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穷困潦倒的妈妈通过吸引力法则90天内创收100万美金的奇迹

大家好下面为大家讲述,靠吸引力法则和团队协作90天内成为百万富翁的故事!
米歇尔一直感到十分庆幸,因为当她注意到应答机上小红灯闪烁的时候,孩子们都不在房间。
她按下了播放电话录音的按钮:她丈夫基甸从自己的车里打电话告诉她,说他到家会晚一点。
尼基和汉纳一直就没有听到他们父亲欢快的《神奇龙》歌声 ——那是唱给他们听的——是如何被他那刺耳的刹车声、金属与金属的撞击声、汽车的相撞声所中断的。
孩子们在后院蹦蹦跳跳地跟一群宠物玩耍着,米歇尔则独自一人呆在厨房里,一遍遍地播放着录音,希望电话留言不是以这种方式中止的。
后来,一个面色阴沉、手里拿着帽子的州巡逻警告诉她,她丈夫是四车相撞事故中惟一送了命的。 肇事的醉鬼在医院里呆了一天,然后就被放回到他女朋友的身边。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23:00 +0800 CST  
科罗拉多州迪尔克里克镇大部分人都来参加葬礼了。从墓地回来后,米歇尔的朋友们在她家安排了一次守夜。
米歇尔正坐在起居室的一张折叠椅上,腿上放着的是一盘一口没动的希腊spanikopita 和水果色拉。
那是她的朋友萨默递给她的。
她垂下眼睛,只见一个个下半身在转圈。慢慢地,她注意到有一对夫妇正朝她走来:男的穿着黑西服,女的穿着纯黑袜子,膝盖处略微向里凹着。是基甸的父母。
米歇尔很不情愿地抬起眼睛。
安东尼·埃里克 森身高6 英尺多,他的妻子只比他矮几英寸。
安东 尼一头草莓红头发只泛出少许灰白,长得十分浓密,米歇尔怀疑是移植的。
他的双眼蓝得像是游泳池。脸部经过拉皮的纳塔利散发出 60 岁老妇人的傲慢的美。
老埃里克森夫妇向来就不喜欢米歇尔,而对她 来说,很难不产生同样的敌视。
尽管为了基甸、为了孩子们,她一直竭尽全力彬彬有礼,然而,现在看见他们,她不禁动了恻隐之心:他们失去了自己的独子。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29:00 +0800 CST  
他们走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安东尼直挺挺地站着,纳塔利则四处张望,仿佛想看看有谁在注意他们。
米歇尔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很难过”永远是在 这种情形中最好的措辞,她心想。也许,他们也想 对她说这句话呢。
这时,纳塔利轻声说:“你知道,亲爱的,我很愿意帮你给尼基和汉纳买些好衣服,让他们穿着参加他们的爸爸的葬礼。”
米歇尔一直没有开口。她瞥了眼孩子们。他们正呆在壁炉旁最喜欢的位置,尼基握着汉纳的手。
那天早上,她曾听他对妹妹说,“现在,我就是你的 爸爸了。”汉纳的另一只手抓过“姆姆先生”贴在脸边。“姆姆先生”是一条黄、粉相间的毛毯,是她怀孕期间希望生个女孩时为她编织的。
尼基是个早熟的7 岁孩子:读书很认真,数学 学得很出色,常常陷入沉思,几乎到了忧郁的程度。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30:00 +0800 CST  
他喜欢体育,尤其是棒球。
汉纳5 岁,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惊艳美色,长了一头赤褐色卷发,白皙的皮肤光彩照人。她的长相随父亲那边。米歇尔是一头棕色直发,棕色的眼睛,黄褐色皮肤。
汉纳跟她哥哥一样聪明伶俐,但却需要战胜自己的羞涩腼腆。
米歇尔在心中也在跟这种羞怯做斗争——她虚弱地说:“我是个好母亲。”
“我们看得出来。”安东尼说着,眼光投向尼基,以及绑在尼基前额上的绷带——那是他几天前企图防一个平直球的结果。
“他在打棒球!”米歇尔这时提高了嗓音。她已经感到内疚了,那天在前往急诊室的时候自责了一路,而且可能至今还会耿耿于怀,要不是,,
“我们长话短说,”安东尼干脆地说,“大家都知道,当时你并不是我们挑选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你们也并不是我的第一人选,她想。
“我一直把基甸看成是埃里克森木材公司的继承人,,那是在你出现之前,,如今,他已经去了。”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36:00 +0800 CST  
米歇尔一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来,但现在她实 在憋不住了,泪水哗哗地流下来。有几只葡萄从她膝盖上的盘子里滚了出来。
她轻轻拍了拍宽松的紫 红色裙子——这是她仅有的几条裙子之一。但是,没有口袋,没有薄纱。
“他从来就没想要埃里克森木材公司。”她低声说。
“结果是,我们面临一件事情,”安东尼反驳道,“只有一件。我们的孙子孙女。尼基是我家族继承埃里克森事业的惟一机会。”
“你什么意思?”米歇尔问。
“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可是永远不会有合适的时候。”安东尼冷冰冰地说。
虽然没看出他给过什么手势,但是一个穿黑西服、灰白头发的人突然从安东尼身后出现,递给米歇尔一沓纸。
“埃里克森夫人,我正向你送达一份法律文件。”那人用非常熟练 的语气说着,然后迅速从她身边走开。
米歇尔小心地将那沓纸放在咖啡桌上。纸的上部是“‘埃里克森对埃里克森”几个醒目的大字。但是,她头疼得抽搐一般,根本什么都读不了,更何况法律术语了。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41:00 +0800 CST  
“我们要孩子们的监护权。”安东尼说。
一片树叶飘落在米歇尔的腿上。
秋天。一切都在衰败。
在考特尼的露天平台上,米歇尔坐在柳条椅上,凝望着下面的院落。还有几朵绽放的花,有金盏花和矮牵牛花,但是,粉色和红紫色花瓣已经不再鲜亮。
她看到考特尼与萨默交换了一个眼神。“我没事,”她说,“跟你们在一起,我当然好多了。”
考特尼·狄龙和萨默·宾德曼是米歇尔的老朋友——跟她一样,都是迪尔克里克本地人,高中时的同班同学。萨默天真可爱,性格温顺,在一家老年中心工作得非常出色。考特尼是三人当中最讲究实际的。 几年前,她开了一家自己的工艺品商店,取名“羽巢”,卖的是当地艺术家、手艺人的作品,比如绘画、陶瓷和米歇尔喜欢做的被褥。
“我们为你担心。”考特尼说。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放弃。”萨默鼓励她。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53:00 +0800 CST  
两个女友分坐在一张茶桌的两旁。
从远处看,萨默俨然像个花季少女,没有用化妆品来掩饰满脸的雀斑。考特尼跟平常一样,穿着花呢裙子和两件套毛衣,仿佛是从泰尔宝靳产品目录上下来的。
“从眼下看,事情的确有点不妙。”米歇尔说。 她试图说得轻松一些,可是这句话却让自己更加郁闷了。
米歇尔已经破产了。她和基甸已经做了二次抵押贷款,以便启动基甸的装置器械公司。他很有设计天赋,能够设计聪颖而实用的东西,尽管公司刚起步时并没有达到他们希望的效果。他刚刚展示了自己最新的装置原型——一种似乎谁都不想要的未 来型手机托架,便在回家的路上,遇车祸殒命。
作为刚起步的企业家,米歇尔和基甸擅长发明创造,擅长运用智慧,也就是经营小型企业的有趣部分。但是在日常工作方面,比如记账,他们就不那么利落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才导致了基甸人寿保险的失效。
米歇尔是个缝纫专家,是个条理清晰的厨师。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0:58:00 +0800 CST  
但是,即便曾经有可能将这些技能的某一种转变为收入来源的话,现在也来不及了。
基甸的装置器械公司已经失败了,近期内似乎不大可能有种子资金启动新买卖。
房子很快就会被收回,而煮咖啡或者包装杂货之类的工作,是付不起房租和孩子们吃穿的,即便按照他们一直提倡的简朴的格调生活。
与此同时,老埃里克森夫妇更是雪上加霜。米歇尔简直不敢相信,他们将把她的孩子们从她身边带走。
但是,她也无法排除这种可能性,原因很简单:他们的身份。他们不仅是远近最古老、最富有的家族,而且也是最有势力的阶层。
在迪尔克里克一带,埃里克森家族的影响力宛如紧紧勒着猎物的一条巨蟒。安东尼每星期都和市长下国际象棋;埃里克森木材公司雇用了数百名居民;纳塔利在不支持偏左倾事业的每一家当地慈善机构理事会上都有职位,而她最喜爱的机构是帮助收养儿童的。
“我还是不明白你究竟为什么不告那个司机,让他赔钱。”萨默埋怨道。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2 21:01:00 +0800 CST  
米歇尔正要回答,考特尼帮她解了围。
“萨默,” 她试图用耐心的口吻说话,但没有成功。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萝卜榨不出血’?那个醉鬼没有上保险,而他自己一分钱也没有。”
“可是,没有保险就上路驾驶,那不是犯罪吗?”
“是的,”考特尼说,“醉酒驾驶也是犯罪。可是,即便这个诚实的市民进了监狱,而且我希望上帝会把他送进监狱,但是米歇尔的口袋里也进不了任何钱。米歇尔,你的车辆保险呢?”
“我们只买了最低的保险,”米歇尔说,“只够 葬礼和二个月的杂货费用。”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米歇尔打断她,“我们放弃了没有投保的驾驶员险。”
三人陷入了沉默。少顷,米歇尔一边再次把目光投向考特尼的院子,一边思忖着他们在银行账户 里的那些微不足道的存款即将永远不复存在。她茫然地凝望着这个季节的最后一只蝴蝶在凋零的花朵上方飞舞。她不知道天气再冷些的时候,那只蝴蝶会到哪里栖身,会不会活到来年的春天。
“你知道,我现在不得不躲避一下。”米歇尔最后茫然地说。
“去什么地方?”考特尼问。
“我有个金尼姨妈在夏延。孩子们很崇拜她,可是我们不经常去看她。这一点很要命,因为她基 本上是我们惟一的远亲了。”
萨默鼓励般地点点头。
米歇尔的计划在她眼前展开,让她觉得除了死亡和公婆的欺凌之外,还有可以思考的东西。“我们今天就可以去,在那里过周末。”
“你去吧,”考特尼表示同意,“避一避对你有好处。”
几个小时以后,米歇尔开车前往埃利诺罗斯福小学。尼基上二年级,汉纳刚刚上幼儿园。在此之 前,她在家停了一下,为自己和孩子们整理好包裹, 然后又给雪佛莱加满了油。她和基甸甚至还没有完 全拥有这辆旧车,而且车也快要“寿终正寝”了。 她希望那天夜里能把车开到怀俄明。
米歇尔停在游乐场的栏杆外面,看见尼基和汉 纳跟往常一样,正在大门口与其他孩子一起等着来车接他们回家:看见他们,米歇尔使劲咬了一下嘴唇。
尼基弯靠在栏杆上,汉纳坐在地上,远离其他孩子们。他们两人都低垂着目光。汉纳的头发就像不服管教一样,看上去蓬乱一团;尼基的衬衣一半在裤子里,一半耷拉在外面。 米歇尔心想,早上自己没给他们梳头吗?在过去的l2天里他们两人刷没 刷过牙?
他们刚刚失去了自己的父亲。
为了孩子们,她知道,自己必须振作起来。她是个成人。她并不怎么喜欢表现得像个成人的样子,可是现在,她要做出一生中的最佳表演。
她排在沿着学校的车队后面,将车停进停车场,然后倾身打开车窗,朝她的孩子们做出一个愉快的笑容。“我的先生,我的女士,你们的车在等着呢。” 她用顽皮的口吻说。
尼基和汉纳一时没有反应。然后,他们抬起头, 慢慢地看见了她。
米歇尔跳出车,绕到后面打开车门。她深深鞠了一个躬,“你们忠实的仆人要给你们一个惊喜。”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0:34:00 +0800 CST  
两个孩子谁也没有应声。他们似乎连爬上车的力气都没有了。“系上安全带。”米歇尔提醒他们。
“妈妈,以后怎么办?”他们驶离学校后,尼基 终于开IZl 问道。“我不想跟爷爷奶奶住在一起。他们管得太严了。”
“呃,那个问题我想你不用担心,亲爱的尼基。” 汗水湿了她的双手,握着方向盘感觉有点滑。自从基甸死后,她对开车有点紧张。
“有时候你们也许不得不去看看他们”——她有种感觉,他们会得到法庭判定的探视权—— “不过,你们有时希望去看看他们,对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从后视镜里找他们的脸,结果只看到汉纳脑袋的右上角和尼基的左半边脸。
突然,汉纳从镜子里消失了。米歇尔知道,她趴在了“姆姆先生”身上。“姆姆先生”不得带进学校,但是一直在后座等着她。
“这不是回家的路,妈妈。”尼基说。
“说得对。”米歇尔说。她的声调很高,带着做作的欢愉。“我刚刚给金尼姨妈打了个电话,我们周末去看她。”
他们驱车朝东北方向开着,夕阳照在他们的身 后。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们停在了一家路边餐 馆吃饭。三人在浓郁的晚霞中回到车上。正要驶离 停车场的时候,米歇尔第一次感到一阵恐慌袭来。
她知道那是一阵心悸,虽然过去她从来没有经历过。
正如警方一度指出的那样,这种感觉是从基甸死后半个小时内产生的。她在黑暗中怎么能看得见?万一车子抛了锚怎么办?这辆破车上回是什么时候拉去修理的?
孩子们已经安顿在自己的座位上了,肚子里装满了油腻,没有注意到她的恐惧。至少她是这么想的。因为尼基突然发问,“你觉得爸爸这会儿会在看着我们吗?”
“当然啦。”米歇尔回答,声音过于响亮,过于焦虑,但是感到一阵释然涌向全身,惊恐消退了。 基甸,请叫上帝保护我。我肯定他一定认为你很了不起。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追不及待地要你到他那里去,,跟他说说骷髅走进酒吧的那个笑话。好吧,也许换个别的笑话。
她插进了一盘汉纳喜欢的拉菲的磁带。尼基抱怨说那是给小娃娃听的;他想听后街男孩。
“我们一到怀俄明就换磁带。”她答应说。
45 分钟之后,天完全黑了。她打开了大灯。有一小部分恐慌感又回来了,但是,只要他们进入了怀俄明,就只剩下半个小时的路,他们轻而易举地 就能在9 点前到达金尼姨妈家。她为自己此行的冲 动感到震惊,不过,最后一分钟做计划符合她的性格,而且她觉得孩子们一直就欣赏她这种突如其来的风格。她知道基甸是喜欢她这样的。
“到了。”她说。她的大灯照到的绿色小标记告诉他们,他们正在进入“平等之州”。
“你们知道吗?怀俄明是第一个给妇女选举权的州。”米歇尔说。后面鸦雀无声。她意识到孩子们已经睡着了。她本能地稍微用力踩了一下油门,仿佛标记另一边的自由正朝她扑过来。
路上没有一辆车,因而当她从后视镜中看到晃眼的红、蓝、黄灯闪烁的时候,她被吓了一跳。她放慢速度,让巡逻车过去。但是,巡逻车并没有超上来。怎么回事?她迅速把车停稳。
她摇下车窗,扭头向后看。州巡逻警车的车顶上,冷酷的三基色在不停地转动,大前灯也亮着,投出的两条大灯柱里,出现了一个高大魁梧的州巡逻警察,嘎吱嘎吱地踩着公路的沙砾,朝她的车走来。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0:43:00 +0800 CST  
她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他把一只手放在发动机罩上,眼睛往窗户里头看,一语不发。他用手电 筒迅速搜索了一下前后座位。她注意到她的怀俄明 警徽。
“驾照。”
“什么——”她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胡乱 地在工具箱里翻腾着。巡逻警帮她用手电筒照着那一堆地图、麦当劳玩具以及其他儿童音乐磁带。
“这儿呢,警官,”她颤巍巍地说,“我没有超速,对吧?”
年轻的巡逻警手持电筒照着她的驾照。“我们接到报告,有个妇女和两个孩子企图穿越州界。”
“妈妈?”她听到尼基迷迷糊糊的声音。
“是的,警官,”米歇尔厉声辩护道,“我正带我的孩子们去看一个亲戚。你想要她的姓名和地址吗?”
“没有必要,夫人。”他一副公事公办的腔调。
“显然有一条保护性命令,禁止你把他们带出州界。”
她那硬充起来的短暂凶悍消失了。她想乞求,想恳求,想把钱包里的那几个美元送给他。只要他让她走,她就会继续开下去。怀俄明是个空旷的大州。她会找个地图上都没有标出来的镇子,找一份工作,一切从头开始,将所有的烦恼都抛到九霄云外。
“妈妈。”尼基完全醒了,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因为他的声音很轻,因此一定是那种恐惧让汉纳醒了过来。
“妈妈?”她悄声道。
“没什么,孩子们。”米歇尔说,不过她的声音颤悠悠的。“好吧,警官。我们这就掉头回家。你甚至可以跟着我们,如果你愿意的话。”
巡逻警摇摇头。“对不起,夫人。你必须下车。”
这时,她知道会发生的一切。她凝望着怀俄明州黑洞洞的远方,凝望着茫然的大草原。开走吧。 开车,开车,开车。仿佛她的破车能赛过警车。
“妈妈,警察为什么在这里?”汉纳现在也完全醒了。
他们在科幻片里是怎么说的?反抗是徒劳的。她下车的时候,那只是她脑子里闪过的许多疯狂念头之一。时间仿佛凝固了——打开车门,慢慢下车。
突然,她的双手和裸露的胳膊碰到了冰冷的车子。她那紫红色连衣裙——就是她穿着参加葬礼的那件——是短袖。
巡逻警让她张开四肢趴在车上。 他自上而下地搜着身,两手胡乱地摸弄着,就像是 商店购物的人在拨弄货架一样冷漠。
透过关着的后车窗,就着怀俄明州巡逻警车投出的巨大灯柱,她看到汉纳的脸扭曲了。她能看见她在哭泣,尽管听不真切。她还看到尼基的棕色大 眼睛盯着她。然后,他把妹妹拉到身边,吻了吻她的前额,搂在怀里。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0:55:00 +0800 CST  
“不用担心孩子们,夫人。”第二个巡逻警走过来,用比他搭档温柔的动作将她带走。“我们会好好照顾他们的。我们只是要把他们带到格里利,然后他们就会坐车回到迪尔克里克。”
米歇尔很想谢谢他语气中流露出的善意,可是她惟一能做的就是抽泣。走到巡逻车的时候,她吃惊地发现第一辆车的后面还有一辆车。这辆车的灯关着,她只能辨认出前排座位上还有两个耐心坐在那里的巡逻警的轮廓。她猜想其中有一个可能是个女的。她怀疑那个女的会不会也是个母亲。
在距离住家至少40 英里外的两车道公路上,竟然有两辆州巡逻车巡逻。
安东尼·埃里克森的杰作。



星期一晚上,在里弗代尔惟一的一家四星级饭店——马里波萨酒店的私人晚宴。精巧而光线暗淡的12人宴会厅。板石壁炉炉床。假木头和煤气炉。
基甸已经遇难11个月了。这是第二年的8月初。
米歇尔感觉自己像诺·考德(Noel Coward)剧中的法国女佣,系着黑色的制服,系着白色的花边围裙。她默默地从食客的左边将挑拣剩下的色拉拿走。湿润的菊苣和黄油生菜躺在闪亮的醋油沙司中间。
她很擅长在小臂上码放餐盘,略微重叠着,以便一次能够尽可能多地端送盘子。她的主管萨拉说 她学得很快。但是,米歇尔已经忘了怎样接受表扬。
回到厨房,她放下了胳膊上的盘子。长得敦敦 实实的萨拉来自太平洋的一个岛屿,蓝黑色头发盘 在脑后。她指示米歇尔安排下一道菜的盘子。
“外面怎么样了?”杰里米问道。
“挺好。”她厉声道。过去的米歇尔没有厉声说过话,如今的米歇尔说话时总是厉声厉气的。
“冷静点,姑娘。”德尔芬说。
杰里米和德尔芬既是工友,又是米歇尔新世界秩序中的同病相怜的失败者。
杰里米·卡瓦列里颧骨高高的,鼻子也是高高的,那是从他的阿拉巴霍母亲那里遗传下来的,而他那卷曲的黑发却是他意大利父亲的贡献。米歇尔听到谣传说,杰里米曾经非常成功地经营过一家电脑咨询企业,但是染上了赌瘾,把一切都赔了进去,连家都给输了。
德尔芬·杜普雷是米歇尔的室友,容易因自己的塔米·费伊式化装和大发型在马里波萨引起骚动: 棕色的头发用闪色剂喷成各种深度的金黄和红色,然后回梳到头顶。她和米歇尔住在一栋大楼里的一居室公寓房里,里面的洗衣机从来没有工作过,有个泳池,却常年积满了黏乎乎的污秽物。德尔芬跟她那有智障的女儿住在卧室,米歇尔睡在客厅的折叠沙发上。
“我们今天晚上伺候的是什么人?”杰里米问。
“一群富人。”米歇尔愤恨地说。
“是一群叫做EMC3 的人。”萨拉说得更加具体些。“意思是开明的百万富翁联合会。他们是一群通过个人奋斗发了财的百万富翁。他们是酒店最好的顾客,所以你们伺候他们的时候要小心些。现在, 都出去吧,看看有谁需要再喝点什么。”
厨房里非常闷热,米歇尔愿意去任何地方,也不喜欢呆在这里。但是,她做不到。这是她的生活。是她的生活的“残羹剩饭”。
她曾经是多么幸运。她原以为自己过去很欣赏曾经拥有的一切——丈夫、孩子们,甚至那中等水平的家——但事实并非如此。这是上帝给她一次教训的方式吗?

她并没有丧失对上帝的信任,没有完全丧失。但是,如果他当真存在,有些事情他就需要解释了。
她被捕以后,自己具结了保证金,于是他们将她从监狱放了出来。当然啦。除了要她离开镇子之外,老埃里克森夫妇还会要求什么呢?
又过了2 个月后,她失去了自己的房子、自己 的车、自己的孩子们。孩子们交由他们的爷爷奶奶临时监护。就在老埃里克森夫妇第一次把传票递给她时,她就预见到,他们会给她找麻烦。但是,她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自己竟会失去孩子们。她低估了她的公婆。
法庭预审时,法官佩德罗尼看上去聪颖机智,米歇尔难以相信他竟然被一群几乎完全陌生的人所愚弄了:这些人声称清楚地知道她不是个合适的母亲。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06:00 +0800 CST  
当地一个五金商店的老板发誓自己曾亲眼看见她抽打尼基,因为尼基请她给他买一个工具箱;一 个为邻居干活的园林工说他经常听到屋子里传出尖叫声;埃里克森家的一个医生朋友参加了守灵,作证说看到了孩子们邋遢的情形以及尼基脑门上的绷带。
“那个地方适合养猪。”埃里克森家的管家鄙夷地挑起上嘴唇声称。
纳塔利曾经多次温柔地坚持要让埃斯特拉过来帮一天的忙。有一次——仅仅一次 ——米歇尔同意了。那是母亲节前的一个星期,当时基甸确信纳塔利是真心想帮他们。
“到处都是畜生拉的屎尿。”埃斯特拉作证说。 她大大夸张了家里养的宠物数量。“我差点吐出来。”
在法庭上,她的朋友们尽了全力,但是他们人数太少了。法律体系遵循的是一套极其复杂的证据规则,她无法想像任何智商低于150 的人能否掌握这么复杂的规则。她的朋友们一遍又一遍地叙说她做义工的故事,她悉心监督孩子们在学校进步情况的故事,以及他们恩爱的婚姻生活,但是这些都被从记录中删除了,因为她无法回答技术性细节问题 ——而与此同时,埃里克森家的心理学家作证说,汉纳对“姆姆先生”的依恋只能证明存在一贯的虐待。
在预审进行到最不利阶段的时候,米歇尔仍然没有想像到自己会没有探视权。当她的律师告诉她说,她的探视可能要受到监管时,她甚至不相信他说的话。但是,法官佩德罗尼引用她的“绑架”企图来证明她是不可信任的。在正式庭审前,他将临时监护权判给了孩子们的祖父母,而正式庭审还有待计划安排。米歇尔无法不怀疑安东尼·埃里克森 是否做了什么动作,让法律程序变得如此缓慢,尽管她内心已经了无战意。
米歇尔跟她的朋友萨默住了一阵子。她试图在迪尔克里克找份工作,却发现困难得出奇——也许并不奇怪。
米歇尔到孩子们的新私立学校——圣詹姆斯— —偷偷看过他们。汉纳的校服是白色褶裙、中长上衣;尼基穿的是白色马球衬衫和海军裤。但是,由于担心被发现,导致进一步增加重新获得孩子们的难度,因此,米歇尔停止了到圣詹姆斯学校的偷看行动。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11:00 +0800 CST  
她在考特尼家吃了圣诞晚餐。那顿饭做得棒极了,考特尼和她的丈夫、小儿子温存而爱意融融的。
但是,她整个晚上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琢磨着尼基和汉纳在干什么。她祈祷纳塔利没有自己去跟汉纳说关于圣诞老人的真实故事。
几个月来,由于住得离孩子们那么近,却又被迫远离他们,米歇尔比以前更忧郁了。圣诞节是个爆发点。两个星期之后,她搬到了30 万人口的里弗代尔,距离迪尔克里克半小时的车程。她希望通过搬家能够有助于排遣一些她至今无法消除的悲痛,并刺激自己采取行动,以便集中精力,准备即将到来的监护权之战。可是,她发现自己除了感到悲伤之外,内心滋生出越来越强烈的愤慨。
她内心愤恨、伤痛和屈辱的种子已经长成了一棵强悍的大树。她没有结交新朋友,挂断了老朋友们的电话,几乎不与萨默和考特尼聚会。总体来说,男人并不追求她——杰里米是个例外。但是,当他约她出去时,她的回答粗鲁得让他不敢再次张口。
德尔芬是米歇尔能够忍受的少有的几个人—— 如果不算惟一的话——之一。也许与德尔芬跟女儿挣扎的情况有关。但是,米歇尔与德尔芬搬进来的主要原因是想减少开支。米歇尔想另外聘请一个律师,但那样需要花钱。即便是支付1/3 房租——因为她睡在沙发上——想存钱仍然十分困难。他们从她工资里扣除得太多了。尽管她愿意冒生病的危险以换取额外的现金,饭店还是拒绝停止从她的工资里扣除健康保险。
米歇尔围着EMC3 的桌子一个个地问着。“要添 点酒吗,先生?”她问一个长着棕色胡子的男子。
“不,谢谢。”他用手捂住自己的杯子。
米歇尔听到了他们谈话的片言只语,什么纳斯达克,什么日经指数,什么市盈率,什么首次公开发行。有钱人。她想到了安东尼·埃里克森,手里的酒杯便颤抖起来。
在桌子的一端,她注意到一个非常惹眼的非洲裔美国妇女,身穿非洲风格的蓝底金条袍子,让米 歇尔联想到巫师的袍子。她的装扮更加显得招摇, 因为所有其他人都非常保守——虽然很考究——地穿着黑色西服,尽管灯光下金首饰不断地发出耀眼的闪光。 米歇尔抬起眉毛,将手朝那妇人的盘子伸过去。 那女人心不在焉地点点头。米歇尔拿过盘子,犹豫 了一下,不想离开那人的身边。她身上散发着橘子味和檀香。
到了厨房门口,米歇尔转身倒退着走,以便用屁股推开门,因为她的两条胳膊都占满了。在桌子的另一端——也就是那个非洲裔美国妇人的对面— —一个面色白皙、身材苗条的妇女站了起来,开始请全桌人注意。
“你们都知道萨曼莎·芒罗,而且你们都迫不及待地要听她讲话。所以,我不会浪费太多的时间做介绍。”
米歇尔立刻明白,发言人就是那个非洲裔美国妇人。她很好奇地想听她讲话。那妇人就像是一堆干枯的草丛中的一支绽开的热带花朵。不知怎的,米歇尔知道,她那外表正是内在心境的写照。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17:00 +0800 CST  
正如大多数答应简单说几句话的人一样,发言人絮叨了一会儿。米歇尔尽可能地在门口磨蹭着, 尽管她害怕会有人从厨房出来撞着她,把盘子撞飞。 她听到萨曼莎·芒罗刚刚从肯尼亚逗留3 个月归来。 她是EMC3 的创始成员之一,是个超级百万富翁。她是从房地产发的财,拥有几个公司,而且还写过两本书。
终于,米歇尔用屁股推开了门。
德尔芬迅速地接下米歇尔的一些盘子。“我们正准备派个搜索队伍。”
“我——对那个发言人有点感兴趣。”米歇尔含糊地说。
杰里米和德尔芬交流了一个目光。“你去吧,宝贝,”德尔芬说,“我们来替你打掩护。”
米歇尔感到局促不安。她只是一个地位卑微的女招待。但是,至少她的黑色工服设计的目的就是要最大程度地不显眼。她坐在双门旁边的一把椅子上,尽可能表现出她在观察的惟一目的是如果有人需要另外加点吃的或者喝的,她能够即刻上前服务。 但是,尽管她很文雅地叠手放在腿上、两脚在踝处交叉,萨曼莎似乎还是拿眼直接望着她。米歇尔仰起了下巴。
以炉火为背景、现在已经站起身来的萨曼莎显得更加出众。她的个头比米歇尔想像的要高,一副庄重的模样,带有古老而恒久的美,传统的长裙遮 挡不住她那修长优美的体型。她的头发编织得仿佛 有成千上万精心而紧紧编成的辫子,从与袍子完美 匹配的头巾下面瀑布般倾泻下来。
“我的朋友们,今天晚上能跟你们在这里相会, 我深感荣幸。我们能拉拉手吗?”强有力的女低音, 严厉而柔韧,就像一支萨克斯管。所有人都听从了她的请求。即使是在这么一群自信而造诣非凡的百万富翁当中,萨曼莎也是一个天然的领导人。当她跟旁边的人拉起手时,米歇尔能看到她的好几个长手指上都戴着金戒指。
“我们很幸运,,但愿我们能用我们的许多运气来祝福许多其他人,”萨曼莎简简单单地说。她松开了两边人的手。环绕桌子的“链子”松开了,可是米歇尔还是觉得有一种能量将他们连接在了一起。
“我今天晚上有两件事情。首先是向你们所有 人提交我们的百万富翁宣言修订稿。在上个月的会 上,我和霍华德接受的任务是修订我们的使命声明。” 萨曼莎朝坐在她右边的一位先生点点头。“我们已经 完成了一份初稿,想抛砖引玉,请大家提出意见。”
萨曼莎一边把一页纸传给在座的所有人,一边继续说道,“对于你们当中的有些人,几年前我们成立EMC3 的时候没有跟我们在一起的那些人,我们想创建一些不同于所有其他服务小组的东西。首先,它的构成只能是百万富翁,而且是致力于为这个世界做善事的百万富翁。我们要庆祝繁荣昌盛的人们走上了高层次的道路——即我们不同于人们在媒体 上看到的那种百万富翁。我们要把重点放在道德、诚实和诚信问题上。正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称之为 EMC3,Enlightened Millionaire circle——开明的百万富翁联合会。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25:00 +0800 CST  
第二,我们要让它成为终极智囊团——充分利用我们大家的关系,大幅度扩展我们的网络。他们说得不错,‘关键不在于你知道的是什么,而是你知道的是什么人。’我不知道有哪个团 体比这问屋子里的各位关系还要广泛。
因此, Exponential Mastermindingconnections——翻番型智囊关系网络——成了我们EMCs 的又一个目标。
最后,我们希望不仅要做到开明(Enlightened),做到关系广泛(Connected),而且还要拥有 Multiple Streamsof Income——多种收入来源。所以,我们的三大目标构成了EMC。”
萨曼莎右边的先生,也就是霍华德,开口说话了:“我想EMC 还有一层意思:Everyone Makes Cash ——人人赚钱。可是萨姆否决了这一点。”
在大家的开怀大笑声中,萨曼莎恶作剧般地朝她的搭档沉下脸来。接着,她继续说:“我们决定把我们的使命声明叫做‘宣言’,因为这个词源自 manifest——物化、显现。
你生活中的一切都是你选择要物化的东西。我们想显现的是——我们的富绰以及我们这个地球飞船上尽可能多的人们的富绰。
“一想到阔绰,我就想起了蜜蜂。它从一朵花忙碌到另一朵花,不停地采集花蜜。它在执行使命:为它的蜂群采集花蜜。因此,它已经做得很好了。 但是与此同时,它还在为整个花园授粉。这正是企业家之所为:他们在赚钱,但是在赚钱的过程中,他们开辟了新的就业机会,创造了新的产品,带来了大量的发明。”
一想到蜜蜂,米歇尔想起了考特尼家漂亮的花园。当她一月份离开迪尔克里克的时候,花园被雪覆盖着。可是现在是8 月,那些丁香花、矮牵牛花,那些夏末季节翩翩起舞的蝴蝶......
“我们都是这辆车上的蜜蜂,萨姆,”一个穿着 吊带裤、头发灰白的男人咯咯笑着说。
“一点不错,马歇尔,”萨曼莎说着,朝自己的左边点点头。“蜜蜂这么做是巧合,而我们是要有的 放矢,因为——我相信你们都同意——财富的最终 目的就是为了帮助他人。”
米歇尔的嘴合不拢了。她看看萨曼莎:壁炉的火焰似乎在她的头顶燃烧,宛如凤凰重生。整个屋子都消失了。她想起了老埃里克森夫妇——她是多 么地憎恨他们,憎恨他们运用自己的财富和影响毁灭了她的生活。她曾经相信,财富就是魔鬼。她和 基甸为自己不那么崇尚物质主义而骄傲,而且基甸希望尽可能地与自己的父亲不同。因此,他们一直过得很拮据。但是最后,他们不仅伤害了自己,而且——更要命的是——还伤害了尼基和汉纳。
他们因为错误的原因把基甸的父母当成了恶魔。 在这里,在这间屋子里,是一群好像与他们不同的百万富翁。假如有一种合法、仁慈、善良的赚钱方式呢?假如她能够赚足够的钱,聘请全世界最好的律师帮助她要回孩子们呢?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第一次感觉到内心燃起了一个希望的火星。
她急忙从自己的想入非非中跳出来。她已经错过了萨曼莎说的几句话,不能再错过了。
“我跟霍华德合作,产生了一个激动人心的念头。”萨曼莎停顿了一下,然后,脑袋微微晃动着,仿佛要简短地跟在座的所有人交换一下目光。“女士们,先生们,你们是第一个听到《开明百万富翁培训手册》的。”
好奇的嗡嗡声。
“我并不擅长谦虚,也不准备现在学。我已经编撰了一个手册,教人们如何成为开明的百万富翁。”
“我知道,你们大多数人都考虑过自己是如何成为百万富翁的。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在收集整理我自己取得经济成功的原则。仅仅在最近,我才将这些原则归集到一个集子里,这样,任何地方的任何人都可以拿起来,用做教材,以便实现他们自己的经济自由目标。”
我真希望自己有这类东西,米歇尔心想。
“我的目标是要通过这本书造就100万个百万富翁。”
米歇尔探起身子。
“这是我的回报方式。马克,在那儿呢,是马克教我的。”她看了一眼远处角落里的一个高个子、 棕色头发的先生。“捐献理念——你是这么称它的吗, 马克?”
“不错,”马克应声道,“就是把你最好的想法拿出来,贡献给世界。就像欧文伯林将自己最好的歌《天佑美国》的版权送给了童子军一样。你知道,那样的作品,他们收到的版税超过了500 万美元。”
“所以说,”萨曼莎说,“这本手册是我送给世界的礼物。所有利润将进入我的慈善基金会。这本书是20 年摸爬滚打的结果,,其中主要是失败的教训。它是一条捷径,是我自己刚刚起步的时候希望有人给我指引的捷径。”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40:00 +0800 CST  
“我们可以先睹为快吗?”一开始介绍她的白皙的女人问道。
“当然——有一个前提:你们要帮我找到一些,,呃,试验品,没有更好的名词。找些人来试 验一下这本书。比如有些对花钱比挣钱更感兴趣的家庭成员.......”
听到这里,米歇尔下意识地挪到了座位边上。 她感觉内心产生了一个小念头,就像一只小鸡试图破壳而出。
“米歇尔。”有人在她身后悄声说。
米歇尔跳了起来。
原来是杰里米,正从双门的缝隙往里看。“萨拉主管快要发作了。”
“是的。”灰姑娘怎么可以忘记自己在厨房的地位呢?她犹犹豫豫地缩了回去。 最后一个盘子已经收拾完了,最后一个台面已经擦拭干净,可是,外面餐厅里的EMC3 成员还没有离开,大部分都聚集在萨曼莎身边。
萨拉安排米歇尔和德尔芬到那间壁炉厅去收拾桌布,这是一种微妙的提醒方式,提醒客人这间厅房需要清理。
米歇尔在跟德尔芬一起叠桌布的时候,心里怦怦直跳。叠桌布的举动是愚蠢的,因为桌布是要送洗衣房的。不过,她是在磨蹭。
这时,萨曼莎理解了米歇尔和德尔芬举动的暗示。“我们让这些伙计们回家吧。”她对还围在她身边的两男三女说着,用脑袋示意了一下门口。
“德尔芬,”米歇尔悄声说,“我想请你帮个大忙。你能不能自己清理厅房?我有点事情要做。”“没问题。”
米歇尔努力不去想萨拉会如何雷霆大怒,跑着回到员工更衣间,摘下围裙,一把抓过钱包,然后回头寻找萨曼莎-芒罗。冲出门,过了走道,进入大 厅。萨曼莎已经走了吗?
没走。谢天谢地。她正坐在环型软座上,两边分别是介绍她的白皙女人和穿吊带裤的男人——米歇尔认出他是EMC3 的人。
米歇尔在大约10 英尺外的地方停下脚步。她的心怦怦直跳。这是为了尼基和汉纳。她强迫自己迈出了最后几步。坐在环型软座上的三人抬起头来。
“芒罗女士,”米歇尔冲口说道,“我想我能帮助你。”
萨曼莎注视着米歇尔。“你是宴会的那个女招待,是吗?”她随意而慈祥地说。
“是的,”米歇尔扭动一下身子,“可是不要坑害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小姐?”
“我不知道,我,,芒罗女士,我刚才在听你的讲话。我——我想你的主意真是太棒了。”
“我也这么想。”
多么冷静,多么自信,那是从萨曼莎·芒罗身上散发出来的! “你刚才在说,,试验品,”米歇尔提醒她,“用于你的培训手册。”
萨曼莎一边的嘴角向上一翘,做出一个微笑— —米歇尔记得她在壁炉厅房里谈话时就是这种微笑。
她感到希望来了。
“你叫什么名字,年轻的女士?”
“米歇尔·埃里克森。”
“跟你这么说吧,米歇尔·埃里克森。等这本 书印刷了之后,我会从第一批里给你寄一本。你干吗不把你的名片给我一张呢?”
“我没有名片。”米歇尔略微停顿了一下,说。
“那样的话,这是我的名片。你给我的办公室打电话,把你的地址告诉我的助手,我保证会给你寄一本的。”
米歇尔接过名片。很简单,但很精致——黑色名片,字母镶着金边,还有一只凤凰的徽标。 一只凤凰!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1:52:00 +0800 CST  
萨曼莎点点头,仿佛在说“就这样吧”,然后继续与她的伙伴交谈。米歇尔笨拙地站在那里,把名片装进口袋。她不知道自己期望的是什么,但是她感觉自己被打发了。尽管如此,她无法下决心离开。
少顷,萨曼莎很优雅地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身要走。米歇尔听到她对伙伴们道了别,大家各奔东西了。
米歇尔眼看着她离去,直到她穿过马里波萨酒店的自动玻璃门,从视线中消失。 “等等!”米歇尔高声喊道。
当米歇尔追上她时,萨曼莎正等在停车门廊,估计是在等服务员把她的车开上来。她静静地转向米歇尔。“我看你已经处理了第一次拒绝。”
米歇尔皱皱眉。
“第一次拒绝,”萨曼莎重复道,“大多数人都无法处理第一次拒绝。所以他们从来都发不了财。”
米歇尔点点头,开始明白了。
萨曼莎探过身子,像是告诉她一个秘密似的继续说,“挣大钱的时间是在经过三次拒绝之后。”这时,服务员送过来萨曼莎的车钥匙。那是一辆墨绿色的奔驰,镀铬的车轮铮亮铮亮的。萨曼莎转身朝她的车走去。
“可是.......”米歇尔在她身后喊道。
萨曼莎扭头看了她一眼。“在我要寄给你的书里都有解释。”萨曼莎将公文包扔进后座。就在她坐进 前面的皮革座位前,萨曼莎回头看了一眼,冲着米歇尔竖起两个手指。和平的手势?
米歇尔茫然无助地站在那里。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不知怎的,她知道这个女人是关键......是开保险箱的密码中遗缺的数字......是让她的生活返回正轨的途径。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的孩子们正在被狂妄自负、阴险狡诈的老埃里克森夫妇抚养,心中荡漾起一股激情——那是她多少个月以来没有 感觉到的力量。

“等等!”她高喊一声。
车停了,司机座位旁的车窗也降了下来。萨曼莎向外看着。
“就是我,”米歇尔冲口说道,“我就是你的试验品。我不需要读你的书。我现在就准备好了。我现在就需要。”她说话时的专注和力量,连她自己都感到吃惊。
“对不起,埃里克森女士,我实在没有时间。” 萨曼莎呆在那里,脸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车没有移动,车窗仍然敞开着——简直就是在等着米歇尔说话。这时,萨曼莎竖起了3 个手指。
此时,米歇尔已经明白了萨曼莎在跟她玩的游戏。“这是第三次拒绝,对吗?” 萨曼莎笑了。她用脑袋朝旁边副驾驶的位置微微示意了一下。
米歇尔绕着奔驰的前方跑过去,跳进萨曼莎旁边的黄油色的皮革座位。一股新车的气味扑面而来。 她看着萨曼莎,萨曼莎也凝视着她,然后又微微点了一下头,仿佛在举手敬礼。
“你学得很快,女士。”
萨曼莎挂上挡,她们便冲进了凉爽的科罗拉多夜幕。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2:01:00 +0800 CST  
米歇尔醒来时,一时没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 这时,窗外欧洲苹果树的树枝映入眼帘。萨曼莎·芒罗的家。

当萨姆(即萨曼莎)驱车开往里弗代尔的郊区, 来到难以形容的两居室平房时,米歇尔感到十分吃惊。“这是我的第一个投资型不动产,”萨姆解释道, “我觉得这里是我们开始培训的最佳地点。”

米歇尔现在住的客房面积很小,刷成了白色, 看上去适合小女孩。萨姆自己的大家庭的照片—— 以及她已故丈夫的一些侄子侄女的照片——装饰着梳妆台。
米歇尔暗自思量,她会不会拥有一个地方把她自己的照片再次放上去?
无论她住在哪里,没有尼基和汉纳就不算是个家。
一时间,她甚至不让自己去想他们。她已经像修剪花木那样“剪去”了自己的感情。
可是现在,她几乎又敢于抱希望了。

在这清晨的静谧中,她开始思索着那些断言
——萨姆称之为显现
http://tieba.baidu.com/p/2703986761
——这是萨姆指示米歇尔每天要做的第一件事。
我很富有,我很成功。我站在喷泉下面,所有的好东西都在往外涌。

即便是在心里默默地重复这些话,她也觉得有点傻乎乎的。萨曼莎一定知道她自己在说些什么。
“它会成为现实的。”有个声音说。
米歇尔吃惊地坐了起来。萨曼莎正站在门口, 穿着墨绿色的运动裤和与之匹配的汗衫。廉价杂货 店里的扎染印花大手帕代替了她平日的头巾。
“你怎么会,,”
萨曼莎笑了起来。“直觉。来吧,二等兵,该早锻炼了。如果你想住在这里,就不能赖在床上睡大懒觉。”
“睡大懒觉?现在是早晨6 点!”
“你猜你那个公公现在在吃什么风险资本家的早饭?”
米歇尔从床上跳了下来。5 分钟后,她已经刷完牙,穿上了头天夜里她从她的公寓里取回来的旧 运动衣和跑鞋。萨曼莎正在外面的秋千上休息。
“萨曼莎,,”
“你可以叫我萨姆。”萨姆说着下了地,秋千在她的身后摇晃着。她没有回头,跳下三级台阶下到便道上,往左一扭身,开始跑了起来。米歇尔感到一阵激动。她和基甸过去经常一起跑步。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3 23:01:00 +0800 CST  
从那以后, 她一直没有出来过。她已经没有体型了,不过肯定,,
“我们以后每天早上跑步。”萨姆扭头喊道。
阳光还不够足,没有穿过晨曦。萨姆带头进入了寂静的郊区街道。当她们l0 分钟后往右拐的时候,米歇尔与萨姆之间的距离有半个街区——而且米歇尔怀疑萨姆并没有全力奔跑。“你最好加点儿油。” 萨姆大声喊道,这次没有回头。
“我正在努力。”她气喘吁吁。
这条新街道的尽头就是一个公园。萨姆直接跑 过草地,进入一条狭窄的路面。感觉到肌肉里氧气正在耗尽的米歇尔咬牙跟了上去。她们经过了野餐桌子和一个大型游乐建筑——但是孩子们还没有出来玩耍,只有几个在路上跑步的人。她赶上他们, 跟在萨姆的后面。
“坚持下去。”
米歇尔抬头看看前面长满树丛的山,不由产生了恐惧感。
可是,萨姆并没有放慢脚步,而且随着小路向上延伸,她也开始爬坡。
不久,她们进入了 一排越来越密的松树。
米歇尔像盯着猎物一般盯住 了前面的绿色运动衣。
接着,突然之间,萨曼莎消失了。她离开了小路。米歇尔担心自己找不到她了。可是,过了一会 儿,她又看见她在树林中飞奔的身影,仿佛已经记住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米歇尔继续追逐。随着不断往山上冲,她的喘息越来越重。接着,正当她觉得自己第二次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她看到阳光穿过了前面的树林。没过多会儿,她跟着萨姆跑到了空地上。她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萨姆正站在一块平坦的外露岩石——延伸到密 林之外的悬崖上,朝着天空张开双臂。她的身下是 一个山谷:又深又窄,正沐浴着朝阳,点点金黄显得生气盎然——米歇尔猜想那黄色是一种黑眼睛苏珊的野花。一条明快的小溪直达底部;蓝雀的啼叫和松鼠的窜动正在唤醒森林;远处矗立着的是雄伟昂然的落基山。
“祝福这个地方,祝福今天,祝福我们。”萨姆冲着山谷高喊。
“我不记得有个叫萨曼莎·芒罗的获得过奥林匹克田径金牌。”米歇尔终于喘过气来,张口说道。
“还没有你之前,蝴蝶。”萨曼莎咯咯笑道。她 继续凝望着山谷。“走到外头来,到我这边来。”
米歇尔在岩石中间小心翼翼地找着落脚点,直到她到达了边缘的一个平地。她探过身去:看起来 落差大约有100英尺。她赶紧往后退了几步,感觉有些晕眩。
“现在,挺身站直。”萨姆辅导着。她从6 英寸的高度往下平平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善良和仁爱。
“我要你慢慢地、深深地吸一口气,,你一生中最深的一口气。”
米歇尔闭上眼睛,集中精力吸进了大量的山间纯氧。她长时间地屏住气,然后慢慢地、一点不剩 地全部呼了出来。
“太好了。再来一次。不过这回的速度要更加慢些。把所有的好东西都吸进去,把所有你害怕的东西都呼出来。”
米歇尔听从指导,连续做了7 个呼吸。等她完 成了最后一次、最长的呼吸时,她的脸上泛着红潮, 皮肤也容光焕发。她挣开双眼,多余的能量几乎让她站立不稳。
“哇。”她用全新的目光扫视着世界。
“过来,坐到我身边来。”萨姆柔声说。
米歇尔看见萨姆正指着左面的一块大石头,几乎跟桌面一样平滑。萨姆轻松地跳上去,然后急急地给米歇尔腾出地方,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米歇尔不自然地又往下看了一眼,坐到了她身边。她双脚垂在石头边上。“我一向有点恐高。”她承认说。
萨姆的回答是,“现在该克服它了”。
“过去都是基甸带着尼基玩游乐园的各种活动,”米歇尔回忆道,“汉纳在这方面更像我。”
萨姆弯下身,从散落在她们四周的松果中挑出一个黄灿灿、亮晶晶的。
“很多战胜恐惧的办法就是做你怕做的事情。” 随着清风拨弄着她的头发,米歇尔一边凝望着身下溪水在冉冉升起的朝阳下泛着金光,一边的确感觉自己的恐惧感在消退。
萨姆把松果抛进山谷。“还会有很多新的可怕的 事情要尝试,,如果你真的想当百万富翁的话。”
“是的,我想当。”米歇尔坚定地说。
“你要拿那么多钱干什么?”
“首先,我要夺回我的孩子们。”
“然后呢?”
“然后,我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们?”
“对,那些毁了我生活的人,比如那个醉鬼司机。”她几乎吼叫起来。
“哼哼。”
米歇尔感觉萨姆的口气有点怪异,但是她还是继续道。“还有老埃里克森夫妇俩。我要让他们知道在沙发上躺6 个月是什么滋味。”
“就是说,你想报仇。”
“对我来说是。”米歇尔同意。
“因为他们毁了你的生活。”
米歇尔扭动了一下。“呃,他们的确毁了我的生活。”她气恼地说。
“只有一个人能够毁掉你的生活,那个人就是 你。”
这句话让米歇尔火冒三丈。她怒目相向,一只手指指向对方。“我的丈夫被一个醉鬼司机杀害了, 这是一个事实。他的父母偷走了我的孩子们,这是一个事实。我失去了我的房子,这是一个事实。”
“我并不否认你的事实,律师,”萨姆说,仿佛她是法庭现场的一名法官,“但是,你必须决定这些事实究竟让你成了一个受害人还是胜利者。而现在,你表现得就像一个受害人。”
“可我确实是一个受害人!”
“小姐,我们每一个人都是某些事情的受害人, 但是有些人并没有表现得像个受害人。我有个朋友四肢瘫痪。你知道他以什么谋生吗?他用牙齿咬着笔画卡通画。”
米歇尔看了看下面的山谷。山谷似乎突然变得更深了。
“你告诉我这个是因为,,”
“因为我的朋友不是个受害人,他是个胜利者。 受害人怨天尤人,而胜利者在学习。”
米歇尔眼睛看着自己的膝盖。“失去了一切有什么可学的?”她问道。
“你告诉我。”
米歇尔眨眨眼,忍住了泪水。“我学会了不喜欢富人。”
“嘿,”萨姆逗她,“我是个富人。”
米歇尔犹犹豫豫地往回缩。“我学会了不喜欢某些富人。”
“你还学到了什么?”萨姆又往下扔出一颗松果。
米歇尔没有吭声。她不喜欢这个游戏。
萨姆捅了她一下。“你有没有学到自己能够活下来?”
米歇尔点点头,显得很勉强。
“你有没有学到你爱你的家,甚至超过了你自己的生命?”
米歇尔又眨眨眼,但是这次,眼泪还是流了出来。可是,即便萨姆注意到了她的眼泪,也不会停下来。“你从这里继续说下去。”
米歇尔轻轻地说:“我学会了为了把孩子们要回来,我几乎什么都肯做。”
“还有,,”萨姆催促着。
米歇尔似乎想了很长时间。要说出来,是很伤人的。“我学会了我需要照看生意上的事情。要是我没让保险过期,,”
“这是个深刻的教训。”萨姆轻声说道。
米歇尔又思索了一会儿。“我还学到了一些别的东西。我并不擅长理财。”
萨姆用嘲弄的口吻说:“我的天。我没有‘金钱 基因’,所以我猜想我永远会是个穷人。”
“呃,,我在理财方面不行。”
“我们假设你是对的。你是希望自己正确呢, 还是希望自己富有?”
米歇尔琢磨着她的话。

楼主 羊皮卷实践者  发布于 2013-11-14 14:28:00 +0800 CST  

楼主:羊皮卷实践者

字数:116887

发表时间:2013-11-13 04:2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1-04 21:49:06 +0800 CST

评论数:24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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