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谪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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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09:41:00 +0800 CST  
原来之前用错号了,换号继续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09:50:00 +0800 CST  
墨谪的住处不是很大,至少对比神女府不是很大,以前一人一个院子的夫侍们,也只能一人一个屋子了,好在环境清幽,倒也不显得拥挤。
刚进堂屋,贺六郎和上官煜曦就迎了出来,上官煜曦不敢说话,贺六郎也知道了一些事情原委,二人站在一边等着。
墨谪先对云洗说道:“你们就暂时住在这里,有什么需要就跟我或者他们三个说,不必客气。你们也累了,暂且在客房休息吧。一会儿让六郎给你们送些衣物吃食。”
云洗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成了他的主人,可以主宰他和儿子一切的人,若说十年前他还不相信一个女人握着一直文书就可以主宰他的一切,那么现在他深信不疑。他不知道这个人的脾气,更不知道这种读书人家的规矩到底有多大,自然不敢真的回去休息。
左右看看,见林坦和另一位侧夫脸色都不太好看,两个孩子也低着头不敢说话,就知道他们定会受到重则,林坦为了救他才惹上这些是非,万一被休弃或者处死,让他今后如何心安?
于是带着李逐跪下,先是恭恭敬敬的行了磕了个头,“云洗拜见家主。”又说道:“家主,千错万错,都是云洗的错,无衡也是为了救我,求你莫要怪罪于他。若要责罚,只管责罚云洗。”
墨谪挠了挠头,云洗口中自己好像一个冷酷残暴的女人。随即想起他那个妻主,路上惜年添油加醋的说李逐身上有多少伤痕,他娘有多么可恶,想必云洗也好不到哪去。
墨谪还没说话,李逐却开口了,他很是瘦弱,连说话的音调都带着颤抖,在自己母亲面前他就是战战兢兢度日,到了别的女人面前,自然更加害怕,“求你别打我爹,你打我吧。”
“我娘不打孩子的。”墨惜年解释道。
李逐看向墨谪的神情又多了几分恳求。
墨谪伸手扶二人,说道:“我要罚他不是因为他救你,他救你们本没错,如果提前告诉我我也会帮他救人,我气得是他瞒着我,还把孩子们牵扯其中。”
云洗忽然听到墨谪耐心的解释,温和的语气,竟有些不适应,欺瞒妻主和置女儿于危境,尤其后面一条,打死都不为过,不是他一个外人,一个奴能管的。
“这……”云洗一时语塞。
“去吧,这事与你无关。”墨谪继续说道。
云洗知道此处已经没有他说话的地方,只好带着李逐先行离去。
“你们两个,”墨谪等云洗走后,对两个孩子说道:“回去把《弟子规》给我抄十遍,明天一早交给我,否则,就在学堂里受罚。”
两个孩子苦着一张脸,想求娘亲放过,又不敢。
墨谪作为母亲是不打孩子的,但作为先生,有时学生太调皮也会打几下手板,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当然,最难受的不是打手板,而是在那么多同窗面前挨打,小家伙们觉得丢面子。
“再不去,就抄不完了哦。”墨谪认真说道。
两个孩子你追我赶的去抄书了。
屋里,只剩了墨谪和贺六郎、林坦、上官煜曦。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0:00 +0800 CST  
林坦知道到自己错了,也知道自己这次差点害了两个孩子,屈膝跪在墨谪面前,等她发落。
墨谪沉吟了一会儿,“林坦,你想要救云洗这没错,还有什么鉴书、遮面这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管,带不带是你们的自由,但是你把孩子们置于危险境地,这一条,一定要罚。”
林坦已经许久没听过墨谪这样认真且严厉的话了,知道自己触碰了她的底线,没有辩驳,点头说道:“林坦认罚。”
上官煜曦也跟着跪下,说道:“主意是我出的,煜曦也认罚。”
主意确实是上官煜曦出的,但他没有让两个孩子去,所以墨谪没打算真的罚他,一指墙角,说道:“去跪一个时辰。”
上官煜曦很听话的去了。
“六郎教女无方,请妻主责罚。”贺六郎也说道。
墨谪摆手,苦笑,“与你无关,我即是母亲又是先生,都没教好,要论起罪来,我当属第一。”
贺六郎不敢再说。
墨谪吩咐下人去拿条凳和竹板。房间里忽然安静下来,墨谪深深吸气,十年了,这时间对她而言其实挺短的,这十年没有伴生体,没有那个世界的半点消息,她对曾经那个家的思念也越来越少,近两年几乎连梦里都没有了。用伴生体和寿命换了他们三人和数个儿女,她不曾后悔,偶尔看到镜子里眼角多出的皱纹,也只是苦笑几下,至少不会出现那梦里的情形。
正想着,下人送来了刑具或者说是家法。
“煜曦,你说要怎么罚?”墨谪问,这类事情他都问上官煜曦,他比较懂。
上官煜曦一时也没想好,于是从头说道:“不带面纱出门,杖二十;夜晚独自出门,杖二十;隐瞒妻主可杖五十、断食三日;罔顾嫡长女安危,这……杖二百,断食七日或可。”
二百杖,再七天不给饭吃,就算是林坦也会死吧,她现在可没有伴生体,不能救死亡边缘的人。
林坦见墨谪不说话,低头说道:“林坦领罚。”
墨谪冷笑,“怎么,你做错了事,罚你几下就不想活了?”
林坦脸上一红,小声说道:“死不了。”
“念在你态度诚恳,就杖一百吧。”墨谪一锤定音。
墨谪手中的杖是竹子制成,二寸宽,三尺长,打在人身上会有清脆的一声响,很疼,但不伤筋骨,除非打的太多用力太大,多半只是皮肉伤。
墨谪看向林坦,林坦脸上更红了几分,这是比较正规的家法,不会像闺房小责那样只有两个人,当然也不必除去衣物。自己走向条凳,趴在上面,条凳不宽,林坦需得两手握紧蹬腿才能稳住身子。
上官煜曦跪直了身子,贺六郎也低下头。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4:00 +0800 CST  
墨谪用了七成力气打下去,几下之后林坦脸上就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看样子还是十分疼痛的。虽看到了林坦强忍疼痛,墨谪也没有收力气,涉及子女安危,万一出了什么事真的让墨谪无法接受,也许在育儿方面,墨谪还是保留了一些那个世界的思想,认为小孩子就该活在完美的庇护之下。
“恩。”二十下后,林坦轻轻哼了一声,还是没动,他感觉到今日墨谪与平时不同,并不打算如上官煜曦教他的那样趁着妻主心软立刻涕泪横流去求饶,反正这种小竹杖,一百杖,也就是疼罢了,打不死他。
五十下后开始流血,贺六郎看着妻主不似往日,又见林坦疼的厉害,不禁小声唤道:“妻主,还是歇歇吧。”
墨谪动作顿了一下,问林坦道:“要歇一会儿么?”
林坦方才喘了口气,墨谪有一段时间内力大减,他那是十分着急,给她找了许多增益内力的药,后来她勤加修炼,总算又练回了从前的五成,这五成力气的七成,也是比常人使出全力的力气大得多,所以格外疼痛。但这也让他知道墨谪对此事有多气愤,于是摇头,说道:“不必,请妻主继续。”
“那、”贺六郎有点为难,“妻主你让林坦退了衣裤再打,不然碎屑缠在伤口里,很容易发炎化脓。”
墨谪想了想,点头答应。
林坦迟疑着没动。
贺六郎道:“我都替你接生过,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一起生活十二年,多少亲兄弟也做不到,什么大风大浪也都经历过了,若此时执拗着不肯褪衣,那才是让彼此生分,十分侨情了。
林坦脸上更红了几分,但还是伸手去解开裤子。
墨谪见他行动不便,帮他退了裤子,这才看见他整个臀上已经青红一片,几道裂开的口子正在流血,不禁有些心疼,可转念一想,若此风不就此刹住,人人都任凭小家伙们胡闹,迟早要出问题,于是一狠心,又继续打了下去。
墨谪下手很快,林坦一口气撑到八十,然后猛地一口气松下来,就整个人摊在条凳上,好像气息都少了几分,脸色也渐渐惨白起来。
大喘了几口气,看见已经有血顺着条凳流下,林坦才知道已经打得很重了。这些年打打杀杀的事情他逐渐交给了门人,自己只在幕后指点一二,想不到,抗打的能力却下降了,若是十年前,刀劈剑砍不也都是咬咬牙就撑过来了?
墨谪看着林坦的臀由青红转为酱紫,然后皮肤破裂流出鲜血,她自己也出了一身的汗,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还有二十。你若说停,我现在就停,不找后账,你若说打,我就继续。”墨谪没有什么情绪。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5:00 +0800 CST  
林坦当然明白墨谪的意思,罚他的,已经够了,杀鸡儆猴的,还不够。疼,他能忍,流这点血,他不怕。墨谪的底线,他想让所有人都看清。
“让、让我喘口气,”林坦急促的呼吸了一下,每一下都似乎能够延伸到四肢百骸,狠了狠心,说道:“然后继续。”
“妻主,”没等墨谪说话,贺六郎开口道:“还是不要再打了,林坦已经知错,定会悔改,我与煜曦定以此为戒,绝不效仿。”
上官煜曦在一边跪着,刚刚偷偷回头看了看,只见血都淌到了地上,不禁打了个寒战,看来妻主这次是真生气了。幸好这主意不是自己出的,墨惜年,你皮痒得紧!挨罚时不能说情,上官煜曦只是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把最好的伤药给林坦。
墨谪见他回头时略显虚弱的脸,也有些下不去手,可是不让他知道疼,他就不知道什么叫老实,于是咬咬牙,又挥杖下去,只是力道减了很多。
林坦紧紧握住凳子边缘,一声不吭,若非泛白的手指,还以为他根本不疼。但其实每一下都是疼得难以忍受,虽然墨谪收了力气,但肌肤已破皮流血,每一下打在伤口上,岂能不疼?
到了一百,墨谪扔了手里的竹杖去看林坦,他脸色苍白,咬着唇,但不似有什么大碍。
“若再敢有犯,加倍责罚,你们都懂了?”墨谪什么严肃。
几人齐声答是。
“你们俩回去吧,煜曦回房间接着跪去,一会儿我安顿林坦。”墨谪说道。
贺六郎与上官煜曦告退。
墨谪细细看了林坦伤势,皮肉破了,但伤口不深,看着吓人,应该养上几天就能好。
“我没事,皮肉伤而已,不过一时疼痛有些难忍。”反倒林坦安慰起墨谪,“歇一会儿就好了。”
找来止血的药粉洒了一些,墨谪坐在条凳边上,打量着林坦,“你今天,好像与平时不大相同。”
今天的林坦,格外顺从。
林坦沉默片刻,“云洗是他母亲从小悉心培养长大,而我小时候不过是地天谷的奴,他除了不会武,样样都比我强。却只因为遭一个无赖陷害就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只是想到当年,我身为贱藉林贺天又那样对我,若你真如李四这般……或有哪怕一点别的心思,我恐怕也是如他这般。”
墨谪也仿佛回到了当年,“那时候的你,狂傲不羁,幼稚得可爱,让你带一会儿玉势,就似受了天大的委屈,若非我当时不懂,生育时要带那么大的玉势还未必顺利,一定从你嫁给我第一天就夜夜让你带,想不到有朝一日会这般被我责罚吧?”
林坦无语,他当年那叫霸道,叫威风,什么幼稚可爱。
“又不是没干过。”林坦咧嘴。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5:00 +0800 CST  
那是生了惜文之后,林坦三魂去了七魄,养了近半年才恢复,才好没多久就固执的想要女儿,墨谪阻拦不过,就答应他要女儿可以,必须有孕之前先带半年玉势,每晚都不能落下,还要不断放大尺寸。子女之事本就是妻主做主,夫侍不得强求,林坦见墨谪松口,自然不管什么条件都立刻答应。从那以后墨谪日日不落,每晚来他房里帮他带玉势,每隔几天,就不得不重新适应更大的尺寸,林坦被折磨的苦不堪言,谁知生下来还是儿子,养好身体林坦又开始了每晚上玉势的日子,甚至有时回林家堡,墨谪也要派人盯着。虽然辛苦,生育时却没再出现过那么凶险的场面。然后,又是男孩,又开始每晚上玉势。
林坦没敢告诉墨谪,生下君爱后的好长一段时间,每次睡前都觉得缺了点什么,甚至有两次梦中惊醒发现没有玉势,慌忙去箱柜里翻找,找了一会儿后才想起自己已经不用带了。
“能动了吗,扶你回去?”墨谪问。
林坦试了试,麻木的双腿已经恢复知觉,虽然疼但已经不影响行走,就点头答应。
房间里贺六郎已经备了药和热水,墨谪帮林坦换了衣服擦了药,就守在一边,打算在外屋小榻上凑合一夜,自己打完了人,还得自己受罪伺候。
“云洗你打算怎么办?”墨谪问,夫妻这么些年,早不会像以前那么柔情款款了,明了了彼此的心意,反而更加平淡如水,如果墨谪现在满眼含泪的去哄林坦,大概会吓到他吧。
林坦伤的并不如看起来那么重,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好了很多,听到墨谪提起云洗神情认真了几分,“我也不知。”
“我来想办法吧,除非一直留他在家里,不然这个贱藉有些麻烦。”墨谪道。
“或者可以问问他还有没有姨妈,堂姨妈,就算没有,堂表姐妹总会有的,如果不能脱掉贱藉,给云家送回去也是一条路。”林坦说道,目光不禁黯然,昔日那样光彩照人的云洗,如今就算被救,也只能是寄人篱下。
“那他儿子怎么办?堂表姐妹养着兄弟没问题,还要养着李四的儿子,怕她们不愿意。若是先前答应,回头又对他们非打即骂,那我们不过是把他从一个火坑推到另一个火坑。”
“明日我问问他的意思吧。”
墨谪点头,为林坦改好了被,让他躺上几天好好养伤。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6:00 +0800 CST  
贺六郎房间,墨君亦已经抄完了《弟子规》,此时正双手高举戒尺,跪在蒲团之上。墨谪四人中,墨谪对子女一贯骄纵,林坦还有林家堡诸多事务要处理,不大管,上官煜曦不跟他们一起胡闹已经算是好的,反而贺六郎是最严厉的,孩子们都怕他,其中以墨君亦最甚。
“你已经十岁了,就跟着弟弟胡闹?”贺六郎喝问墨君亦。
“我错了,爹。”墨君亦不敢顶嘴。
“惜年那个孩子贪玩,你身为长姐,该怎么做,读了五年书,难道还不知道吗?你的圣人,没告诉你?”贺六郎讲不出什么大道理,只好搬出圣人说事。
“圣人又没说不可以惩治恶人。”墨君亦小声嘀咕。
贺六郎扬手要打,“你再说?”
墨君亦立刻闭嘴。
“今晚在这儿跪着,跪到想明白为止。”贺六郎洋怒。
“是。”说着,眼泪已经含在眼里,就算是大姐,也是不满十岁的孩子,能够如墨君亦这般已经十分出色了,娘已经罚了抄书,父亲又要罚跪,连个时限都没有,墨君亦不禁心里委屈。
贺六郎见女儿哭的可怜,也有些心软,心想过一会儿就放她去睡觉,却没说出口,任凭墨君亦独自掉眼泪。林坦受了罚,他还得去照顾惜文他们,尤其君爱才四岁,还正是离不了人的时候。


上官煜曦房里,墨惜年磨磨蹭蹭的抄完了《弟子规》,探头探脑的出来,生怕上官煜曦检查,因为有一半是姐姐墨君然替他写的。他确实聪明,但是没他爹爹聪明,若是爹爹肯打他几下,他就放心了,若是爹爹一笑,他就心里发毛。
上官煜曦跪了一个时辰,然后自行起身躺在贵妃榻上休息,见惜年来了,懒懒的看了他一眼,竟是什么都没问,只是淡淡说道:“今日爹爹不大舒服,你自己去睡吧。”
墨惜年如蒙大赦,抱着厚厚的一沓抄写的《弟子规》就跑了。
等到他出了屋,上官煜曦眼中一抹精光闪过,小家伙,跟你爹斗!

第二天一早,墨惜年去墨谪出交抄写的《弟子规》,发现手中全是白纸,竟一个字也没有,当堂挨了十下手板,被同窗嘲笑了半日。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6:00 +0800 CST  
云洗父子到了客房后,已经有准备好的糕饼端了过来,还有一大一小两套衣服,虽时间晚了下人们也没有怠慢,还是少了热水给他们洗澡,甚至细心地给他们准备了些伤药。
其实糕饼做的并不十分精致,至少不比他作为云家少东家时吃的好,只是看着儿子拿着那些糕点狼吞虎咽的模样,云洗心中酸楚不已。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云洗不知道前面等着自己的是什么。第二天刚起身,就听见下人窃窃私语,说事林侧夫被家主狠狠打了一顿,现在还趴在床上起不来。
果然家家皆是如此,他也未必比自己好了多少,云洗想着,那墨先生乃是饱读诗书之人,教训起夫侍只怕更不容情。
用过早膳,云洗便去到林坦的住处,墨家是一套小三进的院落,外院是客房和墨谪的学堂所在,内院是墨谪、贺六郎和几个孩子的住处,而林坦、上官煜曦连同下人则住在后院,二人住处有一墙之隔。
云洗一路观察,发现下人也不多,有一名五十岁上下的老叔叔,似乎地位很高,还有两名年纪略大的侍儿(春熙夏阙),以及三四个做粗活的。
到了林坦住处,果然他躺在床上,屋子里到处都是药味。
云洗犹豫了几次,都不知如何开口,因为他发现林坦没有如他想的那样愁苦悲戚,也没有 他只是很平静的躺在那里,被子盖到腰间,似乎还翻着一本书,劝慰的话没有说出口,只是说道:“相救之恩,没齿不忘。”
林坦自然早就听到云洗来了,道:“小事。”
“你、你真的……没事?”云洗终究没做到看着受伤的林坦不闻不问。
林坦摇头,“没事。”
“啊,”云洗有点尴尬,“那就好,那就好,她,家主,对你还好吗?”
林坦明白过来,只怕云洗还在为他受责而感到不安,让他说墨谪对他有多好多少有点不好意思,只好说道:“我们挺好的。”
“啊,啊。”
正在此时,墨谪进来了,手中端着饭菜,眼里透着笑意,说道:“聊什么呢?”
“没什么,奴来看看林侧夫。”见到墨谪,云洗不由自主的拘谨,行礼道。
“不必多礼,”墨谪说着走到床边,眼睛都笑成了一弯柳叶,“你猜今日上课时我查昨晚罚惜年抄写的《弟子规》结果怎么样?”
林坦稍微迟疑,然后说道:“昨日那样的场面,惜年还不至于敢违背,但,你一个字也没有看到。”
墨谪点头,二人相视一笑,将饭菜放到桌上,“先吃点东西吧,回头我再把药给你送来”
林坦阻拦道:“没那么严重,不必喝药了。”
“不行。”墨谪说着,将饭菜放在托盘上拿到床边,“就两天,喝两天药,会好的快些。今日好些了吗?”
林坦点头,“若现在有人打进来,我照样来一个砍一个。”
“呸,我又不是山贼,怎么会有人打进来?”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7:00 +0800 CST  
见二人有说有笑,云洗才明白是自己错了,或许家主对夫侍也偶有责罚,但与李四绝不相同,她的眸中,有绵绵爱意,那是李四眼中永远不可能找到的。
墨谪也想起了还有外人在,轻咳一声,说道:“昨日我与林坦商量了你的去处,几种皆不尽如人意,不知你可有什么打算?”
云洗没想到,墨谪竟不想留他做家奴,一时也没有主意,惨然一笑,说道:“如此境地,我能有什么打算?任凭家主安排。”
墨谪沉吟一会儿,“如果,我给你一万两白银,你可还能如当年那样,将云家复兴?”
云洗顿时双眸放光,复兴云家,那是他做梦都想的事情,可瞬间就黯淡下去,“云家众人走的走散的散,我也嫁做人夫,哪里还能复兴呢?”
“难道你不姓云?你的儿子虽然姓李,却也是你的后代,更何况,改为姓云又何妨?”墨谪反问。
“这……”长在江南的云洗从未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论,子女岂能不随妻主姓氏?外嫁之男如何还能算是娘家的人?
墨谪看向林坦,“我与林坦之女,也是姓林,又能如何?”
云洗红唇微张,他方才已经看出墨谪十分宠爱林坦,却万万想不到,可以宠爱到不顾祖宗理法,不顾女子尊严的程度。
“况且李四已经将你们卖了,你的孩子姓什么,她已经无权做主。”
“我……”云洗迟疑着,他的目光从惊讶渐渐燃起了一丝细微的火苗,命运已经如此带他,到现在他已只剩下满身伤痕苟延残喘,他还有什么好畏缩?就是受尽万人唾骂,于他,又如何?
“你若愿意,可以暂时以墨家人的身份出去,等到有机会我会替你摆脱贱藉,”墨谪说着,见云洗要说话,她赶紧打断,“我也不是平白帮你,你我算是合作,以后盈利一人一半,我出钱你出力,很公平。”
云洗咬了咬唇,还是没有立刻答应,说道:“请家主给云洗一些时间,十年了,云洗也不知还有没有当年的本事。”
墨谪微笑点头,如果云洗毫不犹豫就说自己能够做到,她倒真要重新考虑这事了。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7:00 +0800 CST  
镇上最大的的赌坊,八方来财,里面常年人声鼎沸。据说,八方来财常常彻夜灯火通明,每日都有输丢了裤子的人被扔出来,但,仍然不影响这里的火爆。
当然,男人几乎没有,偶尔来那么一两个,八成是来把赌的晕头转向的妻主拎回家的。
无赖李四,赌坊的人都认得,以前有钱的时候也是八方来财的座上宾,都是在二楼雅间里赌,后来没钱了就在一楼大厅里赌,再后来就卖儿子、卖侍人,总之,三五日不赌他就手心痒痒。近几日,不知他从哪弄来了钱,又跑到八方来财豪赌,竟一次输了四千七百两银子和自己住的一套院子,最后赌红了眼,连女儿都卖了!乖乖,听过混的,没见过这么混的,卖儿卖侍那是常有的事,卖女儿,那可真是奇闻一桩啊。
说来,事情也是奇怪得很,先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来赌,众人都以为小孩子胡闹,直到他们从怀里拿了一千两银票出来,谁家的孩子能随随便便拿一千两出来?八方来财的人当即决定贵客不分大小,小客人要赌,他们也不拦着。
可是大部分人都是平民老百姓,跟着一起玩了几把也就没钱再跟了,只有李四最近发了笔横财,不知怎么就跟那两个孩子杠上了。先头输了两次,后来居然连胜,把那一千两都赢了过去,后来又哄着孩子把自身当赌注,结果两个孩子真的把自己输给了她。李四正要带人走,这时一个一身浅蓝长袍的男人进来,那可真是神仙般的人物,看气质就与别人不同,穿着更是华贵,连脸上的面纱都镶着银边。
那人说是孩子们的父亲,愿意赔李四继续赌,李四本来就没尽兴,见来人不过是个男人,也不怕他,就陪他赌,然后,李四就再也没赢过,赌注越来越大,直到李四赌的一无所有,最终把女儿都押上了,然后,光着身子被赌场的人扔了出去。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8:00 +0800 CST  
八方来财后面的小巷,上官煜曦看着自己儿子。
“爹爹。”墨惜年低着头,拉扯着上官煜曦衣角。
“偷窃,赌博,”上官煜曦嘴角上扬,说是在笑,目光却冷得很,“你还拐了你妹妹?”
那个四岁的小女孩正是林君爱,前几天林爹爹被重罚的事情传开后,谁也不敢跟着墨惜年胡闹了,于是,他拐了还不懂事的林君爱。
“不是,我只是带君爱出来玩。”
“到赌坊来玩?”上官煜曦问。
“我……”墨惜年低着头。
“回去让你娘收拾你。”上官煜曦说道。
墨惜年顿时泄了气,虽然娘很和善,但是他就是怕娘亲,娘亲一看他,他觉得娘亲已经看穿了他的各种调皮捣蛋的计划。
上官煜曦轻笑,傻孩子,你还嫩的很,你还想不到为何恰巧李四在八方来财赌钱的消息被你听到,又为何一千两银票就放在你每天经过的那张桌子上。
回去你母亲把你打得屁股开花时,爹会替你祈祷的。
就在这时,三个手执棍棒的女人忽然出现,其中一个正是李四。
“***,你果然在这。”
“一个女人,竟然输不起?”上官煜曦反问。
“用你管,给我上,抢了银票我们平分,这个男人咱们轮流上。”李四说道。
三人一起冲上去,一棍子正要打到上官煜曦头顶,那拿棍子的人忽然被一脚踹飞,飞出去十几米远,门牙都打掉了,当场满嘴溢血。
另外两人不敢动了,只见来人一身黑衣,带着银色面具,手执长剑,行动如风,也是个男人。
“你竟然亲自来了。”上官煜曦喜道。
“别人来没这么及时,”林坦说着,一人一脚,将三人都踹翻在地,这几个人的三脚猫功夫,实在看不在林坦眼里,“你若被她们打伤了,回头我怎么看你被妻主打的好戏?”
三人见惹不起眼前这人,而他暂时顾不上她们,立刻屁**流的跑了,林坦也没去追。
上官煜曦咬牙,“你的伤好了?”
林坦摇头,“没好,但我更想看戏。”
上官煜曦气的跳脚,“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倒霉?”
“彼此彼此,”林坦说道:“她刚刚因为我不顾君亦、惜年安危行事而大怒过,转眼你就不顾她的话,你猜,她会不会饶了你?”
上官煜曦深吸一口气,“是惜年自己听去,自作主张要来的。”
林坦冷笑,“当真不是你安排的?”
上官煜曦神秘一笑,斩钉截铁说道:“就不是,你诛心不成?”
林坦没理上官煜曦,低头对惜年说道:“惜年,你说,是你自己听到的,还是你爹爹故意让你听到的?”
墨惜年是个聪明得有些可怕的孩子,听着他们对话已经明白了一半,再听到林坦的问题,虽然还是有些不懂,但为了自己的屁股,墨惜年说道:“是、是爹爹故意告诉我李四在这里的。”
林坦摸摸惜年的头,“好孩子。”
上官煜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把自己憋死,这是,自食其果吗?聪明孩子真的那么讨人厌吗?
墨惜年跟着林坦在前面走,不禁回头同情的看了看上官煜曦,爹爹,你被娘亲打得屁股开花的时候,我会替你祈祷的。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8:00 +0800 CST  
墨谪已经在家等着了,因为林坦得到消息的时候,她也知道了,只不过她的消息没有那么确切,她只知道上官煜曦跑去了赌场,可能有危险,本想自己去救,但林坦无论如何都要去,她也就没有跟着。
见二人回来还带着两个孩子,墨谪不禁疑惑,“怎么这么多人?”
“惜年偷听到了的计划,偷了银子,带着君爱去找李四了。”上官煜曦先发制人。
“不是,是……”见这么多罪名扣下来,墨惜年急了,只是偷窃一条,就是大错,他看了看林坦,“是爹爹故意让我听到的。”
“惜年,我怎么会故意让你听到这样的事?你还是孩子。”上官煜曦十分“慈祥”。
见墨谪脸色越来越不好,墨惜年有点急了,“林爹爹也知道的。”
众人看向林坦。
林坦摇头,“我是与妻主一起得到的消息,当时他们已经在八方来财了,又岂会知道?”
墨惜年双眼圆睁,刚刚明明不是这样的!
上官煜曦得意一笑,傻孩子,你林爹爹的林家堡周转不开时都是从我这儿拿钱的,他怎么会害金主呢。
“惜年,你现在偷窃、赌博,如果再加上诬陷、说谎的话……”墨谪说道。
被墨谪盯着看了一会儿,墨惜年如刺在背,忽然哇哇大哭着,“是我无意间听到的,钱是我偷的,君爱也是我带走的。”然后继续哇哇大哭。
墨谪见惜年瓷娃娃般的小脸上都是泪水,顿时心软了,不罚不行,打罚的话,她下不了手,只好说道:“自己到你贺爹爹那去,把你做的都说了,让他责罚。”
墨惜年正卖力的哭着,听到到贺爹爹那去,立刻收了声。
“快去吧。”墨谪拍拍他的小脑袋。
墨惜年委屈的走了。
墨惜年走后,墨谪吩咐林坦去休息,自己掰了掰手指,活动一下手腕,对上官煜曦说道:“走吧,去你房间。”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9:00 +0800 CST  
上官煜曦房里,二人进屋后,上官煜曦默默跪下,“请妻主责罚。”
虽然离了京城十年,他还是保存着一些以前的习惯,大概这辈子是改不掉了。
“先让两个孩子去,让李四赢几局,等到她赌瘾上来,再让她输的一无所有,”墨谪说道:“若是惜年不去,你一个人未免太过惹人注目,也不一定能够对上李四,高,实在是好计策。”
上官煜曦低头,心中一凉,“妻主都知道了。”
“这么些年了,就是头猪也能猜出三分你的心思了吧?”墨谪冷笑。
上官煜曦险些笑出来,忙伏下身子,整个人跪趴在地,“煜曦罔顾妻主教诲,理当重则。”
“林坦那么做,也是为了保护你,毕竟我不能纵容惜年偷窃的行为,若是承认了他说的话,只怕下次他还敢那么做;若是不承认,就得承认你不是有意放惜年去赌场的。”墨谪咬牙切齿的继续说:“真是将的一手好军。”
上官煜曦压低了身子。
墨谪也有点头疼,上官煜曦从没听过她的话,但每次被抓住了认错态度都好的让人不忍心罚他,加上他那次受过大刑,身体一直不如从前,墨谪也轻易不对他动手。
“都是煜曦的错。”
这句话,墨谪听得耳朵都出了茧子。忽然眼珠一转,墨谪有个了绝好的想法。
“煜曦,你以前是神侍。”
上官煜曦点头。
“你说,如果我吩咐如立以神侍的规矩来要求你,你是不是会很乖?”
上官煜曦一时语塞,神侍的规矩,常年带着锁和玉势,行走尚且不便,他倒真是做不了什么。
墨谪去箱柜里翻找了一番,因为不打算再要更多地孩子,所以几个男人已经很久没有带过玉势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把扯下上官煜曦的裤子,将他屁股往上抬了几分,拿了一根中号的在上官煜曦面前晃了晃,“很久没戴了吧?”
闺房之罚多半是要戴的,上官煜曦虽然脸上一片赤红,到也没觉得什么。
墨谪沾了些油脂,轻轻送入,几年不戴,要容纳下这个并不容易,指尖传来滞涩感。
“吃不下?”墨谪问。
上官煜曦闷哼出声,却说:“能,再大些力气。”
墨谪减缓了速度,但还是坚定地全部推入。
直到只剩大红的流苏从细小的褶皱里延伸出来,在双腿间一荡一荡的,煞是好看。
上官煜曦出了不少冷汗,这种怪异的不适让他一时不能适应,下身被几乎完全撑开,不至很疼,却有一阵一阵酸胀感传来。
可是别说这个,就是生育之前那种粗大的都是墨谪帮他戴的,现在戴这个,虽说羞赧,却也有限。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09:00 +0800 CST  
墨谪附在上官煜曦耳边,轻声说道:“煜曦,现在我的功夫不如林坦,就是他趴在房顶偷看,我也不能察觉。”
上官煜曦的脸一下红透了,连身上都变成粉红的颜色。
“这次,我不以家法处置你,但也不会轻饶,”墨谪这才满意,看着上官煜曦,“打三十下,给我戴三个月的玉势!”
上官煜曦哪还有心情管这些,自己这个姿势,如果林坦正在头上,岂不是……报应,前几日自己看着他挨打,现在全都找补回来了。
墨谪拿了一根小竹棍,比前几天那个小了很多,也不让上官煜曦起来,而是再次抬高了他的臀,第一下下去,上官煜曦就呻吟一声,紧紧抓住地毯,他始终不明白林坦是怎么挨了那么重的罚却一声不吭的。
又是几下下去,因为玉势的关系,上官煜曦必须放松,稍一用力,玉势的存在就会非常明显,让他更加不舒服。
每一下,只多了一道红痕,也算是很轻的了。
三十下结束,墨谪扶起上官煜曦,他脸上有点发白,嘴唇也被咬破了,随着墨谪的力道起来,跪直了,说道:“谢妻主教训。”
“行了,”墨谪扶起上官煜曦,将他送到床上,“好好感谢林坦吧,要不是他帮你打掩护,二百棍你今天是免不了的。”
“煜曦一定谢他。”
“眼前就有个机会。”
“哦?”
“我答应给云洗一万两银子,那天买云洗父子的五千算是我出的,本来云洗是林坦的朋友,另外五千我打算让他出,”墨谪说道:“不过既然你欠他人情,不如你来出,五千两也不是小数目,应该够还了。”
上官煜曦刚要答应,忽然想明白了什么,买云洗那五千两,妻主已经有了用处,也就是,从一开始她就是要抢回来的?如果是那样……
墨谪笑而不语,也躺在床上,揽着他,轻轻帮他揉了揉,上官煜曦怕疼,她一直知道,其实这伤连擦药都用不上,要不了一个晚上就会好。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上官煜曦的处事风格,也相信无论他算计多少,都是为了这个家,她有的时候也会气愤,也会责罚他,而上官煜曦也从无怨言,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吧。
更习惯了贺六郎,他还是那样平平无奇,每日带着一群农人种地,他乐在其中,再也没有做出过言夫人那样的大业,甚至给惜乔定了一个很朴实家境很普通的女孩子为妻。
也习惯了林坦,他还是那样风风火火的,在林家堡也是杀伐决断从不迟疑,林家堡的人畏他如蛇蝎,但也敬他,因为他再也没有滥杀无辜。他死心塌地的爱着墨谪,无论墨谪对他好,还是给他伤痛,都从未动摇。
还有,现在的她自己,如此平凡和不平凡,画地为牢,却坦然处之,生命短暂,却不畏死亡。

五日后,云洗拿着墨谪给他的银子,重新盘了一家商铺,重新开始了他经商之路,五年后,云洗买回了云家曾经的宅子,重新挂上那块写着云府的匾额。
而墨谪,每年又多了上万两的进账,自不必提。
再后来,云逐嫁墨君亦为夫,君亦痴情,一生只娶一夫,也是后话。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10:00 +0800 CST  
终于补上了欠的番外,虽然迟了点。。。由于太长了,发的有点乱,如果有什么不对可以进群,群里有完整版。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0:10:00 +0800 CST  
对了,不要选只看楼主,前面有一段用错了号,但没重新发,如果看到的开头比较莫名其妙那就是错过了那个号发的几段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1-22 14:23:00 +0800 CST  
发了新文,不会分享,叫镇灵人,在晋江,作者名是本王不怕,不是女尊,不过有忠犬男主,如果喜欢可以去看看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8-08-20 11:39:00 +0800 CST  
这个帖子是被放出来了吗?

楼主 玉簟绮罗秋  发布于 2019-11-06 19:05:00 +0800 CST  

楼主:玉簟绮罗秋

字数:180494

发表时间:2015-11-01 04:2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1 01:46:53 +0800 CST

评论数:482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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