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倦余茶1 v 1
有些人的爱就像乘空而去的飞鸟，毫无怜惜，连单薄的绒羽也懒的施舍。
顾烟岚，顾家长子，嫡出，地位尊贵轻易不可撼动，在顾家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纵任性，直到他遇到那个在襁褓中软软糯糯看起来比荷松糕还要好吃的婴儿。
十岁的顾烟岚第一次见着顾七小姐是在厌芳居的蔷梨树上，他记得爹爹一直说住在厌芳居的人是个山鬼精怪化为人形的狐媚子，手段用尽爬上娘亲的床怀了孩子，处处与自己争宠。年少的顾烟岚对世事的了解少的很，但是从爹爹愤恨的语气和他手中被近乎扯碎的帕子不难看出，爹爹很讨厌那个人，不然爹爹也不会固执地认为，至寒的池水可以淹死那人，而将他推下了后花园的永液池中。
那时正是九月望日刚过，洛莲城的雪细碎松软，看起来比上等糖匠炒出的砂糖还要好吃许多，顾烟岚年岁不大，人却很难坐住板凳，虽是个男孩，淘起来倒是比女孩更甚三分。
听闻厌芳居的六夫侍到了生产的日子，他便逃了男红特意跑来，选了院子里隐藏性最好又能刚好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清现场的位置——————院中的那棵蔷梨树。
爬树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在树枝上坐好，身上的棉衣厚实，却没有遮住他有些发红的脸颊和耳朵，细雪按着自己的速度落着，落在他的鼻尖上，用手捻起，顷刻融化，只留淡淡的水痕，小小的挫败感却是激起了顾大公子的兴趣，坐在枝头，仿佛离天空更近了几分，他伸出手，认真的想要抓住那些下落的白色。
一心玩耍的顾大公子自然不知树下的厌芳居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原来六夫侍华烟羽产下一女，这这分明是莫大的好事，却因为这孩子出生不曾哭闹而让气氛变得有些浓重，产公使了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让这位新出生的七小姐哭出声来，而刚经历了生产的华烟羽早已脱力的晕了过去，顾芷盼女心切，倒是从产公手里抱过了婴孩，刚踏过门槛，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
“哇~”
而听见了这声的顾烟岚正好低头望去，撞进了那张微微皱红的小脸上那双褐色眸子之中，她那样的认真的的看着自己，仿佛世间仅有他一人，仿佛，她为他而来，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那样漂亮的眸子真是让人移不开眼，让他想要独自占有。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多变，顾烟岚那样骄横善变，但是从那个雪日起，他对某些东西或者说某个人开始变得专一起来，为了得到的那种专一。
顾烟岚，顾家长子，嫡出，地位尊贵轻易不可撼动，在顾家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娇纵任性，直到他遇到那个在襁褓中软软糯糯看起来比荷松糕还要好吃的婴儿。
十岁的顾烟岚第一次见着顾七小姐是在厌芳居的蔷梨树上，他记得爹爹一直说住在厌芳居的人是个山鬼精怪化为人形的狐媚子，手段用尽爬上娘亲的床怀了孩子，处处与自己争宠。年少的顾烟岚对世事的了解少的很，但是从爹爹愤恨的语气和他手中被近乎扯碎的帕子不难看出，爹爹很讨厌那个人，不然爹爹也不会固执地认为，至寒的池水可以淹死那人，而将他推下了后花园的永液池中。
那时正是九月望日刚过，洛莲城的雪细碎松软，看起来比上等糖匠炒出的砂糖还要好吃许多，顾烟岚年岁不大，人却很难坐住板凳，虽是个男孩，淘起来倒是比女孩更甚三分。
听闻厌芳居的六夫侍到了生产的日子，他便逃了男红特意跑来，选了院子里隐藏性最好又能刚好从开着的窗子望进去看清现场的位置——————院中的那棵蔷梨树。
爬树对他来说轻而易举，他在树枝上坐好，身上的棉衣厚实，却没有遮住他有些发红的脸颊和耳朵，细雪按着自己的速度落着，落在他的鼻尖上，用手捻起，顷刻融化，只留淡淡的水痕，小小的挫败感却是激起了顾大公子的兴趣，坐在枝头，仿佛离天空更近了几分，他伸出手，认真的想要抓住那些下落的白色。
一心玩耍的顾大公子自然不知树下的厌芳居已然乱成了一锅粥，原来六夫侍华烟羽产下一女，这这分明是莫大的好事，却因为这孩子出生不曾哭闹而让气氛变得有些浓重，产公使了尽了浑身解数也未能让这位新出生的七小姐哭出声来，而刚经历了生产的华烟羽早已脱力的晕了过去，顾芷盼女心切，倒是从产公手里抱过了婴孩，刚踏过门槛，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啼哭，
“哇~”
而听见了这声的顾烟岚正好低头望去，撞进了那张微微皱红的小脸上那双褐色眸子之中，她那样的认真的的看着自己，仿佛世间仅有他一人，仿佛，她为他而来，一眼万年也不过如此，那样漂亮的眸子真是让人移不开眼，让他想要独自占有。
小孩子的想法总是多变，顾烟岚那样骄横善变，但是从那个雪日起，他对某些东西或者说某个人开始变得专一起来，为了得到的那种专一。
折风纹的棉靴以上等的帛锦做面，踏在这个即便是冬日也阴暗潮湿的地牢里还真不愧是暴餮天物，顾烟岚慢慢走着，脑子里回顾的都是自己与顾七的相识回忆，他不能承认顾七接纳了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的事实，光是看到她那般温柔待他的样子顾烟岚的心里就酸胀扭曲到要爆炸。他想问问，凭什么这个贱/人可以无条件得到顾七的庇护，凭什么自己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却招来更多的厌恶，而他们又有着怎么样的相识怎样的过往，比得上自己与她的初见？
舒辞手脚上都挂着锁链，身上的伤口让他几瞬的失神，这样的熟悉，温度从伤口慢慢散出，过不了多久他的皮肤就会变得青白，而身子也会渐渐变凉。
听到有人走来，他缓缓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来人，依旧是明艳张狂的那张脸，雪白的大麾下一袭绛紫色裙裾依旧是那样高贵又乖张。
“还活着嘛？”鹿皮的手柄抬起那个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气息人的下巴，散乱的黑发下那张比平日更惨白几分的脸庞依旧是带着冰冷麻木的无喜无悲，仿佛一张贴合脸皮的面具，真是想让人撕碎看看这表象下的表情会有多生动。
舒辞没回答，凝着眸子，看着那个如浸了毒液的芍药一般的男人，眼神中倒生出了几分可怜来。
“你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这样挑衅的眼神定是让顾烟岚怒气大增，他是什么身份，
竟敢来可怜他顾烟岚？
抬手必是用了十分的力道，手中的细鞭落在那人的身上，衣袍撕裂，一道一道，皮开肉绽。
啊，血液的腥味更重了，可惜对舒辞来说熟悉疼痛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他确实是可怜眼前的这个有些狰狞的男人的，就如那时一样的，他依旧是能够得到别人爱的一方，而这些对顾烟岚却是永远都得不到的。舒辞不懂什么叫恃宠而骄却懂什么叫有恃无恐，从那个女人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她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顾烟岚连胜算都没有，又用什么来跟自己争呢？
这样爱的疯狂又刻薄的人，又怎么不让人可怜呢？
身上的伤口又增了不少，舒辞却如没有知觉一般，甚至有些挺直了身子，抬高了头，正视着顾烟岚，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嘴唇，慢慢扯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顾烟岚一怔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不安，为什么在笑？
为什么笑的像一个胜利者？
那笑容复杂的让他心中的不安慢慢蔓延，“你......”
烛火熄灭，整个地牢突然陷入黑暗，而这黑暗却让顾烟岚心中的不安炸裂开来，被点住了穴道，而另一道血腥冰冷的气息从他身边略过，脖颈一疼，昏暗便如漩涡一般将他吞噬。
要知道，怪物总是喜欢躲在黑暗中将猎物吞掉的。
舒辞手脚上都挂着锁链，身上的伤口让他几瞬的失神，这样的熟悉，温度从伤口慢慢散出，过不了多久他的皮肤就会变得青白，而身子也会渐渐变凉。
听到有人走来，他缓缓睁开眼，借着昏暗的光线看着来人，依旧是明艳张狂的那张脸，雪白的大麾下一袭绛紫色裙裾依旧是那样高贵又乖张。
“还活着嘛？”鹿皮的手柄抬起那个几乎让人感觉不到气息人的下巴，散乱的黑发下那张比平日更惨白几分的脸庞依旧是带着冰冷麻木的无喜无悲，仿佛一张贴合脸皮的面具，真是想让人撕碎看看这表象下的表情会有多生动。
舒辞没回答，凝着眸子，看着那个如浸了毒液的芍药一般的男人，眼神中倒生出了几分可怜来。
“你可怜我？你凭什么可怜我？”这样挑衅的眼神定是让顾烟岚怒气大增，他是什么身份，
竟敢来可怜他顾烟岚？
抬手必是用了十分的力道，手中的细鞭落在那人的身上，衣袍撕裂，一道一道，皮开肉绽。
啊，血液的腥味更重了，可惜对舒辞来说熟悉疼痛早就是家常便饭了。
他确实是可怜眼前的这个有些狰狞的男人的，就如那时一样的，他依旧是能够得到别人爱的一方，而这些对顾烟岚却是永远都得不到的。舒辞不懂什么叫恃宠而骄却懂什么叫有恃无恐，从那个女人向自己伸出手的那一刻起他便知道，她是属于自己的。
所以，顾烟岚连胜算都没有，又用什么来跟自己争呢？
这样爱的疯狂又刻薄的人，又怎么不让人可怜呢？
身上的伤口又增了不少，舒辞却如没有知觉一般，甚至有些挺直了身子，抬高了头，正视着顾烟岚，抿了抿干裂发白的嘴唇，慢慢扯出了一个胜利者的笑容。
看着那个男人的笑容，顾烟岚一怔停下了手中的鞭子，心中划过一丝莫名的不安，为什么在笑？
为什么笑的像一个胜利者？
那笑容复杂的让他心中的不安慢慢蔓延，“你......”
烛火熄灭，整个地牢突然陷入黑暗，而这黑暗却让顾烟岚心中的不安炸裂开来，被点住了穴道，而另一道血腥冰冷的气息从他身边略过，脖颈一疼，昏暗便如漩涡一般将他吞噬。
要知道，怪物总是喜欢躲在黑暗中将猎物吞掉的。
大抵是那宓冷香的休眠作用，意外的，顾七睡到了日上三竿，褐色的眸子慢慢褪去刚睡醒的迷离，抬手习惯性揉了揉眼角，便起身坐了起来，随手将发丝别到耳后，侧眸，发现舒辞难得的还未醒来，想他受了伤，元气定是亏损许多，这样嗜睡倒也让伤口早些好了去。
远山眉，即便是睡着，眼尾也微微挑着，仿若声的笑意，不过今日到是有些奇怪，向来无喜无悲的面容上，眉头紧蹙，堪堪拧成个“川”字。
可是魇着了？怕是梦到些让他难过的事吧？
看了他一会儿，收了眼，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这一掀不要紧，干涸的赤色侵占着素色的床榻，颜色深的近乎黛色，一丝丝血腥味绕上她的鼻尖，见此压了压眼中的惊异，再看向他，亵裤被血晕染了一片，孱弱的双手正交叠捂在小腹上，顾七心中了然，开口想唤云乐却想来自己不在府中，赤脚下了床，披了件外袍便出了屋子，走廊的地板上均铺着柔软的绒毯，真不愧是洛莲城第一的销金窑，这样大的手笔可不是第二家能有的。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顾眠笙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梨木门的左侧挂着牌子，隶书“澹甲”跃然其上。丝丝缕缕的幽香从禁闭的门缝中传出，摸了摸鼻子，伸手推开了门，香味也猛的涌来，绕过屏风，屋内鲛纱层层绕绕将窗口照进来的阳光遮的七七八八，越是向里走甜腻的香味越是浓重，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一般，光线略暗也抵不过她的好视力，不过大清早就这么.......有活力真的好吗？
男上女下，一个冷若冰霜，中衣规矩地合到领口，手中的刀子闪着寒光抵在女人的脖子上，一个衣襟大敞，云纹缠着白鹤，纠缠于红色的衣袍之上，一脸的轻松惬意，仿佛刀子不是抵在她的脖子上。
“咳 ....阿辞月事来了....你可有止痛的药？”本着目不斜视地原则，顾七把目光瞥向一边，下一秒下颚的冰凉让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赤着脚？”
男人的声音清凉冰冷，仿佛高山上夹着细雪的微风拂过，温度微不可闻。
“嗯....有些急了....”
顺着下颚的力度回过眼，果不其然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悄悄退开一步，那张精致苍白的面孔落入她的视线当中。
“茯儿怎么总是看她，这个病秧子比为妻还要好看？”一双素白的手从后环上男人的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岭南郡特有的酥哑配着几分娇憨，只一声都能勾到魂儿一般，这样的功力怕是这销金窑中的头牌都比不得了。
“我不曾嫁你。”男人依旧冷漠，任着那人像章鱼一般挂在身上。
“可是你都睡了人家了....去年的花灯节，前年的除五日，还有前前年的.....”女人的声音娇憨中带着哀怨。
“殊温醉，你不管你弟弟了？”拉过女人的手，顾七将她扯了下来，眸色冰凉的问到。
听了她的话女人理了理衣袍，用手顺了顺头发，抬眸，又是那个美丽妖娆的殊温醉。
“子芝准备东西，随我走。”
边说边向着门口走去，顾七随之跟上。
远山眉，即便是睡着，眼尾也微微挑着，仿若声的笑意，不过今日到是有些奇怪，向来无喜无悲的面容上，眉头紧蹙，堪堪拧成个“川”字。
可是魇着了？怕是梦到些让他难过的事吧？
看了他一会儿，收了眼，掀开被子打算起身，这一掀不要紧，干涸的赤色侵占着素色的床榻，颜色深的近乎黛色，一丝丝血腥味绕上她的鼻尖，见此压了压眼中的惊异，再看向他，亵裤被血晕染了一片，孱弱的双手正交叠捂在小腹上，顾七心中了然，开口想唤云乐却想来自己不在府中，赤脚下了床，披了件外袍便出了屋子，走廊的地板上均铺着柔软的绒毯，真不愧是洛莲城第一的销金窑，这样大的手笔可不是第二家能有的。
顺着记忆中的方向，顾眠笙终于来到了目的地，梨木门的左侧挂着牌子，隶书“澹甲”跃然其上。丝丝缕缕的幽香从禁闭的门缝中传出，摸了摸鼻子，伸手推开了门，香味也猛的涌来，绕过屏风，屋内鲛纱层层绕绕将窗口照进来的阳光遮的七七八八，越是向里走甜腻的香味越是浓重，仿佛要将她生吞了一般，光线略暗也抵不过她的好视力，不过大清早就这么.......有活力真的好吗？
男上女下，一个冷若冰霜，中衣规矩地合到领口，手中的刀子闪着寒光抵在女人的脖子上，一个衣襟大敞，云纹缠着白鹤，纠缠于红色的衣袍之上，一脸的轻松惬意，仿佛刀子不是抵在她的脖子上。
“咳 ....阿辞月事来了....你可有止痛的药？”本着目不斜视地原则，顾七把目光瞥向一边，下一秒下颚的冰凉让她结结实实地打了个寒战，
“怎么赤着脚？”
男人的声音清凉冰冷，仿佛高山上夹着细雪的微风拂过，温度微不可闻。
“嗯....有些急了....”
顺着下颚的力度回过眼，果不其然对上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悄悄退开一步，那张精致苍白的面孔落入她的视线当中。
“茯儿怎么总是看她，这个病秧子比为妻还要好看？”一双素白的手从后环上男人的身子，拉开两人的距离，岭南郡特有的酥哑配着几分娇憨，只一声都能勾到魂儿一般，这样的功力怕是这销金窑中的头牌都比不得了。
“我不曾嫁你。”男人依旧冷漠，任着那人像章鱼一般挂在身上。
“可是你都睡了人家了....去年的花灯节，前年的除五日，还有前前年的.....”女人的声音娇憨中带着哀怨。
“殊温醉，你不管你弟弟了？”拉过女人的手，顾七将她扯了下来，眸色冰凉的问到。
听了她的话女人理了理衣袍，用手顺了顺头发，抬眸，又是那个美丽妖娆的殊温醉。
“子芝准备东西，随我走。”
边说边向着门口走去，顾七随之跟上。
回了自己的房里，舒辞还未醒来，顾眠笙抱着还在睡梦中的舒辞换了衣服一并将男子月事的东西为他换好，虽说她第一次做这些，但是也是非常的用心，子芝重新收好了床榻，顾眠笙便将他抱到了床上，刚一放平他又缩在一起，顾七看向殊温醉，
“怕是在牢里受了凉，等下开点温和的方子，施了针为他喝下便会好许多。”说完她便施针刺了舒辞的几个穴位，片刻后收了针，写了方子嘱咐子芝去煎药。
“过一会儿便没那么疼了，”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殊温醉心中划过一抹柔软，转身看着顾眠笙“注意保暖，好好照顾他，不然拿你是问。”殊温醉笑眯眯地说着，装作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是是，您请放心。”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顾七转身上了床，将舒辞拉到自己的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温热的手附上他冰凉胀痛的小腹，慢慢揉着。
“怕是在牢里受了凉，等下开点温和的方子，施了针为他喝下便会好许多。”说完她便施针刺了舒辞的几个穴位，片刻后收了针，写了方子嘱咐子芝去煎药。
“过一会儿便没那么疼了，”看着这个名义上的“弟弟”紧紧皱在一起的眉头，殊温醉心中划过一抹柔软，转身看着顾眠笙“注意保暖，好好照顾他，不然拿你是问。”殊温醉笑眯眯地说着，装作不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银针。
“是是，您请放心。”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顾七转身上了床，将舒辞拉到自己的怀里，吻了吻他的发顶，温热的手附上他冰凉胀痛的小腹，慢慢揉着。
冬日渐深，人多疲倦。
无意识地醒来时，床畔多了一人，顾七并未回头，手上为舒辞揉腹的动作不变。
不同于殊温醉身上那般呛人的幽香，梅香冷淡，如蝉翼般轻薄，又似灼灼桃蕊渗着丝丝血气。
闭了闭眼，那人不语，她便也是不语，沉寂的气氛中只有舒辞均匀的呼吸声。
十年了，从她走出那间昏暗破旧的柴房已经十年了，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她也忘记了，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撇去过往的种种心思，顾七终是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抬眸，苍白瘦削的年轻脸庞带着老成的冷漠与沧桑，古井无波的墨瞳惊不起半点波澜。
“....你来了”曾经无数次道出的名字却在此时停留在舌尖，轻轻打转更像是一个结，扣的又深又死，她，有多久没叫过他了？
“嗯，送药。”
男人的声音如雪山之上拂过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渗着她的心，目光静静将顾七怀中男子的侧颜打量了一番，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加了冰糖。”
顾眠笙接过，男子便转身离开，“谢谢，”看着他的背影开口，
“嗯。”
无意识地醒来时，床畔多了一人，顾七并未回头，手上为舒辞揉腹的动作不变。
不同于殊温醉身上那般呛人的幽香，梅香冷淡，如蝉翼般轻薄，又似灼灼桃蕊渗着丝丝血气。
闭了闭眼，那人不语，她便也是不语，沉寂的气氛中只有舒辞均匀的呼吸声。
十年了，从她走出那间昏暗破旧的柴房已经十年了，时间过得很快，有时候她也忘记了，上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撇去过往的种种心思，顾七终是轻手轻脚的起了身，抬眸，苍白瘦削的年轻脸庞带着老成的冷漠与沧桑，古井无波的墨瞳惊不起半点波澜。
“....你来了”曾经无数次道出的名字却在此时停留在舌尖，轻轻打转更像是一个结，扣的又深又死，她，有多久没叫过他了？
“嗯，送药。”
男人的声音如雪山之上拂过的微风，带着丝丝凉意渗着她的心，目光静静将顾七怀中男子的侧颜打量了一番，将手中的药递了过去，
“加了冰糖。”
顾眠笙接过，男子便转身离开，“谢谢，”看着他的背影开口，
“嗯。”
顾眠笙最是讨厌雪，冬日总是来的太早，仿佛只穿了几日的薄衫就要换上厚重的狐裘，但对她来说，冬日太过漫长而难熬，空气苍冷，温度轻易的从她身上流逝，仿佛生命。
希望那种东西她早就不奢望，每日的汤药中总会带着让人厌恶的缱绻幽甜，那味道百转千回，涤荡在她的体内，到最后弄得她骨子里都带着那般的媚浪，怕是所谓媚骨天成也不及她半分。
欢愉，她怕是比太多人都尝的太早，目光迷离，四肢百骸都如浸在掸了水的棉花中，丝丝绕绕缠得她无力反抗，任着那人一寸一寸地亲吻着自己身体，任着那股孽火自小腹烧遍自己的全身，直到所有的温度散去，彷如天清云淡。
那浸了毒的芍药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她，带着幽甜的欢愉，日复一日，让她似乎渐渐沦丧，是啊，每一次的药都比之前重上一倍，似是顺着血肉，一层层深入骨髓。
“笙儿，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每一声在她耳边的低语都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青丝披散，衣袍半拢，神色慵懒颓靡，斜斜靠在塌上，只等日暮降临，和那人予她的一夜肆缠，那样的蛮横纠缠，直至她身体的最深处。
呵。
这般的生活仿若是梦境，一梦便是六年。只有顾眠笙自己才知道，这六年她是一半清醒，一半迷醉的活着，清醒时心口如万只虫蚁蚕食，若见不到那人，她便会痛到生不如死，呕血至昏迷。
这世上总有人爱人的方式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比如她那位从来就没让母亲顾芷省心的大哥，顾烟岚。那个从她出生就把她强行认做是私人所有物的大哥，将她囚禁于这一隅西阑院中，每日例行一碗的汤药，既为她续命又在无形中拿捏着她的命数，若问她身为女子又如何能甘心成为地位本就低贱的男子的禁娈日日被狎玩于鼓掌之中？最准确的答案应该是她心中近乎消失殆尽的那一丝丝名为复仇的希望吧。
她拒绝过服药，结果被丢入不见天光近乎黑暗的昏暗柴房生生受着心口撕裂的痛楚，引得她旧疾复发，咳出的血最后都变成近乎诡异的黛紫色。在那似是要将她吞吃殆尽的昏暗中，她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恐惧与苦痛，她曾一次一次因疼痛而昏厥，却在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依旧身陷黑暗。七天后，顾烟岚慌张地将气息微弱到仿佛下一秒会断气的她抱回了西阑院的主卧的耳房，足足灌了三天的参汤才让她醒过来，后因李氏的威压，顾烟岚不得不将顾眠笙长久的关在柴房中，那次的情况让顾烟岚吸取了教训，每日他都会亲自去蒙上她的眼睛喂了她汤药，餍足一番才离开。
从黑暗将她吞噬的那一瞬间顾眠笙习惯的不仅仅是身心的疼痛还有的便是那种了无生息的绝望。时间过了多久她不记得，但是她似乎真的被抛弃了，永远的抛弃了，她曾想过，怕是死她也只能死在这间柴房中，随时间流逝，血肉腐去，只剩根根白骨罢了。
心口痛的狠了她便会自嘲地咧开嘴角，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慢慢感受着身体里那股作乱的药力，啧，娼妓的女儿，最后不也成了一个供人狎玩的脔宠？
可是她还是恨啊，只是那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她又忘了自己是恨着的。
希望那种东西她早就不奢望，每日的汤药中总会带着让人厌恶的缱绻幽甜，那味道百转千回，涤荡在她的体内，到最后弄得她骨子里都带着那般的媚浪，怕是所谓媚骨天成也不及她半分。
欢愉，她怕是比太多人都尝的太早，目光迷离，四肢百骸都如浸在掸了水的棉花中，丝丝绕绕缠得她无力反抗，任着那人一寸一寸地亲吻着自己身体，任着那股孽火自小腹烧遍自己的全身，直到所有的温度散去，彷如天清云淡。
那浸了毒的芍药一圈一圈的缠绕着她，带着幽甜的欢愉，日复一日，让她似乎渐渐沦丧，是啊，每一次的药都比之前重上一倍，似是顺着血肉，一层层深入骨髓。
“笙儿，你是我的，只是我的。”
每一声在她耳边的低语都将她推入更深的深渊，青丝披散，衣袍半拢，神色慵懒颓靡，斜斜靠在塌上，只等日暮降临，和那人予她的一夜肆缠，那样的蛮横纠缠，直至她身体的最深处。
呵。
这般的生活仿若是梦境，一梦便是六年。只有顾眠笙自己才知道，这六年她是一半清醒，一半迷醉的活着，清醒时心口如万只虫蚁蚕食，若见不到那人，她便会痛到生不如死，呕血至昏迷。
这世上总有人爱人的方式带着近乎疯狂的偏执，比如她那位从来就没让母亲顾芷省心的大哥，顾烟岚。那个从她出生就把她强行认做是私人所有物的大哥，将她囚禁于这一隅西阑院中，每日例行一碗的汤药，既为她续命又在无形中拿捏着她的命数，若问她身为女子又如何能甘心成为地位本就低贱的男子的禁娈日日被狎玩于鼓掌之中？最准确的答案应该是她心中近乎消失殆尽的那一丝丝名为复仇的希望吧。
她拒绝过服药，结果被丢入不见天光近乎黑暗的昏暗柴房生生受着心口撕裂的痛楚，引得她旧疾复发，咳出的血最后都变成近乎诡异的黛紫色。在那似是要将她吞吃殆尽的昏暗中，她承受着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恐惧与苦痛，她曾一次一次因疼痛而昏厥，却在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依旧身陷黑暗。七天后，顾烟岚慌张地将气息微弱到仿佛下一秒会断气的她抱回了西阑院的主卧的耳房，足足灌了三天的参汤才让她醒过来，后因李氏的威压，顾烟岚不得不将顾眠笙长久的关在柴房中，那次的情况让顾烟岚吸取了教训，每日他都会亲自去蒙上她的眼睛喂了她汤药，餍足一番才离开。
从黑暗将她吞噬的那一瞬间顾眠笙习惯的不仅仅是身心的疼痛还有的便是那种了无生息的绝望。时间过了多久她不记得，但是她似乎真的被抛弃了，永远的抛弃了，她曾想过，怕是死她也只能死在这间柴房中，随时间流逝，血肉腐去，只剩根根白骨罢了。
心口痛的狠了她便会自嘲地咧开嘴角，盯着黑暗中的某一处，慢慢感受着身体里那股作乱的药力，啧，娼妓的女儿，最后不也成了一个供人狎玩的脔宠？
可是她还是恨啊，只是那意识快要消散的时候，她又忘了自己是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