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黎明后——刘新杰和他的兄弟们
“不是出差，是趁放假的机会特意来的。大哥，孩子能不能放在你这里？我……要结婚了。”
刘新杰诚恳的安慰道：“这是好事啊，你还年轻，不必有顾虑，阿九在天上，也希望能有人替他照顾你。孩子……我不是推辞，你知道我还没有成家，怕照顾不了孩子。这样吧，以后每个月我给你寄生活费。”
“不是的。”宋敏仪的眼圈红了：“我不想嫁人……不是想一辈子一个人，那个人，家里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进了城就离婚了，想找个城里的……”
刘新杰深深的叹息，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谁知这些工农干部离婚换妻成了时尚。他勉强笑道：“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生活上的确有许多不便，再说现在不是婚姻自由吗？”
“可我不喜欢他，他追了我两年，我一直没有答应……他是市委副书记，我就被调出了市政府，他还说要让我去援藏，我带着个孩子……只好答应了。”
刘新杰按耐住怒火：“他不想要你带着这个孩子？”
刘新杰诚恳的安慰道：“这是好事啊，你还年轻，不必有顾虑，阿九在天上，也希望能有人替他照顾你。孩子……我不是推辞，你知道我还没有成家，怕照顾不了孩子。这样吧，以后每个月我给你寄生活费。”
“不是的。”宋敏仪的眼圈红了：“我不想嫁人……不是想一辈子一个人，那个人，家里有老婆，还有两个儿子，进了城就离婚了，想找个城里的……”
刘新杰深深的叹息，都说糟糠之妻不下堂，谁知这些工农干部离婚换妻成了时尚。他勉强笑道：“一个在城里一个在乡下，生活上的确有许多不便，再说现在不是婚姻自由吗？”
“可我不喜欢他，他追了我两年，我一直没有答应……他是市委副书记，我就被调出了市政府，他还说要让我去援藏，我带着个孩子……只好答应了。”
刘新杰按耐住怒火：“他不想要你带着这个孩子？”
“那倒没有，但是他要孩子改姓，阿九……刘家就这么一个孩子，我……大哥，这就是阿九期盼的那个新中国吗？”
“敏仪，别哭了，我来想办法。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宋敏仪哽咽不止：“我没办法，这个人很粗鲁，他亲生的两个儿子见了他都打哆嗦。可是我能躲到哪里去？没有单位就没有定量，没有工资，一个带着孩子的盲流，怎么活下去？不像解放前，还能找条生路。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孩子。”
“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你先带着孩子安心住几天，我去办公室住。”
刘新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敏仪母子，他有责任保护。作为大上海秘密军警单位的处长，让那个垂涎敏仪的登徒子收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自己行走在刀尖上，随时可能暴露。到时候敏仪母子怎么办？密电齐佩林送敏仪母子去香港倒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也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只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着母子两人失踪而不牵连自己？前两天接到齐佩林的密电，说是要送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妇人途径上海前往香港，请他接应安排。这一行四人身份特殊，务请谨慎从事，安全送离大陆。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带走宋敏仪母子？最难的是作为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国家干部，敏仪愿意离开大陆吗？
“敏仪，别哭了，我来想办法。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宋敏仪哽咽不止：“我没办法，这个人很粗鲁，他亲生的两个儿子见了他都打哆嗦。可是我能躲到哪里去？没有单位就没有定量，没有工资，一个带着孩子的盲流，怎么活下去？不像解放前，还能找条生路。所以我想让你帮我照顾孩子。”
“这是我宿舍的钥匙，你先带着孩子安心住几天，我去办公室住。”
刘新杰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对敏仪母子，他有责任保护。作为大上海秘密军警单位的处长，让那个垂涎敏仪的登徒子收手也就是一句话的事。但是自己行走在刀尖上，随时可能暴露。到时候敏仪母子怎么办？密电齐佩林送敏仪母子去香港倒不失为一条好的出路，也免除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只是如何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着母子两人失踪而不牵连自己？前两天接到齐佩林的密电，说是要送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妇人途径上海前往香港，请他接应安排。这一行四人身份特殊，务请谨慎从事，安全送离大陆。能不能利用这个机会带走宋敏仪母子？最难的是作为一个有独立思考能力的国家干部，敏仪愿意离开大陆吗？
十一上班后的第三天，刘新杰接到了一份电报，看完脸色变得铁青。数月来，他有意和何云山交好。何云山关心的问道：“刘处长，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畜生！何政委，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孀居的弟媳带着孩子来看我，说是当地有一个人，是什么副书记，一直在追求她，她很不愿意。不瞒你说，我和她……已经有了婚约。现在她们单位来电，说是她和孩子一起失踪了，失踪前和那个副书记大吵了一架！不行，我得去看看，没准就是求婚不成，恼羞成怒，杀人害命。”
工农干部出身的何云山对这种事情到是见惯不惯，劝道：“这是好事啊，你们成了家也省的将来孩子受委屈。我带人和你一起去。”
刘新杰一行人来到镇江，直奔朱副书记的办公室，一见面，刘新杰狠狠地一拳正砸在他脸上，顿时狼狈倒地，七窍流血。何云山吃了一惊，想了想没有阻拦，一旁围观着。闻讯而来的其他人赶紧劝架，一番纷乱过后，当地的一名姓赵的书记出面调解：“刘处长、何政委，都是我们的错，对宋敏仪同志关心不够。据群众反映，小宋失踪的那个傍晚，她带着孩子一直在江边徘徊，我想是不是……女人嘛，一时想不开。我已经命令**部门全力寻找，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您。朱书记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杀人害命的事他还不至于，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你们远道而来，咱们一起去吃顿饭，然后去招待所好好休息一宿。”
“畜生！何政委，你知道前些日子我孀居的弟媳带着孩子来看我，说是当地有一个人，是什么副书记，一直在追求她，她很不愿意。不瞒你说，我和她……已经有了婚约。现在她们单位来电，说是她和孩子一起失踪了，失踪前和那个副书记大吵了一架！不行，我得去看看，没准就是求婚不成，恼羞成怒，杀人害命。”
工农干部出身的何云山对这种事情到是见惯不惯，劝道：“这是好事啊，你们成了家也省的将来孩子受委屈。我带人和你一起去。”
刘新杰一行人来到镇江，直奔朱副书记的办公室，一见面，刘新杰狠狠地一拳正砸在他脸上，顿时狼狈倒地，七窍流血。何云山吃了一惊，想了想没有阻拦，一旁围观着。闻讯而来的其他人赶紧劝架，一番纷乱过后，当地的一名姓赵的书记出面调解：“刘处长、何政委，都是我们的错，对宋敏仪同志关心不够。据群众反映，小宋失踪的那个傍晚，她带着孩子一直在江边徘徊，我想是不是……女人嘛，一时想不开。我已经命令**部门全力寻找，一有消息会马上通知您。朱书记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是杀人害命的事他还不至于，这一点我可以担保。你们远道而来，咱们一起去吃顿饭，然后去招待所好好休息一宿。”
刘新杰愤愤不平的冷笑道：：“不敢劳驾。我就把她们母子的下落交给你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何政委，我们走。”
随后的日子，刘新杰数次去函去电，打电报，甚至亲身前往，追究当地政府的责任，让他们把宋敏仪母子交出来，或者把凶手绳之以法。当地政府疲于应付，只好把那个姓朱的副书记降职，发配去援藏，另一方面又以查无实据为名，糊涂了结此案。
随后的日子，刘新杰数次去函去电，打电报，甚至亲身前往，追究当地政府的责任，让他们把宋敏仪母子交出来，或者把凶手绳之以法。当地政府疲于应付，只好把那个姓朱的副书记降职，发配去援藏，另一方面又以查无实据为名，糊涂了结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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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德元不解地问道：“局长，闪电目前并没有危险，为什么要安排他们撤退？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您准备怎么办？其他的几个在军方的卧底应该都不具备这个能力，一旦行动没有成功，打草惊蛇，恐怕……局长，这个闪电到底是谁？孙处长也问过我……局长，属下错了，您息怒。”
齐佩林摆摆手不欲深究：“文举，从你的行动处抽调最得力的部下，组建一个行动小组，你们看看谁来带队，去大陆支援军方的几位卧底执行这一任务？不知道正在开会，谁让你进来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德元，平日你是怎么教育部下的？”
秘书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一个熟悉的声音答道：“是我让他通报的。我奉国防部的命令，来特别分局协商工作，并不是有意打扰诸位。”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齐佩林笑着寒暄：“局长，真没想到是您来了，什么时候从韩国战俘营里赶回来的？请进，我给您砌杯茶，先休息一下。”
谭忠恕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不敢劳驾。请诸位到会议室和我协商工作。这是国防部的命令，请齐局长过目。”
齐佩林摆摆手不欲深究：“文举，从你的行动处抽调最得力的部下，组建一个行动小组，你们看看谁来带队，去大陆支援军方的几位卧底执行这一任务？不知道正在开会，谁让你进来的？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德元，平日你是怎么教育部下的？”
秘书站在门口不知所措，一个熟悉的声音答道：“是我让他通报的。我奉国防部的命令，来特别分局协商工作，并不是有意打扰诸位。”
众人一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齐佩林笑着寒暄：“局长，真没想到是您来了，什么时候从韩国战俘营里赶回来的？请进，我给您砌杯茶，先休息一下。”
谭忠恕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不敢劳驾。请诸位到会议室和我协商工作。这是国防部的命令，请齐局长过目。”
会议室中，齐佩林奉谭忠恕上座，自己亲自沏茶敬上。谭忠恕的气色稍稍有所缓和：“诸位，现在奉国防部的命令，我们几位负责的韩战共党战俘的策反工作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急需要贵局的协助。我一回来就听说国防部已经下了命令，命令贵局不惜一切代价拿到上一批共党战俘回大陆后，被开除党籍、军籍、公职，进了劳改农场的文件。但是两天过去了，贵局却没有任何行动。这究竟是为什么？想抗命吗？如果这样，谭某不敢多问，这就向国防部复命。”
齐佩林示意孙大浦开口解释，孙大浦虽然对齐佩林拒不启用闪电也是满心疑惑不解，还是笑着劝道：“谭长官太见外了，特别分局六位局长处长，四位都是您的老部下，您的话在特别分局就是命令。我们已经在组建行动小组，准备启动在大陆军方的数位卧底。请您放心。”
谭忠恕冷笑道：“不敢当。我听说齐局长一再拒绝启动贵局的高级王牌卧底闪电参加行动，是吗？”
“您怎么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这次行动危险性太高……我的意思是说也并不是非启用闪电不可，再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当然我不是说这次行动不重要，我是说闪电如果出了危险，您就是可以原谅我，我也没法向自己交代……局长，我真的有难处。”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齐佩林，在座的除了知道内情丁三和杨文举之外都有些惊讶。
齐佩林示意孙大浦开口解释，孙大浦虽然对齐佩林拒不启用闪电也是满心疑惑不解，还是笑着劝道：“谭长官太见外了，特别分局六位局长处长，四位都是您的老部下，您的话在特别分局就是命令。我们已经在组建行动小组，准备启动在大陆军方的数位卧底。请您放心。”
谭忠恕冷笑道：“不敢当。我听说齐局长一再拒绝启动贵局的高级王牌卧底闪电参加行动，是吗？”
“您怎么知道的……我的意思是这次行动危险性太高……我的意思是说也并不是非启用闪电不可，再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当然我不是说这次行动不重要，我是说闪电如果出了危险，您就是可以原谅我，我也没法向自己交代……局长，我真的有难处。”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齐佩林，在座的除了知道内情丁三和杨文举之外都有些惊讶。
谭忠恕心中愤恚，冷冷地答道：“齐局长言重了。时间紧急，我以国防部代表的身份命令你局马上启用闪电，由他主导此次行动。齐局长如果有意见，可以事后向上峰投诉。但是现在必须执行命令，否则我将以抗命之罪上报国防部和军情总局。”
齐佩林愣了片刻，无奈的答道：“好吧，我执行命令。丁副局长，我命令你带领新组建的行动小组潜回大陆，配合闪电的行动。切记行动结束后撤退时，无论是否暴露，一定要把闪电带回来。孙处长，马上和闪电联系。”
其余的人联袂走出了会议室，谭忠恕也觉出了自己态度的生硬，他放缓了语气说道：“佩林，刚才有些话我说的过了，尤其是不该当着你的部下的面。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有一个像闪电那样的高级卧底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既然他暂时没有暴露的危险，为什么你要把他撤回来？”
齐佩林看着谭忠恕大病一场后一直没有复原的脸色，问道：“国防部的命令还有修改的余地吗？既然没有，您就别问了，我有我的难处。”
齐佩林愣了片刻，无奈的答道：“好吧，我执行命令。丁副局长，我命令你带领新组建的行动小组潜回大陆，配合闪电的行动。切记行动结束后撤退时，无论是否暴露，一定要把闪电带回来。孙处长，马上和闪电联系。”
其余的人联袂走出了会议室，谭忠恕也觉出了自己态度的生硬，他放缓了语气说道：“佩林，刚才有些话我说的过了，尤其是不该当着你的部下的面。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有一个像闪电那样的高级卧底是多么不容易的一件事，既然他暂时没有暴露的危险，为什么你要把他撤回来？”
齐佩林看着谭忠恕大病一场后一直没有复原的脸色，问道：“国防部的命令还有修改的余地吗？既然没有，您就别问了，我有我的难处。”
自从刘新杰接到密电后，他颇感棘手。以往的几次行动都是在上海，而这一次的目标却是北京。那场残酷而愚蠢的战争终于就要结束了，前期归国的近六千名战俘的遭遇是他对这个政权彻底的寒心了。现在中立国设立的战俘营里还有二万余名中国战俘，这些战俘大多归属以前的国军系列，起义投诚后被投入了韩战战场，经历过以血肉之躯对抗飞机大炮的残忍的人海战术。回国后什么样的命运在等待着他们？不言而喻。如果真的能都让他们认清这个政权的真面目，从而拒绝归国，投奔台湾当局，对他们个人是一件莫大的幸事。刘新杰决定拼死一搏。
孙元明果然神通广大，两天后，刘新杰以外调的名义出差飞到了北京。在预先预定的北海公园手划游船上，二人相见。孙元明说道：“我也接到了密电，命令我协助你进入国防部机要文件室，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费心了。明天是星期一，我上午八点带你去。不过三百多页材料，你有微型相机吗？齐局长交代让你周三乘火车前往广州参加广交会。手续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你作为上海**反特处的干部支援广州方面的工作。”
刘新杰笑道：“谢谢你，所有的工具我都准备好了。齐局长让我转告你，你负责的北京建国四周年庆典的治安工作，请尽管放心，他一定会约束手下停止行动，配合你圆满完成任务。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还有我问一句，北京现在怎么像个大工地？乱七八糟的。”
孙元明果然神通广大，两天后，刘新杰以外调的名义出差飞到了北京。在预先预定的北海公园手划游船上，二人相见。孙元明说道：“我也接到了密电，命令我协助你进入国防部机要文件室，其他的事情就不需要我费心了。明天是星期一，我上午八点带你去。不过三百多页材料，你有微型相机吗？齐局长交代让你周三乘火车前往广州参加广交会。手续我已经给你办好了，你作为上海**反特处的干部支援广州方面的工作。”
刘新杰笑道：“谢谢你，所有的工具我都准备好了。齐局长让我转告你，你负责的北京建国四周年庆典的治安工作，请尽管放心，他一定会约束手下停止行动，配合你圆满完成任务。你还有什么要求也可以提出来。还有我问一句，北京现在怎么像个大工地？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