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 三生三世又见桃花开

第二十章

就在宝剑即将穿喉而过时,忽然剑身侧转,贴着他的脖颈擦着皮而过,只留下一道浅浅的伤痕。所有人都没料到轩辕剑乃至灵至性的宝物。跟随墨渊几十万年早已认主。在关键时刻掉转剑身不肯弑主。
全部都惊呆了!还没回过神。
这时天兵已偷偷赶到。
藏在石缝里的阿离看准时机,向屠烈扑过去,空中化做人型从身后紧紧抱着他的头两只手在他面上一通乱抓,抓着他的眼睛:“不准伤我娘亲!”
短短几秒已经为墨渊赢取了时间。刹时,轩辕剑已对着屠烈穿胸而过。连同一旁的屠政,一须全部砍杀。天兵们迅速赶上来清理战场,杀光鲛人族余孽。墨渊抱起白浅和阿离迅速离开。

十里桃林中,白浅已经昏睡整整七日。阿离等待了几天不见娘亲醒来,依依不舍的跟着伽昀回天宫请罪了。
折颜看墨渊不肯休息一直守着白浅,为他担心:“小五已无大碍,腹中孩儿也保住了。你有伤在身,应当好好调养恢复,这般不在意自己,她醒来该心疼了!”
望着沉睡的人儿,缓缓开口。他仿佛好久没有讲过话了,声音微弱暗哑“无妨。我在身边她便能安心!”一直都信任折颜的医术。但是他怎舍得离开她半步,日日昏睡中她都被梦魇所困,昨夜还紧抓着他的手唤他不要离开。墨渊心都碎了!白浅昏厥前见到的最后画面便是他举剑自刎那一刻。如若换做自己,只怕也宁愿就此沉睡不醒吧。他自责,若当初有一点办法他也不会如此选择。让她心碎绝望。
“可若她再睡上十天半月,你身子岂不垮了,到时叫我如何与小五交代!”他为小五殚精竭虑,日日这样恐他再勾起旧疾。
“不会!我还要照顾她们母子”眼一刻未曾离开榻中人。
他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看着他们的孩儿出生,陪着他们孩儿长大,陪着她看每一个日出日落。
折颜叹气离开木屋。不禁感慨沉着冷静如墨渊,可一旦动起情来还真是个情种啊 。


深夜,白浅哭闹着从噩梦中醒来。看见眼前陪伴她的墨渊,情绪激动的捧着他的脸,泪水已止不住:“你还在?对吗?...那只是...一个梦......你还在我身边...!”紧紧扑上去抱着他泣不成声。只有这样紧紧的抱着他,抓着他。才能感觉他是真实的,怕转眼间他的身影会直接消失在自己眼前:“或许......现在是梦.......更或许.....我们都已经不在了......”她好怕失去他以后永世活在思念的痛苦中。不会!他若不在了她便也不会独活。上天入地即使身归混沌她都会随他而去。
沉浸在她心碎的哭泣中痛心疾首,视线已模糊:“我在,一直在,不曾离开!”拿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庞,让她感觉自己的温度真实的触感。泪不经意间已滑过了她的手背。温热、湿润。四目交接无限涟漪,看着她泪眼斑驳,再度将她抱紧:“对不起!没能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白浅迷茫中回过神!他确实在,活生生的在自己眼前。有温度,有泪水!她没有失去他。满腔喜悦过后却带来了莫名的情绪。那一瞬间,印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轩辕剑直奔他的喉咙而去,而他深深望着自己然后闭上眼睛。 这种触目惊心的画面反复回放。深深的怨气夹杂着怒气席卷而来。使出全力将他推开。自己却重心不稳摔倒在地。
声嘶力竭的吼:“我不要你保护!不要你照顾!”几乎伏地痛哭,九万年,她仰慕他,尊敬他,深爱他从来未曾这般与他讲过话。可她如今沉浸在即将失去他的痛苦中无法自制,他就这么轻易的丢下自己吗!不管是什么原因。难道他不知,在经历这一切后,没有他自己根本活不下去。他就这么不懂她的心,把她置于如此痛苦境地:“我只要你....只要你陪在我身边。不管是生是死,就算灰飞烟灭也好过我一个人....”
墨渊忙将她抱起,她的话更是让他肝肠寸断。轻抚安慰却无法开口解释!是啊!那一切如果换作他来面对也是接受不了,她如此生气也是应该。
或许是哭累了,更或许墨渊的怀抱太过温暖,太过让她安心,又沉沉睡去。手一直抓着他的衣襟。永永远远生生世世都不愿放开。他永远都不能再丢下她。

清晨的日光透过木窗。想起昨夜的失控,白浅心中难安,如果是自己遇到那种情形,也会和师父一般选择。她对他的不舍,他对她也是同样!既然自己也做不到,为何要与他生气,难为他呢?
“睡了许久,饿了吗?为师给你煮些吃的?”她怀有身孕,又昏睡了多日,期间他喂的汤粥她都未食多少。这几日清瘦了,知道她正与自己生气,还是情不自禁的轻抚她的脸庞。只希望这次不要再推开他就好。
看着他苍白憔悴的面容便知道自己肯定又睡了许久。他为她甘愿受制于人自绝当场,又不眠不休的守着她等着她醒来,可她却只顾着自己的怒气指责他、迁怒他。他却半点都不怪她,依然这般温柔的疼爱自己,越想越愧疚 ,越想越心疼。泪眼斑驳情难自控。
“刚醒来,怎又哭了?”可是又想起那天的事?该如何抹去那些不好的回忆呢!多想给她的记忆中只有快乐呢。把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轻捋她的背劝慰;“看在我们未来孩儿的面上,不要再与他的父亲生气了!”他实在不知道这次该如何哄她了,只能将他们血脉相连未出生的孩子搬出来。
“师父,我不是生气是心疼你,是十七不懂事!昨日.....”一想起昨夜她如此对他、就难过的想哭。环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颈窝中:“我不该那般对师父!”他不只是夫君也是师父,昨夜也算她有次以来第一次忤逆师尊了。
“昨夜你的眼里只当我是夫君,第一次见我的小十七与我发怒!”眼神充满宠溺嘴角微微上扬:“虽然心疼,但为夫很欢喜!”他们虽然已成亲,但因做了九万年师徒,她一直在他面前是放不开的。头一次见她这般,也是因为她在乎他。他都明白!一切都是因为她的爱之深,怕失去自己才会如此。
听他如此说,白浅到感觉不好意思,微微脸红:“我...可能..因为有身孕...情绪才会...!”
“不妨事!师父宠着你!”

桃林的午后依旧闲逸,窗外四哥与折颜正在池边钓鱼 ,说是给我补身子。师父则离开了桃林去凡间为我收集食材做顺口的饭菜。我洋溢在幸福中,回味起在桃林养伤的这些时日。
师父那些日细心的照顾,再配合老凤凰的灵丹妙药我恢复的很快。只是这有孕带来的不适越来越明显 ,不只法力尽失,日日困倦,连看见吃食胃里都会翻江倒海,搞的我作呕连连。还糟蹋了师父亲手熬的汤。他每每见我如此也是满脸担忧。尽力换着样给我做顺口的饭。折颜是经常调侃,他这拿剑的手拾起饭铲也是像模像样,劝慰他不必如此,所有女子有孕都会这般。师父就会答他:“旁的女子与我何干,左右她才是我的妻!”呛口折颜连连摇头叹气。
思及此处不禁笑出声,师父虽常日里沉默少言,可呛人的本身也是及强的。竟把那能言善辩的老凤凰搞的语塞连连。

夜里,白浅躺在墨渊的怀中,望着窗外空中的残月不禁想起了阿离,没想到阿离为了探望受伤的她,私自出走,还身处险境。本来很乖巧懂事的孩子,一定是很想念她。心中不禁难过,这个做娘亲的实在对不住他,刚刚出生就离开他,后来又把他给忘了,现如今因忌讳天宫的某些人一次都没有去看过他。这是有多么的不称职,可是他还是思着念着甚至在性命攸关的时候还护着她这个娘亲。悄然无声的眼眶又湿润了。
“在想什么?”见她望着窗外好久不语。
“我们何时回昆仑墟?”收回思绪,转身将手圈在墨渊腰上。他本不喜在外久留,为了她的伤却在折颜这里大半月了,还时不时被那老凤凰揶揄。
“等你好全!”
“师父。”她这两天总在想一件事,有孕的人都是这么多愁善感。
“嗯!”
“如果那天没有阿离出现,也许我就被屠烈......”她经常想要不是阿离那一瞬间的拖延,给了他时间,也许屠烈见他自尽不成情急之下,与她同归于尽了!那样他该怎么办,自己不在他身边的日子他该有多凄凉!感觉身前的他颤了一下,抱着她的手收的好紧。慢慢的快透不过气了:“我只是想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我一魄尚存都会想办法回到你身.......!”她只希望如果真有那一天,他也要好好的珍惜自己。还没有说完的话被淹没在炙热的吻中。
那日的情景于他何尝不是噩梦般存在呢,不是不去想,而是不敢想。一切可能,都会在那一刹那间转换。她差点失去他的转瞬间他又差点失去她。没有那孩儿的出其不意。他真的没有把握,即使拼了全力,也赶不上横在她颈间那把刀的速度。她的话触动着他心底最深的恐惧,所有情绪奔涌而来。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失控般吻过自己,错乱的气息诉说着无尽的恐慌仿佛在无望中挣扎,而只有这样才能得到救赎一般。手来回抚摸着她的腰身,又探进她的衣襟。她想挣脱,可又心疼他。她不该这样,她不知道在他沉着冷静的外表下隐藏着这么深的恐惧。她更不该这么残酷的让他直接面对自己内心的脆弱。

渐渐的他们沉浸在这深情的亲吻中,忘记一切。
情若是毒,他早已入骨。舌尖的抵死缠绵。在这小小榻上他们辗转相依。贪恋的吸取着对方的气泽,为彼此洗尽铅华,展露内心最原始的渴望,眼中再无旁骛。她的爱,她的回应使他更加沉沦。天地之间,各界之中,或是化为纤尘,生死我亦相随。
欲随情生,她的衣襟在悱恻缱绻中已被扯开,柔软的酥胸紧紧贴着他,双臂牢牢的攀住他。剧烈的反应使得他气息越来越急促。想要压制的情欲却在纠缠肢体,温柔的爱抚中,愈演愈烈。一丝的理智想要离开,却在下一瞬间被她拉了回来。
“不可!”绷紧的身体忍耐到了极限,干涩沙哑的声音在提醒她的同时也在告诫自己,她有孕在身,伤还没好全。
看着他在忍耐中煎熬,冷俊的容颜布满压抑隐忍。心痛不舍的圈住他的脖子将他拉回,轻吻细啄他的耳后,柔声道:“我已无碍,慢慢来可以...”
在她撩拨的轻吻中一阵的颤栗。天人交战中的他已完全被她虏获。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轻柔,小心翼翼,像是琴弦中舞动的手指,柔和的演奏出他们之间最曼妙的旋律。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00:02:0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清早起来他已不在身侧,起床出来寻找,轻步在林中,看到他远远的负手立于桃林深处,漫天飞舞的桃花和他卓越挺拔的背影融合成一道美丽的风景。她看的有些痴了。
感觉到她的到来,转过身向她微笑,缓缓的伸出手:“来!”融化在他暖暖的笑容中。只想飞一般到他身边,加快脚步踏着满地的桃花向他奔去。
墨渊见她跑来,赶忙施法向她飞去。横身抱起直冲云间,四目相对中他们缓缓落下,不知是天地在旋转,还是整个桃林,亦或是这一切,包括他们都旋转。眼中只有真实的彼此,背景已变得模糊虚无。轻轻的落在一棵桃树的枝头,他轻轻吻上她的额。
“有身子了,还这般跑过来!”柔声轻责。
“只是我如今驾不得云。”
感觉到一股真气正在缓缓的注入她体内:“师父!”
“静心凝神。”墨渊道。
慢慢闭上眼睛接受着他给她的一切温柔爱护。


他们牵手慢步回到折颜门前。
“娘亲!”阿离看到远处走来的白浅,兴奋的向她跑过去。
“阿离!”蹲下身,抱着久未相见的骨肉至亲。激动的泪水婆娑心中无限满足。
“这番可是又偷跑出来!”担心他又私自下天宫。抹了下眼泪,抚着爱子的脸庞问道。
“上次娘亲一直昏迷,未曾见到孩儿,这次阿离特地请求阿奶让成玉带我来的。”回过身指着不远处的女官。
“成玉见过上神!”成玉元君给白浅行礼。
白浅点头:“有劳成玉元君!”
“娘亲久未见到阿离有没有很兴奋。”
“自然是很兴奋,都怪娘亲不好,早该去看你!”把他揽进怀中欲抱起。
“娘亲,不可!”阿离忙制止,抬手指了指折颜:“上神说娘亲有了小宝宝,阿离不可缠着娘亲抱,会伤到小宝宝!”
白浅墨渊相视一笑。
“让伯父抱可好!”墨渊也蹲下身,怜爱的看着这般懂事的小阿离!
“伯父可像父君般有力气?”看着同父君一样的脸,阿离感觉这个伯父很是亲切,眼眶微微泛红。夫君已离开他多年了。
墨渊一把将他抱起,这孩子幼小,便失了父亲,知道他思念夜华,轻拍他的背安慰。阿离揽住墨渊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忍住眼泪感受这同父君一般温暖的怀抱。
白浅看着他们不知不觉的视线也模糊了。墨渊一手抱着阿离,一手将她也揽入怀中。
多么温馨的一家啊,在场的人不禁感叹。



大半天下来,阿离竟然粘上了墨渊,想来是从小由父君带大的缘故。看这二人如父子般在池边钓起鱼来很是融洽。
“伯父!”
“嗯!”
“父君和您长得一般的模样!阿离见了很是亲切!可是阿离不能经常出天宫。伯父空闲了能经常带着娘亲来看阿离吗?”
“好!”微笑,抚着他的头应允。
“伯父可有那结魄灯?”阿离忽然想起来。
“要结魄灯何用?”墨渊问。
“找娘亲啊。以前阿离很小时娘亲就曾丢了,父君就用结魄灯找了娘亲三百年。万一哪天伯父也把娘亲弄丢了......”阿离孩童般天真。
“你...娘亲丢了?三百年?”只知道他们曾有过一段缘,却不知其中竟如此坎坷。
“是,娘亲那时候只是凡人,生下阿离就跳了诛仙台!”一提起这件事阿离就忍不住悲伤,这是幼子对生母的渴望,从记事起娘亲就不在他身边:“父君后来一直燃着结魄灯寻了娘亲三百年,虽然结魄灯熄了,可娘亲还是找回来了。想来那灯还是有用的。”
“诛仙台......”不由得皱起眉......
难道阿离并非她的亲子?用神识去查探阿离的元神。的确有九尾狐族的血脉。她到底遭遇了什么?



夜晚屋内白浅已经哄着阿离睡下。
白真进来:“这么快久睡着了,这孩儿真乖巧。我将他抱去我房里睡吧。”
“今晚就让他同我睡吧!”白浅小声说,舍不得阿离。
“你有孕在身,阿离年幼,恐睡觉不老实,仔细踢到碰到就不好了。”说罢便将阿离抱起:“早些休息吧!身子还没恢复。”

屋外,墨渊坐到了折颜的面前 :“有酒吗?”
折颜看这他凝重的表情,从袖中拿出一壶酒放到他桌前:“看来,你是有事要问我。”
墨渊点头。
“问吧!就知道你早晚要问!”折颜并不惊奇,那些事他早晚也要知道的:“只是如今时过境迁,你与小五也情投意合,何必再知道那些徒增烦恼呢?”
“她..为何会化做凡人,又跳下诛仙台?”是如何的心情让她连刚出生的孩儿都不顾,一心求死?他不在那些年,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若真想听,我便也不隐瞒了!”见他如此坚定,折颜叹气。
“我要知道!”她的一切他都要知道。
“就在你生祭东皇钟七万年.....”折颜娓娓道来,给墨渊细细讲述那些年他所知道发生在白浅身上的事,她如何封印擎苍,如何化做凡人被丢到东荒,失去记忆法术如何遇到夜华.........夜深人静中墨渊的心随着折颜的每一句话起起伏伏。
“救了夜华,我返回这桃林便发现小五。满身伤痕,还失了双眼睛!”忆起那天看到的白浅,也感觉很心痛,从小她便跟着真真在这桃林之中,一直当她女儿般看待,未曾见她如此失魂落魄:“她醒来后甚是伤情,找我讨忘情药!我见她如此想想还是忘了的好!”
手中的酒随着墨渊此刻的心情一样颤抖。一仰而尽,痛彻肺腑不禁潸然泪下。从未想过他捧在手心里宠了多年的她,竟在那种情况下被人如此欺凌践踏,最后绝望的产下孩儿便跳了诛仙台。冲动中恨不得提剑闯上天宫,搅的天翻地覆。可是想想,他该恨谁怨谁?是恨夜华既然爱了她,要了她却不能保她安然?还是该恨天宫那些人。最该恨的怨的还应该是自己吧!如果不是当初将那封印术法传给她,后面的的一切都不可能发生。想到此刻胸中犹如压了万斤重的磐石,懊恼的一丝力气也使不出。
折颜看着眼前的墨渊,他是为小五有多心痛,流血不流泪的峥嵘男儿,从小一起长大,就没见过如此的他。若不是痛彻心扉怎会有这般的黯然泪下。




走到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安慰道:“所幸这一切都过去了,她还在你身边!”
“她的眼睛....”
“多年后也已找回,我为她换上了!”
一番沉默后墨渊起身背对折颜缓缓开口:“当初大战在即......我身边只有她的资质可以学这封印东皇钟之术 ,便在情急之下传给了她 。想着...如果我再也回不来,有狐帝和她兄长相助她也不至于.....”说到此处不禁皱眉,努力压制着喉间一股腥咸。
“你无须自责,任谁也不会料到七万年以后发生的事!”知他想的什么,太过担当就是把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分不清,我究竟带给她的是安乐还是苦难。”两万年的师徒,虽替她挡了天雷。但她却等了七万年,每日一碗心头血养着他的仙身。如今又知道自己的一个决定却给她带来更大的磨难。本是疼在心尖之人,却因自己伤痕累累,这数万年没快乐过。想当初她刚入昆仑墟时,是多么的活泼欢快。后来却是如何过的心灰意冷生无可恋:“她以上仙之躯独自封印擎苍是抱着必死之心,要同归于尽吧!”再也支撑不住,已站立不稳。
折颜连忙扶他坐下,担心他悲伤过度勾起旧疾:“莫要再为那些过往之事劳神。”已知长海之役现出真身损耗过大,又为小五长久不眠不休殚精竭虑!日日为她疏导真气,如今再心伤自责。上神之体也撑不住如此折腾。
“过往吗?于我却是眼前!”每一个片段就像刚刚发生一般。剜心取血的她,独自封印擎苍的她,被挖去双眼的她,天宫中孤独无助的她,还有心灰意冷跳下诛仙台的她。一幕一幕就在眼前。天旋地转看不清眼前一切,闭上眼睛。心口纠痛额间已布满汗珠。
折颜大感不妙:“墨渊,不要再想,宁心静气。”欲施法渡气为他调护心脉。却看见跑来的白浅。
“师父!”白浅见他久未回去,出来寻,却看到眼前这般情况,惊慌失措蹲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脸细细查看,脸色如灰色额角汗迹斑斑。
听到她在唤他,努力睁开看:“我..没...事!”下一刻便昏在她怀中。
“折颜!他这是怎么了!”急的白浅眼泪婆娑。
“唉!一言难尽,先将他扶回房中医治!”说着拿出一颗丹药给他服下。


白浅焦急的在房外等候。想起从长海自己受伤开始,墨渊不辞辛劳废寝忘食的日夜照顾自己紧着自己,万般内疚。日日相处却疏忽了,他身子出了状况自己都未察觉,难道那一战他受了伤她却不知吗?
见折颜出来忙过去询问:“我师父他.......”
“暂已无碍,他已睡去!”折颜擦了下汗,看来为墨渊他也损耗不乏。
“为什么会这样?是为我累的吗还是他在长海就受伤而我竟不知!”
“唉!你还不知,你在长海受伤那次墨渊大动肝火,现出真身以红莲之火波及整个长海水域,如此耗费修为,自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而且杀戮过重牵连无辜生灵,以至于天罚才会被自身法力反噬。”
“没有人告诉我这些!”心疼他,泪如泉涌一般。这些她都不知,在那种情况下他日夜照顾自己为自己渡真气,最后还单枪匹马杀到鲛人族老巢。来到折颜这里也是日日不休的守着她。可她却忽略了。回想起他日渐消瘦苍白的脸竟然以为他只是为她担心没休息好:“他竟然为了我动怒牵连累了无辜!”怎么也不敢相信。身为战神的他虽然久经沙场,杀伐决断一念之间,但他心系苍生从不牵连任何无辜。竟然为了自己大动杀戮。她受伤是让他多么心痛才会如此。
“小五!我与你讲这些,不是为了要你这般伤心难过,你既知道他如此疼惜你,将你看的比一切都重要,更要为了他好好珍重自己,照顾好自己还有你们的孩儿,这样他才能心安!”看她声泪俱下失声痛哭,折颜语重心长的为她讲。
“我自然明白,就是见他如此心好疼!”拭去脸上的泪:“他真的无碍吗,可是刚刚面色那般苍白”
“有我在你怕什么!”不禁摇头叹气,竟然怀疑他的医术了,看来关心则乱:“我已为他疏通受损脉络,好好休息几日便可,至于损耗的修为慢慢修炼才可恢复。还有他此番过于悲痛引起旧疾需要服食我练的丹药。”
“为何会过于悲痛?”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累他难过。
“......”折颜心道该如何说呢,前尘往事对小五也是梦魇一般存在,不愿勾起她不快的过往:“还不是前些时日为你劳心伤神。”赶紧岔开话题:“勿再多言了,好好照顾陪伴墨渊,为他生个胖娃娃才不枉他如此待你!”
破涕为笑,老凤凰如此不正经。接过丹药,回到房中。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33:00 +0800 CST  
第二十二章

回到屋中眼前的他,紧闭着双眼面无血色,连唇都是苍白,头发散落压在身下,静静的躺在那里。此刻的他像极了当初在炎华洞之时。悲从中来:“你什么都不与我说,自己默默承受!当初这样,如今...还是这样!可知道我有多心痛!”握起他的手放在自己面庞:“我也是你的妻,就算在我面前脆弱点又何妨?”躺在身边紧紧抱着他的腰,他的温度他的心跳此刻是她最大的安慰:“夫君!你很累了好好睡吧,明日换我照顾你!”

第二日成玉早早的回来接阿离回天宫。
屋外阿离拜别白浅:“娘亲!虽然阿离很是不舍,但是日日的功课不能倦怠。他日有时间一定去昆仑墟探望娘亲的!”
将小小人儿扶起,蹲下身轻轻的搂在怀里。阿离竟如此懂事,只是这般年纪就被天宫的人寄予厚望,负担太重,生活的也如夜华当初一般辛苦。不由得让人心疼:“乖!娘亲空了也会去看你!”
“真的?”阿离喜出望外,看着白浅。
“嗯”白浅点头微笑。
“伯父呢?阿离还没有跟他拜别。”还是想见见这个跟父君一般温暖的伯父。
“嗯...你伯父最近照顾娘亲很是辛劳,娘亲呢不忍叫醒他,让他多多休息。”
“娘亲说的自然是,那阿离下次再来看你们!”
“好!”摸摸他的头微笑。便看着阿离与成玉一同离开了。

白浅来到厨房,想起师父每日都会来这里给自己煮吃的,今日让十七也给你煮饭......

“我说小五啊,你喝光我的酒不够,还要把我这桃林也给燃了吗?”折颜刚刚采药回来打算给墨渊炼丹,就发现他的灶房烟雾缭绕。进屋拉出一脸狼狈的白浅。用仙法灭了火。
“我想给师父煮些吃的!”确实狼狈满脸烟尘。
“你又不是凤九,更不是墨渊,你煮的东西能吃吗?”想想都知道她在狐狸洞这些年何曾做过吃的!
“不然....你去做!”经此一番感觉自己与这做饭实在无缘,可师父身子弱,还是得吃些东西补一补。
“你还是饶了我吧!”折颜直摇头。他怎么会做饭呢。
“老凤凰!这些时日你也跟着吃过我师父做的饭菜,为何你就不能做!”
“小五啊,我炼个丹煮个药还行,说到做饭自是及不上墨渊,为了你山珍海味他都能做出来!”折颜也是无奈了。
“我来做!”白真见他们讨论,也过来搀合。
“你?你做的饭更不能吃了!”折颜扶额,这兄妹俩跟自己和墨渊有仇吗?要用这种办法折磨他们,有种想逃出桃林的冲动!
“四...四哥,你还都不如我,我看还是算了!”从小跟四哥长大几时见他做过饭呀!
“那怎么办?要不我去摘些果子来!”见都不信任自己,白真想想也没有信心了。



“我去吧!”墨渊醒来不见白浅,刚到门外就听到他们在讨论饭食之事。
白浅赶忙来到身边扶着墨渊,他身着白色中衣,看着如此清瘦,发髻并未束起,如瀑的黑发散在身后,感觉依然很虚弱的样子:“怎不多休息下,这么早起来!可还有哪里不适?”见他脸色如纸,唇色依然苍白。有些担心。
墨渊抬手轻轻为她擦去脸上污尘。微笑柔声道:“怕饿着了我的妻儿!”
白浅又想哭了,他这般虚弱还惦记着她们母子,可又不忍心让他拖着病体为她煮饭:“我让四哥去青丘招个厨娘!”
“厨娘怎有为夫了解你的口味!没关系,我已无碍!”说着拉开她的手,要去厨房为她煮饭。
“那个!墨渊.....要不我炼点补丹大家吃。”看着他这样还要去拿饭铲折颜也委实不忍心。可有什么办法呢,他只会炼丹。
“我摘的果子也是极好,这桃林也有桃子!”白真也不忍心。他这个“妹夫”简直做到了极致。
墨渊无语,摇头离开,白浅追在身后:“没关系的,真的....师父......夫君.......我不饿.....孩儿也不...........”
灶台前墨渊忙碌着 ,一旁的白浅一边为他烧火添柴,一边担心着。见他皱眉心就提起来,见他呛咳就为他担忧,忧心忡忡的熬到做完这顿饭,想着一定得找个厨娘!哎呀,忘了!找凤九也行啊。
这餐做完墨渊脸色更白了,白浅心疼的把他扶回房中,刚想喂他吃些,便看他已睡去!


为他拉好被子,想出来与他们商量把凤九找来。
“他怎样?又睡下了?”见白浅自己出来,折颜问道。
白浅点头一脸忧愁之色。
“不碍事,多休息对他有好处!”折颜宽慰道。
“可他放心不下我们母子,也无法安心休养!”坐到桌前托着腮:“四哥!我想还是把凤九找来!”
“我看行,也就凤九能伺候的好你,墨渊也能放心!左右她在青丘也无事,一会四哥就去给你找!”白真答应,这个主意他感觉不错。
“没错!”折颜也赞同。
“趁热赶紧吃吧!莫辜负了你那夫君的一番心意!”折颜端起了碗筷,对白浅说。
白浅也缓缓端起碗筷,心里酸涩难受。桌上的一碟碟菜都是他撑着身子为她煮的,每一道菜都有用醋来调味,最近只有吃着他做的饭菜,她才会胃口大开不会有作呕的感觉。为了他,自己也要多吃些,塞了满嘴不禁的泪湿了眼。
知她这般心里难受,折颜和白真面面相觑,也是无法。
“真真啊,你看小五有孕,咱们也跟着一同害喜了”折颜打趣。
“这话怎讲?”白真一时不明。
“日日食酸,可不是要害口吗?”哎!还不是为了逗那丫头笑一笑自己也是拼了。
果然白浅还是忍不住笑了。折颜和白真这顿饭也吃得轻松了。

墨渊再次醒来天色已深。想来还得惦记白浅无法安心。
“你醒了!”白浅见他醒来很高兴。她一直在等他,从早上一直睡到现在,饭食未进,丹药也没有服用。
“我睡了多久?”看来自己真的是疲了吧,不知不觉中从清晨睡到黑夜。
“天色刚刚暗下,感觉好些吗?”见他坐起将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倚靠。
墨渊点头:“不碍事!”抚摸着她的面颊:“你一直这样陪着我?”不由得有些心疼:“刚刚好些,不要这样了,仔细累到。”说着便要起身下床。
“要去哪?”白浅拦住他。
“你歇息一会,我去做吃的,这么晚我们的孩儿该饿了!”说着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面容虽憔悴却布满幸福。
“吃过了!”将他按回到榻上:“四哥找来了小九,今晚是她烧的饭菜!有她在以后你便可以好好修养身子,不必每天为我们挂心。”
“饭菜...可还适口?”
“嗯!”白浅顺势靠到他怀中:“以前在青丘都是小九给我们做饭,自然吃的惯!”
揽着她的肩,在额头一吻。

“姑姑,我给上神准备了汤粥!”凤九正好端着碗进来,看见这一幕有些尴尬。侧了侧身,她还以为墨渊在睡着,就唐突的未打招呼便进来。撞到眼前姑姑与姑父正在恩爱,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实在是让她脸红。
白浅和墨渊也马上拉开些距离,表情略显不自在。尤其墨渊跟凤九不熟识更加尴尬的垂下目略微低头。白浅接过汤碗,使个眼色,小九便逃离了。


身后传来一阵的咳嗽。白浅放下汤碗忙给他拍背顺气:“见你睡着,一直未给你服食丹药,怎又严重了许多!”她很担心。
“没事...!”挤出两个字,又是一阵呛咳,胸中被震的闷痛,闭上眼睛不再讲话。
扶他靠在自己身上,拿出折颜的丹药喂他服下。看他闭目不语,眉头紧锁,便知道他又不舒服了,轻捋着他的胸口为他缓解。
药入五脏,慢慢发挥了作用,不多时墨渊便感觉呼吸轻松很多,胸口不疼了还通透了许多。
“我没事!”握住身前她的手。侧身对她微微一笑。让她安心。
天啊!师父这略带病容的笑如此迷人。都快看呆了,抚上他的脸:“可愿吃点粥?”
墨渊点头。
望着一勺一勺喂着自己的白浅,从未见过她这般温柔,一股暖流沁入心脾。不禁也看痴了。
“你.....为何...一直...盯着我看?难道我.....脸上....有东西?”白浅被他这么一直盯着有些不自在。微微低头掩饰着自己已红透的脸。他从来没如此这般看过她。害羞的问道。
墨渊见她羞涩微微浅笑,凑近她耳边小声说;“娘子如此,甚是漂亮!”情不自禁说出的话自己都感意外。不由得脸发烫。
“小五!刚刚凤九是怎么了?”刚刚凤九神色慌张的跑了出去,还未见回来,折颜推门来问,却看见他夫妻俩这般面红耳赤的说悄悄话。
啊!今日是怎么了,看来以后要设仙障。墨渊白浅想到一处。
“你们....很热吗?”自知不妥,本欲转身离开,又不忘回头调侃。 挥着折扇边笑边离开了。
剩下墨渊白浅面面相觑,忍俊低头。

照顾墨渊睡下后,白浅来到屋外。见他三人围坐在池边,气不打一处!
“你二人一个一个的到似串通好了!”说着便朝他们走去。
“姑姑!小九冤枉啊,我是真的送粥过去。”凤九忙解释。
“你若不心虚还怕我们进去?”折颜到是不屑,继续揶揄她。
白浅不服气:“我们已经是夫妻,有何心虚!”
“既不心虚又为何脸红?”折颜见她嘴硬,感觉更是好笑。
“老凤凰你.....”白浅语塞,又气又羞,一时不知怎么回他。
“我错过了什么?”白真很是好奇,是何事能让小五脸红:“快与我说说!”
“四哥!你就别来掺合了!”
“真真!”折颜笑极:“今日你还没有去过小五那屋,哈哈哈满园春色道不尽的柔情蜜意,果然是新婚燕尔!”
白浅感觉要发狂了,面红耳赤,想赶紧找个地缝:“老凤凰!你这般年纪,越发老不正经了!”
白真已经乐得前仰后合,折颜也大笑,凤九忌惮白浅努力忍着。
至此以后,调侃白浅墨渊成为折颜的新爱好。
一片笑声过后凤九不忍看白浅难堪,于是岔开话题:“姑姑,如今你有孕在身,小九做的饭菜可还顺口?”
“小九的手艺自然是顺口,只是如果加些醋来调味更是好!”她也奇怪了,难道有孕就如此喜酸吗,今日饭菜虽美味,但还是不如往日食的多。
“好吧,小九没有经验。下次烧饭定多加些醋来调味!”
“你这回该有经验了,陪着她日日食酸,一同害口吧。”白真无奈的摇头浅笑。看来这食酸之日漫长的很。
折颜接话:“我们都陪着害了大半月了,这回小九也加入了!”
白浅气极,起身回房,跟他们....已经无法愉快的说话了!还是去找夫君吧!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35:00 +0800 CST  
第二十三章

又过了十数日,墨渊的身子在白浅的精心照顾中渐渐好转,平日里折颜采药炼丹,白真则是钓钓鱼为大家加菜,凤九照顾着所有人的饮食。生活虽然平淡却也惬意。
这晚墨渊也出来同大家一起用饭了。见他恢复的如此好白浅最为开心。一直往他碗中添菜,后来还觉得不够把整条鱼都夹到了墨渊的碗中。
墨渊看着手中堆菜如山的碗,知她疼惜自己,心中暖暖的到也不说什么。
只是一边的白真吃起味来:“何时也没见过你这般对待过我这个自小看你长大的四哥!”难怪阿娘以前总说这小五眼里只有墨渊,那时候笑阿娘连墨渊的醋都吃。
“四哥!我...夫君...这不是大病初愈吗?你要是生病小五一样疼惜你!”从未当着众人面称墨渊夫君,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脸红。
“算了!让你疼惜还要生一场大病 我还是自己来吧。”说着把一条鱼夹入自己碗中。
“哈!终于改口了!”折颜很意外,平常都师父师父的叫,今天听她如此称呼墨渊感觉有意思极了。
墨渊垂目浅笑,他极爱听她这般唤自己。
这老凤凰又抓着自己不放,白浅最近连连被他奚落,恨的牙痒痒。看见自己眼前那道凤九专门为她准备的醋鱼,吃了一口,那个酸爽,够味,于是赶忙夹起一条放入折颜碗中;“赶快吃吧,好堵上嘴!”心道,酸死你!
果然,只一口折颜就皱起了眉!这小五真是不吃亏的性子,揶揄她几句,就用这酸死人的鱼来报复他。
“小九这鱼做的极好!甚是美味!”折颜指着那道醋鱼连连称赞。
凤九被这么一夸很是高兴;“特地为姑姑做的,你们喜欢以后我常做。”
“来!墨渊你也得尝一尝?”说着夹了一条到他碗中。
白浅眼睁睁的看着折颜把鱼夹到墨渊碗中,傻了眼,老凤凰算你狠:“师...师父,这鱼我爱吃,还是给我吧!”她怎么舍得蹂躏他的味觉。
聪明如墨渊,怎不知他们之间耍什么花样,心道:看来这鱼不是一般口味,连折颜吃着都皱眉,虽她有孕喜酸,但是太过了吃着也不舒服:“无妨,师父很喜欢!”
凤九看着他们为喜欢吃她做的鱼让来让去,然后又争着吃。喜出望外,赶紧将剩下的一盘醋鱼全部端起,一人两条给他们三人全部分掉,然后自信十足:“下次我再多做些!”
折颜、白浅、墨渊看着自己的碗当场僵掉。折颜白浅欲哭无泪!墨渊也微微皱起眉!.....
“还有吗?”白真端起碗问凤九........

饭后折颜的嘴里一片酸麻,连饮桃花醉都是酸的。墨渊则是在一旁默默的喝茶,似要冲洗掉满嘴酸涩一杯接一杯。白浅倒还好怎么也比常人能吃酸。凤九去刷洗碗筷。只有白真默默感叹如此美味竟然没尝上一口。
折颜想着墨渊身子恢复也差不多该闭关调息,弥补失掉的修为。于是便过来找他商量。
“墨渊,你现在恢复的不错,我算着也该到闭关的时候了。
“不急!再迟些。”他确实应该闭关了,可是她有着身孕,回昆仑墟,交给谁照顾自己都不放心。
“你可是掌司乐的战神,这四海八荒万一有什么战事,到时可就来不及了!”这天下看似平静,但随时都有可能动荡不稳,再起波澜。就像上次长海看似安宁,实则隐患重重。担心万一哪天需要出征,以他现在修为可就凶险了。
坐在一旁的白浅听了,感觉这次折颜说的很在理。她不能一直拖累着他:“师父,折颜说的有道理。你安心闭关,我会照顾好自己同孩子!”
“将小五交给我们你还不放心吗?这里有医师还有厨子!”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将小五留下来不就成了。
“你要留下?”墨渊看着白浅。心中泛起一阵落寞。
折颜怕小五为难,于是接着说
道:“她留下来我们众多人照顾,自是比昆仑墟全是男子照看来的方便。你应该更加放心!”心想着昆仑墟都是男弟子,墨渊闭关他们如何照顾这有身子的小五。
墨渊微微皱眉点头答应。目光一直未离开白浅。
白浅看出他眼中的失落,她也不愿离开他身边,但是回去的话,他又会惦念自己无法安心修练。想到此无奈中也只能这样。不自觉的握紧了他的手。


次日墨渊就要离开,白浅越想越是不舍,一大早便粘在了她这夫君的身上,不肯放开。
墨渊见她竟也不愿与自己分离,心下一片柔软,往怀中揽了揽她的肩:“不愿为夫离开?”
白浅也觉得自己变的如此矫情,师父不过是回昆仑墟闭关,待出关了就会来寻自己,可本心确实一刻都不愿与他分开。一想到这次不知他多久才能出关,自己又失了仙法不能去看他,哪怕是见不到面,回昆仑墟感受他的气息也是奢望,鼻子就发酸。不理解以前自己干脆爽快的性子到哪去了,如今竟变的如此拖泥带水,妇人之仁。难过中说话的声音都变了:“夫君可能赶在我们孩儿出生前回来?”
见她这般忧伤墨渊更是心疼了:“我不走便是。”轻拍着她的肩柔声安慰:“在哪修练都可,只要守着你,不一定要回昆仑墟。”
“夫君此话可当真?不回昆仑墟也可吗?”眼巴巴的看着他。
“嗯!”墨渊点头,怜爱的眼神无限的宠溺。
激动的一把圈上他的脖子,额头顶在他的额上:“其实我已想好,炎华洞仙气浑厚是个适合闭关的好地方。只是,当时怕夫君不愿来我青丘....”师父一贯喜清静,很少去它处。连天族的大小法会、宴席都是能不去就不去的。更何况闭关修炼。所以,她当初虽有这想法却也没好意思开口。今日听他如此说,大喜过望之余也是满满感动。
“有何不可,为夫曾躺过七万年。如今去那处修练,我们也算日日不分离!”句句细语,字字含情。似水温存。
“如此甚好,我和小九也搬回狐狸洞!”喜不自胜的在他唇上轻啄。
“让折颜一同搬去!”手轻托于她脑后,加深了这个吻!她的气息成了他的瘾,他的毒,也是他毒发时的解药。


清早,我们出来与折颜一同商议搬回狐狸洞之事,无奈又被他奚落一番。
“你二人真是如胶似漆啊,连闭关都要一处!”摇着扇子消遣这对夫妻:“小九也就算了,可惜了我这把年纪也要随身侍奉!“
墨渊不喜与他斗嘴,只当没听见在一旁饮茶。
白浅自小与他熟络,近日连连嘴上吃亏自然不服气:“你也知道你年纪大啊,都说老不正经,老不正经,你便应了这句话!”
此话一出,折颜当场笑翻!
白浅见他如此大笑不明所以:“笑什么?你当我在夸你吗?”气的口干舌燥,说着悻悻然举起杯打算喝口茶。
折颜感觉自己泪都要笑出来了:“哈哈哈!不错,越老越不正经!哈哈哈哈,你那夫君跟我一般老,你可体会了他的不正经!哈哈哈哈哈哈.....”
一口茶水还没下咽,悉数喷了满地,呛得白浅泪都快咳出来了。墨渊见爱妻如此狼狈立刻扶她坐下,一面给白浅轻轻拍背顺气,一面向折颜投去责怪的目光!真是拿他们一点办法也没有,一方是娘子,一方是兄长!
还是早早去闭关的好。
白浅心道这下完了,把师父也给带上了,看来以后说话得当心,他是师父的兄长年纪差不多,不能说他老了。这老凤凰!哦不,小凤凰嘴巴越发厉害了。
“师..师父!我不是说你....”一脸歉意,本与折颜拌嘴竟然把他扯进来一同吃瓜落儿。
“无妨...”还能怎么办。墨渊也无奈。故作镇定饮起茶来。
实在不忍师父受牵连,讨好折颜:“我说...小凤凰,咱们两个拌嘴逗趣,你能不能别次次把我师父卷进来,这样不公平,我怎能放开与你斗!”
小...凤...凰!!!折颜扶额:“小五谁让你每每都说我老,才记起来我同小渊渊一般大?”
接下来的一阵呛咳之声来源于墨渊。小...渊....渊!!!淡定如他也快崩溃了。

看到墨渊也被呛翻,白浅心疼的过来为他抚背。而后脑中飘过一万个'小!渊!渊!'紧咬嘴唇,千万不能笑出声。最后憋的两腮鼓鼓!
远处凤九从厨房端菜出来,看到他们:“姑姑!你的....脸...怎么了?”一边说一边指着白浅的脸,呆呆的看着她:“....肿....了...”
墨渊转身便看到,她眉头紧皱鼓着两腮,这是在笑话自己吗,不由得叹气,他在她心中这近十万年的形象啊!垂下目子,拍拍她的手“想笑就笑吧!仔细憋出毛病!”
见他二人如此,再看看笑抽的折颜,凤九满头雾水。不管他了。先吃饭吧:“你们饿了吗,小九准备了醋鱼!”
“醋鱼!!!”同时开口,满脸错愕。
“昨天四叔没吃到,连夜钓的,天没亮就来叫我做给大家吃。”一边说一边把一盘鱼推到他们眼前:“然后他便去了那边的池塘继续钓”满脸得意之色,看来自己在厨艺上天分很高,随便自创一道菜都能让大家赞不绝口,连上神姑父都爱吃,想着哪天一定要给帝君送一盘。
白浅、折颜膛目结舌。墨渊本是泰然自若的性子,而如今也是面有难色。深锁的眉头与上扬的嘴角极为不对称,显然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手扶着自己额头,略显虚弱的对白浅说:“为夫....身子...不适!”
“好!我扶你回房!”立刻明白夫君的用意,赶忙扶他离开。
墨渊内心:我本从不说假话,奈何.........这就当入乡随俗吧!
折颜见连墨渊竟然都开溜了。自己也扶着额头:“年纪大了,又采药又炼丹,这把老骨头也不好使了,哎呦!头这个疼。”自言自语的也逃了。
白真拿着鱼竿鱼篓从远处走来,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离开。这是怎么了,昨天争抢的美味,今天都无福享用。也好,都是我的了。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37:00 +0800 CST  
第二十四章

午后白真在林中生闷气,钓了一夜的鱼落得个口舌酸麻,早上吃的现在还没缓过来。一个两个三个都说好吃,难道自己的口味奇特。想想恨不得把鱼竿扔了,这个鱼再也不想吃了。这酸麻味也不愿再碰了。
折颜看白真面带不悦,本想识相的走开,可有件事还要与他商量。便硬着头去过去。
“是谁惹到了我们白真上神呀!”
白真见他来更是生气:“你还好意思?给我挖坑!”
折颜想着白真的性子也是难搞,自己不能心虚。义正严辞:“我何时给你挖坑?”
“那酸鱼....你说如何如何好吃,结果呢?又酸又麻!我舌头现在还难受。”越说越气。
折颜背过身偷笑:“我那不是鼓励小九嘛,她日日给我们做吃的,从早到晚,也不轻松,大多数味道还是不错的,偶尔差强人意也不能苛责,你忍心说吗?反正我不忍心!”
白真这么一听感觉还是有道理:“你好歹给我使个眼色,通个风啊!我钓了一夜的鱼就为了尝尝你们口中说的美味!”
“那你吃光了?”
“那是啊,我也不忍心,天不亮就给那小丫头叫起来了!”一大盘啊,自己都佩服自己。
“......”真不容易,折颜忍的真不容易,不能笑,快憋出内伤了!

好半天调整了笑崩的情绪:“真真,我有事要与你商量?”
“说吧!”
“明日我要随小五他们回狐狸洞了,墨渊也会去炎华洞闭关,那你打算.....”折颜问道。
“我左右也无事,自然随你们一起。”都走了留他一个人做什么呢?没吃没喝,也见不到这老凤凰多无聊。
折颜又道:“小五如今失了仙法....”
“我抱她回去!”白真想着墨渊刚刚恢复,身体还有些虚弱。
“齐活儿!”找他就这事。除了白真别人也不能抱!

今天到了回青丘的日子。也是他闭关前,我们最后一日朝夕相处。贪恋这惜别前的温存,一大早便都起来。我望着镜中身后的他,小心翼翼的为我梳理着三千青丝,然后将那支桃花簪插于我的发髻。他对着镜中我的莞尔一笑。仿佛整个心间沐浴在春天,在那里,飘扬着属于我们的桃花满天。转身勾住他的脖子回以情意绵绵的吻。他闭上眼睛柔柔的回应。辗转厮磨中。鼻尖飘来他青松般的气息。这种气息将伴着我度过每一个春去秋来日月交替。
我们动身了,知道他刚刚恢复,四哥主动要求抱我回去。他也明白四个哥的用心,虽然没说什么。但我也知道....
途中他在我们身后时远时近,一直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因为我也在看他.....。一阵波动的气流过后我身子竟然慢慢腾起,一股精纯的仙气将我缓缓的托于空中,讶异中我看到他微微上扬的嘴角。就这样我如一朵浮云般飘向他,下一刻便如愿以偿落入了那个温暖熟悉的怀抱。四哥回首对我们无奈一笑,自觉的飞回折颜身侧了。埋首在他颈间,这种安逸的感觉让我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去。

时光如隙。转眼间,回青丘生活近半年了。还如同在桃林一样,凤九仔细的照顾着白浅的饮食,折颜平日除了为她炼些安胎养神的丹药,就与白真在河边散散步下下棋。青丘如今最不缺食材,子民们知道姑姑回来养胎每日都是鱼肉鲜果的往狐狸洞里送,连迷谷都吃胖了。
白浅日子过得也算惬意。长日里吃吃睡睡,无聊了小九就陪她聊天,偶尔跟老凤凰拌拌嘴,同四哥撒个娇,反正所有人都让着她。思念夫君的时候就来炎华洞前小坐。只是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行动越来越不方便了。站久了,坐久了,腰背都异常酸疼。小家伙还经常在里面乱踢乱踹,越到夜里闹的越凶,搞得她最近每晚都睡不好,白日困倦连连,不由得感叹,对着自己肚子说:“你爹爹内敛沉稳的性子竟然一点没继承,难不成我怀了一只野猴子!”话刚说完肚子里又是一通拳打脚踢!想想阿娘生了他们五个也着实不易。

冥界

玄女想尽办法要投胎到翼界。上一世她爱苦了离境。想着来世没有种族的界限,会不会她就能为君上生出健康的孩子。离镜就是她玄女的执念,不管经历几世她都要回到他的身边,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得到他的爱。当从冥界听到翼君离境已魂飞魄散的消息时,她彻底崩溃了,歇斯底里的痛哭。绝望中带着疯狂的怒气。最恶毒的诅咒都无法表达对白浅的恨。上一世因为白浅那**她无法得到自己夫君的爱。可当她千方百计要回到他身边时,才知道离镜与擎苍一战殒命。她了解他。怎会不知离境这样做都是为了那个**。她疯了一般大笑,一字一句牙咬切齿的嘶吼:“白浅!你个**,害苦了我一世还不够。还让我生生世世活在绝望中......”

一黑影被这充满怨气的怒骂吸引而来。这种堆满仇恨的怨魂正是他要找的,是他用来练魂的载体,但是不能强行收为所用,因为怨魂的仇恨一旦被恐惧所替代,那他即便到手也是无用了。所以一定得让她心甘情愿的献出魂魄。沉默一时后幽幽开口:“或许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也要报答我。”
玄女一惊!转身凝视眼前之人,一身黑衫面孔都被遮住。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是这冥界萨满。可以助你得偿所愿,但是事后你需将你的魂魄交给我作为交易。”
“你是在诓骗我吗?一个冥界区区萨满能有多深的修行?你知道我所恨之人是谁?你能帮我得偿所愿?”玄女越绝望越是愤怒。她白浅身边都是这四海八荒修为至高之人。她知道没人愿意 ,也没人能帮的了她。
“我自然是有我自己的办法!现在除了我也没有人肯帮你”小小一个怨魂在别处还能有什么价值,提醒着她。
“如果你的办法真能使那个**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别说魂魄,灰飞烟灭我都愿意!”恨念是什么,就是不惜一切代价,甚至同归于尽也不让对方有安生之日。白浅就是玄女的恨念。
黑衣人冷笑中为她身上打出几道光符,又给了她一个锦盒:“我们的交易开始了。现在你有实体,可以去找你怨恨之人了。这锦盒内三根银针注满我自创的蛊毒,母蛊已被我毁去,自是无解。怎么用,不用我教你了吧!”
玄女接过锦盒:“让我自己去?”
“你的仇人当然你自己了结!”他可不想惹什么是非,只想要她的魂魄研习炼魂术。
“可我失败了怎么办?”那**已是上神品阶,神识通灵她怎么能暗算的了。
“那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你本无真实肉身,气息不易被察觉,我给你下的符咒也能掩护你,只是这符咒最多撑两月,不管成与不成,符咒消失之日,就是你回来交魂之时。”

青丘的傍晚吃过饭,凤九扶着身怀六甲的白浅在湖边散步。
“姑姑,你最近身子容易疲乏了,就不要每日都去炎华洞口陪姑父了,他会理解你的!”凤九心疼白浅大腹便便的还要日日去陪她夫君。
“不妨事的!我每日去呆上一会儿,就会觉得他一直都在我身边!”脸上满满的幸福。他在炎华洞闭关就是为了陪在自己身边。这种无声的陪伴胜过世间任何蜜语甜言。
“真是恩爱啊!小九为何没有姑姑这般好福气!”看着白浅如此幸福,为她高兴之余不禁触景伤情,自己和东华哪怕情比海深也终将是有缘无份。
看到凤九略显悲伤的神情,白浅感觉自己不应该在她面前吐露心声,勾起她的情伤,有些懊恼:“小九,姑姑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也要这么想,你心中之人呢,虽然不能陪在你身边,但是他也不曾离开你,因为你们心在一起?”
“心在一起?”
“是啊!不求日日相守,但求心意相通!”拍着凤九的肩,希望她能感悟其中的道理。
不远处白真朝他们走了过来:“小九,不要带你姑姑走太远,她容易累,赶快回去吧!”
说着三人一同回了狐狸洞。

阴暗一处草丛里躲着的玄女怒目切齿,就差一点点,再过来一点她就有把握!她不能不着急,距离两个月已经过去大半了,她始终没有机会,让她痛恨的那个**,不仅如愿以偿的嫁给墨渊,还有身孕了。有孕虽好对付,可是她身边日日有人跟着....看来得抓紧时间了!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39:00 +0800 CST  
第二十五章

又过了大半月,白浅身子越发不灵活了,孩子一日日长大,胀得她食不下咽,胃里也是常常灼热难耐,这日晚饭后见她一整天没吃东西了,白真和折颜便去了桃林摘些桃子,顺便带些桃花让小九为她做桃花酥。想着,清淡的也许小五能吃上几口。万一饿瘦了,被那墨渊出关看到,还以为大家怠慢了他的妻儿。
他们走后,凤九和白浅如往常在池边凉亭散步。
“姑姑,还要多久生?”见她如此辛苦,晚上睡不好,东西吃不下,凤九心里担忧。
“应当还要两月。”她也算不太准。
“这么久!我还以为很快呢。”
白浅笑到:“这事可急不来!瓜熟蒂落。”
谈笑中危险正慢慢靠近了......
玄女紧张的握着那三根银针,手已经发抖,今天那些碍事的都不在,她终于有机会了,一步一步靠近。怕自己发不准,错过了这次机会....再近一点.....再近一点......

凤九感到背后一阵寒凉,回过头,茫茫夜色中却看不到什么,心中似有事要发生般的不安稳:“姑姑我们回去吧!”说着便起来搀扶白浅。
眼看她们要离开,玄女沉不住气了,她躲在这山上林中快两个月了,失掉这次机会恐怕再无可能。马上加快了脚步,慌乱中,暴露了行踪。
“谁!”听到传来的虚虚实实脚步声。凤九将白浅护在身后:“我们快走!”这种感觉很是陌生,隐隐约约,不似我青丘人的气息。
凤九施法想带白浅驾云,却不料黑影已到眼前。
虚无的影像,满脸疤痕!吓的凤九拉着白浅连退两步 :“你是......”
“玄女!你已身死,不快快回冥界投胎,来我青丘意欲何为?”白浅一眼便认出玄女的阴魂。
“取你命!”不敢浪费一点时间,第一根银针向白浅射出。
一道银光印面而来,凤九拉她勉强闪到湖边。
白浅刚刚站稳,紧接着第二道又来,再度躲闪中,重心已不稳,摇晃中身体重重的向后摔去!这时,第三道光已到眼前。凤九焦急万分,只身挡到了白浅到身前,银针扎进了她的肩背!两人同时跌入湖中。

两人沉入湖中....
玄女也趁机跃入湖中。心道:就算你命好逃过我的毒针,这回掐也要掐死你。
待凤九浮上水面已不见白浅。于是又闭息,潜入湖底焦急的寻找她。终于在某处看到了那一抹白色,她已陷入昏迷。凤九使出全身力气将白浅托出湖面大喊:“迷谷!迷谷!”希望有人帮一把,她实在撑不住了!
玄女听到凤九呼救,不甘心的再次向她们靠近,抓住凤九的一条腿使出全力往湖底拖拽,她要淹死法力尽失的白浅。凤九被她拖的渐渐下沉,一边借着水中浮力高高举起,将白浅置于水面。一边用力蹬踹着脚下的玄女。不多时便感觉全身瘫软,一点力气也使不出了。危及中意识越来越迷糊。谁来救救我们.....谁来.....救救..姑姑.........
凤九毒发也陷入昏迷,玄女大喜,正得意的欲将二人一同沉人湖底。
一紫,一蓝两道身影忽然出现,闪到湖边.......
墨渊、东华竟一同赶来,施法将白浅,凤九同时拉出湖面。白浅落到墨渊怀中。东华抱紧了凤九。见所爱之人被折磨至此,勃然大怒中。二人瞬间又同时施法出招 ,一道紫光扯住玄女的左臂,白光拉着她的右臂,来回拉扯中,硬生生的将她从中间撕扯成两段,元神撕裂的痛苦让她发出凄惨的哀嚎。而后慢慢化为灰飞。


折颜白真归来途中听见哀嚎声,马上赶回狐狸洞。果然出事了!折颜手忙脚乱,逐一给他们诊治!
“小五因无仙力护体,呛了水又受了凉,会发寒热之症,难免睡上几日,索性母子平安!”想着小五有孕在身,于是便先给她医治。
墨渊坐在榻边握着白浅的手沉默不语,心中极为难受,心疼她有孕还受此大难,而自己却来晚一步,不能及时将她救下,若不是凤九.....他更加不敢想!
见他默不开口,折颜又道:“你是如何能及时赶到,强行出关?”想到此处不免又为他担心。
墨渊一颗心都在白浅身上,面色黯然缓缓开口:“我们早已心灵相通,她出事我又怎会不知。本就该这几日出关的,谁知还是迟了一步!”早在长海她被劫那次他就发现了。她的恐惧自己都能感应到,这次也是如此。在炎华洞中他不由得心中一阵慌乱,便知肯定与她有关,连忙出关寻她。这种心连心一般的感同身受,不知是因为饮了她七万年的心头血?还是因为爱念太深,自己的某一魄早已在她身上扎根共存。不管是怎样,也要感激上苍,让他能感知到她的危难。
折颜见他这番出关也已无碍,心中宽慰些:“我先过去看看小九,真真熬好药便给你送过来!”
墨渊点头。


折颜又来到凤九这边,见东华也是这般黯然伤神。抱着小九坐于榻边,一手还抚在她的脸上。有感而发。如东华这样的性情也是他们众神仙里难得的冷傲,在任何大事小情面前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可任他坚毅如铁,心如磐石也终究过不了一个'情'字。
“小九如何?”
东华见折颜来马上起身,将凤九安放于榻上:“正好,你来看看,她像是中了毒!”
“中毒?”折颜惊讶,小九疏于修炼至今未得上仙之体,万一......
“这是从她背上取出的银针。”拿给折颜看,上面淡淡的一层绿光正是浸过毒物的征兆。今日召出幻境,便见她伤于此针下。东华满面愁容,又回过头看着昏睡的凤九。


折颜用法术仔细查探一番,果然是中毒了,而且这种毒他从未见过,无法配制解毒之药,甚是头疼。自言自语道:“这毒.....不好办呐!”
见折颜如此说,东华面色如覆了一层霜:“你可知这毒的来历?”
折颜微微皱眉,负手踱了两步:“她面色如常,可这脉相时缓时急中似有流窜异动不明物,应是蛊毒。”世间各类毒物中,为鸩毒,蛊毒最为厉害。都道鸩毒难解,蛊毒难医。解药必由配毒之人炼制,旁人医治稍有差池,中毒之人便即刻丧命。折颜医术闻名四海,如今却也无策。
东华深知蛊毒的厉害,紧锁眉头:“怎能找到配毒之人?”
“难呐!翼族的巫师,冥界的萨满,北荒境外黎人族,还有覆灭的鲛人族,都有精通炼蛊之人。”折颜没有把握,心绪低落难平:“我只能先用一些药物暂时给她压制,延缓毒性发作,能拖一时是一时!”
“拖?”他,东华帝君,活了这百万年从不知'怕'为何物。自认早将乾坤六合生死轮回视为无物。如若下一刻就应劫而去,身归混沌便也能轻松一笑从容面对。可如今从折颜口中听到这个字时,心中一片痛楚,压的他竟说不出话。
一阵沉默过后东华缓缓开口:“替我照顾她,等我带药回来!”难吗?他就一处一处找,哪怕再次双手染血,屠尽这八荒所有炼蛊之人又何妨?手提苍何剑,离开青丘直奔翼族方向而去。

墨渊手中端着白真送来的药独自叹气!喂了几次她都牙关紧闭,不肯喝下。定是呛水太多,所以药一到嘴边她便躲闪,如在湖水之中挣扎一般。不忍心再喂,可她如今全身滚烫却又瑟瑟发抖!这便是折颜说的寒热之症吗?轻轻将她裹好抱入怀中,希望能缓解她的寒冷。可是依然无用。心痛的抚面轻吻。她呓语中唤着“夫君”更是让他寸断肝肠,眼眶一阵湿热,低头吻向她的唇....
轻吻中她若有似无的回应,让他心中一阵悸动过后又灵光一闪,端起药碗便送入了自己口中,再次低下头印上她的唇。让夫君喂你!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41:00 +0800 CST  
第二十六章

夜间,折颜和白真在外忙着配药。凤九却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子蛊在她血液中迅速繁衍,吸食着她的血液,心智意识完全被这些毒物所控,令她饥(渴无比。僵直的眸子已成暗紫色。最低等生物的指令迫使她一定要找血来供养这些宿主。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慢慢的走出房间,搜寻着最弱的猎物。最弱的气息吸引着她来到了白浅的房间.....
喂完药的墨渊刚刚把白浅放下,拉好被子。便看见昏暗的烛光中,凤九慢慢的走了进来。他很感激她在最危难的时候保护着自己的妻儿,若没有她在,只怕当自己赶来,一切都已为时过晚。
“小九,你的伤可还好?”记得她当时已伤重昏迷,关切的问道。
凤九并不答话,垂目一步一步向榻边走来。
墨渊虽感觉异样,却因刚刚她曾舍命保护白浅并未提防。
“小九?....”见她蹲在榻前执起白浅的手臂:“你姑姑她....”
话未说完,便见她张开口朝白浅的手臂咬去!墨渊大为震惊,抓住衣领将她向后拉,凤九对鲜血充满渴望,死死抓住手臂不放,要送入自己嘴中,情急之下眼看就要咬到,不忍出手伤她,于是将自己的手腕送入她口中。凤九狠狠的咬下去,在饥|渴吸食中渐渐安静。墨渊随即为她施了一个昏睡咒......
折颜听到异动,来到这里看到凤九已经昏睡在地,墨渊手腕鲜血淋漓。
唤来迷谷,将凤九抱回房。
折颜为墨渊一边包扎,一边将凤九中毒之事讲给了他。
“没想到这种蛊毒能控人心智!”折颜唏嘘不已,一时疏忽差点出大事。
“东华可是去了翼界?”墨渊想自己与翼界纠葛十数万年,也曾在其他战事中见过他们巫师施蛊术,但跟凤九所中之蛊类种完全不同。
“看他临走方向应该是,也许东华认为玄女是曾经的翼后,这毒很有可能来自翼族。看来他这一行算是落空了,只有冥界之蛊才擅操控心智。”折颜基本可以确定这蛊来自冥界萨满。



“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冥界走一趟!”墨渊要去冥界为凤九取解药。
“也好,翼界巫师众多,东华一时也回不来。”折颜也感觉小九这里不能耽搁了。
墨渊挥手在白浅屋内设下仙障:“我设的这道仙障只有你和白真随意出入,帮我照看好她!”说完便化烟而去。

冥君知墨渊到来十分惊讶,马上出来迎接行礼:“不知天族尊神来我冥界所为何事?”
墨渊负手背对着他开口:“你这冥君如何当的?不仅幽魂出逃,还用你冥界毒蛊伤我家人,这笔帐我该怎么跟你算!”
气场如冰自带杀气,吓的冥君当场跪地:“我界幽魂数众多,它们尚无实体,不好看管。偶尔不愿受轮回之苦出逃也是有的,可鬼差都会尽力一一追回,不知上神说的是哪一个?”
“交出解药饶你冥府上下,否则......”话未言完就听得府邸外一片厮杀惨叫声。刚要出去看,就见东华提剑已进来。
“墨渊?”见他也在、有些差异,莫非凤九不好?心中一阵焦急:“白凤九她...”
“她还好,折颜已查到此毒来自这里,我便赶来取解毒之法!”知他心焦,否则也不会这么快杀到冥界。墨渊稍作安抚。
“快交出解药,否则你这冥界上下本帝君一个不留!”幽幽自若的语调中带出的杀气比墨渊更盛。
全府邸跪了一地,冥君更是吓的胆颤心惊,瑟瑟发抖:“帝君、上神....我界...萨满八...八千,一时...查...查不出...是....谁...下的蛊。还望..两位尊神......饶命....饶命啊!”
东华大怒,一剑挥出,剑气所到之处近百数鬼差已化灰飞。墨渊欲拦,转念一想,也能理解他现下的心情,便由他。
冥君已然吓白了脸,伏地嚎啕。他执掌冥界数十万年,一向谨言慎行,不招惹事端。这两位尊神都是冥界得罪不起的,不知哪个罪该万死的惹出这番祸事。为保这冥界太平他决定忍痛交出至宝:“两位尊神息怒,小君愿交出镇界之宝。此宝能解万蛊!”说着招呼手下鬼差:“快,快去把本君的万母蛊后请来!”
墨渊与东华对视一眼,转身看向冥君:“能解万蛊?”
“是!....这母蛊..是这天下...蛊毒之尊,在我冥界......贡为'蛊后' 是....我族.....至宝,所有子蛊....都能被它召回!”
“该如何召回?”墨渊继续问。
“把..它.....放于中蛊之人...身上...割开皮肉.....它..便会通过血脉...召回所有.....子蛊!”始终在发抖,言不成句。
不久东华接过母蛊,交于墨渊:“你先把它带回去,我随后就到。”

冥界从此再无萨满,不止冥界,翼界的巫师也从此销声匿迹了。没错,都是死在了东华紫府少阳君的剑下。后来,凡事知道此事的都自动将青丘女君白凤九识为东华帝君的女人,没人敢得罪,因为她身后的那个男人实在惹不起。
凤九的毒解了后,见东华毁去了母蛊,折颜感觉很可惜:“这等灵物,为何将它毁掉?以后留作别用也好。”
“留它何用,从此以后天下再无蛊术。”东华已恢复往日不缓不急的语调,悠然自得的神态。
“天下?”折颜惊诧:“你难道连黎人族都......”
“此邪术早该彻底根除。”这青丘的瓷杯也是难看,东华想着下次让司命送一套自己专门雕画的来。
早该根除?折颜不禁一笑,真是越老发起飙来越狠,老男人的女人都不能惹,尤其像这种几十万年不近女色的老男人一旦动心至情至深,在经历岁月沉淀,沉着冷静的外表下,随时都可能为了他们心中之人大失长性,变的危险无比。
在确定凤九安然无恙后,东华离开了青丘,临走时也叮嘱折颜墨渊不要让她知道自己来过,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如此大事她总有知道的一天。

白浅也慢慢恢复!记得她醒来时第一眼看到墨渊,高兴的腻在他怀里很久。大半年了终于等到他出关,而且赶在了孩子降生之前。
凤九又开始了她的厨娘生涯,生活比以前轻松闲在了不少,因为她只管做饭就好,至于陪伴姑姑自然有姑父了。晚饭后,凤九身着红色锦衣,托着腮坐于湖边,青山绿水衬着红衣美娘的绝世容颜,美轮美奂中又带着些许落寞孤寂。她看着折颜白真于凉亭喝茶聊天;墨渊夫妇挽手漫步于山脚下,不由得羡慕他们,能与自己心爱之人比翼双飞是何等幸福。而她自接任青丘以来,已经很久不曾去过太晨宫。不知帝君可还安好,有没有在这似水流年中将自己忘记。想到此便决定上一次天宫,左右自己最近清闲得很。

白真见小九拿着鱼竿鱼篓向自己这边走来,顿时感觉不好了,仿佛忆起舌尖传来的酸麻之味。皱眉看向折颜。
折颜见他如此,轻笑摆手以示安慰,压低声音在他耳边说:“这次我来替你吃,小五的那份交给墨渊。待食完这次我们将这渔具偷偷毁掉便可。”
白真一阵感动,老凤凰待自己极好也是十足的真心。冲他微微一笑,起身便拉着凤九去钓鱼了。
青丘湖中鱼儿繁密,不久鱼篓已见半,白真想着,还是不要太多的好,虽然有“妹夫”帮忙,也免得老凤凰食着太过辛苦。于是说:“小九,我看差不多了!”
“这些怎么够,还是装满的好!”凤九这次打算带着她亲手研制的美味送去太晨宫给帝君享用,若是太少感觉寒酸。多些也可以让司命尝尝她的手艺。不枉他之前处处帮着自己。
“你要这么多作甚?”白真咽了咽口水:“还有调料能不能少放些!”
“小九这次是打算送去太晨宫的!”垂目颔首,略带小女儿的羞涩:“难道之前我做的口味太过浓重了吗?”
太晨宫?呵呵,原来如此!白真忍俊:“不重,不重!是四叔说错了,我是想说调料还是多放些好,尤其那个麻麻的调料越多越好,吃上去更是回味无穷!”小九为东华吃了这么多苦,一道酸麻醋鱼也算给他的回报。白真这么想着。
凤九听他一说更是高兴:“那好四叔,多钓些!小九做两份,送去给帝君一份,再给大家留一份!”
“.........”没有词汇能形容白真现在心情了。自作自受?是折颜替他受的.....还有委屈了墨渊.........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43:00 +0800 CST  
第二十七章

凤九按照四叔说的每道材料都多加了些,其实仔细尝尝....哎呦!...这味道.....不好说!唉,不管了,也许自己的口味和大众还是有区别的,既然折颜和姑姑都连连称赞,甚至沉默少言的上神姑父都说爱吃,那一定错不了,而且四叔为这道菜,钓了一夜的鱼。她还有什么不放心呢。装好盘放在饭篮里。剩下的又装了一盘留给他们。

来到天宫门前,凤九恍如隔世,原来自己在继任女君前三十年就不曾来过这里了,这一步竟然没有勇气踏出,遇到帝君她要说什么呢?该说的只怕当初早已言尽了。想到此便让守门的天兵帮他唤出了司命。

司命星君来到天门口,看到不远处等他的凤九殿下,她已经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了,曾经每日赖在太晨宫的小丫头如今也成了执掌青丘一荒的女君,不禁为她欣慰。
看着眼前她依然清丽纯真的面容,微笑着上前行礼道:“凤九小殿下,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空来天宫?”
凤九看到多年不见的故人很是高兴,微笑回道:“司命,我们是好久不见了,你可还好!”
“小仙...很好!一如往常跟在帝君身边。无事写写运薄,清闲的很!”见她也关切自己,司命很是开怀。
“那....帝君....”凤九不知如何开口。
果然,司命不忍而笑:“小殿下放心,司命担保帝君几十万年内不会应劫。”
被他这一番调笑凤九不禁语塞:“我....这次....来....”说着,扬起手,把食篮提到司命眼前。
“这是什么?”司命接过。始终面带微笑。
“我....给帝君做的..鱼!”吞吞吐吐。
“鱼?”司命莫名奇妙:“小殿下你怎么突然想起要给帝君送鱼?这里有何深意吗?”
“并无深意!”凤九微低着头,怯怯的神情带几分害羞之色:“这鱼,是我亲手做的,姑姑四叔还有折颜都赞不绝口呢,还有我那上神姑父都爱吃。所以...我想着.....也给帝君......送一份来....”
“上神姑父?你是说墨渊上神?”
凤九点头。
“那好,我收下了,回头拿给帝君,让他享用。小殿下有心了。”能让墨渊上神称赞,看来应该是少有的美味,一定让帝君尝尝。也许自己还能分到一份,越想越开心,能吃到凤九殿下亲手做的东西,对他来讲也是一件兴事。
“谢谢你司命!”这天宫除了帝君就是他对自己最好了。

司命回到太晨宫之时,正好三殿下连宋和成玉元君也在。本来连宋今日无事欲找帝君杀上两盘。这时正看着司命提着食篮进来。
东华见司命归来:“她走了?”
“走了!”司命行礼
“她来找你...何事?”本以为白凤九因知道上次之事来寻自己,没想到却是找司命来的!最后竟然都没来见上他一面就走了!
司命展示了下他手中之物:“小殿下这番来,是给帝君送她亲手做的鱼!”
“鱼?”东华不解,这是有何用意。
“是!小殿下亲手所做的醋鱼乃世间美味,她说桃林的折颜上神还有墨渊上神都曾吃过,而且秒赞连连、拍案叫绝。所以这次她特地给帝君送来享用。”司命故意为了凤九夸张的表述一番。
原来是这样,看着司命、连宋、成玉死盯着那个食篮:“既然如此,三殿下和元君都在,还有司命我们一同享用。”
这三人一下乐开了花,刚刚都还在好奇这天族战神都迷恋的美味,下一刻竟然被帝君邀请可以一同品味。不禁摩拳擦掌。唤来仙娥赶紧上碗筷食具。
四人围桌而坐,仙娥们布好餐具,把鱼分到各自的食盘。客随主便,都在激动的等着东华吃下第一口。
东华依旧往常一般不紧不慢,缓缓的夹了一口放入嘴中。:“嗯,不错!”细嚼慢咽,全然一副享受的模样。
剩下三人早已等不及了,执起碗筷大口吃上.........
我看看你,你看看她,她又看看我。细微的表情在这三人面上略闪而过。然后都故作镇定,强颜欢笑。
“味道不错!”
“果然美味!”
“一代神厨....”司命已胡言乱语。
此三人内心其实是崩溃的,帝君和战神都夸赞的美味,别人吃着也都面色如常,可到了自己嘴里如此酸麻食不下咽,本来已经酸的牙倒舌抽,却又麻的整张脸都失了知觉,都开始怀疑自己异于常人了。
可这鱼到了东华嘴里却是另一番滋味。所有人都知道白凤九为了他饱尝相思之苦,可谁又知道他对她的思念一点不差,甚至更多呢!只是到了他这把年岁自然擅长隐匿自己的心性。既然不能在一起,何必再做那些欲放不放的姿态去撩拨她。他越是狠心,才能让她将自己遗忘。人间六苦,思念最苦吗?更苦的是明明相互爱慕,却要相忘于天地。对着自己所爱之人要狠下心残忍拒绝。比起他心中之苦,这个味道却是甘之如饴。至少他知道,这是他心中之人为自己做的。就这样一条一条吃下,如食山珍。
看着帝君一条一条不急不缓全部吃光,再看看自己盘中剩下的大半条,司命鼓起勇气低头猛吃,凤九殿下做的怎么也要吃下去。
成玉也算女中巾帼,开始加速。绝对不能输给那连宋。
连宋怎么也是皇子,自小锦衣玉食,能吃下半条已属不易,确实坚持不下去了。异类就异类吧 ,随别人怎么想。叫来仙娥:“赶紧上茶,两壶,哦不,三壶!!”

总结:之所以墨渊、折颜、白真、白浅都感觉食之苦不堪言。是因为他们所爱之人日日陪在身边,心中充满甜美快乐。而对于东华这等老神仙,初次动情,满心苦涩,再加上是凤九做的,他自然甘之如饴。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45:00 +0800 CST  
第二十八章

白浅肚子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足月了。青丘的子民也送来了各式娃娃小衣衫,肚兜还有小被子。看着这些未来孩儿的小衣被心中暖暖的。我青丘民风真是淳朴,他们都爱戴自己,将一切准备的妥妥当当。真是庆幸来这里待产,如若在昆仑墟,想想这些东西要让师兄们来做真是为难他们。
这日午睡中,白浅被一阵剧烈的疼痛惊醒,她捧着肚子另一手撑着身子,艰难的坐起,刚要唤人,硕大的腹部忽然被抽紧,喉咙像被谁扼住一般,疼的她满身被汗水浸透。牙关紧咬,身下的被褥手指紧紧扭住,被攥的一团又一团。艰难的忍过一波撕心裂肺的疼痛,冷汗如雨,一股暖流后下身湿了大片,惊慌中的她呼吸急促:“师.....父.....,师...父...!”
墨渊见她睡下,本来外间和折颜说话,听到白浅微弱的呼声,二人赶忙一起前去。
在见到那一刻,他万分心痛,床褥上大片鲜红,如此瘦弱的身子竟然失了这么多血,衣衫全部被汗水浸透,握紧她的手,感觉她浑身都在发抖。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疼痛。心就像被什么东西拉扯过后又撕碎,声音也开始颤抖:“要怎样做才能帮你。”眼前的她使他万分懊恼,甚至后悔让她为自己怀上孩儿,受如此折磨。
折颜见此马上唤迷谷去找稳婆,又让小九立刻烧水。一边劝慰墨渊和小五:“不用担心,怀胎十月,一朝分娩,为人母亲都有这般过程。”
墨渊心疼的红了眼眶,一边紧握着她的手,一边为她擦拭额间汗湿的碎发。
紧接着又一阵痛感传来。“啊!”白浅感觉腹部犹如撕裂,所有的骨头也被敲碎一般,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臂,意识开始模糊。血越流越多....
触目惊心的鲜红刺的他快无法呼吸 ,同样紧紧反握着她冰凉的手:“别怕!有为夫在。”说着就要施法念诀,助她生产!他无法见她在如此痛苦中挣扎。
折颜焦急的马上制止:“不可!你如此必遭天谴!”
墨渊管不了这么多了,一意孤行,听不进任何话。
神志尚在的白浅竭力推开他的手,疼痛使她气息急促,面若纸白,急的再也说不出话,泪水迸出,泣不成声。她怎能不急,生产是天伦,逆天的惩罚....她不敢想。好不易才能一起。
在这样的煎熬中,还要顾及自己,她这时候的泪水更是让他肝胆欲裂。不忍此时再让她伤心,执起她的手却泪眼模糊。我该怎么做,你让为夫如何能帮你.....
下一刻迷谷终于请来了稳婆。折颜将墨渊拉倒了房外。


房外的墨渊在焦急的等待中,已失了往日沉着冷静。折颜在旁一直宽慰,怕他情急之下又要动用仙法。白浅在房内疼痛的叫喊就已让他胆战心惊,又看到端出的满盆血水,简直让他发疯。现在,他什么也顾不得,只有一个念头,她绝不能有事。
眼看着墨渊欲冲进房中,折颜、白真快一步拦在了房门口。

房内:“姑姑!坚持,用力啊,孩子马上要出来了。”这些声音反复回放。在一波又一波的阵痛中白浅感觉自己快被撕裂了,眼神涣散,她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呼吸。他还在外面焦心的等待,坚持,一定要坚持下去。
紧接着又一波的阵痛中,随着母亲撕心裂肺的惨叫,婴儿哇哇的哭声终于响彻云霄。
屋外的他在听到自己孩儿嘹亮的哭声后眼中也盈满了泪。

白浅醒来便看见阿娘坐在自己榻前。
“浅浅,你总算醒了!”见女儿醒来狐后开心的抹抹泪。她整整睡了三日,小脸苍白得很,刚刚狐后心疼的泪眼婆娑。
“阿娘!你怎的回来了。”想要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
“你身子很虚,好好躺着吧”又给她拉好被子。“还不是被这孩儿的祥瑞之兆引来的!浅浅,生孩儿这等大事怎不遣人给我和你阿爹送个信!”狐后既心疼又责怪这个女儿,什么事都不与他们说。
“阿爹阿娘正在云游我怎忍心打扰,左右生个孩儿小五能应付的来。....何为祥瑞之兆?”
“漫天的东方云霞,还有七十二只五彩鸟正在这青丘的上空。你生的这个儿子将来定成大器!”狐后不禁为他们高兴。
“儿子!”白浅差点喜极而泣。我们有儿子了,他呢?做爹爹了,会很开心吗,想到这向屋外张望:“我夫君呢?他高兴吗?”
一提起墨渊她这女儿眼睛都发亮,狐后笑道:“他自然欢喜的很!这三日不眠不休的照顾你们母子呢。你师兄他们闻讯赶来,他刚刚出去,没想到你就醒了!”
“我竟然睡了三日。”白浅默念,记起生团子也只不过睡了不到一日,这次竟然睡了三日:“那我孩儿可有奶吃!”
“你放心,已经找了乳娘。”狐后宽慰她:“折颜说你这儿子生来十足十的仙胎,所以母体损耗大,多将养些时日便好了。”

昆仑墟一众弟子来青丘庆贺,拜见了墨渊,也见到了新添的小婴孩,一喜一闹耽搁了半日便决定返回了,师父要照顾妻儿,已是应接不暇。他们在这里生疏,不仅帮不上忙,还会碍手碍脚,况且人数众多,怕扰了师妹养身子。所以商量等师父师妹回昆仑墟后,聚一起再好好庆贺一番。
回昆仑墟的路上
子澜见其他师兄都各自散去了,而叠风没有走的意思:“大师兄,你不回西海吗?”
“西海左右也无事,我要回昆仑墟常住。”长海安定后,天君已派任了新的水军。自己回到西海后,就被父君一直催促婚事。要将北海的缪青公主许配给自己,可他实在无意与那北海公主,也知道她曾爱慕过太子夜华。还是出来躲躲。
“常住,太好了。先是师妹,然后十六师弟,现在大师兄也回来了,再加师妹新添的小孩儿。咱们昆仑墟人气越来越旺啊!”长衫越想越高兴,昔日的昆仑墟何等热闹,照此下去还会重现昔日光景。
“就是,有师父师妹在,昆仑墟以后肯定会人丁旺盛!”子澜想着,在神仙里师父也算旺年,师妹又是这四海绝色,以后孩儿定少不了。
长衫忽然想起今天见到的小娃娃:“师兄、师弟,你们说这孩儿长得像师父,还是师妹!”
“像师父!”二人异口同声。
“我怎么感觉像师妹”长衫皱眉仔细回想
子澜打趣:“二师兄,你的眼睛要好使,当初待在他们身边,怎会没看出师父师妹暗送秋波。以至于待我告诉你他们成亲的消息时,你还一脸茫然。”真不知这长衫师兄得有多愚钝,眼睛在脸上喘气用吗?想到这里子澜不禁偷笑 。
“我那天不是打扫酒窖睡着了吗?师父的传音没听见!”我眼睛怎么了?挺好使啊,要论没听见也是耳朵不好使。至于暗送秋波....暗送..谁能瞧的着。
叠风拉回正题:“这小娃娃剑眉细目像极了咱们师父。”
“没错,还有鼻子又高又直挺。”子澜说着比划。
“好吧!依你们,像师父!”长衫说不过他们。又道:“师父什么时候回来啊,听说这百日宴也要在青丘办!我怎么感觉师妹这次真的把咱们师父拐走了!”
“.............”三人,三脸茫然.....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47:00 +0800 CST  
第二十九章

夜深墨渊将孩儿交给乳娘回到了白浅身边。坐在榻前,轻抚着她依然苍白的面颊,黯然神伤:“这回...又要睡几日呢?夫君知道,为了这个孩儿....你吃苦了。”一边说着,握起白浅的手放在自己脸庞轻柔摩擦。声音透着落寞与悲凉:“你在长海受伤睡了三日,在桃林疗伤睡了七日,这次,又已近四日了。都道我的小十七贪睡,睡睡也无妨。但你可知为夫有多心焦?每每见你这般睡去我都会不由的怕。怕以后的漫漫长夜又如以前般孤寂寥寥。活过这几十万年,早已看遍四海八荒天地六合更迭变迁。身边人一个个身归混沌。......若不是心有惦念,当初用元神生祭东皇钟就该是我的结局。......日夜不停,一点一点的将破碎的元神拼凑起来,就是为了再回到你身边。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失去的心痛,等待的煎熬,失而复得的喜悦还有两情相悦的幸福都是为你一人。曾经沧海难为水,在与你相知相惜后,为夫最怕的就是...再失去。即便你就在我眼前一直睡着,睡久了我都会恐慌。.....这样的我,你会心痛吗。如果会....能为了我...早日醒来吗?”
渐渐的看到她眼角留下的泪痕,怜爱的俯下身轻吻她的泪珠。却意外的被她揽住了脖子,吻上了他的唇。悲伤过后的喜悦,失落过后的激动....她果然听到了他的心声,她果然疼惜着自己,她醒了......
吻,若能诉说地老天荒,这就是属于他们的地老天荒。白浅在他深情的表白中肝肠寸断。他对自己的爱竟如此深厚,跨越了天地,超越了生死。这般执着坚定的陪伴着她,守护着她。句句入耳,字字扎心。只有在这种情形下,才能了解最真实的他,这样的他怎能不让她心痛。在他坚毅的外表下,这颗只为她脆弱的心,另她珍惜至极。
沉浸在轻柔缠绵的吻中,感觉他已将自己温柔的抱起,从床榻之上已经躺在了他的怀中,吻,还在继续。泪相互交缠,有她的....也有他的。

结束了这百转柔肠的吻,白浅泪流满面,深情对视中,她轻抚他略显憔悴的脸庞,声色哽咽:“怪我...当初曲解了你那句话的含义,累得我们差点错过,还让你饱受了这许多煎熬!折颜四哥都曾说过我于风月甚是愚笨,当初你既倾心我,为何不直接言明,让十七等着你回来,如果十七知道,那句话是与我说的,定会一心一意等待,眼中万万不会容下旁人。”
墨渊陷入深思缓缓道来:“于情事,为夫何尝不是后知后觉。在祭出元神的前一刻才看明自己的真心!那时候确实没有把握能完整的回来,也许只剩一缕残魄。怕如此便耽误了你。本想直接就这样去了。可是又不甘心,矛盾中,便留下那句不明所指的话。”
嗓中如堵着千丝棉絮,不知该说什么,终究是自己错了。在岁月蹉跎中迷失了自己,在等待了七万年后忘记了心里曾经的那份悸动。在他归来后,不知所以的在他心中插进了数把利刃。紧贴在他怀中,难过不语。
沉默过后,墨渊岔开话题:“我们的孩儿如今还没有取名,就等着他娘亲醒来,可有想过?”
取名,实在不擅长。给阿离取名也是应了当初的心境,想远离天宫,远离夜华。如今她只想和他天长地久,一家人团团圆圆。叫天长?还是地久?叫团团?还是圆圆?......委实辱没了这孩儿的天资,以及他爹爹的威名。想到这里不禁面露尴尬:“孩儿....一般都是...父亲取名,这个....名字....我实在...想不来。”
墨渊被她的样子逗的面带微笑,轻拍白浅的肩:“希望我们的孩儿天真快乐,永远保持一颗不染纤尘的初心。当初就是这般想的,女儿叫莫染,男儿叫莫尘。你感觉如何?”
“莫染纤尘。莫染,莫尘,我们的儿子叫莫尘!”她太高兴了,果然是夫君中的师父,师父中的夫君。这名字太好了:“尘儿...我们的尘儿,以后还会有染儿...”高兴的笑出声。揽住脖子在他面上连亲数下。忽然间的转变,如此放肆的调逗,搞的墨渊面色微红。

狐后日日抱着小孙儿爱不释手:“咱们的小尘儿真是乖巧,平日里都不爱哭闹,你看,他又冲我笑了!”
“是是是!模样也是白胖可人。不像浅浅小时候皱皱巴巴的。”狐帝连声附和。
“阿爹!”白浅有些委屈了。孩儿好看也是她这娘亲的功劳,有了孙儿怎么将她这当女儿的说的如此不招人待见了。
白止看出浅浅的不悦,笑道:“阿爹说的是你小时候,现在我家老幺可是四海闻名的貌美如花!”
貌美如花?这词用的,明明是赞美听着委实别扭,想想阿爹的文词底蕴,又想想自己,再想想师父......嗯,是高攀了。
三个月一晃而过,他们迎来了孩儿的百日宴。所有人都忙碌着一同接待各路前来道贺送礼的神仙。都道战神添了一个仙资极高的麟儿,青丘才有此天地同贺的祥兆,与青丘交好的,与天族交好的,来自天族的,仰慕战神的,仰慕狐帝,来往宾客络绎不绝,只一个迷谷怎能忙的过来。青丘子民全是能烧饭做菜的都来狐狸洞帮忙,昆仑墟的弟子们也都过来打下手,烧水上茶 。晚间的酒宴竟开了百十来桌。狐狸洞外一直到湖边草坪,全部张灯结彩,坐满一桌桌朋客。
酒宴间,无不争相来敬墨渊喜得麟儿,折颜也随着他遮遮挡挡替他饮了不少。而白浅倒是不亦乐乎,自怀尘儿开始就未曾闻过酒味,终于可以借此一饱酒瘾。
人潮中墨渊时不时的寻找她的身影,见她在这桌喝了一番,又去那边接着喝。无奈的摇头叹气,这酒对她来说亲得可以,也难为她这么久不碰了。见她投来心虚的目光。对他微微点头!喝吧,今日他不再阻拦,让她喝个痛快。
酒过三巡白浅兴致正盛,回到了师兄们那一桌。
另一边凤九和司命连宋成玉也相聊甚欢。
狐帝夫妇各自接待自己的老朋友。
墨渊落座与灵宝天尊、东华、折颜,在一桌。


“恭喜上神此番得此麟儿。”灵宝天尊见墨渊落座举杯相敬。
墨渊点头回应,举杯饮下。
“他自然欢喜得很。本应是曲终人散,却不料峰回路转,还抱个儿子,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一副闲散坐姿,东华挑眉,语调幽幽。 本心是为墨渊高兴,谁知从他口中说出却有种酸酸的味道。
墨渊举杯的手顿一下,轻笑道:“总算你还未说我枯木逢春!”相识多年,东华的性子也是直来直往。
“枯木逢春?这个用在某人身上更为合适!”折颜摇着折扇,一脸笑意,斜眼看向东华。
墨渊垂目忍笑。灵宝天尊也是高人,听这几句就心中明了微微一笑。
东华悠然不语,看着那远处的一身红衣。

“夫人,我们去墨渊那桌!”狐帝提议。见墨渊那都是同辈老友。
“四位儿子都在,去那边,”狐后想着,上次喝多就胡言乱语,这回都在可别闹出什么笑话,让大家失了颜面。

眼看白止朝这厢走来,折颜与墨渊神色微变。东华不明所以,而后又见白止被他夫人拉走,他们却又似松了口气。问道:“你们.....怕他过来?”
折颜看着东华,一脸诚恳:“他来....你也怕!”
墨渊微微皱眉,点头。
东华......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50:00 +0800 CST  
第三十章

白浅这边,还是愿意跟师兄们混在一起,亲切自然,没那么多规矩。
“今日让大家跟着忙碌,辛苦了。十七敬师兄们一杯 。”白浅落座欲敬酒。
大家举杯一饮而尽,昆仑墟所有弟子都在为师父师妹高兴。
“这些都是小事,你为咱们师父多添几个孩儿,师兄跑断腿都心甘情愿。”
“是啊,师妹,多子多福啊!”
“对对对!给咱们师父开枝散叶。”
白浅放下杯子:“好说!到时候我生他十个八个孩儿,师兄们都回昆仑墟给我看孩子 。
叠风:“你这性子,我们不帮你看谁帮?总不能让师父天天无事看孩儿。”要生十个八个?叠风不禁想想,他与子澜长衫,一手牵一个身后再背一个.....正好看九个......那场面.......不禁倒抽一口寒气。
子澜无奈:“十个八个?你是打算累坏咱们师父,还是将昆仑墟变成育子园?”算计着三个还可以,大师兄,二师兄和自己一人看一个人,超过三个,他就逃回无妄海.........
白浅不服气:“我怎么就不能看孩儿了,我们青丘向来放养,你们看我家小九就是我带大的。”话语中满满得意。
“师妹,你该不会,打算将我们师父这几十万年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就这么放养吧。”某师兄说。
“有何不可?”大不了交给折颜,左右他和四哥闲来无事,开个桃林育子园也不错。
“不行!”
“不好!”
“那怎么行。”
反对声一片,将这么仙资卓越的孩子放养,太可惜了。别说师父,他们师兄弟都不同意。

凤九坐在了司命的旁侧。司命起身微微行礼,面带微笑:“小殿下!”
凤九示意他坐下,凑近耳边小声说:“怎么样?”
司命一愣:“什么怎么样?”
“我的鱼啊!帝君怎么说?”
司命笑容一僵:“很....很..不错。”
凤九乐开了花:“下次有时间我再去送!”却未注意到旁边的司命,抬袖擦汗。
他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落在了连宋和成玉眼中。也同样也落在了另一桌东华的眼里.....见东华微微皱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墨渊当下心中明了,折颜感叹!司命星君.....保重!


成玉见他二人鬼鬼祟祟很是好奇:“凤九殿下你和司命悄悄的在聊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没..没什么!”凤九不好意思。
连宋对凤九使了个眼色,偷偷指指身后不远处那桌的东华。
凤九望过去,正好目光对视,心中一颤,垂下眸子,往一边挪了挪身子。
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搞得连宋一番笑。

毕方醺醺微醉提着两壶酒来到了白浅的身后:“浅浅。”
整桌的昆仑墟弟子都抬头看着这位不速之客,竟然如此亲近的称呼她们的“师娘”!
白浅转身惊讶:“毕方,今日你也来了!”
毕方注视着她,眼中丝丝含情:“你出嫁我没赶上,这回孩儿的百日宴定是要来的!”说着将一壶酒递到她手中,腾下的手顺势搭在了白浅肩上:“你我今世无缘,但日后希望你无论做仆,做友心中不要忘记我,来干了这壶酒。”
白浅面色已僵,紧张的向后倒步,却不料被桌子绊倒向后摔去。附近的师兄都准备抬手接她。白浅刚要施法却晚一步,让毕方一把接住。
.........
时间仿佛在此定格。昆仑墟弟子们惊讶的嘴巴大张,都能塞进拳头了 。白浅被他揽住,满脸错愕恐慌。感觉某一处传来的冰冷目光,却不敢寻着去看。还是叠风沉稳,眼疾手快。起身扶了一把师妹,把他们距离拉开:“师娘,当心!”
白浅惊魂未定,举壶全部喝掉。一脸尴尬的微笑
毕方深深看着她,仰头饮尽,神情落寞转身离去。

刚刚的画面被白浅的四个哥哥, 阿爹阿娘看在眼里。
白真不禁为那毕方可惜:“这羽禽类虽性子冷,可甚是专一,毕方鸟也属上古之神,为了小五来我青丘当了十万余年的坐骑,如今落得一场空,也难免他如此心酸。”
白亦也感叹:“比翼鸟一族九皇子曾经也是一见浅浅误终身啊,差点要死要活的。”
“谁让咱家幺妹生得四海绝色!”白玄为他这小妹也很是得意。
“那也是你们阿娘的功劳!”狐帝更是洋洋自得。他的女儿自然不一般,哪一个不是追着要来青丘娶亲。想着又要去墨渊那桌。见灵宝天尊起身去了别桌,正好有位置,一道青烟就飘了过去。狐后来不及阻止。无奈叹气,你们自求多福吧 !

“你怎过来了?”折颜见眼前的白止倒吸一口凉气,转头看向白真使个眼色求助,见白真微微摇头,无奈扶额。
“我怎就不能来?”搭理了折颜一句。
墨渊垂目不语,为白止倒了一杯酒。
“东华,咱们可是有年头没见了!”狐帝对着东华执起杯。
“自然是,听闻狐帝四海云游,过得可算惬意?”东华也缓缓举起手中杯,二人一饮而尽。
白止落下杯,微微醉意笑道:“当然惬意,儿女都有各自归宿,如今孙儿也抱上了!”说着又看东华,心道别以为我云游就不知道,我家小九在你那受的委屈。又接着说:“眼看我这孙女小九也到了适婚嫁年龄!”又看向折颜:“不如将她说与毕方,怎样?”
折颜感觉自己汗都下来了:“毕方的确专一,可他只认准了小五,一根筋,现下说恐不太合适!”看见墨渊一怔,依然垂目举杯自饮,气氛有点冷。
东华幽幽开口:“你还有一子好像并未娶亲,怎又急到了孙字辈!”侧目看着白止,如此傲如帝君,自然不会在嘴上吃亏,这下倒是把折颜坑的死死。
“我家真真也是一等一的相貌,若要成亲也是随时随地的事!”狐帝更不甘示弱。
“不错!你家幺女也是天下绝色,不乏追求者,翼君离镜,比翼族皇子,还有.......可不也是到了这般年龄才嫁人生子,你孙儿才多大?”语调不急不缓,依然傲骨清风的姿态。
墨渊面色越来越冷,能言如折颜都要傻了眼,不知如何应对此种情况。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52:00 +0800 CST  
女君霸气秀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0:57:00 +0800 CST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19 23:29:00 +0800 CST  
第三十一章

已入午夜,宴席接近尾声,各路仙友渐渐散去。折颜拉走了大醉的白止。东华、墨渊依旧未动。自顾自饮酒不语。,慢慢二人已微醉。
见大部分人都已离开。东海水君感觉时候差不多了,便带着胞妹缪青公主来到了墨渊跟前。
“墨渊上神!东华帝君!”水君行礼。
“东海水君此番有何事?”东华开口。
“舍妹仰慕墨渊上神,想拜上神为师!”东海水君回答。他这妹妹之前一直爱慕太子夜华,后来被拒绝送回西海,这几十年害了花痴相思,神志恍惚,本来这番借此宴带她出来散心,却不料她一眼便相中的墨渊上神!只是人家孩儿百日宴,当然不好提纳娶偏房之事,所以用拜师之名,先将她送去昆仑墟,以便于日久生情,到时一切就水到渠成。
东华见此一笑,又是无趣之人,无趣之事,也懒得看这些,自径负手离去,要找个安静的地方歇歇心,这一晚真是........
白凤九看见东华离席,偷偷的跟着追了上去。
东华感觉她跟在自己身后,淡淡一笑,走进了林中。

墨渊这边并不看他们兄妹二人,微微皱眉:“我昆仑墟不再收女弟子!”
“那.....叨扰上神了!”一句话就吃了瘪,那水君也是识趣之人,拉着缪青要走。
不想缪青再次挫败,发了失心疯。甩开兄长的手臂,跪到了墨渊身前:“太子殿下...我错了....不要赶我走。”一边说着一边抓住了墨渊的衣袍。
墨渊满心厌恶,从不习惯旁的女子接近自己,要放往日定会一招当她丢的远远的,只是今日自己孩儿百日宴,宾客都是道贺而来,此女胡言乱语也是神智不清。如冰的语调透着满满怒气:“把她带走!”

“师妹!快看师父被一女子抓着不放!”长衫提醒着身边的白浅。
白浅看过去,气不打一处,又是那东海的缪青,上次缠着夜华不成,又抓着自己夫君不放。当初看惯了夜华身边来往的莺莺燕燕也并不在意。可如今自己夫君让她这般抓着委实来气。一道烟的闪了过去,还未等水君来拉,缪青就被白浅施法丢出了三丈开外。


“十七,莫要无礼。”见她又要上前,赶忙制止。众目昭彰,全部都是来庆贺尘儿的百日宴。为了孩儿不想闯出事端。虽是责备的话语,但声音极为温柔。
但这些话听到白浅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九万年,从做师徒开始,他身边就未曾出现过女子身影。今日这一幕让她极为刺眼之余,也很生他的气,为何不把她推开或丢到一边,他就这么不介意别的女子碰他?逼的自己出手,如今他竟然说自己无礼。越想越气,口气咄咄逼人:“我无礼?...你倒是说说我如何无礼?难道众目睽睽之下她拉着别人的夫君,这就是道理?”说罢,甩袖驾云而去。
墨渊从未见过她如此疾言厉色,竟也愣住,再回过神她已消失无影,急忙御风追了出去。

林中东华停下脚步:“出来吧!”
凤九怯怯的现身:“帝君.....”
沉吟半刻,东华转身继续走,凤九一直随在他身后。
良久东华缓缓开口:“白止说.....要将你许配给毕方!”
凤九一怔,怎么会?她都没听说,而且自己怎么可能嫁给别人:“凤九....此生不会再嫁他人。”
东华此刻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她终究不愿放弃前尘,不愿忘记自己,悲的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没有结果,可叹造化弄人:“你等我也是没有结果的!”
“凤九知道!”她想起白浅那天说过的话:“姑姑跟我说过,我心里的那个人,虽然不在身边,但也不曾离开我。”走到他面前,面对面相视:“不求日日陪伴,但求心意相通!”情到深处,泪眼斑驳,紧紧的抱住她日思夜想的人,继续说:“九儿不贪心,知道帝君心中有我就好!”
他怎能不被震撼,任他心如磐石,如今也为她的话感动。因为她就是他心里的那个人。心意相通.....是,只要心意相通,又何必在乎咫尺还是天涯呢。想到此不禁自嘲,百万年修行竟不如眼前的小女子看得透彻。微笑间将她抱起直冲云霄:“我们去看云海!”数十万年太久,我们只看朝夕。

墨渊找不到白浅,有些气急。她如此容易就离开吗,他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难道仅仅因为他说了那句还算不上责怪的话。她就这样走了,连他们的尘儿,她都不要了?追出很远,还看不到她的身影,焦急的散开神识仔细的,一点一点搜寻她的气息,终于感知到她就在前面....东荒俊疾山....
白浅一时之气驾云离开,黑夜中没辨别方向。不知不觉中发现已经来到东荒。刚刚收了仙法要下落,却被身后伸出的一只手用力的抓住扯下云端。他们一同落到了俊疾山的林中。
墨渊放开她的手。面对面,他冷俊的面容下,掩藏不住的怒气,他看着她,眼神冰冷而陌生。这样的他,她从没见过,不由得皱起眉,心中升起一丝恐慌。在他一步一步靠近中她缓缓的后退。
“你如此跑掉,可是打算离开?”冷冷的语调失去了往日的温存:“你来这里做什么?你心里在想谁?”面色惨白,一步一步的靠近让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他仿佛已经不是他,危险的直觉传遍她所有感官。想要拉开些距离,却被他狠狠抓了回来。
“师..师父。”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感觉来自他身上浓重的酒气。
“我错在哪?你竟说走就走...”他几乎吼一般的质问,从未在她面前如此暴躁过。
白浅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住了。沉着冷静的墨渊,慈爱儒雅的师父,温柔体贴的夫君。一瞬间消失了。为什么会这样,他忽然的转变,大失常性,是因为自己吗?因为自己一时生气跑出来?那只是犯些小脾气,哄哄就好,并不是要离开他啊。没想到他竟然以为自己......
幡然醒悟后她开始心痛,紧紧的抱住他。不再怕他的情绪。不理会他的怒气。发怒也好,骂自己也罢,她都听着。她不该这样,让他焦急,让他恐惧。
她的一个拥抱让他从狂躁中逐渐安静下来。就这样她抱着他,他站在原地,好久好久,一切就像永远的定格在那里。漫漫长夜就这样过去了大半。
他拉开她的手,转过身要离开:“回去吧!”声音充满疲惫。
白浅再次跑过去从背后又抱住他:“不要走。”他有心结,她怎么忍心让他带着这种情绪离开。想解释,却又不知道从何讲起。
良久才听他缓缓无力的开口:“原来在你众多的思慕者中.......我只是其中的一个罢了。所以,你不高兴了就要离开。”
“我没有要走,我刚刚只是有些生气。你是我的夫君,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你为何提那些不相干的。”他是这样想吗。为何会对自己这样没有信心。
“最重要吗?”自嘲的冷笑:“那你为何会来这里,在你心里一直想的终究还是他吧。”就因为这幅长相,那东海公主将自己认作夜华,她呢?这么多人爱慕她,她选了自己也是因为这个吧,不然怎么会一离开就来到这里。在他说出这些话之后,感觉如虚脱一般,连站立的力气都没了。
原来是这样,他已经知道自己在这里发生的一切。他误会了:“你为什么会不相信我?我是无意中才到这的。许久不驾云了,已经辨别不出方向。”
他没有说话。
又过了良久再次拉开她的手:“走吧,回去!”御风而去。
白浅欲跟上,可是他速度略显快。追了一程,可刚刚恢复不久的仙法因蓄力不足,直接摔了下去。
感觉到身后的波动,在他回过头时见她已如飘落的蝴蝶翩翩翻转跌下云去。距离太远,他惊慌失措极速冲向她,这一刻他怕了,怕来不及接下她,怕一切都为时过晚,还有什么比失去更可怕呢。为什么还要纠结那些过往。
就在墨渊紧紧抱住白浅瞬间他们一同落入湖中。下落的惯性将他们带到湖底。怕她溺水,贴上她的唇为她渡气。唇齿相交中,他们缓缓的升到湖面。
白浅紧紧攀住他的脖子,原本的渡气转化成吻无限加深。还来不及反应他便沉浸在她的深吻中,失掉了所有感官。他们紧贴着,冰冷的湖水反衬着他炙.热的身体。她的手探进他的衣衫来回抚摸,搓.揉着他胸前坚实的肌肉。又扯开他的衣服。渐渐急促的呼吸中。他急切的寻着她的衣带层层退去。她的腿盘在他的腰间感受到他兴.奋的情.潮。吻迂回到他的耳畔,轻咬耳垂,激起他的一阵阵颤.栗以及控制不住的呻.吟。手抚上她的身前的双峰,低头轻吻,另她在愉悦中微微后仰......水面鸳鸯同戏,心头伉俪相交。在介入她的前一刻,再度吻上她的唇,一同沉入湖中。洪浪翻滚,清风拂过。水面上泛起一阵阵的涟漪,是他们的无限柔情,是她给她最温柔的安抚,最甜蜜的倾诉。
如果爱太荒凉,我陪你梦一场。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21:00 +0800 CST  
第三十三章

昆仑山,桃花灼灼,香气弥漫。墨渊精心的打理这片桃林,这里是他们成亲的地方,记录着他此生最美好的时光。一盏交杯饮尽,帐下春光柔情。多年以后,回想起他们成亲那日,还会不禁面展笑颜 。
仔细的收集着枝上的桃花,这几百年的他制的桃花酿都来自这片林中。自己亲手种,亲手摘,再亲手酿。喝在她的口中,暖在他的心间。从开始不常做的生疏,到现在的轻车熟路。每每有空就自己来这里耕耘一番。忙碌间,仿佛能看到她捧起酒时脸上那一丝甜蜜的笑。
他们的孩儿,跟她一样的性子,从心里就喜爱至极。只是在她百般纵容下,他只能成为一个严父。若再没人稍做管教,由此下去,定会闯祸。不舍他去别处拜师,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是因为看着现在的尘儿就如同看着她幼年时一般,那是他不曾参与却又想知道的。
来到桃林深处的一棵树前。这是他从折颜那里移植来的。每隔百年他都会为她带回一颗这树上的桃子。她并不知道是避子桃。不是不想要更多孩儿承欢膝下。只是在亲眼目睹了她生尘儿时的艰辛后,他怎忍心再让她受一次。
暮色中他回到昆仑墟,看见已趴在桌案上睡去的一对母子,不禁感怀这二人越发不像话,竟然背着自己肆意为他安排绰号。那个'小渊渊'若是传到外人耳中,他这数十万年的脸面往哪放,想到此,恨不得邀折颜去那苍梧之巅谈谈心了。将尘儿一路抱回房中都没有醒来的迹象,这母子都一样睡的沉。
回到房中又将她抱上榻,退去鞋袜外衫,烛光中她的睡颜,激起他心中的一阵波荡,俯身轻吻:“今晚好好睡,明晚你要陪夫君......”

清早莫尘想着那一万遍经书的事。于是跑去找叠风。
“大师兄!”装出一副可怜相。
“小十八,一大早起来,有何事啊?”这辈分实在混乱,最后商量一致,按师父的算,莫尘唤他们几个为师兄,由此得来了小十八的绰号。
“尘儿惹爹爹生气被罚了!”快哭了的样子。这些师兄们对他极好,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又被罚了!”他们这个小十八比当初的十七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三天两头挨罚。
“师兄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抱着叠风的腿死命撒娇耍赖。这招最好使。
“你让师兄如何帮?”自小看着他长大怎会不了解他。定是找替身来的。
“爹爹罚我抄写经书,大师兄可愿意帮尘儿分担些。”继续装可怜。
“可这......”叠风刚要开口就被打断。
“我已经带样本来了,师兄按这个上面的笔记就可啦!”拿了一个竹简交给叠风。“五千遍就好!”萌哒哒的眼神让人不忍心拒绝。
“好吧!”说着蹲下身扳住莫尘的双肩:“这次师兄帮你,但是记住不要惹师父生气了,否则下次不会再管你。”
“大师兄最好了!”一个大大的拥抱后连忙跑向后山。他要去找二师兄。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叮嘱:“师兄你要回房偷偷抄写,别让爹爹发现了!”
“去吧,知道了!”叠风对这个小十八没有办法。
同样戏码,这一上午他又找了长衫、子澜。
白浅在房中抄写经书,时不时看向一旁正在研墨的夫君,心中暗自奇怪,他虽然罚了自己,却不见生气的样子,反而今日尤为体贴,一清早就给自己梳发,现在又给自己研墨倒茶。
昆仑墟的午后异常安静,因为师兄们都回房抄写经书去了。
莫尘很是高兴,爹爹罚一万遍,他抄写两遍即可,还拿了娘亲一个样本替她争取了五千遍。有师兄们在真好。




苍梧之巅,乌云蔽日。青冥剑直指墨渊,满腔怒火,目眦欲裂:“我没有你这样的大哥,夺妻之恨,这笔帐今日我们就算清楚!”
“若要战” 手中轩辕剑也缓缓抬起:“出招吧!”
青冥剑凌厉飞舞招招指向要害,墨渊避开锋芒,执剑格挡躲闪,不愿伤他。夜华并不理会他的忍让,呈拼命之势,只攻不防。他越是退让,他的怒气越大。 双剑齐发,同时刺向对方,万分惊险,关键时刻,轩辕扭转剑锋与他擦身而过。青冥却毫不犹豫断裂玄木甲,一剑穿过对方肩胛骨。
墨渊受伤血气弥漫。这种带着九尾狐族味道的鲜血激的夜华狂性大发,绝望的大笑:“血脉相连吗?我要毁了这一切!”转身间,玄色巨龙在空中盘旋咆哮后向昆仑墟飞去。
墨渊大惊失色,现出真身追了过去。
两条巨龙在昆仑墟上空纠缠相斗,其中一条鲜血染遍半条龙身。慢慢的另一条也身染鲜红,尖锐的龙爪互相刺进彼此的身体。昆仑墟门前的土地已红迹斑斑甚是刺眼。一个错身间,一条巨龙身边凝满雾气,张开巨口,波浪一般的水流冲向昆仑墟。另一只极速挡在门前身上凝聚赤色光芒,喷出滔滔火焰,要将这水光系数化去。如此僵持,烟雾缭绕,双方都以损耗殆尽。不多时全已虚弱了化回人形,单膝跪地愤怒对视。
“爹爹!”一个孩童向墨渊冲过去。
失去理智的夜华见此机会,向他使出全力投出青冥剑。
墨渊顾及幼子一个分神,被长剑穿胸而过。
“不要!”白浅声嘶力竭的呼唤,在噩梦中惊醒,大汗淋漓,全身颤抖。如此真实的感觉,让她分不清梦境现实。恐惧笼罩着她所有神经。
恐惧到了极致转化为了愤怒,踉踉跄跄的下床扬翻整张桌子,杯具劈劈啪啪碎了一地。


墨渊闻声赶来,被眼前的白浅惊住。
房内凌乱不堪, 她满头大汗,眼中竟然出现一丝魔性。
“你...”刚要开口,却被她扑上来狂吻住,第一次这样疯狂的吻他,啃咬他的唇,迅速点燃他的情|潮,唇间微痛,一丝腥咸的味道带回他的理智。
扳住她的双肩,拉开些距离:“这是为.......”
还未说完的话再次淹没在她的吻中,她疯一般的吸吮,舌尖探入剧烈的搅动,而后又在他颈间啃食一般的索取,留下片片印记。墨渊脑中一片混沌,最后的一丝清醒抬手布下层层仙障。
一切都来得太快,他们辗转悱恻,转眼间他已经被她按在了榻上。看着她使出全力将衣衫一件件撕扯开,他轻柔的安抚如今起不到任何作用。她的疯狂给了他无限的激化。刚刚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下一刻却又被她拿回主权。她热情的吻遍他胸前的每一寸,长驱直入坐在他身上,喉间抑制不住的发出低吟。如此激烈的纠缠令他迷乱不堪却又欣喜若狂。如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他掀翻,随着沉沉伦伦反复登顶。激烈的喘息,呻|吟充斥着整个房间。

归于平静后,白浅伏在他的身上。感觉胸前一阵湿濡,她的泪让他揪心。想坐起却被她按住:“不要动!”
“你有心事?说与为夫听听。”她忽然间的异样让他有些担心。
过了良久,不见她说话,天色渐晚:“起来吃点东西吧!”她不愿说,他也不逼她。
刚要起身又被她拉回。
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宝贝般的安抚:“你刚刚睡着,忽然如此可是梦到什么令你不安?”
他的一句话激起她难平的心绪。第二波的躁动席卷而来,细碎的吻又落在他身上,所到之处如星火燎原。刚刚平复的身体又充满燥动,气息逐渐紊乱。这次他翻身将她压在榻上。
他在她身上一路驰骋,她脑中一片空白,随着他波荡起伏,雄厚的臂膀和低沉的声音令她无限安心。渐渐的忘记了那个令她恐惧的梦,紧紧的攀着他身体迎接着一阵又一阵的潮涌。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33:00 +0800 CST  
第三十四章

手中拿着莫尘交上的竹简,墨渊眉头紧锁,小小年纪就欺瞒自己的父亲。那一万遍虽说对他来讲也非易事,但自己并没有急着让他交来,想着每天抄上几遍也好让他收收性,却不料他想来此法蒙混过关。
墨渊今日心情甚好,终究是自己疏于管教,想想也不忍再追究。虽然不舍,他现下也不能再留在昆仑墟了。他娘亲纵容,师兄们也都护着,这般下去必定被宠坏。左思右想还是决定送到元始天尊那处。
莫尘看着爹爹的表情阴晴不定,有些心虚:“爹爹.....如...何!”说话也没了底气。
“很好!”既已作出决定,何必再为难他呢。
这样就过关了。小娃娃高兴的不得了。刚刚的胆怯一扫而空。马上跑过去坐到爹爹腿上:“爹爹!娘亲呢一会吃早饭了!”
“你娘亲有些倦,还在睡,莫要去吵她!”怕他又如往常跑到他们房内将她吵醒,昨夜......还是让她多休息吧。想到昨夜脸上不禁的带出一抹笑。
这怎么能逃过小机灵鬼的法眼:“娘亲倦了?爹爹怎么这般高兴?”
被自己儿子一说,当下不自在了。马上僵了脸,正色道:“不要胡闹,去找你师兄们吃饭。”
“是!”刚走出两步:“爹爹不去吗?您同娘亲昨晚就没吃东西,师兄说去叫的时候都没人答应,爹娘可是偷偷去了别处,没带孩儿?”
被他这么一说,墨渊顿时觉的自己脸一阵红一阵白连耳根都发烫了。不愿也没有办法回答。极不自然的开口:“快...去吧!”
见爹爹要不高兴,尘儿一溜烟跑掉了。
墨渊刚松一口气,就看到门口处一个巴掌大的小脸冒出来:“爹爹!你房里有如此多的蚊子吗,看你颈上被咬的,还有嘴巴!”说着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一笑又跑掉了。
.......


“醒了。”
白浅睁开眼便看见墨渊坐于榻边,手中还端着一碗汤粥,坐起身,揉了揉模糊的睡眼:“这都几时了?我竟睡了这么久?”看看窗外就知道时候不早了!
“刚到正午。”盛上一勺送到她嘴边:“昨晚就没吃,一直到现在”
刚要张口去接,感觉不妥,这么大个人,没病没痛干嘛让夫君喂,老脸一红,接过汤碗,昨夜体力消耗这么大,确实饿了:“我...自己来!”
墨渊一笑,抚了抚她脑后。
一直等她吃完,拿回汤碗。他才凑到他耳边,小声道:“为夫与你商量件事。”
白浅侧过面,好奇的看着他。究竟何时这么神秘?
他似笑非笑的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顺着看过去。一瞬间....惊的她脑中雷鸣闪电!这...都是....自己......天呐!!昨夜自己如此疯狂吗?竟然把他搞得这般狼狈。双手捂着自己红的发烫的脸。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荡|妇在摧残温文尔雅的公子。虽然做了数百年夫妻,但这次委实是老脸没处放了:“我....我...”。
将手放在她脑后,他们额头抵在一起,四目相对中笑了笑:“其他的为夫都依你,只是这件事...万一哪日让其他弟子看到...”今日若不是尘儿,自己都疏忽,他又是男子,每日也不照镜子。本想用仙法遮去的,想着还得给她看上一看。
白浅这种心情无法言表,地缝...地缝...以后一定学学遁地之法。:“我以后.....定不会.....这般....!”
“不好,轻些即可!”又凑到她耳边。
她的老脸啊.........

言归正传,墨渊想着还是与她讲讲要送尘儿去拜师之事。
“十七。”将她拥在怀中:“为夫想....将尘儿送去拜师,太上老君与元始天尊都曾提过要收他为徒,你看...”
抬起头看着他:“他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 。”
“我也不忍心,只是尘儿现如今越发不像话了,他在昆仑墟仗着你们的庇护有恃无恐,今日竟然连为夫都骗。如此顽劣,再不适当管束,只怕惹出祸事已晚矣。”
顽劣!祸事!这两个词就是验证了自己吗。当初要不是她顽劣怎会被送到昆仑墟,要不是她闲散怎么惹来离镜串通玄女偷走阵法图,这不就祸事吗?看似四海升平,不知何时就会让人措手不及,就像昨夜梦境尘儿冲动下害了他爹爹。一想起昨夜的梦,她就不禁胆颤,自己与孩子都是夫君最在乎的,她不能成为他的负累,尘儿也一样!作为战神的妻儿必须在关键时候成为他坚韧的后盾,而不是让他因分心而身处险境。想到这些却也释然:“一切都听你的!”
墨渊见她如此开通甚感宽慰:“太上老君年事已高,我想送去元始天尊那处吧!”
“好!”白浅点头答应,虽有万般不舍,也是为了尘儿将来着想,自己已体会过七万年深深悔过的滋味。不能让他步自己后尘。盼着他们的孩儿能早日懂事成器。

此时门外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师父!”长衫在外唤。
“何事?进来吧!”墨渊起身回答。
只见三个弟子全来了。叠风、子澜拿着蝇拍,长衫端着炭盆。见到墨渊、他三人就如同欣赏奇珍一般,上上下下仔细端看。
绕是沉稳如墨渊也被这三人看的发了毛。白浅见状赶忙过来拉着她夫君的手:“你们这般盯着师父看!要做什么?”
“师父!”光顾看了忘记行礼,赶紧一同补上。
“说吧!你们如此前来为何事?”墨渊问道。
叠风马上回答:“今早小十八与我们讲,师父这房内蚊子众多,弟子们怕扰了您与师妹休息,特地来此灭蚊!”叠风奇怪,小十八说师父被叮的满脸包,可是看上去却无异样,明明好好的呀!
“是!是是!我还特地端来炭盆,最后熏一熏保证死光!”长衫接话。
墨渊无奈,还好刚刚已施法遮去,不然....侧目看了看身旁的白浅。
白浅尴尬的缩到了他身后。
“你们去吧,为师用仙法灭掉即可。”墨渊面带尴尬却又故作镇定。
“是!”见师父如此说他们纷纷离去。仙法灭蚊,岂不大材小用?果然是师父,法力深厚啊,他们几个望尘莫及。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36: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都道事事难料,以莫尘顽劣的性格一切也都在必然之中。在送走他两个月之后,果然生出了事端。
在灵宝天尊的一次法会上,莫尘与兄长阿离玩到了一起。两人甚是投缘,一拍即合,阿离已过六百岁性格渐渐沉稳持重,但他很疼爱这个弟弟更喜欢听他讲讲戏折,说说同娘亲一起去人间游玩的事。莫尘口舌上的功夫一点不逊色于当年的白浅。就如同当年她游说令羽一般。莫尘日日粘着兄长带自己去凡间。慢慢的阿离在莫尘的鼓动怂恿下也开始向往了,想着天上一日凡间一年,玩上两月也无碍。选了一日,二人偷偷了溜出了天界。
阿离带着莫尘先去了他最熟悉的地方,东荒俊疾山,怎料在林中迷了路,再次遇到了巨蛇精。此时阿离的修为已经可以轻松的将他斩杀,可是一番打斗之下,使用仙法,很快天宫便知晓了。不止没玩成还被捉了回去。
回到天宫,阿离顾念莫尘,将过错自己全部揽下,使得天君动怒。
上次阿离出走,就被判了七七四十九道雷刑,众人求情又念及年幼,便记了下来,待他成年再算。如今错上加错,这雷刑已是在劫难逃。
成玉自夜华不在了就带着阿离,怎忍心看只有六百岁就受如此重的刑罚。于是便偷偷去了昆仑墟找白浅求助。 她想着此事还是不能惊动墨渊,他身为天族尊神,若因阿离去天宫说情,实属名不太正。而白浅是他的生母,说情也在情理之中。于是找个求姑姑相助鉴赏夜明珠的理由,让守门弟子传话将白浅骗了出来。
成玉见她前来,将事情的经过一一讲明,急的她都没有回去跟墨渊招呼一声,就直飞天宫而去。
来到天宫大殿,正好赶上雷君前来提阿离要去受刑。看着那小小的身躯,即将要承受如此痛苦的刑法她怎能坐视不管。
一个闪身挡在阿离的身前:“慢着!”
阿离抬眼看见了日思夜想的生母:“娘亲!”眼眶中溢满泪水。他知道娘亲因为父君的事不便来天宫,但他也能感觉到这几百年娘亲是来看过自己的。
天君知此番白浅肯定是为阿离而来,阿离是他重孙儿,以亲情来讲这样的刑罚他也是不忍心。可论大局,夜华不在了,他三个儿子又不成器后,以后继任天君也就指望这个孩儿了。既然生在天族,被寄予厚望,就不能心软,就像当初逼夜华两万岁承受天雷飞升一般。普通雷刑自然比不得天雷猛烈,他相信这孩儿一定能受得住。他自己犯下错事就该自己承担,这才是男儿本色。
“白浅上神来我天宫,自当荣幸之至,但还是不要阻挠我天族家务之事。”天君开口虽客套,但也言明了此事她最好不要插手。



“此番我正是为了阿离而来。”抬眼看向天君,不卑不亢,掩住焦急的情绪,语调清冷:“于私,我是这孩儿的生母,于公,他上次出走天宫也是为了救我这个娘亲,如今要受罚我怎能坐视不管。”
这几句话确实在理,大厅正殿鸦雀无声,都等着看天君如何处理此事,如今的青丘白浅不止是青丘狐帝之女,还嫁作了墨渊为妻,身份地位比以前更为尊贵,她的到来的确给了天宫不少压力,天君要罚自己重孙儿也不能不顾及他有这么一个生母。其实每个人都为白浅到来而庆幸的。小天孙毕竟不足千岁,此刑过重。尤其乐胥,夜华早逝,就留下这么一个孙儿,稍有差池她想着便也跟了去,来的痛快。虽然她痛恨过白浅让她夜华吃了很多苦,但是如今自己的地位无法再护住孙儿。希望寄托在白浅身上。
天君开口,语重心长的劝她放弃“天旨已下!岂有收回的道理,还望上神不要再干预!天族有天族的规矩。”
这几句话确实让白浅无力反驳。是啊!各处都有各处的规矩,夫君也是天族的尊神,自己怎能因为是他的妻就强行施压,乱了章法。既然这雷刑一定要罚,就让自己代阿离受吧:“既然如此,”白浅执手行礼:“还请天君让我来代受这刑罚。”
“这....不太妥”她的身份让天君有所顾忌。
“还望成全,这是一个做母亲心甘情愿为自己孩儿受的!”
阿离抱着白浅已泪流满面:“娘亲!这过错是阿离犯的,阿离一人承担。”
“小团子。”蹲下身抱着他,拍了拍背安慰道:“你自小娘亲都没为你做过什么,上次还是为了救娘亲你才犯下大错!放心吧娘亲上神之体区区雷刑能奈我何!”
“既然上神如此说,本君就准了!”说完又看向雷君点了点头。
雷君来到白浅面前行礼:“上神请随小仙走吧!”
白浅将阿离交到乐胥手中。乐胥眼中含泪的向她行礼:“多谢上神。”白浅止住她的手,微微点头,转身随雷君而去。 身后听见阿离的哭喊:“娘亲........”


有一种威严,叫不怒自威,不需要刻意表露,无需疾言厉色的争辩,天天把自己的品阶挂在嘴上,更无需凭着自己实力喊打喊杀。那样反而显得肤浅无味。无论人仙神心中都有一杆秤,有实力有地位大家都会有目共睹。
凡是能被尊敬的都是那些有实力却又不仗势压人的,懂得谦卑容让的。否则你实力再强,全天下都惧怕你,却得不到,也不值得被尊敬。
墨渊就是这样的人,从不自持战神就傲视天下,下到各分支部落,上到天君,虽话不多但都是以德服众,礼待他人。不恭不傲,不卑不亢,以至于他在各部族中威望都高于天君。
以墨渊的实力,大可以自己做个天君,但他不想也不屑,他淡泊名利,谦和沉稳,默默的为这天下戎马半生。在他眼里的天君虽然为保天族荣盛做法过于世俗,但于天下苍生他还算过得去的君主,严于律己,对自家孩儿也从不纵容。为这四海八荒也不乏日日操心。东华就曾因费不起心而让位。要换得旁人未必如他。所以墨渊才甘愿在天族作为司乐战神,助他平定四海。
而天君到几位殿下更视墨渊为他们的尊神恭敬有加。
当墨渊感知白浅的危难,赶到天宫时,一切都已风平浪静。

白浅经过四十九道雷刑加身,已单膝着地,擦了擦嘴角的红迹,硬撑着想站起来,眼前却看见那熟悉的蓝袍,抬眼望去。墨渊正看着自己。目光深黯,微蹙的眉已表现出难掩的悲愤。
白浅抓着他的衣袍,努力站起,墨渊扶住她摇晃的身体:“可还撑得住?”
白浅挤出一丝笑,声音有气无力:“区区雷刑而已!”
一把将他抱起,见她狼狈不堪,心疼下话音变得温柔:“越发会逞能了!”
在墨渊抱着白浅转身瞬间,一股精纯的仙法发出,引雷石当时爆裂....巨响之下整个天宫都晃了三晃。
天宫上下包括天君帝君都闻声赶来。
他们言不敢发,静静的看着墨渊抱着爱妻离开,再看看粉碎不堪的引雷石惊吓不小,放眼望去,除了东华,几乎都是一个动作,抬袖擦汗!!!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43: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众仙散去后,雷君一副呆容,看看破碎的引雷石,不禁感叹:要下岗!

“帝君!你怎么看?”天君惊惶难平
“好事!”东华停下脚步,富有深意的表情看着天君。
“为何如此说?”天君也停下脚步。
“毁了块石头也比毁别处强!”说完转身负手而去。
天君呆立当场:“.........”


至此以后天庭没了引雷石,凡是有过错需要受雷刑的仙家行刑之时,都是雷君直接用震天锤施刑。震天锤乃人间布雨之法器,劈个凡人绰绰有余,但打在仙家身上犹如瘙痒。日子久了,所有人都知道如今雷刑可以舒筋活血,延年益寿。有的散仙无聊了,没事就犯点错到那里劈上一劈,甚是解乏。
这雷刑效力大减,也传到天君的耳中。以至于天君认为效力弱了就加量。后来一判这雷刑都是三五千 ,万八千的判。
这下苦了雷君,日夜连劈三月后面还有排队的。以前雷刑一是一 二是二。如今查数官都这般数:“一、二、四、七、九。”可依然劈不完。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雷君想想也该告老还乡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转折点,白浅的转折点是当年墨渊为他受天雷。而莫尘这次就是他的转折,在知道连累了兄长与娘亲后,痛定思痛,一改往日顽劣性子,终于日日把心思放在修炼与功课上了。以他的资质自然突飞猛进。那已是后话。

白浅趴在榻上。墨渊细细的为她上药在包扎。由始至终没有开口说话。白浅知道他这样是因为心疼自己。于是拉好衣衫起身往他怀中腻了腻。见他依然不语,有紧着腻了腻。
“你是在讨好为夫?”终于缓缓开口。
“嗯!”白浅点头:“你在生气?”
“并不是。”他不是不生气,而是没有理由生气!天君罚自己家人,而她也是做了为人母者应该做的。
“可是夫君毁了引雷石。”如不是怒气难平他何以会这么做 。
“毁了便毁了!”
果然还是生气了。不知道怎么哄,干脆坐到他腿上捧起他的脸看着自己,怯生生道:“这次终归又是我错了。”说完又在他唇上轻啄了几下。
她的死缠烂打对墨渊很有用。 终于,他 将手搭在她肩上往怀中揽了揽:“你没有错,阿离年幼,此事又因尘儿而起!只是为何不让为夫代你受。”
“阿离受刑,自然我这做娘亲的来代。夫君去不合时宜!”话一出口,又感觉不太对劲。
“看来,于你们母子间,我还是个外人”知道她不是那般意思,佯装生气。
“不是不是。”听他这般说白浅连忙解释。她从来没这心思。他已经为自己承担了太多,这次怎能忍心又将他牵扯进来。
继续使出全身解数哄夫“夫君是天族万人敬仰的尊神,怎能受刑?你若往那里一站,谁敢啊!”勾着他脖子,凑近耳旁低语。引得墨渊一笑,方才的气氛一扫而空。
“可还有哪里不适?”
“夫君为我渡了真气,又上了药,现在好的很,我就是一只散养的狐狸,哪里这么娇气!”说着手又开始不安分的在他胸前乱摸乱画。
抓住她调逗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等你好全。”
“什么?好全?”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看着他,表情戏虐。
一手撑起她的下巴,面带笑意:“如此没良心,那就现在!”
刚要吻上去,白浅心道不好,惹出火来了。立马念诀变回原身。
墨渊的吻顿在半路,看着眼前的这只萌狐,不禁好笑,她真以为,他会舍得这时候碰她吗,不过是吓吓她而已。顺手将她抱起:“用饭去。”
啊!.....这样去,会被师兄笑死,不要把!任她如何挣扎怎么都变不回人形,这难道是他故意搞鬼!
晚饭四人一狐,白浅眼巴巴看着自己食盘,这就是闲来无事挑逗师父的惩罚。师兄们全部低头猛吃,委实已憋出内伤。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握手一长欢,泪为离别滋。
墨渊损毁盘古开天圣物引雷石,下凡历一场劫在所难免,虽说天宫无人敢来通告。他自己也很清楚,天命即是天命,何人不可违也。
在事过半月后,他与白浅谈及此事,不过区区两个月离别却引来爱妻的一番眼泪。
揽在怀中轻声安慰:“为夫以往闭关,也不止两月,你可当我在后山修练,时光匆匆一转眼,我便也回来了!”
白浅倚在他胸前:“那怎能一样,夫君将于漫长一生都见不到我。”
神色黯了下来:“你会来寻我吗?”
“会啊,你一下凡我就去!”
墨渊一怔,扳着她双肩,拉开些距离,面有难色:“不好,二十天后再来!”同一天入凡间,自己还是个小娃娃....若被她看见......他这个夫君的脸面.....师父的脸面......
白浅扑哧一笑,怎不知他心中所想。点头答应。

在天君那也想着此事,墨渊若是不来就随他吧,如果来的话,他对四海与天下有莫大功劳,这次历劫万万不能难为于他。遂告与司命,若尊神前来,运薄上也与他留白,就当下凡,一切都看个人机缘。
司命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样甚好。这墨渊上神的运薄岂是他能随意写的。如此这般跟当年的太子殿下一样了,一切...看运气!!!
这日早上墨渊唤司命送来了忘尘水。后又千叮万嘱让白浅先回青丘小住,一定二十天后再去寻他。见她离去后,才安心回到后山闭关的山洞,布下仙障。端起碗饮下......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48: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白浅先去了折颜那住了数日,后又回到青丘发现凤九也不在狐狸洞,找来迷谷询问才知 她又被司命拉去凡间了。苦等了十来天,也不见凤九归来,算上一算,夫君也已离开有十八日之久了。离约定只差两日。思念之下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一缕青烟飞向凡间。
终于在临江城外寻得了他的气息,收了仙法,化作男儿身形步入城中。
“就在这里!”白浅站在城中一家医馆前。
这家医馆在城中稍显气派,人来人往络绎不绝,且出入的大多各家闺秀,很少见带病容的老幼病残。白浅没有马上进去,在一旁观望。
“小姐!这家大公子虽然品貌非凡,英俊潇洒但已娶亲,我看你还是.....”一个丫鬟装束的婢女正与她家小姐窃窃私语。旁人听不见但怎能躲过她的狐狸耳。
娶亲!!!品貌非凡,英俊潇洒.....这肯定是说他夫君。一十八岁就娶亲!顿时火冒三丈,让我二十年后再来,他自己却温香软玉私自快活。气的欲转身就走。

“我中意的是这家清秀俊逸,玉树临风的二公子。”那小姐轻纱遮面,摇着蒲扇凑近丫鬟低语。
等等,原来还有二公子,比起那两个词,这清秀俊逸,玉树临风更贴切自家夫君。先别走,且听听看。
那丫鬟继续说:“不会吧,小姐,这家二公子冰山一样的脸,冬雪一样的性子。见谁都像欠他八吊钱!”
欠八吊钱!越来越像了。
“我就是喜欢那种冷峻的公子。”面纱都遮不住那张花痴脸。
“大公子虽然傲气些,好歹借着看病为由还能与他说上几句话,那二公子小姐才见过几眼啊,听说他家还有个三公子生的也极为俊秀,科考完就会归来,不如....”小丫鬟喋喋不休。
“勿要多说,反正相中了他,第一眼就似曾相识,回去与父亲大人说,我要招他为婿!走吧。”这女子就是当地县官家的掌上明珠。所以一副志在必得之相。
言语中女子登上轿已经远去。
夫君这是投生到何等人家,三个公子全都相貌堂堂,这世上能貌比墨渊的还有谁?何况在凡间。白浅越想兴致越高。大步进了医馆。
一进门当场懵住........
只见正堂柜台中正站着一人,脸上轮廓方正,鼻子不大不小,不高不矮,一双薄唇上两撇八字胡....尤其那一副鼠目与这正气凛然的脸确实违和.........这...这....这不正是安了胡子的.....司命......白浅当场眩晕.....大公子?.....脑中将墨渊同司命面相翻来覆去调转.....这..可比性...从何而来....呢?
司命见到白浅进来懵逼一愣。赶忙跑出来,将她拉到一边无人处。
“小仙见过上神。”一边擦汗,一边行礼。他知道白浅早晚会来,没想到这么快啊,他还没来得及将突发情况与她讲。
白浅惊讶的指着他:“司命!果真是你!”
“是小仙!”越擦汗越多,如何讲起呢。
“你竟然.....大公子?”那表情像吃了苍蝇。
“不,不,不。上神别急,听小仙细细道来。”一边擦汗一边口若悬河,一气呵成:“大公子是我家帝君,由于上次下凡历劫不满,以至于回天宫后法力一直未完全恢复,责怪小仙运薄之过,所以再来凡间历求圆满。小仙恐这次中途有何差池,故而自作主张随来,万一气运半截有所变动,好及时扶正。”这一口气差点憋死。
其实在关于这次东华历劫真实版本是这样的。那日墨渊震碎引雷石,令东华感触颇深。世事万变,强如墨渊也有这般无奈的看着自己所爱伤痕累累。反想如果那天是他也许还不如墨渊的自控力好,直接拆了天宫也是有可能。思及此时他就越发想念九儿。既然三生石无命定缘分,何不去凡间做一世夫妻以解相思之苦呢,于深夜去了趟青丘,凤九当然满心欢喜。达成一致后,东华返回天宫将司命召来,一通训斥,以自己法力尚未恢复为由,要再回凡间历劫。所以从司命那里说出来的就是另一版本的东华历劫。
“原来如此....大公子是你家帝君!”这她也就放心了。


白浅感觉不妥继续问:“你将他二人安排至一处历劫就不怕乱?”
“那怎是小仙可以决定的啊!”司命大呼冤枉:“帝君临行前嘱咐小仙,不要生在帝王家,所以司命就安排他投生到了这个行医世家、好一世安稳。可墨渊上神,天君当初让运薄留白,谁知竟然成了这家二公子.....小仙想来他们同为上古之神兴许命运相吸!”没得解释,也只能这么想了。当司命发现墨渊也到此处时.....那心情整个一个混乱。
“这家还有三公子?你可见过,听说也是相貌堂堂不比凡人!”难道是那桑籍或者连宋。天宫除了他们,其余还不如司命,都担得起歪瓜裂枣了。
“小仙的确见过,生得也甚好,不过确实是凡人。估计,他两个兄长相如此卓越,他自然也不好意思生成异类!”还是无解,只能这样讲。
“哦!”白浅点头:“快与我说说这家情况,我好了解!”
“这家姓吴,老爷夫人已过世,大公子也就是帝君名为吴石,”擦汗:“二公子也就是墨渊上神这一世叫.....吴渊!三公子吴羽! 现在大公子行医,二公子读医书,三公子进京赶考!就这样。”继续擦汗....
“吴.....渊......”这是什么名字,白浅无语了。
“这可是这家过世的老爷取的,跟小仙无关!”司命解释。
“听说大公子已娶亲。”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正....正....是......凤九....殿下!”汗如雨下,从一见面就怕问这个,还是问了。
白浅瞪目无语
司命拼命擦汗不敢看她。不敢看吧还偷偷瞄两眼。
整个画面.....无与伦比。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8:57: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司掌柜!”凤九从内堂出来。
看见白浅简直哭笑不得,十年前她嫁到吴家,吴渊才八岁,相貌稚嫩,那时她还不知道相公的胞弟竟然是自己的姑父,也是后来几年这容貌越看越不对劲,直到司命来了说明此事,才恍然大悟。之后她一直担心,可如今姑姑真的来寻夫君了,连带把自己也抓包了。
“姑....”还没来得及说完,见白浅使个眼色,当场闭嘴 。
三人一起找个无人之地,好好商讨一番,最后决定白浅作为凤九的远房“表妹”进入吴家。司命继续当他的掌柜,各行各事,互不干涉!
见过凡间的“姐夫”白浅四下里转转,没找到夫君的身影,凤九知道她在寻什么,走到身后悄悄说:“姑姑,姑父他白日里都在房里读书很少出来!”
“嘘!这样称呼早晚露了身份。”要让她在凡间的夫君听到大嫂这般唤自己姑姑,她还怎么混:“叫我小...浅!”自己听着也别扭,没办法装嫩吧。
“是!姑.......小.....小浅!”凤九更是别扭。

一直到用晚饭时白浅终于如愿以偿见到了自己的夫君。
吴渊走进来那一刻真是让白浅看醉了。一身白衣胜雪,从未见过夫君穿过白衫,没想到竟然会如此好看。青年的他,文雅中带着清新。俊美中又有一丝稚嫩。面如冠玉气宇不凡!不由得叹息这样的夫君她怎么下得去手,她这老牛如何啃下去这般嫩的草!
凤九连忙介绍:“二叔 ,这是我家远房表妹!”顺便推了一推看直眼的白浅。这凡间的姑父年纪尚轻太过内敛羞涩,她这样盯着看怎么成,看吧,脸红了都。
白浅兴奋的自我介绍:“我叫小浅!”
“吴渊!”行礼,对视一眼,马上垂目,不敢再看。她的眼睛摄人心魄,当下心跳加速,极力掩饰。
“既是你的表妹,就是自家人,无需客套,来开饭吧!”吴石以一家之主的语气随和的开口。
饭桌间,白浅依然看不够,眼睛紧紧盯着吴渊,还时不时的往他碗里送菜,惹得他都不敢抬目,耳根发烫。凤九多次偷偷提醒均已无效。
吴石不以为然,很多女子见他们兄弟都如此,而且娘子这表妹生得一等一绝色,超凡脱俗,并不辱没他的胞弟。
吴渊快速食完碗中饭菜起身行礼就消失了。搞得白浅很是失落,难道来了凡间就将她这娘子忘的一干二净吗?
而后的接连几天饭桌上就再没看见这位“二叔”!


白浅越等越急,她这种性子也算直来直往,尤其是自己夫君面前装不了太久,于是这晚来到吴家二公子的房中。
见她忽然出现,吴渊放下手中的医书:“找我...有事?”
他如此淡定的神情,让白浅不自觉的来了气,自己日日焦急等待,他却跟无事人一样,该如何就如何。看着他,一步一步来到桌案前:“这几日,为何要躲我?”
垂下目,不敢与她对视:“吴渊并没有躲,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姑娘如此,在下实不知该如何自处!”虽然家里医馆每日出入女子众多,但他从未正眼看过。除了自己兄嫂,也未接触过旁的女子。可自头一次见她,自己便心跳加速。,对她产生别样的情绪,他不禁害怕,与其说躲她,倒不如说,是他不敢面对自己这种异样的情感。
姑娘?授受不亲?孩子都有了,还这般扭扭捏捏,着实不耐烦:“既然如此,我便也开门见山。咱们有婚约在身,你何时娶我?”白浅虽然这把年纪,但委实不懂如何追求心怡男子,十四万年成长中也都是别人先对她示好。
这几句话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激动之余却不知如何回答。这样一女子忽然间问自己要不要娶她,怎么回答都显得轻浮。
见他不语,既委屈又生气,天天宠爱她的夫君,如今将自己忘的一干二净,什么忘尘水,她都不管,就是不够刻骨铭心:“怎么?我的容貌你不满意?”
“不!姑娘的容貌是我此生见过......最好看的。”连忙解释,声音越来越小。说到最后脸色泛红。
白浅听他这般说,心情稍有缓和,也略微脸红。于是乘胜追击,娇嗔道:“我只问你这一次,娶..还是不娶?”
掩住喜悦的心情,垂着眸子,嘴角已然微微上翘,诚恳的对她点点头。
这样就搞定了,哈哈,看来对他,还得单刀直入,否则猜谜般等个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也是可能。
“你早些休息,我走啦!”高兴的大踏步离开。
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看的出了神。见她又返回,马上又微微颔首,不敢对视。
“这个你留下!”微微一笑伸手拔出头上的桃花簪。交与他手。
“等下,”见她转身欲走,他追过去将一把折扇放到他手中:“虽然不是名贵之物,但这扇面是我亲手画的,”微微的声音,极为温柔好听。
白浅接过折扇,打开来,画功极细,满扇面的灼灼桃花。原来......
踮起脚尖,在他面颊留下一吻便消失无踪了。
吴渊轻抚被她亲过的地方,已满面潮红。
这一夜......他手拿那棵桃花簪.....在无眠中度过。



楼主 粉红熊熊218  发布于 2017-09-20 19:20:00 +0800 CST  

楼主:粉红熊熊218

字数:191022

发表时间:2017-09-18 09:1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3-03-22 00:16:46 +0800 CST

评论数:211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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