提醒便传来，一转头便对上了一双金色的兽瞳，沿着树枝换换地朝花小月爬来。那是条身体颜色与树十分相近的水蟒，不知是否花小月砍树惊动了栖息在此的它，粗壮的身体压得树枝不稳地“咔咔”作响，巨蟒虽然身体粗大，光是昂扬起的头颈一段便比花小月的身子还长，但移动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不过眨眼间便用身体将花小月盘绕包围，只待发力勒死花小月将人吞入腹中。
第十章：为夷
“嘶嘶！”水蟒吐着信子，滑腻坚硬的皮肤触到了花小月的身体，看着那巨蟒盘旋而起的躯干盖过了自 己的身体，花小月立刻向两边支起双臂，却觉得手肘被挤压得生疼。眼看那蟒蛇身体越缩越紧，花小月除 了维持这个动作以免内脏收到挤压，只能盯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干瞪眼。
越来越痛了……花小月看着那双兽瞳，本是想运气护住肺腑，然后松开手用最快的速度将匕首拿到手 上刺进巨蟒身体，这样虽然会受伤，但是将伤害降至最低的唯一的脱困方法。
“凝气剑诀产生的威压对兽类也有效果。”神魂的声音在花小月打算松手的前一刻响起，花小月便如 醍醐灌顶。是了，在花家祖坟里学会的凝气剑诀，既然是将体内真气转化为汹涌气势震慑敌人，那么对第 六感知比人更加敏锐的动物怎会无用？
想到这里，花小月忍下双臂疼痛，操纵着体内气息按凝气剑诀上的记载游走，原本清澈的双目渐渐变 得阴冷狠厉起来。
蟒蛇的兽瞳出现了一道缝隙，它原本是在和花小月角逐气力，只待花小月的手骨折断便能将他缠绕窒息 ，却忽然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缠绕的不是一个猎物而是一个将要杀死它的危险。
巨蟒紧缠花小月的力道停止加大，但也没有放开，似乎他的本能在与它的欲望在挣扎，在僵持着什么。 花小月察觉到了蟒蛇身体的变化，正欲进一步施加威压，却听“嗖”地一声响，一枝纤细的树枝从旁斜飞 而来，直接穿透了蟒蛇的身体，恰打在头后脊椎处。
蛇头后三寸左右的位置，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断以后，沟通 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自然也难再对人产生什么威胁。紧缠着花小月的身体一下就软 了下去，“啪”地一声蟒蛇摔落在了地上，连带着被巨尾扫下枝干的匕首。
花小月揉着肿胀发紫的手肘，看着立于树下的花满宸，正手持匕首捅入了蛇腹，并不断向下剖开，渗 出暗色的血液，然后伸手探入了蛇腹之内，探寻着什么。蛇的神经已被斩断，感觉不到疼痛也动不了，只 是不明所以地趴在地上。
花小月从树上爬下来，正欲开口道谢，花满宸却忽地起身，将染血的匕首甩了过来，花小月不敢硬接， 侧身闪躲到一边，便见花满宸大步跨来，揪起他的衣领便将一颗染血的绿色胆丸塞进花小月嘴里。
“！！”花小月一惊，只觉那蛇胆腥涩无比，入嘴被弄破后更是苦得让人发呕，可是见花满宸此时一脸 嫌恶阴冷的样子，花小月知晓是他发怒的前兆，不敢表露丝毫不满，只得闭上眼睛硬生生地将那蛇胆吞了 。
“**。”花满宸将花小月朝沙滩上一摔，喝道：“居然被蟒蛇缠住毫无反击之力，生生失了登船的机 会！”
“啊？”花小月腰背被撞得生痛，揉着腰腹站起一看，河浪翻卷的道上早已没了先前巨大船只的踪影， 心中也不觉恼恨。
“坐下！”花满宸抬脚对着花小月膝上便是一踢，花小月便跪倒在地，抬头对上花满宸那双狠厉的眼睛 ，立刻埋下了头，生怕让他看出自己眼中的愤怒。
“既已服下蛇胆，还不盘膝打坐！”花满宸又是一脚踢来，这次却是踢在花小月的肩膀上，直将花小月 的身体踢翻，吃了一嘴的沙泥。
“呸呸……”河浪打来，带着彻骨凉意，花小月这才明显的感受到丹田处正有一股暖意缕缕升起，诧异 地看了花满宸一眼，见他抬脚又要踢来，立刻盘腿打坐调息。
那蟒蛇本是水蟒，顺着江河游来觅食的，与蚺尚且还有不同。看那粗壮高长的体型不知有几百年岁， 它体内的蛇胆便是它一身的精华所在，花小月服下后便觉浑身都是暖意，加之花满宸在旁指点，原本将要 冲破的知武中期门槛在此时便顺利跨过，步入了知武后期。
待花小月将体内真气运转几个小周天后仍觉体内气息流转不停，便打算借着这股势头冲击关元穴，花 满宸及时出声制止，道：“**，你对武学的领悟还远达不到悟武的地步。强行冲击关元穴，根本无法成 功，有害无益！”
花小月闻言便慢慢将气流引回了丹田，起身收式，看着原本的烈阳已经移向河岸一侧，将要落入水中， 方觉夕阳将至。时间在先前的打坐中飞快流逝，花小月看向附近十余棵砍下的树干，心知不能再多耽搁， 他要抢在蛊毒再次发作期赶到金陵，而花满宸提点他也是因为要抢在八月十五沈玉门大婚前行至金陵，便 立刻抬步朝岛渚密林处走去，道：“我这便去寻找藤蔓将这些木头绑起来。”
“等等。”花满宸喊住了花小月，再次将匕首甩向花小月，只是这一次匕首却是收在刀鞘当中，花小月 能稳当接过，花满宸道：“这把匕首送给你了，天黑前必须做好竹筏。”
“是。”花小月握紧匕首，便转身呼啸而去。他才冲破了知武中期的门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便是 要连夜划水赶往金陵都是没问题的。
花满宸见花小月身影渐奔渐远，微微眯起了眼睛，夕阳给他那张带有侵略性的眼睛增添了几许圣洁光 芒，尤其是在他折返山洞将玻璃心抱出时，泪眼盈盈的玻璃心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正温柔摸着它下巴和血糊 糊的肚子的男人，是先前那个扬言要烤了它吃并且还把它一脚流产的恶人。
“嘶嘶！”水蟒吐着信子，滑腻坚硬的皮肤触到了花小月的身体，看着那巨蟒盘旋而起的躯干盖过了自 己的身体，花小月立刻向两边支起双臂，却觉得手肘被挤压得生疼。眼看那蟒蛇身体越缩越紧，花小月除 了维持这个动作以免内脏收到挤压，只能盯着近在咫尺的匕首干瞪眼。
越来越痛了……花小月看着那双兽瞳，本是想运气护住肺腑，然后松开手用最快的速度将匕首拿到手 上刺进巨蟒身体，这样虽然会受伤，但是将伤害降至最低的唯一的脱困方法。
“凝气剑诀产生的威压对兽类也有效果。”神魂的声音在花小月打算松手的前一刻响起，花小月便如 醍醐灌顶。是了，在花家祖坟里学会的凝气剑诀，既然是将体内真气转化为汹涌气势震慑敌人，那么对第 六感知比人更加敏锐的动物怎会无用？
想到这里，花小月忍下双臂疼痛，操纵着体内气息按凝气剑诀上的记载游走，原本清澈的双目渐渐变 得阴冷狠厉起来。
蟒蛇的兽瞳出现了一道缝隙，它原本是在和花小月角逐气力，只待花小月的手骨折断便能将他缠绕窒息 ，却忽然觉得有一种不妙的感觉，仿佛自己缠绕的不是一个猎物而是一个将要杀死它的危险。
巨蟒紧缠花小月的力道停止加大，但也没有放开，似乎他的本能在与它的欲望在挣扎，在僵持着什么。 花小月察觉到了蟒蛇身体的变化，正欲进一步施加威压，却听“嗖”地一声响，一枝纤细的树枝从旁斜飞 而来，直接穿透了蟒蛇的身体，恰打在头后脊椎处。
蛇头后三寸左右的位置，是蛇的脊椎骨上最脆弱、最容易打断的地方。蛇的脊椎骨被打断以后，沟通 神经中枢和身体其它部分的通道就被破坏，自然也难再对人产生什么威胁。紧缠着花小月的身体一下就软 了下去，“啪”地一声蟒蛇摔落在了地上，连带着被巨尾扫下枝干的匕首。
花小月揉着肿胀发紫的手肘，看着立于树下的花满宸，正手持匕首捅入了蛇腹，并不断向下剖开，渗 出暗色的血液，然后伸手探入了蛇腹之内，探寻着什么。蛇的神经已被斩断，感觉不到疼痛也动不了，只 是不明所以地趴在地上。
花小月从树上爬下来，正欲开口道谢，花满宸却忽地起身，将染血的匕首甩了过来，花小月不敢硬接， 侧身闪躲到一边，便见花满宸大步跨来，揪起他的衣领便将一颗染血的绿色胆丸塞进花小月嘴里。
“！！”花小月一惊，只觉那蛇胆腥涩无比，入嘴被弄破后更是苦得让人发呕，可是见花满宸此时一脸 嫌恶阴冷的样子，花小月知晓是他发怒的前兆，不敢表露丝毫不满，只得闭上眼睛硬生生地将那蛇胆吞了 。
“**。”花满宸将花小月朝沙滩上一摔，喝道：“居然被蟒蛇缠住毫无反击之力，生生失了登船的机 会！”
“啊？”花小月腰背被撞得生痛，揉着腰腹站起一看，河浪翻卷的道上早已没了先前巨大船只的踪影， 心中也不觉恼恨。
“坐下！”花满宸抬脚对着花小月膝上便是一踢，花小月便跪倒在地，抬头对上花满宸那双狠厉的眼睛 ，立刻埋下了头，生怕让他看出自己眼中的愤怒。
“既已服下蛇胆，还不盘膝打坐！”花满宸又是一脚踢来，这次却是踢在花小月的肩膀上，直将花小月 的身体踢翻，吃了一嘴的沙泥。
“呸呸……”河浪打来，带着彻骨凉意，花小月这才明显的感受到丹田处正有一股暖意缕缕升起，诧异 地看了花满宸一眼，见他抬脚又要踢来，立刻盘腿打坐调息。
那蟒蛇本是水蟒，顺着江河游来觅食的，与蚺尚且还有不同。看那粗壮高长的体型不知有几百年岁， 它体内的蛇胆便是它一身的精华所在，花小月服下后便觉浑身都是暖意，加之花满宸在旁指点，原本将要 冲破的知武中期门槛在此时便顺利跨过，步入了知武后期。
待花小月将体内真气运转几个小周天后仍觉体内气息流转不停，便打算借着这股势头冲击关元穴，花 满宸及时出声制止，道：“**，你对武学的领悟还远达不到悟武的地步。强行冲击关元穴，根本无法成 功，有害无益！”
花小月闻言便慢慢将气流引回了丹田，起身收式，看着原本的烈阳已经移向河岸一侧，将要落入水中， 方觉夕阳将至。时间在先前的打坐中飞快流逝，花小月看向附近十余棵砍下的树干，心知不能再多耽搁， 他要抢在蛊毒再次发作期赶到金陵，而花满宸提点他也是因为要抢在八月十五沈玉门大婚前行至金陵，便 立刻抬步朝岛渚密林处走去，道：“我这便去寻找藤蔓将这些木头绑起来。”
“等等。”花满宸喊住了花小月，再次将匕首甩向花小月，只是这一次匕首却是收在刀鞘当中，花小月 能稳当接过，花满宸道：“这把匕首送给你了，天黑前必须做好竹筏。”
“是。”花小月握紧匕首，便转身呼啸而去。他才冲破了知武中期的门槛，身上有使不完的力气，便是 要连夜划水赶往金陵都是没问题的。
花满宸见花小月身影渐奔渐远，微微眯起了眼睛，夕阳给他那张带有侵略性的眼睛增添了几许圣洁光 芒，尤其是在他折返山洞将玻璃心抱出时，泪眼盈盈的玻璃心几乎不敢相信这个正温柔摸着它下巴和血糊 糊的肚子的男人，是先前那个扬言要烤了它吃并且还把它一脚流产的恶人。
有谁还记得玻璃心是怀着身孕被唐珩翎带出来的？
第十一章：重逢（上）
明朗的繁星照亮着如水夜色，天上的银河与地上的河流相互映衬，不知谁映射出了谁的倒影。一只木 筏在湍急的河流中逆行而驶，花满宸抱着玻璃心立于船头，月光在那高大的白影上晕染出银辉，花小月则 在木筏的另一头卖力地滑动着手中以木头制成的船桨。
“你怎么会抱它了？”安静的行驶太久，只听得江河浪卷之声，花小月忍不住开口发问。
花满宸摸了摸玻璃心耷着的脑袋，道：“若是不抱它必会被水浪冲走。”说罢，便是一个大浪打来，再 度浸润了二人的双腿衣摆。
“也是哦，比起划船，抱着它确实要轻松些。”花小月看着无精打采，满身伤疤的丑陋小狗，道：“到 了金陵给你很多蛊吃。”
玻璃心喉咙里发出轻声呜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伤口，便又把头靠在花满宸怀里，与之前在山洞里 明显的恶意不同，这一次玻璃心没有感受到威胁，抱着它的男人仿似一尊雕塑，除了偶尔开口说话，动也 不动，在这颠簸的竹筏中也不知是如何维持的平衡。
花小月对玻璃心流产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觉得受了重伤又掉入江河，肚子里的崽子可能不太好 ，只等到了金陵再作一番检查。
竹筏一路行进，过了这水流湍急的一段，便逐渐趋于平缓，江面两侧也变得更加开阔，连绵青山之间 也渐能看到零星的建筑。花小月对这条水路并不熟悉，只是按花满宸的指示在水中划动，一晚上过去虽已 精疲力尽，但好在河流已不再湍急。待到第二日下午，竹筏便驶进了金陵。
金陵繁华，船只未近便能见鳞次栉比的华美建筑，参差数十万人家的形貌。靠近了码头，便是烟柳画 桥，风帘翠幕的江南特色。比之花家所在的临江城，更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金陵呢。”花小月并非第一次到金陵，看着着码头上的景象，心境有些微妙。
“卖莲子啦，莲子咯。”穿着蓝布短衣的渔家少女在街边用软绵地吴侬口音叫卖着采下的新鲜莲蓬，花 小月不由多看了两眼。
“怎么，想要莲子？”花满宸看着街上的来往人流，本打算先不进入沈家，而是潜在金陵观察一番，但 花小月看莲蓬的眼神却提醒了他，此时他身上没有银两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是啊，买一朵送给七哥，我们两个生死不明，他一定难过坏了。”花小月耸肩道：“可惜没银钱了。 ”
花满宸看着河岸停泊的一艘艘轮船，发现除了立有沈家旗舰的船队外，南方一带甚至北方一些大族标 志的巨轮都在，且有护卫把守，便完全确定了之前的爆炸是针对花家而来，最大受益人为沈玉门。
“到了沈家便有了，七童也不需要你的礼物。”花满宸抱着玻璃心加快了步子，走在了花小月的前面。 花小月匆忙赶上，心中也盼望着快些到沈家，疾步而行，却忽地感觉被人扯住，“小心！”
一队马车从街道岔路直奔而过，花小月虽然躲得及时，但还是被崴了脚跌坐在地上。抬头一望，那绣着 精美繁复鸟雀图案的香车帘幔被一只素白的手掀起，镶金嵌宝的窗牖中露出一张极为秀丽的少年面孔，眉 目清丽如画，一颗朱砂点于额头正中，顾盼流转间更是灵动雅致，令人心驰神往。然而，让花小月所震惊 的却是将他搂于怀中的男子，在帘幔落下的那一刻，那俊美无俦的苍白面孔，与花小月记忆中深感自责痛 心的一幕重叠。
深夜里的刀光剑影，倒在水缸和横在地上的尸体，花满楼将他紧护在怀中时流下的血泪……埋于深处 的记忆在此刻涌现，花小月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叫声。
那一声花小月自己也不知道是惊恐，震惊亦或是愤怒，原本快速冲行地马车在此刻停了下来，一个金丝 缝制的袋子从轿子里甩了出来。花小月回过神，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立刻冲上前将袋子拿了起来，少说 也有五六十两的重量。
“谢谢！”花小月捡起那袋子道了谢，马车的车夫再次挥鞭行驶，被风所卷起的帘幔再次让花小月瞥见 了马车里的二人。清丽秀美的少年轻靠在男人宽大的胸膛上，男人的双目空洞无神，便是霞光的照射也掩 盖不了那双瞳的灰败，与记忆中不差分毫。
花小月的呼吸加重，看着那队车马彻底走远，才回过神来，便见花满宸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连忙瘸着 退走了过去，躬身递上那个钱袋，道：“大哥，钱有了。”
明朗的繁星照亮着如水夜色，天上的银河与地上的河流相互映衬，不知谁映射出了谁的倒影。一只木 筏在湍急的河流中逆行而驶，花满宸抱着玻璃心立于船头，月光在那高大的白影上晕染出银辉，花小月则 在木筏的另一头卖力地滑动着手中以木头制成的船桨。
“你怎么会抱它了？”安静的行驶太久，只听得江河浪卷之声，花小月忍不住开口发问。
花满宸摸了摸玻璃心耷着的脑袋，道：“若是不抱它必会被水浪冲走。”说罢，便是一个大浪打来，再 度浸润了二人的双腿衣摆。
“也是哦，比起划船，抱着它确实要轻松些。”花小月看着无精打采，满身伤疤的丑陋小狗，道：“到 了金陵给你很多蛊吃。”
玻璃心喉咙里发出轻声呜咽，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伤口，便又把头靠在花满宸怀里，与之前在山洞里 明显的恶意不同，这一次玻璃心没有感受到威胁，抱着它的男人仿似一尊雕塑，除了偶尔开口说话，动也 不动，在这颠簸的竹筏中也不知是如何维持的平衡。
花小月对玻璃心流产的事情一无所知，只是隐约觉得受了重伤又掉入江河，肚子里的崽子可能不太好 ，只等到了金陵再作一番检查。
竹筏一路行进，过了这水流湍急的一段，便逐渐趋于平缓，江面两侧也变得更加开阔，连绵青山之间 也渐能看到零星的建筑。花小月对这条水路并不熟悉，只是按花满宸的指示在水中划动，一晚上过去虽已 精疲力尽，但好在河流已不再湍急。待到第二日下午，竹筏便驶进了金陵。
金陵繁华，船只未近便能见鳞次栉比的华美建筑，参差数十万人家的形貌。靠近了码头，便是烟柳画 桥，风帘翠幕的江南特色。比之花家所在的临江城，更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金陵呢。”花小月并非第一次到金陵，看着着码头上的景象，心境有些微妙。
“卖莲子啦，莲子咯。”穿着蓝布短衣的渔家少女在街边用软绵地吴侬口音叫卖着采下的新鲜莲蓬，花 小月不由多看了两眼。
“怎么，想要莲子？”花满宸看着街上的来往人流，本打算先不进入沈家，而是潜在金陵观察一番，但 花小月看莲蓬的眼神却提醒了他，此时他身上没有银两也没有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
“是啊，买一朵送给七哥，我们两个生死不明，他一定难过坏了。”花小月耸肩道：“可惜没银钱了。 ”
花满宸看着河岸停泊的一艘艘轮船，发现除了立有沈家旗舰的船队外，南方一带甚至北方一些大族标 志的巨轮都在，且有护卫把守，便完全确定了之前的爆炸是针对花家而来，最大受益人为沈玉门。
“到了沈家便有了，七童也不需要你的礼物。”花满宸抱着玻璃心加快了步子，走在了花小月的前面。 花小月匆忙赶上，心中也盼望着快些到沈家，疾步而行，却忽地感觉被人扯住，“小心！”
一队马车从街道岔路直奔而过，花小月虽然躲得及时，但还是被崴了脚跌坐在地上。抬头一望，那绣着 精美繁复鸟雀图案的香车帘幔被一只素白的手掀起，镶金嵌宝的窗牖中露出一张极为秀丽的少年面孔，眉 目清丽如画，一颗朱砂点于额头正中，顾盼流转间更是灵动雅致，令人心驰神往。然而，让花小月所震惊 的却是将他搂于怀中的男子，在帘幔落下的那一刻，那俊美无俦的苍白面孔，与花小月记忆中深感自责痛 心的一幕重叠。
深夜里的刀光剑影，倒在水缸和横在地上的尸体，花满楼将他紧护在怀中时流下的血泪……埋于深处 的记忆在此刻涌现，花小月瞪大了眼睛，不由自主地发出了叫声。
那一声花小月自己也不知道是惊恐，震惊亦或是愤怒，原本快速冲行地马车在此刻停了下来，一个金丝 缝制的袋子从轿子里甩了出来。花小月回过神，看了一眼四周围观的人立刻冲上前将袋子拿了起来，少说 也有五六十两的重量。
“谢谢！”花小月捡起那袋子道了谢，马车的车夫再次挥鞭行驶，被风所卷起的帘幔再次让花小月瞥见 了马车里的二人。清丽秀美的少年轻靠在男人宽大的胸膛上，男人的双目空洞无神，便是霞光的照射也掩 盖不了那双瞳的灰败，与记忆中不差分毫。
花小月的呼吸加重，看着那队车马彻底走远，才回过神来，便见花满宸正在不远处看着自己，连忙瘸着 退走了过去，躬身递上那个钱袋，道：“大哥，钱有了。”
第十二章：无争公子
“趴下！”神魂的声音骤然响起，花小月还在享受着冰镇莲子汤的绝佳滋味，便感觉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因着前几次危机关头的提醒，花小月潜意识里已十分信赖寄居在体内深处的神魂，不但没有挣扎反倒就 着这股力道翻滚在了地上，侥幸避开了要害，只是手臂上仍旧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是你！”花小月看见那双灰白眼睛时，身体先于反应立刻掀翻了桌子，转身便要跑。
“噗”地一声向，花小月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直接扑倒在了地上。那断刃在穿透了圆桌后，贴着花小 月的头颅栽进了近在咫尺的大门上。
花小月心中顿觉惊恐，这是来自力量上的天差地别，这样的实力，只是知武期后期的花小月根本无力 抵抗。
碎裂的木桌与碎瓷横在二人之间，花小月嗅到了一股无形地却代表着死亡的气息逼近。花小月很清楚， 在一个人决意要杀另一个人的时候，求饶逃避都是没用的。
于是，花小月释放出了凝气剑诀的威压，男子本要接踵而至的杀招果然停滞，似乎是在好奇为什么眼前 这个孩子有修为高深者的气势。
也就是这一刻的停滞，救了花小月的性命。确切的说，应是在花家老坟里的机遇与危机关头的正确选 择，让花小月得以自救。
“……”花小月不断地释放着威压，额头已然有汗珠溢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识破他的伎俩 ，又或是直接以全力将他击杀。花小月知道现在的状况维持不了多久，可一旦他拔足逃跑，男人的杀招也 会紧随而至，同样也是必死之局。
气氛在此刻变得微妙，花小月的情绪在冷静和紧张间来回游走，而那个男子则是有猫打量老鼠的玩味 ，只是猫抓到老鼠后再怎么奇怪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老鼠，猫也会动手，而不是只用眼睛看，何况这还是 一只瞎了眼的猫。
“嗖”利刃的破空之声与破门之声同时响起，利刃飞掷的速度快到花小月根本看不见，可是陆小凤却牢 牢地接在了手中。
“呵。”男子冷笑一声，暗红的声音一晃，便跃出了窗门，消失在了黑暗中。
陆小凤正欲追赶，花小月却将他一把拉住，摇头道：“这个人的武功在你我之上。”
“那他跑什么？”陆小凤皱起眉，借着月色仔细端详了手中断刃片刻，放入袖中收好，道：“好浓的血 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而已，我自己可以处理。”花小月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眼中神色晦暗，道：“你……知道那个人 是谁吗？”
“天太黑，没有看清。”陆小凤说着点燃了火折子，这才看见花小月手臂上被鲜血浸染的袖子与地上的 狼藉，立刻上前挽起了花小月的袖子，白嫩的胳膊上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正淌着血。
“说了小伤而已。”花小月看着陆小凤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却仍觉不安。他有种直觉，那个男人没走 ，似乎潜藏在暗处，随时会要了他和陆小凤的命。
“那，你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知道他是谁吗？”陆小凤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花小月摇了摇头， 道：“没有，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想此人多半是想挑拨沈、花两家的关系，毕竟花家赶来金陵赴大婚之宴 的人就已经殆了大半，如今再在沈府死几个，沈玉门根本无法给出交代。”
“说得也是。”陆小凤点了点头，眉头却并没舒展，道：“你可怕他去而复返？”
“这……你若担心便去找沈玉门来勘察一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花小月句句不离沈玉门，也是在说 给暗处未离开的男子听，如果他真要杀自己便要面临被沈玉门追查的局面。花小月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为 了挑拨沈、花二家，杀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只会惹一身骚。男子似乎更像是要灭口，街上的那一声惊呼， 竟是叫男子认出了自己？
可是，年初的那晚自己对他印象深刻，他竟还记得自己这个漏网之鱼？
“不等明日了，我现在便去将此事告知沈玉门。”陆小凤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便快步走了出去，如 今年岁尚轻的他，并无日后的细腻心思与老道经验，这一走，便是真的走了。
花小月看着陆小凤离开，轻抬脚步，又退了回去，道：“阁下可以现身了。”
“哦？你知道我没走？”黑暗中传来的清越之声与男人阴冷的形象大相径庭，单听声音只会让人以为那 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是，以阁下的身手要杀我二人易如反掌，所以我什么都没告诉他。”花小月的话音落下，黑暗里又响 起了男人的冷笑，道：“那也不枉他救你一命，只是他救不了你第二次。”
“阁下可知我手上所拿的是何物？”花小月取出腰间的药瓶，投向了黑暗当中，没有听见破碎之声，便 是被那个男人接入了手里。
“这是抑制我体内的蛊虫的药，花家大少爷满宸种下的。”花小月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扭曲的仇恨，恶 狠狠地道：“花家没有把我当人看，你用石灰让花七童永久失明，我心悦之。你盗取屠龙刀，让花家颜面 尽失，我心喜之。既然阁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报仇出气的，我为何还要惧怕阁下？阁下不妨现身，若要 取我性命便取了，若是觉得留着我日后有用，也请现身。”
黑暗当中沉寂了许久，就在花小月以为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声音再度响起，道：“我是无争山庄的主 人，原随云。”
“原随云……”花小月惊了一下，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地想起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一丝寒意夹 杂兴奋爬上了脊梁，道：“这次金陵必生大乱，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会帮你扰乱大家的视线，因为 我也在谋划着一些事情。”
“你……呵呵呵……”这次原随云没有再冷笑，一连串的大笑却是更加阴冷，道：“我不杀你是因为 觉得留着你，会让金陵之行更有趣。如果在我离开金陵之前，你让我觉得无趣了，我会顺手杀了你。”话 音落下，久久再未响起新的动静。
花小月确定安全后，跌坐在地上，已然一身冷汗。原随云的话透露着玩世不恭与喜怒无常的特点，然而 更多的却是一种自信，他放过花小月便表示即使花小月说出了他是当初偷屠龙刀的人，也不会影响他接下 来的行动，他没有把花家放在眼里，包括金陵沈家也没有。
无争并非与世无争，而是无人可争一日之长短，这边是无争山庄的名号由来。花小月怕死，怕死了魂 飞烟灭再难复仇，怕死了再难实现重生之愿，可是花小月也明白越是怕死便死得越快，只有游走在生死边 缘，才可以抓到自己想要的！原随云的出现，打乱而又扩充了花小月的谋算。
“趴下！”神魂的声音骤然响起，花小月还在享受着冰镇莲子汤的绝佳滋味，便感觉被人狠狠推了一下 ，因着前几次危机关头的提醒，花小月潜意识里已十分信赖寄居在体内深处的神魂，不但没有挣扎反倒就 着这股力道翻滚在了地上，侥幸避开了要害，只是手臂上仍旧被划了一条大口子。
“是你！”花小月看见那双灰白眼睛时，身体先于反应立刻掀翻了桌子，转身便要跑。
“噗”地一声向，花小月感觉背后有劲风袭来，直接扑倒在了地上。那断刃在穿透了圆桌后，贴着花小 月的头颅栽进了近在咫尺的大门上。
花小月心中顿觉惊恐，这是来自力量上的天差地别，这样的实力，只是知武期后期的花小月根本无力 抵抗。
碎裂的木桌与碎瓷横在二人之间，花小月嗅到了一股无形地却代表着死亡的气息逼近。花小月很清楚， 在一个人决意要杀另一个人的时候，求饶逃避都是没用的。
于是，花小月释放出了凝气剑诀的威压，男子本要接踵而至的杀招果然停滞，似乎是在好奇为什么眼前 这个孩子有修为高深者的气势。
也就是这一刻的停滞，救了花小月的性命。确切的说，应是在花家老坟里的机遇与危机关头的正确选 择，让花小月得以自救。
“……”花小月不断地释放着威压，额头已然有汗珠溢出，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什么时候会识破他的伎俩 ，又或是直接以全力将他击杀。花小月知道现在的状况维持不了多久，可一旦他拔足逃跑，男人的杀招也 会紧随而至，同样也是必死之局。
气氛在此刻变得微妙，花小月的情绪在冷静和紧张间来回游走，而那个男子则是有猫打量老鼠的玩味 ，只是猫抓到老鼠后再怎么奇怪这是一种从未见过的老鼠，猫也会动手，而不是只用眼睛看，何况这还是 一只瞎了眼的猫。
“嗖”利刃的破空之声与破门之声同时响起，利刃飞掷的速度快到花小月根本看不见，可是陆小凤却牢 牢地接在了手中。
“呵。”男子冷笑一声，暗红的声音一晃，便跃出了窗门，消失在了黑暗中。
陆小凤正欲追赶，花小月却将他一把拉住，摇头道：“这个人的武功在你我之上。”
“那他跑什么？”陆小凤皱起眉，借着月色仔细端详了手中断刃片刻，放入袖中收好，道：“好浓的血 腥味，你是不是受伤了？”
“小伤而已，我自己可以处理。”花小月捂着手臂上的伤口，眼中神色晦暗，道：“你……知道那个人 是谁吗？”
“天太黑，没有看清。”陆小凤说着点燃了火折子，这才看见花小月手臂上被鲜血浸染的袖子与地上的 狼藉，立刻上前挽起了花小月的袖子，白嫩的胳膊上有一条不深不浅的口子，正淌着血。
“说了小伤而已。”花小月看着陆小凤明显松了口气的模样，却仍觉不安。他有种直觉，那个男人没走 ，似乎潜藏在暗处，随时会要了他和陆小凤的命。
“那，你看见了那个男人的样子了吗？知道他是谁吗？”陆小凤问出了关键的问题，花小月摇了摇头， 道：“没有，我不认识他。不过我想此人多半是想挑拨沈、花两家的关系，毕竟花家赶来金陵赴大婚之宴 的人就已经殆了大半，如今再在沈府死几个，沈玉门根本无法给出交代。”
“说得也是。”陆小凤点了点头，眉头却并没舒展，道：“你可怕他去而复返？”
“这……你若担心便去找沈玉门来勘察一下，看能不能有所发现。”花小月句句不离沈玉门，也是在说 给暗处未离开的男子听，如果他真要杀自己便要面临被沈玉门追查的局面。花小月并不觉得这个男人是为 了挑拨沈、花二家，杀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只会惹一身骚。男子似乎更像是要灭口，街上的那一声惊呼， 竟是叫男子认出了自己？
可是，年初的那晚自己对他印象深刻，他竟还记得自己这个漏网之鱼？
“不等明日了，我现在便去将此事告知沈玉门。”陆小凤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便快步走了出去，如 今年岁尚轻的他，并无日后的细腻心思与老道经验，这一走，便是真的走了。
花小月看着陆小凤离开，轻抬脚步，又退了回去，道：“阁下可以现身了。”
“哦？你知道我没走？”黑暗中传来的清越之声与男人阴冷的形象大相径庭，单听声音只会让人以为那 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
“是，以阁下的身手要杀我二人易如反掌，所以我什么都没告诉他。”花小月的话音落下，黑暗里又响 起了男人的冷笑，道：“那也不枉他救你一命，只是他救不了你第二次。”
“阁下可知我手上所拿的是何物？”花小月取出腰间的药瓶，投向了黑暗当中，没有听见破碎之声，便 是被那个男人接入了手里。
“这是抑制我体内的蛊虫的药，花家大少爷满宸种下的。”花小月顿了一下，声音带着扭曲的仇恨，恶 狠狠地道：“花家没有把我当人看，你用石灰让花七童永久失明，我心悦之。你盗取屠龙刀，让花家颜面 尽失，我心喜之。既然阁下所做的一切都是为我报仇出气的，我为何还要惧怕阁下？阁下不妨现身，若要 取我性命便取了，若是觉得留着我日后有用，也请现身。”
黑暗当中沉寂了许久，就在花小月以为那个人离开的时候，声音再度响起，道：“我是无争山庄的主 人，原随云。”
“原随云……”花小月惊了一下，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忽地想起了他的另一个身份，一丝寒意夹 杂兴奋爬上了脊梁，道：“这次金陵必生大乱，你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我会帮你扰乱大家的视线，因为 我也在谋划着一些事情。”
“你……呵呵呵……”这次原随云没有再冷笑，一连串的大笑却是更加阴冷，道：“我不杀你是因为 觉得留着你，会让金陵之行更有趣。如果在我离开金陵之前，你让我觉得无趣了，我会顺手杀了你。”话 音落下，久久再未响起新的动静。
花小月确定安全后，跌坐在地上，已然一身冷汗。原随云的话透露着玩世不恭与喜怒无常的特点，然而 更多的却是一种自信，他放过花小月便表示即使花小月说出了他是当初偷屠龙刀的人，也不会影响他接下 来的行动，他没有把花家放在眼里，包括金陵沈家也没有。
无争并非与世无争，而是无人可争一日之长短，这边是无争山庄的名号由来。花小月怕死，怕死了魂 飞烟灭再难复仇，怕死了再难实现重生之愿，可是花小月也明白越是怕死便死得越快，只有游走在生死边 缘，才可以抓到自己想要的！原随云的出现，打乱而又扩充了花小月的谋算。
第十三章：除籍
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次日起来便有婢女来服侍花小月洗漱。梳洗完毕后，花小月换上了小件儿的对 襟绣团云的朱子深衣，穿上锦靴与腰间玉饰后便来到了明远楼的正堂，等着和众人一起用早膳。
花小月的这一身行头皆是沈玉门所赠，入得堂内便见沈玉门和花如令相对而坐，花满楼坐在花如令左 边下首的位置，紧邻的是花满庭。花如令右侧坐的是独孤无人，往下是花翩翩与伤重未愈的花满轩。而沈 玉门那便则有意思了，花满林坐在他右侧与独孤无人遥相对应，陆小凤则立在沈玉门身侧，活像他身边的 “马仔”，不是因为陆小凤的气度容貌不够好才沦为了陪衬，而是沈玉门的太过美好，任何人在他身边都 只能感叹一句汝之风华绝代，令吾自惭形秽。
大概，唯一能配得上他的，便是成年后的花满楼吧……
花小月这么想着，再见沈玉门，这个让天下无数男女仰慕的男子，不是恍如而是真切感受到了隔世再见 的感觉。花小月的脚步僵缓了一下，便如常坐到了花满庭身旁，沈玉门的一句话却立刻让花小月坐不住了 ，“八弟昨夜睡得可安稳？”
花小月眉头微挑，看了眼志得意满的花满林，他那唇角眉梢无不是耀武扬威，要一吐恶气的张狂，那锐 利目光只在望向沈玉门时变得柔和迷恋。只一眼，便让花小月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又看向侧头垂眸的花 翩翩，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便听花如令道：“家中小子不过是你沈大爷的小侍，何敢当你一声岳丈、幼 弟？”
“呵呵呵。”沈玉门笑了起来，如星明眸中有别样的光彩流动，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少见的和蔼笑意， 颊边酒窝不比陆小凤笑起来浅，却更加让人沉醉，道：“满林并非低贱小侍，我也是真心爱重他的。想趁 着这次大婚一同迎他进沈家为平夫，与花家永结同好。”
“！！”花小月猛地抬头，望向沈玉门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这花满林竟还有这等本事？前世沈玉门可是 看不上他的，便是家世不弱花家，才貌、身份却都在花满林之上的唐珩翎也不过一个情人身份，哪有这等 殊荣？
“我与正妻颜熙凤乃合作关系，她一路助我良多，我亦当有所回报。不过，熙凤并无生育能力，我亦不 会与她圆房。所以，满林进门虽名为平夫，但实际上是真正的主父。”沈玉门唇角微勾，目光若有若无地 扫向了花翩翩。
花小月侧头去看花翩翩，她仍是侧头垂眸，垂下的长发覆盖了半张面容，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她置 于桌下紧握的苍白素手有些微微发抖，隐约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花小月皱起眉，忽地想到沈玉门的用意 ：花家金陵之行伤亡惨重，矛头直指于沈家，若沈家与花家联姻，流言不攻自破，且南方最强的两大世家 联合，沈玉门便可放心挥师北上而无后顾之忧。若是花家态度强硬，那便是不识好歹，拒绝了他的好意， 总该从其他方面给予利益，流言亦不会一边的倒，对沈玉门来说总是有益无害。否则便是直接撕破脸，那 样的后果轻则对立，重则开战，会让北方义军甚至是元朝捡个大便宜。若是局势真的发展到那一步，南方 政权交迭变更，沈家势力到底是强过花家的，所有过错亦可在花家覆灭后推到花家身上，必为南方众人唾 骂耻笑。
不可以，不可以什么便宜都让沈玉门占了……花如令无法承担与沈玉门直接翻脸的后果，但花小月可 以，他只是一个八岁的稚儿！
“啪。”手腕翻转，一杯热茶便从花小月手中直接泼到了花满林的脸上，花满林的笑容顿时僵住，连带 着在一旁受牵累的沈玉门亦是怔楞，他万没想到一个孩童会突然发难，他注意到了场上的每一个人，却忽 略了花小月。
“大哥、哥夫生死未卜，你身为花家子弟与他人欢好，是为不义！”花小月腾地站起身，运足了内力以 凝气剑诀发挥而出，在气势上直接压倒了惊怒未定的花满林，指着他便高声喝道：“花家宗亲护卫亦不知 为何人所害，你便急着扑入这敌友不明的人怀中，是为不仁！父亲罚你在寺庙静思己过，你反倒在那清净 之地攀附勾引权贵，令父亲颜面无光，是为不孝！不念二姐曾殷勤侍奉沈氏，却受尽侮辱被逐，汝视纲常 伦理为无物，亦不念花家子弟之责，当真是该族谱除名！”
花小月掷地有声，字字如泣血控诉，尤其是用那稚嫩嗓音怒斥出骇人气势，巨大的反差更是让人震撼 无比，花满林的罪恶又无形深重了几分。
花满林神色难堪至极，顾不得理会被烫红了的面颊，心中担忧真没了花家作为倚靠，那他也就失去了 作为沈、花二家枢纽的意义，勃然大怒道：“竖子无礼！焉敢如此与兄长说话？爹……”
“准了。”花如令轻抿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花家与沈家的关系不可因这心思不纯的东西坏了， 即日起吾以花家之主令，消五子花满林族籍，永不相认。”
“什、什……”花满林瞪大了眼睛，一时难以接受花如令的话语，秀气的面庞因惊怒而扭曲变形，倚在 霞姿月韵的沈玉门怀里登时显得丑恶起来，直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花满林配不上这风华绝代的男子。
沈玉门脸上不见喜怒，花家会拒绝他早就猜到了，只是却意外拒绝的方式竟是一黄口小儿的怒斥，从 那小小孩童睡眼惺忪的眼睛里，沈玉门似乎看见了花满林的扭曲之态，心中不由起了几丝厌倦。只是，花 小月这一出，怕是花家人都没料到。
各人的反应证实了沈玉门的猜想，花满林双眸登时涌出了泪水，拉了拉沈玉门的袖子，不见他反应， 便去拉花满楼。花满楼听见他走来，不待他多言便将花小月拉进了怀里护着。
“七童，你……”花满林咬了咬唇，转头看向他在花家素来依附的花满轩，花满轩咳喘两声，拱手道： “在下身体不适，且先告退。”
“哼，急着走什么，这丧家之犬也不知沈大爷打算如何处置？”独孤无人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沈玉 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当年，花家不会因为一个庶女花翩翩和他翻脸，今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被除籍的庶子与花家翻脸，径直 起身道：“如此，在下便要抓紧时间找出谋害花兄陷沈家于不义的人了。”说罢，转身便走。
“沈大哥！”花满林泪眼婆娑地要去拉沈玉门，也不见沈玉门怎么动作，那衣摆却是生生从花满林手中 滑走，扬长而去，绝无回头。
“哎，沈大爷，查案算我小凤凰一个！”陆小凤身形一晃，便不着痕迹地隔开了花满林，紧跟着沈玉门 离去。
“你！”花满林见无法留住沈玉门，便恶狠狠地回瞪过头来，却见在场之人都以一种十分冷漠甚至厌恶 的眼神看着他，心中顿觉凉了大半，踉跄后退半步，道：“我可都是为了花家……你、你们怎么……怎么 这般对我……”
后半夜睡得还算安稳，次日起来便有婢女来服侍花小月洗漱。梳洗完毕后，花小月换上了小件儿的对 襟绣团云的朱子深衣，穿上锦靴与腰间玉饰后便来到了明远楼的正堂，等着和众人一起用早膳。
花小月的这一身行头皆是沈玉门所赠，入得堂内便见沈玉门和花如令相对而坐，花满楼坐在花如令左 边下首的位置，紧邻的是花满庭。花如令右侧坐的是独孤无人，往下是花翩翩与伤重未愈的花满轩。而沈 玉门那便则有意思了，花满林坐在他右侧与独孤无人遥相对应，陆小凤则立在沈玉门身侧，活像他身边的 “马仔”，不是因为陆小凤的气度容貌不够好才沦为了陪衬，而是沈玉门的太过美好，任何人在他身边都 只能感叹一句汝之风华绝代，令吾自惭形秽。
大概，唯一能配得上他的，便是成年后的花满楼吧……
花小月这么想着，再见沈玉门，这个让天下无数男女仰慕的男子，不是恍如而是真切感受到了隔世再见 的感觉。花小月的脚步僵缓了一下，便如常坐到了花满庭身旁，沈玉门的一句话却立刻让花小月坐不住了 ，“八弟昨夜睡得可安稳？”
花小月眉头微挑，看了眼志得意满的花满林，他那唇角眉梢无不是耀武扬威，要一吐恶气的张狂，那锐 利目光只在望向沈玉门时变得柔和迷恋。只一眼，便让花小月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又看向侧头垂眸的花 翩翩，正琢磨着该怎么回答，便听花如令道：“家中小子不过是你沈大爷的小侍，何敢当你一声岳丈、幼 弟？”
“呵呵呵。”沈玉门笑了起来，如星明眸中有别样的光彩流动，俊美的容颜上带着少见的和蔼笑意， 颊边酒窝不比陆小凤笑起来浅，却更加让人沉醉，道：“满林并非低贱小侍，我也是真心爱重他的。想趁 着这次大婚一同迎他进沈家为平夫，与花家永结同好。”
“！！”花小月猛地抬头，望向沈玉门的眼睛里满是震惊，这花满林竟还有这等本事？前世沈玉门可是 看不上他的，便是家世不弱花家，才貌、身份却都在花满林之上的唐珩翎也不过一个情人身份，哪有这等 殊荣？
“我与正妻颜熙凤乃合作关系，她一路助我良多，我亦当有所回报。不过，熙凤并无生育能力，我亦不 会与她圆房。所以，满林进门虽名为平夫，但实际上是真正的主父。”沈玉门唇角微勾，目光若有若无地 扫向了花翩翩。
花小月侧头去看花翩翩，她仍是侧头垂眸，垂下的长发覆盖了半张面容，看不清她的神情，只是她置 于桌下紧握的苍白素手有些微微发抖，隐约能看见手背上的青筋。花小月皱起眉，忽地想到沈玉门的用意 ：花家金陵之行伤亡惨重，矛头直指于沈家，若沈家与花家联姻，流言不攻自破，且南方最强的两大世家 联合，沈玉门便可放心挥师北上而无后顾之忧。若是花家态度强硬，那便是不识好歹，拒绝了他的好意， 总该从其他方面给予利益，流言亦不会一边的倒，对沈玉门来说总是有益无害。否则便是直接撕破脸，那 样的后果轻则对立，重则开战，会让北方义军甚至是元朝捡个大便宜。若是局势真的发展到那一步，南方 政权交迭变更，沈家势力到底是强过花家的，所有过错亦可在花家覆灭后推到花家身上，必为南方众人唾 骂耻笑。
不可以，不可以什么便宜都让沈玉门占了……花如令无法承担与沈玉门直接翻脸的后果，但花小月可 以，他只是一个八岁的稚儿！
“啪。”手腕翻转，一杯热茶便从花小月手中直接泼到了花满林的脸上，花满林的笑容顿时僵住，连带 着在一旁受牵累的沈玉门亦是怔楞，他万没想到一个孩童会突然发难，他注意到了场上的每一个人，却忽 略了花小月。
“大哥、哥夫生死未卜，你身为花家子弟与他人欢好，是为不义！”花小月腾地站起身，运足了内力以 凝气剑诀发挥而出，在气势上直接压倒了惊怒未定的花满林，指着他便高声喝道：“花家宗亲护卫亦不知 为何人所害，你便急着扑入这敌友不明的人怀中，是为不仁！父亲罚你在寺庙静思己过，你反倒在那清净 之地攀附勾引权贵，令父亲颜面无光，是为不孝！不念二姐曾殷勤侍奉沈氏，却受尽侮辱被逐，汝视纲常 伦理为无物，亦不念花家子弟之责，当真是该族谱除名！”
花小月掷地有声，字字如泣血控诉，尤其是用那稚嫩嗓音怒斥出骇人气势，巨大的反差更是让人震撼 无比，花满林的罪恶又无形深重了几分。
花满林神色难堪至极，顾不得理会被烫红了的面颊，心中担忧真没了花家作为倚靠，那他也就失去了 作为沈、花二家枢纽的意义，勃然大怒道：“竖子无礼！焉敢如此与兄长说话？爹……”
“准了。”花如令轻抿一口茶，轻描淡写地说道：“花家与沈家的关系不可因这心思不纯的东西坏了， 即日起吾以花家之主令，消五子花满林族籍，永不相认。”
“什、什……”花满林瞪大了眼睛，一时难以接受花如令的话语，秀气的面庞因惊怒而扭曲变形，倚在 霞姿月韵的沈玉门怀里登时显得丑恶起来，直让人打心眼里觉得花满林配不上这风华绝代的男子。
沈玉门脸上不见喜怒，花家会拒绝他早就猜到了，只是却意外拒绝的方式竟是一黄口小儿的怒斥，从 那小小孩童睡眼惺忪的眼睛里，沈玉门似乎看见了花满林的扭曲之态，心中不由起了几丝厌倦。只是，花 小月这一出，怕是花家人都没料到。
各人的反应证实了沈玉门的猜想，花满林双眸登时涌出了泪水，拉了拉沈玉门的袖子，不见他反应， 便去拉花满楼。花满楼听见他走来，不待他多言便将花小月拉进了怀里护着。
“七童，你……”花满林咬了咬唇，转头看向他在花家素来依附的花满轩，花满轩咳喘两声，拱手道： “在下身体不适，且先告退。”
“哼，急着走什么，这丧家之犬也不知沈大爷打算如何处置？”独孤无人眉宇间带着一股凌厉，沈玉 门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
当年，花家不会因为一个庶女花翩翩和他翻脸，今日他也不会为了一个被除籍的庶子与花家翻脸，径直 起身道：“如此，在下便要抓紧时间找出谋害花兄陷沈家于不义的人了。”说罢，转身便走。
“沈大哥！”花满林泪眼婆娑地要去拉沈玉门，也不见沈玉门怎么动作，那衣摆却是生生从花满林手中 滑走，扬长而去，绝无回头。
“哎，沈大爷，查案算我小凤凰一个！”陆小凤身形一晃，便不着痕迹地隔开了花满林，紧跟着沈玉门 离去。
“你！”花满林见无法留住沈玉门，便恶狠狠地回瞪过头来，却见在场之人都以一种十分冷漠甚至厌恶 的眼神看着他，心中顿觉凉了大半，踉跄后退半步，道：“我可都是为了花家……你、你们怎么……怎么 这般对我……”
第十四章：废妾（上）
“口口声声为了花家，却只见你所为皆是将花家置于不义境地。”花满楼摇了摇头，嗅着怀中花小月的 淡淡奶香，心中愈发坚定要将花小月守护好的念头。
“七童，沈花二家联姻如何就不义了？”花满林并不服气，目光扫向往日与他关系还不错的花满庭，却 见花满庭竟是垂头走神，不知在想什么，心中更觉恼怒，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再辩解什么，呼啸而出的长鞭 破空声便伴随着花翩翩的冷笑响起。
花满林脸色瞬间煞白，花翩翩的一鞭打来即使不会打碎脑袋让他丢了性命，但这张脸必是毁容无疑了 ，可恨的是花满林如今的修为却只能感知无法避开。
“啪”斜刺里掷出的白瓷茶杯打偏了鞭子的方向，如毒蛇般的猩红软鞭贴着花满林的头皮打碎了他身后 的纸窗，花满林反应过来立刻转身逃跑离开，临去时看了一眼咳喘的花满轩。
花满轩亦知那一鞭威力，运气出手便觉心中气血翻涌，独孤无人将盛放养心丹的药瓶从木桌上滑来， 花满轩结果服下一颗才好了些。花翩翩收好鞭子后，眉间恢复了往日凌厉，看花满轩脸色也不好，道：“ 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罢了，到底曾经是一家人，至此以后花家同他两清。”花如令在花家事上甚少发话，一旦发话便是不 容置喙，花翩翩只把头侧向一旁，心中对这个只生不养父亲也是不满，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独孤无人命人上了早膳，狂蛇也从内堂进来布菜服侍，花小月吃了几个小笼包，花满楼则用了一碗清粥 酱菜，待各人用完后便各自回房了。
花满楼拉着花小月的手走在长廊上，廊外的荷塘上有几朵粉嫩的芙蕖绽放着，带着初晨的雨露，蜻蜓飞 掠更显怡人。
“小月瞧见那荷塘了吗？听四哥说，这荷塘很是好看。”花满楼笑了笑，道：“可惜我看不见，听说那 王氏还让人培育了紫莲，想来在明晚的婚宴上可以看见的。”
花小月心里暗想也不知花满宸明日是否会露面，还有那紫莲……莫名地想到昨晚的原随云，又摇了摇头 若只是紫色的莲花应该引不来那蝙蝠公子的。
“怎么不说话了，还在想先前的事情吗？”花满楼顿了顿，摸着花小月的头，柔声道：“小月你并没有 说错什么，只希望这次他真的能好好反省，若是诚心悔改，父亲未必不会改口，没有召集族中长老宣告此 事，除名之事便还有旋转的余地。”
“若他死性不改呢？”花小月皱起眉，探寻地看着花满楼。
“那也不能因他一人拖累花家上下。”花满楼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沈家大爷对他到底是真好还是假 好，我们姑且看着，到底兄弟一场，莫让他太落魄就是。”
“七哥倒总是这样心善。”花小月嘴角有讽刺的笑，但话语里并听不出什么，将花满楼送回房后便借口 要向独孤无人讨教毒术，走了出来。
在路过花满庭房间的时候，花小月停下了脚步，花满林除名之事，花满庭从始至终就没开过口，这并 不符合他素日的脾性，莫非已是在思量逃跑寻觅宝藏的事情？可是他都不同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碰头吗？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套套花满庭的话，便感觉背后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嘿！”
花小月想得专心，陆小凤轻功又了得，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确实让花小月大惊失色，道：“作甚么吓人呢 ？”
“我这哪叫吓人？”陆小凤把玩着鬓边垂下的一缕长发，道：“你是没看见昨晚那冷宫的疯女人，啧啧 ，那才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哦，这沈家还有冷宫？”花小月看了花满庭的屋子一眼，便拉着陆小凤往外走，道：“来，给我说说 。”
“那冷宫是从前南宋皇室的冷宫，这沈家也是用来羁押被厌弃了的姬妾的地方……”陆小凤同花小月一 边走一边说道：“昨夜我本是想告知了沈大爷就回来，谁知道半路听见一阵鬼气森森的曲儿，不知什么人 在咿咿呀呀地哼，一时好奇就进了那冷宫，结果愣是看见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剖开自己的肚子往里头塞一 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嘴里还不知是哭是笑地唱个不停……”
“什么？”花小月虽也曾是要进鬼门关的厉鬼，闻言还是忍不住感觉几丝凉意满上脊背，道：“那之后 呢？那个女人死了吧？”
“肚子都剖开了，哪还有不死的。”陆小凤似是不愿回忆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场景，道：“也怪我爱多管 闲事，看了不该看的，那女人死前的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我，我没直接晕过去也真是胆子够大了。 ”
“那这件事沈玉门知道了吗？”花小月有意无意地往花满楼住的房间看了一眼，陆小凤点头道：“我 自然是告诉他了，可奇怪的是沈玉门知道后并没什么反应，竟是他的弟弟沈玉虎去处理的那废妾尸身，我 也不便多问，只将你的事情同他说了，他就指点了我一些武功招式，天一亮便叫上花满林同我过来。”
“……这么奇怪……”花小月眼眸转了转，想起上一世在沈家的见闻和花翩翩的遭遇，便道：“待会儿 你同我去那冷宫看看吧，还有你不是要和沈玉门去查花家遇险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别提了，唐门的人到了。沈玉门与那唐大少爷周旋，我在旁站着也没什么用，要去冷宫咱们就去 吧，我看过会儿唐门怕是也会来找回家麻烦。”陆小凤想了想，也望了花满楼的屋子一眼，道：“冷宫疯 妇的事情就别告诉七童了，他知道了只会心里不舒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这般小看七哥？”花小月指了指陆小凤，便佯装要去告诉花满楼的样子，陆小凤立刻拦住他，道： “你告诉了他，下次再有什么消息我可不告诉你了啊。”
“随便你啊，反正这次我要告诉七哥。”花小月勾唇笑了笑，抬步又要走，陆小凤拉住他，道：“好好 好，算我说错话了，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尽量满足你，权当封口了。”
“嘻嘻。”花小月笑出声，道：“我哪要你做什么……只是花满林被除了籍，七哥心又善，还想着求父 亲原谅他，我担心花满林会利用七哥的善心又做坏事，你便帮我和七哥盯一下他，看看这下沈玉门食言立 他为平夫了，他还要做什么。”
“好。”陆小凤慎重地点头，心中不免暗想七童心善是好，可对每个人都好却是不智了，连带着让只有 八九岁的幼弟都那么担心，说了他又不改，真不知该怎么办……
“想什么呢？”花小月见陆小凤陷入沉思，碰了碰他的衣袖，陆小凤摇头笑道：“本是想着七童心软是 个坏毛病，每次说他他也不听，可又想着他若改了他便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七童了。”
“哦，原来在你心里，七哥也是有缺点的啊。”花小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陆小凤却已然想通，双目 渐渐变得明亮清澈起来，道：“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能说善良、坚强是不好的品质吗？只是过了头便成 了烂好人，倔强了。我会陪在七童身边，在他踩过线的时候把他拉回来。而他，对我也是。”说着，便拉 住了花小月的手，露出一个痞笑，道：“不过今后，不止是我和七童了，多了一个你，我做错了事情，你 也会即使拉住我，亦或是陪我一起吧？”
陆小凤掌心的炽热温度让花小月有瞬间失神，下意识地他想抽回手，却又想起离间陆、花二人的誓言， 心中酸涩不已，只觉这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可如今自己到底是插了一脚进去，苦涩嫉恨中又带着一股报 复的快感，便紧紧握住了陆小凤的手，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道：“可是如果我们都错了，又或是你和七 哥错了，你们不听我的怎么办？”
“那你就用你的方式好好惩罚我们两个，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错误。”陆小凤低头又是一笑，奶白俊秀 的面庞在酒窝浅显的时候有些晃眼，与宫九的明艳张狂的笑容神似而又不同，陆小凤的笑很是干净纯真， 即使是在他坏笑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这只小凤凰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花小月昂着头，垫脚在陆小凤额头上弹了弹，陆小凤一把将他抱起 ，道：“你要做错了，我就直接打你屁股了。”说着，便一跃而起，出了明远楼的高墙。
“口口声声为了花家，却只见你所为皆是将花家置于不义境地。”花满楼摇了摇头，嗅着怀中花小月的 淡淡奶香，心中愈发坚定要将花小月守护好的念头。
“七童，沈花二家联姻如何就不义了？”花满林并不服气，目光扫向往日与他关系还不错的花满庭，却 见花满庭竟是垂头走神，不知在想什么，心中更觉恼怒，只是他还未来得及再辩解什么，呼啸而出的长鞭 破空声便伴随着花翩翩的冷笑响起。
花满林脸色瞬间煞白，花翩翩的一鞭打来即使不会打碎脑袋让他丢了性命，但这张脸必是毁容无疑了 ，可恨的是花满林如今的修为却只能感知无法避开。
“啪”斜刺里掷出的白瓷茶杯打偏了鞭子的方向，如毒蛇般的猩红软鞭贴着花满林的头皮打碎了他身后 的纸窗，花满林反应过来立刻转身逃跑离开，临去时看了一眼咳喘的花满轩。
花满轩亦知那一鞭威力，运气出手便觉心中气血翻涌，独孤无人将盛放养心丹的药瓶从木桌上滑来， 花满轩结果服下一颗才好了些。花翩翩收好鞭子后，眉间恢复了往日凌厉，看花满轩脸色也不好，道：“ 你还护着他做什么？”
“罢了，到底曾经是一家人，至此以后花家同他两清。”花如令在花家事上甚少发话，一旦发话便是不 容置喙，花翩翩只把头侧向一旁，心中对这个只生不养父亲也是不满，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独孤无人命人上了早膳，狂蛇也从内堂进来布菜服侍，花小月吃了几个小笼包，花满楼则用了一碗清粥 酱菜，待各人用完后便各自回房了。
花满楼拉着花小月的手走在长廊上，廊外的荷塘上有几朵粉嫩的芙蕖绽放着，带着初晨的雨露，蜻蜓飞 掠更显怡人。
“小月瞧见那荷塘了吗？听四哥说，这荷塘很是好看。”花满楼笑了笑，道：“可惜我看不见，听说那 王氏还让人培育了紫莲，想来在明晚的婚宴上可以看见的。”
花小月心里暗想也不知花满宸明日是否会露面，还有那紫莲……莫名地想到昨晚的原随云，又摇了摇头 若只是紫色的莲花应该引不来那蝙蝠公子的。
“怎么不说话了，还在想先前的事情吗？”花满楼顿了顿，摸着花小月的头，柔声道：“小月你并没有 说错什么，只希望这次他真的能好好反省，若是诚心悔改，父亲未必不会改口，没有召集族中长老宣告此 事，除名之事便还有旋转的余地。”
“若他死性不改呢？”花小月皱起眉，探寻地看着花满楼。
“那也不能因他一人拖累花家上下。”花满楼叹了口气，道：“也不知沈家大爷对他到底是真好还是假 好，我们姑且看着，到底兄弟一场，莫让他太落魄就是。”
“七哥倒总是这样心善。”花小月嘴角有讽刺的笑，但话语里并听不出什么，将花满楼送回房后便借口 要向独孤无人讨教毒术，走了出来。
在路过花满庭房间的时候，花小月停下了脚步，花满林除名之事，花满庭从始至终就没开过口，这并 不符合他素日的脾性，莫非已是在思量逃跑寻觅宝藏的事情？可是他都不同青城派的掌门余沧海碰头吗？
正想着要不要进去套套花满庭的话，便感觉背后被人用力拍了一下，“嘿！”
花小月想得专心，陆小凤轻功又了得，这突如其来的惊吓确实让花小月大惊失色，道：“作甚么吓人呢 ？”
“我这哪叫吓人？”陆小凤把玩着鬓边垂下的一缕长发，道：“你是没看见昨晚那冷宫的疯女人，啧啧 ，那才真是人不人鬼不鬼的。”
“哦，这沈家还有冷宫？”花小月看了花满庭的屋子一眼，便拉着陆小凤往外走，道：“来，给我说说 。”
“那冷宫是从前南宋皇室的冷宫，这沈家也是用来羁押被厌弃了的姬妾的地方……”陆小凤同花小月一 边走一边说道：“昨夜我本是想告知了沈大爷就回来，谁知道半路听见一阵鬼气森森的曲儿，不知什么人 在咿咿呀呀地哼，一时好奇就进了那冷宫，结果愣是看见有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剖开自己的肚子往里头塞一 个又脏又破的布娃娃，嘴里还不知是哭是笑地唱个不停……”
“什么？”花小月虽也曾是要进鬼门关的厉鬼，闻言还是忍不住感觉几丝凉意满上脊背，道：“那之后 呢？那个女人死了吧？”
“肚子都剖开了，哪还有不死的。”陆小凤似是不愿回忆那让人作呕的血腥场景，道：“也怪我爱多管 闲事，看了不该看的，那女人死前的眼珠子就那么直勾勾地瞪着我，我没直接晕过去也真是胆子够大了。 ”
“那这件事沈玉门知道了吗？”花小月有意无意地往花满楼住的房间看了一眼，陆小凤点头道：“我 自然是告诉他了，可奇怪的是沈玉门知道后并没什么反应，竟是他的弟弟沈玉虎去处理的那废妾尸身，我 也不便多问，只将你的事情同他说了，他就指点了我一些武功招式，天一亮便叫上花满林同我过来。”
“……这么奇怪……”花小月眼眸转了转，想起上一世在沈家的见闻和花翩翩的遭遇，便道：“待会儿 你同我去那冷宫看看吧，还有你不是要和沈玉门去查花家遇险的事情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哎，别提了，唐门的人到了。沈玉门与那唐大少爷周旋，我在旁站着也没什么用，要去冷宫咱们就去 吧，我看过会儿唐门怕是也会来找回家麻烦。”陆小凤想了想，也望了花满楼的屋子一眼，道：“冷宫疯 妇的事情就别告诉七童了，他知道了只会心里不舒服，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你这般小看七哥？”花小月指了指陆小凤，便佯装要去告诉花满楼的样子，陆小凤立刻拦住他，道： “你告诉了他，下次再有什么消息我可不告诉你了啊。”
“随便你啊，反正这次我要告诉七哥。”花小月勾唇笑了笑，抬步又要走，陆小凤拉住他，道：“好好 好，算我说错话了，你想要什么？哥哥都尽量满足你，权当封口了。”
“嘻嘻。”花小月笑出声，道：“我哪要你做什么……只是花满林被除了籍，七哥心又善，还想着求父 亲原谅他，我担心花满林会利用七哥的善心又做坏事，你便帮我和七哥盯一下他，看看这下沈玉门食言立 他为平夫了，他还要做什么。”
“好。”陆小凤慎重地点头，心中不免暗想七童心善是好，可对每个人都好却是不智了，连带着让只有 八九岁的幼弟都那么担心，说了他又不改，真不知该怎么办……
“想什么呢？”花小月见陆小凤陷入沉思，碰了碰他的衣袖，陆小凤摇头笑道：“本是想着七童心软是 个坏毛病，每次说他他也不听，可又想着他若改了他便也不是我所认识的七童了。”
“哦，原来在你心里，七哥也是有缺点的啊。”花小月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陆小凤却已然想通，双目 渐渐变得明亮清澈起来，道：“好与不好都是相对的，能说善良、坚强是不好的品质吗？只是过了头便成 了烂好人，倔强了。我会陪在七童身边，在他踩过线的时候把他拉回来。而他，对我也是。”说着，便拉 住了花小月的手，露出一个痞笑，道：“不过今后，不止是我和七童了，多了一个你，我做错了事情，你 也会即使拉住我，亦或是陪我一起吧？”
陆小凤掌心的炽热温度让花小月有瞬间失神，下意识地他想抽回手，却又想起离间陆、花二人的誓言， 心中酸涩不已，只觉这二人当真是天造地设，可如今自己到底是插了一脚进去，苦涩嫉恨中又带着一股报 复的快感，便紧紧握住了陆小凤的手，露出一个真挚的笑容，道：“可是如果我们都错了，又或是你和七 哥错了，你们不听我的怎么办？”
“那你就用你的方式好好惩罚我们两个，让我们意识到我们的错误。”陆小凤低头又是一笑，奶白俊秀 的面庞在酒窝浅显的时候有些晃眼，与宫九的明艳张狂的笑容神似而又不同，陆小凤的笑很是干净纯真， 即使是在他坏笑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这只小凤凰在想什么不好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我便却之不恭了。”花小月昂着头，垫脚在陆小凤额头上弹了弹，陆小凤一把将他抱起 ，道：“你要做错了，我就直接打你屁股了。”说着，便一跃而起，出了明远楼的高墙。
第十四章：废妾（下）
金陵江畔的烟雨楼中，说书人立于茶客环绕的红台正中，摇着折扇，老练地讲着故事，只是今日的故事却是新奇的沈家大爷沈玉门的风流韵事。
“这玉梅香自从择了沈玉门为入幕之宾后，便一颗芳心暗许，整日将自己关在闺房之中，日夜思慕沈玉门的到来，就连是她囊中之物的她花魁之名也让给了好姐妹。”说书人说到这里顿了一下，脸上露出惋惜之色，道：“那玉梅香当年可谓艳冠金陵，多少豪杰一掷千金也难见她一面，只奈何她钟情沈玉门一人，而沈玉门却将她当作一件向旁人炫耀的收藏品。”
“若是如此，倒也没什么稀奇。烟花巷柳，或为皮相，或为炫耀，对那些风尘女子真心相待，怕不是傻子？”看客当众有人嗤之以鼻，不少人表示赞同。说书人却是摇手，示意他莫急，道：“若只是如此，确实没什么好听的，可我三两金既然打算说这个故事，肯定就不止这样了。”
“少废话，快说快说！”有性子急的，当即就砸了几块银锭上去，说书人笑嘻嘻地捡起银子，向众人拱手行了个礼，继续道：“沈玉门为玉梅香赎身后，也宠爱了一段时日，却因沈二爷极度厌恶这个风尘女子而渐渐冷待了。”
“咦，这倒是奇了，大哥宠爱个姬妾，做弟弟的也管？”立刻便有人来了兴趣，沈玉门不止在金陵，在整个中土都是风云人物，这一下立刻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二楼雅座里，有些人已然掀开了帘幔，坐在不同雅间里的贵妇公子纷纷叫上茶点瓜果，对视一眼，眼中都是意味深长。
“明日，可就是沈爷大婚了啊。”穿着绛紫色绫罗轻纱地贵妇以锦鲤戏荷团扇掩面而笑，对面的几个公子只道：“咱且看着便是。”
红台之上，那说书人拍了一下惊堂木，压下了楼中杂音，道：“那沈大爷年少有为，容貌又俊美无双，身边自然有的是争宠谄媚的男男女女。那玉梅香被沈大爷抛之脑后，便受尽了后院小侍姬妾的嘲弄折辱，加之沈二爷又讨厌她，很快她便被人陷害与下人通
“唉？竟然是这样？”窃窃私语声未响多久，便有人提出疑问，“你怎知道是陷害？而不是那女人不甘寂寞，水性杨花？”
说书人含笑摇了摇折扇，道：“待会儿我自会说明为什么，如今您且听着。”
“玉梅香进了冷宫后，沈玉门不闻不问，沈家上下有同她遭遇相似，却未入冷宫的人有不少，却无人同情她，更有甚者将她当成了垫底出气的工具，肆无忌惮地作贱她，可怜那红颜芳华，在冷宫不过一个月便因虐待和操劳而流了产。”
“什么？她竟怀孕了？”底下一下哗然了，有人立刻问道：“她有孕了那些人敢欺瞒不报，也不怕沈玉门秋后算账？”
“非也非也。”说书人摇着扇子，挽扼叹息，道：“沈大爷知晓后只认为那个孩子是野种耻辱，对玉梅香这个名字更是深恶痛绝。”
“呔，他也不听那女人辩解？”茶客当中有人理解，也有人觉得沈玉门太过绝情。
一楼的茶客大多为商贾和普通的江湖人士，对沈家的事情还不算了解，二楼雅座的人却是相互环顾，不少人则拼座坐在了一切，低声说着什么。
除了角落的雅间，其他雅间座上的贵人都掀起了帘子，道：“若这便完了，那也无趣。”
“肯定还有下文，等着等着，哈哈哈……”纨绔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还不时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得知的一些沈家八卦。
角落雅座的帘幔上，映出两名男子饮茶静坐的影子，与外间的热闹格格不入。
“那玉梅香失去孩子的那天，正是大雨夜，雨水混着血水流了一地，她在冷宫紧闭的门口疯狂地哭嚎哀求，却无人理会。沈府如往常般歌舞升平，沈大爷的房间里亦是温香软玉，可怜那玉梅香失了孩子，又发了高烧，看守他的护卫良心未泯，给她找了药，虽保住了命，人却疯了。”
“唉。”看客里头响起不少叹息，而下一刻，说书人的话又让众人炸开了锅，他道：“只是这事儿不知怎地被沈二爷知道了，他知道后便将那救了玉梅香的护卫赶出了沈家。”
“这什么仇什么怨？都这样了，竟恨不得人死了。”茶客议论纷纷，二楼雅座的人脸色却各不相同。角落隔间里的宫九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道：“花兄还真是想把金陵的水搅得更混呢。”
“人是你找的，事是你查的，难道世子不想么？”花满宸举箸尝着桌上的鱼脍生鲜，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可今日这出是花兄你全权策划的啊。”宫九扫向角落里昏迷不醒的青杉长须文士，那原本的说书人被打晕在此，原本要说的南沈北燕，也被替换成了沈家秘闻。
“既然如此，那个护卫的死活世子也不打算管了？”花满宸眼中有淡淡的杀意涌现，宫九摆手道：“唉，那可别，这护卫留着我还想大婚送给沈玉门当见面礼呢。”
花满宸嘴角浮起若有若无地嘲弄，道：“那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却是要好好想该送什么给沈、大、爷、了。”
一楼正中红台上，说书人扯下下巴所贴的胡子，脱去外衣帽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慷慨激昂地吼道：“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吗？只因在下就是那个被赶出沈家的护卫，也是亲手陷害玉梅香与下人通
说书人含笑摇了摇折扇，道：“待会儿我自会说明为什么，如今您且听着。”
“玉梅香进了冷宫后，沈玉门不闻不问，沈家上下有同她遭遇相似，却未入冷宫的人有不少，却无人同情她，更有甚者将她当成了垫底出气的工具，肆无忌惮地作贱她，可怜那红颜芳华，在冷宫不过一个月便因虐待和操劳而流了产。”
“什么？她竟怀孕了？”底下一下哗然了，有人立刻问道：“她有孕了那些人敢欺瞒不报，也不怕沈玉门秋后算账？”
“非也非也。”说书人摇着扇子，挽扼叹息，道：“沈大爷知晓后只认为那个孩子是野种耻辱，对玉梅香这个名字更是深恶痛绝。”
“呔，他也不听那女人辩解？”茶客当中有人理解，也有人觉得沈玉门太过绝情。
一楼的茶客大多为商贾和普通的江湖人士，对沈家的事情还不算了解，二楼雅座的人却是相互环顾，不少人则拼座坐在了一切，低声说着什么。
除了角落的雅间，其他雅间座上的贵人都掀起了帘子，道：“若这便完了，那也无趣。”
“肯定还有下文，等着等着，哈哈哈……”纨绔公子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津津有味地磕着瓜子，还不时眉飞色舞地说着自己得知的一些沈家八卦。
角落雅座的帘幔上，映出两名男子饮茶静坐的影子，与外间的热闹格格不入。
“那玉梅香失去孩子的那天，正是大雨夜，雨水混着血水流了一地，她在冷宫紧闭的门口疯狂地哭嚎哀求，却无人理会。沈府如往常般歌舞升平，沈大爷的房间里亦是温香软玉，可怜那玉梅香失了孩子，又发了高烧，看守他的护卫良心未泯，给她找了药，虽保住了命，人却疯了。”
“唉。”看客里头响起不少叹息，而下一刻，说书人的话又让众人炸开了锅，他道：“只是这事儿不知怎地被沈二爷知道了，他知道后便将那救了玉梅香的护卫赶出了沈家。”
“这什么仇什么怨？都这样了，竟恨不得人死了。”茶客议论纷纷，二楼雅座的人脸色却各不相同。角落隔间里的宫九放下茶盏，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道：“花兄还真是想把金陵的水搅得更混呢。”
“人是你找的，事是你查的，难道世子不想么？”花满宸举箸尝着桌上的鱼脍生鲜，脸上并没什么表情。
“可今日这出是花兄你全权策划的啊。”宫九扫向角落里昏迷不醒的青杉长须文士，那原本的说书人被打晕在此，原本要说的南沈北燕，也被替换成了沈家秘闻。
“既然如此，那个护卫的死活世子也不打算管了？”花满宸眼中有淡淡的杀意涌现，宫九摆手道：“唉，那可别，这护卫留着我还想大婚送给沈玉门当见面礼呢。”
花满宸嘴角浮起若有若无地嘲弄，道：“那我这个死而复生的人，却是要好好想该送什么给沈、大、爷、了。”
一楼正中红台上，说书人扯下下巴所贴的胡子，脱去外衣帽子，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慷慨激昂地吼道：“你们不是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吗？只因在下就是那个被赶出沈家的护卫，也是亲手陷害玉梅香与下人通
“！”顿时，烟雨楼中炸开了锅各种声音纷至沓来，，责骂、追问、疑惑、叹息……各种声音交织而来，侧耳一听似乎能听见说的什么但转瞬便被另一股声音掩盖。
烟雨楼中已经有人奔向场中红台，二楼雅座也有护卫从四方走了下来，那说书人一边走向接应他的护卫，一边推开向他涌来的茶客，高声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昨日闻得梅香自剖胸腹，塞进布偶惨死，便知无论如何也要说出真相了！我死不足惜，可沈家有二爷沈玉虎在，大爷的子嗣都会被他害死！”
“怪不得，怪不得，家主的位置本是沈玉门从沈玉虎手中抢来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还坐在原位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朝那说书人涌去，以盼能听到更多的消息，挤散了烟雨楼的护院打手。
=========================================================================
沈家·冷宫废宅
花小月与陆小凤踩在无人打理的杂草丛里，缓步走向那阴气森森的破屋里。
尽管是酷暑天气，两人进入那屋子后却不觉多热，只是闷而潮。灰尘的味道夹杂一股残留清洁的血腥扑鼻而来，花小月用手扇了扇，发出了咳嗽。
陆小凤挡在他身前，皱眉凝视着屋内的环境，屋子其实挺大，但因为少人清洁的缘故，不少地方都布满了尘网，只有木床与矮桌看得出有人使用的痕迹。比之临江城外，韦一笑与花千红曾经藏身的宅院更觉凄迷。
“哎，那床单下好像有东西？”陆小凤指着不远处的木床，床单上可以看见许多干涸了的血迹，有新有旧，可以想象生前住在这里的人生活是何等悲惨。
“你站远些，我去看。”花小月眉头微皱，大步上前掀开了床单。
陆小凤本想阻止，可是在看见床单底下那一个个布娃娃与婴孩儿穿的小衣小鞋，还有拨浪鼓、虎头帽等东西时一下就僵住了。这些东西有的没有完工，有的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看着说不出的诡异惊悚。
花小月回头看了一眼陆小凤，道：“我是怕这床底下有蜘蛛蜈蚣之类的，或是有鬼气冲撞了你，恰好这两样我都是不怕的。”
陆小凤抿了抿唇，道：“那疯女人倒也可怜，昨夜看她的动作我便知她是忆子成狂，只是她这冷宫当中，自己吃喝生活都难，如何有布匹、针线可以做娃娃和这些东西？”
“陆公子有闲心想这些，倒不如想想陆家今后的存亡兴衰！”屋外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影子遮挡，花小月听见那浑厚而带着阴霾之气的男声，心中浮现了几丝冷意。
烟雨楼中已经有人奔向场中红台，二楼雅座也有护卫从四方走了下来，那说书人一边走向接应他的护卫，一边推开向他涌来的茶客，高声道：“我自知罪孽深重，可昨日闻得梅香自剖胸腹，塞进布偶惨死，便知无论如何也要说出真相了！我死不足惜，可沈家有二爷沈玉虎在，大爷的子嗣都会被他害死！”
“怪不得，怪不得，家主的位置本是沈玉门从沈玉虎手中抢来的！”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原本还坐在原位的人都纷纷站了起来朝那说书人涌去，以盼能听到更多的消息，挤散了烟雨楼的护院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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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冷宫废宅
花小月与陆小凤踩在无人打理的杂草丛里，缓步走向那阴气森森的破屋里。
尽管是酷暑天气，两人进入那屋子后却不觉多热，只是闷而潮。灰尘的味道夹杂一股残留清洁的血腥扑鼻而来，花小月用手扇了扇，发出了咳嗽。
陆小凤挡在他身前，皱眉凝视着屋内的环境，屋子其实挺大，但因为少人清洁的缘故，不少地方都布满了尘网，只有木床与矮桌看得出有人使用的痕迹。比之临江城外，韦一笑与花千红曾经藏身的宅院更觉凄迷。
“哎，那床单下好像有东西？”陆小凤指着不远处的木床，床单上可以看见许多干涸了的血迹，有新有旧，可以想象生前住在这里的人生活是何等悲惨。
“你站远些，我去看。”花小月眉头微皱，大步上前掀开了床单。
陆小凤本想阻止，可是在看见床单底下那一个个布娃娃与婴孩儿穿的小衣小鞋，还有拨浪鼓、虎头帽等东西时一下就僵住了。这些东西有的没有完工，有的被剪得七零八落的，看着说不出的诡异惊悚。
花小月回头看了一眼陆小凤，道：“我是怕这床底下有蜘蛛蜈蚣之类的，或是有鬼气冲撞了你，恰好这两样我都是不怕的。”
陆小凤抿了抿唇，道：“那疯女人倒也可怜，昨夜看她的动作我便知她是忆子成狂，只是她这冷宫当中，自己吃喝生活都难，如何有布匹、针线可以做娃娃和这些东西？”
“陆公子有闲心想这些，倒不如想想陆家今后的存亡兴衰！”屋外的阳光被一个高大的影子遮挡，花小月听见那浑厚而带着阴霾之气的男声，心中浮现了几丝冷意。
第十五章：井水
这个声音，花小月永远也忘不了。上一世，他对毒虫不说害怕，也总是恶心的，是唐珩修生生让他对他曾经厌恶的毒虫产生了免疫。
“你是……？”陆小凤侧过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高挑英俊的青年男子，他的容貌与花满宸的未婚夫唐珩翎有九成相似，尤其是眉宇间的阴冷气息，几乎是相同的。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三哥？唐门现在还认我们花家为姻亲么？”花小月眯起眼睛，用前世一直想却从未敢表露的嚣张态度瞪着唐珩修。
“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大哥平安无事，否则……”唐珩修上前两步，撞开挡在他身前的陆小凤，抓着花小月的下巴，冷笑道：“花家就真的四面受敌了。”
花小月眉头一皱，后退两步想挣开唐珩修，怎奈唐珩修的手便如一把铁钳死死地禁锢了他的下巴，花小月索性张嘴狠狠咬破了唐珩修的手掌内侧。
“你！”唐珩修吃痛，挥手便要去打花小月，陆小凤看得分明，一掌隔开唐珩修，抱起花小月便跃到数尺开外，道：“唐家的人都是这般教养吗？还是说蜀地的人都是这般市井莽汉，唐三少耳濡目染惯了，也早就不知礼数了。”
“哼，毛都没
这个声音，花小月永远也忘不了。上一世，他对毒虫不说害怕，也总是恶心的，是唐珩修生生让他对他曾经厌恶的毒虫产生了免疫。
“你是……？”陆小凤侧过头，好奇地打量着眼前这个高挑英俊的青年男子，他的容貌与花满宸的未婚夫唐珩翎有九成相似，尤其是眉宇间的阴冷气息，几乎是相同的。
“我现在该叫你什么？三哥？唐门现在还认我们花家为姻亲么？”花小月眯起眼睛，用前世一直想却从未敢表露的嚣张态度瞪着唐珩修。
“你最好祈祷我们的大哥平安无事，否则……”唐珩修上前两步，撞开挡在他身前的陆小凤，抓着花小月的下巴，冷笑道：“花家就真的四面受敌了。”
花小月眉头一皱，后退两步想挣开唐珩修，怎奈唐珩修的手便如一把铁钳死死地禁锢了他的下巴，花小月索性张嘴狠狠咬破了唐珩修的手掌内侧。
“你！”唐珩修吃痛，挥手便要去打花小月，陆小凤看得分明，一掌隔开唐珩修，抱起花小月便跃到数尺开外，道：“唐家的人都是这般教养吗？还是说蜀地的人都是这般市井莽汉，唐三少耳濡目染惯了，也早就不知礼数了。”
“哼，毛都没
陆小凤本以为没那么轻松，哪知如此便算完了？
花小月掰开陆小凤的手，皱眉道：“不好，你快去和我见师父。”
“怎么了？”陆小凤低头一看，手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血口子，而渗出的血迹还泛着黑。陆小凤心中一惊，手掌开始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
花小月见状忙按压住陆小凤手上的几处穴位，再扯下发带束住陆小凤的手腕，便拉着他快步往外走，道：“姓唐的生性狠毒……我在花家从哥夫口中也得知了他不少事迹，只盼这毒莫要太厉害，否则你这只手……”
陆小凤脸色一白，道：“你别吓我，他若真废了我的手，陆家饶不了他！”
“你们陆家现在还有拿得出手的人吗？”花小月脚步一顿，感觉到身后陆小凤不动了，见陆小凤低头沉默的样子，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这手上的仇我也会给你报！”
“小月？”陆小凤心中微动，他现在的朋友是不少，但除了花满楼外多是些酒肉朋友，而花满楼亦从不会说什么要保护他，帮他复仇的话，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所表现坚定，陆小凤并未觉得是玩笑。因为，上一次花瑞泽的事情他已经真切地体会到花小月的早慧，甚至是远超他的成熟。
陆小凤伸出未受伤的手揉了揉花小月的头，道：“这话本该是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人说的，倒总让你为我们操心。”
“陆小凤，我还真是佩服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废话。”花小月翻了个白眼，索性解开陆小凤手上发带，垫脚吸取他掌上伤口的毒血，一下又一下。
陆小凤看在眼里，心中却慢慢松下来了，道：“你看，也不是一定要急着去找你师父的，对吧？”
“反正我这是又救了你一次，你又欠我，呸呸呸……”花小月见毒血吸取得差不多了，便跑去井边想用水漱口，结果水刚一入口，便感觉心口被人拽了一下，一道喝止的声音从他脑海中浮现，“水有问题，不能喝！”
“噗！”花小月想都没想便把水吐了出来，甚至溅了不少在陆小凤身上，陆小凤道：“你，你怎么了？这毒很厉害？”
“……水有问题。”花小月摇摇头，心中当时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是唐珩修算到他要用水下毒？还是有人要害玉梅香原本水就有毒……亦或是有人在沈家的井水里大范围下毒？
这样的猜测从心底一涌现，便是一种比一种令人心糟，花小月这下连口水都不敢吞咽，又在一旁干呕了许久，才让陆小凤回到那间屋子取了水杯打算让独孤无人验一验，这水里到底有什么，也便清楚到底是哪一种可能了。
陆小凤取了水，二人便立刻回到明远楼打算找独孤无人，结果一进门便碰上了要去找鲜花种子的花满楼，两人顾不得同花满楼多言便疾步走向后院。
“哎……你们两个，现在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了吗？”花满楼听见陆小凤和花小月的脚步慢了下来，但随即不知道是谁拉扯着谁又快步走远了。
花满楼摇摇头，本是有些关切，但想到二人既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也无须穷追不舍，以免三人尴尬便抬步走出了门。
而这边，陆小凤与花小月进了独孤无人的房间说明来意后，便由狂蛇为陆小凤敷药解开余毒，独孤无人则让人取了金针和一些花小月未曾见过的，或艳丽或枯败的药材尝试解析那井水里的毒。
花小月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住用用来试毒的银朴子、天门冬、石罂花等草药的形貌特点，独孤无人试毒用了三十多种草药，小半个时辰，陆小凤早已包扎好坐到了花小月身旁，也没出声打扰。
“狂蛇。”独孤无人忽地开口，道：“你去我们我们院子和附近的几个院子里都取些井水来。”
“师父，您现在是怀疑我的第三种猜测了吗？”花小月神色凝重，独孤无人点头又摇头，道：“水里含有致幻与限制人内力的成分，若说是唐珩修要整你们两个，或是花家人要害玉梅香也说得通。就看我们这边附近的水里有没有了。”
陆小凤与花小月对视一眼，二人在对方眼中发现除了凝重之外，竟都有相同的兴奋，就好像两个并不相同的物种找到了共通的地方。
待狂蛇取回井水，独孤无人又得出相同的结果时，陆小凤坐不住了，道：“沈家像皇宫似的那么大，如果真的是有人要破坏明日的婚宴，一口井一口井地下药并不现实，除非他有这皇宫遗址的构建图，知道那些地方的水井地下流水是相通的。”
“沈家出了内鬼，但这件事告诉沈玉门却非上佳选择。”花小月正打算同他们说说心里的想法，便听外面传来仆从叫到时间用膳的声音，隔壁的花如令也睡醒了回笼觉，正摇着扇子推门走进来邀独孤无人一同前往正堂用膳。
“咦，都在呢？”花如令打了个呵欠，露出圆润柔软的双下巴，用折扇指了指桌上的药材，道：“这是在教习医术呢？”
“是啊，叔叔，不过……”陆小凤正想说井水的事情，花小月却打断他，道：“饭点到了，也不知道七哥回来了没有？”
“七童出去了吗？”花如令望了眼外面，道：“走吧，咱们去正堂看看。”说着便当先走了出去。
陆小凤尚不解花小月为何要瞒着花如令，却见独孤无人也没说话便闭口不言，几人到了正堂，见花家其余人陆续到了，却迟迟不见花满楼，便招来她身边的婢女询问，那婢女道：“今日上午七爷说要出去买花种子，坚持不让奴婢跟着，还说午饭前必然回来，许是街上有事耽搁了吧。”
“……这么热的天气出去瞎晃什么啊。”花满庭嘀咕一声，扬眉道：“现在金陵龙蛇混杂，既是最安全也是最混乱的时候。”
“四弟，我们等一等便是了。”花满轩咳喘两声，花如令便派人出去寻找花满楼，众人在正堂坐了许久，桌上的芙蓉蟹斗、盐酥大虾、樱桃肉等几道热菜都已经冷了，却仍不见花满楼回来，花如令便让众人先吃。只是，待午膳用完，如火骄阳渐至日暮西山，仍无花满楼的消息，众人这才慌了神。
花小月掰开陆小凤的手，皱眉道：“不好，你快去和我见师父。”
“怎么了？”陆小凤低头一看，手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血口子，而渗出的血迹还泛着黑。陆小凤心中一惊，手掌开始后知后觉地痛了起来。
花小月见状忙按压住陆小凤手上的几处穴位，再扯下发带束住陆小凤的手腕，便拉着他快步往外走，道：“姓唐的生性狠毒……我在花家从哥夫口中也得知了他不少事迹，只盼这毒莫要太厉害，否则你这只手……”
陆小凤脸色一白，道：“你别吓我，他若真废了我的手，陆家饶不了他！”
“你们陆家现在还有拿得出手的人吗？”花小月脚步一顿，感觉到身后陆小凤不动了，见陆小凤低头沉默的样子，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人伤害你的，这手上的仇我也会给你报！”
“小月？”陆小凤心中微动，他现在的朋友是不少，但除了花满楼外多是些酒肉朋友，而花满楼亦从不会说什么要保护他，帮他复仇的话，看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孩子所表现坚定，陆小凤并未觉得是玩笑。因为，上一次花瑞泽的事情他已经真切地体会到花小月的早慧，甚至是远超他的成熟。
陆小凤伸出未受伤的手揉了揉花小月的头，道：“这话本该是我们这些做哥哥的人说的，倒总让你为我们操心。”
“陆小凤，我还真是佩服你，现在还有心情说这些废话。”花小月翻了个白眼，索性解开陆小凤手上发带，垫脚吸取他掌上伤口的毒血，一下又一下。
陆小凤看在眼里，心中却慢慢松下来了，道：“你看，也不是一定要急着去找你师父的，对吧？”
“反正我这是又救了你一次，你又欠我，呸呸呸……”花小月见毒血吸取得差不多了，便跑去井边想用水漱口，结果水刚一入口，便感觉心口被人拽了一下，一道喝止的声音从他脑海中浮现，“水有问题，不能喝！”
“噗！”花小月想都没想便把水吐了出来，甚至溅了不少在陆小凤身上，陆小凤道：“你，你怎么了？这毒很厉害？”
“……水有问题。”花小月摇摇头，心中当时浮现出无数种可能，是唐珩修算到他要用水下毒？还是有人要害玉梅香原本水就有毒……亦或是有人在沈家的井水里大范围下毒？
这样的猜测从心底一涌现，便是一种比一种令人心糟，花小月这下连口水都不敢吞咽，又在一旁干呕了许久，才让陆小凤回到那间屋子取了水杯打算让独孤无人验一验，这水里到底有什么，也便清楚到底是哪一种可能了。
陆小凤取了水，二人便立刻回到明远楼打算找独孤无人，结果一进门便碰上了要去找鲜花种子的花满楼，两人顾不得同花满楼多言便疾步走向后院。
“哎……你们两个，现在有什么事也不和我说了吗？”花满楼听见陆小凤和花小月的脚步慢了下来，但随即不知道是谁拉扯着谁又快步走远了。
花满楼摇摇头，本是有些关切，但想到二人既是不想让他知道那也无须穷追不舍，以免三人尴尬便抬步走出了门。
而这边，陆小凤与花小月进了独孤无人的房间说明来意后，便由狂蛇为陆小凤敷药解开余毒，独孤无人则让人取了金针和一些花小月未曾见过的，或艳丽或枯败的药材尝试解析那井水里的毒。
花小月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打扰，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住用用来试毒的银朴子、天门冬、石罂花等草药的形貌特点，独孤无人试毒用了三十多种草药，小半个时辰，陆小凤早已包扎好坐到了花小月身旁，也没出声打扰。
“狂蛇。”独孤无人忽地开口，道：“你去我们我们院子和附近的几个院子里都取些井水来。”
“师父，您现在是怀疑我的第三种猜测了吗？”花小月神色凝重，独孤无人点头又摇头，道：“水里含有致幻与限制人内力的成分，若说是唐珩修要整你们两个，或是花家人要害玉梅香也说得通。就看我们这边附近的水里有没有了。”
陆小凤与花小月对视一眼，二人在对方眼中发现除了凝重之外，竟都有相同的兴奋，就好像两个并不相同的物种找到了共通的地方。
待狂蛇取回井水，独孤无人又得出相同的结果时，陆小凤坐不住了，道：“沈家像皇宫似的那么大，如果真的是有人要破坏明日的婚宴，一口井一口井地下药并不现实，除非他有这皇宫遗址的构建图，知道那些地方的水井地下流水是相通的。”
“沈家出了内鬼，但这件事告诉沈玉门却非上佳选择。”花小月正打算同他们说说心里的想法，便听外面传来仆从叫到时间用膳的声音，隔壁的花如令也睡醒了回笼觉，正摇着扇子推门走进来邀独孤无人一同前往正堂用膳。
“咦，都在呢？”花如令打了个呵欠，露出圆润柔软的双下巴，用折扇指了指桌上的药材，道：“这是在教习医术呢？”
“是啊，叔叔，不过……”陆小凤正想说井水的事情，花小月却打断他，道：“饭点到了，也不知道七哥回来了没有？”
“七童出去了吗？”花如令望了眼外面，道：“走吧，咱们去正堂看看。”说着便当先走了出去。
陆小凤尚不解花小月为何要瞒着花如令，却见独孤无人也没说话便闭口不言，几人到了正堂，见花家其余人陆续到了，却迟迟不见花满楼，便招来她身边的婢女询问，那婢女道：“今日上午七爷说要出去买花种子，坚持不让奴婢跟着，还说午饭前必然回来，许是街上有事耽搁了吧。”
“……这么热的天气出去瞎晃什么啊。”花满庭嘀咕一声，扬眉道：“现在金陵龙蛇混杂，既是最安全也是最混乱的时候。”
“四弟，我们等一等便是了。”花满轩咳喘两声，花如令便派人出去寻找花满楼，众人在正堂坐了许久，桌上的芙蓉蟹斗、盐酥大虾、樱桃肉等几道热菜都已经冷了，却仍不见花满楼回来，花如令便让众人先吃。只是，待午膳用完，如火骄阳渐至日暮西山，仍无花满楼的消息，众人这才慌了神。
第十六章：颜氏骄凤
余晖射入窗棂，昏黄的屋子里里隐约可见躺在软榻玉簟上的青年男子，他的容貌甚是俊秀，阴影遮掩了他脸色的苍白和身上的斑驳血迹，竟有笔墨晕染的黄昏小憩之感，仿佛入了画，静美诡异而不真实。
只是这一切花满楼都看不见，醒来后倒是听见身边有人若有若无的呼吸，伸手一摸便碰到了温热躯体。
“阁下……”花满楼并不知晓身在何方，试探地开口听不见回答，而那个躯体也没有反应，起身凑近了反倒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中。
花满楼一番摸索后，忽地摸到了男人的腰间玉饰，上面刻着一个“唐”字，失声道：“哥夫？”
“嘿嘿嘿，花家小子，你醒了？”屋门打开，伴随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传来，花满楼听着那人的脚步靠近，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侯……侯长老？”
“七童你的记性很好嘛。”侯赛因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发出一阵古怪地笑，道：“老夫也算因为你们因祸得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满楼皱眉，如今侯赛因未死，必然已是突破了混元境，而他掳走自己与受伤的唐珩翎，背后目的定然不止是为了勒索。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侯赛因的话撂下，花满楼便再没听见声响，他隐约觉得身前有人，伸手去摸却是空无一物。
“吱呀。”门在此刻关阖，侯赛因的眼睛里映照出了男人高大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只要这次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在魔教就彻底站稳了脚跟，反之则为弃子。
==========================================
夜色渐渐融入了晚霞，花小月与陆小凤立在栖霞殿外，静候独孤无人的商谈结果。
栖霞殿外的花圃从里，争奇斗艳的各色牡丹成千上百，围绕着锦鲤游鱼的巨大池塘盛开，绚烂晚霞将一池水色与牡丹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瑰丽夺目远胜洛阳花会，似乎夏秋交接的灵秀之气都搬运到了此处。
只是二人此刻谁也也无心欣赏，陆小凤脸上的忧色浓郁，金陵的激流暗涌与花满楼的失踪让他比当事人更加焦虑。
“大公子。”独孤无人一出现，陆小凤便立刻迎了上去，独孤无人向他点点头，望向花小月，道：“回去再说。”
花小月应了一声，看了眼栖霞殿的大门，快步转身走了。
一路之上，不时能听见各宫传来的舞乐之声，唯有明远楼一处，在不安忙碌的氛围中，不断地有人进出，传递交换着花满楼的消息。
花家的人已经都去寻花满楼了，三人来到独孤无人房间让狂蛇守在了外面，独孤无人便立刻说出了在栖霞殿内所得。
“井水的事情颜熙凤已经发现，却是打算将计就计，在明晚婚宴上将外敌内鬼一网打尽。”独孤无人叮嘱道：“从现在起，你们都别用沈家的水。”
“这是自然的。”二人点头，陆小凤道：“只是这次沈家宾客数千，皆是是世家门派中的要紧人物，对此事秘而不宣，若是出了意外，沈家承担得起吗？”
“风险和利益往往是相辅相成的。”独孤无人闭眼一笑，道：“若处理得当，南方便会以沈玉门为马首是瞻，这样的诱人成果。他们一定会选择冒险的，再不济，沈家也只是受害者罢了。”
“所以，颜熙凤承诺给了大公子你什么好处呢？”陆小凤微微眯起眼睛，花小月扫他一眼，道：“此事不说，危害不到七哥，也危害不到你陆家。说了，七哥反而会危险，你陆家也没好处。”
“我不就是好奇问问么？你这是做什么？”陆小凤摇头苦笑，独孤无人睁开眼睛含笑看着花小月，柔声道：“你这般维护为师，为师真的很感动。其实这件事告诉他也无妨，颜熙凤承诺此事若能让沈玉门成为南方之首，那么便是出于对势力的巩固，和后方的安稳，沈家都会领各方南下，除掉姬无双，助我夺回五毒教。”
“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陆小凤轻轻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思忖道：“可若是沈家失败了呢？”
“反正花家提前得知了此事，败了也可用此事来打击沈家，沈玉门为了膨胀的野心而置宾客死活不顾。”独孤无人无奈一笑，道：“那个女人还真是敢说，若真是败了，咱们也提前得知了此事却秘而不宣，置大家死活不顾。”
“所以……这也是你们之前不愿告诉花家其他人井水有问题的原因？”陆小凤皱眉道：“花家除了你，其他人明日都会中毒。大公子你打算等沈家败了，便离开花家，放出这个消息？花家便可置身事外……”
“我在花家已经待得够久了，虽然有舍不得，但我更放不下仇恨。”独孤无人爱怜地摸了摸花小月的头，花小月道：“别这样说，颜熙凤有凤雏之智，敢这么做必然是有了九成把握，事情不到那么糟的地步，忧思无益。”
“说的也是，只是明日凶险，我必定护好如令。小凤你轻功卓绝，小月的安危就拜托你了。”独孤无人握住陆小凤的手，将其置于花小月掌中，道：“七童的事情，明日应该就有结果。抓走七童的，和在井里下毒的应是同一波人，除非他们自己出现不然是找不到的。你不要只顾着担心七童，若小月也出了事情，你会面临非常痛苦的境况。”
“大公子放心，七童安危目前非我能力所及，小凤会护好眼前人。”陆小凤握紧花小月的手，神色肃穆认真。
这一次，我能够相信你吗？陆小凤……
余晖射入窗棂，昏黄的屋子里里隐约可见躺在软榻玉簟上的青年男子，他的容貌甚是俊秀，阴影遮掩了他脸色的苍白和身上的斑驳血迹，竟有笔墨晕染的黄昏小憩之感，仿佛入了画，静美诡异而不真实。
只是这一切花满楼都看不见，醒来后倒是听见身边有人若有若无的呼吸，伸手一摸便碰到了温热躯体。
“阁下……”花满楼并不知晓身在何方，试探地开口听不见回答，而那个躯体也没有反应，起身凑近了反倒有淡淡的血腥味传入鼻中。
花满楼一番摸索后，忽地摸到了男人的腰间玉饰，上面刻着一个“唐”字，失声道：“哥夫？”
“嘿嘿嘿，花家小子，你醒了？”屋门打开，伴随一道苍老而有力的声音传来，花满楼听着那人的脚步靠近，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侯……侯长老？”
“七童你的记性很好嘛。”侯赛因摸着下巴上的胡子发出一阵古怪地笑，道：“老夫也算因为你们因祸得福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花满楼皱眉，如今侯赛因未死，必然已是突破了混元境，而他掳走自己与受伤的唐珩翎，背后目的定然不止是为了勒索。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侯赛因的话撂下，花满楼便再没听见声响，他隐约觉得身前有人，伸手去摸却是空无一物。
“吱呀。”门在此刻关阖，侯赛因的眼睛里映照出了男人高大的背影，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
只要这次他们的计划成功了，他在魔教就彻底站稳了脚跟，反之则为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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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渐融入了晚霞，花小月与陆小凤立在栖霞殿外，静候独孤无人的商谈结果。
栖霞殿外的花圃从里，争奇斗艳的各色牡丹成千上百，围绕着锦鲤游鱼的巨大池塘盛开，绚烂晚霞将一池水色与牡丹都镀上了一层金色，瑰丽夺目远胜洛阳花会，似乎夏秋交接的灵秀之气都搬运到了此处。
只是二人此刻谁也也无心欣赏，陆小凤脸上的忧色浓郁，金陵的激流暗涌与花满楼的失踪让他比当事人更加焦虑。
“大公子。”独孤无人一出现，陆小凤便立刻迎了上去，独孤无人向他点点头，望向花小月，道：“回去再说。”
花小月应了一声，看了眼栖霞殿的大门，快步转身走了。
一路之上，不时能听见各宫传来的舞乐之声，唯有明远楼一处，在不安忙碌的氛围中，不断地有人进出，传递交换着花满楼的消息。
花家的人已经都去寻花满楼了，三人来到独孤无人房间让狂蛇守在了外面，独孤无人便立刻说出了在栖霞殿内所得。
“井水的事情颜熙凤已经发现，却是打算将计就计，在明晚婚宴上将外敌内鬼一网打尽。”独孤无人叮嘱道：“从现在起，你们都别用沈家的水。”
“这是自然的。”二人点头，陆小凤道：“只是这次沈家宾客数千，皆是是世家门派中的要紧人物，对此事秘而不宣，若是出了意外，沈家承担得起吗？”
“风险和利益往往是相辅相成的。”独孤无人闭眼一笑，道：“若处理得当，南方便会以沈玉门为马首是瞻，这样的诱人成果。他们一定会选择冒险的，再不济，沈家也只是受害者罢了。”
“所以，颜熙凤承诺给了大公子你什么好处呢？”陆小凤微微眯起眼睛，花小月扫他一眼，道：“此事不说，危害不到七哥，也危害不到你陆家。说了，七哥反而会危险，你陆家也没好处。”
“我不就是好奇问问么？你这是做什么？”陆小凤摇头苦笑，独孤无人睁开眼睛含笑看着花小月，柔声道：“你这般维护为师，为师真的很感动。其实这件事告诉他也无妨，颜熙凤承诺此事若能让沈玉门成为南方之首，那么便是出于对势力的巩固，和后方的安稳，沈家都会领各方南下，除掉姬无双，助我夺回五毒教。”
“这确实是个诱人的条件……”陆小凤轻轻摸着没有胡子的下巴，思忖道：“可若是沈家失败了呢？”
“反正花家提前得知了此事，败了也可用此事来打击沈家，沈玉门为了膨胀的野心而置宾客死活不顾。”独孤无人无奈一笑，道：“那个女人还真是敢说，若真是败了，咱们也提前得知了此事却秘而不宣，置大家死活不顾。”
“所以……这也是你们之前不愿告诉花家其他人井水有问题的原因？”陆小凤皱眉道：“花家除了你，其他人明日都会中毒。大公子你打算等沈家败了，便离开花家，放出这个消息？花家便可置身事外……”
“我在花家已经待得够久了，虽然有舍不得，但我更放不下仇恨。”独孤无人爱怜地摸了摸花小月的头，花小月道：“别这样说，颜熙凤有凤雏之智，敢这么做必然是有了九成把握，事情不到那么糟的地步，忧思无益。”
“说的也是，只是明日凶险，我必定护好如令。小凤你轻功卓绝，小月的安危就拜托你了。”独孤无人握住陆小凤的手，将其置于花小月掌中，道：“七童的事情，明日应该就有结果。抓走七童的，和在井里下毒的应是同一波人，除非他们自己出现不然是找不到的。你不要只顾着担心七童，若小月也出了事情，你会面临非常痛苦的境况。”
“大公子放心，七童安危目前非我能力所及，小凤会护好眼前人。”陆小凤握紧花小月的手，神色肃穆认真。
这一次，我能够相信你吗？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