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华天权正拿着一根类似枪的东西，往墙上的一个易拉罐上瞄准，射击。
那个箭头非常锐利，力道也很大，隔着很远也能穿入墙面。
整个易拉罐周围被刺了很多的洞，大概是他平时练习时留下的。
不过今天看他射了十来次，每次都能射到易拉罐上。
宛童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练习这个，男孩子就是喜欢枪，刀，剑什么之类的玩具，
但是这个明显，杀伤力不是属于玩具的类型。
他想不通也就不再想了。
转身就离开了。
华天权还在阴暗的地下停车场的无人角落里，专注的练习射鱼枪。
宛童去门岗，门岗的保安说杂志还没来呢。
等明天再来看看。
宛童回家，帮王姐摆饭。
又扶了华太出来，华之峰最近忙生意，不回来吃饭。
几个人快吃完饭了，华天权才回来。
宛童没有看到他拿着枪回来，想来是藏在某个地方了，比如私家车库，储藏室之类的地方。
华天权看他看他，毫无表情，那眼神就是：“看什么看？”
洗手坐下吃饭。
华太给他夹菜：“天权，吃鱼肚。”
他也只是嗯了一声，埋头吃饭。
华太怜惜的看二儿子，唉，这个二儿子小时候不这样的。
也是很皮的，后来大概慢慢的长大了，看出来，自己不受爸爸待见了。
心里装事儿了。

华之峰喝得一身酒气被送回来。
吵吵嚷嚷的，在夜里格外清晰。
华太听见连门都没开，翻了个身。
司机送他去了三楼。
原来的时候，华之峰也经常在三楼休息。
如今住着小少爷，家里太太又病重，还是在三楼住。
华之峰关上门，叫：“宛童，我的好乖乖。过来。”
宛童伺候华太上床休息，又回来写完作业，才睡下。
这时真睡的香甜，被叫醒，迷迷糊糊的答应。
“给爸爸洗澡，爸爸喝多了，难受。”
华之峰歪歪斜斜的走进浴室。
宛童穿着睡衣也进去了。
浴室里传来华之峰腻腻歪歪的醉话，指使宛童干这干那，还有洗漱声。
“还有大香蕉，也得洗洗，好好洗。”
“这样洗。”
“宛童要不要喝牛奶？”
“已经喝了？”
“哪有新挤的牛奶好喝？”
“来试试嘛。”
“宛童最乖了，最听爸爸的话了。”
“对，就这样。”
“见过挤牛奶吗？用力挤就有了。”
“上嘴啊，直接喝就有了。”
。。。。。。
“不好喝吗？哈哈哈。”
“爸爸就是这个味的，以后喝习惯了，就好了。”
“爸爸的小宝贝，爸爸最爱你了。”
“等爸爸老了，宛童也给爸爸洗澡好不好？”
父子俩在浴室里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去安寝了。
第二天王姐打扫满地的水。

华天权又从他身边飞过，还是没看见他，或者说，看见他也假装没看见。
宛童叫了声：‘二哥。”
华天权好像没听见，一溜烟的没了。
宛童骑上自行车径直往他上次看到的地下车库去了。
果然又看到华天权的山地自行车扔在墙边。
他把车子停好，这次是径直走过去的。
华天权看到他，只是一瞥，继续练习。
全然把他当空气。
宛童看了一会，脑海里浮现那些惨死的小猫的画面。
实在忍不住：“那些猫是你射的？”
华天权目光扫过来，“是。”
竟然没有否认。
也就是说，在他心中，被宛童跟踪也好，被发现练习射靶子也好，被怀疑猫是他射的也好，
统统都毫无分量，根本就不当回事。
宛童被噎住了，竟然这么理直气壮的承认了，丝毫没有愧疚。
第一次这么气愤：“你知道流浪猫多可怜？
没得吃，没得喝，下雨下雪没处躲。
他们活着已经很用力了，你还射杀他们！
你不可怜他们，不给它们吃的，也就算了。
他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还这么欺负它们，伤害它们，你没有想过，他们多痛苦啊？”
可以不爱，但是不要伤害。

流浪猫和流浪的小孩又什么区别呢？
都是没有父母的可怜的小生命。
没有人照顾，没有能力生活，小小年纪就受够了生活的苦难。
宛童心底对这些小生命怀着赤诚的怜悯。
或许是同病相怜。

八章 安全教育

宛童回家把杂志给华太，看着华太有些雀跃的拿过杂志，就翻看起来。
把想要问的话也咽下去了。
华太病着，也没有什么生活乐趣，就只是看看杂志，也很少上网。
因为电脑有辐射，看的时间长了，还会头晕。
就别给她添堵了。
倒了热水，就出去了。

晚饭时间，照例，华天权迟到了。
宛童当然知道他又去射猫了，不由得皱眉。
华天权只当没看到他的目光，低头扒饭。
吃完饭，回自己房间关门。
宛童上楼敲门。
华天权打开门，当着门口，并不准备让他进去。
宛童看着他：“要在这里说吗？”
华天权看看楼梯，他还是想到了妈妈，觉得这事妈妈肯定不喜欢。
侧身，让宛童进屋，关门。
宛童看着他，：‘你不要威胁我，不要说出去吗？”
华天权切了一声，表示不屑。
宛童说：‘我没有给任何人说，包括你妈妈。
因为她身体不舒服，我不想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这样一个人。”
华天权立时炸毛：“那样的一个人？
这样一个人？
你才来几天？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懂什么？
装的什么似的！
少管我的事儿！
二五八万的！
拽什么拽！”
伸手拽住宛童用力搡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权威。
宛童有点惊讶，这是华天权说话最多的一次，竟然是谴责自己！
他踉跄一下靠门站住，目光中闪过一丝害怕，毕竟眼前的少年残忍的用鱼枪射杀小猫，是个心狠的。

想起自己此次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说：
“我是为你好！别去害那些小猫了！
小区里的人知道是你杀的那些小猫，人家会怎么看你？
怎么说你？怎么说你妈妈？”
“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
“那，你妈妈呢？”
“。。。。。。”华天权沉默。
宛童壮着胆子说：“你就可怜可怜那些小猫吧。”
华天权厉声道：“要你管！”
不耐烦的，拉开门推出去；“滚！”

宛童被推到墙上，看着门彭的关上，自己默默上楼写作业去了。
时间一天天的过着，节日一个一个的来临。
因为家里有个病人，所有的节日都不敢明目张胆的欢天喜地的过。
都只是象征性的加几个菜，平时也吃的很好。
国庆节华天枢回来的时候，就忙着和同学们出去聚餐，玩耍。
互相倾诉在各自的新生活中的所见所闻，表达着离愁别绪。
忙着和同学们联络，只是一早一晚和妈妈打个招呼，问候几句，就急匆匆的出门去了。
“国庆节一共七天，除去来回两天，只有五天，时间太紧张了。”
他说。
他没有意识到他妈妈的时间已经进入倒计时了。
他忙着交友，忙着联系老友，忙着把妹，忙着聊骚，忙着热烈的青春，没时间陪伴迅速老去的妈妈。
反正她是我妈妈，等以后有空再说。
宛童没有朋友，也不喜欢出去野，每天就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有时候会在小区里逛逛，再没看到射杀的锚，也没有听到大爷大妈们说射猫的事情。
那就表明，华天权已经停止他的屠戮了。

初冬换季的时候，王姐在华太的指挥下，收拾衣物，把不要的衣物都扔掉。
宛童放学回家看到，衣服都很新，只是因为家里的两个男孩子长的快，每年的衣物都会置办新的，有的连身都没上，就小了。有的还没有拆包装。
这些挑出来的就给王姐或者给拾荒的人。
宛童嗫嚅着说：‘阿姨，那个要扔的衣服可不可给苗苗孤儿院的孩子们啊？”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华太提请求。
他的生活，什么也不缺，华之峰亲自给他准备的生活用品。
什么都是最好的，最新款的。
华之峰出差的时候看到有好东西，也会给他捎回来。
所以，宛童从来没有提过一个关于生活上的要求。
黄丽波看着低着头的小孩，心底叹口气
感情颇为复杂难以言喻。
“可以。我让司机明天送过去。”
宛童高兴的眼睛弯弯：‘谢谢阿姨。”
说着帮着王姐一起收拾。
晚上又乐呵呵的给韩将离写了信，兴致勃勃的告诉他，他很好。
爸爸很爱他，大哥很好。
他们去了北京。
他在家附近的名校上学。
可就是妈妈身体不好。
还有给韩将离的礼物，是非常精致的一个八音盒。
这在屋子贫瘠的孤儿院可是会引起嫉妒的。
因此，要韩将离好好的保存，藏好了。
第二天，交给司机送去孤儿院。
把信交给韩将离，看着那个孩子兴奋雀跃的，跑掉了。
韩将离很快把回信寄回他的学校。
说，非常高兴接到他的信。
因为这是第一次有人给他写信。
衣服也收到了，都很好，又好看，又新，又暖和。大家都很喜欢。
还有八音盒，超级好的。
他会珍藏一辈子的。
宛童也很高兴，两个人就在写信，回信的盼望中，迎来了寒假。

放假时，老师照例要进行安全教育。
这次在上级的要求下，在整个社会大环境该项犯罪率，激增的情况下，除了防范水电，火，交通等方面的危险，还特意的加上了青少年儿童防猥亵 X安全方面的教育。
发放宣传单。
宛童听着老师在讲台上讲的话，脑袋嗡的一声。
头就开始晕晕的。
“女生，要注意穿泳衣的位置不可以给别人看，触摸。
男生泳裤的位置不可以给别人看，触摸。
否则，不论男生，女生，都是被猥亵了。
这是犯罪！
你们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保护自己的安全！
脑袋里面绷根弦！
如果有人对你这样做了，一定要告诉自己的家长！
不能给爸爸说的，给妈妈说。
不能给妈妈说的，给爸爸说。
但是，不能谁都不说！
出门，坐车，要注意观察四周，有没有怪叔叔。
天黑不要出门。
僻静的地方，白天也要找个小伙伴同行。。。。。。。”
宛童脸色苍白，他想问老师，可是抬不起手来。
老师讲完又忙着发放作业，承诺书。。。。
宛童木然的接着递过来的作业，心神全然不在教室里。
他的脑海里全是浴室里，卧室里，
爸爸对我做的那些，那些都是，都是犯罪吗？
老师没说，要是爸爸对自己的儿子做了那些，也算是犯罪吗？
可是爸爸说，只有相爱的父子才会那样啊。
说别人在家里也会亲吻啊。
可是爸爸爱我，每次都很高兴，都会夸奖我。
给我买很多好东西。
爸爸说他是捧在手心里疼我的啊。
怎么会是猥亵呢？
可是老师明明说了，这就是犯罪！
我到底怎么办？
我要听谁的话？
爸爸对我太好了，我。。。
我不想让他生气。。。。。

宛童木然的回到家，还记得要去看看华太
张嘴：“妈妈，你今天还好吗？我们放寒假了。”
华太楞了一下，这孩子，今天怎么突然改口了？
往日很听话的都是叫阿姨。
看这孩子明显心里有事，心不在焉的，这才顺口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他心里一直想要有个妈妈，也一直把自己当成他的妈妈。
华太当过两个儿子的妈妈，小孩子的眼神都泄露出心中的念头。
就像儿子想要某个电动机器人，那目光，都藏不住的。

华太微笑一下：“过来，放假不高兴吗？”
拉着他的手。
宛童坐在床边摇摇头。
没有给华太说学校里的老师的话，也没有给她说自己的困惑矛盾。
华太摸摸他的头发，“你要是想回苗苗，让人带你回去看看。”
宛童点点头，又摇摇头。
他想回去，可是现在他心里乱极了，他不知道怎么回去见将离和院长。
看看桌子上的水；“妈妈，你要喝水吗？”
华太问；“你刚才叫我什么？”
宛童一愣，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叫的阿姨，竟然叫的是妈妈。
急忙站起来“我。。。”
华太笑一下：‘没关系，以后你可以叫我妈妈了。”
看看华太微笑的脸庞。
宛童心里酸的难受极了，嘴角抽抽：“妈妈。”哭着扑倒华太的怀里。
“妈妈。妈妈。。。。。”
他终于也有妈妈了，他有妈妈了。
他不再是街边的流浪猫了，没人问没人理，没人会踹他了。
他也是有妈妈的人了。
能有个可以让他叫妈妈的人，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只要一想到妈妈这两个字，心里就暖和又心酸。
没有妈妈的人，心里一想到妈妈，就委屈。
人家都有妈妈，为什么我没有。
现在我也有妈妈了呀。
可是这个妈妈生了重病。

多方面的情绪纠缠在一起，宛童的泪水止不住的流。

黄丽波抱着哭泣的孩子；“好孩子，你是个好孩子。”
大儿子远在千里之外求学，二儿子整天不知道在忙什么。
老公更是指望不上。
王姐是个社会老油条，看人下菜。
知道她在这个家里不受待见了，又是将死之人，没什么可以巴结的了。
行为上不免就带出来了些。
不似以前那么恭敬了。
本来想要再找个护工，一来她不喜欢家里来生人。
家里的司机，保洁，王姐，已经有好几个人了。
这些都是老人儿了，都知根知底的，她不想让生人看到这个家的畸形。
二来，华之峰巴不得她早死，根本就没想过家里有人生病了，活儿多，要填个人来。
就还是王姐一个人，活儿一多，宛童在家的时候，就不免指使他干活。
宛童照顾华太就越来越多了。
病重的人心里本来就脆弱，又有大把的时间躺在床上，看事情也就明白了许多，更唯心主义了。
她看得出，宛童是真的想有个妈妈，也真的把她当妈妈，眼中的赤诚，和对她的担心是真诚的。
她明白，她现在是落难了，而且没有东山再起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有个能不图她啥的，还能对她好的，就不免感动。
这就是为什么好多老头，临了，把一辈子的家业都给了照顾自己的保姆，而没有留给子女的原因。
谁对我好，我就对谁好。
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娘儿俩抱头痛哭了一会儿，各自有各自的痛苦。
哭了一气儿，心里都舒服点了。
宛童坐起来：‘妈妈，压着你了吗？”
抹抹眼泪。
黄丽波：“没有，你才几斤重？”
宛童不好意思。“晚上想吃什么？”
黄丽波有点虚弱的说：“让王姐给煲了滋补人参汤。你也喝点。”
嗯，我去收拾，等会儿过来扶你。
母子俩真正突破了关系的僵局，感情更近一层楼。

暂封-------------------------------

第九章 精神控制

晚上，华之峰很罕见的正点回来吃饭。
在饭桌上，问了宛童和天权的寒假安排。
宛童说想去学音乐，他在今年的元旦晚会上还上台表演了天空之城呢。
华之峰当然答应，又想到什么说：“那就连舞蹈也一起学了吧。
都是文艺，也在一个辅导班里。
也省了不少的事儿。
让司机送你。”
宛童当然只有答应的份儿。
虽然都是文艺，但是唱歌弹吉他和舞蹈不是一个事情。
喜欢唱歌，不代表喜欢跳舞。
嗓子好，不代表肢体协调，灵活。

华天权的功课太糟糕，只能接着上文化课的辅导班。
吃完饭，华太难得的说：“我有事情跟你说。”
华之峰跟她回屋，屋里有一股病人特有的味道，是任何花香和香水都无法掩盖掉的。
华太坐下：‘我现在已经把宛童当成我自己的亲生儿子了。”
华之峰笑：‘那太好了。”
当初在苗苗挑到宛童的时候，华太也是点头的。
现在的孩子，不简单，不要以为他们是小孩子，就什么也不懂。
错了，有的孩子比大人心机还深。
尤其是孤儿院的孩子。
华之峰是人精里打滚的老狐狸，那些有所图的孩子的眼神里，透露着讨好，巴结，掩藏着自己的贪婪。
他就是一眼就看上了宛童，他不争，不抢，安静，单纯，害羞，害怕，自卑。
这样会比较容易控制和洗脑，并且非常漂亮。
华太看宛童也不和那些吱吱叫的孩子一样，懂事。
也想着比那些性格强势，欲望强烈的掩饰不了的孩子好些。

华太接着说：“所以，你再忍忍。”
华之峰笑：“你真不了解我，我再想怎么着，也得等他十四岁以后不是吗？”
华太不想看他自以为风流实则猥琐的笑，“反正，我也快死了。
你等我死了以后。。。别让我看见。。。”
你们父子乱伦。
华之峰还在笑：“我又没有一杆进洞，现在还在一垒，二垒还没有本垒打呢。
你且放心养病。”
说着隐晦又下流的话，转身走掉，还是去找小天使，这个老妖婆的地方一分钟也不想呆。
那么呆板没有风情，懂什么呀？
当年年轻的时候，想玩点情趣，也被她拒绝了，只接受最传统的体位。
以为就只有生孩子的那一种玩法吗？
只有活塞运动吗？
就是不见血，不破元红，玩法也多得很。
今天早些回来，就是为了去喝花蜜的。
据他得来的古籍中记载，那些可都是好东西，延年益寿，轻身润色，极为壮阳。
尤其是还没有被破身的花蜜，更是堪比仙露。
这本古籍可是从某座山上的道士手里弄来的，是他去请道士来给他的房地产项目，看风水，堪舆。
道士看他形容，就说了些玄学双修什么的，又神神秘秘的拿出了泛黄的小册子，说是当年西门庆练的就是此功。
道士果然有些道行，竟然能看出他好此道。
因此，就先信了七八分了。
道士说的邪乎，说是专门练那处的内家功法。
不知是不是真如他吹嘘的那么厉害，试试不就知道了？
马上就可以亲身实践了。想想就好兴奋啊。
兴致勃勃的上楼去了，华太很快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华太看着他开门离去的背影，咬牙切齿，恨不能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宛童正在书桌前写作业，笔尖许久未动，拿过学校发的可爱小孩图案的宣传单。
上面在泳衣的部位打着叉，示意这里是禁区。
门开了，抬头看到是华之峰，忍不住抖了一下。
华之峰走过来：“放假了？要不要跟爸爸出去玩？”
宛童摇头。
“我们可以去野生动物园，和海洋极地世界。”
说着坐下招手让宛童过来，坐在他腿上。
宛童犹豫着挪过去。
“爸爸，今天我们老师给我们发了这个。”
把手里的宣传单递过去。
华之峰拿过去，扫一眼，心里暗想：老师真是多事！
管的太宽了。
来回翻看了一遍，脑中组织着说服宛童的语言。
拉过宛童还是坐在他怀里；“宝贝，你看这上面说是的别人。
说自己的父母了吗？
还是，你不相信爸爸？”
宛童急忙摇头。
华之峰继续洗脑，“老师呢，就是管学校里的事情。
爸爸呢，就是管家里的事情。
学校的事情，要听老师的。
家里，还是爸爸说了算。
好吗？
宝贝？”
侧脸亲吻着软软的头发，耳朵，脸，脖颈。。。。。
发现宛童有点僵，叹口气；“你看就算是动物，
爸爸妈妈也会亲吻，舔自己的幼崽。
海豹啊也会亲亲自己的幼崽。
猫狗大象，长颈鹿，大家都这样啊。
这是哺乳动物的共性。
因为爱，才会想要亲近啊。
你看看那些被虐待的孩子。
被后妈，后爸打的孩子。
宛童见过被虐待的孩子的新闻吧，你说他的父母是爱他的吗?。”
宛童岂止是看过新闻，他还亲眼见过孤儿院里
一个没有爸爸妈妈的孩子，被寄养在亲戚家里。
亲戚家也很贫苦，稍有不顺，两口子就打仗。
就都拿那个孩子出气，
最后那个孩子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全身没有一个好地方，
还有的地方已经化脓溃烂了。
被送到孤儿院，由村里出钱，寄养在这里。
在孤儿院起码能吃得饱，穿得暖，不会被虐待。
宛童想到那种惨状，在夏天散发着腐烂的恶臭，打了一个哆嗦。
不有自主的抱住华之峰的脖子。
华之峰微笑“我们今天玩的不一样的好不好？
我的小糖果。小甜心。”
一路吻过去，幼嫩的皮肤轻微的颤抖，但是没有再拒绝。。。。。。

寒假，华天枢没有回来，他已经度过了刚到异地的思念家父母的时间段。
完全投入自己的崭新的生活里去了。
他有新的朋友，同学，交际圈子。
每次给家里打电话，说来说去，最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钱。
华太还劝说他，要懂得勤俭节约，毕竟她的父母就是这样教育他的。
但是华之峰，基本上每次都会满足他的要求。
后来，华天枢就很少给华太打电话了。
直接给华之峰要钱。
华之峰要他开拓在京的交际圈子，多交些朋友，重点结交有价值的朋友，以后这些都是商场上的人脉。
交朋友当然要花钱。
去K歌，垂钓，滑雪，打牌，那个不需要钱？
当然，华之峰也告诉他：
婚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如同二次投胎，对于男人来说，也是如此。
所以，找结婚对象，一定要找一个有经济实力的。
像我们家的情况，最低也要找一个上市公司的女儿。
婚后也好帮扶一二。
千万不要头脑发昏，找个拖累后退的，小家小户的女孩。
玩玩可以，别当真。
爱情这东西，是最没用的东西。
但是，可以让别人对你产生爱情，然后，再加以利用。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三不原则。
要把手中所掌握的资源最大化发挥价值。
至于结婚对象那是更进阶的三部：
如何让女人爱上你。
如何让女人死心塌地。
如何摆脱女人。

华天枢得了华之峰的真传，在京中的圈子里，广泛交友
呼朋唤友，运筹帷幄安排这些事，每天忙得没空回来。
华之峰有时候去京办事，也能和儿子见面，因此说寒假不回来了，
也就没非得让他回来。
完全没有想到华太病中，更想见儿子一面。

宛童上艺术课的学校在一所超大商场的顶楼，离家就远了，路上车很多。
所以，家里的司机定时接送。
吉他课和舞蹈课声乐课，都在这个学校，时间排的很满。
他竟然在这里遇见了白薇。

白薇被一个普通的人家收养了。
她在这里学舞蹈课。
要知道，现在的校外辅导班，每一个都很贵，都是按小时收费。
白薇可以在这里学自己梦寐以求的舞蹈，是在家里软磨硬泡的，又许下了成绩前十名，才得到的奖励。
普通家庭负担一个孩子的生活开支，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加上对他们来说非常昂贵的舞蹈班的学费，真是很困难了。、
但是白薇梦想着自己可以像其他女孩一样可以穿着白色的紧身衣，穿着短短的小纱裙，在舞台上展现自己优美的身姿。
那样可以获得多大的满足感啊。
她兴奋的穿上梦寐以求的舞蹈裙，舞蹈鞋，没有多久，她的幸福，就被打倒了。
华宛童穿着整洁的名牌，被人送过来。
那个跟着他的人，恭敬，帮他拿东西。
从书包到水杯，都是名牌。
他看上去就是个富家的小少爷。
通身的气派，就是个富家的小少爷。
非常低调又高贵的软羊皮皮鞋，熨烫的笔直的西裤，合体的小西服。
模样比在孤儿院的时候更水灵白皙了。
更让白薇嫉妒的是，他脑后留了一根小辫子。
那小辫子在本地是有讲究的：
家里最小的孩子，担心立不住，养不大，特意去庙里许愿，请佛祖保佑。
留这小辫子，就表示是家里宠爱的，要保他平安的。
等十八岁再去庙里还愿，才能剪掉的。
白薇想想自己背着免费赠送的书包，穿着地摊货，骑着自行车穿过车水马龙的大街。
没有对比之前的时候，还因为刚刚满足了一个愿望而高兴，现在她
嫉妒的眼睛都要绿了。
哼了一声，假装不认识。
为什么，想要的偏偏不如意。
不在意这些的，偏偏堆到脚下。
这世界好不公平。不公平！

暂封---------------------------------

宛童嘴角带笑给她点头，想打招呼，看到她扭头过去，不理他，也就作罢。
两个小时的舞蹈课，从基础练习。
白薇认真的投入到练习中去，舞蹈是最能提升一个人的形体气质得了。
这个机会可要好好把握。
他们练习舞蹈，要在新年的汇报演出中表演。
是要在全体的家长同学面前表演的。
白薇憧憬着能在华丽的酒店大厅里，千人面前展现自己的身姿，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美丽，引起更多人的瞩目。
她投入的认真的听从老师的指令。
即使腿酸，脚筋疼痛，也坚持着。

下课的时候，宛童给白薇打招呼，想要问问将离的情况。
白薇高傲的梗着脖子，斜他一眼，就走了。
宛童只得换了衣服，去学声乐。
声乐课是隔壁教室。
雷老师非常厉害，是本市西关原来唱粤剧的，年轻的时候，经常给港剧写歌词，谱曲。
港剧早年的歌曲带有非常明显的粤剧传统文化的印记。
上了年纪就来教孩子们，也算是发挥余热，不是图挣钱来了，就是想发现几个有天赋的孩子。
雷老师第一次见宛童，就在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在一群热闹又乱的孩子中间，他就安静的站在角落。
却让人不得不看到他。
作为一个明星的基本素养，就是：哪怕在千军万马中，你也有能力让人第一眼发现你的存在，你就是这样鹤立鸡群，你就是这样引人注目。
要不然，人家找别人当明星了。
你藏在人堆里，别人看不见，还当什么明星？
华宛童就有这样的能力，他浑然不觉。
而且还有些害羞，不想让别人看见他，只是默默的呆在角落。
雷老招呼他过来，“随便唱两句。”
宛童就唱了一段《天空之城》
等他一开口，雌雄莫辨，声音非常干净，清澈，利落，空灵。
如同空山新雨后，碎珠落玉盘。
让人过耳不忘，可辨识率非常高。
雷老拍着他的肩膀，闭着眼睛，微微摇着头，随着哼唱。
一曲终了；“好，好，以后跟着我好好学。
什么大奖，什么超女，统统不在话下。
别被这些人迷花了眼，我们要冲刺国际大奖。”
宛童被这样夸的害羞了：“我没想那么多。”
雷老赞许：“好，谦虚。低调。”
“我就是喜欢唱歌而已。”
雷老噢了一声：“就是喜欢而已，就这样了，要是认认真真的唱还了得啊？”
宛童不好意思：“我的目标是央音乐学院。”
雷老用力拍了他的肩膀；“好，你这个徒弟我收了。
但是不能怕吃苦哟。”
宛童笑了：“我最不怕的就是吃苦。”
那些年在孤儿院，什么苦没吃过？
雷老师笑；“好，我就喜欢不怕吃苦的学生。”
自此开启了宛童跟随雷老师四年的声乐学习生涯，直到高二去首都生活。
宛童在雷老师的专业精心的小灶，大灶的指导下，气质，形体，运气，高音，中音，中音，真假声转换，各方面都有了飞跃的发展。
但是一直没有出演过，只在小范围内知道雷老有这么一个得意弟子。
雷老不让他出演大型节目，是因为他想让他的得意门生一鸣惊人，艳惊四座。觉得离一出道就爆红的状态，还欠一丝火候。
华之峰不让他出道，是因为他不想过度引起别人的关注，原因自然明摆着。
有些事，还是低调，越不为人知越好。
反正他不缺钱，雷老的学费虽然贵，他负担的起。
过去扬州的盐商富贾们，在家里养着瘦马，不也是要培养琴棋书画文化素养吗？
等以后带出去也倍有面儿，不是吗？
华宛童自己也不想去大型演出，因为他喜欢唱歌，是发自内心自己喜欢，自己欣赏，并没有想要以此换取什么名声，利益。
单纯的享受。
他不喜欢纷纷扰扰的生活，只喜欢自己安静的呆在一边。
现在这种生活是他非常渴望的，内心不再无依无靠的漂泊，非常安静，所以，他很珍惜现在。
以后就算学音乐，毕业后大概最有可能的就是当老师，像雷老一样，教孩子们唱歌。
这当然都是后话。

马上就过年了，本市的花市那是全国有名啊。
华之峰带着宛童去花市选过年的花。
拿着最新款的手机，拍照。
“我儿子最美，和花在一起拍照，也不逊色。”
美丽的少年，花儿一样的年纪，背后是娇艳欲滴的玫瑰墙。
人比花娇，一笑倾城，红尘再无颜色。
华之峰心情非常好，楼价如同坐着过山车一路上扬，开发的几个楼盘还没竣工，就已经预售一空。
家里的黄脸婆活不了几年了，可以松口气了。
最近公司里又来了一个靓丽的售楼小姑娘，可以发展一下。
心情好到可以飘到天上去了。
搂着自己的小儿子，挑了过年必备的大花岁兰。
明丽的黄色，在阴冷潮湿的冬季肆意张扬。
又买了鲜切花，米粉色的玫瑰花，高贵，无法遮掩的奢华。
出了花市，华之峰意犹未尽，拉着小儿子走进了旁边的商场。
“喜欢哪款，随便拿，爸爸买单。”
宛童看着玻璃柜里亮闪闪的手表。觉得太珍贵了，而且不适合中学生戴。
看看爸爸，华之峰看着被灯光影的恍如天使的儿子，忍不住过去搂着肩膀亲了一下。
“爸爸喜欢。”
想着昨晚，宛童微微抗拒他的亲热。
大概是学校里老师的话，还是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想着他在伏在自己肩膀低低的抽泣，波光潋滟的目光。
低低的叫爸爸的声音，还在耳边挥之不去。
华之峰觉得自己要憋坏了，得找个人替替手。
眼前这个宝贝儿，只能看，不能吃，吃不下去。
只能偶尔咬一口。
就如同甜美的水果，等到成熟后，甜美多汁，但是春天的时候酸涩难咽。
他想让这个小人儿水到渠成接受他。
从精神到肉体。
他特别瞧不起那些什么囚禁，关小黑屋的操作。
你有本事让人离不了你啊，关着人家算什么本事？
控制得了肉体，控制得了精神吗？
精神控制才能体现一个男人的魅力
就如同当年的黄丽波，心甘情愿的给他生子，给他资本，人脉，予取予夺。
所以要用糖衣炮弹，把他心中刚刚萌芽的自主意识彻底摧毁。
连根拔除。

让店员拿出适合年轻人带的款式。
父子俩商量着挑了一块百达翡丽的镶嵌宝石的腕表。
是用白色钻石和红色宝石蓝色宝石镶嵌的可爱猫头鹰图案的表盘。
适合年轻人佩戴。
又去买了新年的衣服，鞋子。
华之峰拉着熠熠生辉发光体，享受众人艳羡的目光。
心情非常好。
父子两人又去吃了法餐，青口贻贝，甜点。
在宛童的提醒下，又去买了给华太和华天权的新年礼物。
华之峰心情好，所以什么都答应。
只要儿子高兴。

晚上，父子俩大包小包的拎回家。
华天权冷笑，看一眼两个人亲密互动，拿了自己的东西，转身上楼，免得生气。
宛童拿着给华太的新年礼物去一楼主卧，华之峰脚步轻快的拿东西上楼。
“妈妈，这是爸爸给你买的礼物。”
华太接过去，是个首饰盒，打开，是条黑色珍珠项链。
“这个黑色的珍珠项链，颗颗浑圆饱满，一样大小。
都是海水珍珠，说是能凑这么一串很难得。”
宛童给介绍。
华太笑一下：‘我很喜欢。”
心下知道，华之峰是不会给她买东西的，肯定是宛童提醒他的。
他们夫妻之间的真实状况，就二人自己知道彼此，在外人面前都是演戏。
话说，有多少人不是这种状态呢？
不爱，也不离。
披着婚姻的外皮，腐败着精神灵魂。
抬手摸摸他柔软的栗色的头发。
“老人说，头发软的脾气好，看来还真说对了。
还是我小儿子心里有我。”
头发根子硬的人，脾气暴，性子烈，性格刚硬，就像钢针一样根根扎在头上，像刺猬一样。
“你二哥生下来，头发就又黑又硬，像多大的孩子似的。
你看现在，还真是这样，整天像个小倔驴。”
华太嘴里说着，语气却是宠的。
宛童想到秋天二哥用射鱼枪射杀流浪猫的事儿，嘴动了动，到底没说。

“给我说说二哥小时候的事儿吧。”
华太也喜欢有个人在跟前说话。
“他小时候，可不是现在这个样子。
像个小屁猴子似的。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拿着水枪，呲他哥哥，你大哥正睡觉呢。
爬起来能饶了他？追着满院子的跑。”
华太想起那时，应该是幸福的吧。
忙碌充实，艰辛付出，但很快乐。
“妈妈，那时候带两个孩子，很辛苦吧。”
华太心里一暖，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认为她带着两个孩子辛苦。
都认为她在家里不用出去苦钱，就是享清福。
谁能体会她带两个万人嫌的男孩的辛苦呢？
没人说一句，你辛苦了。
指使你干活，理直气壮，心安理得。
没人体会她累死累活，日夜颠倒的照顾孩子的辛苦。
心中涌起一股酸涩。
这一辈子，为谁辛苦为谁忙？
算了，就当是前生欠了华之峰的债，今生还给他。
前生不欠，今生不见。
今生不欠，来世不见。
不这样劝自己的话，她无法理解，今生的遭遇。
她做错了什么？命运要如此对待她？这样虐待她？
她在自己身上找不出错误来。
只能用这个来劝说自己。
这辈子把债还完，下辈子再不见他。
想到此，竟然，心头一松，有种豁然开朗的通透感。
人在难的时候，并不需要什么，只是一句暖心的贴心的话。
就足以触动心灵。
真的，一句暖心的话，不用花什么钱，为什么在有些人嘴里就那么难说出来呢？
“谢谢你，宛童。”华太嘴角噙笑，从心底发出的笑容。
如释重负，她放过了自己，宽恕了命运。
放生了自己的灵魂，可以轻松赴死了。
没有什么顾念，无牵无挂的去八百里彼岸花的忘川河。
心灵轻松，心脏如同挣脱了重重生锈的铁锁链，轻盈自在。
观自在，大自在。

小区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几家的保姆买菜的时候，就都知道了。
这些中年妇女们，最爱干的事儿，不就是东家长，李家短，谁家丢了根葱都知道的存在吗？
广泛存在于中华大地的各阶层的家庭中。
王姐回来在厨房干活的时候，就随口给宛童说了。
宛童就想起那天华天权扔出去的那么一大包的各类肠的包装。
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活儿，就去楼上敲二楼的门。
华天权不在。
宛童穿上出门的衣服；“。妈妈，我去小区里转转。”
“好，去吧。别老在家里闷着。”华太应了一声。
“我一会儿就回来。”
宛童径直往地下车库的华天权的秘密基地去了。
这次，华天权正在练拳击。
好像打的不是沙袋，而是他的仇人。
眼神凶狠，动作凶猛，仿佛招招致命，咬牙切齿的带着恨意击打着沙袋。
一个巨大的沙袋，吊在车库顶上支撑管道的角铁的支架上。
呼呼，双手带着红色的拳击套，脚步来回挪移。
看着真有几分拳击运动员的专业架势。
宛童双手插在衣兜里，想着怎么开口。
华天权目光撇到他，并不停止动作，还在用力击打沙袋。
是不是以此掩饰自己躁动不安的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虽然此地的冬天并不结冰，但是，也得穿绒衣。
华天权此时只穿了背心，接近一米八的高个，已经超过了很多成人。
他是个刚刚迈入十七岁的少年。
头发湿漉漉的，贴在额头上，背后冒着热气，显然是从吃完早饭就在这里练习了。
宛童一直没有说话，他想，他有什么立场来责问华天权呢？
仅仅凭着那一塑料袋的垃圾吗？
就怀疑他吗？
那些宠物都很受宠，也不像流浪猫一样可怜。
从他们的主人大闹物业中心的表现就可以看出来，它们都很受宠。
然后劝华天权尊重生命？
他没有证据。
宛童转身就想回去了。
华天权停下动作；“你不是有事才来的吗？”怎么没问就走了？
宛童回身，看着他，倒着往回走：‘又没事了。”
华天权看着他；“以后，你离我远点，少管闲事。”
宛童就知道，他不应该来找华天权。
转身离开。
接着又听见身后传来：“你们抓不住我的”
抓人要讲证据，就算他自己承认，证据呢？
没有证据。
宛童看见他扔垃圾又怎样？
现在垃圾早就运出城，上面又掩埋了无数的垃圾了。
为了几条狗？去翻垃圾山？切！
所以，这次，华天权，又逃脱了。

新年之后，宛童照样要去艺术学校上课。
这天，他刚进舞蹈是的门，就看见一圈小姑娘围着白薇七嘴八舌
“都抓住你了，你还不承认？”
“年前我们就丢过东西，什么发卡，手套，手表。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没人稀罕。
就没当回事，现在想想，是不是你偷的？”
白薇哭着：“我没有拿，这个发卡也是掉在地上，我捡起来。
被你们看到而已。
我真的没拿。”
眼泪哗哗的掉，委屈的表情，让人相信她所说的都是真的。
“没有，我看见她偷偷的盯着你的发夹看”
“我只是看看，觉得她戴着特别好看，就是看看。
我真的没拿，你们要相信我。”
宛童看看那个女孩手里拿着的发卡，他好像在蒂凡尼的专柜里瞄过一眼。
对这个没什么价格上的观念。
就过去说：“什么发夹？我看看。”
女孩对他印象都很好，因为学舞蹈的男生很少，就像一大锅菜里的几颗葱花。
所以本着不得罪他的原则，练舞蹈的时候可以有个真正的男伴，就没有几个讨厌他。
那个女生递过来：“这是牌子货，几百块呢。”
几百块对于上学的小孩子说，已经是奢侈品了。
所以，白薇要是真的偷拿了这个发卡，在这个小集体里，她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宛童说；“既然发卡没丢，那就算了吧。”
女生有些愤愤不平的看着白薇，白薇低着头“我没有拿。”
宛童又说：“今天我请大家喝楼下的美好时光，想喝哪个口味的过来报名。”
女生们欢呼雀跃，纷纷过来说要买那个口味的饮料。
人圈外，没人看到白薇恨恨的紧闭的嘴角和翕动的鼻翼。
华宛童，哪儿都显得你能干。
谁要你来当好人了？
找了个富豪当爸爸，就可以瞧不起人了？、
哼！真是让人讨厌的存在啊！
简直就是我命中的克星啊。

有些人就农夫与蛇中的蛇，不知感恩，还恩将仇报。

下课的时候，白薇路过宛童身边低低说：
‘不要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让我感恩戴德了。”
宛童说：‘我没有想要你的感激，我只想问问韩将离在院里怎么样。”
白薇斜了他一眼：“他有你这个又寄信又送礼物的朋友在，在院里很是风光呢。”
“我不是想问他风不风光，是想问他过的好不好？”
“孤儿院里的孩子，还能好到哪里去？不就都是那个样！”白薇离开。
宛童无语，沉默。


年前给韩将离送了新年礼物，是一辆平衡车，男孩子谁不喜欢这些东西？
白薇的话，又把他带回到了孤儿院的日子。
他从不觉得孤儿院有什么不好，起码能吃饱穿暖，还有院长和韩将离。
他让韩将离去银行开个卡，因为华之峰有时候会给他零花钱。
他还有个华之峰的副卡，但是他基本上没动过这里的钱。
华之峰以为他不喜欢用卡，就时不时的给他点现金。
他把这些现金都给韩将离存上，是希望万一有事儿，或者学习上用的到。
他和韩将离是兄弟，他现在过的日子很富裕，一想到韩将离还在那个简陋的地方，就觉得心里过不去。
当初两个人都在孤儿院的时候，也没觉得什么。
但是现在，他做不到自己锦衣玉食，而在一边看着韩将离吃苦。
华之峰看到卡上有一笔几千块的支出，问他干什么了，
他说给孤儿院的孩子们买了个新年礼物，让他们也高兴高兴。

华之峰就亲亲他，说他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是个好孩子。


白薇这是嫉妒没人给她寄信送礼物，嫉妒到连掩饰一下都不想。
因为实在是太嫉妒了。
小女生心思细密，又没人疼爱，又没钱，心理逐渐因为嫉妒而扭曲。

第十二章 死神的丧钟

时间如白驹过隙，多少当时没觉得特别的时光，多少年后回味。
原来是这样啊。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转眼宛童来到华家已经四年了。
上高二了，暑假结束后就上高三了。
学校里禁止补课，校外辅导班如火如荼的开展。
宛童在这个暑假里格外忙碌。
一边上文化课的辅导班，周末去上艺术课，每天下了课还要去医院，看妈妈。
华家在物质上从未亏待过他，衣食住行样样都是最好的。
身高也窜到了173，越发玉树临风，让人心生好感。
五官精致，比例和谐。
尤其是一双如水的黑瞳，无意中总是透露出一丝忧伤。
让人心生怜爱，恨不得把全世界都放在他脚边。
只想让他一展欢颜。
只是单纯的看着他，就让人觉得世界如此美好。
活着能看到这样的人物，真是幸福啊。

放学回家，路上，还是感觉有人跟踪。
不是那个二哥，还是谁？
被自己发现好几回了，叫他一起回家，也不。
偏偏在后面跟着，次数多了，华宛童也就不理他了。
一起聊天，并排骑着自行车，一起回家，不是大多数兄弟同学们都做的吗？
宛童在学校里非常低调，几乎没有朋友。
从来的是独来独往。
有同学请他帮忙，他也会帮助解答，讲解问题。
可是总给人感觉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其实很冷淡，几次接触之后，感觉就是此人不好接近，渐渐的大家也就不再跟他亲近了。
女生倒是有些想和他来往的，高中的女生都知道爱美了。
自己走在一个比自己还漂亮的，皮肤比自己还好的男生旁边，简直是自取其辱。
所以，女生们若非必要，有公事，也不会主动和他在一起。
学校里总有那种学生，挑衅别人，欺负别人，惹是生非的存在。
也有人看他不顺眼，长得雌雄莫辩，一个男生皮肤好的比女生还水嫩白皙。
看他一眼，耳朵根子就发烫，心就碰碰的跳，特别让人别扭。
性格还冷冷的，拽什么拽？
家里有钱的公子少爷，在这个学校里，有的是！
哪儿显着你了？
就劲儿劲儿的想要招惹他，旁边的就有提醒了。
他是华宛童，学校的三好学生，还有一个拳击社的二哥。
谁敢惹他？
不怕被他二哥揍啊？
他二哥经常放学跟着他，远远的跟着，知道为什么吗？
要是在明处和他一起放学，那些想接近他的，就不敢来了。
他二哥在暗处，谁要是不知道，上去找惹华宛童，可就如了他二哥的意儿了。
传说他二哥可狠呢，打架像邪神一样狠。
曾经有不长眼的一个跨国公司的阔少爷，想要追求他，
就是送了个礼物，情书啥的。
第二天就被他二哥揍的去医院了。
把那少爷的腿给踹断了。
那少爷在医院也还没有声张，只说是走路不小心，摔倒了。
走路能把腿摔骨折，又不是八十岁的老太太。
少爷死活不承认是被打的，那怨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