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死而后生by烤翅店店长(双向暗恋,少女攻x男友力爆表受

“叮——”,微波炉停下,盗版韩式辣酱的鲜味已经完全散发开来,勾着他的鼻子,苏峻平热过头了碗烫得他一哆嗦,他又去厨房拿了抹布才小心翼翼的端到桌子上,就着一听汽水吃了个干净。
洗好碗他开始了自己的每日任务:刷电脑。

苏峻平现在没人管,想玩个通宵都不成问题,不过他还是很克制的,只是玩到一点半就关了电脑,揉了揉眼睛去睡觉。
上午的课依旧是睡过去的,下午好多了,尤其是“雌孔雀”的课,他背不要挺得太直,还积极举手回答了两个选择题——虽然都说错了——不过被“雌孔雀”夸奖了精神可嘉。
听满嘴跑火车的王文杰说最后一节自修课要排练百日誓师大会,要组队形。
“很厉害的,电视台还要来拍的!”
苏峻平翻了个大白眼:“排练会延迟我们吃饭的时间吗?”
王文杰:“……好像会的。”
苏峻平啧了一声:“等我们赶去食堂的时候,高一高二估计连饭盘子都能给我舔干净了,那还吃个屁啊!我不干,排练少一个人估计也没事,我去找谢老板说去。”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王文杰眯着眼瞧着他发光的背影,觉得那个人越发的不真切起来,他叹了口气,立马被同桌姑娘冷嘲热讽外带一脚,他立马老实起来不去玩感春伤悲的那一套了。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0 17:00:00 +0800 CST  
苏峻平推开门,发现陈一霖也在,他尴尬的想走可谢老板的目光已经刺了过来,他只好硬着头皮的走上前。
谢老板瞥他一眼后就干脆的把他晾到一边,和陈一霖说起排练的事宜,说完了才轮到苏峻平,苏峻平魂不守舍的,整颗心都挂在陈一霖身上,谢老板不耐烦的叫了他几声他才回神。
这之后的,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骂声。

陈一霖关上门却没有走,背对着,用手指轻轻的勾着快生锈的把手,他沉默的立着,脊背笔直,直到上课铃打响他才伴着谢老板的骂声回了教室。
两个人决裂了就是决裂了,讲究的就是断得一个干净利落。
况且更重要的不是断得干不干净,而是穷途末路,非断不可。
倘若他当初没有自私,没有抢了罗青雨又对苏峻平的服软视而不见,没有急急忙忙要和苏峻平撇开关系,那也就不会埋下怀疑的种子。他现在再回想,自己是个多自私的人啊,苏峻平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被当头一棍,被自己最好的朋友背叛,连个弄清缘由的机会都没有自己就这样躲了起来。
苏峻平低三下四道歉的时候,是怎么想的呢?
明明不是他的错呀。
他勉强的挽回了这段尴尬的感情,可破裂就是破裂,勉强修好也有了裂痕,只等哪一天只要不留心的轻轻一脚——就喀嚓一声断了。


陈一霖深深吸了一口气,把头转向窗外。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0 17:00:00 +0800 CST  
他没想到会在医院见到苏峻平。

陈一霖有次见到奶奶在家做压腿——就是把一只腿搁沙发上,一只搁地上,使劲把那只腾空的腿往下按——这可把陈一霖吓了一大跳,他奶奶伤可刚好没多久呢,就在大腿那儿,所以他不管老人家同不同意都送去了医院做个检查。
奶奶在里面做检查,他趴在窗外百无聊赖瞧风景的时候忽然看见有个米粒大的人,那米粒大的人变成了拇指大的人,他认出了是苏峻平。苏峻平左手拎着购物袋,右手拎着保温盒,皱着眉走在路上。
太阳从上面打下来,好像他眉间褶皱里夹着的都是光。

陈一霖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那心跳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等候区的人瞥他一眼他都担心是别人听见了他的心跳声,这时候奶奶出来了,陈一霖撒了个谎。
“我去上厕所,你在这儿等我。”
然后他一路狂奔下楼,正往上走的医生用白大褂糊了他一脸,那里面有股消毒水和棉布混合的味道,这味道让他稍稍冷静了一下。
他想:“我这样是在干什么?苏峻平去医院怎么了,谁都可以去医院,去医院很正常,我跟着过去,简直就是个偷/窥/狂。”
可他面无表情的给自己做了番义正言辞的谴责,腿下却犹如生风,一点儿也不慢。

他到住院部楼下的时候,苏峻平在那儿等电梯。
陈一霖躲在门口悄悄的凑过去看,直到苏峻平上了电梯他才灵活的蹦跶出来,按了向下的按钮,然后记停靠的楼层。

陈一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手脚冰凉而脑袋发烫,把所有的思绪都烧成一锅烂得不能更烂的稀粥,好像发烧一样昏昏沉沉的,走路也打飘,无数个念头在脑海里闪现然后又成了一个泡啵一声就没了。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0 17:00:00 +0800 CST  
他依次要找三楼,九楼,和十三楼。
左拐进九楼楼道,他速度稳定但绝不慢的走着,陈一霖见到马上就要到底,已经开始盘算去十三楼是乘电梯还是爬楼梯,忽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说话声。

杨虹靠在床上,苏峻平帮她削苹果,侧脸看上去即安静又乖巧。

门半掩着,陈一霖愣愣的望着他,眼睛亮晶晶的,那眼神既温柔又小心像在观赏一副名贵精致的画,他连呼吸都不敢重了,就怕一个吐纳会晕湿那副宝贝的画。
忽的有一阵风把门吹开,陈一霖像受惊的兔子跳到一旁。
他咀嚼着自己看到的门牌号,匆匆忙忙往外走,他感觉到自己脚底湿了,脚板黏着袜子却和鞋面分离,这叫他走路有种打滑的错觉——陈一霖咀嚼着门牌号,把三个数字在唇齿间翻来覆去的念——然后他近乎逃跑似的冲进了电梯,在电梯缓缓关上的刹那他心神不宁的朝外面望了一眼。

转角口的牌子上,写的是:肿瘤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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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0 17:01:00 +0800 CST  
双十一啦,剁手节快乐呀!跟你们讲一个悲伤的故事,昨天付钱淘宝捆绑的那个支付宝没钱了,然后找的好友代付,找自己另外一个号付钱(ಥ_ಥ)好消息是这周我回家,明天又有更新了_(:з」∠)_求评论么么哒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1 10:47:00 +0800 CST  
六十五。


这个月底可以完结哒!
@穿透术[吾乃总攻]@_藤萝无阙_@鸣之荆棘[懒的慌]@我宅腐我骄傲@喵型布丁ts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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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08:00 +0800 CST  
第六十五章

陈一霖是个多聪明的人呀,一抬头,就把事情猜了个通透。
电梯里面只有他一个人,他先是笔直的站着,然后慢慢的,慢慢的,弓着腰,手攥住胸口的一片衣服只把它揪成一团。
他无法抑制的心疼了起来。

那不是针扎似的疼,也不是刀绞似的疼,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被泡在了一缸醋里,甭管是醋精兑出来的还是糯米酿的老陈醋,都有一股子酸味一丝一丝一缕一缕的沁到他心里。
陈一霖心头酸得无以复加,下楼的时候陆陆续续有人进来,他勉强挺直了背,把自己贴到角落里,用衣服紧挨着不锈钢板。

陈一霖是经过无力的人,他痛恨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他早早就发誓,如果他有喜欢的人,他一定要把那人捧在手心里,给他幸福,给他爱和温柔,给他足够的安全感——把他缺了的都补给他,绝对不要让他承受自己承受过的黑暗。
可是人终究是人。
一个人再怎么爱一个人,那也是内里的东西,就算他爱到能剖开胸腔掏出心脏,他也不能改变任何客观事实的发生:他爱的人不爱他,生命的死亡,时间的流逝。

陈一霖不可抑止的又想起了苏峻平拿着水果刀削苹果的样子,窗户大开,那一大片的光打在他的侧脸上,像一座美得近乎永恒的雕像。

到了底楼,他木然的走出去,看见医生和护士推着病人快速地跑着,白单子上盖着的人一动不动,生死未卜,那种该死的无力又回来了,侵占了他的四肢,他几乎都要走不动路。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09:00 +0800 CST  
陈一霖想了很久才想出那么一句笨拙的话。
他想:“他是我的宝贝呀。”
他想:“他是我最最喜欢的宝贝呀。”
苏峻平皱一下眉陈一霖都会去揣测他的心情,苏峻平打个喷嚏他都要担心他是不是感冒,他是他的宝贝,他愿意分享欢乐而抵挡痛苦,他以为他能抵挡得一干二净,可是没有,那些尖锐的长矛绕开了他,直直的戳中了苏峻平。
他忍不住揣测在那些漫无边际的黑暗和痛苦之中,他辗转反侧的时候在思考什么呢?陈一霖忘记自己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只觉得记忆好像脱了壳,隐约回忆起来的只有长满霉斑的墙壁,晦气的房间,潮湿的被子,还有他时不时被噩梦汗湿的头发。

苏峻平也会这样吗?
他爱的宝贝也是这样惶恐吗?

也许会,也许不会,反正他是问不出口,苏峻平也不会同他讲的。

陈一霖忽然愤怒了起来,他努力了那么久,难道还是和以前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吗?如果他不能保护他爱的人,那么他的努力,他的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他咬着牙告诉自己必须得做点什么,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会把他逼疯。

他慢吞吞的挪到了主楼,装作上完厕所的样子,他去得太长奶奶还担心的瞥了他好几眼,陈一霖敷衍几句过去了,回来的路上乘的公交车,陈一霖全程闭着眼,掩饰着眼白里的一片血红。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09:00 +0800 CST  
苏峻平不晓得陈一霖已经发现了他的秘密,他递过苹果,挺高兴的见到他娘吃光了,还胃口大好的叫他再给她弄一个来。
苏峻平靠在她身边说:“行啦,苹果多吃也没什么好的,要不要换个香蕉吃?”
杨虹翻了个白眼:“不要,香蕉黏糊糊的,不脆不好吃。”
苏峻平说:“你不能因为人家不脆就歧视它,要是全世界的水果都是个蹦脆的,让牙口不好的可怎么活呀?”他说完还挺卖乖的补了一句,“挑食没营养哦。”
杨虹扫他一眼,言简意赅就一个字:“滚。”
苏峻平听完把手缩回去,自己吃掉了香蕉。

他这几天挺高兴,杨虹马上就要出院了,得好好准备一番。他看着自己租的那套六十平的小房子,越看越嫌弃,然而事已至此,只能在那张先天不足的脸上好好妆扮了。
苏峻平先是来了个彻底的大扫除,天晓得,他过年的时候都懒洋洋的撑死洗个头,扫个地,可除夕那天他通常会去理发店剪头发,洗头就省了,扫地不过是点开扫地机的开关,见它傻乎乎的到处撞来撞去而已。
苏峻平哆嗦着两条腿,站在板凳上把窗户擦了个锃光瓦亮,还有扫地拖地,把厨房间黏满油烟的厨门奋力搓下层皮,光线昏暗的地方买了新灯泡换上,愣是折腾出一副新面貌。
杨虹拖着大箱子回家的时候十分惊喜,捧住自己的宝贝儿子狠狠亲了几口,苏峻平说这还没完呢,从厨房端出两份牛排,像只神气的公鸡似的高昂着脖子:“我去超市买的,怎么样?”
虽然肉老了些,酱汁也油了些,不过毕竟是这位大爷难得做菜,杨虹当然是卯足了劲夸奖他。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09:00 +0800 CST  
吃完晚饭后苏峻平自告奋勇的去洗碗,杨虹被他摁在沙发上强行看电视,杨虹笑着应了,瞥了眼无趣的电视剧,看着苏峻平瘦削的背影说:“你这么勤快,我都不认识你了,你是我生的吗?”
苏峻平哼了一声,没有睬她。
“最近有去外婆家吃饭吗?”
“没。”
“怎么了?”
防止他娘刨根问底,苏峻平连忙道:“没什么,最近作业多我就懒得跑过去吃饭了,我自个儿弄得也挺好的,你看我,白白胖胖的。”
白算是有,胖却一点也瞧不出来,系着围裙的腰格外的细,杨虹总觉他细得像舞蹈室里的那些小姑娘。
杨虹不由得皱了皱眉:“你怎么这么瘦,学习这么累啊,挤不出一点时间来去外婆家吃顿好的?”
苏峻平顺杆子往上爬立马向他娘大倒苦水,把老师形容成十恶不赦的地主,而他就是那个可怜的杨白劳,他家的喜儿(也就是他的作业)还没做呢,就被资产阶级的走狗给抢走了,真是命苦啊命苦。
杨虹轻轻给了他两巴掌:“嘴这么油干什么。”洗好碗后拉下他看了会儿电视,一到九点半就催他去睡觉。

苏峻平高高兴兴回了房间,偷摸着玩了电脑,庆幸自己把事儿给揭了过去——结果第二天,报应就来了。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10:00 +0800 CST  
杨虹虽然知道苏峻平嘴巴滑不溜秋讲不出几句真话,可到底是自己儿子,见他瘦得下巴都尖了十分心疼,就去了趟学校,和老师谈谈,如果可以请他们减轻一下孩子负担。
这一谈,哟呵,不得了,苏峻平哪里是吃不好瘦得呀,分明就是昼夜颠倒生活不规律导致的!
苏峻平晚自习回家,桌上摆着一碗玉米粥还有一碟酱瓜和一罐腐乳,他心想不愧是亲妈,果然细心,一甩鞋子就端起粥喝起来,他喝了没两口就听见杨虹说:“我把你笔记本设了密码了,以后放我这儿。”
苏峻平的面孔一下子就僵住了。
他机械的抬头,就看见她美丽的面孔,她眨了眨稀疏的睫毛,毫无温柔地说:“我真是太宠你了,苏峻平。”
苏峻平立马讨饶认错,可是杨虹非但没消气,反而愈演愈烈,几乎要指着他鼻尖骂他:“你都十八岁了,你是个成年人了,你长这么大难道还像小时候那样分不清轻重缓急吗?你现在高考只有一百天了,我查了,人家都在拼命学,有的都是边做作业边吃饭,我也不求你这样,可你好歹上点心啊!这是高考!我们家没那么多钱让你玩,你到时候考差了也出不了国,别到时候选学校的时候一个都够不上,后悔的要死!”
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大概说得太激动,一口气突然上不来,她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绞着眉毛,苏峻平险些被吓死,连忙扑过去给她顺气,倒了杯水喂她喝了。
杨虹缓过劲来,苏峻平立马贴着她的脸低低的道歉:“妈我错了,我的错,你别生气好吗?我以后肯定不这样!我保证!”
杨虹没有心思,叫他吃完宵夜滚蛋。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10:00 +0800 CST  
苏峻平心口也堵着气,在他妈面前自然不能展现出来,回头洗澡的时候他看着雾气朦胧的镜子,恶狠狠地呸了一声。
谢老板有过给他妈打电话的前科,他妈好好的才从医院出来第二天不休息去学校干什么,一定是姓谢的那个王八蛋向她告状。
谢老板向杨虹告状了太多次,苏峻平对此深信不疑。他因此越发的不想听课,别的课还好,逢数学课他必睡,不困也睡,实在睡不着就看杂志,就是不肯抬头看那胖子和他画的丑不拉几的图像一眼。

然而高三下学期的课不都是上课的,还有不少做卷子的,苏峻平闲的发慌的时候还是愿意纡尊降贵做一点儿,尤其是那天谢老板跑出去听课了,他高高兴兴拿了数学卷子,埋头做了起来。
下午还有节数学课,应该还是代课老师上,讲卷子,结果谢老板硬生生赶了回来,变成他讲卷子了。
糟糕透顶。

结果这居然还不是最糟糕的。
批了卷子后,谢老板发现最好拿分的立体几何都有好多人算错,他先是冷嘲热讽了一遍他们分送上门来都不要的猪脑子,然后向猪道了歉——猪可比他们聪明多了,谢老板叫立体几何算错的重新算过,晚自习前收上来他检查。
苏峻平掏掏耳朵,把他的话当成一个清脆响亮的屁。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10:00 +0800 CST  
那里面就他没交,谢老板好像是下定决心要跟他死磕,把苏峻平喊去了办公室。苏峻平本来不想去的,可陈一霖是课代表,他不想为难他,只好摆着苦瓜脸拖拖拉拉的走了进去。
谢老板叫他把卷子交出来。
苏峻平递过去,他只瞄了三秒钟就是一声冷笑,想说什么又咽了口口水:“你再好好算算吧。”
苏峻平逼不得已,心想:“早算早了事,算就算!”
结果一算算出问题来了,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算不对,到后面成了根号里面开根号。苏峻平从坐标到向量检查了无数遍,还盯着草稿本一步步看计算过程,都没有错,他快瞪出斗鸡眼也没看出哪里错,最后想了半天,才把卷子递过去叫谢老板检查。

谢老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苏峻平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浓密的眉毛,随着一路看下去那粗短的像个墨点似的眉毛使劲的往上扬,而嘴角使劲的往下撇,苏峻平不由得攥紧了红笔,就听见谢老板突然出了声:“叫你好好听课从来不听,现在好了,都算到这步了,你居然还不会啊?”
话音刚落下一秒,苏峻平内心陡然升起了一股戾气。
他想:“老子他妈不干了!”举起了笔就要狠狠的甩出去,就在这时候,门吱呀一声开了。

苏峻平的笔尖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对着开门的陈一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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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2 20:11:00 +0800 CST  
第六十六
我用手机发文,感觉去了半条命啊啊啊啊啊啊
@穿透术[吾乃总攻]@_藤萝无阙_@鸣之荆棘[懒的慌]@我宅腐我骄傲@喵型布丁ts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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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2:00 +0800 CST  
第六十六章

他楞了两秒飞快的把自己狰狞的表情收拾好,速度之快险些嘴角抽筋,这时候谢老板喊他,苏峻平立马垂下脑袋,谢老板把卷子塞他怀里:“再去给我算算!这个都算不出来还了得了!”
这时候苏峻平就来不及叫嚣他无聊的自尊心了,他接过卷子立马找旁边一张空桌子重新推算起来,陈一霖一步步走近,经过的时候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气,那绵软的香气搅得他一阵心猿意马,两只耳朵只晓得听身后两人讲话,笔下在算写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谢老板说:“那就这样,具体情况你去问问行政楼的邱老师,她是负责心理辅导的。”
陈一霖说好。
谢老板又说:“把名单拿去问问看。”
陈一霖又在他身旁站了几秒钟,谢老板低下头去做习题,他见他交代完毕就返回教室。

苏峻平还在出神,一听脚步声就知道他又要走过了,苏峻平伸出手扒拉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把脑袋压得更低去写算式,两只眼珠子却不规矩的朝旁边转去。
他见到了一双藏青色的运动鞋。
陈一霖站在他面前轻声说:“笔……能借我一下吗?”
苏峻平心正扑通扑通乱跳,兀的听见咯噔一下,连忙双手递上去:“你用,你用,别客气。”
陈一霖说谢谢,俯下/身不动声色瞥了眼他的草稿,然后在名单上写了些内容,他长得高而桌子矮,俯身的时候那根脊骨就明显的突了出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他正好穿着白色的宽松罩衫,叫人想起载风的白帆船。
那根脊骨真美,它既让人想起什么,又不让人想起什么,它既有几何的美,又有生命的美,苏峻平被美丽迷花了眼,伸手就要贴上的脊背,陈一霖突然抬起了头,苏峻平飞快的缩回来,陈一霖只瞧见一道残影。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3:00 +0800 CST  
陈一霖道了谢,点了点头离开。
苏峻平瞧见他那双眼线极深的眼睛,一勾勾住的都是深情。他心想原来他这么喜欢我呀,我以前是瞎的吗,对这样的眼神都能视而不见,还是溺在温柔乡里,不知东西了呢?

可是不论怎样,他们两个一百天以后……都该各奔东西了。
苏峻平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知道陈一霖喜欢他欣喜的要命,可想到误会没有解开就要各奔东西他又难过的要命,这两种激烈的心情直直啃食着他的内心,搅得他心烦意乱。那些扭曲的数字就像是外星文一样,他皱着眉几乎都想把它丢进垃圾桶,谢老板发话了:“算好了没啊?”
苏峻平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没。”
“那快点算。”
苏峻平应了一声,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强迫自己去看过程,忽然发现卷子上有一道痕迹,一看就是被指甲掐出来的。不是他,那刚刚……是陈一霖?
苏峻平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大叫一声,谢老板扫过来他立马捂住嘴低下头,原来是公式写错了,难怪算了半天也算不对。
这本来就是道简单题,改正以后算得飞快,苏峻平交给谢老板,谢老板难得没有刺他两句就放他走了。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3:00 +0800 CST  
陈一霖的温柔就像冰山一样,所能一眼瞧出来的都是冰山一角,底下藏着成倍的心思,都掩藏在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里。
苏峻平禁不住反复地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口不择言,就把他想得这么坏,这么伤他的心呢?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走到半路上被一只肉呼呼的胖手勾住了脖子,那只蹄髈险些把他脖子压断,苏峻平收起了那点伤感的心思,不客气的一个手肘。
“胖哥,你干嘛呢?”
胖哥笑嘻嘻地说:“上完厕所回来,正好见到你啊。”
他搭着苏峻平,让苏峻平艰难的拖着他走却没有丝毫反省之意,然而他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在苏峻平忍无可忍把他丢下来之前,胖哥说:“我关注的一家店鞋子特价,我们打算拼一拼享个优惠,左护法你来不来?”
苏峻平一扯嘴角:“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呀,我回去看。”
他把胖哥拖回去一身的汗,还好死胖子够意思,立马就把链接发过来,苏峻平拉拉窗帘遮一下,看了看还挺不错。
“这么便宜,你确定是正版吗?”
“我都买了多久了,能不知道吗?正的!信我!”
苏峻平掐指一算,才八百多一点,性价比很高,不买可惜于是他点了点头:“行啊,还有哪些组团去买?”
“就我,你,文兄,杰哥。我后天晚自修后回家下单,在这之前把钱转给我就行。”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4:00 +0800 CST  
苏峻平比了个手势,耳尖的听见一阵高跟鞋独有的嗒嗒声,他眼疾手快把英语卷子往手机上一盖,摊开物理在图像上画受力分解——虽然他连题目都还没读。纪检老师是更年期的大妈,窗帘一拉中气十足地骂:“大晚上的拉什么窗帘,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说完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又嗒嗒的扬长而去,像一个活体定时打点计时器。

在高中这样一个荷尔蒙格外旺盛但又被异常压抑的神奇时代,姑娘们开始注意自己长了两公分的头发是否像昨天一样的卷,新买的液体口红是否像上一只一样的艳;而小伙子们开始注意自己的发型洗头后是否能像店里新吹的一样挺,新买的鞋子是否和上一只一样的帅。
男孩子真是奇怪,衣服和裤子都可以勉强,唯有鞋子是宝贝中的宝贝,每天晚上自己脸都可以不洗,鞋子却是一定要保养的。

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苏峻平又是买惯了的,见到心爱的鞋子抓耳挠腮的想。
但他知道这事不能急,要说服他妈把钱拿出来,就得好好的拍马屁。

苏峻平在晚自习结束之际忽然转过来,抢了王文杰的卷子们,一个字一个字的把答案抄了上去,还在做标志的地方有样学样的画个圈,甭管对错,就是看着认真——反正他妈又看不懂题目。
在这一切做完之后他又找出压在书堆最下面,他自己买的辅导书,做了没两道铃声一打,他把作业和辅导书往书包里一塞,走回了家。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4:00 +0800 CST  
杨虹心里还是不太高兴,给他做了碗面摆在桌上,自己坐在沙发上织毛衣,天气转暖,她得加快速度。苏峻平脱了鞋,悄无声息地,就见狭窄的客厅里有橘色的光,他穿上拖鞋啪嗒啪嗒走过去,先从书包里捞出辅导书,再挑起筷子吸面条。
杨虹推了推眼镜,不显山水的瞥了他一眼,苏峻平左手卷面条右手握笔把胸口弄脏了一片,就像个刚学会吃饭的小孩,杨虹皱了皱眉。
“把笔放下,专心吃面。”
苏峻平手一顿,发现自己好像拍在了马蹄子上,果断换了手呼哧呼哧埋头吃面。
杨虹走过去,看到他书包里卷子厚厚一沓,辅导书摊开着,写得密密麻麻,她随手翻了两页,火气消了不少,不过面上没有表现出来:“别整些有的没的,面不好好吃,作业也不好好做,学习是靠你这几分钟的事吗?”
苏峻平微笑了一下,露出了洁白的牙齿:“我这不是……着急嘛。”
杨虹干脆把辅导书合上,放到他够不着的地方:“对胃不好,专心吃饭。”
虽然母上大人没有笑,可苏峻平知道她已经心软,心底暗戳戳的大笑了两声,表面上却表现得很乖。

吃完面后苏峻平把搪瓷碗丢进水槽里用水泡着,自己又见缝插针地做了两道化学有机推理,他对完答案还想往下做的时候,纸面上出现了一只美丽的手。
杨虹说:“晚上不要做太晚,第二天起不来不能好好听课,只能是适得其反。你也别急,还有一百天呢,妈妈也对你有信心。”
苏峻平打得主意是糖衣炮弹,结果遇上了真糖浆,险些融化在里面,他舒服的蹭了蹭他妈的手掌,感叹一声亲妈就是好呀,站起来自告奋勇的要去洗碗,杨虹拗不过,只好倚在门上看着眉眼已经舒展的儿子。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5:00 +0800 CST  
杨虹手上还织着毛线,心里却想:“自己儿子长得是越来越好看了,以后去读大学,不晓得有多少女孩子喜欢呢。”她想到这儿禁不住翘起了嘴角,苏峻平忽然转过头来:“妈,我和你商量个事。”
杨虹轻轻嗯了一声:“什么事呀?”
苏峻平:“我想买双鞋,我和我同学拼团价的,特别便宜,质量又好,那个款式我喜欢好久了,性价比特别特别高!”
他一口气说了一长串就怕杨虹不同意,杨虹却微笑着挑了挑眉毛:“好的呀,你辛苦了,妈妈买双鞋奖励给你也是应该的。多少钱来着?”
“八百四。”
杨虹的脸瞬间就变了。

她的傻儿子背对着她,还毫无所觉的叨叨着那双鞋有多好,把他贫瘠脑袋里的赞美词一股脑儿的倒出来,尾巴几乎要顶穿天花板——他这么自娱自乐了好久,直到洗好碗抹干水才一转身:“怎么样?”
杨虹那瞬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他们家以前有的是钱,九百块的鞋子算什么呢,打个折扣完还是四位数,而现在呢,苏峻平钟爱一双鞋还得去拼团价,而且,她还得否定少年小小的心愿。

杨虹微笑了一下,尽量摆出自然的面孔:“不行。”
苏峻平的脸色刹那间就灰败下来。

他抽动了下嘴角,脸颊上的血丝在灯光下照得一清二楚。苏峻平咽了口口水,不甘心地说:“妈,为什么,你刚刚不还是同意的吗?”
杨虹低下头去织毛衣:“没有为什么,父母不想给你买东西,哪还需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苏峻平当时就不高兴了,他最讨厌别人用长辈那一套来压他,好像有天大的恩情似的必须唯他们马首是瞻。可那是他妈,不是苏文那个贱人,苏峻平深呼吸了一口气,琢磨来琢磨去还是钱的问题。
他走过去,牵住他妈的手:“妈,是不是你觉得太贵了?是我不好,我没考虑到,”杨虹白着脸说不是被他干脆的忽略了,苏峻平固执地拉着她的手说,“对不起啊妈妈,我不是故意的,可是我真的很喜欢这双鞋,你看我好久没买东西了,你能通融一下不?”
杨虹的手比他小,轻而易举就能包在掌心里,杨虹看着他如画似的精致眉眼,真的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1-14 18:45:00 +0800 CST  

楼主:飛湮尘

字数:268513

发表时间:2016-07-02 04: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6 20:48: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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