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似水流年 只訴溫暖不言殇

各位仙友,晚上好鉴于前天有个(七上),为了避免今天出现(八下),今天不分上下了,修改一下等会更文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3 20:30:00 +0800 CST  
发了两遍才成功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3 20:45:00 +0800 CST  
(八)即便长衫的反应再迟钝,他也觉得今天的晚饭吃得非比寻常,与早上的气氛截然不同。师父只一个劲儿的往十七碗里布菜,又微笑着看她慢慢吃下去,直到十七红着脸说实在吃不下了才作罢,师父自己倒没真正吃上几口,难道说自己今天的厨艺不合师父的口味吗?但看五月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长衫觉得应该也还不失往日的水准。他殷勤的再为师父呈上一盅汤,师父转手又放在了十七的面前,他待要说点什么,却收到了大师兄警告的眼神,他赶忙埋头三两口把饭吃完,借口还要给炼丹房送些膳食就抽身离开了。

叠风暗笑自己的二师弟实在过于愚钝,这哪里是师父的胃口不好嘛,分明就是十七师妹…秀色可餐。他赶紧麻利的收拾完,随便找个由头顺带拉走了五月,转瞬间诺大的偏殿只余墨渊与千雪二人。

千雪眼见得四下无人,便赶紧将汤盅端到墨渊跟前,“师父,如果饭菜不合你口味,那便多喝口汤吧。”

墨渊看她认真的神情,忍不住笑出声来,“为师不饿,看你吃得开怀我便高兴。”



入夜后五月以晨起采集的新鲜桃花,并着花瓣上的朝露煮成了清香扑鼻的桃花羹,千雪瞧见觉得非常新奇,“五月,你煮的羹汤很是清香怡人,是从哪里学来的?”

五月扑闪着大眼睛说,“是长衫师兄啊,他说圣女以前最爱这样煮茶给墨渊上神喝了,他就学着做成羹汤也很是不错。”

千雪愣住了,原来自己以前也会为师父煮茶吗,她想了片刻,亲手以水晶盏承了满满的一盏,悄悄的向墨渊寝殿而来。

她走到门前,稍稍犹豫一下便轻呼一声,“师父?”没有听到回应,把手放在门上一按,竟然开了,她探头望望没有看到墨渊,就抬腿走了进去。她先将汤羹轻轻放在矮几上,然后四下里看看,原来师父的寝室竟然如此质朴,一塌一几一案,却也透着典雅大气,室内不见多余的装饰,只除了案上的瑶琴并矮几上的一只白陶罐。

她拿起陶罐摇了摇,里面是空的,待要再细看罐里面,“十七,你以前总爱往里面插上几支新鲜的桃花。”千雪蓦然回首,却见墨渊只穿着淡蓝色的中衣,头发披散着立于门边,眼神幽幽的望着她。

她登时像个做错事被抓了现行的孩子般,手足无措的呆立当场,“我,我…”转眼瞥见了水晶盏,“我给师父送来一盏羹汤。”

墨渊看她如此,不由嘴角一勾,走到她身边抚着她肩膀说,“这是为师的房间,不必如此拘谨,只是入夜风寒,怎么不多添件衣服就跑出来了。”说着将手上的外袍披在她肩头,拥着她坐在矮塌之上。

千雪鼻息间瞬时盈满了墨渊沐浴后的芳香,不觉心跳加快,垂头不敢看他的眼睛,墨渊手上轻拍她的背,温柔的问,“可是又睡不着?要不为师弹琴给你听?”

千雪听见弹琴时心下一动,转念又想琴声或许会将旁人引来,便轻摇了下头。墨渊见她不语,想起了方才沐浴时犹在挂虑的十七身世之事,忍不住把她往怀里紧了一紧,轻声对她说,“十七,若是你以后,记起了从前一些...不大愉快的事,为师希望你都不要介怀,左右你都是我最着紧的人,旁人说什么都不会改变的。”

千雪有些茫然的听着,忽然有点紧张的抓住他的袖口,“师父,你是说你以前惹过很多...桃花吗?”

墨渊愕然之下不觉失笑,他无奈的捏一下她秀挺的鼻子,“你小脑袋瓜里竟只想到这个吗,那我就认真的告诉你,除了你这朵桃花,再没有别人了。”

千雪赫然的低下头,墨渊见她越发羞涩,便拿起她纤纤玉手轻轻揉捏了两下,“那为师教你法术可好?”千雪终于抬眼看他,眼里闪着晶莹,墨渊微笑着握住她的手指,对着白陶罐轻轻一点,一抹青烟过后,几支粉里透红欣然绽放的桃花竟插在了陶罐里,还隐隐带着香气。

千雪惊喜的看着眼前的桃花,“师父,十七也可以自己变化出来吗?”

墨渊宠溺的回她,“这有何难?十七可是四海八荒里少有的女上神,不要说变化出物事,只待恢复好了,十七自己还可以变幻成任何物类,不需要拘泥于自己的原身。”

千雪听完更加兴奋,“真的吗?为什么可以这样子?”

墨渊神思悠悠的说,“因为十七如今,身上还有一部分我母亲的神力,母亲她本身就是聚天地日月之灵气所化而成。”

千雪怕墨渊提到母神会有些伤怀,她连忙摇着墨渊的手说,“师父你快教教十七,我也要变出桃花来。”

墨渊笑笑揽住她,“不仅桃花,你喜欢的花都可以变出来。”

“那,那变个小动物也可以吗?”

“其实原理都差不多的,只要你屏神聚息……”

门外,巡夜路过的叠风听着殿内的融融细语声,忍不住红了眼眶,他的师尊,从此就不用再伴着一灯如豆独坐天明了。



第二天辰时过后不久,折颜伸着懒腰踏出炼丹房,转头就看见了千雪那故意绷着的俏脸,“折颜上神,你为着我以前唤你几声老凤凰,便故意诓我说师父伤重么?”

折颜略带惊奇的看看她身边的墨渊,见他只含笑不语,心下有些明白,他举起手中的折扇轻敲了一下千雪的额头,“你个小没良心的,胳膊肘只知道往外拐,”说着随手幻出两只精巧的小葫芦,“喏,拿去,系金色带子的那只是给墨渊的,系红色带子的才是你的,我几时诓你啦。”

见千雪欣喜的接过去,他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摇着头走开,刚走几步又回过头,指指墨渊对她说,“他惯爱逞强,你别都听他的,他的心悸之症犯了几千年,有没有与你说过?”说完他赶紧走去盥洗用膳了,等下还要跟墨渊出门去趟天宫呢。

墨渊见千雪以幽怨的眼神望着他,连忙安抚道,“我真的无碍,自从见到你就全好了,”看她还有些怨怼,他喃喃补充一句,“大约我这心悸之症,都是因为想你..想的。”

千雪霎时红了脸,她赶忙低头从葫芦里倒出一粒金色的药丸,以手心托着举在他面前,“吃药。”

墨渊只看着她,什么话也没说,却就着她的手略略低头,嘴唇在她手心里轻轻一嘬,千雪蓦然一惊,赶快缩回了手,此时恰听见“啪嗒”一声,两人不约而同望去,只见准备去打扫的长衫呆呆站立不远处,扫帚却掉落在地。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3 20:49:00 +0800 CST  
投降了……还有一小段,度死活不让我发上来算了,明天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3 21:15:00 +0800 CST  
度娘对我有意见了发个图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4 12:08:00 +0800 CST  
第四章(九、上)
叠风正安排下童子们的功课,就听得山门处来报,说青丘的白真上神来了,叠风心内暗暗一惊,忙问共是几人,得知仅一人后稍稍松了口气。白真身份尊贵,叠风不敢稍有怠慢,马上亲自去迎,并细心嘱咐了让五月陪十七去后山逛逛,权当活动一下筋骨。
叠风甫一见到锦衣华服的白真,连忙拱手施礼,白真姿态闲雅的回了一礼,叠风客套的说,“白真上神几百年也难得来昆仑虚一回,不巧师父今早与折颜上神出门去了。”见白真皱眉,他赶紧又说,“十天前东华帝君专程登门拜访,师父与折颜上神应当是依约回访,说起来师父也已经万万年不曾去过天宫了。”
白真沉默了一下,忽而潇洒的甩了甩头,身后的长发飘飞起来,“折颜总说,你昆仑虚上的桃花开得很是别致,怕是十里桃林相比也要黯然失色,本君近来左右无甚要事,正好可以见识一下。”

白真在大殿上只坐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感觉到叠风颇有些坐立不安,他放下茶盏,看似不经意的望望四周,“多年不见,如今昆仑虚这气象,确是与往日大有不同啊。”
叠风莫名所以,“请问有何不同?”
白真盯着叠风似笑非笑的说,“刚才一路走来,不仅风景依旧如画,这殿堂内外也整饬得旧貌换作了新颜。”
叠风不自然的讪笑,“上神可真是谬赞了。”
正说着话,突然间一个童子急急捧了个白瓷瓶走进来,“大师伯,您看这个瓶子送到十七师叔院里,可还合适?”
叠风额头开始冒汗,见白真不敢置信的望着他,心内叫苦不迭。早上的时候十七颇为歉疚的对他说,晨起本欲变个术法,却不慎打碎了房中那只看似名贵的青花瓷瓶,叠风连说不要紧,回头让人再找个花瓶给她送去便可,方才确实交代过了,不想却偏偏撞在这节骨眼上。
大殿上的气氛一时很尴尬,只听白真凉凉道,“哦?昆仑虚果真添了如花美眷,竟还住进了小五的院子,叠风上仙,你就不打算让本君会一会那娇滴滴的小娘子么?”
叠风心道他这话可不好接,师父与折颜上神只商定先不要告诉十七她原是青丘白浅的事,其余的并没有交代,眼下他觉得真话可以不全说,但是假话却不能说,正琢磨着要如何搪塞过去,白真却已腾的站起来,抬脚就往外面走去,叠风看他白着一张脸也不敢阻拦,只好苦着脸在后头跟着。
白真一路疾走到小院处,见大门虚掩着便一把推开,抬脚跨进放眼一看,简直不敢相信他眼前的精致院落,曾经是那随性的白家小五住过的地方,他犹豫一下步入了内室,全新的布置、还有晃眼的装饰点缀却深深刺痛了他的心,他转头沉声问叠风,“人呢?”
叠风觉得总归躲不过去,便也坦然看向他说,“估计此刻还在后山闲逛。”见白真的脸越发的白,他又急忙解释,“上神请先不要动气,师父与折颜上神之所以这样做呢,定然是有他的考量…”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白真已经身形急闪不见了。
叠风着实纳闷,虽说昆仑虚暂时瞒了他亲妹子回归的事确实有些不周,但事发突然还来不及通报,况且尚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实情,这些本也情有可原,但白真却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曾给他,如此大动肝火的,直叫人难以捉摸。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4 16:50:00 +0800 CST  
试试图片吧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4 22:01:00 +0800 CST  
大家好有花的日子不苍白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5 10:47:00 +0800 CST  
(九、下)此刻墨渊与东华坐在太辰宫的书房内,两下相对无言,只有精致的炉子上茶汤沸腾的声音。

方才折颜与墨渊踏入太辰宫的大门,宾主落座尚未寒暄完毕,太子夜华就亲身前来问候,想来南天门的守将行事迅速,必然深得君主的赏识,夜华君恭肃的向三位神尊一一行礼问安,虽礼数周全却也透着淡漠疏离。折颜知夜华的心情颇为急切,故也不多作拖延,只喝下一盏热茶便随他去往乐胥的宝华殿,余下两人各怀心事的闲坐一旁。

东华清了清嗓子“咳,咳”,首先打破了沉默,他对墨渊说,“当年我上昆仑虚要人,只怕你现在该埋怨了我吧?”

墨渊径自往茶盘内舀了一盏茶水,淡淡的回道,“无怨。”

东华叹了口气,“当初我说夜华既已出生在天宫,与你的同胞情份便已到头,只剩了养护元神之恩,确实是我的肺腑之言。但刚刚见他与你如此生分,我也…心有不忍。”

墨渊也替东华续了些茶水,“你倒不必自责,夜华既已绶太子印信,守护天族本就已是他的职责,当初他执意自困于昆仑虚,我不便强行阻拦,你来向我索要人,倒正好解了这困局。”他顿了一下又说,“虽说我与他兄弟缘尽,如今也不期望他将我视为兄长了,可总归要让他明白,有些选择虽极为无奈,但实实在在是躲不掉的责任。”

东华若有所思的盯着墨渊问,“就如同父神选择了我为天地共主,却将你推上了战神的位置,随时为这天下献身一样吗?”

墨渊心照不宣的笑笑,想当初他也与折颜一样,曾经不忿于父神竟选择了东华,可后来他逐渐理解了父神的一片苦心。论才华能力他与东华不相伯仲,都极为出类拔萃但又各有所长,他胜在炼器及军事上天赋异禀,东华冷心冷情却更擅权术与制衡,墨渊心知父神更多的是顾虑他所炼制的东皇钟,要钳制东皇钟就不能过于贪恋权欲,选择东华是因果使然,并非全因他决绝斩断了自己三生石上的姻缘。

东华欣赏的看了眼墨渊,两人相识数十万年,曾经都是意气风发并肩而战的少年儿郎,眼见得他从年少时的桀骜不驯到后来的刚柔并济,如今更越发的沉稳大气了,虽说他们同辈中人情路大多不顺,但总算是不负天命。

想起情路波折,他不觉心头有些酸涩,昨日他派去暗中保护凤九的太乙星君不慎露了形迹,只怕还得换一个更机敏的才好,最近魔族似乎也对青丘起了觊觎之心,他担心狐帝白止疏于防范,会让年轻的凤九遭了暗算。他虽已布置下加紧打探魔族的动向,眼下却不甚明朗,不过他尚认为魔族净是些鼠辈之举,一时间应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故而他还不急于与墨渊通报消息,只是墨渊折颜今日突然造访,莫非是北漠出现了什么异常?

东华趁着起身往熏炉里添点白檀香之际,仔细观察了下墨渊脸上的神色,不禁暗暗称奇,左右不过十日,他竟一扫了之前的落寞沉郁,眉宇间英气勃勃,那不时微微上扬的嘴角,更是惹人猜测,东华不期然的想起了这几日内天宫中关于二位尊神的蜚短流长。

东华试探着问墨渊,“这一回你们的北漠之行,可有什么收获?”

墨渊听见他发问,遂敛起了心头不时泛起的想念,从他的六弟子涵烨深入北漠追踪魔族行踪说起,直讲到九幽神母带他们查探过无念谷中的元燚洞,言道魔族人仅凭东皇钟碎片竟引发出异常天象,似与南荒的蠢蠢欲动有着某种关联,一时却仍未琢磨透彻。

东华仔细聆听,略微皱了下眉头,这东皇钟的劫数总是缠绕不休,生出了太多波折。他觑了下墨渊的神色如常,忽起了戏谑之心,“就这些吗?我怎么听说还有些桃花春色,竟入了两位尊神的眼呢?”

墨渊听见,忙端起茶碗呡了两口,刚才他是刻意瞒下了父神星阵及白浅结魂的事情不提,东华的戏言让他不免有点疑虑,正踌躇未语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阵脚步声,见折颜袍袖轻摆走入进来,夜华神色凝重的紧随其后。

墨渊与东华对看了一眼,望向折颜问,“如何?”

折颜未及坐下即轻捻指尖,为书房布下了一道仙障,示意夜华也凑上前来,而后才从衣袖中掏出一物展示给众人看,他摊开的掌心里是一颗形如榛子状的坚果,闻着还带有股甜香。

墨渊不解,“此为何物?”

夜华拿起来仔细瞧了瞧,“这应该是虺龙族呈献给天君的百安果,听说有延年益寿的功效。”

折颜感叹着说,“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上古时期曾有一种伊兰树,结出的果子有奇香,食之可令人亢奋并增长些功力,但此树长于中原的尚好,生长在南荒的则有毒,长期食用会削弱魂魄夺人心智,中毒者将逐渐陷入疯狂迷乱直至死亡。因为两者极易混淆贻害众生,当初母神便命全部毁去,这些曾载入昆仑虚典籍,只是年代久远已极少有人记起,不想如今竟然重现,并且充当了天家贡品,实在骇人听闻。”

在场几人听完都未敢置信,夜华更是瞪大眼睛问折颜,“上神的意思是,我母妃的病状竟然是…中毒?”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5 20:54:00 +0800 CST  
大家上午好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6 09:54:00 +0800 CST  
悄悄的给大家放一幅图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6 12:02:00 +0800 CST  
(十、上)昆仑虚后山不仅植了桃树,更有大片大片开阔的针叶林,遍布着冷杉及松树等植物,林间一块平整的草坪,此刻千雪与五月正奔走在草坪之上,忙趁东风放纸鸢。
上午墨渊与折颜出门后,千雪想起离开厉山神宫已有几日,甚是想念神母等人,即刻手书了一信,唤来阿蛮系于它脖颈上,怅然目送它翩飞着消失在了北方天际。喂完仙鹤的长衫见着了,为了哄十七开心,仿照着阿蛮神骏的样子制作了一幅纸鸢,只待风好时拿来嬉戏,千雪甚为喜爱,正遇上叠风让她们去后山活动下筋骨,这纸鸢刚好可以带来放飞。
五月兴奋的托起纸鸢,等候着山风吹来便往空中高高一扬,千雪赶忙拉扯着手上长长的线,仰头看着纸鸢乘风而起,扶摇直上青天,她时不时的放松或收紧手中线,好让纸鸢飞得更高更远,五月追着跑着,不停的拍手欢呼,清澈的笑声回荡在山间。
白真来至后山已远远听到了娇俏明媚的欢笑声,抬头看向高空,却见纸鸢不停地翻飞,不由心头无名火起,他挥手施出一道仙法,只听一声惊呼,空中的纸鸢便飘摇着落入了他的手中。他展开来看看,那鹰状的纸鸢上题着一行娟秀的字,“清风如可托,终共白云飞”,落款为“千雪”。
白真正自郁闷,忽听得“咦”的一声,眼前飘过来一个鹅黄的身影,抬眼看却是位明丽的少女,此刻她圆圆脸上的大眼睛写满了好奇,“你是谁啊?难不成又是哪位师兄么,这昆仑虚可当真是个好地方,连收的弟子都生得一个比一个俊俏。也对啊,师父就长得如此好看了,徒弟当然也不能太寒碜咯。”
白真听她兀自在那碎碎念叨,忍不住冷冷问了一句,“那你又是谁啊,莫非你就是千雪?”说着晃了一下手上的纸鸢。
五月突然省起,“对了,我就是来找它的,麻烦你快还给我吧,圣女还等着呢。”
“圣女?”白真愣了一下,“哪里来的圣女?”
五月想起连日来,几位师兄见着了千雪都是同样目瞪口呆的情形,她不由得扑哧一声笑出来,趁着白真愣神之际,一手夺过了纸鸢,另一手拽起白真跑起来,“来吧,我带你去见见她。”
白真被她紧紧拽住,一时忘了甩开,竟这样跟着她飞奔着穿过了大片密林,来到了开阔的草坪上,此时千雪远远背对着他们,正认真的一圈一圈缠着手中的细线。白真忽然停步,用力甩掉五月的手,两眼盯紧了前方一身雪白衣裙的背影,那莫名熟悉的感觉让他心头慢慢凝滞,他迟疑着一步一步往前走,宛如走进了梦境。没错,她是金闪闪的元神,只是看不出原身,那仙泽既熟悉也带着几分陌生,她到底…是谁?
白真脑子里正思绪万千,五月却在后面高呼了一声“圣女”,千雪攸然回头,那如玉的面庞上精致的眉眼一下子映入了白真的眼帘,白真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仔细端详下眼前的人,不由得讶异的唤出声,“小五?浅浅!真的…是你吗?”
白真急步走到千雪面前,两手握住她柔弱的肩膀一阵轻摇,“真的,真的是小五,你真的是白浅。”
千雪愕然的望着他,手上的线圈滚落下来,刚刚缠好的线又凌乱的散开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6 12:18:00 +0800 CST  
(十、下)墨渊与折颜风尘仆仆赶回来时,夜幕已经将昆仑虚笼罩得严严实实,云头之上墨渊望着大殿方向亮起的点点微光,心底忽然泛起了一股暖意,这种万万年来都不曾有过的急切,大约就是回家的感觉吧?想着心尖上那人兴许正倚门而望,他只觉阵阵的悸动与雀跃,加速催动云头落在昆仑虚大殿前。

叠风赶紧领着童子们出来相迎,墨渊扫了眼人群,没有看见他心心念念的那道倩影,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没等叠风他们行礼完毕,急忙问了句,“十七呢?”

叠风觑了眼折颜,小声回禀道,“师父,白真上神忽然造访,弟子们不好阻拦。”

折颜一听也急了,“那现在真真他人在哪儿?”

叠风回道,“都在十七的院子里。”

他话音刚落,墨渊折颜已急急向后头走去,叠风连忙跟上,边走边解释。

原来白真自见着妹妹后,激动的抱着不肯撒手,一个劲儿的喊着“小五”、“浅浅”,叠风赶过去时,正看见十七愣愣的由他拉着,只一味的闷声不吭,心想她或许是吓着了,赶忙上前解围。听到叠风解释说,因为十七记不得任何事,折颜只告诉她是路上捡来的孩子,后来送上了昆仑虚学艺,引得白真极为不满,直骂折颜这个老凤凰忒不靠谱,他好好的青丘白浅、白家的掌上明珠怎么就成野狐狸了,试问这四海八荒哪条路上可以捡到这么漂亮的九尾白狐呢?

千雪方才被眼前丰神俊朗的年轻男子突然抱紧,竟也没想着挣脱,那怀抱中的气息并没有让她抗拒,她仿佛魔怔般看他不停地说着,如今又听见他二人争辩,脑子里乱成一团,当听到“九尾白狐”时却似乎有了一丝清明。昨天师父分明也说自己的原身就是九尾白狐啊,她忽然飞跑着回到了小院,躲进自己房间再不肯出来,任由白真与叠风等人不停在外面叫唤。

墨渊听完更加焦虑不安,干脆化烟儿来到了十七的院中,他突然现身令院中的白真和长衫等人吓了一跳,可墨渊顾不上他们,快步来到门前一看,只见房门紧闭,门前还结了道颇为结实的仙障。墨渊的心不由隐隐生疼,看起来她的法力倒是已经恢复了几分,可这身份的混乱肯定又让她惶然不知所措了。

墨渊试着低声呼唤,“十七,十七”,房内并无回应,他等待了片刻,终起手捏诀指向那道仙障,青色的光芒晃动几下后消散不见,墨渊身形一闪已进入门后。白真看见立时便要跟上,被随后赶到的折颜紧紧拉住,“真真啊,让墨渊去跟小五细说,你快随我来,慢慢听我给你解释清楚。”一边说一边裹挟着白真从院子里消失了,剩下长衫与五月犹自呆立在院中,刚刚迈进的叠风无奈的摇摇头,想想还是将这二人生拉硬拽的打发了出去。

墨渊入得房内却是漆黑一片,他随手幻出一团柔和的光芒悬停在半空,意外察觉四处都有仙法的痕迹,他的小十七半倚在床头似乎睡着了,他急忙近前仔细查看,只见她睡颜沉静,气息也尚平稳,一颗忐忑不安的心才略略放松。墨渊坐在床前摸摸她微凉的手,发现玉清昆仑扇被她松松的握在手里,拉过锦被将她细细裹紧了,再转头看看四周,三两枝桃花插上床头的几案,一大捧杜鹃花花放在窗台,墙角堆着的像是几束小雏菊,连床脚处也散落了几朵海棠,他惊奇的看到这些竟全是由仙法变幻而来。

墨渊疼惜的抚着她的脸,原以为她会躲起来独自彷徨,想不到却是试练仙法累着了,许是他手上的温热让她警醒,不过片刻她便动了一下,缓缓睁开双眼。他连忙将手撑在她额前,替她遮挡着房中的亮光,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十七,你醒了?”

“师父?”她迟疑的唤他一声,然后抓着墨渊挡在额前的手慢慢坐了起来。

墨渊边替她顺着长发边问她,“十七,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可是在生为师的气?”见她黯然的摇头,咬咬牙又问,“难道你,不怪为师与折颜瞒了你身世的事吗?”

她身体微微一颤,抓着他的手更为用力,眼里带着几分焦虑,“师父,那人说的...都是真的吗?”

他反手握住她双手,颇为自责的说,“十七,那是你的四哥白真,他说的不错,你确实是青丘狐帝白止之女白浅,你尚父母家人”,停顿了一下,他又说,“本来也没打算继续瞒着你,只想说再过个两天,等你恢复得好些了就告诉你,不想竟先让你知晓了。可不管怎样,终是为师错了,你若是心里不痛快就全说出来,千万不要闷在心里才好。”

她平静的听他讲完,没有急于说话,思量了片刻才不安的问,“那,十七就要离开师父、离开昆仑虚了吗?”

墨渊长吁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问,“十七,你想要离开吗?”

她毫不掩饰眼睛里的期盼,坚定的摇了摇头,“十七不想,师父不是昨天才说,要一直陪着我么,可还作数?”

墨渊只觉她这句话如同天籁,落入耳中却搅起心海翻腾,一下子竟激动的说不出来,只目光沉沉的望着她。

她看他没有回答,脸慢慢红了,目光开始闪躲。他看着她极致可爱的脸庞,一下子按捺不住,紧紧将她拥入怀中,低头吻上了她娇润的双唇。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7 22:07:00 +0800 CST  
各位晚上好今天会晚些更文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8 22:31:00 +0800 CST  
(十一、上)墨渊搂紧了怀里香甜诱人的美娇娘,低头轻吻她柔润红艳的唇,刹那间微凉柔软的触感让他浑身颤栗,急促呼吸间他紧抵着她辗转厮磨,略为生涩的吮吸着,急切的索取更多甜蜜。意乱情迷中他感觉到怀里的十七似没有回应,担心自己过于唐突,便强忍了渴望放开她,微微拉开了些距离,蓦然却看到她睁大着迷蒙的眼睛,瞬时的尴尬令他哭笑不得,只好低叹一声,“十七,闭上眼睛。”

她如回魂般扇动两下长睫,忽而紧紧的闭上了双眼,那可爱呆萌的样子让墨渊忍俊不禁,笑意直从心底溢出来,他悄悄手上施法,又在她红得发烫的脸颊上轻啄了一口,才附着她耳边低声道,“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

她犹疑的张大眼,墨渊将一束姹紫嫣红的牡丹花捧在她面前,“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为师的小十七就如同这牡丹一般,国色天香令人沉醉。”他用手指轻轻刮一下她的鼻子,“昨夜也与你说过了,左右你才是我最着紧之人,不论别人说了什么,你是青丘白浅也好是圣女千雪也罢,我只认定了你,你永远都是我的小十七。”



星光熠熠,夜凉如水,昆仑虚的客舍内,折颜正口若悬河的为白真讲述着短短十日内发生过的事。

折颜深知打自己离开十里桃林后,没能及时向白真传递消息确实有点亏心,但这当中离奇曲折又匪夷所思的秘辛,足以让那白狐狸瞠目结舌或是痛哭流涕,于是他卯足了劲绘声绘色的详细描述了一番,最后白真也不得不叹服,老凤凰这讲故事的能力,远远胜过了凡世间茶馆里的所有说书先生,一折北漠行,硬是让他演绎得目眩神迷又荡气回肠。

白真听到父神不惜耗费神力留下星阵时不胜唏嘘,天下父母爱子情切,必为之筹谋深远,任谁见了也会动容,可是误打误撞却应在小五身上,又令他极度心疼,自家妹妹遇上战神,如何就成为躲不过的命劫了呢,他至今也还想不明白。总归念念不忘的妹妹得以安然归来,纵使忘了前事,也确实是天大的喜讯,于是白真大度的表示,对折颜的隐瞒欺骗不再追究,当务之急就是赶紧带白浅回青丘,让思女如狂的父母与列位兄长心安,况且小五置身在熟悉的山水间,说不定可以尽快的恢复记忆。

听白真如此说,折颜喜忧参半,他为白真添上了一杯香茶,委婉的提醒他先与墨渊商量一下,见白真面露不悦,折颜忙打哈哈,“真真啊,你可记得从前我也说过,墨渊他红鸾星动了,正正是应了小五之事,依我看,他二人命盘里确有分不开的缘分,你又何苦再折磨他们呢?”

白真冷哼了一声,“小五是我青丘帝姬,即便她与昆仑虚的缘分匪浅,却也不能这样无名无份的留在这里吧?”

折颜还想再劝说劝说,忽然门外传来墨渊沉稳有力的声音,“白真上神说得极是。”

转瞬就见墨渊与白浅十指紧扣的推门而入,墨渊先对白真执了个平辈礼,然后再度牵起白浅的手紧紧握住,对折颜白真二人说,“请白真上神在昆仑虚稍事休息,过两日墨渊会亲自送十七随你们回去,请你们传信与狐帝狐后,就说我要当面求娶青丘的帝姬。”

白真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折颜却欣慰的抚着双手,“你确定要出手了?”他又看看面若桃花的白浅,“小五答应你啦?”

白浅含羞躲于墨渊身后,墨渊沉声道,“六千多年前,我早就打算这样做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8 23:20:00 +0800 CST  
各位仙友们,大家早上好没有文,放花花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9 08:19:00 +0800 CST  
(十一、下)已是夜深人静时分,昆仑虚的偏殿却一反常态的灯火通明,宾主几人安坐于其内,长衫带着五月忙进忙出的端上早已备下的膳食点心。

白真横看竖看都觉得赖在白浅身边的墨渊,不像折颜所说的那般顺心,自己如花似玉的妹妹,历了千难万险才寻回来,他与她话家常还没说上一会儿,就被墨渊以用膳的籍口给拉到自己身边去了,如今瞅着他二人无所顾忌的腻歪在一起,白真顿觉得摆在面前的膳食都似乎差强人意。他闷闷的喝下一口酒,瞥一眼旁边正吃得惬意的折颜,想到他连日来的劳顿也不忍再苛责什么,只是隐隐的又添了桩心事。

折颜听见白真叹了一声,忍不住望了他几眼,暗笑他终归是心浮气躁的压不住脾气,他亲自承了一碗银丝面放在他面前,又安抚的拍拍他肩膀,“且放宽心,再苦再难小五也熬过来了,过去那点事儿根本算不得什么,莫说她现在记不得了,就算以后真的想起来,也大可以一笑而过,即使天大的事儿,不还有墨渊吗。”

白真没好气的甩开他的手,“你少说些不顶用的,倒是快些让小五记起来是正经,她如今只认定了她师父,对父母家人全没有印象,回头让阿爹阿娘看见了岂不伤心?”

折颜不大认可的摇摇头,“女儿失而复得比什么都要紧,况且你看小五现在温婉乖巧多了,当初你阿娘托我带着女扮男装的她拜墨渊为师,不就是担心她找婆家的事吗?如今兜兜转转了一大圈,刚好是个圆满啊,还有什么可伤心的。”

白真扛不过他的振振有词,又看看坐在墨渊身边吃得有滋有味的白浅,终觉得奈何不得,干脆开始吃面,忽然又听折颜压低声音说,“要让小五恢复记忆嘛,只怕还有点难,我瞧着她似乎在结魂之初,就像被摄取了记忆。”

“什么?”白真愕然的抬头看他,“那会是谁?”

折颜微不可察的摇摇头,示意他小点声,本当全心照顾着白浅进食的墨渊,已经敏锐的捕捉到了他所说,转过头来盯紧了他。

折颜见状只好讪笑,“饱餐之后还须消消食,等下我再去找你下棋。”看见白真也瞪着他,忙说道,“真真也一起吧,人多点更热闹。”

墨渊的衣袖被拉了一下,他回头见到白浅也正期待的望着他,他抿嘴一笑,柔声对她说,“你今天已经练了大半天仙法,不宜过于劳累,等会早些洗漱安歇才对。”见她皱起了秀眉,他凑近她耳边说,“睡前师父会为你奏琴,等你睡着了再走,可好?”

白浅忽闪着喜悦的眼睛,耳垂不由也染上了晕红,白真见此只好默默的拿起了折颜刚夹到他碗里的鸡腿。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9 21:45:00 +0800 CST  
今天这段码完,看见最后一句都忍不住了感觉神仙被我写崩了……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29 21:47:00 +0800 CST  
(十二)是夜,昆仑虚上情思旖旎琴音缈缈,九重天却是手忙脚乱愁云阵阵。

央措奔走在天君的颐天殿与夜华的紫宸殿之间,乐胥的病情又到危急关头,他只觉身心几近崩溃,尽管天宫里昼夜长明,眼前却是无尽的昏暗。午后药王被夜华传唤,接着就神秘消失了,天君几次三番催问下,他只得亲自跑紫宸殿去见夜华查看究竟,不料夜华却追问乐胥因何食用百安果之事。

那百安果本是两百多年前由虺龙族族长介信君进献而来,经介信君亲身体验确有奇效,并以此深得天君的信赖。因为此树培植不易,且每逢三十年才结一次果,产量极低奇货可居,故而天君郑重颁旨列为天家贡品,产出几乎都是专供他一人独享。央措近些年受天君倚重,几乎专注于天君修养的各项事宜,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不时也能搞到一些贡品果子,他感念乐胥总受病痛折磨,所得的百安果大多暗地里拿给她进食,初服用时确实让她颇有起色,终日精神振奋了不少,只是最近两月病情复发才又萎靡,不想这次病情来势凶猛,他还盘算着如何尽快弄到更多灵果,如今既然夜华问起,在他面前他也丝毫不隐瞒避讳,左右乐胥也是他的母妃,夜华总该顾念一下这母子之情。

夜华听着既觉痛心疾首,又觉极度讽刺,央措的一片苦心却陷乐胥于万劫不复的境地,经折颜确诊,结论与药王此前的判断所差无几,乐胥终归是大限将至了。折颜说那百安果实质如同慢性毒药,毒性累积到一定程度了即无药可救,乐胥因为病情迁延日久,体质孱弱更易被毒性侵蚀。想来天君虽食用时日要长些,但体魄法力均比乐胥强健深厚得多,故而毒性尚未发作而已。

今日在太辰宫内听折颜的一番分析与推测后,东华及墨渊均惊诧不已,夜华更是不敢置信。几人商定先暂时封锁消息,折颜在墨渊陪同下长途奔袭,亲赴虺龙族内伊兰树培植之地勘查确认,夜华则立时传唤了药王,发现药王似乎也不大知情,只好先将其拘禁。

东华不胜唏嘘,心中感叹着乐胥虽贵为太子生母却将得此惨淡结局,然则若非她拖着病弱之躯,偶然之下被折颜窥得了其中玄机,进而惊醒了九重天的一干梦中人,只怕这伊兰树的果子还将贻祸无穷。要知道那介信君凭借进献百安果得享了荣华富贵,甚至意图联姻后,不少神族纷纷效仿,一时间献媚邀宠之风盛行,东华冷眼旁观,掌政的夜华也徒叹奈何,本该承天大任的君主终日却只求丹药及灵果续命,天道昭彰之下必然难以安享太平。

夜华对东华帝君进言,那个平庸又唯唯诺诺的介信君,不像是包藏祸心意图谋害天君之辈,东华深以为然,少不得还有隐于后面暗中操控的黑手,莫非又与魔族脱不开关系?

揣测未果之时,墨渊已与折颜平定诸事后返回,经折颜再三辨认,确定那伊兰树就是古籍中记载的结出毒果的树种,本该早已灭绝了,不知为何几十万年后却重现天界。墨渊立时拿住了介信君并那位专事培植树木的陆良仙伯,迅速带回太辰宫交东华夜华等人处置,他与折颜并不想过多的插手天宫之事,加之墨渊心里十分记挂着白浅,于是二人就此告辞匆匆赶回了昆仑虚。

夜华看着墨渊远去的背影,心绪一片茫然。这是他六千年里第一次见到他,自离开昆仑虚返回天宫后,他心里就默默告诫自己,既然墨渊没有顾念兄弟情,只让他以守护天族为己任,预示了他与昆仑虚的缘分已尽,此后各守一方相安无事即可。孰料如今情势突变,不但离不开墨渊的鼎力相助,还一同见证了他身居高位的家人们竟如此不堪,更觉落寞凄凉,也许他最终都逃不过孤家寡人的命运,爱已逝、子别离,如今生母也垂垂危已。

可是形势所逼容不得夜华多想,仍须赶快收拾残局,他与东华马上审问了介信君等人,得知其族中极度痴迷草木的陆良仙伯,竟是从浪迹南荒多年的仙客手里获得的种子,东华就已了然,这一切定是魔族有人找准了天宫的弱点苦心安排下的,可笑天君问药心切竟着了魔族的道,眼下还不宜打草惊蛇,二人达成默契,夜华负责稳住天宫内众人及局势,东华则遣人对外散布消息,说天君已病入膏肓,拒绝一切觐见请安,他们只等着消息传开后,谁会先按捺不住跳出来了。

夜华此刻面对着央措一无所知的追问药王去向,深觉心力交瘁,他只推说药王因为得罪了帝君被扣在太辰宫内,让央措只管去向帝君要人,然后就匆匆赶往乐胥身边了。




伴着延绵不绝的悠悠琴声,折颜白真二人在墨渊书房内等候已久,白真听折颜讲述了天宫之行的各种起伏,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受,青丘虽一向并不屑于掺合天族的政事,但在大方向上狐帝却从不含糊,故而青丘的君主对于是非都有自己的明断。白真现在更多的是庆幸白浅早跟那夜华作出了断,如今天下皆知青丘白浅即使身死魂消也与天族退了婚,自己阿爹一时怒起抱回了白煊,那么日后即使天族再多的风波,这小外甥自有青丘庇护,也能一世无忧,如此一来可算是与天族撇得干净,不觉心情大好,面色也和煦起来。

折颜看白真心情转好,抓紧时机与他商量墨渊求亲之事,白真却仍沉吟不语,折颜继续游说,“你且想一想,这四海八荒还能再找出一个,比父神嫡子身份更贵重的妹婿么?”看白真挑起眉毛,他连忙又说,“是是是,你白真的妹妹,自然是什么身份的夫婿都当得起,既然她认定了墨渊,你就更应该成全她不是?而且你来听一听,这不绝于耳的曲子刚才都弹了几回啦…”

白真凝神倾听了片刻窗外飘来的“凤求凰”后,终于痛快道,“我即刻修书,传信于阿爹阿娘,请他们三日后回青丘共商大计,可好?”



(本章完)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30 20:37:00 +0800 CST  
送上比较无趣的过渡一节

楼主 1998ppybb  发布于 2018-04-30 20:38:00 +0800 CST  

楼主:1998ppybb

字数:366622

发表时间:2018-03-16 22: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31 15:25: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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