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死而后生by烤翅店店长(双向暗恋,少女攻x男友力爆表受

属于很困很困但是闭上眼脑子又转个不停的那种_(:з」∠)_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19 14:58:00 +0800 CST  
五十七。


除了回复比较慢,我说的隔日更还是做到了,只是更新时间不定而已。


作为作者,比起潜水,我还是更喜欢看到回复。


@穿透术@_藤萝无阙_@鸣之荆棘@我宅腐我骄傲@喵型布丁ts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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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5:00 +0800 CST  
第五十七章



是的,后天要摸底考。
换句话说,开学后的第二天要摸底考。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是高三下学期了,今年的春节来得迟,高三下学期比往常都要短,而且学校给他们放得假已经比上一届多得多了,没有再得寸进尺的道理。
这次的摸底考被人们称呼为“零模”,十天后就挨着一模,因为两者挨得近,通常零模和一模成绩差不多,而一模考完后,是要开家长会的。

谢老板在放假前耳提面命,可苏峻平那时候全身心都扑到了自己的打工上,寒假作业惯例又是不做的,早就把这事抛之脑后。
他想着随便乱涂乱写的卷子,忘得一干二净的知识,抱着被子在床上哀嚎。
不管苏老板生意如何顺风顺水,学还是要上,试还是要考的。

然后,他就不出所料的考烂了。
他考好了才是天理不容。苏峻平去陈一霖家的时候发现陈一霖数学都能考一百四了,练习还是照做;那些成绩不够好又比较乖的学生,一整个寒假都没出过门,大年初一早上就开始在书房做作业,半个月不到能做半本《古文观止》的厚度——反观苏峻平呢,打工,吃饭,睡觉,玩游戏。
苏峻平这次,直接掉到了班级倒数第一,光生物的分就比平均分低了三十五。

他被谢老板提到办公室去骂,谢老板先是压着火气循循善诱的把倒计时日历指给他看:“你知道为什么这个板是圆的吗?”
苏峻平:“不知道。”
谢老板:“那就猜猜看。”
苏峻平还是说不知道,谢老板无奈地讲:“圆的是因为要圆你们的大学梦呀。”这句话打开了关卡,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口水都快说干了,苏峻平只是面色冷淡的瞧着那块绿色的硬纸板,上面还有几个金黄的大字,是高考前补脑的保健品广告。那是一种奇怪的嫩绿色,它像春天从泥土里钻出来的草,像枝条上抽出来的芽,但更多的,它什么都不像,它只像一个色块,一种别扭的丑陋的看了就知道是虚假的色块。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5:00 +0800 CST  
谢老板发现苏峻平似乎在出神,终于按捺不住摔了圆规,里头的粉笔断了,喀嚓一声轻轻的滚到了地上。苏峻平回神,递给他,谢老板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你看看你,你看看你像个什么样子!你刚来班里的时候成绩算个中等,现在呢,连普通班都不如!你是重点班的学生啊!你这样的成绩连专科里面都挑不到好的你知不知道!你看看日历还有几天,去掉零头就只有一百天了!人家都在拼命的学学学,你在干什么,你长这么大学了这么久就剩下一百天了你都不肯加把劲吗?只比以前更差!”
最后他告诉苏峻平:“不学就给我滚出去!”
苏峻平思索两秒,圆润的滚了。

他现在已经对成绩不大上心了,以前还会被逼着补一补,现在杨虹不在身边,又没人管得住他,而且他落下的太多,补也补不回来。
做人么就要识时务,他现在生意做得顺溜,苏峻平打算随便读个野鸡大学专心搞生意去。他两手插着口袋,哼着一首跑调的歌心想:“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
他就秉承着这样的理念,用一张八风不动的脸对付了一堆老师的谆谆善诱和冷嘲热讽,苏峻平这个人软硬不吃,谢老板一生气通知了其他任课老师,大家统一不管他了。
谢老板对苏峻平的要求只有一条:不要打扰到别人。其他他爱干嘛干嘛。
头两天苏峻平还要观望一下,只是在上课打瞌睡,不敢有什么小动作,他眯着眼看到谢老板的尖锐目光时不时的在他身边掠过,虽然他面色阴沉的能滴出水,但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后面几天他就开始带杂志来学校看,手机是严明规定不能带的,他不好上课拿出来,杂志就不一样了,学校的阅览室里就有。苏峻平把旅游杂志、情感杂志、游戏报纸和心灵鸡汤都买了一份,然后一本一本摊开来看。他不能上课讲话,于是他把所有的吐槽都写在了旁边变成批注,下课后四方哄抢,一边看狗血故事一边对他的批注大笑。
除此之外还有刻橡皮章啦,下五子棋啦,玩拼图啦,折纸啦,当然更多的还是睡觉。
偶尔抬个头发现老师和学生都跟在节奏走,黑板上画着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不管苏峻平承不承认——心里总有点空空落落的,他干脆眼不见为净,趴下睡觉。
陈一霖为此劝过他好几次,可苏峻平每次都是认错态度良好,回头就犯,听到后来都急了,陈一霖怕他生气不敢再说下去。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6:00 +0800 CST  
苏峻平就像片居无定所的浮萍,谁都拴不住他。

那是语文课,他睡得最是心安理得,课间了还停留在美梦中流口水被人一巴掌拍醒。
苏峻平过了几秒才抬起头,拨了拨刘海,一边抬头一边咬牙切齿地骂:“你他妈脑子有病——”见到是自己的债主何鑫顿了顿,补完了后面几个字,“是吧……”
何鑫抱着手臂看着他,这人浓眉大眼的,目光格外深邃,他在苏峻平上扫了一圈后说道:“钱呢,什么时候给我?”
苏峻平看了下手表说:“还有五天呢,你急什么。”
何鑫趴在窗台上,看到苏峻平的彩虹瓶十分稀奇的对着阳光把玩了一会儿:“早还早安心,你别把时间抠那么紧,到时候还不上可就糟糕了。”
苏峻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摆摆手送了个彩虹瓶把他赶走,然后趴下继续睡觉。

晚上回家之后,苏峻平点开了刘叶云的头像,叫他把钱打到他账上。
他头像是灰的,这没什么,可一整天都是灰的就很有问题了。

苏峻平那之后的一天每节课间都要检查一下消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直到大晚上的回了家还是没声音,他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说刘叶云有事了,他从床上跳起来飞快的打开了电脑。
在开机的几秒钟里,他听到脑子里哐当哐当的声音,就像旧火车驶过,哐当哐当,每一声都踩在他的心尖上让他浑身打颤,苏峻平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血色争先恐后的涌了上去。
他有刘叶云客户的QQ,虽然头像灰着但难保不是隐身,苏峻平赶紧敲开了对话窗口,那人半天没反应,看来是真的不在,苏峻平急得在椅子上打转,可再急也没办法,他只好把音响开到最大,确保一有消息就能把他喊醒。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6:00 +0800 CST  
苏峻平躺回了冰凉的被窝,他一直睡不着,使劲的干瞪眼,瞪得眼睛都涩了才有了困意,好像刚进入睡眠就听一声响亮的“叮”,苏峻平一抖,跳起来看QQ消息。
苏峻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他,问他知不知道刘叶云在哪儿,那人打了一串省略号。
苏峻平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脑门上有一滴汗堪堪悬挂在上面。
过了片刻那人发来了新消息:他给我的翻新机,我现在也在找他,这家伙躲起来了。

那滴豆大的冷汗终于落了下来,滑过眼角,看上去像一道波纹似的泪。

苏峻平又听到了一种声音,咯噔咯噔,咯噔咯噔,在黑暗的夜里格外的明显,那声音不是风也不是月光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它更像是一柄长矛,尖锐的,锋利的,从一个地方慢慢的刺到了内脏,让五脏内腑都随着这种声音颤抖。
苏峻平过了好一会儿,发现是他牙齿的声音。
他牙齿上下打架的声音。

苏峻平过了几分钟才在键盘上打下了一串字:如果找到他请务必告诉我。
那人回了句好,两个人再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苏峻平关了电脑,在电脑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瞬发现键盘上满是他湿哒哒的手指头印,苏峻平愣了愣,还是选择合上。他穿着拖鞋在地板上徘徊了一会儿,像一只被牢笼困住的野兽,他心里盘算该做点什么,可到底该做什么呢?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身体就先动了起来,想要逃离压抑似的跑到了空间最大的客厅。
他给自己倒了杯牛奶,也没热就喝光了,喝完看看钟点决定先回去睡觉。
可是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他眼皮像胶水粘着耷拉不下来,苏峻平看了看手机,三点半,最后还是爬起来大半夜的清洗电脑。
他用眼镜布潦草的蹭着键盘,那僵了许久的脑子开始运作:后悔已经无济于事,现在最要紧的是拿出钱来。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6:00 +0800 CST  
他向何鑫贷了九千八,刘叶云还了他三千八,他自己的存款只有一千,剩下的五千块该怎么凑出来?
他已经没有本钱是做不成生意了,得去借,找谁借?

他有那么一瞬是想到了苏文的,只要他开口,苏文一定会给他。
可是向他要钱接连而来的后果呢?
苏峻平想到了苏文的脸,斯斯文文的脸,总是穿着西装一副人模狗样,他会把卡给苏峻平,然后卷高衬衫袖子,然后抄起什么——随便什么,水杯或者扫帚或者拖鞋——打他。
苏峻平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样没有反抗的力气,他不怕苏文拿东西打他,但他恨苏文的嘴脸。
苏文会轻蔑的撇一撇嘴角,像看虫子似的低声说:“你花的是我的钱!你从头到脚哪个不花钱?一双鞋子都要上千,你靠我吃靠我穿靠我养,如果没有我你早就饿死街头了!”
那种高高在上,仿佛施舍般的眼神,让你跪下来感恩戴德。
这是苏峻平最恨的模样,而他这么多年确实是靠苏文养活的,这是他的痛脚,他反驳不了。

他绝对不愿意去向苏文讨钱。

那只能向朋友借了。
苏峻平在那三天里忙得连轴转,在课上也拉了窗帘偷偷摸摸的用手机联络人,满打满算也就凑足了两千,还剩那三千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截止日期很快就到了。
期间何鑫已经发了好几次消息催促,苏峻平都给他转了些小钱,交钱的当天,苏峻平早上被闹钟吵醒,他不情不愿的拉开窗帘险些被灿烂的阳光照瞎了眼。
早春。雪白的云和湖泊蓝的天空,顺着尖顶往下是钟楼巨大的钟面,碧绿色的玻璃在太阳下闪闪发亮,再下是翠色的树叶,上面有褐色的麻雀,那两颗豆大的眼睛有黝黑的光,最后是地面,乌青的柏油马路。
春光灿烂,春光灿烂。

苏峻平在这样灿烂的春光里找到了何鑫,他不安的蹭着脚尖,手指绞着衣服的下摆轻声说:“能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我……资金周转有点问题,马上就好了!信我!”
他低头半响都没听见声音,一抬头,就见何鑫眨也不眨的盯着他,何鑫刀一样的目光在他脸上刮过,顿了顿说道:“我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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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0 13:17:00 +0800 CST  
五十八。

回家了,今年台风超级多,好烦哦。
@穿透术@_藤萝无阙_@鸣之荆棘[懒的慌]@我宅腐我骄傲@喵型布丁tsd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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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49:00 +0800 CST  
第五十八章



苏峻平张嘴想要说什么,何鑫打断了他:“从一开始我就讲过了,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还钱就按照高利贷来算,每一个都像你这样拖拖拉拉的,我的钱怎么收的回来,你还让我怎么做生意?”
苏峻平无言以对。
何鑫说的一点都不错,别人有别人的难处,他做的生意需要大笔资金周转,如果在苏峻平这边开了先河,大家都拖拖拉拉的还钱,他生意也就没得做了。
何鑫:“我再给你一点时间,自觉点,这点时间让你凑足那三千块和利息,超出了我就得叫人讨钱了,”他看了眼苏峻平,“武力解决多不好看。”
说完他就插着口袋大摇大摆的走了,苏峻平望着他的背影没吭声,他知道这是看在同学的份上给的面子,换做别人就直接来讨债了。

可再给他点时间,还是这样子。

苏峻平的朋友们已经借过一圈,实在是借不动第二遍,苏文他也没打算去讨,翻来覆去只能向亲戚要了。
早先说过,苏家的亲戚苏峻平是一律不熟的,杨家的亲戚倒还面熟,但比他小的两个都在上小学,比他大的三个都在工作,苏峻平的年龄像一道分水岭,偏偏没有同龄人,别提多尴尬了。
他周六去外婆家吃饭,吃完饭没多久来了一堆亲戚打牌,外公虽然逢牌必输但还是每次都屁颠屁颠的去参与,外婆在客厅给他们端茶递水,苏峻平嫌烟味重把房门一关看电视去了。
他心不在焉的换着电台,脑子里盘算着在客厅见到的亲戚们,有哪一个是能借钱的——长辈和小辈肯定不行,他那几个哥哥姐姐今天就来了俩,一个是在日本工作的大表哥,还有一个是在家绣十字绣的小表哥。
说起他那位小表哥,和杨钟宏是一路货色,初中毕业成绩差得连职高都不要,塞了好多钱进去,高一就和老师打了一架被劝退了,在家呆着,他平生最爱两件事,绣东西和喝酒,绣得十字绣居然还挺好看,没事拿出去卖卖,他爸妈见他总算干些正经事也就不说他了。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49:00 +0800 CST  
苏峻平心里头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平常一直是爱理不理的,但现在要向人借钱,见到他两位表哥进来立马殷勤的泡了两杯茶,还切了个橙子吃。
在他看来,朝那吊儿郎当的小表哥借钱比乖宝宝的大表哥借钱更容易,所以他们一坐下他就凑到小表哥身边去搭话,问他在厂里做什么,有什么趣闻,他的小表哥说了几句,频道转到体育上就闭上了嘴,紧紧的盯着电视,苏峻平又说了几句,他敷衍的应了几声,苏峻平也就说不下去了。
想到还有个大表哥,大表哥一张白白胖胖的脸,一副斯斯文文的眼镜,苏峻平瞧见他从茶几底下抽出一份报纸在看,苏峻平从过去问一中的事。
大表哥作为一中的校友,有许多故事讲:“我跟你说,你们都得感谢我,当初我们高二周六就得上课了,心里头那个不服啊,明明只有高三才可以不按照规矩来的——于是我们就打电话给省教育厅,很多人打,去举报,然后么,就不用上课了。”
苏峻平有些惊奇的看了乖宝宝大表哥一眼:“你也打了?看不出来啊。”
大表哥羞涩了一下说:“只打过一个,没打通,后来再不好意思打了。”
他们又聊了会儿校园的趣事,气氛正好,苏峻平盘算着差不多把借钱的事说出口,刚要开口那看电视入迷的小表哥忽然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对他说:“小峻啊,你觉得爸爸好还是妈妈好?”
这话让对面两人面孔一僵,大家都知道杨虹和苏文在闹离婚的事,苏峻平要跟杨虹一直折腾到现在都还没离,现在这么问,真不知道是何居心。
苏峻平抽了抽嘴角,把火气压下去道:“当然是妈好。”
他小表哥嘴里含着一片橙子,含含糊糊的说:“你啊,真是年轻,咱都是一家人我也不整些虚虚实实的,说句难听点的,你爸多少有钱,你将来读出书来还愁找不到工作吗?轻轻松松的!现在找工作没有关系行的啊!你死活要跟你妈,现在杨家的情况你难道不知道?你跟她有什么好处,你都这么大了,不能感情用事了,我也是你哥哥,才掏心窝子跟你说几句,到外面——”
苏峻平站起来,把茶水淋了他个从头到脚。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50:00 +0800 CST  
他明显没想到,居然呆了呆,反应过来暴脾气上头就要扑上去揍苏峻平,幸好大表哥死死的抱着他不松手,冲苏峻平喊:“快出去!快点!”
苏峻平非但没有出去,反而走近了一步,微微的俯下身和他小表哥的视线持平,他的小表哥就看见一个时常带笑的少年忽然不笑了,也不是不笑,而是眼睛不笑,嘴角飞快的往上提了一下又飞快的抚平,眼睛里满是血丝。
苏峻平轻声又缓慢地说:“知道话难听还说,你他妈犯贱是吧?”
说完抬起头,重重的摔了门出去,外面烟雾缭绕的大人们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苏峻平穿上鞋子招呼也没打就走了。

苏峻平匆匆的走着,街道上的玉兰花开得正旺,有那么几瓣就当头砸了下来。边是白的,越往里颜色却越艳,是叫人喜欢不起来的紫江红,苏峻平瞧着有种说不出的俗气,他把花瓣揉成个小球丢到地上,预备踢两脚,可惜那花瓣轻飘飘的没什么重量,像踢空气似的。
无力。
苏峻平狠狠的用脚碾着花瓣,面无表情的想:“他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讲话!”
鞋底沾上了红色的汁,苏峻平嫌弃的蹭了蹭走了。

回家的时候他顺便去邮箱那儿拿报纸,除了报纸,还有一个大信封,苏峻平拆开来看了,是何鑫写的催账单,上面附了他要还的数目和高利贷的详细算法,何鑫还表示,每涨一千块他就会重新寄一次。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50:00 +0800 CST  
苏峻平没有在规定时间里还出钱,从那天以后,何鑫就撕开了和善的面孔,用尽各种方法逼他。苏峻平时不时的会收到骚扰电话和骚扰短信,现在的杀毒软件都有自动拦截功能,但这得别人做过标记,他接到的都是没标记的,还有他的邮箱,被催债的挤爆。
更绝的是,何鑫盗了苏峻平几个朋友的QQ和微信,给他发了催账单,苏峻平再怎么防都防不了朋友。
难不成让他把好友名单删光,就剩自己一个人?
不可能。

在学校里何鑫好像忌惮老师没有什么动作,苏峻平也还是装作往常的样子,和人正常的聊天吃饭,只有陈一霖敏锐的问过他怎么眼圈这么黑,被苏峻平用晚上熬夜打游戏敷衍过去。
结果陈一霖似乎挺生气,两天没和他说话。苏峻平忙里偷闲的安慰了他,对天发了个誓然后装模作样听了几节课才消了陈一霖的火气。

虽然糟糕的处境没有改变,但见到陈一霖的笑脸心情总比原先好一些。
像梅雨季节的冬天结束了,都说春雨贵如油,可大家一点都不希望难得的体育课还被春雨浇头盖脸。
高三下学期,压力大,体育课作为唯一的减压课空前的受欢迎。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男生们午自修都没歇直奔体育馆去抢场地。
王文杰勾着他的肩膀说:“兄弟,今天要跟一班正面肛,咱们要一雪前耻!别让人对我们理科班的男生唧唧歪歪的。”
苏峻平把英语卷子塞进了桌肚,看了眼睡着的陈一霖,把食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然后挥了挥手让他先走,他随后就来。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50:00 +0800 CST  
今天他穿了双登山鞋,不适合打球,尤其是面对一班那些难缠的体育生,不过经常打球的男生桌肚里都会塞一双篮球鞋,苏峻平脱了鞋正准备换上,忽然间,这是毫无征兆没有任何逻辑可言的,内心有一种神奇的声音驱使他不要鲁莽,苏峻平竖起鞋子抖了抖,听到细微的喀拉一声,地上有什么在闪闪发亮。
低头仔细瞧了,是一些碎玻璃,每片只有小拇指指甲盖那么大。

苏峻平坐在位子上许久许久都没有动,春日的阳光透过窗帘间的缝隙打到他的身上,在隔壁瓷砖上印出一个清晰的影子。
那影子垂着头耷着肩佝偻着背,哪里有一点的少年模样。

苏峻平坐了很久,久到他觉得太阳光都要顺着脸上的绒毛钻进皮肤里的时候,忽然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陈一霖翻了个身,苏峻平像被按了开关手忙脚乱的把玻璃渣收拾好,换好鞋子急急忙忙的去了体育馆。
他去得这么晚,自然只能做替补人员了,平常苏峻平要可劲的哀嚎,今天却没有那个心情。

陈一霖在苏峻平走后的两分钟爬了起来,他从桌肚里拿出苹果和水果刀走到垃圾桶旁削皮,在削皮之前,陈一霖弯下腰先朝垃圾桶里探了探。
——玻璃渣落在薯片的包装袋上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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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2 19:50:00 +0800 CST  
今天可能不更新_(:з」∠)_或者更的晚一点,爸爸我又没晚饭吃了,饭菜的味道好香啊,好想吃饭哭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4 18:29:00 +0800 CST  
五十九。


昨天本来应该是更新的,但是好忙啊,现在来了_(:з」∠)_
那个……我能不能改成三天一更啊(*/ω\*)最近都把午睡的时间用来写文了,好困好累,晚饭也好几天没吃了,今天估计还是没得吃_(:з」∠)_三天一更我可能会缓一缓(*/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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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1:00 +0800 CST  
第五十九章

打了一节课的球,下课了还不知足,殊不知下节是“雌孔雀”的课,一群二愣子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上课铃已经正式打响了,他们虽然来了个百米冲刺,不过没什么大用,只是加长了在教室外罚站的时间而已。
“雌孔雀”是绝对的保护妹子主义,又想到离高考还有一百来天居然还能玩得这么疯,对这群男生格外的看不顺眼,干脆把门锁了让他们在外头站一节课,里面的姑娘自己做了练习再自己对答案。
雪上加霜的是,谢老板出去上厕所正好瞧见了,一问原委,直接提着领子到办公室去骂。男生们从低到高挨个排成一列,个个缩着脑袋装鹌鹑。
苏峻平因为身高优势,是排在很后面的,况且他皮糙肉厚的也不是很在意,还有心情去拨弄绿萝的叶子玩,正撩拨着呢,忽然听到一声怒吼:“是不是你?!”在他没有反应过来的刹那谢老板已经站在他面前,恶狠狠地瞪着他。
苏峻平缩回手,放到身后,垂着头一副安分守己的样子,却不停转着眼珠朝王文杰使眼色。
他刚刚无聊的发呆,谢老板说什么没听见。

却没想到谢老板连拖带拽的把他拉到办公桌旁,咬牙切齿的又问了一遍:“是不是你唆使他们留下来陪你一起打球的?!”
苏峻平:“……”
他今天连球都没摸到过,唆使个屁啊!
本来他是要反驳的,可转念一想这死胖子已经先给他定了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反正在他心里头地位已经掉到了底,也不差这么点了,干脆脖子一扬显出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
可惜没扮演烈士两秒钟,不识情趣的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不是啊,今天打得太嗨了,没反应过来。”
“今天苏峻平都没碰到球呢。”
“对对对,提出来马上上课了喊我们回来的就是他!”
……
最后一句纯属瞎扯,可是撒谎的仁兄脸不红心不跳,还带动了一帮兄弟们歌颂苏峻平悬崖勒马的好,大大的打了谢老板的脸,谢老板嘴角抽了抽,说了他们几句就放了回去。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1:00 +0800 CST  
苏峻平勾住胖哥的肩膀感谢他的好,男孩子们歪歪扭扭的走路不成人样,走过一个转弯口的时候被人大力撞了一下,苏峻平“嘶”了一声,觉得自己撞到了一块铁板。一抬头,是何鑫。
苏峻平摆摆手让他们先回去,自己留了下来,两个人趴在栏杆上看隔壁楼的学妹。
何鑫向他要钱,苏峻平也只能说再等等,他盘算着去把自己的几双鞋给贱卖了,估计能凑出钱,何鑫看了他一眼,不做声走了,苏峻平看着他的背影想:“虽然是个债主,但也忒不要脸了一点。”

不过再怎么不要脸,再怎么下三滥,债主就是债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第二天是周六,下午四点放学,苏峻平接到了外婆的电话叫他去吃晚饭,苏峻平见放学没多少人,大胆的把手机掏出来夹在肩窝里,一边答应着一边理书包。
他出校门的时候碰见了陈一霖,陈一霖在等公交车,他在那边站了会儿陪他聊天,为了讨陈一霖的欢心,他把目光所及之处的家伙全部损了一遍。
“你看这个肥妞,长得像柯基还好意思穿到小腿的风衣,这根本就是梭子腿嘛!”
“你看这个男的,自行车居然是粉红色,还是骚粉,噫——”
“你看……”
公交车到站了,陈一霖蜻蜓点水的用手指碰了下他的嘴唇,成功的堵住了他的喋喋不休,在苏峻平发愣的当儿陈一霖已经上了车,车开以后,他看着不住后退的苏峻平,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下手指。
没什么区别,但心里却是分外高兴。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2:00 +0800 CST  
苏峻平脸红了几秒就做出了下次把便宜占回来的决定,背着书包往外走,他走过一个转弯口,忽然发现不对——那辆骚粉的自行车好像一直跟着他。当然这有可能是苏峻平的错觉,为了验证,他又跑回学校对面的小店买了包大白兔奶糖和一瓶汽水,出门的瞬间眼珠子一转,前面的一棵树下那骚粉车停着,车主人坐在上面低头玩手机。
他又重新走过那个拐弯口的时候,骚粉车又跟了过来。

他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那辆车是跟着他的。
而且,跟着他的一定不止这一个。
何鑫是叫人来给他颜色看看,好让他尽快还钱。
之所以不立即动手是因为一中处在市中心,左拐五十米就有个派出所,他们想跟他到人少的地方揍他。
思及至此苏峻平果断跑到了公交车站,那边有四路车,每次放学都挤得要死要活,苏峻平挑了辆最热闹的车上去,挤到最后排,后排的人走了立马坐下,然后借助人肉墙壁把外套脱了反过来穿——之前是骚包的白,反过来之后变成了低调的黑,然后车经过一个商业街,有大批的人下车,苏峻平就混在人群里下了车。
他下车以后直奔超市,买了顶鸭舌帽,再转乘了几次车总算到了外婆家,天色已晚,吃完晚饭外婆和他舅舅带着新煲的猪蹄汤去看杨虹。

美人之所以是美人,就是说,光头了也还是美人,更何况杨虹还带着麂皮帽子,那顶帽子的颜色衬得她皮肤格外的白。
可苏峻平从来没有一刻这么痛恨过肤白。
那种象牙色的白没有了,病魔把她健康的美丽抽去,徒留一个白的壳子。
是一种接近透明的白。
苏峻平端给她汤的时候心惊胆战,他真怕她喝了汤就像沾了水的宣纸,肚肠都瞧了个干干净净。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2:00 +0800 CST  
幸好,幸好。

杨虹喝了小半就喝不下,留着又觉浪费,叫他们把它吃了,几个人都说刚吃完饭吃不下,杨虹只好把汤放到一边。他们聊了会儿家里长短,外婆拐弯抹角的劝他妈不要离婚,老老实实拍着自己的老公为妙,苏峻平听不下去想骂人,但这里都是长辈,只有憋着的份儿,闷得他干脆跑到阳台上去看医院夜景。
医院的夜景有什么好瞧的?即便折腾了许多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引了条小河还有模有样的架了座木头桥,医院还是医院。
这是一个充斥着焦躁和不安的地方。
来往的人们脚步匆匆,没有心情欣赏美景。就算真的瞧了一会儿,也不会觉得美。天半黑不黑的,不知道砍了多少毒物的脑袋才能熬出这样一锅汤,女巫踉踉跄跄的爬到树冠上去,奋力把锅子一甩,哗一声,紫黑的汤泼了天空一身。

苏峻平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正在发散,被拉门进来的舅舅给打断了。杨钟宏皱着眉看他:“难得来一趟跑什么阳台,你妈叫你呢,快去!”
苏峻平乖乖的坐在杨虹身边,像个玩具似的被杨虹又是摸头又是捏脸的,杨虹先连声说着瘦了瘦了,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嘱咐他好好吃饭。
苏峻平说知道啦知道啦,杨虹又说:“在学校里有没有给老师惹麻烦呀?我过段时间给你们谢老师打个电话去,你要是敢不听话小心点看我怎么收拾你!你马上要高考了,多注意点儿,最近这几天换季最容易感冒了,也要吃好点,你现在容易累,有什么抗疲劳的东西啊就吃点,别不相信,吃了总归没有坏处的……”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2:00 +0800 CST  
天底下的妈妈没有几个是不啰嗦的,更何况是难得见孩子一面的妈,恨不得把没见的份全部补上,苏峻平面上老老实实的听着,思绪已经不知转到哪个角落,好不容易见到她喘口气,赶紧拿出个芒果要削皮堵住她的嘴。
苏峻平以前吃芒果吃的满手都是,后来杨虹就用了个好方法,连皮横着削下一片,得有点厚度的,再用刀划格子,翻出来就成了朵漂亮的芒果花,好看又方便吃。现在苏峻平也学她那样翻芒果花,杨虹看着儿子的侧脸,苏峻平五官分明,尤其是眉毛像极了她,两弯不淡不浓的眉毛,在棱角的地方拐了个圆滑的弯儿,那就是很漂亮的柳叶眉了。
这个孩子是她生的,她早就知道,但是,在这一时刻,看着她当初做的事由他来为她做的时候,她忽然深刻的感受到了血脉和骨肉——你生下一个人,他便是独立的,他即非你的附属品也非你的工具,你需要花大量的心血在那一滴精血成的人上,但忽然有一日你就会发现,他开始在你身上投入心血。那不是出于习俗,也不是出于道德,是平等的爱,你们是血亲,却凭借爱而相连。

苏峻平翻完芒果发现自己虽然许久不练,但技艺娴熟,得意洋洋的去讨好母上大人,杨虹接过吃了,觉得眼睛发酸,为了掩饰不由得去揉眼睛。
苏峻平立马在旁边叫了起来:“哎你别揉啊,万一揉进细菌怎么办!”
杨虹心想:“好哇,几天不见倒是能把我当初教他的一套丢来教育我了!”眼睛里的水光又逼了回去,她点了点他的头骂:“小东西!”
苏峻平去看她的眼睛,猛地发现杨虹睫毛稀稀拉拉的几乎没有。
他心里头猛地一震,冷汗争先恐后的从背上冒了出来。

楼主 飛湮尘  发布于 2016-10-25 10:42:00 +0800 CST  

楼主:飛湮尘

字数:268513

发表时间:2016-07-02 04: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1-16 20:48:0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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