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可我已经死了
（十六）
入梦后的第二天清晨，外面下着朦朦胧胧的小雨，季鸣越撑着一把伞，独自去给我扫墓。
卫雪痕听我说后，突然开口：“我们也去。”看着我微微惊讶的样子，他用眼神凝视着我。
“没，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去给自己扫墓有些奇怪，何况还有季鸣越在那里。
至于出了门，我们俩不像是做去扫墓这样沉重的事，更像是在踏青。卫雪痕问我想不想吃巧克力，我诚实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买了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
“很甜。”
我有些无语，要不是知道卫雪痕的性格，我差点觉得他和幼儿园里在感冒的同学面前吃冰淇淋炫耀的熊孩子有些像，毕竟我是只吃不了东西的鬼。
卫雪痕倒不是炫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谢研，突然想起惦记了很多年，一直无法送出去的巧克力，即使现在他仍没有办法让谢研吃到巧克力，但至少他们在一起，他可以告诉谢研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这块巧克力，很甜。
一路走来，卫雪痕买了一块巧克力，一串糖葫芦，一支冰淇淋，一碗酸辣粉，以及一束花。买花我可以理解，毕竟是给我扫墓，应该买点东西去，可他买的是玫瑰花……
被昨夜的季鸣越以及给自己扫墓产生的低落感早不知被无语挤在哪个角落，他甚至还补了一句：“这个很适合你。”——我知道你从没有被人送过玫瑰花，即使很俗套，我仍然想每天摘给你一束带着露珠的玫瑰，它很适合你，季鸣越不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无论是陪伴，深情，很甜的巧克力还是缺席的玫瑰。
但显然，两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频道上。
很远我就看见了站在墓碑前的季鸣越，他穿着黑色衬衫，身后是一大片墓园，矗立着林林散散的石碑，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背有些微微佝偻，整个人了无生气。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到：“你要先过去吗？”
我其实听出来了他语气里淡淡的冷漠，可面对这样的季鸣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如果是个果断洒脱的人，我会对卫雪痕说，我们一起过去，或者是直接说改天再来。可我不是，我是个卑微可怜的懦夫，我爱了季鸣越十年，即使这爱不一定纯粹，即使我死了，我仍放不下他。
我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甚至不敢直视卫雪痕。
……
“我昨晚梦到你了。”
“你又走了。”
季鸣越说了这两句话便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
“我真的恨过你。”
“我这几天想，如果你早点死就好了。”
他说着勾了下唇角，“你看我现在多可怜。”
“没有办法，我爱你啊。”
“我后悔没对你好一点，但我又后悔没对你更差。”
“你说我怎么办呢？”
是啊，你怎么办呢？你本有大好的人生，你本是天之骄子，如今几近自毁，十年来我一直渴望你的爱，现在你说你爱我……可我已经死了。
**纵着看不见的身体飘到季鸣越面前，轻轻抱住了他。
对不起……
你要是一直恨我就好了。
谢研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久到远处的卫雪痕看着他用透明的身体抱住季鸣越，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那个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拥抱。
其实爱都是相似的。
入梦后的第二天清晨，外面下着朦朦胧胧的小雨，季鸣越撑着一把伞，独自去给我扫墓。
卫雪痕听我说后，突然开口：“我们也去。”看着我微微惊讶的样子，他用眼神凝视着我。
“没，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去给自己扫墓有些奇怪，何况还有季鸣越在那里。
至于出了门，我们俩不像是做去扫墓这样沉重的事，更像是在踏青。卫雪痕问我想不想吃巧克力，我诚实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买了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
“很甜。”
我有些无语，要不是知道卫雪痕的性格，我差点觉得他和幼儿园里在感冒的同学面前吃冰淇淋炫耀的熊孩子有些像，毕竟我是只吃不了东西的鬼。
卫雪痕倒不是炫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谢研，突然想起惦记了很多年，一直无法送出去的巧克力，即使现在他仍没有办法让谢研吃到巧克力，但至少他们在一起，他可以告诉谢研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这块巧克力，很甜。
一路走来，卫雪痕买了一块巧克力，一串糖葫芦，一支冰淇淋，一碗酸辣粉，以及一束花。买花我可以理解，毕竟是给我扫墓，应该买点东西去，可他买的是玫瑰花……
被昨夜的季鸣越以及给自己扫墓产生的低落感早不知被无语挤在哪个角落，他甚至还补了一句：“这个很适合你。”——我知道你从没有被人送过玫瑰花，即使很俗套，我仍然想每天摘给你一束带着露珠的玫瑰，它很适合你，季鸣越不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无论是陪伴，深情，很甜的巧克力还是缺席的玫瑰。
但显然，两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频道上。
很远我就看见了站在墓碑前的季鸣越，他穿着黑色衬衫，身后是一大片墓园，矗立着林林散散的石碑，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背有些微微佝偻，整个人了无生气。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到：“你要先过去吗？”
我其实听出来了他语气里淡淡的冷漠，可面对这样的季鸣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如果是个果断洒脱的人，我会对卫雪痕说，我们一起过去，或者是直接说改天再来。可我不是，我是个卑微可怜的懦夫，我爱了季鸣越十年，即使这爱不一定纯粹，即使我死了，我仍放不下他。
我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甚至不敢直视卫雪痕。
……
“我昨晚梦到你了。”
“你又走了。”
季鸣越说了这两句话便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
“我真的恨过你。”
“我这几天想，如果你早点死就好了。”
他说着勾了下唇角，“你看我现在多可怜。”
“没有办法，我爱你啊。”
“我后悔没对你好一点，但我又后悔没对你更差。”
“你说我怎么办呢？”
是啊，你怎么办呢？你本有大好的人生，你本是天之骄子，如今几近自毁，十年来我一直渴望你的爱，现在你说你爱我……可我已经死了。
**纵着看不见的身体飘到季鸣越面前，轻轻抱住了他。
对不起……
你要是一直恨我就好了。
谢研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久到远处的卫雪痕看着他用透明的身体抱住季鸣越，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那个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拥抱。
其实爱都是相似的。
（十六）
入梦后的第二天清晨，外面下着朦朦胧胧的小雨，季鸣越撑着一把伞，独自去给我扫墓。
卫雪痕听我说后，突然开口：“我们也去。”看着我微微惊讶的样子，他用眼神凝视着我。
“没，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去给自己扫墓有些奇怪，何况还有季鸣越在那里。
至于出了门，我们俩不像是做去扫墓这样沉重的事，更像是在踏青。卫雪痕问我想不想吃巧克力，我诚实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买了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
“很甜。”
我有些无语，要不是知道卫雪痕的性格，我差点觉得他和幼儿园里在感冒的同学面前吃冰淇淋炫耀的熊孩子有些像，毕竟我是只吃不了东西的鬼。
卫雪痕倒不是炫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谢研，突然想起惦记了很多年，一直无法送出去的巧克力，即使现在他仍没有办法让谢研吃到巧克力，但至少他们在一起，他可以告诉谢研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这块巧克力，很甜。
一路走来，卫雪痕买了一块巧克力，一串糖葫芦，一支冰淇淋，一碗酸辣粉，以及一束花。买花我可以理解，毕竟是给我扫墓，应该买点东西去，可他买的是玫瑰花……
被昨夜的季鸣越以及给自己扫墓产生的低落感早不知被无语挤在哪个角落，他甚至还补了一句：“这个很适合你。”——我知道你从没有被人送过玫瑰花，即使很俗套，我仍然想每天摘给你一束带着露珠的玫瑰，它很适合你，季鸣越不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无论是陪伴，深情，很甜的巧克力还是缺席的玫瑰。
但显然，两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频道上。
很远我就看见了站在墓碑前的季鸣越，他穿着黑色衬衫，身后是一大片墓园，矗立着林林散散的石碑，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背有些微微佝偻，整个人了无生气。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到：“你要先过去吗？”
我其实听出来了他语气里淡淡的冷漠，可面对这样的季鸣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如果是个果断洒脱的人，我会对卫雪痕说，我们一起过去，或者是直接说改天再来。可我不是，我是个卑微可怜的懦夫，我爱了季鸣越十年，即使这爱不一定纯粹，即使我死了，我仍放不下他。
我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甚至不敢直视卫雪痕。
……
“我昨晚梦到你了。”
“你又走了。”
季鸣越说了这两句话便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
“我真的恨过你。”
“我这几天想，如果你早点死就好了。”
他说着勾了下唇角，“你看我现在多可怜。”
“没有办法，我爱你啊。”
“我后悔没对你好一点，但我又后悔没对你更差。”
“你说我怎么办呢？”
是啊，你怎么办呢？你本有大好的人生，你本是天之骄子，如今几近自毁，十年来我一直渴望你的爱，现在你说你爱我……可我已经死了。
**纵着看不见的身体飘到季鸣越面前，轻轻抱住了他。
对不起……
你要是一直恨我就好了。
谢研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久到远处的卫雪痕看着他用透明的身体抱住季鸣越，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那个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拥抱。
其实爱都是相似的。
入梦后的第二天清晨，外面下着朦朦胧胧的小雨，季鸣越撑着一把伞，独自去给我扫墓。
卫雪痕听我说后，突然开口：“我们也去。”看着我微微惊讶的样子，他用眼神凝视着我。
“没，没什么。”
我只是觉得自己去给自己扫墓有些奇怪，何况还有季鸣越在那里。
至于出了门，我们俩不像是做去扫墓这样沉重的事，更像是在踏青。卫雪痕问我想不想吃巧克力，我诚实的点了点头，于是他买了一块巧克力放进自己嘴里。
“很甜。”
我有些无语，要不是知道卫雪痕的性格，我差点觉得他和幼儿园里在感冒的同学面前吃冰淇淋炫耀的熊孩子有些像，毕竟我是只吃不了东西的鬼。
卫雪痕倒不是炫耀，他只是因为身边有谢研，突然想起惦记了很多年，一直无法送出去的巧克力，即使现在他仍没有办法让谢研吃到巧克力，但至少他们在一起，他可以告诉谢研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比如这块巧克力，很甜。
一路走来，卫雪痕买了一块巧克力，一串糖葫芦，一支冰淇淋，一碗酸辣粉，以及一束花。买花我可以理解，毕竟是给我扫墓，应该买点东西去，可他买的是玫瑰花……
被昨夜的季鸣越以及给自己扫墓产生的低落感早不知被无语挤在哪个角落，他甚至还补了一句：“这个很适合你。”——我知道你从没有被人送过玫瑰花，即使很俗套，我仍然想每天摘给你一束带着露珠的玫瑰，它很适合你，季鸣越不给你的，我都会给你，无论是陪伴，深情，很甜的巧克力还是缺席的玫瑰。
但显然，两人的脑电波不在同一频道上。
很远我就看见了站在墓碑前的季鸣越，他穿着黑色衬衫，身后是一大片墓园，矗立着林林散散的石碑，诺大的空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背对着我，背有些微微佝偻，整个人了无生气。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他没什么情绪的开口到：“你要先过去吗？”
我其实听出来了他语气里淡淡的冷漠，可面对这样的季鸣越我做不到无动于衷，我如果是个果断洒脱的人，我会对卫雪痕说，我们一起过去，或者是直接说改天再来。可我不是，我是个卑微可怜的懦夫，我爱了季鸣越十年，即使这爱不一定纯粹，即使我死了，我仍放不下他。
我只是轻轻回了一声“嗯”，甚至不敢直视卫雪痕。
……
“我昨晚梦到你了。”
“你又走了。”
季鸣越说了这两句话便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有些犹豫地缓缓开口。
“我真的恨过你。”
“我这几天想，如果你早点死就好了。”
他说着勾了下唇角，“你看我现在多可怜。”
“没有办法，我爱你啊。”
“我后悔没对你好一点，但我又后悔没对你更差。”
“你说我怎么办呢？”
是啊，你怎么办呢？你本有大好的人生，你本是天之骄子，如今几近自毁，十年来我一直渴望你的爱，现在你说你爱我……可我已经死了。
**纵着看不见的身体飘到季鸣越面前，轻轻抱住了他。
对不起……
你要是一直恨我就好了。
谢研维持了这个动作很久，久到远处的卫雪痕看着他用透明的身体抱住季鸣越，心里一阵刺痛。
他想起了当初的自己，那个永远不会被人知道的拥抱。
其实爱都是相似的。
（十七）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卫雪痕已经先走了，那束玫瑰花被放在地上，还沾着露珠。我知道他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他不会真的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有这种感觉，卫雪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远不近，一直等着我。
季鸣越也收敛好最后一丝脆弱的情绪，恢复成平时冷漠倨傲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着季鸣越。
季鸣越走在前面，我在后面飘着，这让我想起我还活着时很多次我们一同外出，也是这样，他不会主动跟我说话，甚至不会理会我，一向阴郁寡言的我干巴巴地出声，说一些我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废话，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我追不上他。
但这次他停了下来，在山脚，目视着一旁的糖葫芦架，突然自言自语到：“你以前很喜欢买这个。”我以前和他出来时确实经常买糖葫芦，不是因为喜欢吃，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应该说，只要是不突兀的能提升我的存在感的举动，我都会做，比如他在前面走着，我突然说想吃糖葫芦，让他等一下我……他只是当做没听见，从没有停下来等过我，我没想到他会记得。
那糖葫芦架的左下方，在插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糖葫芦中有一个空洞，两小时前卫雪痕取走了它，季鸣越顺势取走了旁边的另一串，他咬下最顶端的那颗山楂，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起谢研经常用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不怎么熟练的抱怨，山楂太酸了，他没有理会，谢研没有等到他的回复，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不过糖壳很甜，一点也不腻，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他以为他不回应，就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一切早就潜移默化的记在心底。
……现在他尝了下，糖确实很好吃，谢研其实也很好。
只不过谢研不在了。
就像昨晚一样，谢研一点点消失在他面前，无论他怎么崩溃的挽留，谢研都不在了，他连在梦里都无法杀了谢研，他只能杀了自己。
所以当季鸣越看着眼前呼啸而来的汽车，他像魔怔了一样，没有躲开。
他没有办法完全的恨谢研，没有办法杀了谢研，没有办法让谢研复活，他只能杀了自己，然后去找他爱的人。
……
季鸣越站在原地，没有躲开，那车似乎刹不住了，越来越快的靠近他。时间被拉长，周围路人诧异的尖叫声似乎隔着一层玻璃模糊的传进耳朵，我甚至能感受到风是怎样一点点刮着人的皮肤产生轻微的痛感，来不及思考变成鬼后为什么能感受到风，所有情感凝固在此刻，我知道我是鬼，我知道我不能触碰到他，但我下意识的冲了过去，用透明的手用力推开他，即使这毫无用处。
但下一刻，我听见高速移动的汽车撞在肉体上的声音，接着是剧疼，我好像回到了自杀的那一刻，真正接近死亡，难以言述的感觉。季鸣越倒在地上，极为震撼地看着我在的方向，意识消失之前，我听见他几乎破音的声音：“谢研！”
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卫雪痕已经先走了，那束玫瑰花被放在地上，还沾着露珠。我知道他在不远处看着我们，他不会真的离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会有这种感觉，卫雪痕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不远不近，一直等着我。
季鸣越也收敛好最后一丝脆弱的情绪，恢复成平时冷漠倨傲的样子，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跟着季鸣越。
季鸣越走在前面，我在后面飘着，这让我想起我还活着时很多次我们一同外出，也是这样，他不会主动跟我说话，甚至不会理会我，一向阴郁寡言的我干巴巴地出声，说一些我自己都觉得尴尬的废话，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我追不上他。
但这次他停了下来，在山脚，目视着一旁的糖葫芦架，突然自言自语到：“你以前很喜欢买这个。”我以前和他出来时确实经常买糖葫芦，不是因为喜欢吃，只是想引起他的注意，应该说，只要是不突兀的能提升我的存在感的举动，我都会做，比如他在前面走着，我突然说想吃糖葫芦，让他等一下我……他只是当做没听见，从没有停下来等过我，我没想到他会记得。
那糖葫芦架的左下方，在插着一片密密麻麻的糖葫芦中有一个空洞，两小时前卫雪痕取走了它，季鸣越顺势取走了旁边的另一串，他咬下最顶端的那颗山楂，神情有些恍惚。
他想起谢研经常用一种类似撒娇的语气，不怎么熟练的抱怨，山楂太酸了，他没有理会，谢研没有等到他的回复，继续自言自语下去，不过糖壳很甜，一点也不腻，挺好吃的，你要尝尝吗？
他以为他不回应，就能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却没想到一切早就潜移默化的记在心底。
……现在他尝了下，糖确实很好吃，谢研其实也很好。
只不过谢研不在了。
就像昨晚一样，谢研一点点消失在他面前，无论他怎么崩溃的挽留，谢研都不在了，他连在梦里都无法杀了谢研，他只能杀了自己。
所以当季鸣越看着眼前呼啸而来的汽车，他像魔怔了一样，没有躲开。
他没有办法完全的恨谢研，没有办法杀了谢研，没有办法让谢研复活，他只能杀了自己，然后去找他爱的人。
……
季鸣越站在原地，没有躲开，那车似乎刹不住了，越来越快的靠近他。时间被拉长，周围路人诧异的尖叫声似乎隔着一层玻璃模糊的传进耳朵，我甚至能感受到风是怎样一点点刮着人的皮肤产生轻微的痛感，来不及思考变成鬼后为什么能感受到风，所有情感凝固在此刻，我知道我是鬼，我知道我不能触碰到他，但我下意识的冲了过去，用透明的手用力推开他，即使这毫无用处。
但下一刻，我听见高速移动的汽车撞在肉体上的声音，接着是剧疼，我好像回到了自杀的那一刻，真正接近死亡，难以言述的感觉。季鸣越倒在地上，极为震撼地看着我在的方向，意识消失之前，我听见他几乎破音的声音：“谢研！”
（十八）
我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只鬼，当时种种似乎是一场梦，卫雪痕脸色极为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眉头微皱，唇色淡得几乎惨白。
这里是医院。
扫墓、车祸、医院……我脑内搅成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季鸣越失魂落魄的叫我的名字，一会儿是眼前脆弱躺在病床上的卫雪痕，一会儿是放在地上沾着露珠的玫瑰花，一会儿是被车轮碾碎沾满灰尘的糖葫芦……
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用一种极为隐忍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我的命救了你。”他的声音嘶哑的吓人，甚至说完这句话后咳了几下。
病房里极为安静，我想问他刚才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恢复实体，在我失去意识时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我只是问他，为什么？
这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卫雪痕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惨笑。
“我只是想让你为我，活下去。”
我听过很多人让我去死，第一次，有人对我说“为我，活下去”，不是为了谢研而活，是为了另一个人，似乎我的性命与他相钩连，我被他需要，我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人是卫雪痕，他救了我，对我很好，在我不明白的情况下，为我付出了很多，现在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我说“我只是想让你为我，活下去。”
我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不是傻子，卫雪痕的情感来得莫名其妙，却也是真正的炽热真挚，我没有办法回应，甚至我与他性命相连，羁绊之深，我没有办法让他忘了我，除了避而不谈，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都没说话，过了很久，卫雪痕开口：“他在左边第二个病房。”他，自然是指的季鸣越。
外面有医生和护士走过，他们在讨论病情，我隐约听见“季”、“昏迷”、“重伤”等字眼。卫雪痕告诉我季鸣越就在隔壁病房，于情于理，我似乎都该去看看季鸣越。
但我留了下来。
我确实会去看季鸣越，只不过不是现在。
一只鬼不需要考虑太多，不需要想清楚原因，我明白我无法回应卫雪痕莫名炽热的情感，但这并不妨碍我不想离开，即使这很矛盾，可我只要想，我就不会离开。
“你怎么了？”
卫雪痕狼狈得令人心揪，疲惫的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答非所问道：“你想复活吗？”
看着我一脸凝固的表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之前骗了你，我其实有办法。”
我醒来的时候仍然是一只鬼，当时种种似乎是一场梦，卫雪痕脸色极为苍白的躺在病床上，眉头微皱，唇色淡得几乎惨白。
这里是医院。
扫墓、车祸、医院……我脑内搅成一团乱麻，一会儿是季鸣越失魂落魄的叫我的名字，一会儿是眼前脆弱躺在病床上的卫雪痕，一会儿是放在地上沾着露珠的玫瑰花，一会儿是被车轮碾碎沾满灰尘的糖葫芦……
卫雪痕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他用一种极为隐忍的眼神看着我。
“我用我的命救了你。”他的声音嘶哑的吓人，甚至说完这句话后咳了几下。
病房里极为安静，我想问他刚才我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突然恢复实体，在我失去意识时发生了什么，以及他这句话什么意思……但我只是问他，为什么？
这是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卫雪痕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惨笑。
“我只是想让你为我，活下去。”
我听过很多人让我去死，第一次，有人对我说“为我，活下去”，不是为了谢研而活，是为了另一个人，似乎我的性命与他相钩连，我被他需要，我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个人是卫雪痕，他救了我，对我很好，在我不明白的情况下，为我付出了很多，现在他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对我说“我只是想让你为我，活下去。”
我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我不是傻子，卫雪痕的情感来得莫名其妙，却也是真正的炽热真挚，我没有办法回应，甚至我与他性命相连，羁绊之深，我没有办法让他忘了我，除了避而不谈，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都没说话，过了很久，卫雪痕开口：“他在左边第二个病房。”他，自然是指的季鸣越。
外面有医生和护士走过，他们在讨论病情，我隐约听见“季”、“昏迷”、“重伤”等字眼。卫雪痕告诉我季鸣越就在隔壁病房，于情于理，我似乎都该去看看季鸣越。
但我留了下来。
我确实会去看季鸣越，只不过不是现在。
一只鬼不需要考虑太多，不需要想清楚原因，我明白我无法回应卫雪痕莫名炽热的情感，但这并不妨碍我不想离开，即使这很矛盾，可我只要想，我就不会离开。
“你怎么了？”
卫雪痕狼狈得令人心揪，疲惫的看了我一眼，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答非所问道：“你想复活吗？”
看着我一脸凝固的表情，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之前骗了你，我其实有办法。”
（十九）
他们说季鸣越疯了。
主任医生一脸严肃的对赶来的季父季母通知病情：“季先生精神有些失常，出现了幻觉。”
他说这话时季鸣越就躺在一旁的病床上，满脸不在乎，本来医院规定医生向家属通知这类病情时，患者不得在场，只是季鸣越要求，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季母一手捂着嘴，泪流满面，季父强撑着安慰妻子，身形却摇摇欲坠。当事人却显得很轻松，甚至轻轻笑了一下，“爸，妈，我没事。”
医生还在说些什么，两位已过半百的老人仔细听着，季鸣越突然对着我在的位置轻轻开口：“谢研，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
然而很快他就转向另一个方向，对着一片空气温柔呢喃：“等我回家。”
过了一会儿，季鸣越安排人送季父季母去吃饭，趁父母不在，又联系院长强行要求出院。还好他没疯到自己开车，而是让司机把他送到超市，挑选好新鲜牛排。其言语举止，一如既往，难以让人将他与“疯了”、“精神不稳定”、“出现幻觉”联想在一起。
他唇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显而易见的心情极好，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精神焕发，只是联想到他之前行尸走肉般的状态和几天前的车祸，旁人只会觉得古怪。
他还是看不见我，他是真的……出现了幻觉，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车祸那天，他看见我了。
锅里的牛排油滋滋的，冒出一阵香气，季鸣越把牛排分成两份端在餐桌上，餐桌上摆着两副餐具，他又亲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对着空气叫了一声“谢研。”
没有人回应。
他僵硬了一下，慢慢坐下，也没有吃饭，等着一个死去的人。
半个小时过去，空气一片凝固，季鸣越才开口缓缓自言自语到：“谢研，你在吧。”
“我知道你在，你不会离开我的。”
“以前是我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躲我了。”
“早上你不是说想吃牛排吗？”
“我又看不见你了。”
食物的香气早就散了，只剩下一层油腻在冷掉的牛排上。季鸣越最终还是没吃饭，他把晚餐倒进垃圾桶，一个人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突然，他像听见了什么一样，向左边惊喜的望去，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我看见你了。”
我在他右边。
卫雪痕又问了我一遍愿意复活吗？这次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我已经死了，或许是此生过后彻底消失，不会有轮回来世，或许是像世人说的那样，永世不得超生，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但我忘了，能帮助我的人是卫雪痕，代价，不一定是我付出。
之前的自杀，我现在后悔了，很多年后，我仍后悔如今的选择。
他们说季鸣越疯了。
主任医生一脸严肃的对赶来的季父季母通知病情：“季先生精神有些失常，出现了幻觉。”
他说这话时季鸣越就躺在一旁的病床上，满脸不在乎，本来医院规定医生向家属通知这类病情时，患者不得在场，只是季鸣越要求，别人也拿他没办法。
季母一手捂着嘴，泪流满面，季父强撑着安慰妻子，身形却摇摇欲坠。当事人却显得很轻松，甚至轻轻笑了一下，“爸，妈，我没事。”
医生还在说些什么，两位已过半百的老人仔细听着，季鸣越突然对着我在的位置轻轻开口：“谢研，我知道你在这里。”
我吓了一跳。
然而很快他就转向另一个方向，对着一片空气温柔呢喃：“等我回家。”
过了一会儿，季鸣越安排人送季父季母去吃饭，趁父母不在，又联系院长强行要求出院。还好他没疯到自己开车，而是让司机把他送到超市，挑选好新鲜牛排。其言语举止，一如既往，难以让人将他与“疯了”、“精神不稳定”、“出现幻觉”联想在一起。
他唇角一直噙着一抹笑，显而易见的心情极好，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精神焕发，只是联想到他之前行尸走肉般的状态和几天前的车祸，旁人只会觉得古怪。
他还是看不见我，他是真的……出现了幻觉，我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车祸那天，他看见我了。
锅里的牛排油滋滋的，冒出一阵香气，季鸣越把牛排分成两份端在餐桌上，餐桌上摆着两副餐具，他又亲手拉开对面的椅子，对着空气叫了一声“谢研。”
没有人回应。
他僵硬了一下，慢慢坐下，也没有吃饭，等着一个死去的人。
半个小时过去，空气一片凝固，季鸣越才开口缓缓自言自语到：“谢研，你在吧。”
“我知道你在，你不会离开我的。”
“以前是我不好，你能不能不要躲我了。”
“早上你不是说想吃牛排吗？”
“我又看不见你了。”
食物的香气早就散了，只剩下一层油腻在冷掉的牛排上。季鸣越最终还是没吃饭，他把晚餐倒进垃圾桶，一个人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回响。
“没关系，我知道你在，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突然，他像听见了什么一样，向左边惊喜的望去，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
“我看见你了。”
我在他右边。
卫雪痕又问了我一遍愿意复活吗？这次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我已经死了，或许是此生过后彻底消失，不会有轮回来世，或许是像世人说的那样，永世不得超生，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但我忘了，能帮助我的人是卫雪痕，代价，不一定是我付出。
之前的自杀，我现在后悔了，很多年后，我仍后悔如今的选择。
那啥，提醒一下，最后是五个结局，卫雪痕he和be，季鸣越he和be，还有一个重生的，应该大概如果我没有新的想法就这么写了，还有一个重要剧情就完结了，接下来狗血玄幻剧情开始！
（二十）
你愿意为所爱之人的爱情铺路吗？卫雪痕不愿意，但是他不甘心。
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季鸣越，是时间。
如果他没有被囚禁，他能出现在谢研面前，如果陪着谢研十年的人是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第一条而言，如果他没有被囚禁，他甚至不会知道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个谢研，他们永远是两条不曾交集的平行线。
这是一个死局，但是我爱你，所以，当卫雪痕看着谢研迟疑很久后缓缓点头时，心里一阵刺痛的同时又有几分轻松，谢研替他做出了选择。
如果时间阻挡了他的爱，那么就逆转时间，以生命为代价，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涅槃重生。
你愿意为所爱之人的爱情铺路吗？卫雪痕不愿意，但是他不甘心。
他知道如果这样下去，自己永远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而挡在他面前的不是季鸣越，是时间。
如果他没有被囚禁，他能出现在谢研面前，如果陪着谢研十年的人是他……结局会不会不一样，但这是不可能的，就第一条而言，如果他没有被囚禁，他甚至不会知道这世上还存在着一个谢研，他们永远是两条不曾交集的平行线。
这是一个死局，但是我爱你，所以，当卫雪痕看着谢研迟疑很久后缓缓点头时，心里一阵刺痛的同时又有几分轻松，谢研替他做出了选择。
如果时间阻挡了他的爱，那么就逆转时间，以生命为代价，要么魂飞魄散，要么涅槃重生。
（二十一）
我还记得小时候和哥哥出去玩，路过桥边时他总会拉紧我，叫我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我那时还没桥栏高，怎么可能掉下去，但他还是会小心翼翼护着我，因为我是他疼爱的弟弟。
而现在我站在一处桥栏塌陷的地方，幻想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叫我“小心点。”，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桥边吹来的舒服的风，脚下的湖面微荡，我看着湖面上那个影影绰绰的倒影，一切都在诱惑我跳下去。
我生来就是个背负母亲死亡的罪人，侥幸偷来几分爱，但我明白这爱不会属于我，所以父亲死了，嫂嫂也死了，哥哥也不会要我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我生来就是个错误，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讲理的事情，比如命运。
没有人有错，哥哥他很好，他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但是他再也不会爱我了。他只是个还在读大学的青年，从小没有母亲，少年时失去了父亲，现在挚爱的女孩又活生生死于火灾，我是他弟弟，我没有办法安慰他，所以我理解他，理解他为什么不要我。
很多东西不只是有爱或者理由就可以消除隔阂的，就像昨晚我在房间哭了一夜，哥哥在一墙之隔的客厅抽了一宿的烟；或者是今天早上我甚至不敢挽留，站在楼梯上看着他的背影，哥哥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再也不会回头。
湖面的水在月光下越来越温柔，书上总说母亲的怀抱像被水包容，是否我跳下去就能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母爱呢？
我想活着，但我更想得到爱。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时，身后的大街上似乎出了什么事，汽车喇叭声和行人的尖叫混在一起，嘈杂刺耳，我隐约听见一个中年男声吼了一句：“不要命了！”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至少在陷入那个紧紧拥住我的怀抱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谢研……”少年低沉还在喘息的声音响起，呼吸间的气息喷在脖颈，几乎将我的皮肤灼伤，我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少年也没解释，就在桥边紧紧抱着我，身后还有司机在骂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一路没有任何解释，径直带我去了一家烧烤店，娴熟地点了几串我爱吃的烧烤，老板娘问我们要不要再来串茄子，我正打算回答不用了，陌生少年先一步开口道：“他不爱吃茄子。”
我们谁都没说话，烧烤摊不是很敞亮，借着月光我偷偷瞄向他的侧脸，他很好看，鼻梁很高，神色稍微冷淡，正细致地用餐巾纸擦拭碗筷，突然向我看来，我又愣又尴尬，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时，他把那副擦拭干净的碗筷递给我。
“我叫卫雪痕。”
我十七岁，正准备跳湖自杀，一个素未相识的俊美少年拦住了我，带我去吃烧烤，他说他叫卫雪痕……
卫雪痕……我在心里轻轻念这个名字，仿佛得到了救赎。
我还记得小时候和哥哥出去玩，路过桥边时他总会拉紧我，叫我小心点不要掉下去了，我那时还没桥栏高，怎么可能掉下去，但他还是会小心翼翼护着我，因为我是他疼爱的弟弟。
而现在我站在一处桥栏塌陷的地方，幻想着听见那熟悉的声音叫我“小心点。”，意料之中，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有桥边吹来的舒服的风，脚下的湖面微荡，我看着湖面上那个影影绰绰的倒影，一切都在诱惑我跳下去。
我生来就是个背负母亲死亡的罪人，侥幸偷来几分爱，但我明白这爱不会属于我，所以父亲死了，嫂嫂也死了，哥哥也不会要我了。
我没有做错什么，但我生来就是个错误，这世上总有那么多不讲理的事情，比如命运。
没有人有错，哥哥他很好，他是这世上最爱我的人，但是他再也不会爱我了。他只是个还在读大学的青年，从小没有母亲，少年时失去了父亲，现在挚爱的女孩又活生生死于火灾，我是他弟弟，我没有办法安慰他，所以我理解他，理解他为什么不要我。
很多东西不只是有爱或者理由就可以消除隔阂的，就像昨晚我在房间哭了一夜，哥哥在一墙之隔的客厅抽了一宿的烟；或者是今天早上我甚至不敢挽留，站在楼梯上看着他的背影，哥哥什么都知道，只是他再也不会回头。
湖面的水在月光下越来越温柔，书上总说母亲的怀抱像被水包容，是否我跳下去就能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母爱呢？
我想活着，但我更想得到爱。
在我终于下定决心时，身后的大街上似乎出了什么事，汽车喇叭声和行人的尖叫混在一起，嘈杂刺耳，我隐约听见一个中年男声吼了一句：“不要命了！”
不过这都与我无关……至少在陷入那个紧紧拥住我的怀抱之前，我是这样想的。
“谢研……”少年低沉还在喘息的声音响起，呼吸间的气息喷在脖颈，几乎将我的皮肤灼伤，我确信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声音，少年也没解释，就在桥边紧紧抱着我，身后还有司机在骂他。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松开我，一路没有任何解释，径直带我去了一家烧烤店，娴熟地点了几串我爱吃的烧烤，老板娘问我们要不要再来串茄子，我正打算回答不用了，陌生少年先一步开口道：“他不爱吃茄子。”
我们谁都没说话，烧烤摊不是很敞亮，借着月光我偷偷瞄向他的侧脸，他很好看，鼻梁很高，神色稍微冷淡，正细致地用餐巾纸擦拭碗筷，突然向我看来，我又愣又尴尬，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时，他把那副擦拭干净的碗筷递给我。
“我叫卫雪痕。”
我十七岁，正准备跳湖自杀，一个素未相识的俊美少年拦住了我，带我去吃烧烤，他说他叫卫雪痕……
卫雪痕……我在心里轻轻念这个名字，仿佛得到了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