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Break》by陆邪教（校园\/游戏\/温馨\/生活向）
接着老师就把窗户给关上了，里面再没有什么声音传出来，姚迟站在楼下对着那扇窗户发了一会愣，转身往教室走。
他到教室把手里的纸箱递给坐在前排看电子书的宅女，跟她简短的说明了一下这箱东西的来历和用途后，就回了自己的座位，没等宅女再开口旁边的同学就都已经心领神会。一个个立刻都跟恶狗扑食似的涌了过去。
郑晨曦上完厕所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时候那帮人都还没散呢，宅女见他进教室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包瓜子给他。
“拿去跟姚迟分。”她道。
郑晨曦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穿过一群恶狗回到自己座位上，英语老师跟在他后面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喊了好几声“同学们上课了！”
他到教室把手里的纸箱递给坐在前排看电子书的宅女，跟她简短的说明了一下这箱东西的来历和用途后，就回了自己的座位，没等宅女再开口旁边的同学就都已经心领神会。一个个立刻都跟恶狗扑食似的涌了过去。
郑晨曦上完厕所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时候那帮人都还没散呢，宅女见他进教室眼疾手快的塞了一包瓜子给他。
“拿去跟姚迟分。”她道。
郑晨曦愣了一下，说了声谢谢，穿过一群恶狗回到自己座位上，英语老师跟在他后面进了教室，站在讲台上喊了好几声“同学们上课了！”
处在发育期的恶狗们才都各归各位，宅女还很有眼力见的挑了包芒果干放到了讲台上，英语老师是个女老师，见到芒果干立刻笑颜如花。
郑晨曦把瓜子塞到姚迟的桌洞里，小声道：“我不吃零食。”
“噢。”姚迟应着，拿了英语书出来，摊开，Turn to page 第几页他也没听清，脑子净转着刚才在办公室楼下听到的那句话。
那我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
应该是知道了程和的性取向了吧？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程和在学校里算是公开出柜了，身边的同学估计都知道了，连高二的都知道，老师再一知道，基本上约等于家长也知道了。
姚迟叹了口气，看着教室窗外高大的香樟树，心想，都是他自己选的，我叹什么气。
郑晨曦把瓜子塞到姚迟的桌洞里，小声道：“我不吃零食。”
“噢。”姚迟应着，拿了英语书出来，摊开，Turn to page 第几页他也没听清，脑子净转着刚才在办公室楼下听到的那句话。
那我把他送去精神病院吧！
应该是知道了程和的性取向了吧？
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程和在学校里算是公开出柜了，身边的同学估计都知道了，连高二的都知道，老师再一知道，基本上约等于家长也知道了。
姚迟叹了口气，看着教室窗外高大的香樟树，心想，都是他自己选的，我叹什么气。
第九章
从那天之后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姚迟都没再见过程和，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最近一直避免去高三楼，但姚迟觉得他可能真的没来上课，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来过学校。
难书也没有回他消息，也许是忙什么事情去了，过一阵子又会出现，以前也这样。
而程和，可能见不到了吧，毕竟高三了，一毕业就见不到了，只加过一个微信，微信姚迟还不上。
晚上快放学的时候，姑姑打电话过来，让姚迟去她那边拿水果。
姑父在学校工作，一到年底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他们家吃的从来没短过。姚迟不太想去，但是没办法，必须要去。
他放学在学校门口等公交，郑晨曦跟他一个站台等车。
“你怎么都不上游戏了？”郑晨曦问他。
“你还要做武器啊？”姚迟反问。
“你上我肯定就做啊。”郑晨曦道，随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再不上游戏就做不了了。”
姚迟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我租期要到了！”
“早提醒你了，怕是已经过了吧，前天系统还提示工坊招租。”郑晨曦淡淡道。
从那天之后差不多有一个多星期姚迟都没再见过程和，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最近一直避免去高三楼，但姚迟觉得他可能真的没来上课，从那天之后就没再来过学校。
难书也没有回他消息，也许是忙什么事情去了，过一阵子又会出现，以前也这样。
而程和，可能见不到了吧，毕竟高三了，一毕业就见不到了，只加过一个微信，微信姚迟还不上。
晚上快放学的时候，姑姑打电话过来，让姚迟去她那边拿水果。
姑父在学校工作，一到年底送礼的人就络绎不绝，他们家吃的从来没短过。姚迟不太想去，但是没办法，必须要去。
他放学在学校门口等公交，郑晨曦跟他一个站台等车。
“你怎么都不上游戏了？”郑晨曦问他。
“你还要做武器啊？”姚迟反问。
“你上我肯定就做啊。”郑晨曦道，随即他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再不上游戏就做不了了。”
姚迟被他这么一说突然就反应过来了：“**，我租期要到了！”
“早提醒你了，怕是已经过了吧，前天系统还提示工坊招租。”郑晨曦淡淡道。
“你怎么不说清楚！”姚迟简直想在这儿给他两拳。
“都叫你自己去看了，上去打战阶都不看店你怪谁？”郑晨曦白了他一眼。
他要坐的那班公车到了。
“我先走了。”郑晨曦跟他挥挥手上了车，留下姚迟一个人独自懊恼。
算了，姚迟抓抓头，晚上上游戏再给租回来就是了。
到姑姑家，拎了一箱苹果，今天她嫂子也在这边，堂哥好像是出差了，她就来了婆婆家住。
姚迟临走时，她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你来看你姑的频率能像你回来拿东西的这频率，你姑就算没白照顾你这么大。”
姚迟没吭声，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才出了楼道。
还没走到车站，天就变了，下午还阳光明媚，这会突然下起了雨，雨势挺大。姚迟准备找个地方先躲一会，前面正好有个自助取款机的小玻璃房，他进去把手里拎的那箱苹果搁在地上，掏出手机想找个顺风车，翻了半天才联系到一辆要从这附近路过的车。
“都叫你自己去看了，上去打战阶都不看店你怪谁？”郑晨曦白了他一眼。
他要坐的那班公车到了。
“我先走了。”郑晨曦跟他挥挥手上了车，留下姚迟一个人独自懊恼。
算了，姚迟抓抓头，晚上上游戏再给租回来就是了。
到姑姑家，拎了一箱苹果，今天她嫂子也在这边，堂哥好像是出差了，她就来了婆婆家住。
姚迟临走时，她突然笑着说了一句：“你来看你姑的频率能像你回来拿东西的这频率，你姑就算没白照顾你这么大。”
姚迟没吭声，下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站了好一会才出了楼道。
还没走到车站，天就变了，下午还阳光明媚，这会突然下起了雨，雨势挺大。姚迟准备找个地方先躲一会，前面正好有个自助取款机的小玻璃房，他进去把手里拎的那箱苹果搁在地上，掏出手机想找个顺风车，翻了半天才联系到一辆要从这附近路过的车。
收起手机，小玻璃房的感应门突然又开了。
姚迟以为是自己站的太靠近门边，赶紧往里头退了两步，一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这人他还认识，不过这会儿有点不太敢认。
那人扯了扯嘴角，对着他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
是程和，特声音有点哑，随即清了清嗓子。
姚迟瞪着他，没说话，对他此时的状态表示非常震惊。
程和看起来非常狼狈，只穿了件毛衣，还被雨淋透了，脚上鞋都没穿，黑袜子上粘着泥。他伸手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略显苍白的脸。
“你。”姚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难看是么？”程和笑了起来。
“不是。”姚迟下意识的反驳，随即又打住了。
程和笑着走到了自动提款机前，把卡插了进去。
“我时间不太多。”他道，说完就开始取钱，取的还挺多。
姚迟转开视线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了？”
姚迟以为是自己站的太靠近门边，赶紧往里头退了两步，一抬头发现门口站着个人。
这人他还认识，不过这会儿有点不太敢认。
那人扯了扯嘴角，对着他笑了一下。
“好久不见。”
是程和，特声音有点哑，随即清了清嗓子。
姚迟瞪着他，没说话，对他此时的状态表示非常震惊。
程和看起来非常狼狈，只穿了件毛衣，还被雨淋透了，脚上鞋都没穿，黑袜子上粘着泥。他伸手捋了一把头发，露出略显苍白的脸。
“你。”姚迟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有点难看是么？”程和笑了起来。
“不是。”姚迟下意识的反驳，随即又打住了。
程和笑着走到了自动提款机前，把卡插了进去。
“我时间不太多。”他道，说完就开始取钱，取的还挺多。
姚迟转开视线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了？”
程和没回答，姚迟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取完一摞钱，又接着取了一摞，像是要把卡里的钱都提干净。程和注意到他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一眼，姚迟赶紧又转开眼。
“你。”他突然开口，看着姚迟。“你能帮我个忙么？”
脸上难得的显出些尴尬的模样。
“什么事？“姚迟问。
他指着放在提款机台子上的一沓钱：“能帮我找个袋子么？我现在这样不太好拿。”
姚迟在身上摸了一圈，他没有带包的习惯，低头看到地上的苹果箱子，蹲下身打开箱子，里头都是一个个用泡沫网包起来的苹果，姚迟扒了两个泡沫网下来，递给程和问：“这个行么？”
程和接过泡沫网把钱套在里头，姚迟还蹲着，视线落到了他脚上，黑袜子上全是水，踩了一路脚印。姚迟把箱子装好，程和好像不知道要把这么一大摞钱放哪，这钱少说也得有三五万。
“你。”他突然开口，看着姚迟。“你能帮我个忙么？”
脸上难得的显出些尴尬的模样。
“什么事？“姚迟问。
他指着放在提款机台子上的一沓钱：“能帮我找个袋子么？我现在这样不太好拿。”
姚迟在身上摸了一圈，他没有带包的习惯，低头看到地上的苹果箱子，蹲下身打开箱子，里头都是一个个用泡沫网包起来的苹果，姚迟扒了两个泡沫网下来，递给程和问：“这个行么？”
程和接过泡沫网把钱套在里头，姚迟还蹲着，视线落到了他脚上，黑袜子上全是水，踩了一路脚印。姚迟把箱子装好，程和好像不知道要把这么一大摞钱放哪，这钱少说也得有三五万。
“你离家出走？”姚迟问。
“算是吧。”程和拿着钱叹口气
这时候姚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应该是顺风车司机打过来的，姚迟弯腰拎起地上的那箱苹果，眼角的余光又瞟见他只穿着袜子的脚。
“你有地方去么？”姚迟问他。
程和看了眼手里的钱，摇头：“暂时没有。”
“先把钱装起来。”姚迟道，“我叫了车，加点钱让司机带你一程吧，路上你可以想想要去哪。”
说完接起电话径自出了玻璃房。
司机的车就停在路边，黑色奥迪挺好认的。姚迟上车坐进里面，程和站在外面有点踌躇。
“算是吧。”程和拿着钱叹口气
这时候姚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应该是顺风车司机打过来的，姚迟弯腰拎起地上的那箱苹果，眼角的余光又瞟见他只穿着袜子的脚。
“你有地方去么？”姚迟问他。
程和看了眼手里的钱，摇头：“暂时没有。”
“先把钱装起来。”姚迟道，“我叫了车，加点钱让司机带你一程吧，路上你可以想想要去哪。”
说完接起电话径自出了玻璃房。
司机的车就停在路边，黑色奥迪挺好认的。姚迟上车坐进里面，程和站在外面有点踌躇。
“我都湿透了。”他从外面探头进来道。
司机也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好意思了，你打个计程车吧，我坐垫才换的。”
“抱歉。”程和道，随即退回了人行道上。
姚迟也下了车。
程和问他：“你下来干嘛？”
“你没带手机吧？”姚迟答非所问。
程和摇头，两个人在站在十一月的雨里，其中一个还没穿鞋，要不是雨太大街上没人，他俩一定会成为焦点的。
“去我那吧。”姚迟说，“我一个人住，不过车费你出。”
司机也看了他一眼摇头道：“不好意思了，你打个计程车吧，我坐垫才换的。”
“抱歉。”程和道，随即退回了人行道上。
姚迟也下了车。
程和问他：“你下来干嘛？”
“你没带手机吧？”姚迟答非所问。
程和摇头，两个人在站在十一月的雨里，其中一个还没穿鞋，要不是雨太大街上没人，他俩一定会成为焦点的。
“去我那吧。”姚迟说，“我一个人住，不过车费你出。”
他话一出口突然又有些后悔，程和却笑了，雨水流进他眼睛里又流了出来。
“好，我还可以请你吃饭。”
先想着怎么把钱晒干吧，姚迟瞟了眼被他塞进裤兜里的那一沓钱，裤子都被撑起了一块，特别难看，非常土。
姚迟打了辆出租，司机没嫌弃程和，还一个劲打听程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程和笑着搪塞过去了。
他好像很爱笑，这样也能笑的出来，换做是姚迟他估计会想把司机打一顿。
是因为性向的事情么？
这一个多星期他是不是都在家？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就这样从家里跑出来？手机也没带，还提了这么多钱。姚迟很好奇，属于他对程和隐秘的好奇中的一部分，却更强烈，但他没有问，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姚迟租住的小区。
“好，我还可以请你吃饭。”
先想着怎么把钱晒干吧，姚迟瞟了眼被他塞进裤兜里的那一沓钱，裤子都被撑起了一块，特别难看，非常土。
姚迟打了辆出租，司机没嫌弃程和，还一个劲打听程和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儿，程和笑着搪塞过去了。
他好像很爱笑，这样也能笑的出来，换做是姚迟他估计会想把司机打一顿。
是因为性向的事情么？
这一个多星期他是不是都在家？
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就这样从家里跑出来？手机也没带，还提了这么多钱。姚迟很好奇，属于他对程和隐秘的好奇中的一部分，却更强烈，但他没有问，两人一路沉默着到了姚迟租住的小区。
下车的时候雨已经小了，姚迟看到司机从后视镜射过来的探究的目光，程和要掏钱被他阻止了，直接从钱夹里抽了钱付了。
两人一路沉默的上了楼，回到小阁楼的时候姚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他一路上都觉得身后有人撵着，慢一点就要被人抓在后心上，又不敢表现出来，这会才觉得回过气。
程和进了他的屋子之后就开始小幅度的四处打量，姚迟找了双塑料拖鞋，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一起递给他道：“去洗个澡吧，你这样怕是要生病。”
“我体质还行。”程和接过衣服换上拖鞋说了一句。
姚迟没说话指了一下卫生间，程和乖乖进了卫生间，关了门，随即又探出头来：“里头没锁么？”
“我一个人住能有个门就不错了。”姚迟随口道。
把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件薄毛衣，脱外套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程和是个GAY，下面要去解腰带的手就顿住了，然后他飞快的往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看门已经关上了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绕道了书架后头，不过书太少了根本没有任何遮挡作用，床里侧靠着墙，房间拢共就这么大点，姚迟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屋子竟然没有个能让他的放心的脱裤子的地方。
两人一路沉默的上了楼，回到小阁楼的时候姚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松了。他一路上都觉得身后有人撵着，慢一点就要被人抓在后心上，又不敢表现出来，这会才觉得回过气。
程和进了他的屋子之后就开始小幅度的四处打量，姚迟找了双塑料拖鞋，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衣服一起递给他道：“去洗个澡吧，你这样怕是要生病。”
“我体质还行。”程和接过衣服换上拖鞋说了一句。
姚迟没说话指了一下卫生间，程和乖乖进了卫生间，关了门，随即又探出头来：“里头没锁么？”
“我一个人住能有个门就不错了。”姚迟随口道。
把自己身上已经湿透了的外套脱了下来，他里面穿了件薄毛衣，脱外套的时候忽然意识到程和是个GAY，下面要去解腰带的手就顿住了，然后他飞快的往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看门已经关上了才松了口气。
接着他绕道了书架后头，不过书太少了根本没有任何遮挡作用，床里侧靠着墙，房间拢共就这么大点，姚迟以前从来没有意识到这屋子竟然没有个能让他的放心的脱裤子的地方。
他又转了一圈，卫生间里传来了水声。
姚迟想了一下又转回书架后头。
****就这吧，爱看不看。
姚迟飞一般的换了条运动裤，甚至连内裤一起换了，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惊叹，看来属性点除了力量就都点敏捷上了。他把晾衣服用的伸缩架打开，找了几个衣架把湿衣服挂在了上头，又拿着自己的内裤在屋里转圈。
最后一生气扔在了桌上，扔完他又一把抓了回来，拉开抽屉塞了进去。
完美。
卫生间门打开的时候，把正站着发呆的姚迟吓了一跳，程和湿漉漉的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里头的蒸汽也跟着一起涌了出来，接着看到就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半个肩膀上的伤痕转开了目光。
“你挂在里头的浴巾我能用么？”程和问。
“用吧。”姚迟道。
“谢谢。”说完他又将卫生间的门带上了。
姚迟想了一下又转回书架后头。
****就这吧，爱看不看。
姚迟飞一般的换了条运动裤，甚至连内裤一起换了，速度快的连他自己都惊叹，看来属性点除了力量就都点敏捷上了。他把晾衣服用的伸缩架打开，找了几个衣架把湿衣服挂在了上头，又拿着自己的内裤在屋里转圈。
最后一生气扔在了桌上，扔完他又一把抓了回来，拉开抽屉塞了进去。
完美。
卫生间门打开的时候，把正站着发呆的姚迟吓了一跳，程和湿漉漉的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里头的蒸汽也跟着一起涌了出来，接着看到就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和半个肩膀上的伤痕转开了目光。
“你挂在里头的浴巾我能用么？”程和问。
“用吧。”姚迟道。
“谢谢。”说完他又将卫生间的门带上了。
姚迟一屁股坐到了床上，拿过手机点开Q，他现在非常有倾诉的欲望，而他跟难书最后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一个多星期以前，姚迟发了个表情过去，对方没有动静，他叹了口气关上Q。
程和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发上还带着水气，身上是姚迟拿给他的那套衣服，手里还拎着他自己的湿衣服，还有一沓钱。
姚迟不由自主的盯着那沓钱看，心里感叹道，真是个大款。
怀揣巨款的出走少年。
程和已经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头发上还带着水气，身上是姚迟拿给他的那套衣服，手里还拎着他自己的湿衣服，还有一沓钱。
姚迟不由自主的盯着那沓钱看，心里感叹道，真是个大款。
怀揣巨款的出走少年。
第十章
他把钱拎起来甩了甩，哗哗的。
“还好没怎么湿。”程和笑着道。
“晾一下吧。”姚迟起身道，“这么放着会粘一块儿。”
“往哪儿晾？”程和原地转了一圈没找着合适的地方。
“这。”姚迟指指几乎空着的书架，“这边摊开了晾着吧。”
看程和往书架上一张一张的晾人民币，一股莫名的尴尬席卷了姚迟，再跟程和多待一会他估计就要化身尬神了。
而且这么傻站着本身就挺尬，不过姚迟还想到了件更尬的事情——他作业没写。
不对，不是作业，是晚上怎么办，晚上他睡哪？这屋子统共就一张床，还不太宽敞，要么给人撵出去？怎么说？没地方睡请您外头找地方去吧？
这人看着性子挺好，让他走他肯定能走，也许一会他自己就会走了吧。姚迟想到他站在车外探头进来说“我都湿透了”的样子。
他把钱拎起来甩了甩，哗哗的。
“还好没怎么湿。”程和笑着道。
“晾一下吧。”姚迟起身道，“这么放着会粘一块儿。”
“往哪儿晾？”程和原地转了一圈没找着合适的地方。
“这。”姚迟指指几乎空着的书架，“这边摊开了晾着吧。”
看程和往书架上一张一张的晾人民币，一股莫名的尴尬席卷了姚迟，再跟程和多待一会他估计就要化身尬神了。
而且这么傻站着本身就挺尬，不过姚迟还想到了件更尬的事情——他作业没写。
不对，不是作业，是晚上怎么办，晚上他睡哪？这屋子统共就一张床，还不太宽敞，要么给人撵出去？怎么说？没地方睡请您外头找地方去吧？
这人看着性子挺好，让他走他肯定能走，也许一会他自己就会走了吧。姚迟想到他站在车外探头进来说“我都湿透了”的样子。
还有他脖子上和肩上的伤，姚迟瞥眼看到程和的后颈有一道淤青。
让家里人打的吧。姚迟想，在外头被人揍完回家接着挨揍，这日子多难过啊。
因为这个跑出来的么？
他家里人得找他吧？
废话么，哪家孩子跑了不找，找到这儿怎么办？还是让他走吧，他肯定能走。
走了去哪呢？
带那么多钱，是不想回去了吧。
姚迟站在床边胡思乱想着，感觉一脑袋问题，程和把钱全铺在了书架上，转头见姚迟动作都没变，站着愣神，道：“你不洗个澡么，头发都湿了。”
“噢。”姚迟应了一声，他其实被程和下了一跳，十七年的人生阅历让他强自镇定，本来下意识就想说我要做作业的都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咽了回去，换成了噢。
让家里人打的吧。姚迟想，在外头被人揍完回家接着挨揍，这日子多难过啊。
因为这个跑出来的么？
他家里人得找他吧？
废话么，哪家孩子跑了不找，找到这儿怎么办？还是让他走吧，他肯定能走。
走了去哪呢？
带那么多钱，是不想回去了吧。
姚迟站在床边胡思乱想着，感觉一脑袋问题，程和把钱全铺在了书架上，转头见姚迟动作都没变，站着愣神，道：“你不洗个澡么，头发都湿了。”
“噢。”姚迟应了一声，他其实被程和下了一跳，十七年的人生阅历让他强自镇定，本来下意识就想说我要做作业的都被他以强大的意志力咽了回去，换成了噢。
聊天万用词，噢。
但噢完他也没动，还站原地站着，程和见他的样子，忽然就恍悟过来。
“谢谢你。”他道，“我一会就走，不过你衣服可能得借我穿个一两天，买了衣服再还你。”
“没事。”姚迟感觉自己又被尬神笼罩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俩本来就不熟，他都见义勇为两回了，同班同学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可以了。
“我去洗澡了。”姚迟道，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
脱了衣服开了水冲着，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那次在学校可能是程和他爸，俩人长那么像，他爸肯定是知道他的性向了，看来回去是被收拾的挺狠，所以他那天在楼梯口站着也是为了这事吧。
看着挺风轻云淡一人，没穿鞋从家里跑出来还从容不迫的。想起他站在雨里探进车里时的样子，带着些歉意的表情，刚才说话时好像也是那个样子。
还有身上的伤，大冬天的淋了一身雨，姚迟叹了口气，第一次见着比他过的还不顺的人。
太不人道了姚迟。
但噢完他也没动，还站原地站着，程和见他的样子，忽然就恍悟过来。
“谢谢你。”他道，“我一会就走，不过你衣服可能得借我穿个一两天，买了衣服再还你。”
“没事。”姚迟感觉自己又被尬神笼罩了。
不过也没什么好尴尬的，他俩本来就不熟，他都见义勇为两回了，同班同学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可以了。
“我去洗澡了。”姚迟道，说完转身进了卫生间。
脱了衣服开了水冲着，他又忍不住胡思乱想。
那次在学校可能是程和他爸，俩人长那么像，他爸肯定是知道他的性向了，看来回去是被收拾的挺狠，所以他那天在楼梯口站着也是为了这事吧。
看着挺风轻云淡一人，没穿鞋从家里跑出来还从容不迫的。想起他站在雨里探进车里时的样子，带着些歉意的表情，刚才说话时好像也是那个样子。
还有身上的伤，大冬天的淋了一身雨，姚迟叹了口气，第一次见着比他过的还不顺的人。
太不人道了姚迟。
正想着，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姚迟心下一个激灵，身体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两步冲了出去，看到程和正开门出去，一脸震惊，迈出门的脚滑了一下，接着用手撑在了门板上，脚上穿的是姚迟的那双塑料拖鞋。
“你···”
他还没说完姚迟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原始人状态，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属性点估计全他妈加速度上了，智力一点没匀上。
“你别动。”姚迟抬手指着程和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又冲回厕所，用的是十七年积攒的速度属性，风一般，快的他自己都还没觉着冷，就甩上门又冲回喷头下头了，他这回没再胡思乱想，跟打仗似的洗完澡，穿好衣服又风似的冲了出来，见程和还站在门口只是将门带上了，他松了一口气。
“这么快？”程和笑道，“沾沾水就出来了吧？”
“你先在这住一晚上吧。”姚迟没理会他的话道。
说完又觉得这话可能有点歧义，随即又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点你这么出去挺麻烦的，晚上也挺冷，我的意思是，不是，哎，你明白我意思吧？”
“你···”
他还没说完姚迟就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原始人状态，他在心里骂了一句，属性点估计全他妈加速度上了，智力一点没匀上。
“你别动。”姚迟抬手指着程和说了一句，然后就转身又冲回厕所，用的是十七年积攒的速度属性，风一般，快的他自己都还没觉着冷，就甩上门又冲回喷头下头了，他这回没再胡思乱想，跟打仗似的洗完澡，穿好衣服又风似的冲了出来，见程和还站在门口只是将门带上了，他松了一口气。
“这么快？”程和笑道，“沾沾水就出来了吧？”
“你先在这住一晚上吧。”姚迟没理会他的话道。
说完又觉得这话可能有点歧义，随即又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这个点你这么出去挺麻烦的，晚上也挺冷，我的意思是，不是，哎，你明白我意思吧？”
姚迟感觉越解释反倒越乱，但是不解释让他自己想，姚迟跟他也不熟不知道他会怎么想，又是个同性恋，想多了也麻烦。
“我差不多能明白。”程和道，笑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还挺帅，穿姚迟的没什么品味的衣服也没能降低他的颜值。
果然衣服是得要脸撑。
之后姚迟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晚上写不写作业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明早上也能抄完，主要是他这只有一张比单人床大了那么一小点的床。
所以程和晚上睡哪？
这是个大问题，能让一个青春期少年纠结半天的大问题。
“你睡我床吧。”姚迟一咬牙道。
说完他就觉得这句也好像很有歧义，自他从卫生间里冲出来那一刻起，之后再做什么都会显得有些歧义。
“我差不多能明白。”程和道，笑着眼睛微微眯了一下，看着还挺帅，穿姚迟的没什么品味的衣服也没能降低他的颜值。
果然衣服是得要脸撑。
之后姚迟就又想到一个问题，今天晚上写不写作业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明早上也能抄完，主要是他这只有一张比单人床大了那么一小点的床。
所以程和晚上睡哪？
这是个大问题，能让一个青春期少年纠结半天的大问题。
“你睡我床吧。”姚迟一咬牙道。
说完他就觉得这句也好像很有歧义，自他从卫生间里冲出来那一刻起，之后再做什么都会显得有些歧义。
程和看着他叹了口气道：“那你呢？”
“我打个地铺。”姚迟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他衣柜里还放了一床被褥和夏天用的毯子，铺个地铺没什么问题。
程和有些踌躇的样子，在姚迟身后接过被褥帮他铺在书架另一边，低下又垫了层毯子，他们这冬天本来就不怎么冷，这么铺也够了。姚迟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电子钟，这么一折腾都快九点了。
而他还没吃晚饭，程和也没吃。
铺好地铺他就坐在地铺上对程和道：“你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吧。”
“都行。”程和坐到了书桌前的沙发椅上，“我吃什么都没问题。”
姚迟这会其实还是有些尴尬，但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他低头翻着外卖单：“那我叫两份羊肉米线吧，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淋完雨得喝点热汤。”
程和盯着他的发顶，眉毛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吃完外卖，姚迟看了眼电子钟，十点了，等外卖加上吃饭一晃就一小时。他也没什么心思写作业。程和要收拾外卖餐盒，他接了过去，装到袋子里打了个结放在了门口，明天去上学的时候正好带出去。
“我打个地铺。”姚迟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他衣柜里还放了一床被褥和夏天用的毯子，铺个地铺没什么问题。
程和有些踌躇的样子，在姚迟身后接过被褥帮他铺在书架另一边，低下又垫了层毯子，他们这冬天本来就不怎么冷，这么铺也够了。姚迟看了眼床头柜上摆着的电子钟，这么一折腾都快九点了。
而他还没吃晚饭，程和也没吃。
铺好地铺他就坐在地铺上对程和道：“你想吃什么我点个外卖吧。”
“都行。”程和坐到了书桌前的沙发椅上，“我吃什么都没问题。”
姚迟这会其实还是有些尴尬，但比之前缓和了一些，他低头翻着外卖单：“那我叫两份羊肉米线吧，这附近有一家还不错，淋完雨得喝点热汤。”
程和盯着他的发顶，眉毛动了动，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吃完外卖，姚迟看了眼电子钟，十点了，等外卖加上吃饭一晃就一小时。他也没什么心思写作业。程和要收拾外卖餐盒，他接了过去，装到袋子里打了个结放在了门口，明天去上学的时候正好带出去。
“我睡觉了。”姚迟看着程和说了一句，后面还有半句被他咬住了，不想再说任何可能产生歧义的句子了。
“你睡觉挺早的。”程和笑了，“我也睡了吧，明天还要出去自力更生。”
姚迟没接话，等程和上了床就把灯关了，躺倒地铺上，他睡惯了硬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卷上被子就有了些睡意。
程和却在这时开了口，他在黑暗里瞪着倾斜的天花板，突然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么？”
“你想说么？”姚迟侧身躺着背对程和又隔着个书架，声音显得有些远。
“挺谢谢你的。”程和道。
“没什么。”姚迟翻了个身仰躺着。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程和问。
“不想跟人住。”姚迟道。
程和笑了笑。
“你怎么不上游戏。”姚迟问他，“至少能躲会雨。”
“芯片可能出问题了。”程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得去检修一下。”
姚迟想到他身上的伤：“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回家了么？”
“不知道。”程和道，“我也想一个人住。”
“上学呢？”姚迟又问。
“不想去了。”他沉默了一回才又道。
“你睡觉挺早的。”程和笑了，“我也睡了吧，明天还要出去自力更生。”
姚迟没接话，等程和上了床就把灯关了，躺倒地铺上，他睡惯了硬床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卷上被子就有了些睡意。
程和却在这时开了口，他在黑暗里瞪着倾斜的天花板，突然道：“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会这样么？”
“你想说么？”姚迟侧身躺着背对程和又隔着个书架，声音显得有些远。
“挺谢谢你的。”程和道。
“没什么。”姚迟翻了个身仰躺着。
“你为什么一个人住。”程和问。
“不想跟人住。”姚迟道。
程和笑了笑。
“你怎么不上游戏。”姚迟问他，“至少能躲会雨。”
“芯片可能出问题了。”程和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道，“我得去检修一下。”
姚迟想到他身上的伤：“你以后打算怎么办？不回家了么？”
“不知道。”程和道，“我也想一个人住。”
“上学呢？”姚迟又问。
“不想去了。”他沉默了一回才又道。
姚迟偏头往床那边看了一眼，被书架挡着只能看到窗外透进来的微光和床上轮廓不甚分明的一个影子。
“你。”姚迟组织了一下语言，“你那天在办公室，我就在楼下。”
“哦。”程和道，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是我爸，嗓门挺大的吧？”
“嗯。”姚迟回想那天在办公室楼下听到的咆哮声，嗓门是真大，赶上男高音了。
“我爸要送我去精神病疗养院。”程和道，声音里似乎带着点笑意，“大夫都请好了。”
姚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虽然说他也挺好奇的，但这么打听好像不太好，他转了个话题道：“不上学你准备出去工作么？”
“你准备给我介绍工作么？”程和偏头往姚迟那边看，只看到一团黑。
“我自己还没找着呢。”姚迟道，“等我找着的吧。”
“寒假你要出去打工？”
“不。找兼职，放学就能去的。”
“你挺厉害的。”程和感叹一句。
“你也挺厉害的。”姚迟突然有些想笑。
程和那边已经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最后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开始咳。
**，姚迟笑着在心里念叨了一句。
“你。”姚迟组织了一下语言，“你那天在办公室，我就在楼下。”
“哦。”程和道，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是我爸，嗓门挺大的吧？”
“嗯。”姚迟回想那天在办公室楼下听到的咆哮声，嗓门是真大，赶上男高音了。
“我爸要送我去精神病疗养院。”程和道，声音里似乎带着点笑意，“大夫都请好了。”
姚迟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虽然说他也挺好奇的，但这么打听好像不太好，他转了个话题道：“不上学你准备出去工作么？”
“你准备给我介绍工作么？”程和偏头往姚迟那边看，只看到一团黑。
“我自己还没找着呢。”姚迟道，“等我找着的吧。”
“寒假你要出去打工？”
“不。找兼职，放学就能去的。”
“你挺厉害的。”程和感叹一句。
“你也挺厉害的。”姚迟突然有些想笑。
程和那边已经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最后被自己口水呛着了，开始咳。
**，姚迟笑着在心里念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