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密室中踱步而走，杨戬转了几圈，好像又是焦虑，腾云赶往华山，土地与他禀报了沉香的情况，他听了也不做评论，点点头走进了囚洞。
一方小小的石台上，三圣母哭累了，沉沉睡去，周围是一圈看似无害的光柱，斩断了所囚之人的自由。
杨戬凝神看着那光柱，眉头深蹙，突然额上银芒一烁，竟是开了神目。
神目打开，向光柱看去，杨戬身子一震，陡然僵住。瑶姬怔住，就看他表情越来越冷，坚如磐石的侧面，仿佛千年不化的积雪，拳头攥得死死的，他从牙缝中恨恨逼出了两个字，眼里是极端的愤怒:
「王母——」
杨戬凭空摄枪入手，法力强提强散，一瞬间竟然是差些走火入魔，搭上一条命进去。
他的脸色变化很快，也很淡，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或是非常了解他之人，怕是根本注意不到他心境的迅速变化。
就如听见三圣母睡梦中呢喃沉香与刘彦昌的名字，他的惨然变色，也是一霎那的。
瑶姬现在很不喜欢看到这个石洞，她曾经虽然怨恨，但在杨戬前来看望妹妹时能看到杨莲的情况也是好，可如今，这么一个不大的洞穴，不但困住杨莲二十年之久，还造就了一个她无法认同的女儿，上演了一场不动声色的报复，让她无比惊惧。
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让杨戬一下子这般愤恨，周围人虽说面上都有悲戚之色，但却没人有意说明，她只好跟着脚步沉重的杨戬离开这个压抑之地，司法天神的神色已归为平静，完全看不出先前的变故。
回了神殿，就听哮天犬与被囚的丁香一番对话，这只傻狗也确是忠心，杨戬亦面露不忍，独自回后殿后闭目思索了会儿，睁眼时似下定了什么决心。
哮天犬正趴在远处栏杆上呆呆地想心思，杨戬嘴角轻扬，随即唤来老六，让他传这只笨狗进来。
这是当年最初的崩溃，一只傻狗在主人的脚边，开始了千年来最为坦诚的一次交心。
「哮天犬，你恨我吗？」
三圣母见到此情此景呼吸顿时一滞，眼眶瞬间红了，小玉见状忙带她到一旁坐下。
哮天犬低下头:「属下不敢。」
肉和骨头的无聊话题持续的十分短暂，瑶姬看着主仆二人相视一笑，杨戬伸手揉着哮天犬的头发，难得的柔和:「你回来做什么呢？再跟着我，你会倒大霉的。」
康老大回头看了看表情茫然的老三老五，神情似乎是悔恨，又似乎是嘲讽。
「只要主人不赶我走，我情愿跟着主人倒霉。」哮天犬哪知身旁有变故，嘿嘿笑着讨好道。
杨戬失笑，一个又一个的脑瓜崩往他头上招呼，格外的顺手，瑶姬看了不禁同是勾起唇角笑了，这狗儿，被人又敲又打的，确实如杨戬所说，笨的可以。
但她马上便笑不出来了。
「总不用脑子，我若死了，你怎么办？」
孙悟空眼神沉了沉，杨戬方才那句话绝对不是开玩笑，什么意思？
「主人怎么会死，主人是三界中第一，谁也不是您的对手。」哮天犬一把抱住他的腿。
沉香抬头望着天花板出神，年少时面对杨戬忧心时自鸣得意的自己是历历在目。
「看来你一个人是无法过下去的，我若死了，你和老大他们回灌江口去吧。」
杨戬嘴边带着笑，眉宇间则是第一次不加掩饰的浓重忧郁，哮天犬惶恐的请命听在瑶姬耳中愈发的不祥，她心跳加速，脸色已是隐隐泛白。
「我要杀的人……看来我说过的话你都忘了。我第一次带你去看他，和你说过什么，不记得了？」
听得哮天犬说要去杀沉香，杨戬没好气将他推了个后仰，含笑由着他回忆。
瑶姬眨了眨眼，那句话她有印象，当时还觉得很讽刺来着。
哮天犬苦思冥想到最后，不可思议地道:「主人，你是说不许任何人伤害他？」话一出口，他自己都是缩了缩脖子，不大相信。
哪吒与嫦娥那会儿是第一个想到答案的，迷惑与不信是丝毫不亚于哮天犬，现在看来，若不是杨戬此刻主动坦白，那狗儿估计会一直认为自己主人对沉香是满满的憎恨与杀意。
「哮天犬，你也以为我不会放过沉香，是吗？」
哮天犬张着嘴巴结结巴巴，难以置信的模样刺痛了杨戬，笑意苦涩。
「不，是，不是……主人……」
「我对你说过，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即使，是我自己……」杨戬轻叹，目光飘忽，话说到一半没了下文，映着窗外射入的星辉，整个人倍为清冷寂寥。
瑶姬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呆呆愣愣地看到哮天犬小心翼翼地问他该怎么做，随后就如打开了司法天神的话匣子:
「沉香，他太不听话了，被老狐狸将事捅上了天廷，我也护不了他，只有让他成长起来，自己保护自己，保护三妹。」

「主人，那你为什么不自己教他？你教他，可比那猴子好多了。为什么要弄得他与你势不两立？」
「就凭他的表现，你以为他会好好用功？」提起这个杨戬就有些火了，将哮天犬的头发使劲拽了一拽，惹得后者一阵龇牙咧嘴，没敢做声，「又懒，又没志气，我不逼着他，他肯用功？刘彦昌，他真是死有余辜，将我杨戬的外甥教成了什么样子！」
越说越来气，他声音逐渐拔高，最后直接站起了身，来回踱步以发泄不满。
「居然为了儿女情长，全不管兹事体大，自顾自跑到万窟山去找小狐狸。」
瑶姬面容上最后一丝血色也消失殆尽，她接连后退了好几步，耳边传来了后方三圣母抽泣的声音。
「之前在净坛庙，有了宝莲灯，第二日就睡到日上三竿，不肯练功！」
所以那个时候在净坛庙，他明明站在树上听到了树下丁香和小玉的抱怨，却也不现身偷袭，反倒脸色阴沉。
「看他那点小聪明，要拜师，话也不会说，差点把自己的路堵死了！我若不留那些人马，将峨眉山四周入口全部堵死，说不定第二天他就出来了！没有恒心、没有上进心，就这样也想救三妹出来，他是找死！」
哮天犬是目瞪口呆，瑶姬是摇摇欲坠，杨戬近乎于温和地望着哮天犬，瑶姬却觉那目光比往常的冷酷更为灼人，让她不敢与之对视。
「所以，这个孩子，只有推着他，逼着他，让他无路可退。而你以后行事，也要把握住分寸，不许妄为。」
哮天犬唯唯诺诺地答应。
“哈哈哈！”孙悟空突然捂着肚子笑出了声，引人侧目，本人却毫不在意直指杨戬，“杨小圣啊杨小圣，俺老孙果然没看错你，以后有什么秘密就应该跟你说，死了都一个字不透露，够绝啊！”他应该说万万没想到，还是该说果然如此？
瑶姬晃了几晃，感觉再也难以支撑自己，瘫坐到杨戬座上，一如曾经的三圣母，却是没有曾经的沉香那样失控地大喊大叫。
她到底是一个母亲，本来厌恶的桩桩件件，此时一股脑涌入脑海中。
初遇的湖边，他温柔轻笑，开始的追捕那轻飘飘的一眼略过，净坛庙面对宝莲灯的突然收力，对龙四又是杀又是救，听到沉香陋习时不经意露出的失望……
她以为她不会去记得，不想都是记在脑中。
所有一切居然就这样一下说通了。
她都做了些什么？
梅山老三和老五好像是瘫到了地上，嘴里喊着些什么，瑶姬听不清，她近乎狂乱地盯住儿子的面庞，没有刻意的伪装，笑容是轻浅，忧虑是沉重。
她前些日子突然发现她似是一直不认得自己的女儿，现今又是惊觉她才认识了这个儿子。
这是她的孩子，从来不被她认可的孩子。
眼角逐渐开始泛酸，瑶姬嘴唇蠕动着，说不出一个字，殿外传来了大呼小叫的声音——是沉香来了。

未完待续
对不起！楼楼高估了自己手机扣字的速度，晚了好多，好像这次挺多的吧(/ω＼)，总而言之瑶姬的主场就要到了(๑•̀ㅂ•́)و✧

才知真相的哮天犬不知所措地望向面露阴沉的杨戬:「主人，怎么办？」
「也不掂量自己本事，这样自大莽撞。孙悟空都教了他什么！见机行事，沉香的事我来解决，你不要露出马脚。」
摔了大氅，持起三尖两刃枪，杨戬大步向外走去，瑶姬踉踉跄跄地起身，几乎站不住脚，沉香？对了，沉香，她怎么忘了，杨戬的智谋向来厉害，从幼时在巨蟒面前诈死，到封神战场上的英姿，他刘沉香一介凡间小儿，满打满算修炼了四年法力，何德何能才有本事让他屡次吃瘪？甚至最后，打败了那个三界神话？
那个自傲自大的少年勾起了杨戬一肚子火，映在瑶姬眼中是满目凄凉。
就知道耍小聪明，想什么通通写在脸上，难怪杨戬没和这个外甥说上几句，眸中又闪过了怒意。
瑶姬此刻觉得身上轻飘飘的，使不上力，看着甥舅二人战在一块儿，一方满是破绽，恨恨一声又一声的差一点，一方单手提枪，不停地停下杀招收回攻势，神情讽刺而又失望。
「又差一点！」
沉香一斧落偏几分，杨戬枪势左撩，在斧背上借力反震，指到沉香喉前收回。本就闲散的攻击下少年暴露出来的破绽依旧多得连瑶姬这个不怎么动武的外行都看出来了，杨戬大概也是怒上心头，动手开始教训他:
「一定是练功时总差不多，差不多。」
向下微沉，枪划半弧，顺着破绽剌到沉香腹前，复又不动声色地凝住。沉香无论是格是挡，总是慢了半拍。
「到了关键时候，就差一点，差一点！」
瑶姬仰起脸，却仍是抵不过泪意，泪水顺着脸颊一路下淌，滴落到地面上，却无法在过去的时光晕染出丝毫痕迹，心如乱麻还是心如刀割，她分不清，她无法说服自己方才杨戬口中那些话不是真的，她没有办法再逃避那些埋藏于心中已久的疑虑，她再也没法用仇人的眼光去看他，回避他所有的好。
镜中已是一片大乱，小玉冲出来救人反被哮天犬打伤，沉香心头大震手法更加不成章法，常年冷清的前殿少有的热闹了一回。
然而所有旁观者都是沉默，与这头乱像格格不入，沉香手里的铜斧顿被杨戬击飞，他收起枪势，足下一绊，将沉香带倒，横枪接住他身子远远掷了出去。瑶姬惨白着一张面容，太刻意了，这分明就是给沉香制造逃跑的机会，可惜正主丝毫不领情，又冲了回来。
三圣母颤抖着将手搭上小玉的肩，已是泪流满面:“小玉，去扶一把你外婆吧，我没事。”熟悉的场景总是能勾起人们的回忆，三圣母记得杨戬才坦白这会儿，第一个相信的是哪吒，随后是龙八与嫦娥，她明明与那个人相处的最久，明明该是最了解他的，那个时候却是最不敢相信的一个，他在耍阴谋诡计，他很会骗人……如此安慰自己，理由苍白无力，谁也说服不了。
她想自己去搀扶母亲，可是到时候看到后来，瑶姬还会愿意让她碰她吗？沉香？不行，瑶姬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只有小玉，也只能是小玉了……
杨戬已是假装被龙八掷过来的钉耙击退，见几个小辈成功脱身，匆匆布置人手，格外强调了不要惊动王母。
瑶姬愣愣地看，忽的伸过来了一双手，轻柔地托住了她，侧头看去，是红着眼圈的小狐狸。抵触倒是没有，只是有些奇怪，突然想到她对杨戬的异常，瑶姬咬了咬下唇，语不成调地开了口:“小玉……你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本以为会听到女孩回答舅舅，不料小玉沉默片刻，垂下头低低地吐出来几个字，令瑶姬如遭电击彻底瘫软，无人支撑估计便要直接坐地上了:
「……他是我爹爹。」
她想笑，明明沉香早就喊了舅舅，三圣母早已叫过二哥，哪吒唤其大哥，梅山兄弟称呼二爷，哪怕龙八，也是尊称一声真君，这哪还是那些当年在她面前高谈阔论，一口一个杨戬，一个那小人的人？
你们都知道！就我不知道！
想大笑出声，嗓子却发不出半点声响，瑶姬闭上眼，心口如绞起般得疼。
可笑的是，哪怕如此明显的事实就这样摆在那里，她还是没有发现。
什么时候起，杨戬的事不再作为笑料？甚至于他的存在都很少被提起，十年？五十年？一百年？
有人来传杨戬上朝，小玉扶着瑶姬跟了上去，听到玉帝带着醉意的呵斥声，她僵住，抬头看去。
若没记错，那个玉帝是沉香假扮的。



【本章完】

我……晚了……三分钟……【罪过罪过啊(#ﾟДﾟ)】，首先感谢亲们的热情，楼楼就目前而言还在与作业和补课厮杀_(:з」∠)_，有点忙的说……瑶姬专场的感情戏会多一点，写着写着就心酸了，二哥啊

楼楼看了一下之前的回复……发现了一个问题，上一次更新是在七月十七号的凌晨零点半左右，楼楼在那个时候说的明天指七月十八号……十七号那天催文的亲……………………(#ﾟДﾟ)，总而言之不管十七号还是十八号这次还是晚了……我有罪_(:з」∠)_

24.年少多轻狂，奈何无轻狂
“人的本能果然是逃避啊。”
玉鼎讽刺地勾起了嘴角，语气嘲讽，龙四看上去平静了不少，听到他的这句话，黯然点了点头。
应着玉鼎的要求，她凭着印象讲了讲当初众人的不同反应，绿衣道人并未如她所想那样再度陷入暴怒，而是不断地冷笑。
“我本来一直说刘家小子是个**，看来是我看错了，更加**的在这边！”
门再次被打开，女娲款款走入，明眸中所含的复杂大抵无人能懂:“玉鼎，这件事，其实谁都不能怪，要怪又只能怪所有人……”
“反正我不知道这么多大道理！”忿忿甩了甩袖子，玉鼎哼道。
女娲轻轻一叹，似乎也是无奈，自袖间取出了一个玉瓶: “把这个给他用吧，旧伤没那么容易好……”
“娘娘这是又要去哪？”龙四看着玉鼎接过瓶子后女娲好像又是要离开，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疑惑，伏羲也是，女娲也是，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也不知所谓两大神王最后的执念是要去做些什么。
“……既说了是执念，自然有所托。”意味不明地留下一句话，女娲缓步离开。
玉鼎和龙四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二人还是决定先给杨戬疗伤，水镜中的事玉鼎也知道，更加是没心情看，越看越来气。
——伏羲水镜
沉香扮作的玉帝口气明显不太对，但因为醉酒的关系，也没人太在意，荒唐可笑的一言一行看在孙悟空眼里也是只想扶额，这么无法无天的混小子真的是他教出来的？
玉帝的态度实在是奇怪，无故知道丁香被抓，甚至表现得对沉香颇有兴趣，杨戬面露一丝狐疑之色，瑶姬发现自己一片混乱的脑子回忆往事倒是挺利索，那个时候沉香很是得意地将这幕场景仔细描述了一遍，配着龙八在旁边的添油加醋，末了还遗憾了一下没能在那时就救出母亲，惹得她一阵好笑。
现在看来，杨戬真的没发现吗？
这么场闹剧就真的这样顺利地演过去了？
瞧杨戬的面色确实不对，口中说道：「小神不敢。」低下头去，额前银光一闪而没，刺得她再难去自我欺骗。
他怎么可能没发现？
杨戬脸色铁青咬牙忍耐，偏偏沉香那时还来了尽头，一个劲地耀武扬威着，更是让他怒上心头，却又不能发作。
瑶姬的眼在对上杨戬眼中愤怒背后止不住的忧虑担心时，身子彻底地软了下去。
她是都做了些什么？
作为母亲，她与杨戬接触的时间却并不多，幼时的抚养，以两个狠狠的耳光结尾，为他带来了一份本不属于他的罪。
尚且年少，他持斧劈山只为救她，可她的记忆中竟只剩那日烈焰焚身的痛苦，半点没有将儿子放在心上。
最后，她被开释，一家团聚，也竟然是只有中秋宴上匆忙地一瞥而过，她似乎曾在那间木屋门口徘徊，然而终是没有进去。
她还有资格作为一个母亲吗？
“外婆……”小玉用力撑住瑶姬，感觉到她身体传来的战栗，不禁担忧地开口唤道。
“小玉……你觉得他恨我吗？”瑶姬惨然一笑，看着宝殿上沉香胡闹得愈发厉害，杨戬面上怒气几乎都快压不住。
小玉心里猛地一痛，恨？怎么可能？“外婆，爹爹谁也不恨的……”她望向杨戬，一瞬间也有了流泪的冲动，“恨谁都不会去恨您啊，更何况……”他本身就是没了仇恨的人，到了最后面对玉帝王母，大概也仅是面对死物的漠然吧。
小玉不敢说的是，杨戬元神出窍第一件事就是在她的膝头趴一会儿，怎可能去恨她？！
“是吗……”瑶姬心口大痛，错了，她又错了，单看他对沉香这份沉重的关爱就知道这个孩子多重视亲情，可是她又去揣测他的心情了，而且又是——妄意猜测。拳头紧紧地握起，指甲刺入掌心带来了痛意，本人却浑然未觉。
嘴唇轻启，颤抖地喃出了三千年都是没有再念过的称呼，听到的也只有小玉，二人在这一刻一并震了震:
“……戬儿……”
孙悟空已经开始跳脚骂人了:“呔！沉香！闹完了你还不赶紧走？！生怕露馅啊？以为有人撑腰了不起啊是不是？！”
“圣佛……”
“八太子你闭嘴！你也是！看着挺识相的就由着他这么闹？嫌命太长是不是？”
“你们别吵了……”
“闭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哪吒被说得一噎，脸颊微微涨红，却也又是黯淡，说起来现在孙悟空气得不行，瑶姬悔得不行，杨戬即将动身去昆仑，交代一些更为沉痛的真相，做一些更加不顾自己的事，到了那时候不知道这二人会有何反应。
起码 他知道自己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那些的。
【未完待续】

赶上啦～十二点之前！(๑•̀ㅂ•́)و✧

杨戬前往昆仑是为了取刘彦昌的尸身，难免还是要面对木公的询问，杨戬正气着，便大致将沉香学艺这些年的事儿说了一遍，讲到他大闹凌霄宝殿，脸又是沉了下来。
木公的惊呼此刻成了最好的嘲讽:
「你这个外甥可真是，可真是……要说也有些像你，行事肆无忌惮。不过你一向算无遗策，又狠又准。他这个，唉，真是没脑子的血气之勇啊。」
瑶姬脸上带着泪痕看着这二人一问一答，她几乎没有办法将视线从那个人身上移开，他在昆仑挨了一记开天神斧是实打实的，从原本的大快人心到现在，她该怎么面对血淋淋的事实？他是罪有应得么？不该啊，怎么也不该是他担起所有骂名，忽的想起那个低矮破旧的小屋，想到曾经感慨竟是还留给他一个容身之处，容身之处？就那样么？
木公听到五千本书的那茬忍不住大笑出声，瑶姬闭了闭眼，又是落下泪来。
「那些书，现在只是强背，没多少用。但随着这孩子的阅历渐长，总能领悟出些的。」杨戬不知想到了什么有点恨恨，「早知如此，我真该困住他不让出来，免得四处闯祸，白白送掉自己一条小命！」
沉香站在一侧，淡淡看了面容惨淡的瑶姬一眼，瞟瞟恼火不已的孙悟空，思绪稍稍飘远了，那些书的内容，百年来他早已熟记于心，也是发觉了一点，包含了各种领域的书籍中，提及封神之战的是寥寥可数，大都是一笔带过，想来也是杨戬怕他发现什么而坏事。
然而，事实上，哪怕亲眼目睹了封神，他仍旧是要等到一切退无可退时才愿意面对现实。
木公将话题引回了开始时的走向，杨戬禁不住木公的猜测与软磨，还是将其中玄机说出了口:
「不错。我终还是失算了一着，王母不知何时，已在光柱上动了手脚，偷换了我的咒语。如此一来，出离光柱之日，便是三妹魂飞魄散之时！」
「王母换入的法咒只有一半，完整的咒语，是发动某种法器的口诀。除非发动之后，再强行毁去法器本身，否则谁也无法破除！」
瑶姬怔了怔，法器？法器……
好像说沉香是将王母的乾坤钵劈开后劈开的华山，乾坤钵？
手脚一阵刺骨的寒凉，她看向神色幽冷的外孙，不知为何心一下子凉了，连带着语气语调都是冷冷的:“沉香，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嗯。”沉香没有与那双夹着冰冷与愤怒的双眸对上，神游般地应道。
“为什么？”瑶姬冷静得有些可怕。
为什么人人都知道了，还要一起瞒着她？
“外婆啊……”沉香干脆不掩饰，目光悲哀地望着年轻依旧的女仙之首，她看起来与千年前的那个母亲相比没有任何变化，典雅而美丽，杨戬却是在短短三年里变得异常憔悴，再无先日风采，他不是没有过跟瑶姬坦白的想法，但他更加不愿看到瑶姬的这副样子，眼中哀切愈发沉重，沉香低声道，“您的愧疚……在做给谁看？”
“没有人想看到您这样……我也好，娘也好，舅舅也好。”





【未完待续】

番外接上
“师父？他在啊。”杨戬随口应了一句，略微施礼，“师叔见谅，杨戬还有事在身，先告辞。”言罢，徒留满脸复杂的太乙在原地继续纠结着。
瑶姬一开始是欲界的女神，嫁给杨天佑后便是住在灌江口，若说她最有归属感的地方，该是灌江杨府，而最执着的人，应该是丈夫和子女了。
忆及死去的父亲和大哥，杨戬心里一抽，面色也是沉郁了一些，再说有什么特殊意义的地方，大概只能是桃山。
母亲最深的执念会是在哪里呢？
杨府被他搬上天做了神殿，想来是没用了，杨戬在云上略一停顿，调转方向打算赶往华山。
杨天佑与杨蛟无力回天，杨婵却是还在的。
新天条出世后，杨婵一家在华山过着十分闲适愉悦的生活，沉香小玉成亲已久，刘彦昌在他上回的帮助下修炼也算有了进展，偶尔邀一些人小聚片刻，倒也舒坦。
匆匆走进圣母宫，最先发现杨戬到来的是正蹲在树下绣花小玉:“舅舅，你怎么来了？”
杨戬揉了揉女孩的脑袋，眼里浮现出一抹笑意来:“来看看你们，你娘在吗？”
“在里面，今天八姨母来了，娘在招待她，沉香和八太子他们出去了。”
“八妹也来了？”杨戬微微有些吃惊，“我进去看看，还有小玉，针不是这样握的。”拿过小玉手上的针线做了个示范，后者脸颊微红，随即噗嗤一笑:“舅舅，您还真的是什么都会啊，改天教教我呗。”
“我只是见过罢了。”杨戬同是失笑，将针线递回，往殿内走去。
【未完待续】

番外即将与主线接上，八妹要出来啦_(:з」∠)_

“您是在怪我么？”——还是想把责任推给谁？
瑶姬身子轻微地晃了晃。
是了，她现在是想要去指责谁？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别人？
她在这场千年历程中所参与的可谓少之又少，偏偏追溯到最初，源头处的一份负担，一份罪孽，是被她亲手强加到了儿子的肩上。
杨戬取了刘彦昌尸身，将其丢到了河里解冻，之后便是遇到了王母传唤，上来交谈的就是三圣母一事，知晓她用心为何，杨戬关于那所谓赦免自是尽力以公事公办为由推脱着，王母笑容满意又是有些意味不明地准了他的程奏，二人前往瑶池上朝。
三圣母在众仙中人缘极好，赦免她也是玉帝亲口说出的，众仙揣摩上意，朝会中大多附和赞成，只气得王母脸色铁青，一番廷议之后，去华山赦人的差使，落到了杨戬身上。杨戬刚转身欲行，突然之间，蓬蓬蓬九声大响，竟是有人敲响了南天门的震天鼓，声彻九天，震动天地。
跟在天将后面跌跌撞撞冲进来的是阎王，他冲到御前拜伏在地，大哭着叫道: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了……地府的十八层地狱被强行掀翻，除了正在地藏王处听经的少数冤魂外，地狱三十万恶鬼，全部冲入人间界去了！」
玉帝骤然一凛，疾言厉色喝问出声，阎王汇报着人间惨状，描述着沉香的飞扬跋扈，这些禀告经过的话语听在瑶姬耳中，倍为骇人。
“莲……莲儿？”
三圣母一噎，望着哥哥气得铁青的面色，听得母亲颤抖的声线，忽然失控一般，哭叫了出来:“是！是我，我把什么都推给二哥了！”
瑶姬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儿瞬间泪水决堤，泣不成声，只感到天旋地转的不真实，九灵洞的惨案，三圣母让杨戬为她背了黑锅，而此次沉香放出的三十万恶鬼，又是强行算到了他的头上。
这还是她的女儿么？那场朝会她有参加，听到那样的奏本她也并未觉有何不妥，一切仿佛理所应当。
司法天神站在朝班中，身形仍旧挺拔，眼底却是涌上些许倦意，费劲心思，还是换不来沉香的成长与成熟，奈他再如何强大，难免疲累。
瑶姬心头大痛，突然之间有了一种想法，大抵真的是杨戬的命不太好。
他是有多倒霉才会遇上她这样的母亲？那样的妹妹，那样的外甥，那样的兄弟，偏得还生了那副隐忍的性子。
而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说人最为悲哀的，大概也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杨戬不然，更甚一步，已是将自己逼到了众叛亲离的地步。
“呵呵……”低声笑了起来，瑶姬本有些虚软的站姿忽的挺直了，她还要逃避些什么？她还能逃避些什么？与其想着如何弥补怎样悔愧，她现在更应该做的是默默旁观，默默陪伴。
儿子的成长她注定缺席，但她再也不想一无所知。
嫦娥站出来反对杨戬去捉拿沉香，一番争执下来，最后的决定是李靖与杨戬一并前往。
“沉香你……”倒是好得很啊，孙悟空还未说完的嘲讽戛然而止，看到司法天神散朝时冷冷地留给跟在身后的阎王一句「你为什么事先不通报给我？」，他眼珠子转了转，重重叹了口气后便没了声儿，一反平日的火爆性格。
事到如今他还能说些什么？杨戬摆明了心甘情愿为沉香铺平道路，而那没心没肺的臭小子也不知哪一年得知了一切，瞬间成长起来同时变得越来越像他。
如果放在百年以前，也许沉香还真的需要一顿骂，但现如今，将这个深沉的青年痛殴一顿也是于事无补，他已经领悟到了痛，早已从梦中醒来，再不用有人来打醒他了，完全没必要。
打量了面无表情的沉香一眼，孙悟空啧啧一声，说是外甥多似舅，现在看起来还真挺像。
这场大戏，他可以说自己是外人，也可以说不是，总之他是越发不期待在这份回忆中看到自己的身影了。
杨戬心绪不宁没功夫应付阎王，径直离开回了神殿，随即前往了后殿密室，入目看到的是龙四的魂魄正站在案几前，背影已是僵硬。
「你醒了？」
【本章完】

25.弈局步步危，粉身安论足
略带诧异而又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龙四正在发呆，吃这一吓，魂魄险些又散了，神智一失，便失去了知觉。
沉香迈着大步走到了桌边，低头看去，仍是熟悉的字迹，熟悉的卷轴。
杨戬在一旁双臂微合，拢住龙四的魂魄，让她苏醒过来。
“外婆，您要不要来看一看？”
抬起头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沉香负着手走到一边，瑶姬还未反应过来，孙悟空先一步上前，随意挑了一张纸稿看了起来，即刻是面色大变，脸颊隐隐抽搐着。
“什……”小玉陪着瑶姬一并过去，桌上的纸张凌乱地堆放着，大抵是龙四刚才翻乱的，抄录下来的似是天条，被细心圈画过，不解孙悟空突然之间变化的瑶姬垂下脑袋，就着自己的方向选了段话轻声念道:
“夤承宝命，严恭上宙，奄受敷锡，升中拓宇，亘地称皇，罄天作主，威蔼三光，法曜四宇。圣律则天，膺历缔举。

道之行也，阴阳而已矣。德之配也，顺时取象而已矣。律法之行，与天地为量，承道而载其德，许无阙遗哉。略以言之，在礼乐宾军嘉。礼者，道之经，德之首，不可不举而言之。

婚姻之配，伦常之定，礼之重也。万物一体，物我无别，同类相牵相引，繁延以昌，不可忽也。仙道基于人道，妖修以为人，人修以为仙，同出异名而已。兹此，许通婚配，合于阴阳，顺于时象，肃肃明明，烛幽咸服……”
没念了几句，瑶姬就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再发不出半点声音，这些文字她何其熟悉？分明就是那被广为称颂的新天条！
并非口口相传那样是女娲所留，而是出自一个真正了解三界万物的人笔下，来自于他们起先一直不耻的那个人。
瑶姬踉跄几下，跌坐到杨戬一贯坐的椅子上，冰冷生硬，没有半分舒适可言。
太多了……她不知道的实在是太多了……
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天花板，她心底涌现出的苍凉无**制，她可还受的住？有些地方，她已是想通了，比如龙四日后并非伪装的毫不知情，比如小玉恨他入骨，单是这些她能猜到的，已是痛彻心扉。
「是不是真的？」
龙四眼中哀伤悲切令杨戬有着莫名其妙。
「杨戬，你既然杀了我，又何必救我？」
杨戬看看书桌，心下顿时明了:「你看过了？」
「……是，我看过了，是你写的，是不是？是你想要做的，是不是？你和哮天犬说的，全是真的，是不是！」
魂魄流不出泪水，但龙四此刻的悲伤实是让人无法无视，杨戬吃惊她吐露出老君在她身上动手脚的事情，却也又是疲惫，打算将她送回鼎中休养。
「不，我要知道全部。」
东海四公主向来固执，较劲起来绝不会认输，这才是瑶姬印象中该有的龙四，不是后来那个偶尔见面，显得沉静又郁郁的女子。
她后来自愿去地狱血湖，也是与杨戬有关吧？
为何是那儿呢？那里是发生过什么吗？瑶姬不可抑制地胡思乱想，目光落上了儿子无奈的脸。
「你要知道什么？该知道的，你已经知道了。」
「你要帮沉香，我知道了，知道沉香这孩子不争气，你只能这样。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了我，还要和老君说那些话。」
看见杨戬眉间化不开的阴影，龙四微有不忍之色，相较于当初的疾言厉色冷声嘲讽，她恐怕还是第一次如此柔和地同这个人讲话。
「我要老君帮我的忙，而这件事不想让旁人知道，必须编个理由瞒他过去。至于你……」
偏过头，语气依旧认真:
「沉香陷于儿女情长，于那种关头还能跑去找小狐狸，有了宝莲灯就偷懒贪睡。三妹，毕竟离他太远，母亲也只是一个血缘上天然的联系，不让他亲眼见着熟悉的人血溅三尺，又怎能让他恨我入骨，真正明白他面对的是怎样的敌人，真正用上所有的勇气和毅力，全心踏上这条危险的道路？」
话越说，他的语调便越冷漠，如同在调整外泄的情绪一般，一如他一次又一次地为自己披上冷酷的外衣。
「你的身体，我已经保存在昆仑，魂魄既能行动，过几日我再助你凝合一次，也就随时可以还阳。但我不能让你走，只有等这件事了结，你才能离开这间屋子。」
话至此，杨戬面上也是恢复了漠然之色，
「你不能离开定魂鼎太久，无法独自远去昆仑。如果你恨我，等你还阳，我若还活着，随时等你报仇，但是现在，你必须留在这里，别无选择。」
言罢，他背过身去，留给龙四一个背影，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流露出些许愧疚的神情来，眸色怅然落寞，瑶姬见状猛地一颤，泪水又一次在眼眶内打转，他便一直这样隐藏自己，不让他人窥探到他真实的一面么？
然而即使是没看到，龙四面上也是再没了恨意，她还怎么恨的起来？
【未完待续】

「我不恨你，你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我……都听你的。」
嗓音轻柔，却也又是迟疑，「你担不担心，万一有个差错，你怎么办？」
杨戬身子一动不动稳若磐石，然藏于袖中的手已是紧握成拳。
「是我害了三妹，我就要救她出来。这套天条已害了我一家，只要能推出一套能真正造福三界的天条来，就算是粉身碎骨，遗臭万年，我杨戬也在所不惜。」
瑶姬瞌上眼帘，任由泪水滑落沾湿了衣襟。
究竟是谁害了谁，谁落入了谁的局？
安抚住龙四的情绪，杨戬还是要处理正事，李靖已准备发兵，梅山兄弟摩拳擦掌，也来请命，不欲真的擒住沉香，他便仅仅遣兵六千，听得老四惊异质疑并不作过多的解释，自顾自地逗着哮天犬。
梅山兄弟终是被他一手推出去的，不满与怒火日益堆积，到最后翻脸倒戈也不过就是一瞬的事儿。
牛魔王就百花仙子之事再次找上了杨戬，二人对话虽平，沉香看在眼中却为阴沉，恐怕这个时候老君就是盘算着要将舅舅摆一道了吧。
回想当初积雷山之景，心口又是钝痛。
说来也是，真相大白后，他并未找上那个居心叵测的阴狠老者，后者也似发觉了什么一般，在天庭是老实得看不出曾经的半点野心，百年的平淡无为也是那时瑶姬看见他所露出的狠辣会如此震惊的原因。
这个老头，说什么也不该让他这么好过吧……
眸色暗沉，沉香抿紧嘴唇，看着杨戬前去放小玉的血做灯油，完事后表情似乎柔和了些，捏起她的手腕为她调理内息。
这么说起来，对于他身边的人，舅舅总是很心软。
侧头，看到不远处小玉大概也是忆及了往事的模样，面上哀切不亚于旁边的瑶姬。
杨戬处理完小玉，悄然离开神殿，觅地试验宝莲灯的威力。他两次伤在灯下，不能熟练地控制力度大小，总不放心。
青辉流转，莲瓣似徐徐舒展开来，杨戬的侧脸被灯光映出一道道晕彩，他近日来脸色苍白，此刻骤现舜华之神采，俊颜玉盏，交相辉映。
瑶姬呆呆看痴了去，见他面有喜色，不禁心酸，他的法力怎可能是不仁慈的，竟还在担心自己不被认可吗？
宝莲灯雌灯唯有仁慈法力配口诀才可架握，三圣母过去就是利用这一点认准了他的残酷无情想要伤他，不想相比之下，有谁能比他更仁慈的？
瑶姬多少能猜出些什么来，要知宝莲灯威力巨大，他以后用这灯来对付的，很可能是沉香周围的助力，以杨戬那事事周全的性子，既要确保自己安全，定是也要保证这些人不会受大的伤害。
所以才会趁着夜晚出来试灯。
可是为什么为谁都留好了退路，就是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呢？
杨戬不断地试验威力，瑶姬咬住下唇，不忍再看他专注的样子。
待得收放自如，天已大亮。他直接去密室探看龙四的情况，一夜操劳明显有些精神不振，该是说所有人都是感谢那会儿龙四的陪伴，哪怕只是鼎内一缕魂魄，她作为女子的细心体贴仍是能为心事重重的人带来一丝安慰:
「真君，你也别太忧心了，沉香是个懂事的孩子，定有办法应付眼前难关。倒是你自己要多加保重，没有你暗中推动，三妹妹的脱困就难上加难了。」
杨戬没有回话，只是把她的恢复状况说了，淡淡嘱咐了几句。
轻轻舒了口气，瑶姬望向那口小鼎。
回去得好好谢谢她了。
——
宝莲】
哪吒打定了注意后，将杨戬嘱托归还法宝的事毫不犹豫地丢给自家师父去做，自己急匆匆蹬着风火轮往天上赶。
元始天尊那头估计没戏，他老人家看到他恐怕就来气，怎会回答他的这种问题？既如此，他也只能上天庭去找那位了。
风风火火冲进了兜率宫内，全然不顾沿途拦路的几位药童，哪吒径直走进了内室，扯着嗓子喊:
“老君！老君！”
太上老君正盘膝坐于榻上，不知在掐算着什么，眼见突然杀了个人进来不由是一惊，手里的扇子差点没掉地上，单手抚了抚胡子，他哼了一声:
“这可真是稀客，哪吒，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未完待续】

还记得吗……18章宝莲世界露过脸的小哪吒(/ω＼)

内个。。。。(๑•́ωก̀๑)楼楼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做课题……目前有点心力交瘁_(:з」∠)_，今天请假，明天补上，等文的同志们非常抱歉orz，罪过罪过……

听得老君口气不佳，哪吒稍稍露出尴尬之色:“不是风，是我想问一问，师伯祖知道二哥之前去哪里了吗？”
“嗯？怎么？不是玉鼎不见了？”老君讶异。
“啊？”哪吒懵了，之前就是玉鼎满天下地找杨戬，怎又变成他不见了？
“唉……”掐着指头不知算出了些什么，老君的表情变得有些莫名，悠悠叹道，“此事与你无关，少知道一点对你比较有好处。”
哪吒不安地瞪大双眼:“是出什么事了吗？”
“和你没有关系。”眼看前者一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老君语气强硬了点，神情严肃，“哪吒，你二哥不告诉你，自有他的道理，你就别多问了，有空还不如多去陪陪你师父，这些年他可一直都在念叨你，别瞎操心那些有的没的了。”
“……多谢老君，既然这样，哪吒告辞。”自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哪吒略一鞠身，转身离开，不过说回来也是，杨戬当初下了那么大一盘棋，少不了老君在一旁暗中关照，不时地掺和进来帮个忙，他守口如瓶的功夫也绝对了得，但即便心中知道，也难免失望。
老君闭了眼，没去看哪吒的背影，反倒再次叹了一口气，因果循环，实在是让人无奈。
“三界其实比你想的要大很多啊……”
轻微的喃喃落在室内，早已走出宫的哪吒自是没有听见。
他听见的是两个天兵的闲聊。
“听说没有？八公主失踪了！”
“咦，她不是才被开释没多长时间吗？”
哪吒脚步顿了顿，嘴角一抽。
现在的神仙，流行玩失踪吗？
八公主，大概也算是少数的知情人之一，却是在一切还未开始时便被罚去昆仑面壁，没有将自己所知吐露的机会，听说她挺得阐教众多仙人的喜欢，不知这回失踪和玉鼎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嘴巴瘪了瘪，哪吒架起云，准备往观音那里赶。
若是连她也缄口不言，那他就真的没办法了。
正在赶往昆仑路上的八妹心头忽然闪过了一种悸动的感觉，背后发凉。
然而无论他们这个三界如何受到波及各方不安，另一头，伏羲水镜仍是在封神台上，令过去的时间缓缓流淌，一成不变的宁静。
【本章完】

晚上还有

26.举酒乱佛心，寒河夜未眠
杨戬后来是被多方算计的。
先是牛魔王传来所谓百花仙子的死讯开始，小玉与沉香又联手擒住了哮天犬，小玉又变作了哮天犬的模样，哪吒在得意，李靖幸灾乐祸，一来二去朝上一派乱像，看得一旁的瑶姬是胆战心惊，面容苍白地望着完全成为众矢之众的司法天神。
哮天犬哆哆嗦嗦地辩解着，倒是玉帝率先轻柔地来了口:「杨戬啊杨戬，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朕，你真以为朕不敢处置你吗？」
猛然一击御案，玉帝振衣而起，喝道:「来人！将二郎神与哮天犬打入万劫不复之地！永世不得超生！」
瑶姬浑身猛然一震，忙看向冷静依旧的人。
王母大概是准备看看事态进展，并未出声，而老君手持拂尘的手细微地颤抖了一下，李靖面色焦躁，蓄势待发，殿上群仙心态各异，最苦了的便是当值守将，战战兢兢地上前几步，手颤得几乎要拿不住兵刃，无不面如死灰。
杨戬在天庭并不是只有一个司法天神的名号，他的阴狠毒辣堪称恐怖的源头，怎是他们这些人能够镇压住的。
或许是心明了，看得也透了，瑶姬不难看出杨戬此时绝不是乖乖束手就擒的样子，袖间藏着已凝起法力的拳头，眼神看似无波淡然，实则蕴含了深沉的杀意，轻轻地瞥向了事不关己一般的老君。
后者神色猛地一变。
沉香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若是这里老君畏首一缩，不选择出声制止，天庭会在这时被杨戬直接掀翻了也说不定。
可惜没有。
可惜。
经过那老倌儿一搅和，哪吒同是被拖下了这趟浑水，玉帝本就是看好戏的目的，有人求情他乐得尽快收尾，最终将捉拿沉香的任务交给了李靖父子。
之后则是哪吒请命调查百花仙子失踪一事，希望玉帝看住杨戬。
场中峰回路转看得瑶姬冷汗岑岑，直到被赦免才松了口气，她已是离开了小玉的搀扶，直直站在儿子身侧，镜中众人，目前唯有她靠得最近。
眼看玉帝和杨戬心不在焉地下着棋，孙悟空面色阴沉，他记得了，杨戬的元神，是有被他逮到的。
想想似乎不日之后，又必要为四公主凝聚魂魄。这种事情经不起耽搁，若误了时日，三年多的辛苦尽付东流，以后她能不能顺利还阳，都是个极大的问题。
大概这也就是杨戬这般谨慎的人选择在那种非常时期铤而走险元神出窍的原因吧。
又是想通了一层，孙悟空脸色愈加难看。
杨戬心神不宁再加迎着对方在下，棋输了大半，玉帝落了一子定胜负后，突然微笑道:
「下棋如做人，重要的就是本份。小心谨慎，心无二用是最重要的。否则纵然得一时之利，终还是要失了长久。譬如司法天神你这一局棋，随朕的落子亦步亦趋，因人成事，到底不免失了先手，一败涂地。」
这番话不仅令正心烦意乱的杨戬惊醒，也是吓到了瑶姬，她这个兄长素来是昏庸的形象，突来之语中蕴含的深意似乎层层叠叠，叫人看不透彻。
她好像对于玉帝的恐惧越来越多了，比起王母，这个似乎无能的人要恐怖的多。
这二人聊了几句，从棋局转到了酒局，杨戬装出醉态命人取来他那头的佳酿，顺便用泥封给梅山兄弟传了话，终是徉作不胜酒力，伏案沉沉睡去，瑶姬看得仔细，玉帝忙于品酒之时，司法天神已然是元神出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瑶池。
水镜之中，元神与隐身术俱无所遁形，玉帝的注意力都在酒上，认为杨戬睡过去了便不去管他，独斟独饮了大抵两个时辰，众人也都看到，就此时，隐约的金光一烁，斗战胜佛孙悟空已隐身闯了进来。
孙悟空看着那时自己面上恼火，从鼻子里一哼，哑着嗓子开口道:“俺老孙那个时候本来就是被叫来看住杨小圣的元神的，不想还是他快上一步，不过也是不凑巧的紧，我刚准备走，他就回来了。”那个时候他还挺高兴，现在则是彻底蔫了。
本以为是给沉香帮忙，不料真正该帮的那一边是添了堵。
瑶姬见杨戬元神匆匆赶回，看到他无意间显露出来的倦意心里揪起般的疼，肉身不在，只靠元神施法定当是疲累，不然镜中孙悟空猛然现身大喝一声袭来他也不至于招架不当，后退了数步。
虽说疲倦，但事情是办完了，杨戬不欲多做纠缠，与那猴子拆了几招见机潜回了身体里，孙悟空抓个现行的盘算是彻底落空，气得他直接冲至桌边争了个位置坐下就是叫。
玉帝当他胡言乱语，一笑而过，孙悟空却恼上了杨戬似带有嘲弄的表情，当即拆台，差点废去司法天神一条手臂，逼得他出了手。
一声闷响，如中败革，孙悟空大笑声里，杨戬本就不好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
【未完待续】

首先大晚上的楼楼来负荆请罪了……没错又是请假(╥ω╥`) ，今天陪初中同学去迪士尼玩了一天刚刚回家……楼楼残废了要睡了……明天补今天的更新(ಥ_ಥ)，非常抱歉又拖更了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