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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


“内藤大人且慢！” 石河胜正赶紧出言拦下，心道，南蛮人要火烧堺市你大坂城代发神马火啊。
内藤信照愤愤的想空中一劈，嘴里泄愤的“哼”了一声，然后把太刀收入鞘内。他为什么要发火，因为他是大坂城代啊，大坂城代相当于上海直辖市的警备区司令，堺奉行也就是个上海自贸区管理委员会主任，你说火烧堺市跟他有没有关系。
“内藤大人，看来南蛮人来者不善，自寛永十年以降锁国令已诏发五次【注⑴】，寛永十七年将军大人处死了南蛮人六十一人【注⑵】。” 石河胜正说这些的意思是，我们要紧紧地团结在以德川家光为征夷大将军幕府周围，高举锁国令的伟大旗帜，进一步的加强闭关事业的建设，为构建完全封闭的日本作出更伟大的贡献。引申为别拿我当替罪羊，我说啥也不会去跟南蛮人交涉的。
“石河大人，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能不清楚，可是现在……，那只有让商人百姓离开堺市，我下令让手下旗本队去堺市埋伏，若是南蛮人上岸放火可袭杀之。”内藤信照打的好算盘，商人走了他让旗本队随便抢，抢来的财物再去疏通一下将军信臣的关系，说不定不仅不会被罚反而对被嘉奖。
“这，怕是不妥吧。”石河胜正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不管怎么算损失最大都是自己。
“石河大人……，你们先下去吧！”内藤信照待只剩他们二人时，低声说道：“石河大人可以派人去‘监督’”内藤信照把监督这个词说的很重，然后看适合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就继续说道：“眼前的局面是无法善了了，我们现在是一根线上的蚂蚱，进，进不得，退，退不得，只有从伊豆守【注⑶】大人那里想办法。”
“可是伊豆守大人是不会被……。”
“伊豆守大人不会，不代表他的家人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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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日本已经下了锁国令，为什么还要去找堺奉行交涉？”那雄陲不解的询问青衡。
“……，怎么说呢，你知道日本下了锁国令而且态度比大明坚决对了，可是别人不知道啊。”青衡寻思了一下绝对还是要想那熊谁说出自己的计划。
“别人，你是指……？”那雄陲有些茫然。
“咱们自己人，咱们都是现代人，打萨摩藩或许没什么，可是打完萨摩藩气也小了差不多了，我上来就要烧了堺市，总会有一些人反对的，而且历史上也会记载我的黑材料，造成多少无辜的人死伤……”
“所以你决欲擒故纵，你的目的就是要烧了堺市，又不想背黑锅，高，实在是高！”那雄陲一举大拇指称赞道，这就是差距啊，在我还在想如何自我实现的时候，人家都在想历史的评价了，不服不行啊。
“我教你几句日语，你去跟着劫船吧。”
“对，咱怎么也的贼不走空。”
“呸呸呸，那叫收取合理赔偿。”
“……”差距啊，怎么这么大啊，那雄陲仿佛看到青衡的背后有一个巨大的牌坊闪闪发光。
一个小时后，穿越众如约的向堺市不同位置发射了高爆弹，堺市顿时四处火起，不一会就连成了片。穿越众们则开始抢劫日本商船，不过用情恨的话说那叫“收取合理赔偿”。这一忙乎就是一天，天色将晚穿越众们怕被偷袭，所以无心观看篝火表演，想外海驶去。
“你为什么非要烧了堺市？”云大懋见舰桥只有青衡在哪里写写画画就过来了。
“看到明白人不少啊，以前我跟着一个访问团去过大坂，曾被大坂的几个日本人羞辱过。”
“就为了这个？”云大懋有些不信青衡会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
“呵呵，骗你的。日本虽然闭关锁国，但是它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太庞大了，而日本锁国后贸易点就那么几个，萨摩、长崎、对马和虾夷，大坂、京都和江户是国内贸易的中转地。那雄陲在火烧鹤丸城的时候跟我说过明历大火【注⑷】的事，两天内烧了三分之二个江户，果然够威武。我就想日本都是木制建筑，而且那些城下町都是弯弯曲曲的道路非常不利于防火。我们这趟可以经过萨摩、大坂、江户和虾夷，我虽然不是学经济的，不知道日本这种小农经济在暂时失去了两个大型商品中转地和两个对外贸易港后会有什么变化，不过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至少会因为商品短缺造成大规模的物价上涨，甚至是全国性的通货膨胀。”
“你这么费劲搞日本是为了什么啊，别告诉我你是对侵华的复仇。”
“呵呵，我可没有那么狭隘，主要为的就是为了市场，欧洲离我们太远，美洲的殖民者太少了，东南亚那帮子土人没有啥消费能力，至于满清我相信就算我们愿意顺治也不会跟我们做生意的。算来算去只有日本才是我们最大的市场，而日本的小农经济和德川幕府的锁国，会让我们一无所获的，所以我们必须破坏掉它，至少也得让日本重回战乱，那起码还有武器可以卖。”
“虽然你的想法有些乐观，不过我没记错的话大坂是德川幕府直辖的吧，那么德川幕府的财政收入必然会减少，而且还能的降低幕府的威望，再去烧了他的江户老巢，德川家光还不得哭死啊。而且烧了堺市对于日本局部市场影响是非常大的，堺市不仅是商品集散地也是信息的交流中心，通讯不发达的年代这样的信息中心的作用是非常重要的，信息的流通必然在商品流通之前，不然谁会去做赔本的买卖。”云大懋毕竟是商人说的就是跟青衡那浅薄的认识不同。
“原来还有这个废掉信息中心的作用啊，真没想到啊。至于对付德川幕府，谁也不能一口吃个胖子，咱零敲碎打一番他就垮了，那也太YY的吧。”
“呵呵，我建议你召集所有学经济在一起研究对策，总比自己瞎琢磨强，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洪海拍了拍青衡的肩膀。
“我没说，这不是怕背上骂名吗……”青衡有些尴尬的嘀咕道。
穿越众一边抢劫过往商船一边向着德川幕府的统治中心江户驶去，中途拐到了伊势湾【注⑸】抢了一圈，又去了一趟伊豆大岛。在伊豆大岛穿越众做的比较绝，环岛一周把所有能见到的船全部打沉，然后穿越众们安心的上岛泡温泉，看火山，那火山据说是后世著名的自杀之地，引来了众多穿越众留影纪念，文艺范的还感慨一下这是《伊豆的舞女》女主薰子的出生地。在伊豆大岛休整了两天后穿越众再次上路，以至于一共七百多公里走了十天，等到了东京湾的时候已经时至六月了。
方舟号驶进东京湾后先是抓了一艘商船，拿出一封写给德川家光的信让商人送到，若是一个小时不回话就炮击江户城。信是王道士写的，内容很简单，我们在琉球被你小弟萨摩藩给劫了，损失了非常多的财物，我去找岛津光久讨要，他说必须来找你才行，于是我们就来了。
青衡算准了时间，就算德川幕府要妥协谈判一个小时也绝对不够。
接下来就是老套路的，哈乞开斯速射炮喷着火光，干掉了三十多艘关船，然后在距离江户城起公里的港外下锚，开始读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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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草寺【注⑹】内一处庭院里，德川家光非常闹心，刚收到奏报，南蛮人的炮击引起大火，大火整整烧了两天半才因为一场大雨熄灭了，几乎四分之三的大坂被南蛮人毁了。
“伊豆【注⑺】，这事你说该怎么处理？” 德川家光斜躺着，小姓【注⑻】正为他揉着太阳穴。
松平信纲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所了解的都是从奏报上看来的，于是他小心的说：“南蛮人无非依仗船坚炮利，不敢上岸，还请将军大人安心。”
“安心，安不了心了，若南蛮人沿着海岸挨个城町的打下去，幕府就威严扫地了。”德川家光挥了挥手让小姓停止按摩，然后他坐了起来掏出腰间折扇有节奏的敲打着手心，这样有助于他思考问题。
“若是沿途被攻击，那么必然有其他奏报呈来，现在只有内藤信照一份奏报，说明南蛮人并未沿途袭击。” 松平信纲毕竟有知恵伊豆之称，分析问题还是很准确的。
这时走廊里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一会拉门被打开了，一个侍卫单膝跪地禀报道：“将军大人刚外发现一艘南蛮大船，船上炮火犀利，我水军三十余艘关船尽数被击沉。”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啊，德川家光赶紧赶回了江户城登上了天守阁，拿着单筒望远镜观察这来船。这是他看到那艘南蛮大船上突然间闪出数朵多闪光，随即江户城周遭传来了“轰轰”的爆炸声，转瞬间那些被大炮击中的城町位置房屋立时倒塌一片，木板瓦片四处飞散，然后一股股黑烟升起，黑烟中隐隐有着窜起的火光。


【注⑴】分别是1633、1634、1635、1636、1639年。
【注⑵】葡萄牙商人再度来日本请求恢复通商，幕府则将该船的使者和商人共61人处以死刑。
【注⑶】松平伊豆守信纲，德川家光宠信的近臣，别名“知恵伊豆”。
【注⑷】这场大火在短短两天之内将江户的三分之二化为灰烬，其中有烧掉500多家大名宅邸、700多家旗本宅邸、不计其数的武士宅邸、300多座寺庙、400多个市镇遭受火吻。
【注⑸】见图1
【注⑹】创建于628年，是东京都内最古老的寺院。江户时代将军德川家康把这里指定为幕府的祈愿所。
【注⑺】将军对松平信纲的昵称。
【注⑻】一词意为"侍童"，除了在大名会见访客时持剑护卫，更多的职责是料理大名的日常起居，包括倒茶喂饭、陪读待客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