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似水流年 只訴溫暖不言殇

(六、上)何止是“多年不见”呢,十数万年不曾莅临昆仑虚的狐帝白止突然登门,可把长衫吓得不轻,白止行事一向不喜拘泥,他不等长衫通传便自顾自的健步上山,长衫连滚带爬的才勉强比他快了一步抢进大殿,此时腿肚子直打哆嗦,只剩下了挨着门边大口喘气的份儿。

叠风眼见得率性豪爽的狐帝信步走了进来,忙不迭的迎上前行礼,恭恭敬敬的将引他至客席的上首落座。白止闲适的环顾下四周,感慨的叹了一声,“唔,不管过去了多少年,昆仑虚还是老样子。”他似乎显得颇为满意,对叠风和悦的问,“墨渊呢?这四海八荒众说纷纭的,他莫不是还在闭关?”

叠风面上虽然看似淡定,实则内心打鼓,他实在摸不透狐帝突然造访竟是何缘故,也猜不准他话里的用意,只好谨慎的琢磨了措辞,模糊的回应,“回上神,我师父此刻大约在后山,小仙马上着人去请。”说完他频频向长衫示意,长衫难得是心领神会,即刻转身奔后山而去。

叠风命人端来了上好的茶叶茶具,他一边低头忙活着煮茶,一边着意的解释了两句,“今日午后,折颜上神与白真上神才刚刚离开的昆仑虚,算起来也不过两三个时辰。”他觑一下白止的脸色,有些话到嘴边却硬是咽了回去。

“哦?”白止禁不住也有点好奇,“折颜与白真因何也来昆仑虚啊?”

叠风不敢隐瞒,将当初师父派自己去桃林请折颜上山、然后又赴北漠极地的事情始末说了一遍,只还不敢贸然提及白浅归来的事,他眼前面对着的可是掌管着青丘二十多万年的狐帝,若是激动起来该是何等脾气。

叠风小心翼翼的为白止奉上一盏刚煮的新茶,白止接过去后却凝神思索了片刻,然后将杯中茶一口饮尽后,才对叠风说,“轩辕剑铮鸣?那可非比寻常,能惊动墨渊与折颜的,想必应该是关乎天下大定的事了。”

叠风正踌躇着该如何回答,却看见了墨渊出现在大殿门口,他连忙对墨渊规矩的行了个弟子礼,目光顺带着投向墨渊身后,却没有看到那道俏丽的身影。墨渊稍微犹豫了一下,便快步迈进殿来,只几步就走到狐帝面前,白止忙微笑着站起来,欲要与他客套一番,却突然见墨渊躬身对着他施了个长揖。

白止猝不及防的受了墨渊如此大礼,不觉愣了一下,待想起来要回礼时,墨渊却一边请他坐下一边说,“墨渊原打算明日前往青丘,要亲自登门拜访狐帝狐后。”说着他没有如往常那样走到主座位置,而是让叠风在狐帝下首设了个座,神态自若的盘腿坐下,倒叫白止有些摸不着头脑,想到客随主便就不好再说什么。

白止讪讪的笑了两声,他左右四顾,忽然有所悟的说,“前几日犬子白真传信于我们,只道三日后回青丘共商大计,莫非正是应你之邀约?”

墨渊颌首,“白真上神确实是受墨渊所托,因为,我...我有要事需当面恳求二位。”他顿了一顿,犹豫着该先说哪一条,眼光不经意的扫向了殿门口。

白止在他说话之间,却早已瞥见了门柱边那被风吹起的一片黄色衣角,他蓦然想起四海八荒内盛传的流言,皆道昆仑虚上的尊神私藏着绝色佳人,他本只当笑话,半分也不肯相信,但今天亲眼见到墨渊的举止形容,全不似印象中的淡然洒脱,再观察他吞吐犹豫的态度,似乎真的有难言之隐,便不自觉的绷起了脸,将手里的杯子往案桌上重重一顿,正色直言道,“墨渊上神,你我自年少便已相识,至今已数十万年,你虽然曾是小女的恩师,但我白止的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虽不知道你郑重所求究竟为了何事,但违背本心的事情,你还是免开尊口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1 23:02:00 +0800 CST  
(六、下)墨渊与白止虽比不得与折颜的亲厚,但同为上古神祗后人又相识已久,彼此间的了解信任还是足以坦诚相待的,可墨渊尚未直陈事情原委,白止已然疾言厉色,却大为出乎墨渊的预料,不禁愕然的问,“狐帝何出此言?”

白止自觉方才的话似乎也说得有些重,自己这次本是经过了深思熟虑才来的,心里揣着疑问急于求证,还想得到墨渊一个承诺,不想见面之初的些许别扭以及被流言左右,倒让他略为沉不住气了。他缓和了一下情绪,坦率的望着墨渊说,“我素来耿直的性子,说话也不喜拐弯抹角,若有失言的地方,你多包涵就是了。我青丘虽一向中立,不大参与各部族的纷争,是非曲直还是分得清的,如今天族不稳流言四起,翼族也有分崩离析的风险,魔族则极为不安分,有卷土重来剑指天下的野心,局势一旦失控,青丘也难以独善其身,今天我来昆仑虚,就是要与你探讨一下时局。另外,你既身为主战之神,有些事情也想跟你先说清楚的。”

墨渊也是因为存着别样心思,才会待狐帝与往日不同,不想却引起误会,他连忙道,“原是墨渊虑事不周了,狐帝既有要事前来相商,但请直言。”

白止考虑一下问,“传说皓德天君病入膏肓,命不久矣,此事当真?”

墨渊答道,“病了确实不假,此前政务已大多交给了夜华主理,至于命久不久的,就要看他自身的造化,前不久经折颜细察,才发现他暗中被人下毒,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说天君病危,却是东华有意放出的消息,好让那些包藏~祸心之辈按捺不住跳出来。”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2:44:00 +0800 CST  
白止一听大惊,“竟还有这等事,是何人所为?”

墨渊斟酌了一下,“是利用虺龙族进献的贡品作了文章,有迹象表明是魔族背后操纵。”

“魔族?又是魔族。”白止自语了一句,又问,“那,夜华的母妃快不行了的说法,可还能辩真伪?”

墨渊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消息,狐帝也听说了?”

白止沉默片刻才说,“听你这口气倒是真的了。”他叹了口气,“也不是听说,前两日夜华座前的星官找到白玄那里去,只说暄儿的祖母命在旦夕了,央求着让带回去见最后一面,白玄一时心软,没与他人商量便让先带走了。可白弈总怕其中有诈,直嚷着要赶快去把人接回来。”

墨渊也叹息,“乐胥的事确是被天君所累,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不是她病发被折颜偶然发现了,这流毒只怕还可以潜藏多年,对天族的重创更难以预料。”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2:45:00 +0800 CST  
白止听后连连摇头,“这魔族的用心何其恶毒啊。”他喝了几口茶,想了一下说,“这些年我与狐后两人多在西荒翼界流连,也看到过魔族插手挑起各小部族的冲突,有意散播天族为害的消息,其意图无非也就是鼓动翼族各部与魔族联手,共同对抗天族罢了。翼族的女君过于年轻,手腕不够狠辣,早晚也会压制不住。”说到这里他不禁嗤笑,“魔族都已经韬光养晦多少年了,可笑天君缺乏深谋远虑,只一味贪图权欲,重要的战事都只依赖昆仑虚,我看东华也未必能扶得了他。如今的局面虽然令人唏嘘,却也是九重天咎由自取。”

墨渊苦笑一下,“东华也是不得已,守成之难半点不逊于创业,他已是费尽心力了。”

白止略点点头,“他是不容易。不过最近我得到些消息也蛮有意思,估计咱们几个老伙计之前都还没听谁提起。”他看墨渊望着他,就装出不甚在意的样子,“说起来,也跟父神、还有东皇钟扯上了一点关系。”

墨渊闻言神情一动,门外躲起来已偷听了多时的白浅,心也跟着狂跳起来。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2:46:00 +0800 CST  
连着一起发又被吞了,试着分开发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2:47:00 +0800 CST  
补上第1361楼被吞的一段~~~

白止一听大惊,“竟还有这等事,是何人所为?”

墨渊斟酌了一下,“是利用虺龙族进献的贡品作了文章,有迹象表明是魔族背后操纵。”

“魔族?又是魔族。”白止自语了一句,又问,“那,夜华的母妃快不行了的说法,可还能辩真伪?”

墨渊有些意外,“怎么这个消息,狐帝也听说了?”

白止沉默片刻才说,“听你这口气倒是真的了。”他叹了口气,“也不是听说,前两日夜华座前的星官找到白玄那里去,只说暄儿的祖母命在旦夕了,央求着让带回去见最后一面,白玄一时心软,没与他人商量便让先带走了。可白弈总怕其中有诈,直嚷着要赶快去把人接回来。”

墨渊也叹息,“乐胥的事确是被天君所累,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若不是她病发被折颜偶然发现了,这流~毒只怕还可以潜藏多年,对天族的重创更难以预料。”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3:01:00 +0800 CST  
中间还是有一段总是被吞了,第1362楼的发图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2 13:05:00 +0800 CST  
(七)乍听得白止装作若无其事的提起东皇钟,墨渊的心不由一紧,眼前这位因东皇钟痛失爱女的父亲,当年也曾在若水河边不顾一切的启阵结魂,后来还默默忍受了长达三千余年的反噬。思及此墨渊再没法安稳坐着,他稍显急迫的对白止一拱手,待要将实情相告,却见白止大手一摆,大义凛然的说,“我提起这东皇钟呢,也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既然当初选择送小五上昆仑虚拜师,她做了身为弟子该做的事,我这个做父亲的又怎会一味的抱怨呢?如若不是这回机缘巧合之下,偶然搭救了当年那个指点她除掉擎苍的翼族人,还知道了些尘封在漫长岁月中的陈年旧事,我也不愿再想起这桩伤心事。”

墨渊愣了一下,“翼族人?难道是隐居在西荒隐秘山谷中的翼族古老家族后人?

白止却惊奇,“原来你也知晓此事啊。”

墨渊摇了摇头,“可惜所知不多,只知道这个家族最近被神秘的势力血洗了。”

白止一拍大腿说,“正是,那些神秘人也是煞费苦心,以为就此灭了满门,孰料那释弥毕竟道行高深,已提早窥得先机逃脱,后来他被一路追杀,逃到了我们夫妻隐居的小村落,恰巧被我救下,尽管伤得极重,到底还是保住了性命。”

墨渊连忙问,“此人现在何处?”白止喝了口茶,“不急,听我慢慢道来。”

原来白止救下的这人名叫释弥,正是当年白浅由火麒麟带着寻访到的翼族后人,他与两位侄子被离境母亲庇护躲过了擎苍的剿杀,就一直隐居在神秘山谷长达十多万年。后来擎苍与离怨离境均逝去,他的侄子觉得威胁似乎已解除,开始逐渐有所活动,可释弥仍旧一直不大露面。近些年陆续有人打探他们的消息,释弥推算过只说避之为上,遂带着族人再度隐匿,却还是被盯上了。他的大侄子贪图巨额酬金不慎入了圈套,被逼问出当年巫蛊的秘事,还连累阖族人被灭了口,只有释弥曾苦劝无果后,事先提早了一步隐身逃脱,并侥幸被白止所救。

白止发现杀手竟是傀儡死士所化,难以追查背后操纵之人,待伤重的释弥苏醒后,为慎重起见便将他带去了白玄处养伤。这释弥异常感念狐帝的救命之恩,又悲戚于阖族只余了他孤身一人,遂将埋藏在他心底数十万年的秘密全部告知了狐帝,其中就包括当年他指点白浅的事。

却说那擎苍年少时颇有大志,而且天资聪颖过人,性子却桀骜难驯,他甚为不喜父神教导的诸多规矩,喜欢自己四处游历,当年他勇闯南荒深处时,与年龄相仿志趣相投的魔族少年皞天一见如故,两人不仅成为了挚友,更曾经歃血为盟,立誓要相互扶持,有朝一日要共同执掌天下,做四海八荒的不二霸主。彼时两人均为翩翩少年郎,或许是生了些莫名的情愫,也曾倾心相待。可没多久擎苍却遵父命回归了翼族,后来又陆续娶妻扩展势力,直至成为了翼君。那皞天却是在失意后经过了拼死的浴血厮杀,最终成为一代魔尊,与魔祖一起统领着八荒中面积最为广袤的南荒大地。

那魔祖当初曾心系墨渊很久,得不到回应后却因爱生恨,不惜与蓄谋已久的魔尊联手挑起了神魔争端,最终酿成了二十万年前那场惨烈血腥、旷日持久的神魔大战。擎苍本在大战之初首鼠两端,只抱着观望态度,企图坐收渔人之利,随着战事的推进,父神许以重利并送上了东皇钟这个大利器,擎苍最终倒向了与天族结盟。此举令魔族大败,魔祖战死、魔尊重创,不得不退守南荒一隅,翼族也趁机占领了其大片的属地,使翼界一跃成为面积仅次于南荒的疆土。魔尊临死前追思前事,恨极了擎苍的屡次背信弃义,遂以自身的残魂作成了极恶毒的巫蛊,诅咒擎苍不得善终、翼界永世不得安宁,还诅咒翼族与天族通婚生下的全是病儿。

探得消息的擎苍深知魔族的巫蛊难解,他终日惶恐不安,一方面求父神协助他施了压制的法术,另一方面则勤加修炼远古的异术以求自保,释弥的家族因为擅长此中门道,因此受到极大的重用,逐步知晓了擎苍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却也成为日后被擎苍剿杀的最大祸根。

听白止讲到这里,墨渊忽然问,“那释弥是否知道,当年父神却是协助擎苍施了什么法术?”

白止回道,“似乎也不是什么诡异的法术,却是在南荒偏远的南暝峰上筑起了瞑烟台,由父神与擎苍先后施法,严密压制着擎天碑的威力。”

墨渊又问,“这擎天碑应是大有来历的吧?”

白止点头,“这擎天碑本是当年由魔尊少年时与擎苍共同立下的,因为那处经过他们二人段定,是南荒灵气最鼎盛之处,当初由法力最高深的大祭司主持立碑时,他们便也同时立下了血誓,豪言此生永不辜负,后来魔尊化蛊也是在此处。因此这个碑差不多就与擎苍的命运连结在一起了,所以轻易无法拆除,只能施术压制而已。”白止想了想又说,“不过父神施术以后,倒是让魔族十几万年都没能恢复元气,对天下而言也算是件大功德,但也会使魔族的积怨加深,招来更恶毒的报复……这也是无奈何的选择,世间安得双全法呢。”

墨渊也认同的颌首,但他仍有不解,“按理说,释弥所知道的这些往事,都应随着当事人的湮灭而烟消云散了,为何却又引来杀身之祸呢?”

白止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说,“你正是问到点子上了,那魔尊当年身边曾有个誓死追随的属下,名唤卫宸,在魔尊死后他竟也沉睡了十多万年,大概七万多年前才醒来,之后就行踪不明。大约是在听说你醒来归位昆仑虚的事情后,才又重新活跃起来,听说一直在寻觅复活魔尊的法子,不知怎么的就指向了擎苍与东皇钟。他也是通过近些年的四处打探,才盯上了当年协助擎苍练蛊的释弥家族,定要了解当年擎苍湮灭以及东皇钟碎的确切原因,如今他应该也已经得知,正是小五当年舍身启动了远古异术。据释弥说,那天罡雷杀阵虽因威力巨大毁掉了东皇钟,却也没办法完全去除擎苍与之连成一体后沉积的庞大戾气,魔族人正是打算利用这些余孽大做文章,究竟能不能通过什么秘术复活魔尊,释弥也不大清楚。”

白止深吸了一口气,眼神中露出几丝担忧,“他只说,既然当初是以我九尾狐族的血脉启动的天罡雷杀阵,那么无论魔族用的是什么秘术,大约也定要以我九尾狐后人的血脉为引才能成事,他提醒我,务必要小心保护好家里各人。”他又看向墨渊凝重的说,“换言之,若这魔族的贼心不死,我青丘白家,从此后就与东皇钟扯上了脱不开的关系,必须时刻提防着魔族不择手段的各种暗算。”

一边听白止说,墨渊的心一直在往下沉,听到这最后一句,他不由盯紧了白止的眼睛,喃喃重复一遍“东皇钟?”

靠坐在门外的白浅早已听了个清清楚楚,她脑海中只一个念头……原来竟是自己引来的阵法,才灭杀擎苍并毁了东皇钟,如今却连累家人处于险境之中。她深吸几口气,稳了稳纷乱不已的心神默默站起来,来不及细想一下,转身抬腿就迈入了大殿的正门。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3 22:26:00 +0800 CST  
好担心又被吞了竟然发上来了,今天的内容基本就是回应前面埋下的伏笔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3 22:28:00 +0800 CST  
转自朋友的一段文字~~~

【静待花开】

那些命中注定的相遇,
一定是上辈子的伏笔,
你来了,我正好在。
不早,不晚。
早了,我正青涩,
晚了,你已苍茫。
不早不晚的遇见,
是生命中最好的遇见。

祝各位小伙伴安好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4 09:16:00 +0800 CST  
唉......想让师父求个亲,好像不容易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4 22:53:00 +0800 CST  
(八、上)狐帝白止平复了一下心绪,正要喝口茶润润嗓子,以便转入另一个话题,抬眼却见一位女子走进门来,只见她莲步轻移衣袂飘飘,鹅黄色的罗裙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此刻她一双明如秋水的大眼睛正直直的盯着自己,白止犹如被雷击般愣在当场,端起茶杯的手僵在了半空。

墨渊早已站立起来,他疼惜的看着白浅那没有半点血色的小脸,低低的喊了一声,“十七,到师父这里来。”说着上前一步向白浅伸出了手。

白浅习惯的将手递给他,感觉自己凉凉的小手被他紧紧握在了宽大温热的掌中后,眼睛才转过来看向他,一颗烦乱的心蓦然被他深邃的眼神刺痛,不由得红了眼眶,“师父…他,他就是我阿爹么?”

白止呆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两人,直到被白浅的那声“阿爹”惊醒,他手上颤抖,“啪”的清脆一声,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地。他猛地弹起来,“小五?是小五么?”顾不上茶水溅湿了衣裳,他冲上来一把拽过白浅,两手抓住她的胳膊上下一通打量,不敢置信的连连说着,“真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们白家小五啊,你…你怎么...”他骤然泪湿了眼眶,双手抱紧了白浅,话却说不下去了。

仅仅不过片刻,他便放开了白浅,拉着她重新左右审视着,“嗯,不错,确实是小五的元神,可没有了九尾狐原身,这…”他沉吟一下,忽然望向一旁的墨渊,“墨渊,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你这昆仑虚上,还藏有如结魄灯那样的圣物?”

墨渊默默看着这一出父女相认,心内本来有些五味杂陈,不想被白止这样一问,令他瞬间回神,连忙道,“狐帝请放心,并没有什么奇诡的法术,眼前的的确确就是令爱白浅,方才就想先与你说说这个,只是说起来甚为曲折,不如都先坐下,听我详细道来。”说完他上前拉过白浅,不动声色的往怀里带了带。



自从墨渊进殿不久,叠风便机敏的退了出来,看见白浅兀自纠结的躲在门边,他只朝她鼓励的笑了一笑,便将闲杂人等打发的远远的,不想有人搅扰了师父与狐帝的深谈。此刻他一边琢磨着给十二师弟去信,一边还留意着大殿的动静,听到狐帝一迭声的呼叫着“小五”时,他心底也是一阵阵的酸涩与欣慰,自打小十七上山拜师以后,已给了他们太多惊吓或是惊喜,这一路磕磕碰碰的走过来,早已相处得如同亲近的家人一般,对于大殿内惊喜重逢的一幕,他虽未亲眼目睹,却也与白浅感同身受。

叠风正自不胜唏嘘,不防五月竟蹑手蹑脚的来到他身边,她先向大殿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轻声问叠风,“大师兄,听二师兄说,狐帝他老人家亲自登门了,莫不是要将圣女带回去?那你说我要不要赶紧去替圣女收拾收拾行装呢?”五月这些天与他们相处的逐渐熟稔,便也随白浅唤他们师兄。

叠风被问得无语,他还没来得及细想这个问题,之前只惦记着师父带十七回青丘的事,此刻墨渊精心挑选的见面礼已打点好摆放在书房里,叠风从没见过他有哪一次对送礼的事竟如此费心,可见对青丘极为重视。叠风转头看看天色,已是日暮时分,按往常昆仑虚待客之道,他只对五月说必要先去预备筵席,其他的容后再议吧。



昆仑虚大殿内,白止默默听着墨渊细述事情的原委,心里悲喜交织,女儿失而复得却仿如隔世,他紧紧拉住白浅的手,几度哽咽难言。白浅静静望着眼前的父亲,早听四哥说阿爹的年岁要长师父一些,如今看着他虽仍体魄强健,但眉眼间已染了些沧桑,可见内心备受煎熬,她不由觉得心有愧疚,便也用力回握着白止的手,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白止感慨叹息了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急急的对白浅说,“你四哥既回了青丘,你阿娘肯定也已听说,必定急于想见你,走吧,阿爹即刻就带你回去。”说完他拉起白浅便要向墨渊告辞。

却见墨渊也急忙肃立,他先是对着白止郑重的一礼,然后略显拘谨的说,“请狐帝稍等片刻,墨渊...还有一事相求。”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4 22:55:00 +0800 CST  
(八、下)白止自踏入昆仑虚后,已是第二次听墨渊说有事相求,这句话从宝相庄严威震四海的战神嘴里说出来,自是非同小可,他不由得也敛神正色回手一礼,道,“墨渊上神客气了,有事只管直言相告,白某愿闻其详。”
墨渊被他的礼数周全弄得有一刹那的尴尬,可看了眼白浅充满期待的眼神后,便坦然的琅琅道,“墨渊倾心青丘帝姬白浅已久,经百折而不催,此情此心日月可鉴。如今幸得蒙她不弃,愿许我一生一世,墨渊诚心求娶为妻,万望狐帝成全。”说完他静静望着白止,态度不卑不亢。
墨渊这番言辞恳切的话对白止却不啻于平地一声雷,白止吃惊得半晌说不出话,直到白浅轻摇着他的手才反应过来,“你,你方才说要娶我家小五?”
“正是。”
“你不仅是我多年的老友,还是她的师尊。”
“不错。”
“墨渊,你,你可是在与我玩笑?”
“事关白浅,我又怎会儿戏。”墨渊深吸了一口气,再度对白止拱手,“方才全都出自我肺腑之言,昆仑虚愿能与青丘永结秦晋之好。”
白止却重重的一摆手,“胡闹!抛开你的辈分与年龄不说,小五曾许婚天族,还有夜华的事……”白止有所顾虑的顿了一下,“都已昭告四海八荒,你也不是不知道。”
“那又如何?她前世与天宫的纠葛,已经由狐帝你亲自斩断了,”拉起白浅的手紧紧握住,墨渊决然的说,“我既爱她护她,必不会有半点犹疑,也从不惧人言。”一旁听着阿爹与师父争辩的白浅本已惴惴不安,此刻却依赖的靠在墨渊身边。
白止看着他们俩十指紧扣,不由的气结,他转了转眼睛,“墨渊,你不顾师徒名分也罢了,可照你说的,我女儿已没有过往的记忆,如何便与你两情相悦呢?”
墨渊被问得一愣,这一点他也曾扪心自问,白止却趁势拉过了白浅,竭力控制着情绪说,“我不怀疑你确是一片真心,可身为父亲却不能委屈了自己女儿,当年有过轻易许婚的前车之鉴,为免她日后记起来后悔莫及,你这门婚事请恕我现在不能答应。”白止又看看白浅,“如今天族不稳魔族为祸,内忧外患未除,实在不是议婚的好时候。或者小五回复了记忆,亲口说还依然心悦你的话,我自会慎重考虑。”
看白止说得有理有据,墨渊一时竟无言以对,可白浅却不依了,她壮着胆子大声说,“阿爹,我不要离开师父,不要离开昆仑虚。”
白止无奈,只好温言劝她,“浅浅,咱们先回青丘,你阿娘并哥哥们一定都在等着你回去,你就不想见他们吗?”看白浅犹豫了,他又说,“当年你决绝的抛下家人,你阿娘第一个就病倒了,如今能看到你历劫归来,她指不定会有多么欢喜呢。”
白浅思忖片刻,很快被他打动,点点头痛快的说,“好,我答应你,”却又转向墨渊,“师父陪我一起回去。”
墨渊微笑着点头,“你尽可放心。”
白止却脸一黑,“这是什么道理?你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了,怎的回自己家还要师父陪?”
白浅却全然没有理会,只怔怔的望着墨渊,“师父曾经答应过,说绝对不会丢下十七的,当真?”
墨渊回以她温暖的眼神,“千真万确。”
白浅不觉绽放出笑容,“那便一起回去,左右十七也是师父的人。”
墨渊被她娇羞含情的一笑迷了心神,恍然未觉她话里头有何不妥,可白止却听得气炸,他大喝一声,“墨渊,我没想到,你,你竟也是这样的人!”
墨渊猛然醒悟,连忙道“狐帝你误会了……”
白止却不由他分说,只一把拽住他急速的往外走去,边走还边说,“我原敬你是父神嫡子,却不代表我怕你。你不是最爱邀约苍梧之巅吗?走走走,这回我白止先撂下战书,也不用挑什么日子了,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5 14:02:00 +0800 CST  
(九、上)白浅不知自己究竟是哪里惹得阿爹大怒,被唬得一时回不了神,待她巴巴的追出门来,却只见两团光影望空飞速远去,情急之下便也顾不得自己法力如何,捏诀招来一片云,竟也稳稳的立于上头,即刻催动仙法追了过去。

不消片刻白止已拉着墨渊来到苍梧之巅,白止抢先按下云头立于一侧,墨渊无奈只能奉陪,落日余晖映照下,两人的庞大仙泽瞬间扬起了一片沙尘。

待尘埃落定,墨渊率先开口,“不管狐帝你误会了什么,我墨渊只问心无愧,十七也是我捧在手心里的人,我绝不负她,但也不会随便轻薄待她。”

白止不耐烦的摇头,“先不跟你掰扯这个,有些话我不好当着小五的面直说。”他沉着脸说,“折颜也不是没有提过,说小五命盘里与你和夜华纠葛不清,是缘是劫终归躲不过,所幸苍天有眼,竟庇佑她九死一生的历劫归来。从前种种,譬如昨**,往后种种,譬如今日生,即便此后她再记不起什么,只做我青丘的帝姬,白家也能护她一世安好。我只希望你回归她师父的位置,从此……”

墨渊咬咬牙,毅然截断了白止的话,“不管十七命里的劫数源于何时何处,终是我墨渊此生最深重的痛,即便狐帝你对我再多的指责,我也无可争辩。但我当年既愿为她执着结魂归来,她亦不惜为我抵抗天命,无论天意如何,我们已相许一生一世,君子重诺守信,我断不会就此放手,除非她先弃了我。”他无视白止不甘的眼神继续说,“何况你我也都清楚,十七如今虽失去了记忆,但骨子里她依然是那个骄傲决绝的白浅,定然也不愿意苟且的活着。”

白止恼怒的叫了起来,“我担心的正是这个!你墨渊不畏人言,难道我白止就是个缩头缩脑的角色?但你可曾想过,小五若跟着你,心里只装着天下大义,究竟何时才能过上太平日子?”他两手一摊,“远的姑且不说,东皇钟这茬儿你打算怎么解决?还有魔族祸乱的事,一旦开战,你难道还要带上神魂不稳的小五吗?”

墨渊稍作停顿,便从容回答,“这点请狐帝放心,我绝不容十七再置身险境,东皇钟之祸,我已想到消弭的对策;至于魔族那边,不过鸡鸣狗盗之辈,要战便堂堂正正的战吧,昆仑虚有的是可用之才,十七只需要安静的呆在青丘,墨渊拜托狐帝将十七照顾好即可。”

白止看他回得是滴水不漏,奈何抹不开面子,遂愤愤然的说,“别光耍嘴上功夫,今日既然来了一趟,你我就抛开各自兵器,只以内力比试,倒要看看你的真本事。如若你赢不了我,以后休要再提娶我家小五的事。”说完即拉开对战的架势,随时准备进击。

墨渊闻言好生为难,但却未敢大意,只得屏气凝神以守为攻。白止看墨渊半点不曾示弱,不由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立时气沉丹田掌上蓄力,双手缓缓划出半弧,只见一片青光暴起,强大的仙泽引得飞沙走石,骤然向墨渊袭来,墨渊急忙运气相抗,金色华光将周身护得密不透风。

两大尊神斗法,却是万万年难得一遇的奇观,一时竟风云大作,瞬息之间已你来我往的对战了数十个回合。此时正立于云头四顾的白浅本难辩方向,远远瞧见此处的不寻常便得了指引,待她靠近看时却大惊失色,师父与阿爹正以仙法角力斗得难解难分,她紧张得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只能尽力敛了气息一点点的靠近,睁大双眼透过交错的光影紧紧盯着。

缠斗中墨渊本处处避让,不想白止却以为他存心卖弄,更是步步紧逼,无奈之下墨渊打算智取,佯装不敌的露出了一个破绽,白止觑得了机会便不容错过,挥手发出几道隐隐带着杀气的光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墨渊袭来。白浅一时看不破个中玄妙,只当墨渊遇险,她不做他想的急急飞跃起,想要以身体抵挡住对墨渊的袭击,却抵不过磅礴的气场威压往后便倒,墨渊大惊之下急忙全力回护,白止虽察觉有异,但已收势不住,一股劲力瞬间击打在墨渊臂上,立时划出了一道血痕。

墨渊顾不得其他,只以手紧护着白浅的心脉连声呼唤,白止急着抢上前来,恰好看到她悠悠的张开双眼,甫一看见白止,白浅顿时觉得委屈的喘不过气来,眼眶一下子红了。墨渊连忙安慰她,只说是老朋友之间相互切磋,并非存心斗殴,白止也赶紧的应声附和,好叫白浅放心。

白浅眼见他二人一唱一和,却也不便再深究,看看天色已昏暗,她双手分别拉起白止与墨渊,欲要腾云疾走,蓦然惊觉手上湿滑,她愕然的看向墨渊臂上的淋漓鲜血,忽觉胸口窒闷,眼前一黑竟晕了过去。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5 22:57:00 +0800 CST  
Lz笔力不济,对战的精彩场面实在欠奉,凑合凑合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5 23:01:00 +0800 CST  
来更文了,比原来设想的晚了一些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6 21:17:00 +0800 CST  
(九、下)微微的一阵风吹过,悄悄吹落了缀满繁花枝头上的一片翠叶,飘飘洒洒的落入清澈的一湾溪流中,随着欢快的溪水不停地往前跳跃,穿过了两岸对峙的山峰还有浓荫遮蔽的林地,兜兜转转的来到了一个烟波浩渺、水草丰美的大湖之中。白浅感觉自己就是那片叶子,正悠然自得的徜徉在湖面上,看一群群的飞鸟掠过了湖面,扰动了蓝天白云映在在湖面上的倒影,她惬意的闭着眼睛,静静的享受着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感觉,可是隐隐的,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熟悉的声音……

白浅不舍的睁开眼,正对上墨渊那双乌黑深邃又充满关切的眸子,她竟不自觉的浅浅一笑,软软的叫了一声“师父”,伸出双手就要环抱上墨渊的脖子,忽听得旁边响起重重的“咳、咳”两声,蓦的将她飘忽的心神收住,这下子她才反应过来,身上暖暖的感觉来自于墨渊,他正紧紧的将自己抱在怀里。

白止不满的嚷着,“人既然醒了,你还不赶紧放开,别弄得她又喘不过气来。”

白浅难为情的挣扎坐起,看看却是在自己房中,她忽然想到了苍梧之巅的最后一幕,焦急的扯住墨渊的衣袖,一连串的问,“师父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要紧不要紧啊?”

墨渊忙安抚的说,“一点小伤而已,方才你大师兄已经替为师处理过,很快就好了。”

白浅执拗的扯住他,“真的?不要诓我,快让我看看。”

白止在一旁劝她,“不过些皮肉伤,不甚打紧的,对于带兵打仗的人是平常事。倒是你,刚刚晕过去了,现在可觉得哪里还有不舒服 ?”

听他说得轻描淡写,白浅却忍不住埋怨两句,“阿爹你也是,既然说好的切磋比试,怎么就不知道轻重呢?万一有个闪失,我……”忽然却说不下去了。

白止遭了怨怼,却又不好申辩,只好郁闷的朝墨渊翻了个白眼,自顾自的低声叹息,“从前就知道你是个小白眼狼,师父比阿爹阿娘都亲,不想如今倒还变本加厉了,真的应了那一句,女大不中留啊。”

墨渊忍着笑轻拍白浅的手说,“真的没有大碍,如果没有什么不舒服,起来用点膳食吧。”

白浅看出墨渊此时已换了身衣服,褐色的外袍上倒也瞧不出什么,可回想起手上的沥沥鲜血,一颗心还是悬着,她咬一咬牙,一把揪住墨渊的衣领说,“师父既然说无碍,那就让我看一眼。”说完手上发力就要扯开外袍。

墨渊慌忙按住她的手,白止更是吓得叫起来,“这…这成何体统?浅浅,你得记着,你还是个女儿家呢。”白浅被阻拦之下又急又气,倔强的仰头瞪圆了眼睛看着他们,只一瞬泪水却止不住的成串滑落下来。两人顿时觉得手足无措,白止甚为挫败的看看墨渊,“要不,你还是让她瞧一眼,也好叫她放心。”

墨渊心疼的望着白浅,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认输的叹口气,“想看的话,师父答应就是了,作甚还哭呢。”说完便自己动手解开了外袍。

白浅忙两手胡乱抹一下脸上,再睁眼细看,却见他浅色的中衣外面,左手臂上泛出了殷殷的血色,心不由一紧,白止看见也不忍的说,“唉,刚才处理的还是过于仓促了。”

墨渊却淡淡一句,“不妨事的,无非重新再绑一下罢了。”

白浅低声说“让我来”,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墨渊犹豫的望向白止,白止沉默了片刻,无奈的转身,“待我去寻点干净的纱布过来。”



墨渊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的白浅,她正细心的解着缠在他臂上的绷带,动作异常的轻柔,不时还问一声“师父,疼吗?”,他禁不住想,过往睡在青丘炎华洞的七万年里,她是不是也如此这般温柔的待他呢?

白浅此刻全然没有留意到墨渊陶醉的眼神,她小心翼翼的拿下了绑在他胳膊上染血的纱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一道长达半尺的狰狞伤口,伤口血肉模糊深可见骨,显然方才只是潦草的包扎过,用力之下又迸裂开来。她心痛得两手微微颤抖,视线也模糊起来,墨渊见她如此难过,便轻轻一笑,“十七以前可是抢着要跟师父一起上战场的,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

白浅幽怨的看他一眼,“难怪折颜总说师父惯爱逞强,都伤成这样了,还非说无碍。”说完拿起案上的白色小瓷瓶,摸索着要往伤口抹上折颜特制的金创药,细看伤口之时,白浅忽然感到心情有点异样,手上动作也停顿下来。

此时刚好白止带着叠风走了进来,看见白浅似乎怔愣的盯着伤口发呆,忍不住小声的催促,“赶紧上药吧,纱布已经找来了。”

白浅却像没有听见那般,直到墨渊唤了一声“十七”,她才慢慢的张开手,轻轻覆上墨渊的伤处,只见她闭起双目,随着心意转动,手上释出了一道金光,在她指尖缓缓流淌,屋内众人均惊奇的看着,墨渊更是大为震动。随着光线消散,再看墨渊臂上的伤口,已经神奇的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淡的白痕。

叠风连连惊叹,“这是什么法术?比折颜上神的医术实用多了。”

墨渊却急忙扶住白浅,她脸色略显苍白,眼睛依然闭着,额上已冒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白止担心的问,“墨渊,她这是怎么啦?”

墨渊沉静的盯着白浅,眼里跳动着不寻常的光芒,他压抑着情绪低声说,“十七身上有母神的部分神力,约莫是今天机缘巧合之下,竟唤醒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6 21:19:00 +0800 CST  
码文的时候,想起了一点忍不住有感而发~~~~~~
拿夜华与离境作个对比,到底谁更渣?
先不提亲手挖眼的事了,说说对待女人吧……———离境可以为司音散去了满殿的姬妾,夜华却甩不开一个素锦并一个缪青?
———离境可以义无反顾的为白浅赴死,夜华却只能为素素诈死?

———离境爱了司音七万多年,虽然他从没有得到过他的人,也依然执着;
———夜华轻易就得手了,等了区区三百年,再见白浅却没有多少愧疚,反而因为她心里装着别人恼羞成怒。
说到这里,以及很清晰了,虽然两个都算不上良配,但原作者塑造了夜华这样的男主角,还让他成事,究竟是基于什么呢???
她如果是喜欢夜华的呢……应该不会把他写得这么渣吧难道他一个权倾一时的天宫太子竟远比不上大紫明宫里不得宠的皇子?
太奇怪了,完全没有逻辑可言……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7 10:06:00 +0800 CST  
(十、上)九重天的宝华殿内,气氛一片肃然惨淡,这个殿的主人乐胥刚刚薨了,她拖了几千年的病躯到底是撑不住,去了也未尝不是个解脱。
连宋伤感的连连叹息,他这位大嫂当年也算是个秀外慧中的女子,嫁给央错以后夫妻感情也还好,只是这诺大的天宫却似个金碧辉煌的笼子,圈养在其中难保不会慢慢的磨灭了光华与本性。乐胥虽诞下了天族储君,却没能获得更多荣宠,反而被剥夺了养育的权利,也不知她当初因见不着幼年的儿子,曾经流过多少苦涩的泪。
面如死灰的央错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抬起木木的腿向外走去,他没有多少时间可以伤感,颐天殿中那位歇斯底里的父君还需要他去照应。连宋望着他耷拉着脑袋的瑟缩背影,安慰的话却一句也说不出口,只好看一眼呆呆跪坐在榻前的夜华,摇摇头叹口气也走了出去,毕竟办理后事等各种繁琐还需要他去张罗。
夜华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心却麻木得已不觉有多疼,他的母妃是这世上不多的真心爱他的亲人,虽然她见识浅薄帮不了太多,终归也带给了他一些难得的温暖。约莫三个时辰前,乐胥竟回光返照般难得有片刻的清醒,她目光凄凄的看向夜华,伏在他肩头低低一句,“母妃此生…最后悔的…便是将你带上天宫…”,道出了他此生最落寞的心事,让他一下子泪目。
其实夜华清楚,自己母妃这些年的沉疴都是因为心疾,他从乐胥发病时的片言只语中推断出大概。当年素锦自作孽被天君关在回芳苑中等待定罪,乐胥一念之仁偷偷前去探望,却赶上了天君近身伺候的仙官秘密去传话,只交代素锦将罪名悉数揽下,不料那素锦原指望天君可以搭救她,可转眼就成为了弃子,她万般不甘心,高声嘶叫着说出当年受天君指使构陷素素的事,那仙官怕泄露出去有损天君的名声,就按照天君事前的吩咐,狠心割去素锦的舌头,并斩断了她的仙骨。这血腥的一幕让躲在暗处的乐胥瞧了个清清楚楚,天家的凉薄狠毒让她不寒而栗,自此后夜夜噩梦缠绕,不多久便落下了疯魔之症的病根,断断续续病了这几千年,如今倒是彻底解脱了。

太辰宫的尊主获报后,只沉默叹息了片刻,便对司命问起,“那白煊现在何处?”
司命面有戚色的回道,“在乐胥娘娘咽气前,白煊小殿下已被带离了宝华殿,连宋殿下只说这等凄惨的画面,还是不要让年幼的小殿下亲眼目睹,以免心里落下了阴影,以后定会被狐帝怪罪的。”
东华点点头,“不错,眼下这个时候,天族万不可再与青丘结怨。”想了想又说,“你让成玉多去照应一下,治丧期间白煊还要留在天宫一段时间,那边应该忙乱得很,有成玉专门陪着白煊,也不至于照顾不周。”
司命诺诺的应了,心里却疑惑不解,素日里帝君根本不爱理会这些琐碎事,难道说,因为白煊小殿下是凤九的弟弟,帝君才会格外上心?他瞄了眼帝君的脸色,又恢复成了不辩喜怒的样子,心里方安定下来。
刚才听到派去跟踪保护青丘女君的太乙星君回禀的情况,竟惹得帝君勃然大怒,他愤然摔碎了手中的茶壶,来来回回踱了十几圈,才慢慢压下了心头的怒火。
原来凤九今日午后得到了奏报,说青丘与翼界毗邻的几个村落,无端遭到了翼族士兵的侵扰,村民们抵受不住向女君求救,凤九不敢耽误,她思忖过后,派迷谷先去向她父亲说明情况,然后独身赶往事发地察看。那是一片山脚下的开阔地,事发后一片凌乱,却寻觅不到翼族人的踪迹,村民纷纷说那些士兵已经躲进山里,一时半会的追赶不及。
安顿过村民后,凤九还是决定到山上追查一番,不料半道上竟遇上伏击,凤九也算有些历练了,只沉着应战,可对方为数不少,而且法力都不弱,鏖战片刻凤九已落了下风。太乙星君马上现身加入战团,为了护凤九周全,他还受了不小的伤,正在苦战的时候,白真与折颜两位上神却从天而降,三两下就解决了对手,那些杀手竟全是傀儡所化,被擒的那些个最后也化为了黑烟,没留下任何活口让人可以追查。
东华心里暗暗盘算,虽说翼族最擅长操纵傀儡之术,但魔族同样不遑多让,翼族自胭脂继任君位以后还算安分,按理说不可能兵犯青丘,贸然挑起两族纷争,但是若说魔族蓄意而为之,企图混淆视听,那么目的又是什么?青丘五荒当中,为何单单袭击凤九?
东华担心的捻着手指,想到太乙星君说事后凤九等人已安然返回了狐狸洞,而且狐后并白弈等人也在,想必狐帝白止应该也已回到了青丘,那么这段时间内凤九应当会安全无忧的吧,想起许多年已再见不她的笑靥如花,他的心里竟默默的转起了跑一趟青丘的念头。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7 13:32:00 +0800 CST  
来更文咯送上一只贤惠的二师兄..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5-18 15:47:00 +0800 CST  

楼主:1998ppybb

字数:366622

发表时间:2018-03-16 22: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31 15:25:42 +0800 CST

评论数:152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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