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第二坑）《共白头》
我得了消息，说是二嫂产下一名女婴，我做姑姑了。我甚是高兴，可算我不是家中最小的那个了，这可是我们青丘孙子辈第一个孩子，还没见面，我这姑姑就甚是憧憬了，须得回青丘看看才是。只是，我如今是以司音的身份在昆仑虚，怕是不好寻由头去青丘……“十七，师父找你呢。”大师兄在身后拍我肩膀，打断了我的出神。“啊？我这几天挺乖的啊，都没下山过，该是没惹什么事的吧……”大师兄很是不给我面子地敲了我额头：“我哪里知道你又闯了什么祸事，快去罢。”我一路上都在回忆近日来可有做过什么惹得师父他老人家不悦的事情，却也总没个眉目，至多也就是拔了仙鹤几根毛做毽子罢了，师父他不至于为这事儿找我吧？思来想去间已到了师父房门口，定了神敲门：“师父，您找我？”“进来罢。”听声音很是平静，不像是兴师问罪啊……我暗自揣摩着推门进去，师父正端坐在琴台前瞧着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着师父自我被瑶光上神捉去后，看我的眼神和从前不大一样了，怎么说呢，就是那种……特别专注，恩，就是专注，难不成怕我又被捉了？说来师父真是待我极好的，虽然有时候总罚我抄经，但是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第一个想着我，走哪都带着我，这四海八荒，无不知道我司音神君是墨渊上神最宠爱的弟子。我觉着他比那老凤凰对我还好，只是，师父他最近有些怪怪的，老拿现在他看我这眼神看我，前几日竟还说要带我去凡间玩儿，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十七，过来。”神游间听见师父喊我过去，我便很是轻车熟路地脱了鞋，搭着师父伸出的手上了榻，盘坐在师父身侧，坐定后便要抽回手，不成想这一抽并未抽出来，师父将我的手还攥在他手中，我抬头便对上师父微笑的面庞，一愣，师父最近好像愈发爱笑了啊，这样多好，师父生得很是俊秀清逸，即便蓄着胡子，也掩盖不了卓然气质，愈发显得沉稳俊美了，这一笑，不知道要勾了多少女仙们的魂去，真真儿好看得紧呐。“十七为何这样看着为师？”我一时看得呆了，听得师父逗我，才回过神来，面皮一热，“师父，您该多笑笑，可好看了。”“唔……是吗？”我忙不迭地点头。师父紧了紧我的手：“十七可想家了？想不想回青丘看看？”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我正不知如何解决这事儿，师父便主动开口了，我忙开口称想了。下一刻师父便出口惊了我一把：“如此，师父便陪你回青丘看看罢。”这哪成啊，师父要是陪我回青丘，我岂不是要露馅？我万般纠结，师父却轻描淡写：“想必十七的小侄女同你一般伶俐可爱，你们青丘九尾狐孙子辈现今只得一孙女，想来以后定是宠爱得紧。”话已至此，我要是再不明白就太对不起我的狐狸脑袋了，师父竟什么都知道了？“师父是什么时候知晓的？”我很是不好意思地挠头，师父不会怪罪我骗他吧？“从你上昆仑虚那一刻，我一见你，便猜到了你的身份。”师父说得气定神闲，我瞧着他并没有要责怪我的意思，心里问候了折颜的烂法术好几遍，才疑惑着开口询问：“昆仑虚向来不收女弟子，为何师父明知我身份，却收了我？”“你觉得我为何收你为徒？”“师父定是给折颜面子吧？怕不收我，那老凤凰纠缠于你，不得安宁？”我一拍脑袋，觉着这像是折颜会干的事儿。师父闻言只是一笑：“我从不曾给谁面子。”说罢微倾了身子过来抚摸我脑袋，我一怔，不知为何觉着心里头热热的，怪怪的，忙岔开话题，“师父，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抚摸我脑袋的温热大手一顿，复握了我另一只手，“明日一早，我们便动身罢。”
——白浅——
“啊，好，好”我随口应着，师父这是要握着我的手到几时啊……师父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松开我的手转而去抚琴，修长的手指一触琴弦便流泄出一串动人的乐音。我在昆仑虚两万年，除了在山上逗弄仙鹤，把二师兄气得跳脚，和十六师兄狼狈为奸，下凡间玩耍外，便是喜欢听师父弹琴了。我虽不知师父弹的是什么曲子，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师父弹琴的模样可真不像个手持轩辕剑征战天下的战神啊，不过，煞是好看，难怪那瑶光上神苦恋我师父数万年。我素来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道法，是以师父授课时我常在课上瞌睡，唯独这音律，我还能寻得几分兴味来，师父是掌乐司战的上神，极善音律，我这关门弟子名“司音”，果真是不辜负自个儿的名字和师父善音律的名头，师父时常教我弹琴，我也难得学得认真，引得师父叹道：“我这小十七不学无术，我一身本事不能传授于他，唯这音律，倒是能继承我衣钵。”我以手支着下巴，仰头看师父，听他弹琴，这首曲子师父时常为我弹奏，这两万年我也曾几次问过师父这曲子的名字，师父却总是看着我淡笑，并不答，久而久之，我就也不再追问了。
“啊，好，好”我随口应着，师父这是要握着我的手到几时啊……师父面上带着几分笑意，松开我的手转而去抚琴，修长的手指一触琴弦便流泄出一串动人的乐音。我在昆仑虚两万年，除了在山上逗弄仙鹤，把二师兄气得跳脚，和十六师兄狼狈为奸，下凡间玩耍外，便是喜欢听师父弹琴了。我虽不知师父弹的是什么曲子，倒也听得津津有味，师父弹琴的模样可真不像个手持轩辕剑征战天下的战神啊，不过，煞是好看，难怪那瑶光上神苦恋我师父数万年。我素来不喜欢那些枯燥无味的道法，是以师父授课时我常在课上瞌睡，唯独这音律，我还能寻得几分兴味来，师父是掌乐司战的上神，极善音律，我这关门弟子名“司音”，果真是不辜负自个儿的名字和师父善音律的名头，师父时常教我弹琴，我也难得学得认真，引得师父叹道：“我这小十七不学无术，我一身本事不能传授于他，唯这音律，倒是能继承我衣钵。”我以手支着下巴，仰头看师父，听他弹琴，这首曲子师父时常为我弹奏，这两万年我也曾几次问过师父这曲子的名字，师父却总是看着我淡笑，并不答，久而久之，我就也不再追问了。
次日一早，我早早便起床了，想到要看小侄女，对被窝竟也没那么贪恋了，少不得出门时被师父打趣了一番。我蹲在师父脚边，从云头向下看去，凡间还是那般热闹，算算日子，人间快要过春节了。“师父上回说要带十七去凡间游玩，可是真的？”我猛的想起师父的承诺来，“为师何时骗过你？”话音刚落，师父便在我脑袋上敲了一记，“没良心的小东西。”我应声捂了脑袋，生怕师父改变主意，忙抱紧了师父大腿：“师父~莫要生气，十七就知道师父待十七最好了~”头顶传来一声轻哼，带着笑意。甫一落地，我便迫不及待向洞口跑去。
——墨渊——
“墨渊？”我跟在十七身后缓步而行，听得折颜唤我便止了步子顿住。折颜一脸讶色从一旁走过来，身后跟着十七的四哥。“墨渊啊墨渊……”折颜拿手指了指我，摇头笑得很是碍眼，“怎么？上回你专程来我那十里桃林讨了几坛子桃花醉给你宝贝徒弟，今日这又是什么风把你给刮到这儿来了？”我知晓折颜心里的弯弯绕绕，并不想被他打趣，是以向他身后的白真点头示意后便走开了。
“墨渊？”我跟在十七身后缓步而行，听得折颜唤我便止了步子顿住。折颜一脸讶色从一旁走过来，身后跟着十七的四哥。“墨渊啊墨渊……”折颜拿手指了指我，摇头笑得很是碍眼，“怎么？上回你专程来我那十里桃林讨了几坛子桃花醉给你宝贝徒弟，今日这又是什么风把你给刮到这儿来了？”我知晓折颜心里的弯弯绕绕，并不想被他打趣，是以向他身后的白真点头示意后便走开了。
“哎，老凤凰，这就是小五那位战神师父啊？果真是风姿绰绰啊……”白真也是自小听着墨渊上神的事长大的，心里颇为敬仰这位战神，面上不由得露出几分憧憬之色来。折颜酸溜溜地开口：“战神又如何，指不定以后辈分怎么样呢……啧啧”“你这是何意？”折颜摇头晃脑感慨：“当初我将小五送上昆仑虚学艺，想让墨渊磨磨小五顽劣的性子，没成想，这两万年来，四海八荒皆传墨渊很是宠爱他的关门弟子，走哪带哪，举止亲密不似师徒，甚至墨渊还曾冲冠一怒为‘蓝颜’呐……这是不是如传闻那般，师徒二人生出了‘断袖情’还真是不好说，不好说呐。”白真闻言倒很是兴奋，“如此甚好，小五真不亏是我一手带大的，连墨渊上神这样的神仙都要折腰！”
——墨渊——
甫一进洞口，狐帝便发觉了，朝我投来视线，见着我来，面上讶然：“墨渊？”我颔首，行了个礼。见此，洞里的狐帝一家子纷纷围靠过来回礼。“没想到墨渊你今日会陪小五回来……”我牵起嘴角：“十七想回来看看小侄女。”大抵是没见过我这样笑过，狐帝狐后都微微睁大了眼睛，我甚少出门，更是从未来过青丘，是以白家一家人大约都有些局促，我活了几十万年，什么场合都见过，也都应付自如，只是今日，这场景委实尴尬，有些令我束手无策，我从未如此过。我心知，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师父会陪自己的徒弟回家探亲，何况是我。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十七怀里抱着个婴孩兴冲冲朝我跑过来，“师父，她好小啊，好可爱。”我低头看了看凤九，她正咬着自个儿的手指，瞪着大眼睛瞧我。我难得在心里感慨，东华不在此处，真是可惜了。不知我的小十七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必，更是喜人罢？“师父要不要抱抱她？”十七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显然还未从做姑姑的喜悦中脱身，旁观的几人听得十七此言，均相互递眼色，十七丝毫不觉，把孩子递给我，我顶着狐帝一家各不相同的眼光，从容接过凤九，罢了，虽于礼不合，可他们终归要适应的，我何必遮掩。折颜此时入得洞来，瞧见这一幕，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是知道他的，用十七的话来说，就是“为老不尊”。“啧啧，墨渊啊，你这抱孩子的架势我瞧着顺眼的很，莫不是你也想做父君了？”说罢貌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十七。
甫一进洞口，狐帝便发觉了，朝我投来视线，见着我来，面上讶然：“墨渊？”我颔首，行了个礼。见此，洞里的狐帝一家子纷纷围靠过来回礼。“没想到墨渊你今日会陪小五回来……”我牵起嘴角：“十七想回来看看小侄女。”大抵是没见过我这样笑过，狐帝狐后都微微睁大了眼睛，我甚少出门，更是从未来过青丘，是以白家一家人大约都有些局促，我活了几十万年，什么场合都见过，也都应付自如，只是今日，这场景委实尴尬，有些令我束手无策，我从未如此过。我心知，这天底下没有哪个师父会陪自己的徒弟回家探亲，何况是我。正不知如何应对时，十七怀里抱着个婴孩兴冲冲朝我跑过来，“师父，她好小啊，好可爱。”我低头看了看凤九，她正咬着自个儿的手指，瞪着大眼睛瞧我。我难得在心里感慨，东华不在此处，真是可惜了。不知我的小十七小时候是什么样子，想必，更是喜人罢？“师父要不要抱抱她？”十七脸上带着兴奋的笑意，显然还未从做姑姑的喜悦中脱身，旁观的几人听得十七此言，均相互递眼色，十七丝毫不觉，把孩子递给我，我顶着狐帝一家各不相同的眼光，从容接过凤九，罢了，虽于礼不合，可他们终归要适应的，我何必遮掩。折颜此时入得洞来，瞧见这一幕，自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是知道他的，用十七的话来说，就是“为老不尊”。“啧啧，墨渊啊，你这抱孩子的架势我瞧着顺眼的很，莫不是你也想做父君了？”说罢貌似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十七。
——墨渊——
想，自然是想的。对于折颜这个不正经的哥哥，我向来不欲与他计较，只当做没听懂他的话里有话。折颜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将凤九还予十七抱着，随折颜出去了。“何事？”对坐于草亭中，折颜绕有兴味地望着我。“墨渊，你也有今天？”我知他所谓何事，他一向通透 。我便不语，只转着手中的茶杯。“唉，你可得好好感谢我，若非我当年送小五上昆仑虚，你怎会有今日情动的模样呐，我这全然是给你送媳妇去的，真是天下顶好的兄长了。”大概是被他的“媳妇”二字取悦了，我有些止不住笑意：“如此，还真是多谢了。”惹得他啧啧作声。“说来，翼界近日异动频频，那东皇钟是毁天灭地的神器，在擎苍手中，怕是擎苍少不得要利用，你是怎么打算的？”我闻言也是正色：“天族与翼族一战势在必行，倘若擎苍祭出东皇钟，我身为它的制造者，必当身先士卒。”折颜紧皱着眉头：“你当知对上东皇钟必定凶多吉少，你与小五……你是怎么想的？你向来沉稳，不会如此欠考虑罢？”我饮了一口清茶，颔首道：“我已仔细打算过，对于十七，我绝无放手可能。若东皇钟是我命中一劫，我也必定要受着，只是苦了十七，要她等我……”话已至此，我放下茶杯，起身向折颜行了个礼，“哎，你这是做什么……”折颜托了我的肩膀，“若真有那日，我会事先从我元神中剥下一片，藏匿于昆仑虚，到时，望你寻了我的那一小片元神，助我补魂，墨渊在此谢过。”折颜似乎很是感慨，应了我。“另外，我这打算万不能告诉十七，我去后，还请你替我看顾好十七……”“我知道。”
想，自然是想的。对于折颜这个不正经的哥哥，我向来不欲与他计较，只当做没听懂他的话里有话。折颜对我使了个眼色，我便将凤九还予十七抱着，随折颜出去了。“何事？”对坐于草亭中，折颜绕有兴味地望着我。“墨渊，你也有今天？”我知他所谓何事，他一向通透 。我便不语，只转着手中的茶杯。“唉，你可得好好感谢我，若非我当年送小五上昆仑虚，你怎会有今日情动的模样呐，我这全然是给你送媳妇去的，真是天下顶好的兄长了。”大概是被他的“媳妇”二字取悦了，我有些止不住笑意：“如此，还真是多谢了。”惹得他啧啧作声。“说来，翼界近日异动频频，那东皇钟是毁天灭地的神器，在擎苍手中，怕是擎苍少不得要利用，你是怎么打算的？”我闻言也是正色：“天族与翼族一战势在必行，倘若擎苍祭出东皇钟，我身为它的制造者，必当身先士卒。”折颜紧皱着眉头：“你当知对上东皇钟必定凶多吉少，你与小五……你是怎么想的？你向来沉稳，不会如此欠考虑罢？”我饮了一口清茶，颔首道：“我已仔细打算过，对于十七，我绝无放手可能。若东皇钟是我命中一劫，我也必定要受着，只是苦了十七，要她等我……”话已至此，我放下茶杯，起身向折颜行了个礼，“哎，你这是做什么……”折颜托了我的肩膀，“若真有那日，我会事先从我元神中剥下一片，藏匿于昆仑虚，到时，望你寻了我的那一小片元神，助我补魂，墨渊在此谢过。”折颜似乎很是感慨，应了我。“另外，我这打算万不能告诉十七，我去后，还请你替我看顾好十七……”“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