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风吹絮现代,1v1

宁絮咬了咬勺子,“爷爷他们想让我去吗?”
沈长风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不用管他们。”
宁絮最后还是答应了,他知道爷爷应当是想让他去见见母亲的。当年自己被拐的事情,是宁姝倒台后仇家报复,走白道的人手里就没干净过,宁姝年轻的时候,手段极为狠辣,政界都知道,著名的“327惨案”身后有宁姝的影子。案子里被灭门的李家,苟延残喘多年后奇迹般的东山再起,李怀英作为现任掌门人手段阴狠无出其右者。只是宁家的报复,到底是不是她,就不一定了。
沈长风开车带着宁絮到了监狱,她为了不打扰两个人,就主动地站在了探监室的门外。宁姝身份特殊,尽管大树已倒,却也没人敢亏待她,探监室长得像个审讯室,有个单向玻璃能将里面看的一清二楚。宁姝年过五十的人,身材修长消瘦,依稀能看出些年轻时杀伐果断的影子,此时她眉眼平和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宁絮。沈长风从她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她大抵是在打量这个十年没见的儿子吧,别说,乍一看,这两人面无表情的样子,真的像。
宁姝也确实在打量自己的儿子,她想要在这张陌生的脸上找到点熟悉的影子。宁絮垂下眼睛,避开她的目光,“我要结婚了。”
宁姝轻轻笑了一声,“沈长风?她是个好孩子,你爸爸很喜欢她。”
听到宁姝提起父亲,宁絮突然轻轻抽动了一下,他将不受控地情绪压了下去,没说话。
宁姝知道这孩子有心结,她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问,“你,这些年过得好吗?”她眼里压抑着痛苦,说实话,没人见过这样的宁姝,宁姝宁夫人,当年被人用黑洞洞的枪管指着头的时候,仇家当着她的面将子弹打进她丈夫的肩膀里的时候,她连眉毛都没眨过,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还是忍的太久了,她身上富丽堂皇的皮一点一点的老去。
宁絮低头冷笑了一下,“你觉得呢?”
宁姝看着这个锋利的孩子,一口气堵在胸口,“妈妈,对不起你们父子。”
宁絮挑起眼睛,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不需要了,我爸爸走了,他听不到了。”
此话一出,宁姝仿佛受到了当头一棒,她睁大了双眼,望着眼前宁絮,猛地起身,“你说什么?”
桌子发出巨响,沈长风眼见这场谈话有愈加失控的事态连忙开了门进去。
宁絮抬头望见沈长风闯进来,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恨意,起身看也不看满眼震惊的宁姝,起身说道,“他走了,去年冬天。不信你让人帮你查。”
宁姝的双手猛地攥紧,突然向宁絮扑了过来,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样子,“你说清楚!宁絮!”
沈长风将宁絮挡在身后,宁姝抓住了沈长风的领口,崩溃地说,“不可能的!他不可能死的!”像是在指责宁絮,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他那么坚强!他那么,那么爱你!怎么会一走了之!沈长风,他是不是最听你的话了!你让他说实话!”她的眼眶红得充血。
沈长风看着眼前这个满眼绝望的女人一时间竟然开不了口,轻轻地摇了摇头,宁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被烧死的,熟悉吗?你从来就没顾虑过他。”
这一声像是平地一声惊雷,宁姝再说不出话,顺着墙壁滑了下去,抱着头哽咽。
宁絮只觉得满嘴血腥,他伸手拉了拉沈长风,沈长风会意,看宁絮确实脸色不好,打了个手势,结束了探监,然后将宁絮揽在怀里,走了出去,身后传来一声压抑地嘶吼。
宁絮停下脚步,抬眼望着沈长风,“你答应我,不要变得跟宁姝一样好不好?”
沈长风伸手拥抱了他,轻轻吻了吻他眼角泪意,“好,我保证。”
监狱外,一辆黑色的商务车里坐着一个女人,看起来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薄唇长眼,一脸的薄情相,她盯着监狱的大门,像是搜寻着觊觎已久的猎物,我又找到你了呢,她伸出拇指轻轻地在唇角上抹了一下。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1 22:25:00 +0800 CST  
大家容我默默拖个更,这两天乱七八糟作业太多了。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4 21:55:00 +0800 CST  
沈长风带着宁絮上了车,走之前突然觉得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顿了顿,抬头看见自己对面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她看不清里面的人,皱起了眉,对面的黑车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悄无声息地走了,宁絮看沈长风脸色不对抬眼问她,“怎么了?”
沈长风摇了摇头,“走吧,没什么。”
年末的时候,沈家人聚了不过十个亲戚,在城中办了个婚礼,沈长风和宁絮对于婚礼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两人的情况也不好大办,宁家没人,阿絮就像是被卖到沈家一样,沈长风不想让他那么觉得。
宁絮穿着一身纯白的礼服,站在教堂里,身材修长单薄,像是一柄细瘦的兰花,有光从教堂堂的窗户上撒下来,正正地落在他身上。沈长风身边没有伴娘,教堂空旷得像是只有两个人,宁絮看着台下那个西装笔挺温润如玉的人眼眶就有些发热,他知道这场婚礼的特殊,他也猜得到沈长风的用意,他是不是太幸运了些,同时他又陷入一种难以名状的惶恐中,生怕一步走错就再无法站立在这个世界上、
沈长风看着宁絮微红的眼眶,他眼里闪烁着沉默与犹豫,她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他然后向教堂中间走去,沈长风能感受到自己手心里的那只手很僵硬,他的步伐很慢。她也就放慢了步子,缓慢而又坚定地带着他走向教堂中间。
神父的位置空空荡荡,唯有一片光影闪烁,宁絮有些不知所措。礼堂下第一排坐满了人,是过年时宁絮在家里见过的沈家亲戚,还有沈长风的朋友于连,宁絮轻轻地松了口气。沈长风转身对着台下鞠了个躬,然后在沈爷爷含笑的注视下转过身正对宁絮,“阿絮,我用生命起誓,我将永远照顾你,尊重你,你愿意做我的丈夫吗?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那种。”
宁絮没想到她的结婚誓词这么简单,没有巨大的排场,也没有满场的应酬,她只是穿着一身礼服站在教堂前,他觉得要不是沈爷爷喜欢,可能她更愿意在星空天幕下跟他说,沈长风的誓言不以任何的法律与宗教为枷锁,她就像是初次见面那样的彬彬有礼,现在她想往常那样,捧着一颗心站在不远处伸手道,“阿絮,做我的丈夫吧,没有任何条件的那种。”他轻轻地攥紧了手中的花束,这样的沈长风让他心动,他将手放在沈长风手里,他可以相信她吧。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6 22:00:00 +0800 CST  
“我”
“你怎么?”宁絮的话说到一半,门口一个冷清的声音像一把钢刀,插了进来。众人都皱眉回头看门口一身西装革履进来的人,那人穿的与新娘分毫不差,头发稍有一点点卷,浑身上下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冷意,她冷眼看着宁絮,“你有本事就说完。”
宁絮撞上她的目光整个人像是坠入冰窟,他脸上的血色猛然褪去,手指无意识地痉挛,沈长风目光冷了下来,握住了他的手,然后伸出手臂将宁絮往身边带了带,一只手执起他的手亲吻了一下他的无名指,宁絮被沈长风的体温安慰,他抬头望她,眼里带着恐惧与求助,看得沈长风心抽着疼了一下,她想起宁絮半夜惊醒的样子。
“阿絮,愿意吗?点头摇头就行。”她看着他。
宁絮几乎是求救一样的点了点头,然后沈长风的眉眼柔和了下来,伸手为他带上了戒指,低头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她第一次以一个恋人的身份亲吻宁絮,本该幸福的时刻,她却感受不到宁絮一点喜悦的感受,宁絮在她的接触下抖了一下,是那种恐惧的样子。
沈长风将人护在怀里,抬头望向来客,“你是谁?”她声音突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轻蔑而无理。
李怀云此时满眼都是宁絮手上的戒指,她身上压制不住戾气几乎让她红了眼,她冷笑了一声,“我是谁你该问阿絮啊,我可是他高中最好的朋友。”
宁絮突然抬头,死死拽住了沈长风的手,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她,不,是。”
沈长风低下声音安抚道,“没事的。”然后抬头看李怀云,眯了眯眼睛,“既然是老同学就更没资格搅和了。”
坐下一人像是有点见不得两人这么文雅的火拼施施然站了起来,那是个长相十分艳丽的男子,眼角一颗泪痣,一身黑色礼服,他坐在沈长辉身边,转头看李怀云皮笑肉不笑的打了声招呼,“李二少,您可真是闲啊。”
李怀云黑了脸,“赵鹤,你别掺和。”
赵鹤是赵家的独子,赵家这些年在淮海市吃黑道吃的开,这么个艳丽的少年从小就跟着母亲收拾淮海这片地,手里鱼虾翻不起什么浪来,狠辣的不是一点,赵家这朵毒玫瑰各方势力基本都是一边怕着,一边想方设法的想要与他联姻,毕竟儿子家的,以后嫁出去了陪嫁可是整个地下,可谁知道他看上了沈家浪的没边的沈长辉。沈爷爷对于这孩子也是有考虑,也怕沈长辉个兔崽子辜负人家就一直没答应。但奈何赵公子对沈长辉死心塌地,所以尤其见不得人欺负沈家,哪怕李怀云是李怀英的妹妹。
赵公子挑了挑眼,“你可别在这里破了我的规矩,沈家人你敢动一个试试?也是这事情被我知道的太晚了,不然能让你折腾这么久?”突然他露出一个微笑,“你来闹事,你姐知道吗?”
李怀云被赵公子句句诛心,最后一脚竟是踩在了命门上,她谁都不怕就是怕她大姐,说来宁絮的事情虽说原来与她大姐脱不了干系,可后来李怀英明确的告诉了她放过宁絮了,这事情李怀英确实不知道,她想起李怀英深不见底的眼就有点发憷,冷冷地瞪了沈长风一眼转身走了。
宁絮在沈长风怀里被护的好好的,一身冰冷慢慢回温,宁絮只觉得自己果然是被惯坏了,如今这点都受不了,可他像是泡在梦里,李怀云的出现像是给他当头一耳光,他抬头望沈长风的侧脸,他发现自己开始害怕,怕什么呢?怕沈长风怀疑他,介意他的过去,可他的过去干干净净,她信吗?
赵鹤看着李怀云的背影冷哼一声,转头满脸讨好的跑到了沈爷爷身边,“爷爷,您没吓着吧。”
沈爷爷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只是下次不要这么鲁莽。”
赵公子点点头,严肃的说,“爷爷对不起,要有下次我一定让她站着进来躺着出去。”
“……”沈长辉。
“……”沈长风。
“……”沈爷爷,他叹了口气,这赵家的儿子那里都好,怎么就是有点缺心眼啊。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6 22:02:00 +0800 CST  
zhaojiaoren为什么是敏感词???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6 22:03:00 +0800 CST  
沈长辉嘴上不说可对赵鹤讨好沈家爷爷的行为心里很受用,于是将赵公子拉起来,“坐下吧,今天还是大风的好日子。”
“嗯,是啊。”赵公子转头看向礼堂上拥抱的两个人,眼底突然就暗了,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羡慕的紧。他转头看向身边的沈长辉,后者并没有看向他,她坐直身体,收起了一身的浪荡气息,满眼都是一个姐姐的样子,他有话堵在胸口,他突然就想不管不顾的问沈长辉一句,“你怎么就不跟我试一试?”
沈长辉感到赵鹤在看自己,低头询问的看了他一眼。
最后,赵公子还是没问出来,摇了摇头看了眼沈长风两个人低声问了一句沈长辉,“晚上喝一杯?”
沈长辉点了点头,其实她心里还有点犹豫,赵小公子跟在她身边很久了,她一个万花丛中过的人不会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可这个人就是作,她在外面浪,在家里却规规矩矩,沈长辉自己没注意到,其实很久以前她就把赵鹤划分在家人的范围内了,这是第一次赵公子约她,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7 21:25:00 +0800 CST  
婚礼简单的像是一张白纸,两个人在一起见过座下家长,然后一个一个将他们送走,沈爷爷走之前笑着看着两人,“你们两个好好过吧,阿絮也不用多想,这以后就是你的家了。”
宁絮被戳中心事,有些底气不足的笑了笑,沈长风看在眼里笑着回答,“爷爷说的是,我们会好好的。”
沈长辉揽着赵鹤也跟俩人道别,“走了啊,大风,等着你的好消息。”
于连跟在两人后面一直在手机上打字,直到走进了才对沈长风眨了眨眼,开口对宁絮说,“妹夫啊,喜欢画画吗?”然后掏出了一个礼物盒,“你们结婚我也没什么好送的,听说小宁以前喜欢画画,我就买了一套颜料。”她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宁絮的表情,果然在她说听说的时候,宁絮紧张了一下,可还是努力调整自己向她道谢。
“说完了?那就滚滚滚。”沈长风黑着脸看于连跟宁絮示好。
宁絮看着面前浑身冒黑气的人觉得还有点好笑,心里放松了些。
最后剩下的居然只剩下两个人,教堂离家里不远,两人干脆就并肩溜达回去了,天色昏黄下来,路上人流熙熙攘攘,路边一家蛋糕店装修的十分精良,暖橙色的主题,在冬夜里看着十分温暖,温热香甜的气息将人包裹在里面,跟在两人中间的宁斐吸了吸鼻子,看了一眼,却什么都没说,沈长风对这小东西的反应已经习惯,拉着两人进了店,店里有小沙发,她安顿两人坐下,低声说了一句,“你们等会我。”然后走了过去,看着小孩子喜欢吃的都买了一点,转身付了账回到座位上,把盘子推给宁斐,“吃吧。”
宁斐到底还是个孩子,藏不住的开心,甩着两条小腿就要伸手。宁絮伸手敲了一下她,“忘了说什么了?”
宁斐被敲的委委屈屈,小声对宁絮说,“爸爸,谢谢阿姨。”
沈长风心里其实不太舒服,她不喜欢这俩对她见外,宁斐如今叫爸爸叫的很顺口,可就是不愿意开口叫她妈妈,私下里沈长风悄悄问过宁絮,宁絮沉默了一会,告诉她,这孩子的母亲对孩子特别不好,有时候喝多了就打她,由此他回来的晚了,就见这孩子差点被打死,从那以后,她就不会开口叫妈妈了。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7 21:25:00 +0800 CST  
听完沈长风跟着宁絮一起沉默了,她没说话,伸手握住了宁絮的手,她不知道这话里有多少水分,只是自己心疼的紧。
“不用跟阿姨客气,想吃什么想要什么,跟我说。”
宁斐十分开心的点点头,开始啃手里一个椰子球。沈长风把手里的甜甜圈给了对面的宁絮,宁絮愣了愣,然后接过甜甜圈,他的脸色更白了些,宁絮的胃开始缓缓地抽搐,他本该拒绝的,可看着对面递给他甜甜圈的人让他接过了这个平常他自己避之不及的东西。
沈长风看着宁絮缓慢地轻轻地咬了一口甜甜圈,他脸色惨白,额头上缀了一层薄薄的汗,宁絮缓缓地咽了下去,对着沈长风笑了一下,“很好吃。”可他的身体不会说谎,下一秒他猛地站起来推开了桌子向厕所跑去。
宁斐错愕的看着离开的爸爸,有些惊慌,沈长风按住她,“你吃吧,不要乱跑,一会我就回来。”然后她要了杯水,走向厕所。
宁絮的胃针扎似地疼,他趴在水池上吐得昏天暗地,直到有一双手抚上他的背,轻轻地拍着,他其实什么也吐不出来了,可就是没法停止干呕。沈长风将人从池子里捞起来,他整个人软的使不上力气,“喝点水,怎么了,不能吃甜甜圈吗?”
宁絮溺水似地抓住她的肩膀,他没喝水,有些恍惚地看她,“没事,只是有人曾经用这个伤过我的胃,一吃就胃疼。”
沈长风低头看着他苍白的脸色,伸手摸了摸他的脸,“是谁?你要是不想说也没关系。”
宁絮露出一个跟哭一样的笑,是谁啊,他心里有伤口裂开,然后他伸手抱住沈长风,没有回答那个问题,低声说,“我想回家可以吗?”
沈长风安抚的拍了拍他,“好。”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7 21:26:00 +0800 CST  
简直日常想弃坑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07 21:26:00 +0800 CST  
今晚上找到了感觉,一激动让咱们沈老师耍了个流氓,预告一下,明天可能有轮椅车。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0 00:20:00 +0800 CST  
宁絮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吃下,回了家也是蔫蔫的样子,沈长风也明白这不是个问出口的好时机,只是将顺从的宁絮带回了家,将人放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里打算给他冲个杂粮粥什么的,她估摸着宁絮的胃受了刺激,不好吃别的。
宁絮强撑着对宁斐笑了笑,然后带着揉眼睛的宁斐上床睡觉,宁斐吃饱了,揉着自己圆圆的小肚子,然后眨了眨困倦的眼睛,宁絮给她盖好被子,然后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宁斐的手突然拉住了他的小指,宁絮愣了愣,然后温柔地问:“阿斐怎么啦?”
宁斐揉着眼睛,眼睛里还有闪烁的泪光,困的狠了,“爸爸,”她顿了顿小声说,“你今天好漂亮啊。”
宁絮弯了弯嘴角,“你也很好看呢。”
“不要难过,我和沈阿姨会很心疼。”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像是在低喃。
宁絮眼眶一热,倾身在宁斐头上亲吻了一下,“睡吧宝贝儿,爸爸没事。”然后起身走进卫生间,他抬头面对镜子看见自己脸色惨白,眼眶通红,他伸手一摸自己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眼泪,他就这样狼狈不堪地看着镜子里泪流满面的,陌生的自己,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在看另外一个人,直到水池的水声惊动了他。宁絮低头看着溢出来的冰冷的水沾湿了自己的拖鞋,他才慌乱地把水龙头关住,他像是才回到自己的身体里,他感觉到眼泪从眼眶里流出来,他听到自己轻轻地抽泣声。宁絮终于靠着瓷砖坐在了满地的冷水里开始哭泣。他已经难过的连宁斐都看得出来了吗?宁絮咬着牙抽泣,一只手下意识地按着胃,从前也有一个人递给他甜甜圈,但是然后呢,他伸手锤了一下坚硬的瓷砖地板,然后在心里发狠的对自己说,宁絮,***给我起来!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0 20:15:00 +0800 CST  
可他还没来得及起来,门就开了。沈长风震惊的看着坐在一地水里的宁絮皱了皱眉,然后伸手把人捞起来,皱着眉看了一眼他的手按着胃,“胃都疼哭了?”宁絮没说话,只是抬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她。
宁絮被她拽起来,拽的猝不及防,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胃被沈长风用手轻轻地捂住了,他没出声,因为他一张口就必定是一段抽泣。沈长风用左手环住他的腰,将人挂在自己怀里,看了眼他的衣服都湿透了,干脆利落的伸手开了热水,试了试温度,穿着衣服就将宁絮跟自己塞进了喷头底下。
宁絮被热水浇了一脸,突如其来的水让他抖了抖,然后眼前开始模糊,水顺着沈长风的领口流了进去,他茫然地抬头,脸上的泪痕被冲的无影无踪,气氛突然就开始变得旖旎。宁絮身上其实只有今天的一套西装衬衣和裤子,淋了水就贴在了身上,细瘦的骨线分毫毕露。他通红的眼眶苍白的脸色让她莫名的有点火气,当沈长风意识到宁絮如此失态是因为另一个人的时候,这点火气碰的就被点着了,她眯了眯眼,干脆的扯开了宁絮的衣服,前襟的扣子坠落在地上,露出单薄的胸口。宁絮呆住了,他下意识就要伸手推开沈长风却被人牢牢的按住了,沈长风的手划过他的胸口,他战栗了一下,然后就感受到自己的裤子也被解开了,沈长风将裤子踩掉了以后,干脆地按着宁絮在热水下完成了一个深吻。这个亲吻带着点戾气,宁絮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就是突然明白了,沈长风好像在生气。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0 20:15:00 +0800 CST  
“你……,放开我。”宁絮挣扎着说,他侧头喘了口气,他有点害怕这样的沈长风。
沈长风不答,伸手轻轻按在他的唇上,眼眸深沉,“你因为谁哭了?”
宁絮的睫毛颤了颤,他的眼神在雾气里闪烁不清,沈长风伸手轻轻地抚摸他的腰际,低声问,“可以吗?”
宁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回答,然后就被沈长风放开了双手,他正想本能的推开她,结果就被沈长风直接抵到了墙上。沈长风伸出左手捏住他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下去,她的亲吻没了一开始的戾气,开始缓慢的缠绕,勾挑,侵占以及温存,宁絮被沈长风吻的晕头转向,他都没注意沈长风的手已经去掉他身上最后的一件衣服。
沈长风低声笑了一下,“不打报告了。”然后滑到了他的身下,宁絮猛的一颤抖,伸手痉挛般的抓住沈长风的胳膊,艰难地说,“你,你,放开。”沈长风怜爱地亲吻他隐忍的唇,脖颈,肩头,低声道,“阿絮,你为谁哭了?嗯?”一声变了调子的呻吟从宁絮口中滑出来。
其实沈长风还是什么都没做,只是亲了个够,然后让宁絮在她手里释放了一次,她看得出来,宁絮还没准备好,干脆帮他清理好然后换上睡衣塞进了被窝,最后还收拾了浴室。
最后她端着杂粮粥进去的时候,宁絮背对着她躺在床上,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刚耍完流氓的沈老师还有点心虚。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0 20:16:00 +0800 CST  
宁絮仍然轻轻地捂着胃,他的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头发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他刚才,做了什么?他好像,在沈长风手里……宁絮一想到这个就恨不得倒带重来,坐在地上哭被人看见就算了,居然还被折腾了个够,虽说,虽说他确实是沈长风的法定伴侣,可他。宁絮懊恼地往被子缩了缩。然后身边的床轻轻地陷了下去,他回头看见沈长风端着一碗粥坐在床边看他。
沈老师夹起尾巴试图纯良无害一点,拍了拍被子,“胃还疼吗?”
宁絮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其实胃不疼,可看着沈长风温柔的眼睛,他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沈长风把周递给他,“晚上你吐了个干净,喝点再睡。”然后转身出去了。
宁絮接过碗,尝了一口,她没加糖。门响了一声,沈长风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吹风机,“你吃你的,我给你吹头发。”
然后就跪坐在床头像给小时候养过的一只橘猫吹头发那样,把十指轻轻插入他的头发,然后轻轻地拨动,沈长风想,手感还有点像。
沈长风不经意的问,“怎么哭了?”
手底下的宁絮轻轻地僵硬了一瞬,两人都陷入了沉默,沈长风不急,她耐心的等他说。宁絮放下手里的碗,没有回头,“以前也有个人对我,曾经很好,但是后来,她把我身边的一切,都抢走了,当时我还小,心里难受,所以后来一吃甜甜圈就胃疼。”宁絮说的轻描淡写,他在等沈长风的回答,却半晌没动静,回头看了她一眼,就见沈长风不知道在想什么。
沈长风见宁絮看她才回过神,“她有我对你好吗?”话一出口,沈长风就想抽自己,好像有点幼稚。
宁絮忽然向后靠了靠,把脑袋顶在了她的肚子上,他脸色好多了,沈长风低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她觉得宁絮大概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了,然后就听见一声极轻的声音,“她把一切从我身边带走,你把我冬天里带回来,你说呢。”
“嗯,没事了。”沈长风回答,然后安顿他躺下,宁絮今晚情绪不高,背对着沈长风闭上眼,身后轻轻贴过来一个胸膛,他感觉到沈长风把温热的手放在他的胃上,“睡吧,晚安。”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0 20:16:00 +0800 CST  
奇异的,宁絮这个夜里做梦的时候,他不再像从前那样绝望,他站在漆黑的一片的地方,身上却像是穿了加长的羽绒服,整个人都像是泡在温水里,往常的时候,噩梦里他被满地的魑魅魍魉往淤泥里拽,连着血肉一块揉碎了那样。今天他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在做梦,满地鬼魂畏惧着不敢上前,他低头看见自己手里有一团火,照亮了他脚下的那一片地,他轻轻地动了一下,惊觉身后有人抱着他,几乎是瞬间,他就想起了身后站的人是谁。沈长风啊,他身后站的可是沈长风啊。他轻轻地睁开了眼睛,沈长风已经睡着了,她还是抱着他,她的手像是一团火,贴合在他的胃上。宁絮静悄悄地没有动,过了一会他忍不住轻轻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然后翻了个身,面对着沈长风。沈长风半梦半醒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动,迷迷糊糊就捞了一把,低声喃喃了句,“别怕。”
宁絮转过身看着沈长风黏黏糊糊的样子,突然就觉得有点好笑,心里起了点骄傲的心思,原来平日里那样稳重的人睡着了是这样的孩子气啊。他低了低额头,轻轻地挨着沈长风的肩膀,再睡一会吧,天亮还早。
宁絮的过去他不想说,那是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也不是个什么好故事。宁絮存了私心,他想跟过去断的干干净净,他知道自己不提,沈长风也不会问。
宁絮其实记得清楚,比如,他离开宁家的第一天,那天,是他十岁生日,宁絮模糊地记着,本来,沈长风晚上要来的,因为她中午要上课,时间来不及。在梦里他记得,沈长风那天上学前,站在他家门口跟他挥了挥手,“阿絮!生日快乐!”然后骑上自行车走了,那时候沈长风还是个少女,满身的橙子气息,身材高挑,马尾在风中飞起落下,那时候,她就是在操场打篮球会被男孩子围观的类型了,可谁也想不到,再见却是十四年。她一身风华,走的是她本该走的路,他满身伤痕,踉踉跄跄。
宁絮记得那天下午,宁姝被人带走,持枪的特警在他家院子里站了一圈,父亲贺斐抱住他,贺斐不断的跟他们解释,安抚怀里不知所措的自己。那时候他真没用,只会在父亲怀里哭,哭的撕心裂肺。然后,一夕之间,父亲与他无家可归,他们身上没有多少钱,那天夜里,贺斐带着他在街上漫无目标的走,现在想起来,也不是全无目标,贺斐有意的带他避开了很多他熟悉的地方,所以他走之前没能再见沈长风一面。他哭着跟父亲说,“爸爸,我饿,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父亲没说话,只是 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走到深夜里还开着的面包店,给他买了个甜甜圈。他抽噎着吃完了,抬头就看见贺斐满眼悲切的看着他。无数次回想,宁斐都难受的想哭,他那时候还太小,看不出父亲满心的绝望。
“爸爸,怎么了?”那时候他只能困惑的抬头问他。
贺斐双手冰凉,轻轻地蹭了下他的嘴角,温柔地说,“没事,爸爸就是有点冷。”他能不冷吗?
贺斐到底没让自己跟宁絮流落街头,他前半生锦衣玉食,金枝玉叶,身体里却长了跟钢铸成的脊梁骨,他硬生生一个人让宁絮在淮海市边一个不显眼的城区上了小初高中,宁絮聪明,从小到大,都是年级前十。
贺斐的想法不能再再简单,他战战兢兢的想要瞒天过海的将宁絮养大,他看得出来自己孩子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他能走出去,他能走的更远。贺斐唯一能做的就是小心翼翼地藏起来,宁家的祸端,他知道些,“327惨案”宁姝是那个案子的检察官,那时候她还年轻,贺斐只迷迷糊糊记得那个嫌疑人最后脱罪了。大概是原告席位上一个不到二十岁少女的眼神太过冰冷,所以他记了很多年,宁家倒了,他下意识就知道有人回来了。他真的很聪明,他也没猜错,李怀英回来了,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2 21:51:00 +0800 CST  
发个长的,溜了溜了。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2 21:51:00 +0800 CST  
楼主断更几天,这几天要准备考试啦,最晚周六更。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3 17:30:00 +0800 CST  
我花了点时间看看自己前面写了啥。。。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6 23:46:00 +0800 CST  
年轻的李怀英用一模一样的手段报复了仇家,然后下面就是宁家了,她像是玩弄猎物的猫,慢悠悠的将宁姝送进监狱,然后看着宁家的小儿子跟宁家先生从天堂落进人间。是的,那还不算是地狱,李怀英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看着下属送进来关于宁家那个孩子的报告,她轻轻地敲了敲手里的资料,在一干下属面前沉默了许久,最后轻飘飘的给了两句话:“这孩子还小呢,把怀云叫过来,她也该好好上学了。”
宁絮的身影就在李怀英的办公桌上,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一张张惨白的A4纸上,记录了几乎他的前半生。
贺斐在的时候,宁絮什么都不知道,他扛着重于千斤的深渊撑在宁絮身上,他告诉宁絮:“阿絮,妈妈出了些事情,你要坚强。”然后转身就丢下了光鲜的样子,粗茶淡饭,从前宁絮不明白什么他们过的辛苦,他只是奇怪为什么自己不能回去了,可父亲难受,他看得出来也就不问了,最开始贺斐夜里常常睡不着,有时候半夜宁絮迷迷糊糊醒来,就看见贺斐面对着他发呆。
“爸爸,怎么了?”他揉着眼睛问。
“没事,睡吧。”贺斐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然后低头亲了他一下,那时候,他身下的床又硬又凉,可他靠在贺斐的怀里睡的那么香。
“阿絮,我走了,你再睡一会?”有模模糊糊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话,他心里慌的一下,就像是踩空了一下,他眼睛还没张开,身后伸手就朝着声音的方向抓了一下。
沈长风大早起悄悄的起身上班,不想惊动还在睡觉的两个人,穿戴整齐了以后蹲在床边伸手摸了摸还在宁絮的头发,不知道怎么,宁絮这个晚上十分的乖巧,在她怀里动都没动,就那么缩在他怀里睡了一夜,也没有半夜惊醒,只是,早起她起身的时候,宁絮看起来却不太安稳了。此时,他半张脸陷进柔软的枕头里,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秀气的唇轻轻地抿着,看起来没有血色,她伸手轻轻把宁絮的头发拨开。宁絮眼角有还没干涸的眼泪,沈长风心里叹了口气,伸手用指腹将眼泪抹去,“阿絮,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吧。”然后就见宁絮的眉头皱了皱然后紧接着就向她伸手抓了一下,好巧不巧,正抓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指甲在她手腕上留下了几道红痕。
晚了,这会让她的学生看见不知道要想到哪里去了。沈长风这么想着,然后伸手握住了那只乱扑腾的手,然后侧身在床边坐了下来,“怎么了?”
宁絮在自己动的那一刻就醒了,迷迷糊糊地被人握住手然后迷迷糊糊抬头看见了坐在床边的沈长风,他想要起身,“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
沈长风把他轻轻按回床上,窗帘都没拉开,屋子里还是漆黑一片,才早起八点,宁絮的水面一直差的跟破棉絮一样,她想让他多睡会,她矮身贴近宁絮,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早着呢,睡吧,我去上班,中午就不等我了,饭都在冰箱里,你热着吃吧,晚上我才回来,有事就用床头那个手机给我打电话。”
大概是宁絮看见了沈长风,他居然没有挣扎,任由沈长风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亲了他的头顶一下,交代了一堆事情然后风风火火就跑了。宁絮竖着耳朵听到门关上的声音,然后抱着柔软的被子转了个身,轻轻地把自己埋在沈长风躺过的地方,他闭上眼睛,脑子还没睡醒,迷迷糊糊想起,他醒来前做梦梦到父亲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原来是沈长风啊。那就这样吧,像什么东西尘埃落定的样子,他这么想着,缩了缩,然后睡着了。
沈长风此刻有点后悔没给自己请婚假,怀着一腔的苦水往学校走,学生们开学第一课,都睡的东倒西歪,沈长风翻了翻手里《语言学纲要》的课本,叹了口气,决定念一章概论给这堆孩子提提神,她满心的宁絮,觉得自己怎么都该陪他一天。第三次叹气的时候,她看了看表,十一点十一点四十五了,“下课吧,各位,给你们去食堂抢饭的机会。”
座位上的孩子们像是满血复活一样的鱼贯而出,前排一个跟她关系比较好的女孩收拾好包,慢悠悠站起来,嬉皮笑脸的看了她一眼,然后点了点手腕,“老师注意身体啊。”
“……”沈长风默然无语,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都是小黄段子满天飞的年纪,正经人,不存在的。
女孩哈哈哈的跑走,沈长风最后一个出了教室,然后开车去了淮海市医科大,于连在那里工作。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6 23:46:00 +0800 CST  
医科大附属医院离学校不远,沈长风深知自己家发小忙起来是个什么德行,从大学每年期末复习的时候开始就能看得出来,沈长风一天天浪的起飞,于连坐在图书馆苦熬两个月。于是他就干脆地在楼下打包了两份午饭拎着上了楼,她一早跟于连打过了招呼,带着挂好的号直奔于连办公室。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于连跟一个病人说,“我跟您说,您少看点朋友圈那些乱七八糟的,按时吃药都不是什么大问题,虽说要好好看着精神头,可您也别把人当瓷片一样供起来。”她有点崩溃的拾起病例转过身往病房门口走过来,结果直接就看到了提着饭待在门口的沈长风,她如蒙大赦,转身对身后那个中年男子说,“行,跟您就说到这里了,你女儿没什么大事,下一个病人。”然后不由分说的将人扔了出去,那个男子“唉?”了两声,就被关在了门外。
沈长风自觉地拎着饭进了房间,然后递给了于连一盒饭,自己也打开了一盒直接就坐对面开始吃了,“大夫,来来来,咱俩边吃边聊。”
于连搅了搅手里的饭,“油了”在沈长风堵她之前就自觉接上了,“但有口饭就不错了,刚看见没,不知道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青春期了,我怎么看怎么一跟家里闹别扭的小孩,他们非得让我给开抑郁症的药。”
沈长风含含糊糊回了一句,“那你可当心点。”
于连摆了摆手,表示自己心里有数,然后从文件底下拿出一小份文件,撂在了沈长风跟前,“你自己看吧。”
沈长风放下饭,粗略的翻了翻,就在“应激性创伤”这几个字上停下了,她抬眼看向于连,“他,严重么?”
于连喝了口水,向她摆了摆手,“大风,我这么跟你说吧,这就像个定时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炸了,有创伤很正常,可他不愿意治。我估计这也是一个创伤源,上次婚礼的时候,能看出来,他已经对你有所依赖了,这很好,但你注意,不要让他对你产生移情。”她顿了顿,“他可以依赖你,但不能只要涉及到创伤本体,就往你身后钻,伤口不晒太阳,可就只剩下腐烂一条路可以走了,我送他了一副画板,看起来他还挺喜欢的,多半以前他会画画。”
沈长风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于连是站在专家的角度来剖析宁絮的,听她这么描述,宁絮的状态很不稳定,她有些担心,“那他?”沈长风没说完,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问了,他是个病人吗?
于连摇了摇头,她知道沈长风想问什么,“他很内向,要不是他受了刺激,创伤也不容易看得出来,他是个不容易露伤的人。这些年大概有什么东西吊着,生活是没有问题的,到了你这里,一松气就可能出问题了,你要注意,如果他愿意的话,还是带他来见见我,要是不愿意的话,你就把他的画定期给我好了。”
沈长风点了点头,“我试试吧,这些事情还是拜托你了。”
于连拾起两个人已经吃完的饭盒,顺手丢了出去,“嗯,你放心,知道你不忍心逼他,但我还是建议你去查查他的过去,创伤源很重要啊。”
沈长风走到门口看外面长长的一队,“好,我考虑一下,你继续工作吧。”
于连送她到门口,扒着门加了一句,“你可以从李怀云下手,她是一个创伤源。”
沈长风的手顿了顿,然后转身关上了门。她,要去问问吗?
宁絮在沈长风走了以后也没睡多久,躺了二十分钟以后起了床,今天他要带宁斐去幼儿园,沈长风走之前把地址给了他,让他要是找不到就给她打电话。宁絮把宁斐叫起来,去厨房给小不点热了个早饭,沈长风都该做好了,放在微波炉里。
“爸爸,我们今天去哪呀?”宁斐嚼着嘴里的鸡蛋问他。
宁絮喝了口粥,“带你去上学。”
宁斐听到上学两个字眼睛都亮了,拿着筷子兴奋地挥舞了一下,“爸爸,是那种原来亮亮她们去的地方吗?”
宁絮楞了一下,然后笑了一下,他太久没听到关于过去的一切,猛然再听见,他还觉得有点恍惚,“是啊,比那里,还好,你要好好学习,听懂了吗?要是喜欢的话,记得跟沈阿姨说谢谢。”
宁斐亮着眼睛欢喜地点点头,亮亮是原来他家那个村子里村长的女儿,能上村子里的学校,宁斐太想去了,可她的母亲除了打他就会喝酒,根本没钱让她去。
宁絮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家里呆了两年,他当然知道宁斐有多高兴,其实他也想着让宁斐改口叫沈长风妈妈,不仅仅是因为沈长风现在是他的妻子,更重要的是妈妈这个称呼,总会让人在心里带点分量。但看着宁斐每次听到妈妈这个词的时候,煞白的小脸,宁絮就心疼得不行,也就不逼她了。
吃完饭,宁絮拾起沙发上的小书包,给宁斐穿戴整齐,比起同龄人她是个有些清瘦的漂浪孩子。宁絮笑着摇了摇她的手“喜欢吗?”
宁斐重重地点头,宁絮开了门,“你沈阿姨给你买的。”然后下了楼,牵着蹦蹦哒哒的宁斐走到车站,她仔细地看着路线图,带着宁斐兜兜转转地慢慢倒车到了幼儿园。
幼儿园看起来很大,比当年村子里那个学校好得多,门口站着一个大概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很平和,看到宁絮带着宁斐过来,微笑了一下,“您是宁先生吧,沈小姐已经给我打过电话了,阿斐,你好呀,我是你的张老师。”
宁斐抬头看了宁絮一眼,宁絮对他报以鼓励的微笑,“去吧。”
宁斐记得宁絮告诉她要她懂礼貌,对着老师鞠了个躬,“老师好。”

楼主 君长栖  发布于 2017-12-17 21:30:00 +0800 CST  

楼主:君长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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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7-10-16 05:1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5-01 00:09:2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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