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Merry Christmas (兄弟、耽美、整理重发)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33:00 +0800 CST  
一路飞奔到医院,聂翊终于弄清了情况。原来是梓儿冲奶的时候不小心把小铭儿给烫着了。之前他哥在医院,情绪太过激动,所以才被主治医生给赶回了家。

“教授,铭儿怎么样?”一到医院,聂翊就冲进了外科病房。

教授?哪个教授?

聂翎掀开帘子,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病床前,胸前挂着听诊器,仔细的给铭儿检查。

“阎幸!阿耀说你提前回来了,我还担心……”他没说完,就被一道冷冷的目光打断了。

阎幸推了推眼镜,摆出外科医生一张惯有的笑脸,“聂翊哥,家父有事先回去了。铭儿已经没事了。好在只是轻度烫伤,创面已经处理了,只要……”

“只要注意避免发热,还有创口不能沾水。”聂翎没忍住顺口说了出来。大概是作为医生的习惯,有点条件反射。

阎幸扫了他一眼,依然笑的很官方,“是啊,我都忘了,聂翎聂大医生也在这!”转过身来,“聂翊哥,铭儿今晚就能出院了。我一会还有一个手术,不好意思先失陪了。”

“幸……”聂翎追出去,人已经没影了。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34:00 +0800 CST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38:00 +0800 CST  
这个怀抱好软好暖和,梓儿眯着眼睛模模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人在说话。

“哥,家里有个不要钱的医生,您就这么使唤呀!”——是翎的声音。

“快过来帮我一下,这小子太重了,我都抱不动他。”——这个,是大哥。

他被放倒在床上,动了动手指,悄悄的把眼睛张开一条小缝,就看见翎的大脸袭来!

糟糕了。小孩赶紧闭上眼,继续装晕。

“梓儿怎么样?”

聂翎翻了翻小孩的眼皮,取出听诊器放在他胸口听了听,“恩……重度低血糖。”

低血糖还有重度的吗?翎是不是又在唬人!小孩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哥你最好先去准备点甜粥来。”他收了听诊器,取出葡萄糖水准备输液。

“我让阿福去做。”聂翊急匆匆的转身。

“不行!”聂翎挑着眉,抱着膀子瞪着他哥,抱怨,“哥,人都叫你教训病了,你……”

“行。我去煮粥。”聂翊关上门,心里又急又悔的很不是滋味。

聂翎瞪着那皱着眉的小脸,伸手抓着苍白脸颊,不客气的捏了一下。“大哥已经走了,你还要装多久?”

“呜……”梓儿睁开眼睛,可怜兮兮的捂着脸颊,“翎。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开玩笑。你二哥我可是医学院的高材生!名医!知不知道!”聂翎点了点他的脑门。

“翎,你吹牛吧!而且,低血糖还有重度的吗?”梓儿眨眨眼。

“当然有,那是一种很难治的病,病人会反复出现低血糖的症状,有的三个小时内不加餐就会晕倒。”翎笑眯眯的给小孩科普。

小孩吓得咬着唇,“那我……”


“你只是普通的低血糖而已。”他拿了点滴,把针头在他眼前晃了晃,“说说,午饭是不是没吃?”

小孩乖乖的点头。

“那早饭呢?”聂翎虎着脸用眼神扫射某只不听话的小东西。

小孩往被子里缩了缩,鼻子嘴巴都蒙在里面了,才闷闷解释,“早上冲奶的时候,把铭儿烫着了,就急急忙忙去医院了,中午一直在等大哥,所以……”

“怪不得低血糖!手伸出来,今天要给你狠狠扎一针。”聂翎拽着他胳膊,一针扎上去,小孩紧紧的蹙着眉头呼气。

梓儿从小就不爱运动,所以血管特别细,扎针的时候也会比较疼。

聂翎拍拍他的脑袋,“好好躺着吧。一会我就骗大哥说,你病得很严重,比铭儿还重,让他心疼死……还有¥%……%%#@%&……还有……”

小孩只是低着头闷闷的想。大哥有了铭儿,还会像以前那般疼惜他吗?

“……对了,臭小子,你该不会是跟自己大侄子吃醋吧!”聂翎抱着膀子眼都笑弯了。

“我才没有!”小孩气呼呼的抬起头来就看见翎身后那个熟悉的面孔,“大哥!”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40:00 +0800 CST  
哥……

聂翎回头,只见他哥正端着热腾腾的甜粥站在他背后,淡淡的勾起嘴角,“聂翎……”

完了!哥的样子好可怕……一定是听到了……

“那个哥,我想起来我还有事要找福伯,我先走了。”某人一头黑线,赶紧闪身逃了。

聂翊忍俊不禁,坐下来舀起一勺甜粥,吹凉了送到梓儿嘴边。

梓儿乖乖的唆了一口,皱了皱眉头。

“烫?”聂翊皱着眉。

小孩摇头……

“那是不好吃?”不至于吧……他难得才亲自下一次厨!

又是摇头……

聂翊有点生气了。把勺子撂回碗里,板起脸来,“犯浑了是不是!”

梓儿还是摇头,吸着鼻子,小声的道歉,“对不起。”

聂翊终于叹了口气,这个破小孩心里肯定一直在别扭着。轻轻的揉了揉他的小杂毛,“梓儿,你能原谅大哥吗?白天是哥太激动了,哥向你道歉。”

“……”梓儿仰着苍白的小脸望着他哥。

“还有,铭儿是我儿子,你是我弟弟,还有翎儿,你们都是哥最在乎的人。哥希望你们都好,明白了吗?”聂翊望着他的眼睛。

小孩点点头。——其实,他只是有那么一点点还没习惯而已。铭儿那么乖巧可爱,他也很喜欢。

“好了,梓儿这么大了,还吃自己侄子的醋,羞不羞?”聂翊浅笑着,看着小弟嘟起嘴,别过头去,觉得那样子真是可爱。

“谁说我吃醋了!”梓儿转过头来气呼呼的瞪他哥。

聂翊又举起勺子,喂到他嘴边,“那你还别扭什么,快吃!”

梓儿扁扁嘴,很不情愿的吃了一小小口,最后咬着唇,弱弱道:“…那个大哥…粥有点咸……”

“啊?……”

聂翎偷偷的从门缝里望着。

……
“大哥你是不是把糖放成盐了?”梓儿嘟着嘴。
“……那你别吃了!”大哥满头黑线,“我让福伯再做一碗。”
梓儿一把抢了过去,自己扒拉起来,“……这碗就挺好的,大哥做的粥最好吃了!”
……

梓儿你真狗腿!聂翎躲在门后笑起来。

“哈哈哈啊欠~”

“啊欠~啊欠~”他吸了吸鼻子,感觉鼻翼底下湿乎乎的一片。怎么回事?

糟了!

他赶紧披上外衣下楼,出门的时候撞见了福伯。

“二少爷。这么晚了,你去哪?”

“福伯,麻烦跟我哥说一下,医院突然有事,我得回宿舍住两天。”他捂着鼻子急急地冲出了家门。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41:00 +0800 CST  
Merry Christmas 【下部】第八章 毒——第一夜

下了出租,“砰”的关上宿舍的房门,捂着鼻子跌跌撞撞的爬到桌子前,抽了纸巾开始擦鼻涕,可是怎么擦也擦不完。

突然,抓着纸巾的右手抽搐了一下,接着腕骨开始一抽一抽的疼,呼吸变得困难。聂翎抓着领子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胸口似乎被人按住了,两片肺叶都开始罢工,很快一阵恶心袭来,卡着喉咙向外吐,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空着肚子的醉汉,肚子上生生的挨了一拳,酒精都吐光了,胃里不住的翻滚,却连黄水也吐不出来了。

“呼……呼……”急促的呼吸声回荡在空无一人的宿舍里,没有开灯,那凄厉的声音像个濒死的病人发出的呻吟。

“咳咳……恶~”好不容易呼上一口气来,只觉得大腿很痛,骨头像被人给掰错位了。“砰~”的一声,膝盖磕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抽搐着瘫倒在冰冷的月光里。

手机从口袋里滑了出去,砸在地上,顺着瓷砖一直打着旋到了阳台的墙根上。

夜很静。因为是暑假,整栋宿舍楼都是空空的,犹如一座废弃的空城,被无边的死寂和荒凉笼罩着,没有一点生机。

聂翎趴在地上,大颗的汗珠砸在地砖上,他尽量小口的呼着气,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宿舍没有钟,连零星的滴答声也听不到。也许一个小时了,或者才只是一分钟,他不知道,只是觉得浑身像碎裂了一样的疼,胃在绞痛,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口袋里的那个东西还在。鼓鼓的!是那包6号给他的春城牌软装香烟。——云南地方的人应该都见过,是很普遍的牌子。不过背面贴了铜钱一样的贴纸,上书四个大字,“一本万利”,这就是装着毒品的包装。

至于他为什么会知道?因为他是一个医生,一个不允许自己处在任何一个无法掌控的处境下的外科医生,所以才花了两天时间,读遍了关于海洛因的资料。

勾起嘴角自嘲的笑了笑,浑身的疼痛再度袭来。身体扭曲成了诡异的角度,可是跗骨之痛依旧清晰。每一分,每一秒,每一毫秒,每一微秒,每一纳秒都在吞噬他的意志力!这种折磨与其说是身体上的痛苦,不如说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虐更为贴切。

可是他怎么可能会输给这种东西!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44:00 +0800 CST  
思念是一种病(国) - Robynn&Kendy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49:00 +0800 CST  
狠狠的扯着嘴角,艰难的掏出那盒烟,使出全身的力气丢出去,烟盒划了一个弧线,轻轻的擦在地上,最后也撞在阳台的墙根上,静静的躺在手机边上。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
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
一辈子有多少的来不及,
发现已经失去,
最重要的东西……”

轻快的音乐响起。是阎幸!

这首张震岳的《思念是一种病》,在不知道为什么的时候,就已经变成了手机上阎幸的专用铃声。

“幸……啊~”为什么是这种时候?大腿抽搐了一下,一点劲也使不上……

“恍然大悟早已远去
为何总是在犯错之后
才肯相信错的是自己
他们说这就是人生……”

幸!阎幸!聂翎拼命的朝手机爬去,用手用脚用膝盖用肩膀……一点也不轻快!

“……只是这段时间里尤其在夜里
还是会想起难忘的事情
我想我的思念是一种病
久久不能痊愈……”

只是想抓住那个人,想听听那个人的声音。也许,落水的人拼命的想要抓住的,不是稻草,只是想着抓住了,就仿佛又拥有了希望……

而他,就是那道阳光……

“嗡……”电话断了。手机震颤了一下,不再发出任何声音。

“幸……幸……”趴在冰凉的地上,一点一点的挪动,“等我……”

……

“等我……”一点一点的近了……
……

终于,抓起了手机,拨通。“幸!”

“嘟……嘟……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呵呵呵……呜……”胃里好痛,痛到不得不团起身子,像刺猬一样缩在墙角。眼前有些恍惚,仿佛看见了那暖暖的笑。

手机里持续的发出标准的播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刺痛着耳膜。

为什么……不能在等一下。幸。

“当你在穿山越岭的另一边,我在孤独的路上没有尽头……”苦涩的声音响起,带着哭腔哼唱着。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为什么要拒绝我。幸。

“时常感觉你在耳后的呼吸,却未曾感觉你在心口的鼻息……”鼻子底下湿湿的,眼角也是,温热的液体流到嘴角,那味道,是苦的……他早该知道的。

“请稍后再拨……”

可是……还是好想见你……

……

十年前
操场上他拉起那个瘦小的怯生生的孩子。
“谢谢你。我叫阎幸。”
他像个大哥一样霸气的拍拍胸脯,“聂翎。”

七年前
“咦,这不是我们班的大美女吗?怎么跟你在一起,有情况哦?”他嬉皮笑脸的拍着那小子的肩膀。
“去去。这是我孪生妹妹米儿,别瞎打主意!”

四年前
“聂翎,救命……”懒懒的声音,打开门,软软的身子倒在他身上。
“啊……唔~啊……轻…轻点!”那小子抱着红肿的屁股大叫。
“行了。滚吧……”这是第几次了,他已经不记得了,清理,上药外加安慰这个麻烦的家伙。
“还有1000个外科手术结!救我……”
“关我什么事?我明天也要考试。”他装着看书,其实眼睛一直瞟着那个霸占他床的家伙。
“好妹夫~~都是因为陪你出去玩,翘了老爹的课,才被k的……”那家伙居然还卖萌,挤了半天眼泪,但一滴也没掉下来!
“谁是你妹夫!叫哥!”
“哥——”
“帮你打一半吧。”
“那过来跪着吧!”
“为什么要跪着?!?!”
“因为老爹说,罚我跪着打1000个外科手术结!!”
半夜3点,他跪着打完了1000个外科手术结,可是那家伙却枕着他的肩睡着了……
挂着口水,鼻息还喷在他脸上。噗……

……

阎幸……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53:00 +0800 CST  
恍恍惚惚的摸到了那盒春城,鬼使神差的撕开包装,里面是一层一层的玻璃纸,最中间包着几颗白色的颗粒,在月光下闪闪发光……

“啊呼……啊呼……啊~~~~~”大口的喘息着,颤巍巍的撕开糖果一样的包装纸。

急切的捣碎,然后和水。他记得资料上说的过程,再接着是针管。

“针管针管针管针管……”他发疯一样的在屋子里乱撞乱翻,头撞在墙上,胳膊蹭在柜子上。碎碎念的念着这一道催命的符咒,有一种强烈的冲动驱使着他,粗暴的扯开密封吸入溶液。

“嘶……”饱满的液体一丝一丝的注入静脉,血液沸腾,瞳孔散开,疼痛的感觉一瞬间就消失了。

月色那么迷蒙,那么美好,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幸……”他伸出手,软软的瘫倒在阳台的墙角上,针管掉在脚边,可是宁静的月光照出了爱人的影子……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53:00 +0800 CST  
Merry Christmas 【下部】第九章 顾氏风波


是夜。顾氏集团的股价跌了一番。

清晨,阳光懒懒的打进来,阿耀抱着兵长(《进击的巨人》利威尔兵长)的等身抱枕,一脚踹在Shaer脸上,shaer揉了揉脑袋木木的坐起身,就听见了门外嘈杂的吵闹声。

“董事长,您慢着点。”那圆滑的声调一听就知道是云林。

“耀儿在哪?”那声音低沉有力,掷地有声,而且夹杂着厚重的火气。

“那个…少主…那个帮主,您才从山上下来,风尘仆仆的……”云林皱着眉头悄悄的挡住通往二楼的通道,赔笑“要不林儿先给您冲杯茶……”

“让开。”顾鸿坤没跟这孩子废话,双手一拆拎到一边,反剪着他的手拖上了楼。一脚踹开房门掀开被子,阿耀还在床上睡得舒服,转瞬就被单手拿住,拖起来照着身后飞起一脚。

可怜的阿耀在半空中才悠悠转醒,下意识的挺起身,腰上用力在空中翻了个面儿,堪堪避过了要害,大腿根部非常不幸的被那脚踹中了,着地的时候自然也软了一下,“咚”的一声磕在了地板上。

“唔啊~……”抱着膝盖痛呼,他那里吃过这种亏,眼睛还没睁开,就破口大骂,“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大早上的就跑来搅爷的清梦!”

云林听了眉头都快皱出褶子了。抿着嘴在心里大吼:少主啊!您快睁睁眼吧!

“滚起来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顾鸿坤是个火气极盛的人,他这一声气若洪钟,震的在场的人都不由的瑟缩了一下。

阿耀听见了声音,犹如醍醐灌顶,顿时清醒了大半,又连着抽了自己两个巴掌醒了脑子,也不敢抬头,更是不敢起身,乖顺的跪直了身子,才道:“义父。”

顾鸿坤那鹰隼般锋利深邃的眸子在屋里挨个扫过,看着shaer的时候顿了一下,shaer忽然觉得头顶似有千斤重压。他偷偷的打量着,眼前这个鬓染微霜的老人,虽然常年吃斋显得有些消瘦,却有一股抹不去的浓重的血腥气。

“云空去把家法取来。”顾鸿坤对着门口沉声叫道。

屋子里一时无声,阿耀安静的跪着,众人也都不敢喘气。

不一会,云空捧着一根红木板子走进来。阿耀抬眼偷瞄着,那板子长半米宽一尺厚一寸,通体是深赭色的,由一整块红木制成。这块板子他再熟悉不过,是当年义父专门为他定制的家法,曾经长年与他的臀部亲密接触,所以浸着闪闪发亮的油光。

他在心里哆嗦了一下,又强迫自己跪好,就见义父接过板子挥挥手,沉声道:“都出去。”

Shaer望着阿耀,阿耀给了他一个宽慰的眼神,他就起身出了房间。毕竟在这个家里,他是一个外人。云空退到门口,有些担忧阿耀和还被反剪着的云林,于是便慢了一步。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去,云林看见他,就像见着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他自然不想挨帮主的板子,何况这还是人家两父子的事。

云林拼命的用唇形比划着,“哥,救我……”

云空皱紧了眉头,他们这点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帮主的法眼。顾鸿坤左手一提,一把人丢出去,刚好落在云空脚边。他望着云空,眼神里带着强大的压迫力,嘴角却是挂着笑意的,“空儿,好生管管这小子。”

“是。帮主。”云空恭顺的应声。狠狠的剜了弟弟一眼,还想说些什么,就被顾鸿坤一个凌厉的眼色赶出了房间。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2:55:00 +0800 CST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3:04:00 +0800 CST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3:07:00 +0800 CST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4 03:13:00 +0800 CST  
Merry Christmas 【下部】第十章 整顿风耀

待阿耀睡了,顾鸿坤才轻手轻脚的走出来。屋外,云空和shaer还站在门口。

“空儿,立刻去查散布顾氏少东家吸毒,和打压我们股价的都是什么人?能够把消息故意传到我耳朵里的人,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顾鸿坤边走边吩咐,等到了楼梯口才发现,身后的人并没有跟上来。

“空儿?”他有些不悦,深邃的眸子扫过去,只见云空一反常态的低头站在原地,心里瞬时明朗起来。转身走回去,拍拍他的肩膀,“知道什么不妨说出来。”

“帮主。”云空抬起头,下一秒竟恭敬的跪了下去,“是云空失职了,请帮主责罚。”

“说吧。怎么回事?”他站着,任由云空跪着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个遍。其中也包括聂翎被注射了海洛因的事。

“……属下认为,是有人恶意向少主出手。只是,和少主同行的一位朋友,因为当时染了红发,似乎被对方误认。现在……现在应当中了海洛因的毒瘾。”

“砰!”的一声,一拳砸在墙上,而拳头的主人却不是顾鸿坤。Shaer直接冲了上来,扯着云空的衣领盯着他,高大的身影压下来,一股难以掩饰的霸气从周身扩散开来,“你说清楚一点,是谁中了毒瘾?”

“沙尔少爷,你冷静一下。”云空抬头望着他,声音依然很平静。“和我们乘专机一同回来的,便是那位。”

聂翎?怎么会这样!

“混蛋!你为什么不早说!”shaer扯着他的领子大吼。

“对不起沙尔少爷,我的职责只是保护少主。”云空无声的叹了口气抬起头,语气诚恳,“我劝您还是早些去看看他。”

Shaer甩开他的衣领,披上衣服开车走了。

顾鸿坤扫着儿子的情人的背影,不自觉的笑了。他低头望着云空,“你是怕说了,以耀儿的性格,定不会善罢甘休,乖乖跟你回来。”

云空已经重新整理好了衣领,点点头没说话。

“怎么?这次又想自己一力解决?”顾鸿坤声音低沉,云空恭顺的俯身跪着,从他的角度上看不到老人脸上的表情。

“是云空办事不利,至今还未查出逃了的匪首下落。”

“哎……”顾鸿坤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闷气,转身往就房里走,“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自以为是。是当我老头子老了,不中用了……”

“帮主。云空不敢。”他紧着向前膝行了两步,又跪下去。“云空知情不报,这就去刑堂领罚。”

“别拿对付耀儿的那套来糊弄我,我老人家不吃这套。”顾鸿坤不理他,仍旧向前走。云空急了,挺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慌忙改了口,“师…师父……”这一声仿佛穿越了十几年的时光,因为眼前的这个人,就是教养了他十几年的人。

终于喊出了口,又觉得极不好意思,他红了脸低下头去,乖顺的像个孩子,“是空儿不好。”

“过来。”顾鸿坤终于转过身,向他招招手。他立即起身走过去,又贴着师父的裤腿跪了下去。

顾鸿坤顺了顺他的头发,云空的头发很长,平时随意的扎在脑后,有时候也披散在肩上。虽然身为男人,但修长的身材配上这样的发型,竟并不觉得奇怪。

“师父,您是……想我父亲了吗?”云空的声音很低,在别人面前,他一贯淡然,极少这样忐忑。

顾鸿坤苍老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波澜,脸色立刻冷了下来,抚着头发的手也在瞬间僵住,停了许久才收回去。云空低着头,听见了那低沉的呵斥,“自己滚去刑堂。”

“让鞭子教你认认清楚自己是谁!你是我顾鸿坤的徒弟,你不该再记着那个名字。”再抬头时,那历经风尘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转角。

他的父亲叶绍棠,那个丰神俊逸的男人的名字,至今在风耀还是一个禁忌。云空颓丧的勾起嘴角,悄悄的抹掉嘴角的一丝苦笑,转身走了。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09:00 +0800 CST  
聂翎睁开眼睛的时候,一切景物都变了样子。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窗帘,闪着白光的灯管,还有右手上挂着的点滴瓶。

高大的影子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眼睛花了一下,眯起眼才看清了那张脸。

“聂翎,你终于醒了。你已经昏迷两天了,真吓死我了!”shaer兴奋的摇着他的肩膀,整个人扑了上去。

“喂,你好重……”聂翎揉了揉太阳穴,头很重,脖子连着肩膀都在抽痛,他抬眼问:“shaer我这是在哪?”

“顾氏医院。”见聂翎的神色有些慌张,又补充道:“放心,这里都是风耀的人。”扶了他坐起来,shaer一直盯着自己的手背,“聂翎,是我对不起你。你是被误认为阿耀,才会……”

聂翎勾起嘴角,声音干涩的从嘴角里溢出来,“才会被注射了海洛因,是吗?”

他伸手去拍shaer的肩膀,无奈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上身直直的往下栽,好在shaer及时扶住了他。“别动!你都昏迷了两天了!”

“你不用愧疚。”他撑着床沿又坐直了一些,嘴角的残笑才淡去,“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有我,有阿耀,有你,还有……幸。如果我没有向阎幸告白,我们就不会去酒吧,猫儿也不会把我的头发染成红色,那样我就不会被误认,继而中毒。可是现在,没有药物制造的幻境,我就再也不会看到从前的幸了……”转过头来,悲凉的望着shaer,嘴角上扬的角度很嘲讽,“shaer,你说这一切会不会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啪~”这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聂翎嘴角麻了一下,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被揍了。紧接着领子被拎了起来,shaer攥紧了拳头,火气冲红了双眼。

“你想欺负一个病号吗?”他懒懒的望着shaer,脸色苍白的,露出一脸赖皮的笑,打岔:“不然等我吃饱了咱们单挑?睡了两天,都没怎么吃东西,饿死我了。”

“你疯了!”把人丢回床上,虽然生气,还是闷着架起桌子,又端上准备好的热饭菜。聂翎用筷子戳了一口肉,眨了眨眼睛赞道:“shaer,这牛排真不错。阿耀真是有口福……”

shaer黑脸坐在边上,十分不快,狠狠的孑了他一眼,道:“别羡慕!等你哥来了,你不是更有口福!”

聂翎举着筷子在碗里翻了一下,停住了。又点着筷头轻轻的敲着碗边,一时无话,只听得见“叮叮咚咚”脆响。

Shaer有些生气了,拨开他的筷子,把碗挪开了,问:“你吃不吃?”

“暂时别告诉我哥好吗?”

shaer抱起膀子耸了耸肩,似乎很解气,笑着望他,“原来你还知道怕挨揍?”

“我哥知道了他会……”聂翎低着头,声音闷闷的,“shaer反正就当我求你,我是个医生,我能照顾好自己!再说……等我好了再告诉他也不迟……”抬起头来,眼神里都是祈求,“please……”

shaer走过来,拍着他的肩,最后叹了口气,“好吧,我可以替你瞒着。不过,你要尽快戒毒,赶紧好起来。”

“快吃饭吧!”shaer把碗推回他面前,聂翎咬着嘴里的筷子,没有说话。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1:00 +0800 CST  
风耀。庄严肃穆的会议大厅。

阿耀带着云林和云隐坐在上首,云空刚刚挨了藤鞭,尚在休养。

他们下面是一条朱漆的红木长桌,围坐着的都是风耀的各大长老和各市分堂的堂主。

风耀在S省势力极大,各地级市都有他们的分舵。后来顾氏的生意做的大了,也在省外和海外拓展了一些分堂,但是这些分堂就像云堂一样,主管的是生意上的事务,并没有什么实权,表面上也如同一般的公司一样。只有情报机构云豹是遍布全球的。但是云豹具体有多少人,都分部在哪,这一点除了云隐,就只有他们直接效忠的顾鸿坤才知道。

“今天叫大家来的目的,想必诸位也有所耳闻。”阿耀撑着下巴懒懒的挥了挥手。云隐坐在轮椅上,手边弹出了一块带着小屏的微型电脑,他迅速的敲击了几下键盘,紧接着会议室的四个角落分别伸出四束光束,然后光束汇聚,在长桌上方的地方出现了一本杂志的立体影像。

这是最新型的3D立体投影,可以在虚空中透射出清晰的3D影像,宛若现实。

长桌周围发出一阵嘈杂的惊叹,阿耀满意的勾起了嘴角,轻笑了一声,“下面我们来说说重点吧!”他挥了挥手,杂志随着手势翻开,露出了一页八卦新闻。“道上近来疯传,顾氏少东家,也就是我,身涉毒局。”顿了顿,抬头扫着底下的人,“不知诸位怎么看?”

下面又是一阵窃窃私语,不过并没有人敢高声的评论。阿耀站起来,走到桌子前,声音里带着一种张狂的笑意,“子虚乌有。可明明是子虚乌有,为什么有人要把脏水泼到我头上?”他俯下身,望着坐在最上首的大长老,恭敬的问:“长老您知道吗?”

大长老年逾七十,鬓须全白了,从顾鸿坤的上一辈就那会儿就扎根在风耀了,对于阿耀这种小辈根本没放在眼里。他闭目养着神,只装着耳聋没听见。

阿耀轻轻笑了一下,也不跟这个古董老头子计较。“捕风捉影,也是有风才会有影。风耀虽是黑道,但黑也有黑的操守。毒品是万万碰不得的,这一点帮主早有规矩。”手指轻轻的敲着红木的桌面,声音不高,像是温柔的絮语,可是语气的压迫力,却似能杀人于无形。“……可是偏偏有人要踩这道高压线。”

他一道凌厉的眼色扫向众人,犹如一座冰山压了下来,连合着眸的大长老都觉得面门一寒,徐徐的睁开眼睛,就听见阴冷的声音道:“带上来!”

中门骤然打开,一个年轻人被拖了上来,两个壮实的大汉架着,把他结实的摁在长桌前跪下。那青年人弓着腰缩在地上,抬起头来,叫道:“少主,您…您听我解释。”

“呵。你要解释什么?”阿耀挥挥手,长桌上空出现了一连串的照片,都是他吸毒贩毒的证据。“罪证确凿啊!”他勾起嘴角,带着邪魅动人的笑,“你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说是有人在幕后指使你?”

地上的人怔住了,随即又梗着脖子把目光投向长桌子那一头,阿耀循着那目光望过去。大长老眼眸微垂,眼角斜斜的扫着,一道寒光从那眯着的眼缝里射出来,震得地上青年一阵寒噤,垂下头去,“没……没人指使。”

“大长老,您说该怎么办?”阿耀面似恭敬的俯下身问。

“咳嗯……”大长老清了清嗓子,嘴角沉了下来,拄着杖子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阿文是我手下的人,犯了如此大的规矩,若搁在老帮主那会儿,就是亲手废了他也不为过。不过如今老朽年纪大了,目昏耳聩,不中用了,还烦请少主代为惩治。”

“好!既然长老这么说,那今天我也托一回大,正一正这风耀的规矩。”他转身坐回上首的位置,沉声道:“刑堂长老何在?去取刑鞭来。”

原本大长老只是托词,阿文是他的亲侄孙,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就是顾鸿坤在这也得领他三分情面,没想到阿耀今天借着他的话头,竟是一点面子也不买他的!

倏尔,两个粗壮的汉子,举着刑鞭和刑凳走了进来。阿文被揪着领子拖了过去,手脚绑在凳子的四角上,掌刑的举起鞭子,在空中甩了甩“嗖~”,另一个人走上来,直接撕了他的外裤和底裤。“撕拉~~”一声,阿文吓得尖叫了起来,下身的私处也全部暴露在了众人面前。

一时间阿文也顾不得羞赧,只是手脚都死死的抓着凳子脚,两只小腿不停的打颤。

大长老面色铁青,手指死死的扣着拐杖。阿耀的声音冷冷的带着戏虐:“阿文私贩毒品,按理当严惩,照帮规应杖责一百。”他把眼神扫向大长老,声音稍稍缓和了一些,“不过,念在是初犯,改为刑鞭一百,现在执行。”

只听“嗖啪~~”,大长老还没来得及阻拦,一声尖利的刺响划破虚空,紧接着是一声更为凄厉的惨叫。众人都清楚的看见那根三股粗的藤鞭抽在臀上,先是一道白痕,接着迅速渗出鲜红的血珠子,变为一道骇人的血痕。

“嗖啪~~”“嗖啪~嗖啪~”……

“啊……嗷……救命……啊……爷爷……”刑凳上的人已经从尖叫变作了惨叫,手脚挣扎着,涕泗横流的呼救。

大长老看的清楚,一道道血痕在阿文臀上并排排下来,掌刑的人十分有经验,每一下都快准狠,完全没有放水。果然20下过后,鞭痕重叠在了一起,阿文凄厉的叫了一声,晕了过去。

“泼醒了,继续。”阿耀的声音完全没有温度。

空气中弥漫出阵阵血腥气和一轮又一轮的叫声。在座的都有点坐不住了,大长老更是铁青着脸,把头别向一边,无奈碍于面子,只能忍气吞声。

一百刑鞭之后,阿文的下身像被人泼了一桶红漆,血痕挂下来干在腿上,臀上和大腿根部血肉模糊,绛黑色的伤口狰狞可怖。整个人已经没什么气息,死寂的摊在刑凳上。

阿耀挥了挥手,两个大汉把他拖了下去,只留下一路的血痕和满屋子的血腥气。堂下的众人,经历了这一番,心下也像被泼了凉水一般,冷的发怵。

“哒”“哒”“哒”只有鞋跟触地的脆响,阿耀走到桌前,双手撑在桌沿,头低着,会议室的顶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所以看不清表情。

“凡是跟毒品有接触贩毒吸毒的,这就是下场!今天,算是一个教训。奉劝诸位约束好自己的手下,否则,可别冤枉我阿耀不教而诛!”他的声音冰冷,带着一种天生的压迫感,抬起头来,一双锐利的眸子扫着众人。

四下寂静无声,就连大长老也只是挂着张脸没敢吭气。

他随即勾起嘴角,露出一脸动人的笑,转了身淡淡道:“都散了吧!”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2:00 +0800 CST  
Merry Christmas 【下部】第十一章 毒——第二夜(修)

云林送了诸位长老和堂主,待人都散光了,堂上只剩下阿耀和云隐两人。阿耀还是保持着刚刚的姿势,一只手撑着桌沿,彷如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云隐,过来。”他招招手,云隐推着轮椅,停到他身边,肩上一重,就感觉一个人死死的压在了他的身上。“借我靠靠。”

“哎~”云隐叹了口气,从以前到现在,阿耀总是喜欢这样赖在他身上,虽然从年龄上来说,他还要小上两岁,可是从各种程度上来说,他都更像个哥哥。“身后的伤口又蹭裂了吗?疼?”

云隐感觉到肩头上小幅的震了一下,应该算是点头,接着又听到懒懒的声音,“终于送走了,这帮老头子真难伺候,每次想到他们都得做噩梦。”

“呵呵。”云隐终于憋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脑袋,“我看是这帮老家伙被你吓的回去得做噩梦才是。”

“我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阿耀也笑了,懒在云隐身上,头埋在他胸口,两只胳膊从肩上搭下来,拽他的耳机线。

云隐翻出键盘,面无表情地处理完手上的资料,叹了口气停下手,望向肩上的人劝道:“少主,说句不中听的。雷霆手段固然有效,可若不能恩威并施收得人心,您恐怕迟早得招人嫉恨,何况……”

“恩,我知道。”身上的人打断他的话,声音很小,这回连点头也省了。停了一会,阿耀终于抬起头,长舒一口气,走到云隐脚边,竟是蹲下身替他揉腿,“你觉得我这个少主在风耀又是个怎样的存在?”嘴里发出轻笑,“什么少主?也只有你这么当真。”

云隐有些疑惑,没有接话。阿耀道:“我自己什么身份,我还是知道的。义父才是风耀真正的主人,他还有个亲生儿子,只是小时候走失了。”

“阿耀,其实你和那个孩子……”云隐艰难的措着辞,不知改如何往下说。

阿耀笑了一下,云淡风轻地自嘲:“很像对吗?呵,若是不像,我现在肯定还是那个跟在你和空后面屁颠屁颠的小弟,怎么可能会成为风耀的少主呢!”他按完了一只腿,又转向另一只,手法娴熟,“等义父找回了儿子,我就会离开这里,本来这也是不属于我的东西。不过在这之前,我至少得帮他清理了这帮老家伙,如此也不枉我俩父子一场。”

“你真心这么想?风耀百年根基,至少十之有三掌握在他们手上。你若是真这么干了,到时树敌众多,又失了庇护,还能有活路吗?”

阿耀跪着,他抬起脸来,竟是在笑,没心没肺的,“到时候我就和shaer躲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不要说那帮老家伙了,就是你,也别想找着我。”

“少主,你……不相信我的实力?”云隐向后撤,腿脱离了阿耀的手。“如果我是你,我会制造一场假死。金蝉脱壳,改名换姓而已。”云隐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过,事是人做的,就不可能不落下一点儿破绽。”

阿耀笑了笑不以为意,起身去推轮椅,嘴里只是责备,“以后腿还是要常按,这样对病情才有好处。”

“本就是双废腿,好了坏了又有什么相干的。”云隐盯着自己的膝盖,嘴里却道,“少主,把云逸从云堂那边召回来吧。”

“怎么了?你想他了?”

阿耀不明所以地停下脚步,望着云隐,却半晌没得到回应。

“云隐?”

像被人从梦中叫醒一般,云隐眼中难得露出慌乱,那慌乱一闪即逝,几不可察。

他默然把电脑屏幕掰向阿耀,自己则扭头望向分明毫无景致的窗外。

阿耀的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那屏幕上的涉毒的名单里,赫然写着花猫的名字。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5:00 +0800 CST  
医院。第二日,shaer再来的时候,病房里已经空空荡荡,只有雪白的床单上躺着一封同样雪白的信封。他翻开信,上面的字迹果然是聂翎的:

“shaer我走了,这两天谢谢照顾,我会照顾好自己不用担心。还有,记得你答应我的,是兄弟就好好替我瞒着我哥!”

Shaer一把把纸揉成了团,掏出手机拨了聂翎的电话,本以为会是忙音,没想到竟然接通了。

“聂翎,你去哪了!为什么不在医院里老实呆着……”他一通火气冲着手机送话器大吼,声音通过电波传到了另一头,威力依然不减,直震得聂翎耳膜生疼。

聂翎整个把手机离远了半米远,捂着耳朵,大叫道:“啊呀~大哥你消消气呀,我的耳朵都要给你震聋了!”

“谁是你大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聂翊哥打电话!”shaer赌气道。

聂翎在电话那头讨饶,声音里还带着赖皮。“别别别……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可是答应了我,要替我瞒着我哥的。”

“那你人呢?在哪?为什么跑了?”

“我……我在宿舍……住在医院里怎么瞒住我哥。”聂翎的声音软了下去,其实他只是不想呆在顾氏医院里,那个地方总让他烦乱。他是个要强的人,他自己的问题,何必要麻烦别人。

“你!……我马上来找你。”这么多年的兄弟,shaer何尝不了解他。

“沙尔别来。你来了我真会躲起来的,给我点时间,我就想一个人呆着,别管我好吗?”聂翎叫着,声音越来越小,到了最后,shaer只能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的忙音。他叹了口气,挂了电话,想了想,最后拨通了专线。

好在阿耀给过他权限,云空那里他可以随时调配10个影卫。聂翎有影卫跟着,他也能放心许多。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6:00 +0800 CST  
“钳子。”

“……”阎幸站在教学手术台边上,端着一盘子手术刀和止血钳,木木的发呆。

“钳子!”正在演示手术的人有些不悦,两条粗壮的眉毛拧在一起,刀子一般锋利的眼神扫向阎幸的方向,吓得他后面站着一帮实习生都屏住了呼吸。阎锡明解了口罩,反手一个巴掌搧过去。

“啪!”阎幸一个踉跄,重重的向后面倒去。

“哗啦”一声,盘子里的金属器械撒了一地,锋利的手术刀就砸在他身上,几个年轻的女孩惊得叫出了声。

“阎幸!”一声怒喝,震得地上的人一抖。巴掌印还在脸侧,阎幸抬起脸来,整个人才清醒过来,却并没纠结脸上的伤,只是默不做声,爬起来收拾器械。

“滚出去。”阎锡明沉着脸,声音里带着厚重的火气,这一声让旁边几个想要来搀扶他的男学生,也吓得缩回了手。“手术台上,没有走神的人的位置。”他瞟了一眼,又继续手上的动作。

底下的学生传来嘈杂窃窃私语,在阎锡明的一声轻咳里迅速恢复寂静。

“对不起教授,阎幸去走廊里反省。”他默不作声的站起来,收了盘子,又去柜子里取了一套新的消毒器械,交到旁边一位实习生手里,自己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然后鞠了一躬,转身出去了。

站在走廊里,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因为是暑假,学校里几乎没什么人。阎幸望着周围空荡的墙壁,这样的场景他早就习以为常。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眼前浮现出的,却还是那个人身影。

“聂翎……”为什么没有你陪在身边,就总是觉得不安呢!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7:00 +0800 CST  
阎幸自认不是个坚强的人,但终究也不是冷漠的。即使带上了眼镜,装出一副冷傲的样子,可是外表之下,最本真的他,还是那么脆弱,害怕失去。一如十年前,聂翎在操场上拽起的那个因为摔倒而哭泣的孩子。

人们口中最年轻的外科主治,医学世家,父亲的传人。其实不过是个胆怯的人。柔弱、缺乏勇气,畏首畏尾……

出生的时候,他和妹妹便是龙凤胎,米儿活泼健康,也讨父亲的喜爱。而他,也许是更像母亲,从小就性格内向,体弱多病。多少次,他看见父亲抱着妹妹逗弄,而看他的眼神,却是失落的。

四岁,他最先学会的不是拿筷子,而是拿起那把冷冰冰的手术刀。他知道,那是父亲对他寄予的希望。

上学了,他每日长跑强健体魄,可即便如此,直到初中毕业,他还是班上男生里最瘦小的那个。

高中,第一次踏进手术室,看着父亲用手术刀解剖那些血肉模糊的脏器,那次他吐了。父亲责他胆小,可在那之后的1个月里,他每次吃饭都忍不住反胃,此后便见不得一点荤腥。

23年的人生里,他时常觉得,也许自己原本就不适合成为一个外科医生。相比之下,聂翎要合适的多,想必他父亲也是这么想的。那么如果……如果聂翎才是父亲的儿子,他老人家是不是会欣慰很多?

可是最后,他还是当了外科医生。而聂翎,却转去了小儿科。

“阎幸……我……也许是喜欢你……”呵!那个混蛋,他以为他在说什么!?向一个男人说喜欢!那米儿呢?米儿算什么!

“当~当~”下课的铃声终于敲响,身后传来了阵阵嘈杂,拉回了他的思绪。冷冷的笑了一下,看着刚刚的那群本科的实习生熙熙攘攘的从教室里出来,大家的脸色都有些凝重,有几个女生还在小声的议论他的事。不过,无非是感叹教授太过严苛,以后一定不能选他做导师云云,看见他站在门口,也就识趣的闭嘴了。

等他们都散了,他才听到那厚重的脚步声,接着是那一如既往夹着火气的声音,“你就是这么反省的?”他一惊,又听见那声音更加低沉,“去我办公室。”

楼主 小棠子  发布于 2017-01-17 03:18:00 +0800 CST  

楼主:小棠子

字数:189112

发表时间:2017-01-05 05:4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05-29 06:40: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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