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孤城闭
众人循着声音一看来人，竟是福康公主，正要行礼，被她一抬手制止，却独独看着贵妃，贵妃只好不甘愿地主动唤了声公主。
“怎么，贵妃娘娘，你的队犯规弄伤了别的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的队弄伤了你的队比试就不做数了？”
“你！”贵妃气得头上的步摇直晃，但是又反驳不了一句，忽然转过头瞪了一眼跟她一起过来的嫔御们，嫔御们被她瞪得缩了缩身子。
“你看她们作甚？”福康好笑地摇摇头，“后宫这么多蹴鞠队，你的话都已经变成名言传开了，你当是哪几个人说的吗？”
说着，福康跟怀吉挤了挤眼，怀吉嘴角弯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低下头去，福康见了更是笑眯了眼，只是她没有发现一旁的李玮盯着她的眼神发生了些变化。
贵妃被福康说的几乎站不稳，谁知福康仍不放过她，“李校尉……”
李玮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公主点名，回过神收敛了表情沉声应道，“臣在。”
“你且记录一下，贵妃的蹴鞠队退出明日的大比……”
“慢着……”贵妃连忙阻拦，“我们什么时候要退出蹴鞠会了？”
福康两手一摊，“你的队员双腿都受伤了，现在都坐在地上起不来，还能参加明天的比赛吗？好几个蹴鞠队不都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
那坐在地上抱腿哼哼的贵妃队成员早被这一番变故惊的也不哼哼了，一听这话，更是慌不迭地爬起来。
公主一看他自己爬了起来，更是捂着嘴笑不可遏，“原来也没伤的怎么样啊……”众人一看也是想笑不敢笑，憋得甚是辛苦。
贵妃队的那人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贵妃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中双腿脖子直打战。
“回去！”贵妃胸口起伏了几次终于平复了下去，一声令下，一行人包括她的蹴鞠队在内便匆匆离开了。
“哇噢!”此时，训练场上才爆发出真正的胜利的喜悦，福康微笑着，“明天就是蹴鞠会的正日子了，你们得给本公主长脸哦！”
“是！”训练场上众人气势如虹。
“怎么，贵妃娘娘，你的队犯规弄伤了别的队，就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别的队弄伤了你的队比试就不做数了？”
“你！”贵妃气得头上的步摇直晃，但是又反驳不了一句，忽然转过头瞪了一眼跟她一起过来的嫔御们，嫔御们被她瞪得缩了缩身子。
“你看她们作甚？”福康好笑地摇摇头，“后宫这么多蹴鞠队，你的话都已经变成名言传开了，你当是哪几个人说的吗？”
说着，福康跟怀吉挤了挤眼，怀吉嘴角弯起一个不可见的弧度，低下头去，福康见了更是笑眯了眼，只是她没有发现一旁的李玮盯着她的眼神发生了些变化。
贵妃被福康说的几乎站不稳，谁知福康仍不放过她，“李校尉……”
李玮没想到自己竟会被公主点名，回过神收敛了表情沉声应道，“臣在。”
“你且记录一下，贵妃的蹴鞠队退出明日的大比……”
“慢着……”贵妃连忙阻拦，“我们什么时候要退出蹴鞠会了？”
福康两手一摊，“你的队员双腿都受伤了，现在都坐在地上起不来，还能参加明天的比赛吗？好几个蹴鞠队不都因为这个原因放弃了？”
那坐在地上抱腿哼哼的贵妃队成员早被这一番变故惊的也不哼哼了，一听这话，更是慌不迭地爬起来。
公主一看他自己爬了起来，更是捂着嘴笑不可遏，“原来也没伤的怎么样啊……”众人一看也是想笑不敢笑，憋得甚是辛苦。
贵妃队的那人此时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在贵妃恨不得吃人的眼神中双腿脖子直打战。
“回去！”贵妃胸口起伏了几次终于平复了下去，一声令下，一行人包括她的蹴鞠队在内便匆匆离开了。
“哇噢!”此时，训练场上才爆发出真正的胜利的喜悦，福康微笑着，“明天就是蹴鞠会的正日子了，你们得给本公主长脸哦！”
“是！”训练场上众人气势如虹。
“我没有逃课，”福康跟着一言不发的怀吉走到训练场的角落，瞅了瞅他的脸色，“明天是蹴鞠会，那些贵族子弟家里也是要参加比赛的，所以大家一起请求提前放课，夫子允了的。”
自从那次，皇帝便不许怀吉跟着公主去学堂，但坚持让公主上学，所以公主只好独自一早去上学，这段时间学堂又有考比，公主才忙的连来训练场的时间都没了，今日好不容易提前放学，忙赶过来，却恰好看到了这么一幕。
“我有好好准备考比，你放心，我没有顽皮不上进，我……”
“公主，谢谢你！”怀吉忽然开口，福康愣住了。
“如果不是公主解围，今日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咳咳……”福康看怀吉不是要数落她，竟是感谢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尾巴又翘了起来，“这有什么？后宫里的那些个妇人早就对她不满了，再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队伍，为了你……”最后几个字渐渐小的听不清。
“公主，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总之，你也很棒啦，毕竟你带领我们赢了那泼妇！”
“公主！”怀吉皱了皱眉，福康吐了吐舌头，对怀吉嘻嘻一笑，怀吉看着福康的笑靥终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你笑了你笑了！”公主忍不住拍手叫好。
“臣……很久没笑了吗？”怀吉有些迟疑。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你笑了，自从……”公主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缄口。
怀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重新笑了起来，“让公主为臣担心了，是臣的错……”
“别这样说，”公主连忙制止他请罪的动作，“你没有错！只要我们还像原来一样，怀吉哥哥，好吗？”
“好！”怀吉盯着福康的小脸看了许久，轻点了点头。
自从那次，皇帝便不许怀吉跟着公主去学堂，但坚持让公主上学，所以公主只好独自一早去上学，这段时间学堂又有考比，公主才忙的连来训练场的时间都没了，今日好不容易提前放学，忙赶过来，却恰好看到了这么一幕。
“我有好好准备考比，你放心，我没有顽皮不上进，我……”
“公主，谢谢你！”怀吉忽然开口，福康愣住了。
“如果不是公主解围，今日我们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咳咳……”福康看怀吉不是要数落她，竟是感谢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尾巴又翘了起来，“这有什么？后宫里的那些个妇人早就对她不满了，再说，我也是为了我自己的队伍，为了你……”最后几个字渐渐小的听不清。
“公主，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总之，你也很棒啦，毕竟你带领我们赢了那泼妇！”
“公主！”怀吉皱了皱眉，福康吐了吐舌头，对怀吉嘻嘻一笑，怀吉看着福康的笑靥终于忍不住也笑了起来。
“你笑了你笑了！”公主忍不住拍手叫好。
“臣……很久没笑了吗？”怀吉有些迟疑。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有多久没见你笑了，自从……”公主好像想到什么似的连忙缄口。
怀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忽然抬头重新笑了起来，“让公主为臣担心了，是臣的错……”
“别这样说，”公主连忙制止他请罪的动作，“你没有错！只要我们还像原来一样，怀吉哥哥，好吗？”
“好！”怀吉盯着福康的小脸看了许久，轻点了点头。
公主队果然不负所望，在蹴鞠会上取得了好成绩，蹴鞠会之后皇帝特地举办贺宴，破例允许公主参加，原本怀吉作为队长想跟其它队员私下里庆个功也就是了，可是谕旨明令贺宴由各名门贵胄带着各自的蹴鞠队员代表参加，所以怀吉跟其他公主队队员简单热闹一场的想法也就落了空。
贺宴上，皇帝亲自参加，坐在御座上，先是所有人共敬了他一杯，然后大家便开始各自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没什么人敬公主的酒，又因怀吉是内侍，连个座位都没有，只在公主身后跪坐着伺候，公主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了一会儿，侧过头问了问怀吉想吃点喝点什么不，怀吉只摇摇头，示意公主这不合规矩，“真没劲，早知道这样，还让我带着你干嘛？”福康无聊地摇摇头，“要不，我跟皇兄说我们先告退了吧……”怀吉正要说什么。
“公主，”公主对面的校尉李玮执杯站了起来，其实按照李玮的官阶是坐不了这个位子的，但因为李玮家世深厚，家里世代都是守边大将，到他祖父这代，朝廷特别加恩，或准搬回了京都，所以他年纪轻轻便受封校尉，且被皇帝看重。
“李校尉，”公主也举杯示意。
“公主殿下的蹴鞠队实在勇猛非常，臣十分钦佩，所以斗胆，想敬公主一杯。”李玮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盯着公主的反应，眼睛亮亮的。
“李校尉过奖了，贵府的蹴鞠队更是胜多负少，不愧出生将门，福康由衷佩服。”
李玮这才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了杯中的酒。
此时，坐在李玮身旁的李家蹴鞠队队长，实则也是李玮的家臣李家军的将官之一也举起了酒杯，只是他敬酒的目标竟是怀吉。
“梁从侍，之前我家校尉就向我屡次提起你，我只作他是故意夸大于你，敲打我们，没想到蹴鞠场上一战，梁从侍带领的公主队果然不凡，我俞四心服口服，今日便敬你一杯。”
在场人都愣了，虽然怀吉也是蹴鞠队代表，但是身份特殊，没有资格饮宴，所以面对俞四的敬酒，怀吉手足无措，忙站起来行了一礼，“俞小将敬酒本不应不受，只是内臣……”
话未说完，御座旁的任都知高声道，“陛下特赐御酒一杯，梁怀吉请饮吧。”
所有人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加恩镇住了，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梁怀吉，只有公主分外高兴，怀吉却木木的没什么反应，直到玉杯盛的酒递到他面前，他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扑倒在地，“内臣谢陛下恩典。”接过酒敬了俞四，一饮而尽。
“怀吉，皇兄赐你御酒，一定是被你的蹴鞠技巧征服了，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了，”公主笑靥如花，停了一会儿，见怀吉没说话，不禁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怎么了，御酒不好喝吗？”
“好喝，好喝……”怀吉伏跪在公主身后，低声应道，福康这才回过头坐正。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羊角胡子的中年官员站了起来，“陛下，此次蹴鞠盛会精彩非凡，历朝历代，都有记录盛会，发展蹴鞠的传统，我朝何不趁此机会也修部蹴鞠九章，好传扬后世呢！”这人便是翰林院编修古新甫。
“古爱卿此话有理，各位爱卿以为呢？”
大臣们交头接耳了一番，纷纷点头附议。
“只是古大人于蹴鞠一道并无研究，这著作该如何完成呢？”
“不难，理论的部分可以查鉴古籍，实例的部分只要多找几个当世的蹴鞠高手共同聚谈，我等在一旁记录，之后编纂成册也就是了。”
“好主意好主意！”众人一听，拍掌叫好，“那找哪些蹴鞠高手呢？”
“张大人这话糊涂了，在座的各位大人可不都带的是当世的高手吗？”
“哦……对对对！王大人此话甚是有理，张某敬你一杯。”
“咱们应该敬古大人一杯。”
“很是很是。”
于是席上众人喜形于色，纷纷向古新甫敬酒自荐，一时十分热闹。
“诸位大人诸位大人，稍稍容我片刻，”古新甫被敬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向御座，“陛下，修编此书，臣还有个请求。”
“古爱卿请说。”
“臣请一人协助臣完成此事。”
“哦？你且说说看。”
“臣请公主殿梁怀吉梁从侍协助臣编写。”
“什么？！”
贺宴上，皇帝亲自参加，坐在御座上，先是所有人共敬了他一杯，然后大家便开始各自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只没什么人敬公主的酒，又因怀吉是内侍，连个座位都没有，只在公主身后跪坐着伺候，公主百无聊赖地自斟自饮了一会儿，侧过头问了问怀吉想吃点喝点什么不，怀吉只摇摇头，示意公主这不合规矩，“真没劲，早知道这样，还让我带着你干嘛？”福康无聊地摇摇头，“要不，我跟皇兄说我们先告退了吧……”怀吉正要说什么。
“公主，”公主对面的校尉李玮执杯站了起来，其实按照李玮的官阶是坐不了这个位子的，但因为李玮家世深厚，家里世代都是守边大将，到他祖父这代，朝廷特别加恩，或准搬回了京都，所以他年纪轻轻便受封校尉，且被皇帝看重。
“李校尉，”公主也举杯示意。
“公主殿下的蹴鞠队实在勇猛非常，臣十分钦佩，所以斗胆，想敬公主一杯。”李玮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地盯着公主的反应，眼睛亮亮的。
“李校尉过奖了，贵府的蹴鞠队更是胜多负少，不愧出生将门，福康由衷佩服。”
李玮这才松了口气，两人相视一笑，各自饮尽了杯中的酒。
此时，坐在李玮身旁的李家蹴鞠队队长，实则也是李玮的家臣李家军的将官之一也举起了酒杯，只是他敬酒的目标竟是怀吉。
“梁从侍，之前我家校尉就向我屡次提起你，我只作他是故意夸大于你，敲打我们，没想到蹴鞠场上一战，梁从侍带领的公主队果然不凡，我俞四心服口服，今日便敬你一杯。”
在场人都愣了，虽然怀吉也是蹴鞠队代表，但是身份特殊，没有资格饮宴，所以面对俞四的敬酒，怀吉手足无措，忙站起来行了一礼，“俞小将敬酒本不应不受，只是内臣……”
话未说完，御座旁的任都知高声道，“陛下特赐御酒一杯，梁怀吉请饮吧。”
所有人被皇帝突如其来的加恩镇住了，都不可思议地看向梁怀吉，只有公主分外高兴，怀吉却木木的没什么反应，直到玉杯盛的酒递到他面前，他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扑倒在地，“内臣谢陛下恩典。”接过酒敬了俞四，一饮而尽。
“怀吉，皇兄赐你御酒，一定是被你的蹴鞠技巧征服了，以后不会找你麻烦了，”公主笑靥如花，停了一会儿，见怀吉没说话，不禁有些奇怪地转过头，“怎么了，御酒不好喝吗？”
“好喝，好喝……”怀吉伏跪在公主身后，低声应道，福康这才回过头坐正。
过了一会儿，又有个羊角胡子的中年官员站了起来，“陛下，此次蹴鞠盛会精彩非凡，历朝历代，都有记录盛会，发展蹴鞠的传统，我朝何不趁此机会也修部蹴鞠九章，好传扬后世呢！”这人便是翰林院编修古新甫。
“古爱卿此话有理，各位爱卿以为呢？”
大臣们交头接耳了一番，纷纷点头附议。
“只是古大人于蹴鞠一道并无研究，这著作该如何完成呢？”
“不难，理论的部分可以查鉴古籍，实例的部分只要多找几个当世的蹴鞠高手共同聚谈，我等在一旁记录，之后编纂成册也就是了。”
“好主意好主意！”众人一听，拍掌叫好，“那找哪些蹴鞠高手呢？”
“张大人这话糊涂了，在座的各位大人可不都带的是当世的高手吗？”
“哦……对对对！王大人此话甚是有理，张某敬你一杯。”
“咱们应该敬古大人一杯。”
“很是很是。”
于是席上众人喜形于色，纷纷向古新甫敬酒自荐，一时十分热闹。
“诸位大人诸位大人，稍稍容我片刻，”古新甫被敬得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面向御座，“陛下，修编此书，臣还有个请求。”
“古爱卿请说。”
“臣请一人协助臣完成此事。”
“哦？你且说说看。”
“臣请公主殿梁怀吉梁从侍协助臣编写。”
“什么？！”
“什么？！”众人皆惊，公主却是第一个炸锅的，正要拍案而起，被怀吉从后面拉了一把，定住了。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下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古爱卿，你为何要用他，能否跟诸位爱卿解释一下？”
“启禀陛下，臣正欲与众大臣细说缘由，其实臣所说协助修书之人只是一个通晓此道，且略通些笔墨书画的笔录之人，并非通晓古今的大家学者，翰林院日常工作繁杂，再匀出一个随我听使怕并不容易，梁从侍深谙蹴鞠之法，又听闻出身画院，于我日常代笔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众人听了这话，慢慢不做声了。
“即便如此，梁怀吉毕竟是公主的内侍，你且向公主求人吧，公主明理，必然听得一二。”
“是！公主殿下……”古新甫刚向公主起了个头。
“不行！”谁料公主竟一口回绝，“宫里这么多内侍宫人，懂蹴鞠的，会笔墨的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为何你就看中了我公主殿的人？怀吉是我身边得力的人，你要走了，本公主怎么办？”
“公主多虑了，”古新甫弯腰拱了拱手，“臣只需要梁从侍每日早晨来臣这里一段时间，不过午便教他回去了。”
“是吗？”
“当然，臣只暂借中贵人一段时间，一旦成书，中贵人自然就不用来回辛苦了。”
“那……”福康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怀吉一眼，“怀吉，你说呢？你愿意去吗？”
一直低头伏跪在公主身后的梁怀吉抬头看了看公主，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会，方轻声开口，“臣无才无能，怕不堪古大人重托。”
“你是不愿意协助翰林院著述吗？”公主还没说话，皇帝在御座上冷冷开口。
“内臣不敢。”说着，怀吉深深磕下头去。
“皇兄，你吓到怀吉啦，怀吉不是这个意思，”公主一愣，笑着开口，然后转向怀吉，“怀吉，没事的，古大人只是借你去帮个忙，为蹴鞠立说，如果不是我有课要上，都想跟你一起去了，你平日里不是最喜与我讨论这些蹴鞠技巧的嘛？去吧去吧，你编的书，本公主要第一个看到！”
怀吉闭了闭眼，“臣谨遵公主懿令。”
“咳咳……”皇帝清了清嗓子，下面窃窃私语的声音小了，“古爱卿，你为何要用他，能否跟诸位爱卿解释一下？”
“启禀陛下，臣正欲与众大臣细说缘由，其实臣所说协助修书之人只是一个通晓此道，且略通些笔墨书画的笔录之人，并非通晓古今的大家学者，翰林院日常工作繁杂，再匀出一个随我听使怕并不容易，梁从侍深谙蹴鞠之法，又听闻出身画院，于我日常代笔不是再合适不过了吗？”
众人听了这话，慢慢不做声了。
“即便如此，梁怀吉毕竟是公主的内侍，你且向公主求人吧，公主明理，必然听得一二。”
“是！公主殿下……”古新甫刚向公主起了个头。
“不行！”谁料公主竟一口回绝，“宫里这么多内侍宫人，懂蹴鞠的，会笔墨的不说上百，也有几十，为何你就看中了我公主殿的人？怀吉是我身边得力的人，你要走了，本公主怎么办？”
“公主多虑了，”古新甫弯腰拱了拱手，“臣只需要梁从侍每日早晨来臣这里一段时间，不过午便教他回去了。”
“是吗？”
“当然，臣只暂借中贵人一段时间，一旦成书，中贵人自然就不用来回辛苦了。”
“那……”福康犹豫了一下，回头看了怀吉一眼，“怀吉，你说呢？你愿意去吗？”
一直低头伏跪在公主身后的梁怀吉抬头看了看公主，眼睫微微颤动了一会，方轻声开口，“臣无才无能，怕不堪古大人重托。”
“你是不愿意协助翰林院著述吗？”公主还没说话，皇帝在御座上冷冷开口。
“内臣不敢。”说着，怀吉深深磕下头去。
“皇兄，你吓到怀吉啦，怀吉不是这个意思，”公主一愣，笑着开口，然后转向怀吉，“怀吉，没事的，古大人只是借你去帮个忙，为蹴鞠立说，如果不是我有课要上，都想跟你一起去了，你平日里不是最喜与我讨论这些蹴鞠技巧的嘛？去吧去吧，你编的书，本公主要第一个看到！”
怀吉闭了闭眼，“臣谨遵公主懿令。”
公主仰了仰头，任怀吉给她围上披风，并系上带子，“你既不用跟我一起去官学，何用起得这么早，再多睡一会儿呗。”公主看了看外面还有些黑沉的天色，打了个哈欠，“真搞不懂，为什么上学要起这么早，又不是上朝。”
一旁伺候的人都掌不住笑了，怀吉一个眼神又连忙收敛了。
“其实也没有多早，秋日里日头亮得晚，前朝应该早已经开始了，臣今日要去翰林院应古编修的差事，待会儿服侍完公主上学，臣便也要往前边去了。”
“哦，是哈，怀吉哥哥，你到前边去，若是那古老头找你麻烦，你尽等我回来告诉我，看我不把他的羊角胡须给揪下来！”
“臣谢公主维护。”怀吉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公主连忙扶住他，自去不提。
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个持宫牌的小内侍过来传话让怀吉跟着他去，怀吉问他，可要准备些什么，他只说让怀吉跟着去就是，什么都不用准备。
怀吉跟着小内侍穿过几座宫院甬道，竟发现这并不是去翰林院的路，一路问那小内侍什么，他也一个字都不说，只让他紧着点，不要让前边等着，他也只好快快跟上，最后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地方一看，竟是勤政殿，怀吉一惊失神，那个小内侍早不知去向了，便有别个内侍将他引到勤政殿偏殿，他进去的时候，古新甫正在里面等他，他要行礼，古编修连忙拦住了，解释说陛下也很重视这部著作，便让他们每日过了朝时过来勤政殿著书，陛下随时查验进度。
“可是，此处不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吗？在此编书怕是不合规矩吧？”怀吉小声质疑。
“中贵人莫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且放宽心在此处就好。”
“可是……”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陛下就该下朝了，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若是陛下下了朝问起来，也好奏对。”
“……是。”
说是快点开始，但半个时辰也就拟了个书单，把需要参详的前朝古籍书名罗列了一下，然后大概拟定了新书的书目，古新甫时不时问一问怀吉的意见，怀吉开始还不太开口，之后见古新甫很是和蔼，便也说了一些想法，古新甫便让他记录下来，之后整理了一张书单，一张书目，待皇帝下朝，呈上御览。
一旁伺候的人都掌不住笑了，怀吉一个眼神又连忙收敛了。
“其实也没有多早，秋日里日头亮得晚，前朝应该早已经开始了，臣今日要去翰林院应古编修的差事，待会儿服侍完公主上学，臣便也要往前边去了。”
“哦，是哈，怀吉哥哥，你到前边去，若是那古老头找你麻烦，你尽等我回来告诉我，看我不把他的羊角胡须给揪下来！”
“臣谢公主维护。”怀吉说着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公主连忙扶住他，自去不提。
公主前脚刚走，后脚便有个持宫牌的小内侍过来传话让怀吉跟着他去，怀吉问他，可要准备些什么，他只说让怀吉跟着去就是，什么都不用准备。
怀吉跟着小内侍穿过几座宫院甬道，竟发现这并不是去翰林院的路，一路问那小内侍什么，他也一个字都不说，只让他紧着点，不要让前边等着，他也只好快快跟上，最后一路紧赶慢赶，到了地方一看，竟是勤政殿，怀吉一惊失神，那个小内侍早不知去向了，便有别个内侍将他引到勤政殿偏殿，他进去的时候，古新甫正在里面等他，他要行礼，古编修连忙拦住了，解释说陛下也很重视这部著作，便让他们每日过了朝时过来勤政殿著书，陛下随时查验进度。
“可是，此处不是陛下处理政务的地方吗？在此编书怕是不合规矩吧？”怀吉小声质疑。
“中贵人莫担心，这是陛下的意思，你且放宽心在此处就好。”
“可是……”
“再有不到半个时辰陛下就该下朝了，我们还是快点开始吧，若是陛下下了朝问起来，也好奏对。”
“……是。”
说是快点开始，但半个时辰也就拟了个书单，把需要参详的前朝古籍书名罗列了一下，然后大概拟定了新书的书目，古新甫时不时问一问怀吉的意见，怀吉开始还不太开口，之后见古新甫很是和蔼，便也说了一些想法，古新甫便让他记录下来，之后整理了一张书单，一张书目，待皇帝下朝，呈上御览。
“这便是他抄录的？”皇帝看了看手中两张已经墨迹半干的纸笺，上面的字是蝇头小楷，看似方正呆板，却暗藏笔力。
“确实是梁从侍笔墨。”古新甫微弯身子，“而且……”
“而且什么？”皇帝挑眉。
“而且梁从侍不仅仅是抄录，还给了臣一些意见，有些书籍是他提醒臣加的，而目录也是梁从侍提出应该把脚法跟传球配合分列一章，蹴鞠二十五篇虽已失传，但他竟想办法收集了其中几篇，也可以引用入书。”古新甫一一举出怀吉的好处，语气里尽是夸赞之意。
“他竟有如此见地？”
“正是。”古新甫犹豫了一下，重新开口，“陛下，臣有一请求，不知可否明言？”
“你且说来听听。”
“因臣翰林院中还有其它职衔，臣请让中贵人一早到翰林院，在翰林院与我等共事，午前回宫，向陛下呈报每日进度，不知可否。”
“你竟如此信任他？”皇帝不敢相信如此短的时间，梁怀吉就将自己的倚重的人收服了。
“陛下，梁从侍着实有些才干，必能不负圣恩。”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一旦靠近他，接触他，就会被他吸引，被他迷惑，梁怀吉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还是他竟会什么妖法吗？
“陛下？”
“此事我再想想，你若是忙于其它事务，便提前一日把任务布置给他，你不是说他干练吗？一人大概也能成事。”
“……是。”沉默了一会，古新甫只好点头同意皇帝的安排。
古新甫去了多久，皇帝便手杵着额，出神了多久，忽然他像醒过来，大喊，“把那个东西给我叫进来！”
任都知忙忙地命个小内侍去唤人，“都知，那个东西是？”
“真真是个蠢的，陛下要叫梁怀吉！”任守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那小内侍方慌慌地跑了出去。
“确实是梁从侍笔墨。”古新甫微弯身子，“而且……”
“而且什么？”皇帝挑眉。
“而且梁从侍不仅仅是抄录，还给了臣一些意见，有些书籍是他提醒臣加的，而目录也是梁从侍提出应该把脚法跟传球配合分列一章，蹴鞠二十五篇虽已失传，但他竟想办法收集了其中几篇，也可以引用入书。”古新甫一一举出怀吉的好处，语气里尽是夸赞之意。
“他竟有如此见地？”
“正是。”古新甫犹豫了一下，重新开口，“陛下，臣有一请求，不知可否明言？”
“你且说来听听。”
“因臣翰林院中还有其它职衔，臣请让中贵人一早到翰林院，在翰林院与我等共事，午前回宫，向陛下呈报每日进度，不知可否。”
“你竟如此信任他？”皇帝不敢相信如此短的时间，梁怀吉就将自己的倚重的人收服了。
“陛下，梁从侍着实有些才干，必能不负圣恩。”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个一旦靠近他，接触他，就会被他吸引，被他迷惑，梁怀吉身上到底有什么魔力？还是他竟会什么妖法吗？
“陛下？”
“此事我再想想，你若是忙于其它事务，便提前一日把任务布置给他，你不是说他干练吗？一人大概也能成事。”
“……是。”沉默了一会，古新甫只好点头同意皇帝的安排。
古新甫去了多久，皇帝便手杵着额，出神了多久，忽然他像醒过来，大喊，“把那个东西给我叫进来！”
任都知忙忙地命个小内侍去唤人，“都知，那个东西是？”
“真真是个蠢的，陛下要叫梁怀吉！”任守忠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哦哦……”那小内侍方慌慌地跑了出去。
“臣公主殿从侍梁怀吉叩见陛下。”怀吉随着小内侍进殿就跪下端端正正地拜见皇帝。
“起来吧。”
“谢陛下。”怀吉站起来，仍是低着头，并不抬眼看皇帝。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怀吉迅速抬头扫了一眼皇帝，又立刻低下去，“臣没什么要说的。”
“哼！”皇帝嗤笑了一声，“怎么，在公主面前就开怀大笑，在古爱卿面前就口若悬河，到了我这里，变木头了？”
怀吉的脸色瞬间白了，头垂得更低了，只恨不能埋进胸口。
“梁从侍，陛下问你话呢，你还不回话？殿前失仪，是要吃板子的。”
怀吉立刻感觉背后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臣……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
“臣实在不知，还请陛下明示。”怀吉鼓起勇气说完，再次跪了下去。
不防皇帝竟绕过御座慢慢走到他跟前，伸手便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两个黑眼珠在白的过分的脸上犹如点漆，“你就说说是怎么迷惑公主的，莫非，就是用这张装可怜的脸来的？”
“臣没有！”怀吉的眼珠猛的亮了一下，皇帝的眼神变了变，松开了手，只是不待怀吉低头，便靠近他的耳边，“说吧，你想要什么？福康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陛下明鉴，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怀吉说着，俯下身去。
“没有过非分之想？没有过，公主会以性命护你？古爱卿跟你待了片刻便向我要你直接去翰林院当差？你还敢说你没有过非分之想？你分明时刻都作非分之想！”皇帝手指着怀吉大声斥责，怀吉整个人都懵了。
“臣……臣只是遵命……遵命来修书而已，并不知道古大人会……会要臣……”怀吉努力组织语言为自己申辩，面对皇帝暴风雨般的怒气，抖得如同一叶扁舟，好在，过了一会儿，暴风雨终于平静了下来。
“够了，你也不必狡辩，刚来勤政殿第一天，便想着脱身，你就别妄想了，像你这种片刻都不安分的东西，只能放在我这里，明日同一时间，你自行过来，若有迟怠，你知道后果。”皇帝等怀吉听命遵旨，看着他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把你拘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皇帝盯着怀吉的背影，不发一语暗忖。
“起来吧。”
“谢陛下。”怀吉站起来，仍是低着头，并不抬眼看皇帝。
“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怀吉迅速抬头扫了一眼皇帝，又立刻低下去，“臣没什么要说的。”
“哼！”皇帝嗤笑了一声，“怎么，在公主面前就开怀大笑，在古爱卿面前就口若悬河，到了我这里，变木头了？”
怀吉的脸色瞬间白了，头垂得更低了，只恨不能埋进胸口。
“梁从侍，陛下问你话呢，你还不回话？殿前失仪，是要吃板子的。”
怀吉立刻感觉背后某处又隐隐作痛起来，“臣……臣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不知道？”
“臣实在不知，还请陛下明示。”怀吉鼓起勇气说完，再次跪了下去。
不防皇帝竟绕过御座慢慢走到他跟前，伸手便抬起他的下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两个黑眼珠在白的过分的脸上犹如点漆，“你就说说是怎么迷惑公主的，莫非，就是用这张装可怜的脸来的？”
“臣没有！”怀吉的眼珠猛的亮了一下，皇帝的眼神变了变，松开了手，只是不待怀吉低头，便靠近他的耳边，“说吧，你想要什么？福康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陛下明鉴，臣不知陛下在说什么，臣从未有过非分之想。”怀吉说着，俯下身去。
“没有过非分之想？没有过，公主会以性命护你？古爱卿跟你待了片刻便向我要你直接去翰林院当差？你还敢说你没有过非分之想？你分明时刻都作非分之想！”皇帝手指着怀吉大声斥责，怀吉整个人都懵了。
“臣……臣只是遵命……遵命来修书而已，并不知道古大人会……会要臣……”怀吉努力组织语言为自己申辩，面对皇帝暴风雨般的怒气，抖得如同一叶扁舟，好在，过了一会儿，暴风雨终于平静了下来。
“够了，你也不必狡辩，刚来勤政殿第一天，便想着脱身，你就别妄想了，像你这种片刻都不安分的东西，只能放在我这里，明日同一时间，你自行过来，若有迟怠，你知道后果。”皇帝等怀吉听命遵旨，看着他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把你拘在我眼皮子底下，看你还能翻出什么浪来！——皇帝盯着怀吉的背影，不发一语暗忖。
怀吉跨出勤政殿殿门的时候，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了，幸好旁边一个小宫人及时扶了他一把，他连忙道了声多谢，努力站稳，才踉踉跄跄走了出去。
怀吉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皇帝不喜他，甚至可以说十分憎厌，他很清楚，可为什么又要把他弄到勤政殿里自己眼皮子底下，讨厌一个人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吗？起码也是眼不见为净，这放到跟前，日日面对是？难道要借机磨折于他？怀吉下意识摸了摸身后那方寸之地，暗暗忧心。
“中贵人好。”路过的宫人宫女向他行礼，他方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回礼。
就这样，神思恍惚地回到公主的鹭鸣殿，刚拐到正门的小道上，就被守在门口的一个内侍跑过来急急往里拽，“梁从侍，你可回来了，公主闹起来了，说要到前朝去找陛下，嬷嬷们死活拦着，这都快拦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怀吉定定心神，仔细问了一遍，才知道原来公主下学不久，便有前朝来的旨意，命公主此后除了到官学听讲，不日还要去皇后那里随女官学习女诫女则，诫定思慎，修习女德，立身自省。
公主立刻炸了，嚷嚷着官学已经够要命了，还要学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玩意，烦都烦死了，她绝不肯听命，非得到前朝跟陛下论个明白呢！
“原来是这样……”女诫女则，怀吉心中一动，进了公主的主殿。
“梁从侍回来了。”见怀吉进来，一群人松了口气，放开公主，一齐跑出去关上了殿门。
“怀吉，你回来的正好，陪我去前边找皇兄问个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他要这么折腾我！”
“公主，你别着急，陛下并非有意针对公主，大概是这次蹴鞠会，内宫女眷风头太过，有那起子迂腐文官眼红公主等内眷蹴鞠队的好处，在陛下面前嚼舌根了吧。”怀吉一番话，公主立刻平静不少。
“你是说，皇兄并非惩罚我，只是堵那些人的嘴？”
怀吉点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必然会有其它内宫贵人们也接到了跟公主一样的旨意。”
“可是，可是……”公主从绣凳上站起身，来回跺了两步，“我都已经上了官学，还要学这玩意，这什么诫啊则的，不会很难吧？”
“不难的，这些都是前朝规范妇人言行举止的女圣贤所著……”
“妇人？为何规范妇人的，要我来学？”
“这……”怀吉心下急转，“不是说了陛下是要堵那些朝臣的嘴吗？所以才让公主跟后宫贵人们一同学习。”
“这样啊……”
好说歹说，终于打消了公主要去前朝的主意。
“对了，怀吉，你今天怎么样，翰林院好玩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没有。”怀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他们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哦！”公主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怀吉点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半个字。
怀吉不知道一切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皇帝不喜他，甚至可以说十分憎厌，他很清楚，可为什么又要把他弄到勤政殿里自己眼皮子底下，讨厌一个人不是应该除之而后快吗？起码也是眼不见为净，这放到跟前，日日面对是？难道要借机磨折于他？怀吉下意识摸了摸身后那方寸之地，暗暗忧心。
“中贵人好。”路过的宫人宫女向他行礼，他方回过神来，连忙放下手回礼。
就这样，神思恍惚地回到公主的鹭鸣殿，刚拐到正门的小道上，就被守在门口的一个内侍跑过来急急往里拽，“梁从侍，你可回来了，公主闹起来了，说要到前朝去找陛下，嬷嬷们死活拦着，这都快拦不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怀吉定定心神，仔细问了一遍，才知道原来公主下学不久，便有前朝来的旨意，命公主此后除了到官学听讲，不日还要去皇后那里随女官学习女诫女则，诫定思慎，修习女德，立身自省。
公主立刻炸了，嚷嚷着官学已经够要命了，还要学这些个莫名其妙的玩意，烦都烦死了，她绝不肯听命，非得到前朝跟陛下论个明白呢！
“原来是这样……”女诫女则，怀吉心中一动，进了公主的主殿。
“梁从侍回来了。”见怀吉进来，一群人松了口气，放开公主，一齐跑出去关上了殿门。
“怀吉，你回来的正好，陪我去前边找皇兄问个清楚，我到底是怎么得罪他了，他要这么折腾我！”
“公主，你别着急，陛下并非有意针对公主，大概是这次蹴鞠会，内宫女眷风头太过，有那起子迂腐文官眼红公主等内眷蹴鞠队的好处，在陛下面前嚼舌根了吧。”怀吉一番话，公主立刻平静不少。
“你是说，皇兄并非惩罚我，只是堵那些人的嘴？”
怀吉点点头，“如果我猜的没错，必然会有其它内宫贵人们也接到了跟公主一样的旨意。”
“可是，可是……”公主从绣凳上站起身，来回跺了两步，“我都已经上了官学，还要学这玩意，这什么诫啊则的，不会很难吧？”
“不难的，这些都是前朝规范妇人言行举止的女圣贤所著……”
“妇人？为何规范妇人的，要我来学？”
“这……”怀吉心下急转，“不是说了陛下是要堵那些朝臣的嘴吗？所以才让公主跟后宫贵人们一同学习。”
“这样啊……”
好说歹说，终于打消了公主要去前朝的主意。
“对了，怀吉，你今天怎么样，翰林院好玩吗？他们有没有欺负你？”
“……没，没有。”怀吉犹豫了一下，摇摇头。
“他们若是欺负你，你一定要跟我说哦！”公主竟没有发现他的异样，怀吉点点头，笑了笑，没有再说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