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花影重叠衣
国破山河，百废待兴。
天上飘起了雪片，落地即化，街道上湿润，泥土沾鞋底。
“卖报卖报！昔日虞姬锒铛入狱啦！”叫卖声不绝于耳。
“师弟有难，我能坐视不管吗！”
段小楼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
“人家靠山都没出手相救，你急什么？”菊仙坐在暖炕上嗑瓜子。
“什么靠山！到关键时刻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这师弟真是唱戏疯魔了！”段小楼也是又恨又心疼，骂道:“真以为谁会哪他当回事？不过是一时间的玩物罢了！”
菊仙挑眉，吐出瓜子壳，“你在这生什么闲气？瞧把你急得上蹿下跳。”
“我能不急吗？这都进去半个月了，那个唐老板也不说想法子去救。我这是死是活现在都清楚。”
“人家唐老板前几天刚订婚，显然是已经忘了他了，咱也别瞎操心了。”
“不行，我这师弟，可是打小长起来的，别人不管，我管。”
“你管，你怎么管？”
“前几天，袁四爷从上海回来了……”
——————————
昏暗的监狱里非常潮湿，一下雪就更潮了，L靠墙角坐着，狼狈不堪。
他已经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监狱的日子可跟外边比不了，更何况是民国，条件更差，阴冷的屋子，茅草铺的床，顶上有一个小窗户，风一吹感觉哪儿哪儿都漏风。
L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明星，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些罪
天上飘起了雪片，落地即化，街道上湿润，泥土沾鞋底。
“卖报卖报！昔日虞姬锒铛入狱啦！”叫卖声不绝于耳。
“师弟有难，我能坐视不管吗！”
段小楼一听到这消息，立马就坐不住了。
“人家靠山都没出手相救，你急什么？”菊仙坐在暖炕上嗑瓜子。
“什么靠山！到关键时刻连个人影都见不着，我这师弟真是唱戏疯魔了！”段小楼也是又恨又心疼，骂道:“真以为谁会哪他当回事？不过是一时间的玩物罢了！”
菊仙挑眉，吐出瓜子壳，“你在这生什么闲气？瞧把你急得上蹿下跳。”
“我能不急吗？这都进去半个月了，那个唐老板也不说想法子去救。我这是死是活现在都清楚。”
“人家唐老板前几天刚订婚，显然是已经忘了他了，咱也别瞎操心了。”
“不行，我这师弟，可是打小长起来的，别人不管，我管。”
“你管，你怎么管？”
“前几天，袁四爷从上海回来了……”
——————————
昏暗的监狱里非常潮湿，一下雪就更潮了，L靠墙角坐着，狼狈不堪。
他已经在这住了快一个月了……监狱的日子可跟外边比不了，更何况是民国，条件更差，阴冷的屋子，茅草铺的床，顶上有一个小窗户，风一吹感觉哪儿哪儿都漏风。
L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明星，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些罪
时间太久了。。我都有点懵，。我会把前后剧情串起来的，大家有什么看不懂的尽管说
L一个养尊处优的大明星，一辈子都没受过这些罪，这哪是人过得日子？没过几天，头痛病就开始发作了。
狱卒们见他可怜，有时候会给他弄点热水喝，可L严重的时候，手抖的连杯子都拿不稳。
一个小窗口，是牢狱里仅有的一方小天空，日月星辰不过巴掌大小，L盯着它，泪就不自觉往下流。
为什么D还不来接他走？难道真的像狱卒说的那样，他已经出国订婚了吗？不，他的哥哥，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相濡以沫几十年，他是什么人，L最了解，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红 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红 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
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
……
腊月初十，瑞雪丰年，牢狱大门打开，L站在门口，外面白茫茫一片，暖阳打在他脸上，皮肤白的不正常，一个黑色毛绒大斗篷披在他身上。
小四眼泪汪汪:“师父，多亏了袁四爷……”
袁四爷眼镜下依旧透着光，眉毛间皱着惋惜之意，未语先笑，“好久不见，程老板，瘦了。”
L的眸子淡泊凝视着他，淡淡笑着，并没说什么。
程蝶衣终究是负了他踏雪访梅的意境，不过那段摸不去的记忆，始终在他心里回响。
袁四爷站在伞下，片雪不沾身，望着漫雪里的“程蝶衣”，只觉得此情此景，纵使有再美的诗句，也无法形容。
“程老板，可否赏脸到寒舍做客。”
L回头，眉目间虽有积郁，唇齿却俏皮，“您救我出来，当然是我请客咯，去北平最好的酒楼，好好招待一下您。”
袁四爷有些懵，随即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成，成。”
美宴美酒美人，不亦乐乎。
渐渐几杯酒下肚，袁四爷就感觉“程蝶衣”有点过度活泼了，语速快不说，还时不时夹着几句粗话，不过还别说，他这样倒是挺真性情。
“蝶衣呀，你平时都是高傲的冰美人，如今喝醉了，倒是性情中人。”袁四爷两个腮帮子红的像猴屁股，一笑更滑稽。
“应该是……”L喝醉了，打了个嗝，一把揽住袁四爷的脖子，“贤弟，我跟你说，我比你大一岁，你……你别不信……嗝……”
“哈哈哈哈……他说他比我大，”袁四爷跟旁边人说着，趴桌上笑，又指着他，“蝶衣，你真喝糊涂了！”
“程蝶衣……”L仰头喝酒，眸中缠绵着浓郁的哀伤，“程蝶衣太惨了，我不做程蝶衣……我不是他……”
“哈哈哈……”
吃过饭后，袁四爷把他送回家，两人都醉醺醺的，L冲他摆摆手，“贤弟，你，回吧，我，不用送。”
“蝶，衣……我，我走了……”袁四爷坐进车里，也给他挥了挥手。
“四儿，帮我搀进去……这路……怎么歪了……”
小四紧紧搂着师父，月光下，师父微红的脸越发俊郎，小四痴痴的望着，师父却眉头一皱，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我现在……就一个人了……你能不能把他找回来……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他……”
“师父……”小四心里难受极了，暗自恨唐少爷薄情，师父当时前脚被抓走，他就赶紧去求唐少爷，可连人都没见到，他就被唐府的仆人轰了出去，而且唐少爷还传出订婚的消息。他真的心疼师父，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白白的真心被那样狠心辜负。
“外边冷，您先进去。”他掺着L进了屋子，却发现客厅灯是亮的，小四的心咯噔一下，他走的时候明明关上了，而且还锁门了……快半个月了……
“阿仔。”D西装革履，张开怀抱，冲L温柔的笑。
狱卒们见他可怜，有时候会给他弄点热水喝，可L严重的时候，手抖的连杯子都拿不稳。
一个小窗口，是牢狱里仅有的一方小天空，日月星辰不过巴掌大小，L盯着它，泪就不自觉往下流。
为什么D还不来接他走？难道真的像狱卒说的那样，他已经出国订婚了吗？不，他的哥哥，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相濡以沫几十年，他是什么人，L最了解，可……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任何人来救他……
“红 像蔷薇任性的结局
红 像唇上滴血般怨毒
在晦暗里漆黑中那个美梦
从镜里看不到的一份阵痛”
……
……
腊月初十，瑞雪丰年，牢狱大门打开，L站在门口，外面白茫茫一片，暖阳打在他脸上，皮肤白的不正常，一个黑色毛绒大斗篷披在他身上。
小四眼泪汪汪:“师父，多亏了袁四爷……”
袁四爷眼镜下依旧透着光，眉毛间皱着惋惜之意，未语先笑，“好久不见，程老板，瘦了。”
L的眸子淡泊凝视着他，淡淡笑着，并没说什么。
程蝶衣终究是负了他踏雪访梅的意境，不过那段摸不去的记忆，始终在他心里回响。
袁四爷站在伞下，片雪不沾身，望着漫雪里的“程蝶衣”，只觉得此情此景，纵使有再美的诗句，也无法形容。
“程老板，可否赏脸到寒舍做客。”
L回头，眉目间虽有积郁，唇齿却俏皮，“您救我出来，当然是我请客咯，去北平最好的酒楼，好好招待一下您。”
袁四爷有些懵，随即笑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成，成。”
美宴美酒美人，不亦乐乎。
渐渐几杯酒下肚，袁四爷就感觉“程蝶衣”有点过度活泼了，语速快不说，还时不时夹着几句粗话，不过还别说，他这样倒是挺真性情。
“蝶衣呀，你平时都是高傲的冰美人，如今喝醉了，倒是性情中人。”袁四爷两个腮帮子红的像猴屁股，一笑更滑稽。
“应该是……”L喝醉了，打了个嗝，一把揽住袁四爷的脖子，“贤弟，我跟你说，我比你大一岁，你……你别不信……嗝……”
“哈哈哈哈……他说他比我大，”袁四爷跟旁边人说着，趴桌上笑，又指着他，“蝶衣，你真喝糊涂了！”
“程蝶衣……”L仰头喝酒，眸中缠绵着浓郁的哀伤，“程蝶衣太惨了，我不做程蝶衣……我不是他……”
“哈哈哈……”
吃过饭后，袁四爷把他送回家，两人都醉醺醺的，L冲他摆摆手，“贤弟，你，回吧，我，不用送。”
“蝶，衣……我，我走了……”袁四爷坐进车里，也给他挥了挥手。
“四儿，帮我搀进去……这路……怎么歪了……”
小四紧紧搂着师父，月光下，师父微红的脸越发俊郎，小四痴痴的望着，师父却眉头一皱，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我现在……就一个人了……你能不能把他找回来……他……为什么不来救我……他……”
“师父……”小四心里难受极了，暗自恨唐少爷薄情，师父当时前脚被抓走，他就赶紧去求唐少爷，可连人都没见到，他就被唐府的仆人轰了出去，而且唐少爷还传出订婚的消息。他真的心疼师父，都说患难见真情，如今白白的真心被那样狠心辜负。
“外边冷，您先进去。”他掺着L进了屋子，却发现客厅灯是亮的，小四的心咯噔一下，他走的时候明明关上了，而且还锁门了……快半个月了……
“阿仔。”D西装革履，张开怀抱，冲L温柔的笑。
L拍了拍肩头的雪，眼神一落，就往楼上走。
“阿仔。”
D声音微颤，半个月没见，他觉得简直过了一个世纪，想他想的不行。还没来得及抱在怀里心疼一番，L一个白眼便转身上了楼，背影削瘦又倔强。
D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怎么瘦这么多……”
L满脸阴霾，静默不语，过了半晌才回一句:“你还有空管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进了卧室。
D轻轻叹了口气，伸开胳膊，从后面环住他，“阿仔，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去救你，原主唐三少的叔叔回国了，他们有个人恩怨，这个人现在混的很厉害，回来就是来报复唐家，生意上打击不少，我最近一直在处理……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动用一切关系想把你从牢中救出来，可那个人知道我的软肋是你，制造伪证，把你置于死地。我只能暗地去找袁世卿，让他去找蒋副政委，这才把你救出来，阿仔……受了不少罪吧？我应该早点……”
“那，订婚的事呢？”L皱了皱眉。
“唐家现在已经是空壳子了……在我眼皮底下，那个三叔，搞了那么多小动作，原来那些人，都是他杀的……我们只能用些政治联姻，才撑下去……”D松开手，暗淡的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L这时的气已经消了差不多，见他如此受挫，又心疼不已，“哥哥，何必这么伤神，钱没了还能再赚，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啊。”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D弹了弹烟灰，抬眼，眼神静的可怕，“我怕，这时最后时刻了……”
“不……不会吧……”L被他骇住了，楞楞的。
“我们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再次相遇，不能再分开了。”
“怎么会呢，这不是好好的……”
“阿仔，表面上是好好的，你知不知道背地有多少人想害你？想拿你来威胁我？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在这里，我们根本就不能好好生活，平安过一辈子。”
L夺了D手里的烟，靠在窗边，望向天空，宵禁之后的北平，一点灯光都看不着，只有一轮孤月，惨白发亮。
半晌，L转头，“我们走。”
“去哪。”
“去……”L想了一会，嘴角挑了挑，“英国。”
“我这就去定船票。”
D拿起大衣，戴上围巾，L有些惊讶，“这么急，不在这过夜啊？”
“不行，得快点了，我担心有人监视我，不能待太久。”
L把他的长大衣扣的严严实实，眼里满是眷恋，低声道，“不想我啊？”
D捏了捏他的屁股，“想，以后再说。”
L甜腻的白了他一眼，“走走走，快走。”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鞭炮声不觉。
前天，D说，初一五点，在陆港码头见。
L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朦胧雾气，心里惴惴不安。
船票只有两张，他们不能多带走一个人。
走的很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带，正如两人仓皇的来，走的时候倒也是这样干净。
码头。
天已经亮了，吹着凉风，很静，海面轻轻浮动。
“砰!”
一声枪声响起，打破了宁静，人群开始恐慌，四处蹿逃。
L趴在车里，心怦怦乱跳，“快，快走。”
车这时候却突然停了。
“怎么不走？”L直起身子，一把枪赫然指在他头顶。
司机冷笑，“先生，下车吧。”
L被挟持着下了车，进了一个仓库里。
里面站着几个黑帮模样的人，各个都拿着枪，为首的人穿着西装，带一副眼镜，看起来上了点年纪。
“你好，程老板。”他笑着伸出手。
L很不给面子，双手背后，并没有打算给他握手，干巴巴的说，“你好。”
“就不云山雾罩了。我是唐安山，唐XX的三叔，今天请程老板来，是有事要谈。”
“既然请我有事要谈，这就是唐大老板请人的态度吗？”L淡淡笑了笑。
“哈哈，程老板果然不一般，如此泰然，那我就……”
“唐老爷……”一个手下走过来，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他脸色瞬间阴沉，摆了摆手，“你们留在这。”旋即又对L笑道，“唐某有要事，去去就来。”
说完，便带着三四个人出了仓库。
屋里还剩下五个拿枪的家伙，几个人站的累了，往旁边沙发上一坐，其中一人叫道:“喂，程蝶衣，给哥哥们唱个曲儿。”
L头都不抬，一个人端坐在墙角。他老人家心里早就把这几个兔崽子骂了好几遍了。
“呦，怎么？看不起哥几个是怎么着？”那人举着枪，横的很。
L仍然不为所动，冷笑着。既然唐安山绑架他，肯定就不会轻易杀他，这几个手下显然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戏子挺有种啊，枪子儿都不怕。”
果然，那人又把枪揣回去了。
这几人盯着他瞧，素衣素面，轮廓精致，身姿如玉，互相对视淫笑道，“不过，这模样真是生的好看……”“还没尝过虞姬的滋味呢……”
L眉头一蹙，暗呼不妙。
一人靠近，勾了勾他的下巴:“喂，伺候谁不是伺候，整天让唐三少睡，都腻歪了吧，不如让哥几个爽一爽……”
L嫌恶的打开他的手。
“还挺横，兄弟们，上！”
“阿仔。”
D声音微颤，半个月没见，他觉得简直过了一个世纪，想他想的不行。还没来得及抱在怀里心疼一番，L一个白眼便转身上了楼，背影削瘦又倔强。
D追过去，拉住他的胳膊，“怎么瘦这么多……”
L满脸阴霾，静默不语，过了半晌才回一句:“你还有空管我？”
说着，便头也不回进了卧室。
D轻轻叹了口气，伸开胳膊，从后面环住他，“阿仔，你听我解释。不是我不去救你，原主唐三少的叔叔回国了，他们有个人恩怨，这个人现在混的很厉害，回来就是来报复唐家，生意上打击不少，我最近一直在处理……可这些对我来说都是微不足道的，我最担心的就是你，我动用一切关系想把你从牢中救出来，可那个人知道我的软肋是你，制造伪证，把你置于死地。我只能暗地去找袁世卿，让他去找蒋副政委，这才把你救出来，阿仔……受了不少罪吧？我应该早点……”
“那，订婚的事呢？”L皱了皱眉。
“唐家现在已经是空壳子了……在我眼皮底下，那个三叔，搞了那么多小动作，原来那些人，都是他杀的……我们只能用些政治联姻，才撑下去……”D松开手，暗淡的坐在床边，点了根烟。
L这时的气已经消了差不多，见他如此受挫，又心疼不已，“哥哥，何必这么伤神，钱没了还能再赚，最重要的是明哲保身啊。”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D弹了弹烟灰，抬眼，眼神静的可怕，“我怕，这时最后时刻了……”
“不……不会吧……”L被他骇住了，楞楞的。
“我们好不容易苦尽甘来，再次相遇，不能再分开了。”
“怎么会呢，这不是好好的……”
“阿仔，表面上是好好的，你知不知道背地有多少人想害你？想拿你来威胁我？我们的身份太特殊了，在这里，我们根本就不能好好生活，平安过一辈子。”
L夺了D手里的烟，靠在窗边，望向天空，宵禁之后的北平，一点灯光都看不着，只有一轮孤月，惨白发亮。
半晌，L转头，“我们走。”
“去哪。”
“去……”L想了一会，嘴角挑了挑，“英国。”
“我这就去定船票。”
D拿起大衣，戴上围巾，L有些惊讶，“这么急，不在这过夜啊？”
“不行，得快点了，我担心有人监视我，不能待太久。”
L把他的长大衣扣的严严实实，眼里满是眷恋，低声道，“不想我啊？”
D捏了捏他的屁股，“想，以后再说。”
L甜腻的白了他一眼，“走走走，快走。”
大年初一，天蒙蒙亮，鞭炮声不觉。
前天，D说，初一五点，在陆港码头见。
L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朦胧雾气，心里惴惴不安。
船票只有两张，他们不能多带走一个人。
走的很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带，正如两人仓皇的来，走的时候倒也是这样干净。
码头。
天已经亮了，吹着凉风，很静，海面轻轻浮动。
“砰!”
一声枪声响起，打破了宁静，人群开始恐慌，四处蹿逃。
L趴在车里，心怦怦乱跳，“快，快走。”
车这时候却突然停了。
“怎么不走？”L直起身子，一把枪赫然指在他头顶。
司机冷笑，“先生，下车吧。”
L被挟持着下了车，进了一个仓库里。
里面站着几个黑帮模样的人，各个都拿着枪，为首的人穿着西装，带一副眼镜，看起来上了点年纪。
“你好，程老板。”他笑着伸出手。
L很不给面子，双手背后，并没有打算给他握手，干巴巴的说，“你好。”
“就不云山雾罩了。我是唐安山，唐XX的三叔，今天请程老板来，是有事要谈。”
“既然请我有事要谈，这就是唐大老板请人的态度吗？”L淡淡笑了笑。
“哈哈，程老板果然不一般，如此泰然，那我就……”
“唐老爷……”一个手下走过来，跟他低声耳语了几句，他脸色瞬间阴沉，摆了摆手，“你们留在这。”旋即又对L笑道，“唐某有要事，去去就来。”
说完，便带着三四个人出了仓库。
屋里还剩下五个拿枪的家伙，几个人站的累了，往旁边沙发上一坐，其中一人叫道:“喂，程蝶衣，给哥哥们唱个曲儿。”
L头都不抬，一个人端坐在墙角。他老人家心里早就把这几个兔崽子骂了好几遍了。
“呦，怎么？看不起哥几个是怎么着？”那人举着枪，横的很。
L仍然不为所动，冷笑着。既然唐安山绑架他，肯定就不会轻易杀他，这几个手下显然不敢把他怎么样。
“这戏子挺有种啊，枪子儿都不怕。”
果然，那人又把枪揣回去了。
这几人盯着他瞧，素衣素面，轮廓精致，身姿如玉，互相对视淫笑道，“不过，这模样真是生的好看……”“还没尝过虞姬的滋味呢……”
L眉头一蹙，暗呼不妙。
一人靠近，勾了勾他的下巴:“喂，伺候谁不是伺候，整天让唐三少睡，都腻歪了吧，不如让哥几个爽一爽……”
L嫌恶的打开他的手。
“还挺横，兄弟们，上！”
那年初春，天还冷的很。
梨园行里人挤人，热烘烘一团水汽。
今日有名角唱戏，老少爷们攒足了劲儿往台上看，唱的是一段折子戏霸王别姬。
楼上雅间，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端坐着，仿佛这场热闹与他无关，显得很冷漠。
唐少是个严谨而阴狠的商人，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富豪没两样，一辈子似乎只跟钱打交道，从不置身于这莺莺燕燕之间，若不是今日合作商盛请，他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台上台下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是这适中的距离，唐少漫不经心往台上投过去一眼。
台上风华绝代的虞姬，正拔剑自刎，杏眼波光涟漪，也不知是纸醉金迷唱腔婉转的氛围渲染，唐少金丝眼镜上浮了一层雾气，景象变得迷离。
虞姬在看他，只短暂一秒。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一眼万年，也许都是错的，可唐少从未后悔过，自这一眼，他后来很多年都难以忘怀。那一颦一笑，已在心里头生了根。
明知是错，也知难而上，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觉悔。
他唐少追人的手段与世间情圣不逊丝毫，从风花雪月泛舟同行，到凤冠霞帔金钗宝玉，程蝶衣起先还收的，后来越来越贵重，他死活不肯要。
约他出去，也不是容易的，每次都得软磨硬泡，唐少也不是个正经儿人，免不了挑逗戏弄，最后闹个脸红面骚，程蝶衣才肯点头。
北平有趣儿的地方，他都带蝶衣去过，凉亭里，两人饮酒品花，倒能雅到一块去，可雅着雅着，唐少就少不得去调戏人家，蝶衣老是红着脸骂他下流滚蛋，他也不恼，美其名曰这是在赏花闻花摘花。
只有一次，真把蝶衣惹毛了。他把人儿抱在怀里，隔着衣服揉弄半天，撩着衣服要往里探，蝶衣拽着衣服死活不让他动。
“你这人，哪有个少爷气度，这样轻薄，把我当成八大胡同的窑姐儿吗！”
他见蝶衣真的恼了，也不敢乱动，只轻刮了他的鼻尖，“你看这小脸儿皱的，哪有虞姬的样子。”
“我没有，就你有！”蝶衣瞪着他，那眼神跟娇嗔似得。
都说程蝶衣这人矫情拿捏多愁善感，可唐少看来，明明是可爱的很。想着想着，又情不自禁捏起蝶衣的手亲了一口。
蝶衣:“……”
唐少尬笑:“……”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唐少没说过，蝶衣也没提过，就这么半暧昧半疏离，似友非友的过了大半年，若不是那夜的变故，也许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绝望而扭曲的冷笑，蝶衣说出残忍的话，“无心，有心，又有何意义。”
他们纠缠至深，唐少爱他宠他珍他，把一片真心捧到他面前，可这人，就连临死，都不肯说声爱他。
在那一刻，唐少悔了。假如他当年没有去梨园行，就不会有这段孽缘，他还做他的阔公子，蝶衣还是绝世无双的虞姬，在他的舞台上演尽才子佳人。
蝶衣流尽了最后一滴泪，世上有缘无分的事太多，他命贱，不敢奢求珍贵的爱，只得沉迷戏中的万古柔情。
只是他的心好疼啊，疼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思绪缥缈。
那年隆冬，他跟着是兄弟们去街头卖艺，小脸冻得通红，又冷又饿的小蝶衣躲在街角偷懒，不料被一个人猛地撞过来倒在地上。
“哎呦……”小蝶衣眼睛一黑，半天才爬起来，再模糊睁眼的时候，一个高了他一头的男孩正低头望着他。
“喂，丫头片子，你没事吧。”很清朗的声音语气却放荡傲气。
“我……我不是丫头……”小蝶衣第一次见长这么俊朗的人，一时间有些呆愣愣的。
“头发这么长，长那么丑，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子。”
蝶衣一听丑，嘴一撇揉揉眼睛，哭了。
粉妆玉砌的人儿，哭起来更好看，少年愣了愣，嘴里还硬叨叨，“一哭更丑了，难看死了，别哭了。”
小蝶衣停不下来，抽抽搭搭的，小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四下看了看，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去买了一根。
“诺，臭丫头，不要哭了，给你吃糖葫芦。”
小蝶衣被红彤彤的糖葫芦吸引了，停止哭声，“什么是……糖葫芦。”
“你没吃过啊？那我去多买几串。”小少年很阔气，把小贩的糖葫芦全给包了送给小蝶衣。
蝶衣小小的身子扛着一把大棒子看起来很有喜感，他望着棒子上插满糖葫芦，幸福的眼泪又要溢出来，话都说不利索，“你……它……给我……不”
“哎呀就当撞你赔的。”
小少年笑起来很好看，威风凛凛像项羽霸王一样，身上还带着个白玉吊坠。
小少年顺着他的眼神看着，“喔，这个是我爷爷给我的护身符，很贵重的，保平安，这个不能给你。”
小蝶衣望着玉坠，甜甜的笑着，“我不要的，只是玉佩……跟你很配……”
“好了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啦。”
小少年走远了，小蝶衣还没收回眼神，那个清朗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晚师傅们没有打人，师兄弟们同堂吃糖葫芦，小蝶衣吃着甜甜的糖葫芦，望着月光，想，那个人可真好，好看，人又好，只是……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了……
那年正月十五，唐少来程府送元宵，一身黑色西装很儒雅，风度翩翩。
可蝶衣见了他就没给过好脸色，只管自己写毛笔字。
唐少也不在意，凑过去低头看，“真好看。”
不知事说字还是说人，唐少的眼睛深情款款落在蝶衣脸上。
梨园行里人挤人，热烘烘一团水汽。
今日有名角唱戏，老少爷们攒足了劲儿往台上看，唱的是一段折子戏霸王别姬。
楼上雅间，一个气度不凡的男人端坐着，仿佛这场热闹与他无关，显得很冷漠。
唐少是个严谨而阴狠的商人，跟那些唯利是图的富豪没两样，一辈子似乎只跟钱打交道，从不置身于这莺莺燕燕之间，若不是今日合作商盛请，他断然不会来这种地方。
台上台下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就是这适中的距离，唐少漫不经心往台上投过去一眼。
台上风华绝代的虞姬，正拔剑自刎，杏眼波光涟漪，也不知是纸醉金迷唱腔婉转的氛围渲染，唐少金丝眼镜上浮了一层雾气，景象变得迷离。
虞姬在看他，只短暂一秒。
情不知所起，一往情深。
一眼万年，也许都是错的，可唐少从未后悔过，自这一眼，他后来很多年都难以忘怀。那一颦一笑，已在心里头生了根。
明知是错，也知难而上，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觉悔。
他唐少追人的手段与世间情圣不逊丝毫，从风花雪月泛舟同行，到凤冠霞帔金钗宝玉，程蝶衣起先还收的，后来越来越贵重，他死活不肯要。
约他出去，也不是容易的，每次都得软磨硬泡，唐少也不是个正经儿人，免不了挑逗戏弄，最后闹个脸红面骚，程蝶衣才肯点头。
北平有趣儿的地方，他都带蝶衣去过，凉亭里，两人饮酒品花，倒能雅到一块去，可雅着雅着，唐少就少不得去调戏人家，蝶衣老是红着脸骂他下流滚蛋，他也不恼，美其名曰这是在赏花闻花摘花。
只有一次，真把蝶衣惹毛了。他把人儿抱在怀里，隔着衣服揉弄半天，撩着衣服要往里探，蝶衣拽着衣服死活不让他动。
“你这人，哪有个少爷气度，这样轻薄，把我当成八大胡同的窑姐儿吗！”
他见蝶衣真的恼了，也不敢乱动，只轻刮了他的鼻尖，“你看这小脸儿皱的，哪有虞姬的样子。”
“我没有，就你有！”蝶衣瞪着他，那眼神跟娇嗔似得。
都说程蝶衣这人矫情拿捏多愁善感，可唐少看来，明明是可爱的很。想着想着，又情不自禁捏起蝶衣的手亲了一口。
蝶衣:“……”
唐少尬笑:“……”
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唐少没说过，蝶衣也没提过，就这么半暧昧半疏离，似友非友的过了大半年，若不是那夜的变故，也许他们能一直这样下去。
那张精致的脸上露出绝望而扭曲的冷笑，蝶衣说出残忍的话，“无心，有心，又有何意义。”
他们纠缠至深，唐少爱他宠他珍他，把一片真心捧到他面前，可这人，就连临死，都不肯说声爱他。
在那一刻，唐少悔了。假如他当年没有去梨园行，就不会有这段孽缘，他还做他的阔公子，蝶衣还是绝世无双的虞姬，在他的舞台上演尽才子佳人。
蝶衣流尽了最后一滴泪，世上有缘无分的事太多，他命贱，不敢奢求珍贵的爱，只得沉迷戏中的万古柔情。
只是他的心好疼啊，疼的时候就控制不住思绪缥缈。
那年隆冬，他跟着是兄弟们去街头卖艺，小脸冻得通红，又冷又饿的小蝶衣躲在街角偷懒，不料被一个人猛地撞过来倒在地上。
“哎呦……”小蝶衣眼睛一黑，半天才爬起来，再模糊睁眼的时候，一个高了他一头的男孩正低头望着他。
“喂，丫头片子，你没事吧。”很清朗的声音语气却放荡傲气。
“我……我不是丫头……”小蝶衣第一次见长这么俊朗的人，一时间有些呆愣愣的。
“头发这么长，长那么丑，怎么可能不是女孩子。”
蝶衣一听丑，嘴一撇揉揉眼睛，哭了。
粉妆玉砌的人儿，哭起来更好看，少年愣了愣，嘴里还硬叨叨，“一哭更丑了，难看死了，别哭了。”
小蝶衣停不下来，抽抽搭搭的，小少年有些手足无措，四下看了看，路边有卖糖葫芦的，便去买了一根。
“诺，臭丫头，不要哭了，给你吃糖葫芦。”
小蝶衣被红彤彤的糖葫芦吸引了，停止哭声，“什么是……糖葫芦。”
“你没吃过啊？那我去多买几串。”小少年很阔气，把小贩的糖葫芦全给包了送给小蝶衣。
蝶衣小小的身子扛着一把大棒子看起来很有喜感，他望着棒子上插满糖葫芦，幸福的眼泪又要溢出来，话都说不利索，“你……它……给我……不”
“哎呀就当撞你赔的。”
小少年笑起来很好看，威风凛凛像项羽霸王一样，身上还带着个白玉吊坠。
小少年顺着他的眼神看着，“喔，这个是我爷爷给我的护身符，很贵重的，保平安，这个不能给你。”
小蝶衣望着玉坠，甜甜的笑着，“我不要的，只是玉佩……跟你很配……”
“好了我要走了，有缘再见啦。”
小少年走远了，小蝶衣还没收回眼神，那个清朗的背影，渐行渐远。
那晚师傅们没有打人，师兄弟们同堂吃糖葫芦，小蝶衣吃着甜甜的糖葫芦，望着月光，想，那个人可真好，好看，人又好，只是……以后恐怕再也遇不到了……
那年正月十五，唐少来程府送元宵，一身黑色西装很儒雅，风度翩翩。
可蝶衣见了他就没给过好脸色，只管自己写毛笔字。
唐少也不在意，凑过去低头看，“真好看。”
不知事说字还是说人，唐少的眼睛深情款款落在蝶衣脸上。
“唐少爷真闲，不见你出入商会，反倒是来我这破落户里逛什么。”蝶衣头都没抬。
“你又奚落我。”唐少显得很委屈，却又勾起唇角，“我若是真的不来，你该想我了。”
“狗屁。”蝶衣骂了句。
是的，在别人面前端庄的程老板，也会说这种粗鲁的话，当然这一面只有唐少才能有幸见得。这都是被唐少给激的，蝶衣觉得这登徒子实在可恨，只得骂他几句才能解心头气儿。
蝶衣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他离这么近，便站了起来，唐少也跟着起身，蝶衣瞥见他带了个跟西式洋装很不匹配的玉佩。
蝶衣愣了一下，像在回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蝶衣问，“怎么没见你带过。”
“哦，这个啊，很多年没戴过了，过年了，老爷子非要让戴，说保平安，真是烦。”
蝶衣静静望着他，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那眼神可看的很紧，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把唐少望了一遍。
“怎么了？”唐少摸不着头脑。
“没事。”蝶衣躲闪着眼神，连忙转过去。
窗外，热闹市井，小贩叫卖，“糖葫芦喽，香甜糖葫芦喽——”
低低的梅花探进窗内，窥探屋内人的心事。
可惜了，唐少没能看见，背过身去的程蝶衣，唯一一次，笑的那么纯粹，那么好看。
“你又奚落我。”唐少显得很委屈，却又勾起唇角，“我若是真的不来，你该想我了。”
“狗屁。”蝶衣骂了句。
是的，在别人面前端庄的程老板，也会说这种粗鲁的话，当然这一面只有唐少才能有幸见得。这都是被唐少给激的，蝶衣觉得这登徒子实在可恨，只得骂他几句才能解心头气儿。
蝶衣不想理他，也不想跟他离这么近，便站了起来，唐少也跟着起身，蝶衣瞥见他带了个跟西式洋装很不匹配的玉佩。
蝶衣愣了一下，像在回忆什么事情。过了好一会，蝶衣问，“怎么没见你带过。”
“哦，这个啊，很多年没戴过了，过年了，老爷子非要让戴，说保平安，真是烦。”
蝶衣静静望着他，虽看不出什么情绪，可那眼神可看的很紧，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把唐少望了一遍。
“怎么了？”唐少摸不着头脑。
“没事。”蝶衣躲闪着眼神，连忙转过去。
窗外，热闹市井，小贩叫卖，“糖葫芦喽，香甜糖葫芦喽——”
低低的梅花探进窗内，窥探屋内人的心事。
可惜了，唐少没能看见，背过身去的程蝶衣，唯一一次，笑的那么纯粹，那么好看。
几人撕扯着L，突然外边响起了枪声，这几人立刻冷静下来，带着家伙站在门口机警着往外看，外边躺着的尸体像是他们的人，几个人互相打了个眼色，留下一个人看守，其他人出去周旋。
L假装很害怕缩在一起，看门的人拿着枪，一边瞧着外边，一边还要盯着他。L瞅准了时机，待那人正往外边瞧得时候，一脚踹过去，那人被踹倒，手中一紧枪走了火，L脸边流了血，他没工夫管这些，一脚狠狠踩在他手腕上，他吃痛丢了枪，L迅速拿起枪，对着他的脑袋，他没想杀他，只用胳膊肘把他敲晕了。
偷偷跑出来，他躲在一堆货物后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心跳如鼓，握着枪的手出了汗，这不是演戏的假枪，而是真的能打死人的枪。
他眼神露出冷意，这时候不能优柔寡断，该怎么样做，他绝不会手软。
一个皮鞋出现在眼前，他冷冷将枪口移过去，约摸着那个方向，一击毙命。
这个皮鞋的主人露出真容，L提着的气终于松了松，“哥哥。”
D搂他入怀，“是我不好，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快点走。”
L点点头，两人在手下的护送下，来了码头，D脱了衣服裹在L身上，柔声说，“上了船，我们就自由了。”
L目光望着那艘大船，“真的能走吗？”
D皱了皱眉，一手拦住他，更加抱紧几分。
手下忽然把他们扑倒，“小心！”
码头响起一阵枪声，像除夕鞭炮的余音。D的左腿中了枪，却仍把L紧紧护在身下。手下喊到，“唐少爷，快，你们快下水，船上有咱们的人接应。”
D听见这声音，抱着L滚进水里。两人都会游泳，可D游得很吃力，L揽着他的腰向大船游去。
最终还是上了船，L这才发现D中了枪，急得小脸刷白。
“没事，您放心，交给我。”洋医生给D处理伤口。
L紧紧攥着D的手，用粤语说，“这里麻醉不怎么好，疼的话就咬我。”
D虚弱的笑着，手指摸了摸L脸上的伤，“没事，疼不疼？”
明明他才是最疼的人，却还是要想着L，L眼泪在眼眶打转，摇摇头。
船越来越远，海面壮阔，斜阳暖烘烘照着人温暖，他们最终拥吻在一起，永远。
（全文完）
L假装很害怕缩在一起，看门的人拿着枪，一边瞧着外边，一边还要盯着他。L瞅准了时机，待那人正往外边瞧得时候，一脚踹过去，那人被踹倒，手中一紧枪走了火，L脸边流了血，他没工夫管这些，一脚狠狠踩在他手腕上，他吃痛丢了枪，L迅速拿起枪，对着他的脑袋，他没想杀他，只用胳膊肘把他敲晕了。
偷偷跑出来，他躲在一堆货物后面，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心跳如鼓，握着枪的手出了汗，这不是演戏的假枪，而是真的能打死人的枪。
他眼神露出冷意，这时候不能优柔寡断，该怎么样做，他绝不会手软。
一个皮鞋出现在眼前，他冷冷将枪口移过去，约摸着那个方向，一击毙命。
这个皮鞋的主人露出真容，L提着的气终于松了松，“哥哥。”
D搂他入怀，“是我不好，这里很危险，我们要快点走。”
L点点头，两人在手下的护送下，来了码头，D脱了衣服裹在L身上，柔声说，“上了船，我们就自由了。”
L目光望着那艘大船，“真的能走吗？”
D皱了皱眉，一手拦住他，更加抱紧几分。
手下忽然把他们扑倒，“小心！”
码头响起一阵枪声，像除夕鞭炮的余音。D的左腿中了枪，却仍把L紧紧护在身下。手下喊到，“唐少爷，快，你们快下水，船上有咱们的人接应。”
D听见这声音，抱着L滚进水里。两人都会游泳，可D游得很吃力，L揽着他的腰向大船游去。
最终还是上了船，L这才发现D中了枪，急得小脸刷白。
“没事，您放心，交给我。”洋医生给D处理伤口。
L紧紧攥着D的手，用粤语说，“这里麻醉不怎么好，疼的话就咬我。”
D虚弱的笑着，手指摸了摸L脸上的伤，“没事，疼不疼？”
明明他才是最疼的人，却还是要想着L，L眼泪在眼眶打转，摇摇头。
船越来越远，海面壮阔，斜阳暖烘烘照着人温暖，他们最终拥吻在一起，永远。
（全文完）
虞姬虞姬，奈何兮。
唐少跳河的那晚，他想，蝶衣啊，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为何不回头看看，曾经有一人，一捧赤子心，一弯明月白，愿等他到白头，愿与他共相守。
这世上只有唐少珍他如宝，爱他如命，再也不会有人与他桃花下饮酒，床畔前缠绵，孽缘入骨，情深入梦。
有缘无分说的便是如此。若蝶衣早些看透自己的真心，也不至到如此生死别离的地步。
幽怨至深，孽欲蔓延，姻缘树下，本断了的姻缘线奇迹般重新连了起来。
时光似乎倒流到那夜，蝶衣与唐少风流一夜，两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言语，却已有万般柔情侵入骨髓。
唐少深深吻下去，“这次……不要走了。”
蝶衣的眸光由浑浊到清明，最后是无尽眷恋，喃喃道，“不走了，不走了……”
高楼入云，大厦里匆人影匆繁杂，录音机里响着加州之梦，影像里的人潇洒不羁，轻拢发梢便已是万般风情。
一个人抱着录音机走在街头。
无脚鸟飞累了就在风中睡觉。
（番外完）
唐少跳河的那晚，他想，蝶衣啊，你为何不回头看看我，为何不回头看看，曾经有一人，一捧赤子心，一弯明月白，愿等他到白头，愿与他共相守。
这世上只有唐少珍他如宝，爱他如命，再也不会有人与他桃花下饮酒，床畔前缠绵，孽缘入骨，情深入梦。
有缘无分说的便是如此。若蝶衣早些看透自己的真心，也不至到如此生死别离的地步。
幽怨至深，孽欲蔓延，姻缘树下，本断了的姻缘线奇迹般重新连了起来。
时光似乎倒流到那夜，蝶衣与唐少风流一夜，两人四目相对，什么都没言语，却已有万般柔情侵入骨髓。
唐少深深吻下去，“这次……不要走了。”
蝶衣的眸光由浑浊到清明，最后是无尽眷恋，喃喃道，“不走了，不走了……”
高楼入云，大厦里匆人影匆繁杂，录音机里响着加州之梦，影像里的人潇洒不羁，轻拢发梢便已是万般风情。
一个人抱着录音机走在街头。
无脚鸟飞累了就在风中睡觉。
（番外完）
2003年，香港。
自那年回归以后的香港逐渐走向正规，黑势力随之销声匿迹，影视圈也清白不少，随着那群辉煌的巨星们逐渐归隐江湖，鼎盛了几十年的香港娱乐盛世终于繁华落幕。
山上的夜晚里总是很静，可这栋别墅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吼或破碎声。
屋里，整洁讲究的陈设体现出主人高端的品味审美，地毯上的血迹和玻璃碎片显得很突兀，客厅坐着沉默抽烟的男人。
卧室不停有敲打声撞击声嘶吼声，听的人惊心动魄，男人最终掐灭了烟，再次起身，去敲门，“阿仔，出来好不好。”
又敲了两声，仍然无应答，他趴在门上，里面不停有闷响，“阿仔，不要磕脑袋好不好？听话出来吃药，好不好？”
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那人是故意把门反锁，怕犯病乱打伤着自己，可让他在门外听着那人那么痛苦，他宁愿被打伤，至少能看着他不做什么危险的事。
过了半个小时，房门打开了，D刚把烟含在嘴里，这下立即丢了。
L走了出来，嘴角溢着血丝，额上紫了一片，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全身湿透。
这幅憔悴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就是巨星张❌荣。
L通常犯起病都是半天一夜的痛，今天的刑罚比往常短了些，D心里稍稍幸运的想，这会不会代表病有所好转。
“吃药。”D收回忧愁满堆的眼神，把一杯温水和药放在桌上，去浴室拿了条白毛巾。
L呼吸很轻，慢慢躺倒在沙发上，脚搭在矮桌子上，眼神涣散，D给他擦脸，嘴唇上的血牙印和额上鼓起的乌黑淤块，让他动作一顿，他轻缓问，“怎么又撞头。”
L没说话，望着落地窗外的夜幕，夏夜黑暗而神秘，时不时飞过几个带光的虫子，再往远处看，影影绰绰的山头沉静的立在那，L脑袋微侧，喉结滚动了一下，“闷，想去外边。”
“你现在这样……”D欲言又止，“会被狗仔拍。”
上一秒还平静如水的L突然暴躁起来，一脚把矮桌子踹倒，“我会怕那几个死蠢扑街佬？一天天要把我关疯？是何居心啊你？”
他瞪着眼睛，眼白里是红血丝，眼神偏执而痛苦，D只是抱着手臂，默默看着他，没任何应答。
L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阴暗情绪，他很清醒，却控制不住那些浑浊不堪的意念，身心具疲，过了很久，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道，“对唔住。”
D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手紧紧摸着他的背，仿佛下一刻人就要消失不见似的，“傻仔。”L靠着他，贪恋而恐惧，似乎在享受最后的温暖。
深夜，D抱着L沉沉的睡着，月光清明，L的眸子盛满月色，惆怅而绝望。三天了，他还是无法入睡。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一年一来，他和D过得都很煎熬，他对D有无限愧疚和自责，可他不想放弃他，那份珍重情意是他身体里最刻骨铭心的烙印，可随着肉体的腐化，生活被恶魔不断捶打受挫，他撑不住了，真的。
他想放过D，也放过自己。
自那年回归以后的香港逐渐走向正规，黑势力随之销声匿迹，影视圈也清白不少，随着那群辉煌的巨星们逐渐归隐江湖，鼎盛了几十年的香港娱乐盛世终于繁华落幕。
山上的夜晚里总是很静，可这栋别墅时不时传来几声低吼或破碎声。
屋里，整洁讲究的陈设体现出主人高端的品味审美，地毯上的血迹和玻璃碎片显得很突兀，客厅坐着沉默抽烟的男人。
卧室不停有敲打声撞击声嘶吼声，听的人惊心动魄，男人最终掐灭了烟，再次起身，去敲门，“阿仔，出来好不好。”
又敲了两声，仍然无应答，他趴在门上，里面不停有闷响，“阿仔，不要磕脑袋好不好？听话出来吃药，好不好？”
还是没有丝毫反应。那人是故意把门反锁，怕犯病乱打伤着自己，可让他在门外听着那人那么痛苦，他宁愿被打伤，至少能看着他不做什么危险的事。
过了半个小时，房门打开了，D刚把烟含在嘴里，这下立即丢了。
L走了出来，嘴角溢着血丝，额上紫了一片，整个人像从水里刚捞出来，全身湿透。
这幅憔悴模样任谁都想不到他就是巨星张❌荣。
L通常犯起病都是半天一夜的痛，今天的刑罚比往常短了些，D心里稍稍幸运的想，这会不会代表病有所好转。
“吃药。”D收回忧愁满堆的眼神，把一杯温水和药放在桌上，去浴室拿了条白毛巾。
L呼吸很轻，慢慢躺倒在沙发上，脚搭在矮桌子上，眼神涣散，D给他擦脸，嘴唇上的血牙印和额上鼓起的乌黑淤块，让他动作一顿，他轻缓问，“怎么又撞头。”
L没说话，望着落地窗外的夜幕，夏夜黑暗而神秘，时不时飞过几个带光的虫子，再往远处看，影影绰绰的山头沉静的立在那，L脑袋微侧，喉结滚动了一下，“闷，想去外边。”
“你现在这样……”D欲言又止，“会被狗仔拍。”
上一秒还平静如水的L突然暴躁起来，一脚把矮桌子踹倒，“我会怕那几个死蠢扑街佬？一天天要把我关疯？是何居心啊你？”
他瞪着眼睛，眼白里是红血丝，眼神偏执而痛苦，D只是抱着手臂，默默看着他，没任何应答。
L似乎在竭力克制自己的阴暗情绪，他很清醒，却控制不住那些浑浊不堪的意念，身心具疲，过了很久，他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道，“对唔住。”
D一把将他揽在怀里，手紧紧摸着他的背，仿佛下一刻人就要消失不见似的，“傻仔。”L靠着他，贪恋而恐惧，似乎在享受最后的温暖。
深夜，D抱着L沉沉的睡着，月光清明，L的眸子盛满月色，惆怅而绝望。三天了，他还是无法入睡。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一年一来，他和D过得都很煎熬，他对D有无限愧疚和自责，可他不想放弃他，那份珍重情意是他身体里最刻骨铭心的烙印，可随着肉体的腐化，生活被恶魔不断捶打受挫，他撑不住了，真的。
他想放过D，也放过自己。
被子轻轻动了一下——L蹑手蹑脚下床去客厅，打开冰柜，拿出一瓶酒倒满杯，他坐在落地窗前，一口给闷了。
“呃……”他低咳几声，点起了烟，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又添了一杯，他喝了一口，实在没什么意思，去拿了一袋冰块和一瓶药。
红色透明液体里混杂着冰块和一堆白色药片。
他笑的还是如荧幕上般优雅，像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最终，他仰头将这杯酒干尽，进了卧室。
D睡得不怎么安稳，英朗精致的脸皱在一起，L看着他笑，越笑泪越往下掉，怎么办啊，以后是不是都看不到他了。
L缩进他的怀里，紧紧把他搂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心跳，低低哼唱，“Maybe I hang around here a little more than I should，We both know I got some where else to go，But I got something to tell you，That I never thought I would，But I believe you really ought to know——”
他的嗓子已经灼伤发炎了好久，可唱起歌来还是性感的要命，“I love you，I honestly love you……daffy……”
一代又一代人宠爱的巨星，最终躺在他心爱的人的怀里，沉长悠远的安眠了。
“呃……”他低咳几声，点起了烟，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酒又添了一杯，他喝了一口，实在没什么意思，去拿了一袋冰块和一瓶药。
红色透明液体里混杂着冰块和一堆白色药片。
他笑的还是如荧幕上般优雅，像风度翩翩的公子哥，最终，他仰头将这杯酒干尽，进了卧室。
D睡得不怎么安稳，英朗精致的脸皱在一起，L看着他笑，越笑泪越往下掉，怎么办啊，以后是不是都看不到他了。
L缩进他的怀里，紧紧把他搂住，脑袋贴在他的胸口，听着那一下一下的心跳，低低哼唱，“Maybe I hang around here a little more than I should，We both know I got some where else to go，But I got something to tell you，That I never thought I would，But I believe you really ought to know——”
他的嗓子已经灼伤发炎了好久，可唱起歌来还是性感的要命，“I love you，I honestly love you……daffy……”
一代又一代人宠爱的巨星，最终躺在他心爱的人的怀里，沉长悠远的安眠了。
D睡得不怎么好，噩梦做了一宿，醒的的时候冷汗都没落下去，他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L呼吸沉稳，这几个多月难得睡了个好觉，到天亮都还没醒，D有些亢奋，决定去精心做一顿早餐给他吃。
平时怕买太多食材会过期，所以冰箱里的食物不是很多，D就简单挑了几样，在厨房柜台突然看见一个药瓶，这是给L安神助眠的药，他拿起来一看，是空瓶。
他心没由来的狂跳，不想往最坏处想，他立即放下油瓶跑出去，客厅窗前还摆放着酒瓶，地上散落两三片白药丸。
D飞速冲到二楼，边给医院打电话边叫醒L，“阿仔，阿仔醒醒，你莫吓我啊！阿仔你醒醒，阿仔……”他拨号码手都是抖的，不知道L是什么时候吃的药，万一……
D把他打横抱起下了楼，这时候车钥匙却找不到了，他急得在屋里乱翻，突然听到L低喃了几声，“唔…呃……不…”
D愣了一愣，赶紧扑过去，“阿仔？！”
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看清眼前的D，眼底生出一股寒意，“呵，何必救我……这条贱命您拿走就是了……”
空气突然凝结住了，D傻了眼，张张嘴，迟疑道，“这个时候莫玩我了，你知道我国语不好。”
平时怕买太多食材会过期，所以冰箱里的食物不是很多，D就简单挑了几样，在厨房柜台突然看见一个药瓶，这是给L安神助眠的药，他拿起来一看，是空瓶。
他心没由来的狂跳，不想往最坏处想，他立即放下油瓶跑出去，客厅窗前还摆放着酒瓶，地上散落两三片白药丸。
D飞速冲到二楼，边给医院打电话边叫醒L，“阿仔，阿仔醒醒，你莫吓我啊！阿仔你醒醒，阿仔……”他拨号码手都是抖的，不知道L是什么时候吃的药，万一……
D把他打横抱起下了楼，这时候车钥匙却找不到了，他急得在屋里乱翻，突然听到L低喃了几声，“唔…呃……不…”
D愣了一愣，赶紧扑过去，“阿仔？！”
那人迷迷糊糊睁开眼，只觉头痛欲裂，看清眼前的D，眼底生出一股寒意，“呵，何必救我……这条贱命您拿走就是了……”
空气突然凝结住了，D傻了眼，张张嘴，迟疑道，“这个时候莫玩我了，你知道我国语不好。”
自从L生病以来D也几乎病了一大半，做什么事都心力交瘁，唯独对L的事操碎一万个心。
那人还想说什么，突然眸光一晃，这才注意到四周景象，露出诧异的表情，内心强烈不适让他猛烈呼吸，一下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小心点。”D怕他磕到桌角，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好一番关切，岂料人家根本不领情，反而退避三舍，有些羞恼，“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清洌洌的声音，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极好嗓子。
D皱了皱眉，“……”
那人泪蒙蒙站在一旁，似乎对周围又怕又抵触，自己明明刚跟面前的唐四爷经历过一场……欢爱，怎得醒了以后，来到这个奇怪境界？头上是什么明晃晃刺着他的眼睛，还有屋内陈设也十分怪异，完全敞开了，他犹豫了一会，开口问，“这不是……唐府罢？”
D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猜想应该是病情恶化导致产生精神错乱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家都认不出。这一系列的反应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可再严重的病总不能连口音都变了吧……总之，还是把私人医生叫来诊断一下比较好。
“一会给小k打电话来再检查一下，哥哥去给你做点饭，乖。”D低下头，温柔的唤他。
程被他这样的语气叫的一愣，任何尖酸刻薄的话也组织不上来了，距离是那样近，抬头就能闻到唐身上的气息，带着一种特殊又陌生的香味，那一幕幕欢爱重新闪现脑海，程顿时面红耳骚，半天才回一句，“您不必如此，放我回去，感激不尽。”
D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心里颤了一下，L虽病了乱说胡话，可似乎比原来更知道害羞了……
私人医生到了之后，给L做了个大致检查，结论跟D猜想的差不多，病情影响了神经系统，导致意识错乱，需要长期静养治疗。
D送走了医生，回来后发现L还坐在那。
那人还想说什么，突然眸光一晃，这才注意到四周景象，露出诧异的表情，内心强烈不适让他猛烈呼吸，一下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小心点。”D怕他磕到桌角，赶紧跑过去把他扶起来，好一番关切，岂料人家根本不领情，反而退避三舍，有些羞恼，“说话就说话，拉什么手……”清洌洌的声音，是老天爷赏饭吃的极好嗓子。
D皱了皱眉，“……”
那人泪蒙蒙站在一旁，似乎对周围又怕又抵触，自己明明刚跟面前的唐四爷经历过一场……欢爱，怎得醒了以后，来到这个奇怪境界？头上是什么明晃晃刺着他的眼睛，还有屋内陈设也十分怪异，完全敞开了，他犹豫了一会，开口问，“这不是……唐府罢？”
D眉头皱的更深了。他猜想应该是病情恶化导致产生精神错乱了，不然怎么会连自己的家都认不出。这一系列的反应更加证明了这一点，可再严重的病总不能连口音都变了吧……总之，还是把私人医生叫来诊断一下比较好。
“一会给小k打电话来再检查一下，哥哥去给你做点饭，乖。”D低下头，温柔的唤他。
程被他这样的语气叫的一愣，任何尖酸刻薄的话也组织不上来了，距离是那样近，抬头就能闻到唐身上的气息，带着一种特殊又陌生的香味，那一幕幕欢爱重新闪现脑海，程顿时面红耳骚，半天才回一句，“您不必如此，放我回去，感激不尽。”
D看着他微红的耳朵，心里颤了一下，L虽病了乱说胡话，可似乎比原来更知道害羞了……
私人医生到了之后，给L做了个大致检查，结论跟D猜想的差不多，病情影响了神经系统，导致意识错乱，需要长期静养治疗。
D送走了医生，回来后发现L还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