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舍·同人】戏子局【已审核 狐狸出没】

“天哪,”凤桐音这回除了苦笑什么都做不到了,也不是因为她淡定,一个人若是连番受刺激,能苦笑一声聊以解嘲已能说是心志坚定,何况顾子衿带给她的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震撼。

摩柯婆罗司忘却,长于三生石畔;优昙钵华司相逢,根落忘川水旁,天道轮回本是相生相成,却唯有这两种花草,竟可说是争锋相对,不逊锋芒——你要在三生石畔许来生,我便使你的前缘忘净,谢成花叶不见的彼岸;你要于忘川河内失过往,我偏将你的红尘拢尽,化作朝开夕落的荼蘼。

恍惚里是那人笑颜温暖,眸底有灵狐般狡黠,以指抚过她白雪皮毛,她彼时尚不知何为情亦不知何为珍惜,因此抬爪便是一挠;恍惚里是那人峨冠博带,谈笑间指点江山,身后随青衣的男子,她于案几下昏暗处窥视,轻摇龙纹之铎;恍惚里她含笑求一刻描眉,却非自己绝艳荣光远山黛眉,指节处魅惑戒华光暗转似冷冷讥嘲的眼;恍惚里她凄厉而笑城墙喋血……

再无恍惚。

这一刻花海如潮,下一刻记忆织雨;这一刻前生谢尽,下一刻今世芳华。

情生情起,缘灭缘休。

这大抵便是顾子衿如今的状态,她是千年九尾,记忆却又何止千年之久?一双冷眼看尽苍生,独独看不透忘不掉最初的年华,因此痴缠成魔。

凤桐音咬咬牙,终是不能任凭顾子衿再这样作践自己,九尾狐的眸子天生可以倒映过去,摩柯婆罗种于其中,忘却与铭记相逢,是为新生。

顾子衿是要用自己的眼睛,来炼制名为返魂亦可唤回亡魂的香,然而这世间自有天道公正,莫说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命本天赐,何能逆之!顾子衿如今妄图逆生死轮回,覆高远神坛,弑神祗仙尊,已是为天道所忌,加之本与摩柯婆罗相生相克的优昙钵华竟不知为何一同生长开来,她若再这般沉溺过去,必是万劫不复的尾端。

“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林中,心不动则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则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凤桐音低低吟诵,期冀能换回顾子衿一丝清明,却又在心底长叹……

“何苦来哉?”有人慢悠悠接下凤桐音心底未竟的话语,语含笑意宛若看见早春花开,却似乎又是悲悯的,如同神渡众生,来人将手轻轻却并非毫无力道的压在凤桐音肩上,笑吟吟问她,“桐音,可还记得你当初许了我什么条件?”

凤桐音完全僵住了,但却不是因为顾子衿的谋划被人发现,而是……被人抓到了自己失职。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倒也当真痴儿,”来人又是一声轻笑,似乎是轻言软语的打商量,“我已经困住了青丘之晓,只是得提防被我的小狐狸发现;不过另一个多智近妖的交给你处理可以吗,其实也不用多麻烦的,优昙钵华摩柯婆罗随便逛一逛就成,你说如何?”

凤桐音一语不发,冷汗却是越聚越多,低低道一声:“是。”如避蛇蝎地跑了。

那人错愕的看了看凤桐音原先站着的位置,又看了看原本还面色痛苦微微呻吟出声,此刻却是面色青白咬的嘴唇流血的顾子衿:“我却是有这般洪水猛兽么?一个两个潜意识里都是怕极了我的样子啊!”

空中似有锁链轻撞的声音,并不明显,混着水浪一潮一潮的澎湃令人听得不甚明晰,那人却似赌了气:“你既有心情捉弄我,不如告诉我这只狐狸该怎么办才好,说起来我上次那狐裘大衣还缺了点料子,这次正好能完工。”

“只可惜这一朵名花,注定葬在情爱的冷雨之中啦。”






这章看起来没什么实际内容其实信息量很大,也算是找找感觉,一个月没更很抱歉→_→ 刚经历完期中考我就不求人品了,上次也没见你们攒人品让我发大招来着……嗯这几次更新全是顾子衿我造你们有些人看得不耐烦所以下一章放老板,和凤桐音谈完就进入下一个地图啦,最终BOSS说她期待很久了,凤桐音和风染白之间的事作为下一个故事的引子,所以不要着急,不是我不揭秘而是还没到时候,以及小狐狸要和你们说段时间再见了,它说自己太会抢戏被你们嫌弃啦,先去闭闭关回来和老板强医生哈哈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05-01 23:28:00 +0800 CST  
章七·剑吹白雪妖邪灭

老板微蹙着眉,一次次拂开挡在面前的花枝,他其实不需要呼吸,但是依旧觉得不甚舒服,却不想尝试这些近乎遮天盖地生长的花朵的厉害。

他已经在这花丛之中走了很久,久到有些怀疑是否已是一梦南柯,而醒时犹自黄粱未熟,有蝶轻轻挥动双翼,将卖花人扇过桥东。

这个世界太安静,安静到令人想起一些深埋的不愿回想起来的东西,但是又怎么可能不想呢?声籁俱寂,万物懵懂,仿佛回归到最初的时候,每走一步都有无数的往事浮起,并不明晰,笼罩着轻纱薄雾一般绰约,却更因为这份迷蒙而令人不觉间想去回忆。

只是这是被动的回忆,回忆起的并不一定是暖色灯光,更有可能残灯冷焰,激得人心底微寒。

老板抿着唇,他的一生太长太长,他的回忆太多太多,而他在这里执迷得也太久太久,久到心志坚毅如他也不能承受。

何况有飘渺的歌声一直在不远处缭绕,无论他走在哪里,歌声都不远不近的缠着,似乎是和他一起移动。

是凤桐音的声音,老板知道,凤桐音想要引他过去,他也知道。

但他还不打算过去。

再次抬手拨开遮住视线的花枝,老板忽然微微一笑:“凤姑娘。”

眼前不再是仿佛无穷无尽的迷花乱石,而是一条清澈的,碧蓝的,缓缓流淌的河流,歌声原本那么孤寂,衬着浪潮舒缓击打礁石的声音,竟有些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温暖,那并不是站在阳光下的温暖,甚至也不是风雪夜归人喝进一碗热酒那样的温暖,那温暖是没有来源也没有去路的,像云雾一样浮在人心底,令人有些空落落的,想要去抓住,却并不明白到底想要些什么。

鹅黄衣裳的小女孩跪坐在一叶小舟里,并没有如初见一般弯眉露出粲然天真的笑意,她执着桨,低眉顺眼的问:“客人需要渡河么?”

老板居然就顺势坐在岸边,小心地撩起衣角不让它蘸水:“这里是蓝染川。”

“客人需要渡河么?”凤桐音依旧眉睫低垂,仿佛没有听见老板的话,像极了一段设定好的程序。

“我和医生原本只是经过你们的幻境而已,”老板也不介意,只是唇边的笑意不知为何变冷一些,“真正被牵扯进来,应该还是我沾了忘川河水的时候吧。”

那时候他去洗樱桃,就是在面前这看似平静其实诡异的河水里洗的,只是那时候初入九连环内的小天地,饶是他也一时没有太多戒心,却导致了后面一连串的事故。

“给我一份记忆吧,”凤桐音终于换了台词,“客人需要渡河么?”

老板唇角的笑意完全冷下去,若是医生看见了这样的老板大抵会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酒红色的瞳仍是明澈的,盛在夜光的杯里潋滟极寒的波光,稍长的刘海遮住他的眸,令他莫名多了一份精致而阴郁的味道。

一柄剑锋若秋水的剑不知何时架在了凤桐音脖子上,老板起身的速度太快,凤桐音下意识的倒仰却还是没能逃脱,只是看着老板被河水淋湿的大半身体,再难掩饰:“你明知道忘川河水的作用。”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05-17 11:22:00 +0800 CST  
老板挑眉看她,明明依旧是温润的容颜,令人想起“皎皎白驹,在彼空谷,生刍一束,其人如玉”这样美好的文字,却偏生多了幽郁之感,并没有杀气,唇角仍是带笑,像是初雪,六角梅花瓣冰棱锋锐:“我为何会知道?”

“还是说有人告诉你我会知道?”老板不觉得凤桐音会对他了解到这些细枝末节都能清楚的地步,诚如先前所言,他和医生本是无意路过之人,被莫名奇妙的牵扯进幻境已可以说是运道甚差,这是难以预料的事,凤桐音不可能提前知道,也就不可能提前去琢磨一个过路人。

凤桐音一时语塞,好在急中生智转口道:“你已说了是因为沾了忘川河水才陷入这般境地,又何必让自己牵扯更深?”

老板恍若未闻,唇角略略一抬,眉眼间似燃彼岸的红莲,又将手中的剑压得更紧了些。

“剑吹白雪妖邪灭,”凤桐音小心地偏头避过一点剑锋,垂眸看青碧色的剑身仿佛流光,于剑尖凝作一点孤星似的冷色,待要凝眸看去却又倏忽间漾开,弥散不见,仿佛是一朵盈盈而开的浅樱,风过落入万千花丛,踪迹难觅,“你未免太狠些。”

“你并非妖邪,”老板平平静静道,“这本不是用来应对你的。”

“我忽然有些同情她,”凤桐音忽的弯唇粲然一笑,依稀里能看见当初鹅黄衣裳的小姑娘的影子,带着独属于孩童的天真的恶意。

“你最好还是先同情你自己,”老板凉凉地提醒道,虽说带纯钧来的目的并不是应付凤桐音,但毕竟剑如今还是架在她脖子上的。

水波一浪一浪打过来,刚刚那一番大动作,凤桐音脸颊上也溅了不少水花,她抬手拨开剑尖,用手抹去脸上的水珠:“过河吧。”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05-24 09:41:00 +0800 CST  
卷二·龛中花 引·满目山河空念远

“下次来见我的时候,”扶苏斟上一杯茶,“能不能把这些东西先去掉?”

对面的白衣男子一笑,抬手接过那杯茶,动作间一阵锁链碰撞的细碎轻响,带着浅浅的回韵,像是冰原深处的千年冰凌,风过一时琳琅,又或者乍然弦拨的箜篌,一声惊起栖老碧梧枝的凤凰:“不能。”

“她会伤心的。”

扶苏轻哂,眉目温好,像是未曾惊破梦境的现世,花开缱绻里等待去日无忧:“她也还有心?”

“她或许有心,或许没有心,”白衣男子垂眸一笑,这人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温柔缱绻的温柔,春花秋月,或者轻云流雾,仿若世上所有的光明都被吸摄而来,即使听到扶苏那堪称无礼的话也依旧是这样,不惊不怒,“可你还有心,你的心乱了。”

扶苏掩饰性的啜一口茶,避开了这男子未经打磨而愈发锋芒毕露的问话:“这是最后一桩交易了吧?”

男子抬起眸子看他,很认真的打量了一会儿,最后悠悠道:“我不知道。”

扶苏一噎,温润如玉的大公子很少遇到能把自己噎到说不出话来的人,因为他性格很好,但是偏偏面前的人,性格比他更好,这也就导致了很多时候,他不轻不重的问话,会被对方更不轻不重的拨回来。

“好,”然而扶苏并没有为此纠结很久,他只是和白衣男子一样温和的笑,茶色眸子浅浅温润,深处却仿佛落了千年的雪,这样望过去,会觉得雪落空城,夜色迷离,“我会记得。”

男子淡然颔首:“我走了。”

“不说再见?”扶苏在男子身后问,手指穿过头枕在他膝处的男子墨黑的发,像是安抚一只出逃后又回归的猫咪。

“我以为你会希望我说永别。”男子闻言只这样说,他跨出门去,抬手微微遮住眩目的阳光,穿过腕骨的数十条细碎锁链随着这样的动作又是一阵轻响,折射出浅浅的冰蓝的光。

“你若愿意这样说,再好不过,”扶苏垂下头,刘海遮住他温润的眸,投下一片阴影,“风瑾,转告花卿酒,我不会管她想做什么,也不会管她打算怎么设计我。”

风瑾忍不住笑出声,清淡如一朵雨时花飒然飘落:“我观你书房壁上挂了一把吴钩。”

说完他飒然而去,再不回头。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05-24 11:20:00 +0800 CST  
“你为什么要在棋盘周围挡上东西?”第一百三十七次叹气,医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实在是太无聊了,任谁在同一个地方呆了很长时间,却除了看棋盘之外无事可做,也会这样无聊的。

医生对面的女子只抬起脸,幽幽地看了医生一眼,眸若深井,无波无澜,万籁俱寂已不是子夜的沉默,而是星河陨落后的荒芜,然而出乎意料却是女子的声音极其甜美,并无外表的沉寂,潺潺流淌如春水:“但是摔碎了的话,很可惜啊。”

软糯的,甜美的,无辜的,就好像从来也不曾见到一点黑暗,沾染一点尘埃,是这世界形成之初的光明,被拘留在掌心。

又是这样的语气,医生把视线移回棋盘上,古色古香的檀木小几上放着一盘西洋棋,怎么看怎么不伦不类,医生却没有心情细想,他现在很焦躁,第一个原因是因为无聊的快要发疯;第二个原因是因为……

他好像看见过老板。

之所以是好像,是因为医生只是本能里有这样一个模模糊糊的概念,记忆里有一大段东西都是模糊的,只记得那时候进入祠堂看见了烈焰之中女子桀骜的笑意,随后意识就像是陷入了镜花水月分辨不清,再次有清醒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天色极黑,似乎是深夜的样子。

只是医生一心牵挂着老板并没有来得及仔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但在他还没能过去查看的时候,一盏红灯幽幽旋转着蓦然出现,医生那时被唬得一跳,险些以为是自己那时候跟着老板去盗秦始皇的墓,直到现在还被怨灵缠身,随后一抬头看见了执灯的女孩,肩上披着银色的风衣立在那里,明明四处有风,风流过她的衣角却不惊半点波澜,好像空间在女孩身边生生割裂,她立于万物却又别于众生。

残月,红灯,银衣的女孩,医生觉得自己实在是拥有一颗强健的心脏,否则一定会被这个疑似诡异故事的开场给吓到心肌梗塞。

更惊悚的是女孩微微挑高了红灯,医生才借着那点熙微的光看清了周围的环境,顿时寒毛直竖,其实灯光并不如何明亮,至少比起月色来说暗淡了很多,但医生却只有在女孩挑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是处于数十里绵延连亘坟茔之中。

数十里啊,那是脚下积骨盈山的尸堆。

女孩微微偏头,她长了一张极好的脸,并非是容颜的盛极或者气势的凌然,而是更深的一种什么东西,医生说不上来,却直觉地想要避开,就好像面对着剖人肌理的艳刀。

“是你啊,”她轻声说,“好久不见了呢……”

也许我们之前根本没见过面,医生背地里吐槽,这么个死气沉沉的妹子,要是之前见过他一定会打急救电话的!

“我们去下棋吧?”女孩仍旧歪着头,在寻常女孩儿身上看来卖萌的动作放到眼下的情况,配上女孩看似明艳照人其实毫无生气的眸子,只激得医生一层又一层寒毛倒立。

尽管跟不上妹子的思维方式,但也只好跟着走,医生只觉得一对上那双幽潭般的眸子就完全无法吐出一个“不”字,但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偷跑,结果被女孩似有意似无意的一个回眸镇住,蔫头耷脑的跟着走。

随后就看着这姑娘自娱自乐的下了好久的棋,不对,也不能这么说,只能说这姑娘自娱自乐的看着棋子自己动了好久,就像哈利·波特里的被教授施了魔法的西洋棋,甚至还有拟人的小动作,比如走远了格子会晃一晃,还有不听王后指挥非要乱跑的,最奇葩的是黑方的国王一直在努力的掉头往棋盘外面跑,半点不顾忌这高度掉下去可能就成了一堆粉末的事实。

托这段时间遇到的各种神神怪怪的福,医生没有很明显的惊讶,只是手痒的想去摸一摸,却被女孩拦住:“它们喜欢自由。”

女孩一直兴致勃勃的看着黑国王,时不时在它快掉下去的时候伸手挡一挡,傻呼呼的棋子就打一个滚,然后坚持不懈的往外闯,对于其他拼杀激烈的棋子却不屑一顾的模样。

医生一开始还觉得有趣,久了却又觉得无聊,又看着女孩随手摸出一堆奇奇怪怪的东西挡在棋盘周围,随后对他弯一弯唇。

那不能算是一个笑容,医生又一次被莫名的寒意包裹住,他的直觉很多时候都很好用,因此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期待这姑娘赶紧去睡美容觉什么的,他就可以偷偷去找老板,至于外面那成堆的坟墓……

医生表示他可是个学医的人呢。

女孩却仿佛兴致上来了一般,开口问医生:“你觉得我应该让棋子掉下去吗?”

医生觉得这问题不太好回答,要他以小市民的角度来回答,那绝对是不要啊,这棋子一看就知道很贵重,白子如羊脂黑子耀比星,清透的比起女孩的手指也不逊几分,尤其是女孩捏着那枚黑子若有所思的样子,令他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老板握着瓷杯轻笑的温雅,但是当你面对着一个疑似土豪的时候……

“它为什么一定要跑出去呢?”

女孩垂下眼睫,眸光幽微:“如果你在棋盘上,你会想跑出去吗?”

“跑不出去,你永远是别人眼中的戏子,手中的棋子;跑出去了,你获得的是自由,却是以万劫不复换取来的自由。你会怎么选择呢?”

医生今晚的寒毛竖起来就没平息过,他只觉得这段话很莫名其妙,仿佛在隐射着什么,但仔细想去又觉得只是空话套话,是很多BOSS型人物喜欢的故弄玄虚:“那为什么一定要放在棋盘上呢,你好像也没有很干涉棋子的活动。”除了那枚作死的棋子之外就是了。

女孩幽幽地弯起唇,仍旧不是笑,也不是嘲讽,似乎只是单纯的回应医生,她猝不及防的伸手取过障碍物,随后拂袖便走。

“?!”被接二连三的神转折折腾得有些晕乎乎的医生。

“啪”,那枚坚持不懈的国王坠地的低响,医生下意识低头看去,低到一半忽然想起一件事。

这些棋子都做得很精致,但似乎只有刚刚掉下去的那个刻了脸。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06-20 23:42:00 +0800 CST  

卷二·龛中花 章一·桃李春风一杯酒

被抱在老板怀里,医生一时不知道是该感叹自己的桃花运好还是……

他觉得槽点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觉得无语凝噎满心是泪。

好的找到老板他很高兴,好的被老板抱在怀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亲密接触还是让他很高兴,好的他得知这段时间老板过的很好同样很高兴。

唯一不高兴的就是他,或者说它,现在是只毛茸茸的松鼠,一只一天到晚除了嗑松子儿就是抱着同样毛茸茸的大尾巴蹲树上无所事事的松鼠。

他现在有些懂软软刚被他带回家各种蹂躏时候的心情了,怎一个泪流满面形容得了啊,纵使是老板是个沉静内敛的性子,平常也不会太过于干涉自己的举动什么的,但偶尔把医生松鼠抱起来顺个毛投喂几颗松子,都让医生觉得浑身不得劲儿,总有一种莫名的羞耻滋生,想要一爪子拍过去什么的,更不用说软软那时候被自己揉尾巴按耳朵折腾得不亦乐乎,还能好脾气的只是蹲在自己的头发里啃苹果掉苹果籽儿了。

这样说起来,医生在心底默默地忏悔,果然自己的修养比不上那只千年的狐狸啊,还要多加努力才是。

于事无补,直到现在医生仍然没有摆脱被老板抱起来的时候无意蹭到了某些部位的尴尬,虽然自己现在只是只松鼠,但是思维还是属于人类的,这直接导致了医生最近看见老板就浑身僵硬,并且让老板深刻的觉得自己没有动物缘,间接导致了照顾自己的任务被转交到了扶苏手里的后果。

其实这位大公子才是医生真正想一爪子拍过去的对象,暂且不论医生觉得老板和扶苏在一起比和自己在一起开心的多而对自己的存在感到沮丧的心情,也不论这两个人有意无意间的默契对自己的打击,单单是这个人曾带来的一切,就足以让对什么事都怀抱着善意和宽容的医生耿耿于怀这许久。

他永不能忘记长命锁断的那日,在记忆里看见扶苏被刺身亡的片段,那时的老板,身体反应甚至快过了思考,那般决然的挡在扶苏身前,是保护的姿势,像是想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至高的信仰。

他还不能忘记老板看见那些四溅的血液时的眼神,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唇抿得发白,眼眸微微颤动,竟也像是浮上一层浅淡的雾气,纵然那只是一段无用的记忆。

他也不能忘记扶苏复国的野心带给老板的重压,纵然老板从无抱怨,纵然老板似乎从无过多忧色,只是他寄居在兔子玩偶里日夜未眠,听着老板似乎从未改变的呼吸,知道那人也是彻夜未眠

他更不能忘记扶苏最终没能真正找到契合的身体,而魂飞灵散的那一日,尽管老板没有陪伴在扶苏身边,往日温和如春水的眸子绝望苍冷,似乎是覆盖了一层一层的大雪,从此天地间再无春色,不能忘记老板一向浅笑温柔的颊上滑落的一滴泪,勾勒出精致的下颌,折射开孤漠的月色。

那一日他拎着小笼包站在哑舍门外良久,连续手术了十几个小时的身体早已不堪重负的抗议,他却仍僵硬地站在门口,任凭新鲜出炉的包子渐渐冷却,蒸腾开的热气冷却在镜片上,视野一片模糊。

扶苏,这个史书里记载着的温润如玉的陌上公子,英明仁善的第一位储君,无论他到底多么受人敬仰爱戴,与医生而言,是一道刻骨入心的伤口,伤口永不结痂,流淌的血液紫黑,染了一身斑驳。






隔了几个月的更新,真是非常抱歉……唔我高三了,所以每一更都视作坑前最后一更,但是我会尽力保证节假日更新的。
高三结束一定会更努力的填坑,然而那是明年的事儿了。
而且我得考得好。
目标是华师大。
亲爱的们祝福我。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5-10-03 23:25:00 +0800 CST  
不过似乎一切都轮不到他来多嘴,不管老板爱吃的是小笼包还是蟹黄包,扶苏爱看的是《论语、、资治通鉴》还是《本草纲目》都和一只花栗鼠没有关系,就算这个地方的历史混乱得一塌糊涂也干涉不到一只花栗鼠的尾巴毛,而且还有人供吃供住的。


这样说起来要是每天来喂食的是老板就好了……又一次禁不住地浮想联翩,等医生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沮丧的窝在了扶苏的笔架上,蔫搭着几根胡须。


啊啊啊最近怎么总是想得这么多,医生伸出爪子挠了挠耳朵,又用尾巴卷着自己开始在扶苏的案几上打滚,觉得自己近来越发的神经质和娘气。


扶苏近来似乎很忙,连带着老板也跟着团团转,医生打滚的过程中不小心把扶苏的一叠书笺撞歪,正用爪子勾着在案几一侧摇摇欲坠,匆匆进门的老板也只是把那堆书扶正,胡乱揉了揉医生头上的呆毛又走了出去,甚至没有一句指责或者安抚。


这很不对,医生抱着尾巴思考,老板一向性子冷淡他也不是不清楚,想当初他在雨夜闯进那家名叫“哑舍”的店之后花了多久才确认那个一向不多话的店老板是真心实意地把自己当作要好的朋友就知道了,但也正是那一段时间的相处让他发现了这个人骨子里遮掩不住的那种温柔,后来又一起经历了秦始皇地宫之变,得知了这人身上与世界的格格不入和疏离是从哪儿来的,但是这种疏离很少体现在自己身上。


喂喂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现在只是只花栗鼠……




要查分了,也没心情多写,希望考得足够好让我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守护自己想守护的人。
大家,保佑我。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6-06-22 15:13:00 +0800 CST  
时间或许是水一样的东西,不是说你想追逐想紧握却永远从手缝间没有知觉的流去,而是你永远不知道你看见的那滴水是原先的那一滴,或者流淌走之后替代的另一滴。


这话有些莫名奇妙的,但医生很满意于自己得出的结论,至于为什么,大概是因为在反抗无果后他已经开始适应作为一只花栗鼠的生活,明明平淡得让人心生厌倦,但是绝对不舍得施加哪怕一根发丝的重力使这样的宁静分崩离析。


扶苏和老板是有能力把一个月过成一天同时把一天过成一个月的人,早起练剑,上午在书房里研究卷籍,午膳后稍作休憩,醒后品茶,聊一聊天下大事,大多时候政见相同,偶尔不合两个人也不会被身份拘泥,将自己的看法陈述得淋漓尽致,每当那时候医生会羡艳地趴在某一叠书卷上,看着那个天生就适合做王者或者领导人的秦朝长公子泼墨山河,而老板捧着一杯清茶微笑,眸底含着欣慰和安然,晚上则是扶苏用来练字的时候,老板就在一边整理古籍,顺手也做些红袖夜添香这样风流的事。偶有些天气极好或者极晦涩的时候两个人对着红泥小火炉烫一杯陈酒,写诗或词,还要互相评头论足一番。


医生一开始还试着观察扶苏和老板的相处模式,试图偷学点人家的相处技巧,可是除了扶苏比他安静,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啊……


明明没有任何的语言或者眼神交流,然而扶苏手指一动老板会很自然的为他倒茶,茶水微温,浅浅的雾气融入空气,两人再相视一笑;一卷书阅至最后老板也会及时的换上另一卷,哪怕偶尔有争论,两人的眸子里都有一层晶亮的光芒,不像是有分歧,倒像那一瞬心有灵犀。


这般默契,默契的令医生心酸。


恍惚间便想起长命锁断的那日,在记忆里看见扶苏被刺身亡的片段,那时的老板,身体反应甚至快过了思考,那般决然的挡在扶苏身前,是保护的姿势,像是想将自己作为祭品,献给至高的信仰。


他也不会忘记老板看见那些四溅的血液时的眼神,茫然无措的像个孩子,唇抿得发白,眼眸微微颤动,竟也像是浮上一层浅淡的雾气,可那明明只是一段记忆而已啊……


其实,在扶苏和他之间,老板早就有了选择。


可以想尽办法救自己,然而选择用生命葬扶苏。


他在心底悄悄地为三个人诡异的关系下了断语,装作没看见某一团白色的东西不知道第几次窜过窗口。其实他在这个世界也不能说孤身一人,就算老板投了敌,啊不迷途知返回到老上司身边,那只名叫软软的小狐狸也还是神奇的出现在了他身边,只不过一直没让扶苏和老板发现而已。他和软软交谈过一次,或者说和顾子衿,这是令医生觉得非常有趣的一点,当他只能保持一只花栗鼠的造型的时候,小狐狸却执拗的换回了原形,大概是为了让花栗鼠更相信那个会保护他的承诺?


那时候永远穿着白衣的女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是辨不清的情绪,她举着医生用他的额头抵住自己的,医生就听见脑子里传来清凌凌的女声:我来带你回去。


他下意识就开始挣扎,并不是不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或者至少想要恢复人形,但总觉得如果自己离开了这个世界,无论扶苏还是老板都会消失,莫名奇妙的预感却让医生变成了胆小鬼,坚定地拒绝了顾子衿。






说真的我有点写不下去了,也不是第一次动弃坑的念头【笑】可能一开始投入的感情太浓烈,过了那段岁月来看曾经的自己,就好像看一个笑话一样,高三给我的压力完全不只是学业上的,我失去了很多,包括最要好的朋友,被人劈头盖脸的指责我是一个冷淡的不负责任的人,或许她是对的,我的确是一个冷血的人,我甚至打算抛弃我曾经深爱的文字,但是我想我不能就那么放弃,因为我还有别的好朋友,不能因为失去了一,就放弃了数字,也因为我文里的人物,无论医生老板大公子还是我的小狐狸,我曾经爱过,现在也爱着他们,他们都应该是我的一部分,或者过去的一部分。
抱歉突然莫名奇妙的感性,也抱歉离开了那么久,还抱歉让你们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我不想做任何承诺,因为承诺会把我压垮,可我还在这里,你们还愿意原谅我吗?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6-07-24 20:57:00 +0800 CST  
或许是花栗鼠不需要太久的睡眠,他醒得总是早,医生已经习惯了每天醒来的时候可以看见老板精致到不真实的侧脸,眼睫毛长长的,并没有上翘的厉害,只是勾出一点起伏的弧度,像没有风的海面,被一条鱼惊起一朵笑花。这时候医生往往会无聊地数一数根数,借以打散心里头乍然涌出的缱绻。

但是这一次医生是被脸上的凉意和痒意弄醒的,他迷迷蒙蒙睁开眼的时候发现世界好像变矮了一截,青石墓碑的色彩昏暗蒙昧,一盏红灯闪着熹微的光。天雨飞花一样散落下来,沁进人的心底去,诱引了一片青草疯狂地生长,湿漉漉的。

浑身一哆嗦医生彻底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脱离,对上女孩黑白分明透彻的眸子,像对上一潭快要枯死的水,他在那潭污泥里看见了一个憔悴苍白的自己,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以及从身体内部浮现的越来越明显的,连被雨水打湿也遮掩不住的高热。

“你发烧了,”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医生如今半倚着的墓碑,另一只手里握着三十二骨天青色的油纸伞,女孩把手里的伞向他的位置倾斜过一点,认真地告诉他,眉眼淡淡,还是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好看,只是那种令人心生烦闷的死气始终萦绕着,几滴水珠从伞面倏然滑落,溅在青石墓碑模糊不清的铭文上。

一切都是冰冷的,虚幻的,甚至是毫无生气的,和上一刻他在老板枕头一侧沉沉睡去时的安宁截然不同,和扶苏书房里的灯火落在它的毛皮上时感受到的暖意截然不同,和在某一个高高的木架上俯视老板和扶苏的相处时内心的温软截然不同。两幅场景之间的切换太迅速,而带给医生的感受又是如此天差地别的极端,近乎幻觉一样的极端,这让他整个人都像是刚从火里提出了就又被浸入冰冷的井水的一块铁,脆生生地裂满了伤口。

女孩关心的把手背贴上医生的额头,随后把油纸伞递到医生手里,把手穿过医生的腋下努力地把医生从地上扶起来。这时候医生才突然发觉女孩其实很年幼,十三四岁的年纪,只不过一直被那种死气模糊了,她显然没有足够的力气支撑住一个大男人,两个人站起来的时候都控制不住地在原地摇晃了几下,头晕目眩的医生险些把额头给磕到墓碑上。

“你还好吗?”一边支撑着医生慢慢走回住处,一边偏转脸低声询问,女孩的气息喷在医生耳垂上,也是冰冷的,只除了语气柔软得像是一抔浸透了月光的云彩。这种冰冷因为医生的高烧而变得更加明显,医生几乎要以为女孩只是一具尸体,如果她没有呼吸的话。不过有呼吸又为什么一定要是个活人呢?就好像想实现自己的权利为什么一定要损害到别人的呢?医生晕乎乎地思考脑海里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的问题,不管它们中间是否有逻辑上的联系,只是任由自己用一个病人特有的思路,像穿一条隐形的线一样把问题和回答都串到了一起。

好半天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那座小屋,奇怪,他不是离开了很久了吗?为什么这里的陈设没有半点变化,檀木案几上的半盏残茶,地面上一滩棋子的碎尸,蜡烛的烛泪懒懒地滑落,娇慵地像是刚刚亲吻过红颜的嘴唇。

一盏滚烫的茶水被塞进他的手里,医生茫然地眨眨眼,低头看清了金线勾边的茶杯里色泽深沉暧昧的药液。女孩无奈地用手握住他的手腕,帮着他把药递到嘴边,敦促着医生喝完了满满一大杯药。

“你还好吗?”她再一次耐心地询问,将杯子从医生手里收回来,搁在檀木小几上,手背又一次贴上医生的额头。

医生仍旧傻傻地裹在一堆被子里,眨着那双被蒙上了一层阴影的暖茶色的眼眸。

她轻轻地,从喉咙里吐出无可奈何一样的叹息。

说不清是喝下去的药起了作用还是那声叹息唤回了在荒野里游荡已久的灵魂,医生终于有了一点反应:“什么?”

莫名奇妙的问题,但是女孩的瞳色变得深沉,有情绪的变化让她看起来终于像一个活人,她在医生旁边坐下,用手托着下颔,仿佛是一边思索一边给出了回答:“你发烧了,就这样。”

“我知道我发烧了,”医生扭头看向被关起的窗,好像穿过了帘栊看见他曾经无知无觉地半倚其上的那块墓碑,语气没有任何变化地发问,“发生了什么?”

女孩定定地看着那堆黑王的碎片:“这里是冢界,只有快死了但是执念很深的人会来到这里。冢界喜欢这样的人的灵魂,因为这个世界是靠记忆活着的,而有执念的人,往往会有难以忘却的记忆,冢界和冢界里的东西是靠这些记忆才能存在的。”她沉默了一会儿,等着医生消化完话里的信息,语气里没有半点悲怆或者沧桑,就好像医生在攻读医学时听解剖课的老师用无所谓的语气谈起死人和器官。

病重的时候是不适合想问题的,起码医生在自己奇怪的逻辑里弯弯绕绕了半天才找到出路,抛出了一个看起来还算正常的问题:“那我是快要死了吗?怎么死的?生病发烧?”说着话他自顾自地笑起来,为自己的幽默感而乐不可支,完全没注意自己其实是一幅破罐子破摔的颓废样。

“不,”女孩轻轻地回答,医生总觉得她变得温柔许多,也安然许多,似乎千帆过尽而仍旧未寻到归路的旅人,终于甘心醉死在客乡,于是对迟暮时的一切都怀着不必要的婴孩似的温柔,“要死的其实不是你,你只不过不小心闯进去了,闯进了那个真正要死的人的执念里。”

“一切都是公平的,你在冢界为你编织的幻境里使自己的执念得到圆满,冢界也要得到它的回报,”女孩认真地瞅着医生,毫无预兆地,一颗一颗干净饱满的水珠从她的眸子里滚落下来,就好像那一场连绵不绝的细雨,“你闯进去了,而你本来不应该闯进去的。”

所以那些平静的安宁的生活才是一个梦境,是老板的梦境,希望和他的大公子一起度过喜乐平安的一生,听雨煮茶诗酒年华,寸寸片片都是樱桃和芭蕉叶上滚过的流年,而医生,或者花栗鼠,只是那些生活里的一个剪影,不是那么重要的一个片段,偶尔的笑谈。

所以他现在感受到的冰冷和虚幻才是真实,总是这样,美好的梦境更引人留恋,使得人痴缠呢喃着不肯脱离。医生觉得讽刺极了。

他忽视了内心的某个角落细细的发声,提醒他现实的一切有多诡异和令人难以置信。






大概心境有变化文风也有变化【扶额】本来不想写这些的但是莫名奇妙就写出来了,不过内容全是假的,先给你们打预防针省得你们打我。
这一章想表达的内容其实是医生心底对那种平静生活的向往,但是和现实对比起来就残酷,然后加上之前的一些诱因爆发了一部分阴暗情绪,文不达意的,辛苦看文的你们了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6-07-27 22:07:00 +0800 CST  
老板越来越觉得心里不安稳,一方面是在担忧不在身边的医生,他可以确定在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同时医生也应该已经被送走,毕竟扶苏的执念里牵扯到的只有甘罗,还有一份曾经应允的,俯首天下指点江山的豪情,那么医生就只是被无意牵扯进来,凤桐音也向他确保过所有无关的人都渡不过蓝染川,在纯钧的威胁下凤桐音不会撒谎。

或许只是因为习惯了那个时常闯祸的家伙呆在自己身边,像只总要求顺毛或者多吃一颗栗子的花栗鼠一样烦人,在发现自己的想法之后老板忍不住笑起来,眼神温软,在内心深处轻叹着气承认没有医生在自己身边,日子会变得寂寞。

不过马上就会变得热闹起来了吧?老板再一转念,神色已经沉凝下来,对医生的想念更多化成了对扶苏的担忧,他是知道扶苏深藏在心的计划的人,从他看见扶苏偶尔会注目书房壁上挂着的那一把吴钩的时候就有了隐约的猜测,对扶苏的大志向老板说不上忧愁,担心却是确确实实的。

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请君暂上凌烟阁,若个书生万户侯。

问九鼎逐白鹿,大概是生在乱世的每一个豪杰枭雄心之所向,扶苏性格温雅平和,却不代表始皇对他的那些严苛教育打压了扶苏的自信乃至野心,如果没有胡亥赵高李斯这些人从中作梗,扶苏会是明君,轻徭薄赋爱护百姓,用一生心力守护治下的国土,在史书上留下虽不及始皇横扫六合却自有其光彩不灭的威名。

但那只是可能性之一,在他还是甘罗的那些岁月,老板就看出了如果扶苏生在乱世,他会走上的道路。甘罗是明白扶苏骨子里的豪情的,从他从来不曾抗拒戍边并且能和大将蒙恬知交莫逆可见一斑,扶苏也是有挽旧弓射天狼,征伐天下不死不休的野心的。

扯远了,老板用手指揉着太阳穴,缓解又一次开始一阵一阵侵袭自己的头疼,自从那只从树上砸到扶苏头顶的花栗鼠跑掉以后,他的头痛发作就越来越频繁,剧烈的时候令他几乎以为自己几乎死去。

“毕之?”正在研究最新送到手边的谍报的扶苏一抬头就看见自家伴读青白的脸色,眸子里浮现浓浓的心疼和担忧,“最近劳累太过了吗?”他把谍报的最后几行草草扫过,眉心一皱,站起身几步跨到老板身边扶住他。

“没事,可能没休息好,”他转脸对扶苏安慰一笑,眸子清透,那点蔷薇一样的艳色像天神作画时不慎滴了一点心头朱砂在他眸子里,皎皎如清月,也妖异如血月,随后老板又低头抓过那份谍报阅读,眼神里多几分狡黠,“公子怎么看?”

在老板低头的扶苏眸瞳变得幽微,他的眸色本是和医生相差无几的暖茶色,此刻却深沉,好像自极中心的地方被天心的雨晕开一点千年墨,他淡淡地回应:“没时间了。”

老板愕然地看一眼已经调整好神情的扶苏,娓娓道出自己的看法:“怎会?……”


讲真没灵感我是不想更的……而且老板和大公子的对手戏实在太卡太苦手了所以出现的一切OOC都怪我……但是答应了某个人我会四天一更【望天】所以写得再渣也得放上来了……
不过相信聪明的亲爱的们应该能从这一段里看出很多信息……
阴谋要开始了【严肃脸

楼主 清歌微离花影碎  发布于 2016-08-01 21:48:00 +0800 CST  

楼主:清歌微离花影碎

字数:27976

发表时间:2014-05-01 17: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16 18:49:11 +0800 CST

评论数:2221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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