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从今以后》\/甩渣攻\/前虐后甜\/HE
我从没这样哭过，我哭的快要虚脱了，眼泪大股大股地往下掉，涕泗横流。我的痛哭没有声音，我在一片被灰暗笼罩的静寂中歇斯底里。
我是该感谢那一点点的希望，给了我继续往下走的勇气，还是该恨他收走了我马上要得到的解脱。
【我在这儿等你，早点回来。】
脚步扭转往回走，脚步声中，我耳边回环过他的声音。
他果然没说谎。
我低头，拉开外套，扯起里面的衣服，把脸上的残泪擦干净，收拾好散乱的头发，把自己上上下下弄得齐齐整整。
接着，我顺着昏暗的走廊，一步一步，朝徐亦南的办公室走去。
·
“要钱？”徐亦南抬脚踹了一下桌子，依旧是鄙夷的神情，“你能不能换个能交流的话题？”
我冷眼看着他，脚边就是他的空啤酒瓶，我不想多聊，只想快点结束：“我当初借给你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折合现在的资产算下来一年也有五百多万，七年算下来你吃不起，把一年的给我。”
“你个畜\生还跟老子翻旧账了？！”他一脚踹开桌子，瞪大眼睛猛然站了起来。
我冷笑着，不仅不为所动，心头甚至毫无波澜：“徐亦南，我是畜\生，你当年可是陪我睡过，陪畜\生睡过几年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
“你又皮痒？”徐亦南慢慢逼近，笑容透着一种病态，满面陌生，”腿好了，都忘了？“
我弯腰捡起一个空瓶，在地上把瓶底砸碎，邦地一声脆响。我拿瓶刺指着他，并不慌张，如同杀手进行预备的调试：“我忘了，过来，教教我。”
他听出了我不是开玩笑，显然没意识到我还有反抗的勇气，毕竟那么久的压迫中，无论是多么狠的打骂，即使可供反抗的工具就在手边，那个叫安以北的人，还是连个嘴都没回。
那时不是我懦弱，只是我还爱他。
现在，对不起，我不爱了。
他愣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失控地喊了一声：“安以北？”
我点点头，又摔了一个瓶刺，静静地朝他走去，平静地回应道：“恩，安以北。”
“徐亦南，我能跟你交流的话题，搜肠刮肚，也只有这个了，都是生意人，装什么。”
“我初次犯案，用力不稳，一下刺死，你别怪我。”
【“你别怪我。”】
徐亦南，我记得，我最重的一次受伤，被你打到住院半个月的那一次，你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那一次，我没怪你，这一次，我不在乎你怪不怪我。
都是外人，客气什么。
“徐亦南 ，还钱。”
我是该感谢那一点点的希望，给了我继续往下走的勇气，还是该恨他收走了我马上要得到的解脱。
【我在这儿等你，早点回来。】
脚步扭转往回走，脚步声中，我耳边回环过他的声音。
他果然没说谎。
我低头，拉开外套，扯起里面的衣服，把脸上的残泪擦干净，收拾好散乱的头发，把自己上上下下弄得齐齐整整。
接着，我顺着昏暗的走廊，一步一步，朝徐亦南的办公室走去。
·
“要钱？”徐亦南抬脚踹了一下桌子，依旧是鄙夷的神情，“你能不能换个能交流的话题？”
我冷眼看着他，脚边就是他的空啤酒瓶，我不想多聊，只想快点结束：“我当初借给你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折合现在的资产算下来一年也有五百多万，七年算下来你吃不起，把一年的给我。”
“你个畜\生还跟老子翻旧账了？！”他一脚踹开桌子，瞪大眼睛猛然站了起来。
我冷笑着，不仅不为所动，心头甚至毫无波澜：“徐亦南，我是畜\生，你当年可是陪我睡过，陪畜\生睡过几年的东西，你觉得会是什么？”
“你又皮痒？”徐亦南慢慢逼近，笑容透着一种病态，满面陌生，”腿好了，都忘了？“
我弯腰捡起一个空瓶，在地上把瓶底砸碎，邦地一声脆响。我拿瓶刺指着他，并不慌张，如同杀手进行预备的调试：“我忘了，过来，教教我。”
他听出了我不是开玩笑，显然没意识到我还有反抗的勇气，毕竟那么久的压迫中，无论是多么狠的打骂，即使可供反抗的工具就在手边，那个叫安以北的人，还是连个嘴都没回。
那时不是我懦弱，只是我还爱他。
现在，对不起，我不爱了。
他愣在原地，没有再往前走一步，失控地喊了一声：“安以北？”
我点点头，又摔了一个瓶刺，静静地朝他走去，平静地回应道：“恩，安以北。”
“徐亦南，我能跟你交流的话题，搜肠刮肚，也只有这个了，都是生意人，装什么。”
“我初次犯案，用力不稳，一下刺死，你别怪我。”
【“你别怪我。”】
徐亦南，我记得，我最重的一次受伤，被你打到住院半个月的那一次，你似乎也是这么说的。
那一次，我没怪你，这一次，我不在乎你怪不怪我。
都是外人，客气什么。
“徐亦南 ，还钱。”
19*
雨越下越大了，撕裂般的号哭着。隔着厚厚的墙，我感受到了它的崩溃。
二十一楼，我没有坐电梯，楼梯间里面没有灯，我踏着冷硬的水泥路，我想起这里曾经是昏暗的，现在同样是昏暗的，以后也将就这样昏暗下去。
瓶刺只留了一个，做防身。
虽然我知道，没什么必要防身，因为徐亦南绝对不会再追上来。
七年了，他真的是腻了。
我也累了。
就这样吧，我拿钱走人，他给钱两清。
你说你卑微吗安以北，七年的含辛茹苦就换了满含嫌弃的五百万，还是拿命去夺的，他本来连一分钱都懒得施舍。
我没有回答自己，我走到大门口，丢下瓶刺，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帘，想起出来时我没拿伞。
没多想，我把支票藏进最内层的衣服，弓下腰，闯进了冰冷刺骨的大雨里。
淋雨不酷，淋雨真的好冷。
我跌跌撞撞地往沈倾的车跑去，浑身早已湿透，不知那张支票是否还完好。
心口好冷啊，大抵它也湿了吧。
.
“你没拿伞?！”沈倾说着，忙替我找毛巾。
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一场瓢泼大雨彻底把我浇地清醒。
我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把头发先擦干，擦了擦脸和手，然后把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支票拿出来，幸好没湿，还能看得清楚字迹。
沈倾好奇，接过那张支票看了看，吓了一跳:“这么多钱？”
我笑了笑，没回答他:“走吧，开车，回去。”
“不去墓地了?”
“不去了，让两老好好休息。”
其实是想到我一过去，父母的灵魂感受到了儿女的气息，兴冲冲地赶过来看看是谁来给他们尽孝——
一看是我，只好不无失望地叹道:“是你啊。”
虽然感受不到，还是会很难过啊。
还是不去了吧，不恶心他们了。
沈倾把支票递给我，我摇了摇头让他先替我收着，脱了湿透的外套，拒绝了沈倾递过来的他的衣服，浑身的湿气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
我靠在靠背上，兀自哭了出来，眼泪汇成细密的一条，蜿蜒曲折地流下。
沈倾惊了，一时手足无措。
我摇了摇头:“不用管我，让我好好哭吧，这次哭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
安以北的眼泪已经流成河了。
安以北不会再哭了。
这一辈子，再也不哭了。
我终于明白，老头子的圆圈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月亮的团团圆圆，也不是和和美美，更不是万物的死而复生，循环往复。
那是个句号。
用刀刻下的，冷酷却又现实的，我和徐亦南的句号。
他还是算对了。
雨越下越大了，撕裂般的号哭着。隔着厚厚的墙，我感受到了它的崩溃。
二十一楼，我没有坐电梯，楼梯间里面没有灯，我踏着冷硬的水泥路，我想起这里曾经是昏暗的，现在同样是昏暗的，以后也将就这样昏暗下去。
瓶刺只留了一个，做防身。
虽然我知道，没什么必要防身，因为徐亦南绝对不会再追上来。
七年了，他真的是腻了。
我也累了。
就这样吧，我拿钱走人，他给钱两清。
你说你卑微吗安以北，七年的含辛茹苦就换了满含嫌弃的五百万，还是拿命去夺的，他本来连一分钱都懒得施舍。
我没有回答自己，我走到大门口，丢下瓶刺，望着密不透风的雨帘，想起出来时我没拿伞。
没多想，我把支票藏进最内层的衣服，弓下腰，闯进了冰冷刺骨的大雨里。
淋雨不酷，淋雨真的好冷。
我跌跌撞撞地往沈倾的车跑去，浑身早已湿透，不知那张支票是否还完好。
心口好冷啊，大抵它也湿了吧。
.
“你没拿伞?！”沈倾说着，忙替我找毛巾。
水顺着发梢往下滴，一场瓢泼大雨彻底把我浇地清醒。
我接过他递来的毛巾，把头发先擦干，擦了擦脸和手，然后把那张已经皱巴巴的支票拿出来，幸好没湿，还能看得清楚字迹。
沈倾好奇，接过那张支票看了看，吓了一跳:“这么多钱？”
我笑了笑，没回答他:“走吧，开车，回去。”
“不去墓地了?”
“不去了，让两老好好休息。”
其实是想到我一过去，父母的灵魂感受到了儿女的气息，兴冲冲地赶过来看看是谁来给他们尽孝——
一看是我，只好不无失望地叹道:“是你啊。”
虽然感受不到，还是会很难过啊。
还是不去了吧，不恶心他们了。
沈倾把支票递给我，我摇了摇头让他先替我收着，脱了湿透的外套，拒绝了沈倾递过来的他的衣服，浑身的湿气散发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怪味。
我靠在靠背上，兀自哭了出来，眼泪汇成细密的一条，蜿蜒曲折地流下。
沈倾惊了，一时手足无措。
我摇了摇头:“不用管我，让我好好哭吧，这次哭完了，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哭了。”
安以北的眼泪已经流成河了。
安以北不会再哭了。
这一辈子，再也不哭了。
我终于明白，老头子的圆圈是什么意思。
那不是月亮的团团圆圆，也不是和和美美，更不是万物的死而复生，循环往复。
那是个句号。
用刀刻下的，冷酷却又现实的，我和徐亦南的句号。
他还是算对了。
要糖指路主页《这位先生》！
你来《从今》里要糖?！
至少在现在，我只能给你黑人问号。
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被人在虐文里要糖。
我/他/妈???
你来《从今》里要糖?！
至少在现在，我只能给你黑人问号。
我怎么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知道我被人在虐文里要糖。
我/他/妈???
你们确定一下做好了心理准备
沈倾要加戏了加戏了加戏了
几章后迎来一大波新人物♡
正剧马上正式上啦。
妈耶我真的有点下不去手写。
恭喜你们马上迎来全文最虐的人物。
不会恶心不会重口这个我可以保证。
但……我也很喜欢他啊舍不得虐啊
为什么我家倾城那么苦啊
哇
沈倾要加戏了加戏了加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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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耶我真的有点下不去手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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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也很喜欢他啊舍不得虐啊
为什么我家倾城那么苦啊
哇
车辆直接往回驶，我太累了就没开车，没想到沈倾开车技术还不错，开的不算快，却很稳。不太像他的年纪。
我扭头看他，发现他眼角的那个胎记被略长的头发盖住以后，这人的皮肤上半点瑕疵都没有，他也就才二十上下，正是青春痘长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难得的一股清流。
想想又觉得，那些窝在学校里的孩子们，特别是那些长得很严重的，吃的都是大荤大腥，没事儿的时候活动范围不过百米，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管，衣食不愁。
他似乎，根本就不舍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连停下来歇一下都不敢。
我有点难受，把视线转移到前方。
流云趟过天空，风停雨歇，道路两旁的绿树枝繁叶茂地招摇着，几束阳光刺破冷雾，齐刷刷地射了下来，在车的引擎盖上打起了高光，温暖地刺眼。
我知道，我现在攥着的五百万支票，是我奋斗这么多年来的全部财产，管他是精神的是物质的，都只剩这些了，我真的想不到，除此以外，我还有什么了。
从无所不有，到一无所有，这转变太快，如夏日的阴晴。
我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等不及它干，我就哭不出了。
我不敢再想自己，我怕我心态又会崩掉，我于是去问沈倾，我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忽然想起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他也早就回答了——
他说他想回家看看，这一茬忙完，他就回家看看。可能是顾及我的面子，他又说了一遍。
或许是出于他过来陪我的感激，我轻声问他：“钱还缺多少？”
他没多想，很诚实地回答道：“二十多万吧......算上补贴的钱，医药费和欠下的债，我都还清了。”
我指了指那张支票：“我不需要那么多钱，这二十多万我给你掏，你尽早罢工尽早回去，人病在床，越早接受治疗越好，我后期有我的规划，大不了你回来以后跟着我创业也行。”
沈倾愣了愣，他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那些钱，我一定会还你。”
我微笑着摇摇头：“不急。”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孑然一身，挺潇洒。”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直到车快驶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望着一片粉红的屏障，他看着我，声音也是轻轻的，生怕刺伤我似的：“会好的，不要怕。”
“这世界一点也不温柔，但你要学着去相信希望，不然，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我把手臂压在他的肩头，强颜欢笑：“我没关系，你还好吗？”
他踩了刹车，拔了钥匙，头扭过去了看不清面貌，只是回答道：
“我很好。”
我扭头看他，发现他眼角的那个胎记被略长的头发盖住以后，这人的皮肤上半点瑕疵都没有，他也就才二十上下，正是青春痘长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难得的一股清流。
想想又觉得，那些窝在学校里的孩子们，特别是那些长得很严重的，吃的都是大荤大腥，没事儿的时候活动范围不过百米，吃喝拉撒睡都有人管，衣食不愁。
他似乎，根本就不舍得，肩上的担子太重了，他连停下来歇一下都不敢。
我有点难受，把视线转移到前方。
流云趟过天空，风停雨歇，道路两旁的绿树枝繁叶茂地招摇着，几束阳光刺破冷雾，齐刷刷地射了下来，在车的引擎盖上打起了高光，温暖地刺眼。
我知道，我现在攥着的五百万支票，是我奋斗这么多年来的全部财产，管他是精神的是物质的，都只剩这些了，我真的想不到，除此以外，我还有什么了。
从无所不有，到一无所有，这转变太快，如夏日的阴晴。
我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等不及它干，我就哭不出了。
我不敢再想自己，我怕我心态又会崩掉，我于是去问沈倾，我问他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忽然想起其实这个问题我早就问过，他也早就回答了——
他说他想回家看看，这一茬忙完，他就回家看看。可能是顾及我的面子，他又说了一遍。
或许是出于他过来陪我的感激，我轻声问他：“钱还缺多少？”
他没多想，很诚实地回答道：“二十多万吧......算上补贴的钱，医药费和欠下的债，我都还清了。”
我指了指那张支票：“我不需要那么多钱，这二十多万我给你掏，你尽早罢工尽早回去，人病在床，越早接受治疗越好，我后期有我的规划，大不了你回来以后跟着我创业也行。”
沈倾愣了愣，他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找不到拒绝的理由，轻轻点了点头：“谢谢。”
“那些钱，我一定会还你。”
我微笑着摇摇头：“不急。”
“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孑然一身，挺潇洒。”
他沉默了很久没有说话，直到车快驶到目的地的时候，远远望着一片粉红的屏障，他看着我，声音也是轻轻的，生怕刺伤我似的：“会好的，不要怕。”
“这世界一点也不温柔，但你要学着去相信希望，不然，真的会活不下去的。”
我把手臂压在他的肩头，强颜欢笑：“我没关系，你还好吗？”
他踩了刹车，拔了钥匙，头扭过去了看不清面貌，只是回答道：
“我很好。”
20*
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
都是心照不宣的，即使我和他不一定都真正懂得，但我们至少可以想象地到彼此的痛苦。
不，他只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凄凉，根本想象不到在此之前我有多幸福。
好比千年不死的妖怪，被遗忘在时间长河，看着随着太平盛世的繁荣一步步走向衰败，在最悲苦的境地里心如刀绞，却忽然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算了吧，人都活这样了，还能再说什么呢。
.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行路时忽闻有人唱着《牡丹亭》，声音婉转如河溪流淌，清脆悦耳如幽山鸟鸣。
我对戏曲了解不多，叫不出京腔昆曲什么类，但这剧本我高中时念过，有点印象，可读起来并没什么滋味，对那些那女同学争相吟诵的句子更是毫无兴趣。
忽然间听人唱出来，耳朵都被洗过了一般，那两句天籁般的唱曲在我胸膛上灼了个窟窿，一直烧到心里。
一时有点失神，立在原地，想往下听，唱戏人的声音却停了。
回过神来，看沈倾的身影已经缩成一点点，我才赶忙快步赶上去。
后来，我们都没再说话。
都是心照不宣的，即使我和他不一定都真正懂得，但我们至少可以想象地到彼此的痛苦。
不，他只会知道我现在有多凄凉，根本想象不到在此之前我有多幸福。
好比千年不死的妖怪，被遗忘在时间长河，看着随着太平盛世的繁荣一步步走向衰败，在最悲苦的境地里心如刀绞，却忽然发觉自己无能为力。
算了吧，人都活这样了，还能再说什么呢。
.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行路时忽闻有人唱着《牡丹亭》，声音婉转如河溪流淌，清脆悦耳如幽山鸟鸣。
我对戏曲了解不多，叫不出京腔昆曲什么类，但这剧本我高中时念过，有点印象，可读起来并没什么滋味，对那些那女同学争相吟诵的句子更是毫无兴趣。
忽然间听人唱出来，耳朵都被洗过了一般，那两句天籁般的唱曲在我胸膛上灼了个窟窿，一直烧到心里。
一时有点失神，立在原地，想往下听，唱戏人的声音却停了。
回过神来，看沈倾的身影已经缩成一点点，我才赶忙快步赶上去。
那个……
催更真的于我而言相当重要。
你不催我都忘了我要更文。
我刷刷头条就洗洗睡了，没有文。
从今的帖子里文多就是因为它催的比这里勤，然后我每次都被拉到那边去更文。
嗯，所以。
催更不一定更的很快。
但不催更很可能没文。
来自天天活在梦里的野荷。
催更真的于我而言相当重要。
你不催我都忘了我要更文。
我刷刷头条就洗洗睡了，没有文。
从今的帖子里文多就是因为它催的比这里勤，然后我每次都被拉到那边去更文。
嗯，所以。
催更不一定更的很快。
但不催更很可能没文。
来自天天活在梦里的野荷。
意外的，江欲晚这里并没有下雨，地上连一点湿的痕迹都没有，金灿灿的阳光铺洒在地上，春日的温暖一分不少的全奉献了出来。
阳光，有点刺眼。
身上还是湿的，我支持不住地咳了几声，大抵是又感冒了。
头发潮潮的透着一股霉味，衣服贴在身上，冷热早已不在乎。我跟着沈倾往里走，面前的景色越来越明艳——
我费力地抬头又看着太阳，我知道，正视太阳很伤眼睛，但我就是执拗地想看看。
我就想看看，这太阳，和我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太阳，有什么不一样。
我就想看看，这太阳，和那个地方的太阳，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没看清，就被阳光刺痛地闭上了眼，眼泪顺势被逼了出来。
有点疼。
.
春光乍泄，盛世桃花里，美人依兮。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江欲晚端端正正地穿着戏服化着红妆，立在西院的桃林里，漫天花海都是他的背景，微风激起浪花，阳光把他的轮廓镀上金边，美得耀眼。
我从没想过，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着实是惊艳了。
正呆愣着，江欲晚忽然以袖掩面轻笑了一下，我的肩膀上忽然一重，满身酒味的秦风手里还拿着一碗醇香白酒勾着我的肩膀，笑的特得意:
“瞅啥呢你，我媳妇，少看两眼，啊，喝酒，老子陪你喝酒，你看花就行。”
说着他仰头灌了一碗酒，意味深长而满是幸福地道:
“你们都不知道，老子没见过江欲晚之前，从来不相信人间有绝色。”
他说着，痴痴地望着前方:
“见着了，都觉得造字儿的功力不行啊。你瞅这一身，可***的好看。”
酒碗忽地被抛掷出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浑身酒味的男人，伸开手，摇摇晃晃地往前迎着，一边迎一边笑:
“媳妇，过来！”
“快点啊！”
江欲晚看着我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犹豫着不敢上前。
我没反应过来，肩头被沈倾拍了一下，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拽着我快速离开了。
没走几步，我就听见了一声轻轻的碰撞和衣物的摩擦声，两个人的笑声汇在一起，洋溢在春光里。
看着这儿晴空万里，红砖砌的围墙外，几排绿树围着的浓荫里，唧唧啾啾几声清脆的鸟鸣。
想来安家那边，大抵还在下雨吧。
安以北，冬天都过去了，雪都化了花都开了，秦风抱着江欲晚都转了好多圈了。
你是长大了吧。
.
我半路和沈倾告了个别，瞎掰了个理由去了老头子的住所，进去就看见石桌上放着个青花瓷盆，盛着半盆水，手伸进去，凉的，我扑了几下脸，水冷的厉害，给我冻得一激灵。
抬头，老头子笑吟吟地站在对面。
我和他相视良久，他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那江家的美人儿，好看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江欲晚，点点头，江欲晚的颜值确实没话说，电视上的那些什么当红花旦小生，和他根本没法并排走，气质差的太远。
老头子还是笑:“你要知道啊，漂亮不一定是好事儿，多的是辣手摧花的人。那江欲晚十几岁的时候，被拐卖的奸人抢来抢去轮转了七八回，亏得他性子烈还靠着那姓秦的情痴，愣是丝毫不沾污浊，靠着唱戏美到了名扬四海，现在想动都不行。”
“姓秦的从他十几岁，哎，好像是还在念书，就缠着不放，说是要娶，开始被打出门去打了不下十回，不吃亏的东西，不肯走，天天照样来；江被拐的时候被绑在奸人车上哭闹，那伢子也算亡命，顶着刀尖跟人干，七八次都抢了回来——抢来压着做了夫人，一直到了现在，没见过他俩吵啥，就是聚少离多，亲热一会儿难得，你别介啊。”
阳光，有点刺眼。
身上还是湿的，我支持不住地咳了几声，大抵是又感冒了。
头发潮潮的透着一股霉味，衣服贴在身上，冷热早已不在乎。我跟着沈倾往里走，面前的景色越来越明艳——
我费力地抬头又看着太阳，我知道，正视太阳很伤眼睛，但我就是执拗地想看看。
我就想看看，这太阳，和我很久很久以前看过的太阳，有什么不一样。
我就想看看，这太阳，和那个地方的太阳，有什么不一样。
我还没看清，就被阳光刺痛地闭上了眼，眼泪顺势被逼了出来。
有点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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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乍泄，盛世桃花里，美人依兮。
这是我第一次看见江欲晚端端正正地穿着戏服化着红妆，立在西院的桃林里，漫天花海都是他的背景，微风激起浪花，阳光把他的轮廓镀上金边，美得耀眼。
我从没想过，原来一个男人也可以美到这种程度。
着实是惊艳了。
正呆愣着，江欲晚忽然以袖掩面轻笑了一下，我的肩膀上忽然一重，满身酒味的秦风手里还拿着一碗醇香白酒勾着我的肩膀，笑的特得意:
“瞅啥呢你，我媳妇，少看两眼，啊，喝酒，老子陪你喝酒，你看花就行。”
说着他仰头灌了一碗酒，意味深长而满是幸福地道:
“你们都不知道，老子没见过江欲晚之前，从来不相信人间有绝色。”
他说着，痴痴地望着前方:
“见着了，都觉得造字儿的功力不行啊。你瞅这一身，可***的好看。”
酒碗忽地被抛掷出去，落在地上摔得粉碎，那浑身酒味的男人，伸开手，摇摇晃晃地往前迎着，一边迎一边笑:
“媳妇，过来！”
“快点啊！”
江欲晚看着我似乎是有点不好意思，犹豫着不敢上前。
我没反应过来，肩头被沈倾拍了一下，他冲我使了个眼色，拽着我快速离开了。
没走几步，我就听见了一声轻轻的碰撞和衣物的摩擦声，两个人的笑声汇在一起，洋溢在春光里。
看着这儿晴空万里，红砖砌的围墙外，几排绿树围着的浓荫里，唧唧啾啾几声清脆的鸟鸣。
想来安家那边，大抵还在下雨吧。
安以北，冬天都过去了，雪都化了花都开了，秦风抱着江欲晚都转了好多圈了。
你是长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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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路和沈倾告了个别，瞎掰了个理由去了老头子的住所，进去就看见石桌上放着个青花瓷盆，盛着半盆水，手伸进去，凉的，我扑了几下脸，水冷的厉害，给我冻得一激灵。
抬头，老头子笑吟吟地站在对面。
我和他相视良久，他耐不住性子先开了口:“那江家的美人儿，好看吧?”
我知道他说的是江欲晚，点点头，江欲晚的颜值确实没话说，电视上的那些什么当红花旦小生，和他根本没法并排走，气质差的太远。
老头子还是笑:“你要知道啊，漂亮不一定是好事儿，多的是辣手摧花的人。那江欲晚十几岁的时候，被拐卖的奸人抢来抢去轮转了七八回，亏得他性子烈还靠着那姓秦的情痴，愣是丝毫不沾污浊，靠着唱戏美到了名扬四海，现在想动都不行。”
“姓秦的从他十几岁，哎，好像是还在念书，就缠着不放，说是要娶，开始被打出门去打了不下十回，不吃亏的东西，不肯走，天天照样来；江被拐的时候被绑在奸人车上哭闹，那伢子也算亡命，顶着刀尖跟人干，七八次都抢了回来——抢来压着做了夫人，一直到了现在，没见过他俩吵啥，就是聚少离多，亲热一会儿难得，你别介啊。”
我笑了笑摇摇头，我何时介意过。
老头子指了指石椅示意我坐下，他抬起青花瓷盆放在地上，不知从哪儿捡起一小叠宣纸，展开铺平，又是一副棋盘。
朱丹红的线勾勒出楚河汉界，纸上却没了棋子，空荡荡的战场上莫名透出一股凄凉。
老头子轻轻咳了两声，看我的眼神依旧带着笑意:“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没有我们就入正题吧。”
我沉默着，依旧是摇头。
“我的要求，楼要建在雨安河桥畔，全部采用仿古式风格，楼旁要栽花，必须栽梅，其他随意。关于人员我给你个建议，出门左拐走上半里路，有户人家姓花，当家的叫花方国，操得好勺，女儿叫花锦，理家的好手。”
“不过花方国好像有饭碗，这事儿你估计不好办……”
“那您的意思是?”
老头子的话很直接:
“你花钱，整过来！”
职场上跳槽是很正常的事儿，毕竟干活的都是瞄着工资。我并不担心重金之下无勇夫，我只是不想浪费钱。
对于创业而且还是这种开口就很大的来说，五百万是小钱，我心里暗暗算了算，就算我开始一分钱不赚，资金就已经很紧了。
听他的意思，花方国现在的饭碗一定不会太差，毕竟出色的员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时代信息发达，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能找别人?”
“最好不要。”老头子意味深长，“你把事儿搞偏了，我拿什么帮你?那姓花的只要肯松嘴，我就能给他推一把。”
“基本的信任要有啊。”
我摇摇头，实在是很疑惑，老子该拿什么去相信面前这个江湖骗子一般的东西。
虽然，算的确实很准。
“我会尽力，但我不保证，我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可能近期还要去物色地盘……都不能陪沈倾回家了，糟心。”
提到沈倾，那老头子眼睛忽然一亮，道:“你说那小子?他要回家了？”
“多少年了，总得回去看看吧。”
老头子点点头做理解状，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话是这么说……但那孩子命苦的很啊，要不然地盘我来物色，你陪陪他吧，他回去的路不见得光亮，身边有个人，好歹有个照应。”
“成。”
我就等他这句话。
老头子不像是人，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我对于餐饮业的认知，可能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干这事实在是力不从心。
还有一点私心，是我当初答应过沈倾要陪他回家，那么再苦再累，都陪他回家。
“那您的意思是?”
老头子的话很直接:
“你花钱，整过来！”
职场上跳槽是很正常的事儿，毕竟干活的都是瞄着工资。我并不担心重金之下无勇夫，我只是不想浪费钱。
对于创业而且还是这种开口就很大的来说，五百万是小钱，我心里暗暗算了算，就算我开始一分钱不赚，资金就已经很紧了。
听他的意思，花方国现在的饭碗一定不会太差，毕竟出色的员工都是可遇不可求的，这时代信息发达，酒香不怕巷子深。
“不能找别人?”
“最好不要。”老头子意味深长，“你把事儿搞偏了，我拿什么帮你?那姓花的只要肯松嘴，我就能给他推一把。”
“基本的信任要有啊。”
我摇摇头，实在是很疑惑，老子该拿什么去相信面前这个江湖骗子一般的东西。
虽然，算的确实很准。
“我会尽力，但我不保证，我要忙的事情还很多，可能近期还要去物色地盘……都不能陪沈倾回家了，糟心。”
提到沈倾，那老头子眼睛忽然一亮，道:“你说那小子?他要回家了？”
“多少年了，总得回去看看吧。”
老头子点点头做理解状，摸着下巴思索着什么:“话是这么说……但那孩子命苦的很啊，要不然地盘我来物色，你陪陪他吧，他回去的路不见得光亮，身边有个人，好歹有个照应。”
“成。”
我就等他这句话。
老头子不像是人，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我对于餐饮业的认知，可能就比普通人强那么一点点，干这事实在是力不从心。
还有一点私心，是我当初答应过沈倾要陪他回家，那么再苦再累，都陪他回家。
先更这么多，晚上再补。
-
21*
我从老头子那里回去的时候，又是傍晚了。
我忽然有些疑惑，明明也没说多久，感觉一盏茶都没喝完，几句话几件事，谈的也算是融洽，门里还是天光大亮，门外就泛起夕阳红了。
火烧云的焰火一直绵延到天边，一边天色青苍一边金红地耀眼，远方的远方是什么？是涅槃的凤凰还是阔别已久的山河？
一眼望去花都开了，一簇一簇地怒放——这花是何时偷偷开的？寂静无人的夜晚还是迎着第一缕阳光的黎明？
······
问题很多，我驻足了许久，还是选择继续往回走。
后来的后来，我有一刻忽然明白，有人倔强的向前，可能不是他生而坚强，他遍体鳞伤还在走，可能不是他不怕痛，而是他不得不往前，世界斩断了他的后路。命运推着他往前，时间拽着他像拽着囚犯的官吏一样往前拖，他好疼啊他不想再走了，可他又不能死，他只能一边发着没人理会的哭喊，一边在回环往复无始无终的痛苦中前行，皮肉全给磨烂，一直走成一撮灰。
这时候，变成一块石头，其实是一种幸运。
我揉了揉再也无法湿润的双眼，行尸走肉般地往回移动。
我现在已经忘了如何流泪了，何时会连心口都不会疼，何时连感觉都忘了酸甜苦辣，我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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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我从老头子那里回去的时候，又是傍晚了。
我忽然有些疑惑，明明也没说多久，感觉一盏茶都没喝完，几句话几件事，谈的也算是融洽，门里还是天光大亮，门外就泛起夕阳红了。
火烧云的焰火一直绵延到天边，一边天色青苍一边金红地耀眼，远方的远方是什么？是涅槃的凤凰还是阔别已久的山河？
一眼望去花都开了，一簇一簇地怒放——这花是何时偷偷开的？寂静无人的夜晚还是迎着第一缕阳光的黎明？
······
问题很多，我驻足了许久，还是选择继续往回走。
后来的后来，我有一刻忽然明白，有人倔强的向前，可能不是他生而坚强，他遍体鳞伤还在走，可能不是他不怕痛，而是他不得不往前，世界斩断了他的后路。命运推着他往前，时间拽着他像拽着囚犯的官吏一样往前拖，他好疼啊他不想再走了，可他又不能死，他只能一边发着没人理会的哭喊，一边在回环往复无始无终的痛苦中前行，皮肉全给磨烂，一直走成一撮灰。
这时候，变成一块石头，其实是一种幸运。
我揉了揉再也无法湿润的双眼，行尸走肉般地往回移动。
我现在已经忘了如何流泪了，何时会连心口都不会疼，何时连感觉都忘了酸甜苦辣，我就不知道了。
好啦，不想那么多了。
我用力勾起嘴角做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拐过巷口，绕过树丛草垛，枝头鸟鸣婉转清亮，墙外人家浇花的水声高低错落，远处稚童书声琅琅。
我进入桃林，看见粉色的花海里，一抹更惹眼的红卧在靠背椅上，在桃林最大的一株桃树下闭眼小憩，椅子旁支着一个小木桌，上面有盘，放着瓜子果脯蜜饯，一壶茶一瓷杯，于时光静好间，悠然自在。
江欲晚脸上的戏妆还没卸干净，散乱的头发随意地披着，红色的戏服上面绣着金色的鸳鸯和翠莲——不是，这怎么有点像古时候人们成亲时穿的喜服？
若不是他没戴发冠，我还真会误认他是要成亲了。
本不想打扰他，只想快些走掉去找沈倾，不小心触到一处枝丫，枝摇花动，花瓣纷纷扬扬地就落下了，大半洒落在江欲晚的身上，平添了些仙气，他不知是因树摇的动静醒的，还是睡眠终止在此刻，但他的确是睁眼了，睡眼惺忪地撑起来坐直，看见我，笑了：
“没注意到你啊，回来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那身衣服，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忽然就红了脸，有些含糊不清：
“看什么.....别看了，那老流.氓把我灌醉了然后要我穿.......我可不情愿。”
“不过嫁衣这种东西，穿穿倒也......哎，小北，我穿这身儿不难看吧？”他忽然有点担忧似的站起来拍拍衣服，把乱发整理好，齐齐地整理下来，站定，眉头微皱，立在我的对面。
我摇头直说好看，江欲晚神仙颜值穿什么都好看，美人就是美人。
他被夸羞了，低低的笑了：“这衣服是我十七岁时师父送的，是真货，一直好生供养着，快二十年了再穿，人都老了，真的有点怕委屈了它。”
他说着又抬头：“沈倾过两天要回趟家，七年了这孩子都没回去看看，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要是腿脚方便，手头事先放放，陪他去一趟吧。我家那位离不了我，我实在是难以脱身。”
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除了不能跑起来，走路和常人还是没差的，想着我又开口问江欲晚：“江先生，您说的那位老先生，确实有神通啊。”
江欲晚面生疑惑，一愣：“你说的是李临斋？你去打听了？”
我摇头：“我去见了本人。”我还给他描述了一下老头子的相貌。
江欲晚疑惑更甚：“我只是和你闲聊略提一下而已，但绝非有让你去拜访的意思，况且李临斋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你从何见到他本人？”
我用力勾起嘴角做出一个完美的笑容。
拐过巷口，绕过树丛草垛，枝头鸟鸣婉转清亮，墙外人家浇花的水声高低错落，远处稚童书声琅琅。
我进入桃林，看见粉色的花海里，一抹更惹眼的红卧在靠背椅上，在桃林最大的一株桃树下闭眼小憩，椅子旁支着一个小木桌，上面有盘，放着瓜子果脯蜜饯，一壶茶一瓷杯，于时光静好间，悠然自在。
江欲晚脸上的戏妆还没卸干净，散乱的头发随意地披着，红色的戏服上面绣着金色的鸳鸯和翠莲——不是，这怎么有点像古时候人们成亲时穿的喜服？
若不是他没戴发冠，我还真会误认他是要成亲了。
本不想打扰他，只想快些走掉去找沈倾，不小心触到一处枝丫，枝摇花动，花瓣纷纷扬扬地就落下了，大半洒落在江欲晚的身上，平添了些仙气，他不知是因树摇的动静醒的，还是睡眠终止在此刻，但他的确是睁眼了，睡眼惺忪地撑起来坐直，看见我，笑了：
“没注意到你啊，回来了？”
我点点头，看着他那身衣服，他注意到我的视线，忽然就红了脸，有些含糊不清：
“看什么.....别看了，那老流.氓把我灌醉了然后要我穿.......我可不情愿。”
“不过嫁衣这种东西，穿穿倒也......哎，小北，我穿这身儿不难看吧？”他忽然有点担忧似的站起来拍拍衣服，把乱发整理好，齐齐地整理下来，站定，眉头微皱，立在我的对面。
我摇头直说好看，江欲晚神仙颜值穿什么都好看，美人就是美人。
他被夸羞了，低低的笑了：“这衣服是我十七岁时师父送的，是真货，一直好生供养着，快二十年了再穿，人都老了，真的有点怕委屈了它。”
他说着又抬头：“沈倾过两天要回趟家，七年了这孩子都没回去看看，也不知是福是祸，你要是腿脚方便，手头事先放放，陪他去一趟吧。我家那位离不了我，我实在是难以脱身。”
我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现在除了不能跑起来，走路和常人还是没差的，想着我又开口问江欲晚：“江先生，您说的那位老先生，确实有神通啊。”
江欲晚面生疑惑，一愣：“你说的是李临斋？你去打听了？”
我摇头：“我去见了本人。”我还给他描述了一下老头子的相貌。
江欲晚疑惑更甚：“我只是和你闲聊略提一下而已，但绝非有让你去拜访的意思，况且李临斋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你从何见到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