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让老刘噗嗤一声笑，捏着我的脸说：“怎么看都是小屁孩，我这一把老骨头了都没说沧桑。”
“你什么眼神啊！”
我两只手不停地在脸上比划。
“看，黑了是不是。再看看这，是不是不圆了。眼睛是不是贼亮，脸蛋是不是贼俊，多好的一个小伙啊，成天被你说成小屁孩！再说我咬死你！”
“你这……”
“这什么，有什么意见吗！”
老刘凑过来，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不时啧啧两声。
难道他开窍了？
我心里突然紧张起来。
“你这皮是用什么做的啊！忒厚了点儿吧！”
说着，他伸出手又捏了捏。
“弹性挺好。又厚又弹，这不科学啊！”
“扯淡！你就是存心气我。”
“哪敢呐，这么厉害的一个上等兵同志！”
“叫班副。”
“班长！”
……
老刘从司务室出来时，手上多了几个中士的军衔。
“真是不敢想，转眼我也是中士了。”
“多好啊，又高了一档。”
“背后是那么多年的青春呐！”
老刘说着，突然开始感怀。
“当初和你一样拿到上等兵衔时，心里那个乐呀。再看看现在……算了不说了。哎，多想像你一样，重回第二年。”
不知道老刘在x连带新兵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次，我听着他的话，看着他的眼神，发觉他并不像表面那样的阳光。
是不是他把故事深藏心底，从来没有对旁人说过。
虽然展现给别人的永远是阳光，让别人感受的也永远是快乐。但他自己呢？
真的是从眼里看到的这个样子吗？
那一刻，我心里升起一种深深的挫败感。
原来，他的心事，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
不想再沉浸这种气氛，我把自己的军衔一撕，贴在老刘衣领上，敬了个礼。
“班副好！”
“哈哈，班长好！”
老刘也把他的军衔给我贴上，回敬了一个礼。

马上开班务会没时间更了。
晚上九点来

虽然老刘说不留下来吃饭，但在我“一哭二闹三上吊”的猛烈攻势下，老刘终于无奈点头。
“现在，t连我最怕的就是你了。”
“啊？我这么清纯可爱，人畜无害的，怕我干嘛！”
“清纯……”
“干嘛！有意见？”
“可爱勉勉强强算得上，只是清纯……”
“我从头发到脚指甲，哪里不纯了！”
“好纯……”
“你还没回答我呢，干吗怕我？”
老刘听了，俯下身轻轻刮了刮我的鼻子，笑着说：“因为你能闹啊！这么大了还跟个小屁孩似的。”
老刘的手指沿着我的鼻子划过，我感觉似乎有一道电流袭遍全身。
顿时间，我觉得脸好烫，赶紧转过头打哈哈：“连队伙食最近不错唉，一会儿你可以多吃点。”
老刘似乎没注意我刚才的宭态，被我成功转移话题。
“我不信，肥油（司务长）那么抠。”
“预备期都没几个人了，他还抠啥抠。”
老刘还是不信，看来这些年深受肥油迫害。
看着他疑惑的神态真是可爱极了，我心神一动，转身到了他面前。
“我要看动耳神功。”
……
“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预备——”
……
“哈哈哈哈，再来再来，我还要看！”
……
老刘，你知道吗。自你走后，我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老刘回来吃饭，受到了热烈欢迎。
饭堂门口，连长就这批新兵的训练情况做了详细了解；
饭堂里，多位士官邀请老刘到身边一叙，热情地不得了。
盛情难却，老刘拍拍我肩膀，示意我自己吃，起身去了胡子班长的桌。
……
“这辣椒怎么不辣！”
……
“这骨头好硬啊。”
……
“这是空心菜还是空心草啊！”
……
“唉，我们桌的菜是不是有问题，我去别桌看看。”
顶着战友们看神经病的眼神，我一个人表演了不少功夫，见时机成熟，我立即端着碗，凑到了老刘那桌。
“给个地儿。”
我捅了捅鸡乐，让他往里坐点。
“来我们桌吃饭是要交伙的，不能一当了上等兵就吃霸王餐。”
鸡乐打趣道。
我没理他，夹起盘子里最后一块鸡腿啃了起来。
“你麻痹，那是我的，我留着最后吃的。”
鸡乐不干了，动手来抢。
“吃饭不要讲话！”
胡子班长脸一拉，瞪了我们一眼。随即转头对老刘说：“我跟你说啊……”
你妹，说好的不讲话呢！
被他们这一打岔，我和老刘肩并肩，共进午餐的想法落了空。
我心里那个气啊，没出撒，就使坏猛往鸡乐碗里夹辣椒。
鸡乐是浙江人，不吃辣。
结果，我的行为遭到鸡乐的疯狂报复。他放下筷子，狠狠把我掐了一通……
一场不和谐的午饭结束后，老刘要回去了。
这次送他地人不少，我没好意思有太多表现。
“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有事就回。”
“早点儿啊！”
老刘朝我们挥挥手，做了告别。
……
离开人群后，我取下手腕上的表，紧紧地握在手里。
要不要再摔一次，托老刘去修呢？
想着想着，我摇摇头自嘲地笑了。
果真如看就所说的，总是有这么幼稚的想法，真是个小屁孩。
可是，老刘啊，只要爱上了一个人，谁能不幼稚？

预备期的生活是轻松却又平淡的。
老兵退伍后，新兵还没下连，连队上上下下就二十来个人。
每天除了公差勤务、环境整治之外，就是例行公事的体能训练。
我和小伙伴们也很享受这段难得清闲的日子。
时常吃吃外卖，打打情感热线，看看非诚勿扰，唱唱卡拉OK。
有时，也会爬爬树练身手，还会打打dota变态版练练人品，甚至，会跑去机关玩追逐战，找找刺激！
为这事，连长又让我们抄了条令，走了队列……
我以为，这样悠闲的生活，会一直持续到新兵下连。却万万没想到，老天和我开了一个不好笑地玩笑。
我，又一次见到了大汉。
真的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吗……

要睡觉了，明天又是礼拜一，又是忙碌的一周开始了

晚安了各位

“你爱我还是他……”
周日，军营KTV里，杨2正在唱着他的成名金曲。
跑偏的曲调，配上陶醉的神情，说不出的滑稽。
“爱，爱，爱，爱……战友们，你们爱我吗？哦～hohohoho…”
一曲唱罢，杨2意犹未尽，又点了一首DJ曲开始摇摆：“let's go，战友们，嗨起来！yo yo，我说杨x你说帅。预备——杨x”
“2！”
……
当我们玩得正嗨时，连部老班长忽地推门而入。
“关了关了，音乐先关了。”
“找你们半天，原来都在这。xxx，xxx还有xx，跟我去连部，连长找。”
我？鸡乐还有心跳？
我们大眼瞪小眼，愣了。
连长找我们仨干啥，最近也没犯事啊。
“肯定不是坏事。不然怎么会少了杨x。”
我们一想也是，有说有笑到了连部。
……
“……下步啊，春节战备得实行多兵种联合拉动，上面首长要来视察的，你们去了和b连的人好好配合……要求就这么多，记住了，别给咱们连队丢人。”
当连长宣布要我们去b连时，我第一反应就是不想去。
若再次和大汉相见，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为了逃避，我不得不硬着头皮对连长说：“连长，我还是不去了吧，换个士官带队好点。”
此话一出，连长当即拍着桌子吼道：“在位士官现在才几个？啊，去了谁带你们干活？谁组织你们训练？啊？我吗？”
“让你们三个去是信得过你们，不要丢了我的脸……”
听连长的口气，应该是没有商量的余地。我抿紧了嘴，不再出声。
去b连，见大汉，这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什么叫忐忑，什么叫不安。从连部出来后，我算是明白了。
连长不是指导员，做出的决定难得有改变的时候。虽然他中意我这个兵，但我还没傻到拿这个当作谈条件的资本。
不去是不可能了。我低着头，心里纠结不已。
鸡乐和心跳他们很开心，能出去放风，还是三个同年兵一起，想想都美。
出发时间是下午，到周四上午结束。居然要在b连待三天……
中午，我在训练室调试装备，鸡乐他们拎着大袋小袋的零食找到了我。
“小z，这份给你。”
鸡乐和心跳点上烟，喝着饮料，爽的不行。
“感觉你俩是去度假……”
“半训半休啦，团长不是常这么说么，哈哈哈哈。”
“那是放假的时候。”
“一样的啦！”
鸡乐吞云吐雾，开始和心跳胡侃，我看着面前的装备，发了呆。
……
几个月前的记忆，到了这个时候再次被唤醒，驻训期间的一幕幕，像一段段电影剧情在脑海重复放映。
他的热吻，他的呵护，他的温柔，还有他的怀抱……
与大汉相处的点滴，依旧那么清晰。
可是，他的眼泪，似乎又一次滴落在我的眼前。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大汉，我让你那么伤心，那么痛苦，真的不敢再相见啊。
这次再见，你千万别再流泪了。不然，我怕我的愧疚无处安放！

马上搞体能，来不及再更一段了。
搞完立马回来继续。先撤了

体能搞完了，好累

“大汉，很形象！”
鸡乐笑着点点头，拉起心跳去了一边。
“我俩到那边去，你们聊。”
鸡乐此举虽然很有礼貌，但这时，我却希望他俩能傻一点。
有时候，太机智也不是好事儿啊。
留下我和大汉两个人，我感觉气氛突然之间好尴尬。
可是大汉似乎不这么认为，拉着我跑到了另一边。
“x，你知道吗。昨天听说t连会来三个人和我们协同，我祈祷了一天，希望其中有你。哈哈，老天也被我感动了，真把你送到了我身边。”
“大汉……”
“太好了，你知道这几个月，我有多想你吗！”
大汉拍拍臂章，那正是当初分别之时，他从我这拿去的。
“每天我就看着它，当作你一直陪伴着我。现在好了，你活生生地站在眼前了，x……”
大汉的话还没说完，开饭了。
“走，咱先吃饭，饿坏了吧。”
“还好。”
“晚上我叫面给你吃。”
“不不，真不用。”
“要！不然夜里饿了咋办！”
大汉的口气不容我再推辞，我看了看他，没再说话。
进了饭堂，大汉拉着我去了他们桌。
在座的，都是驻训时一个班的战友，班长也在，尽是熟人。
战友们热情地招呼我，班长也利索的把荤菜摆在了我跟前。
看着坐在别桌的鸡乐和心跳，也在步兵兄弟们的盛情之下手忙脚乱。我便收起心，和这帮老友们吃了起来。
……
“哈哈，大汉，给我来点。”
活泼的鹏子看见大汉往我碗里不停地夹菜，也把碗送到他跟前。
大汉往他碗里塞了一块肥肉，使劲压在饭里。
鹏子臭了大汉一声，转而和我开玩笑：“我下次也要找机会去t连吃饭，小z记得给我夹瘦肉。”
“吃，别理他。”
大汉瞥了他一眼，继续给我夹菜。
而班长，依旧向当初那样夸他懂事，还要其他人多向大汉学习，学着照顾兄弟单位的战友。
这顿饭，我吃撑了。
而看着大汉碗里的饭几乎没有动时，我心里，真的有点儿乱……

午睡了

晚上，b连组织班排务会，我们三个人坐在房间里斗地主。
我吧，一看到数字脑袋就会发懵，许多时候，别人问起我年龄时，我只会和他说我是哪一年出生，或者告诉他我的生肖。
因为，我多少岁，我自己都要想一想。
玩斗地主，我的技术也可想而知了。
……
“小z，你打的什么烂牌。”
“都说了我不玩的。你们硬要我来。”
“你不来我俩大眼瞪小眼啊。”
我和心跳当农民输了，他实在忍不住，说了我几句。
“都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可你这不是肌肉型的，咋也这么笨。”
“谁说的，人家刘德华还大块头有大智慧呢，我这小块头没智慧咋啦。再说我，我不玩了！”
“行行行，不说了，继续。”
听到我俩拌嘴，鸡乐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问我：“吃饭前找你的内哥们，就内壮的跟牛似的，叫啥大汉的，看起来跟你感情相当好啊。你俩当兵前就认识吗？”
“没有啊。”
“那奇怪啊。而且他喊你都是喊x。”
“我跟他，当初步兵驻训那会儿认识的。可能我俩比较聊的来吧。”
鸡乐哦了两声，没有再问，注意力又转移到了牌局上面。
……
他虽是随口一问，但我的心里却平静不下来。
大汉对我的态度，在旁人看来，确实有点好的过头了。
本以为，这几个月的时间，能让他淡了对我的感情，可是现在看来，非但没有放下，这份思念反倒是愈演愈烈。
想起他曾说，退伍之后要来追我的话，我不禁有点儿担心。
一直认为他是不甘心而已，现在突然感觉，他是认真的……

大汉来喊我吃面的时候，已经熄灯了。
对于他的突然造访，虽然我之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在这个时间，多少还是有点儿意外。
鸡乐和心跳都没睡，我有点儿不好意思去。
这要是让他们知道我吃独食，得把我想成什么样啊。
结果，大汉一再坚持，引得鸡乐开口了。
“小z，人家这么晚找你肯定有事儿，去聊聊呗，都是老兵了，怕啥。”
鸡乐的话，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
我不再纠结，起身和大汉出了房间。
……
“这都几点了。”
“之前一直在开班务会啊，周末晚上你也知道的。”
我有点儿无奈，大汉却拉着我一路跑到了最初的那个围墙边。
还是这个地方，还是两碗面，身旁也还是这个人。
才发现，很多时候，在不经意间，就能让时光倒流，回到从前。
这一刻，我感觉一切都好似昨天。
只是，我知道，大汉的感情不再含蓄，我的心里也不再是单纯的感动。
原来，过去的终究已经是过去，画面再熟悉，情景再相似，一颗心，却还是变了质。

“快吃。”
大汉递给我筷子，一碗面摆在了跟前。
“谢谢了，大汉。”
“你干吗啊，跟我说这个啥意思。”
“应该的。”
大汉端着碗，从对面挪到了我身边。似乎还嫌挨得不够近，又挪了挪，两只手臂交了错。
“以后别说这个，不爱听。”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看他，说：“你这样，我咋吃面。胳膊都抬不了。”
“啊，忘了。”
大汉往前一步，坐下，回过头冲我嘿嘿一阵笑。
……
面吃完，我起身想走，大汉似乎没这个意思，拉起我的手柔声说：“x，好久没见你了。”
“嗯。”
“好想你。”
“好好训练。”
“嘿，你要是在身边，别说训练，上战场我都会勇往直前。”
“……”
“x。”
“嗯？”
大汉一下抱住我，紧紧地抱着。
“回去吧，不早了。”
我推开他，抬头看着月亮。
“再待一会儿好不好。”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只是，夜已深。
大汉，我们的相约，不是那种感觉。
“回去吧。”

第二天一早，b连开始了专业训练。听连长说，我们之间的协同作业计划是每天下午进行。
这样一来，似乎有点儿闲。
于是，无所事事地我们，就坐在花坛边，看着b连战友训练。
……
“战术，战术，还是战术。他们怎么受得了啊。”
看到步兵训练的内容一成不变，鸡乐有点儿坐不住了。
“唉，你还真别这么说，一样事情能反反复复坚持下去，那就是本事。”
“这个新兵连就练过不少。”
“得了吧，皮毛而已。”
“要么你去蹲着狙枪试试，分分钟叫你受不了。”
“切。”
……
鸡乐和心跳两个人，没事就爱拌嘴。嗑着嗑着，鸡乐还真跑去找连长，要求和他们一起狙枪。
连长哈哈一笑，让人拿来一只枪给了鸡乐。
看着步兵们都在枪口挂着水壶，鸡乐也不甘示弱。
……
十分钟。鸡乐还在坚持。
……
十五分钟，鸡乐依旧没有动。
……
“瞧，受不了了。”
二十分钟时，看到鸡乐转头看向我们这边，心跳知道他不行了。
“这下子，他脸可丢大了。”
不能让咱t连的人在b连丢脸，我想着法子怎么能让鸡乐回来。
结果，心跳搬来装备，捣鼓了一会。
“连长，我们的装备好像出了点问题。麻烦您让xxx来看看，他比较懂。”
……
“哈哈哈哈，还嘴硬不。”
鸡乐揉着膝盖，脸红红的不说话，瞪了心跳一眼。
“靠，你行你去啊。”
“我没说我行，这课目我又没练过。”
“妈的，得把场子找回来，太丢人了。”

怎么找回场子，成了我们那一上午讨论的话题。
战术搞不过步兵，狙枪更不行。我们的专业他们也不懂，明显不合理。
大伙都想得有点头大。
“要么，他们擦枪的时候，我们去搞一搞分解结合？”
“你不是找虐吗！”
“那怎么搞啊！”
“要么，共同课目？”
听到心跳的建议，鸡乐一拍手，似乎看到了希望。
“唉，这个可以啊！他们一会肯定要搞体能。”
说完，他又看着我，满怀期待。
“小z，你跟他们驻训时，有没有搞过体能？”
“跑过轻装。”
“怎么样？”
“好多在我前面。”
“啊！真的假的。那还比个屁啊。”
听我这么一说，鸡乐顿时萎了。
“不过，那是跑山地，我第一次跑，不适应。”
……
想起那次驻训的轻装五公里，我又不由自主地想起与大汉之间的赌注。
如果，那次是跑平地，越轨的行为会不会不发生？
若不是那一吻，之后的大汉会不会不敢去做那些有肌肤之亲的事？
没有那些，或许这层窗户纸也不会捅破吧。
……
就在我想着自己的小心事时，鸡乐和心跳已经有了决定。
待会b连搞什么体能，我们就去凑凑热闹，不能放倒所有人，也要压死他们的上等兵。

十点，b连体能训练时间到了。
他们绕着操场跑步活动身体时，我们三个人也脱下外衣，加入到他们队列里。
看到我们，b连战友们一阵骚动。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大家加油啊，t连的兄弟和我们一起跑了。”
顿时，所有人像打了兴奋剂一般，撒开蹄子，绝尘而去。
……
大汉跑到我身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x，你跑这么快。差点没追上。”
“脚伤好了吗。”
“早没事了。你看我这哪里像有伤的人。”
……
“活动身体还几圈啊。”
“差不多还1000米吧，三圈多一点，最后到那头就没了。”
大汉指了指障碍场的起点，告诉我距离。
“你脚伤真没事了？”
“真的啊！”
“那，咱俩来个千米竞速，咋样？”
“哈哈，你跑不过我的。”
“这不是驻训场那山地。”
“嘿，还不信！那你数123……”
“1，2，3——走！”
操场上，顿时多了两道疾驰的身影。
……
“呼～呼～”
大汉手撑着膝盖，一边喘息，一边看着我。
“这么厉害！”
“服了吧。”
“嘿，输给我心上人，不丢脸。”
“……”
“我开心，哈哈！”
“大汉，你咋老想着这些呢？像这样纯洁的战友关系，一起训练，一起流汗，不觉得更精彩吗！”
大汉抹了把汗，着看我咧嘴笑了。
“回去再说！”
……
障碍场边，值班员一声令下，所有人迅速集合。
一旁，心跳正在调整鞋带。看到他这一举动，我知道，他要发飙了。

困了，睡觉了。亲们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