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戏』先秦战前联盟(特别篇):魂魄毅兮为鬼雄


【中元节特别篇之死者重生】
#魂魄毅兮为鬼雄#
注:
1.本群暂不对外开放考核群,敬请期待三宣
2.招一个皇帝类的NPC,要求:会宫会政会装逼,人甜心傻是个基。有意者带记录戳
QQ:812364577
QQ:3418106929
3.谢谢观赏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42:00 +0800 CST  

【目录】
开辟鸿蒙:《一切皆有可能》
故事续写:《千人一面》
戏路一览:《特别篇之死者重生》
幕后花絮:截图:《我们不生产戏梗,只做脑洞的搬运工》(不用作图)
最终鸣谢:《致台前与幕后》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43:00 +0800 CST  

【开辟鸿蒙:《一切皆有可能》】
作者:宋尧
写这篇开头的时候,群戏已将近百分之七十多就要走近尾声。从某种复杂而又多面的角度上来说,我打心底,对先秦所有参与者和关注者表示感谢。这场群戏的戏梗应该说来自很早以前群员的陆续讨论沉淀下来,复生或者穿越历史,至今还是一个为古风演绎群所少用的冷门方向,特别当它置于历史深处的理性与戏剧所代表的艺术和感性认知交融的时候,如何演绎,这将成为一个复杂的问题。它本身是具有雷点和值得反复斟酌和吐槽的,但于先秦,这次却能将其放在日程上,较顺利的突破和创新,这离不开主创的用心良苦,也似乎就回到了群主嬴政一直以来坚持的信念:“一切皆有可能”。
一切皆有可能,这本是一句随处可见的平常话,却可以说是每个留守在先秦的演绎者内心的光芒。
这种光芒,曾经是内心自发的严以律己,不盲从大流,而选择缩小内心偏见去还原一段历史,走近一个角色,品尝来自古老书影下大小角色的余味。作为一个置身于先秦两三载,翻覆于演绎六七度春秋的人来说,这正是我为之停驻的理由。再难在物欲横流,人心不一的今天,找到一个安静做演绎的群,除去辞藻的繁复,来沉静锻造自身文字和领悟见解的功力,来实现一切皆有可能的目标。因而,几位主创就是这样坐在了一起,一步一个脚印,一回一回合的调侃,将这篇逝者重生的秦朝历史演绎,半参半悟的“还原”在众人眼前,凝望于我们的心间。
事实上,这其中还有某些可贵的地方。真正使得这些人物立起来的,栩栩如生的,是来自于认真的“诚心”。它让李斯、赵高、嬴政、宁不惑,胡亥,都除去历史的归属,得到了新“质”的赋予。这忽然让我想到一件记忆深刻的事情,先秦于某次宣传时,得到贴吧某位的评论,称此群戏得非历史,亦不是秦朝。然而何谓秦朝,这本就是一个宽泛的概念,也是一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概念。不过我想,无论是站在历史广博而宏观的角度,还是站在戏剧个人精悍短小的述说里,总有一条融汇两者的中间地带,值得我们去找寻,去探索。
先秦中有那么几个微不足道的“先驱者”们,他们秉持着一切皆有可能的理想,书写秦朝,畅谈历史,尽情演绎,甚至——
开辟鸿蒙。
请相信,他们的价值。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43:00 +0800 CST  


【故事续写:《千人一面》】
要求:开头已给出,群员自由续写,风格不限。

【最措手不及版】:
黑夜来临时,才知道殿中的烛火已熄灭了。蜡泪干涸,凝固在烛台上像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一步一步,来人的脚步声像是在刻意模仿人的心跳声——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红漆木门。
“派大星,我们一起去抓水母吧!”

【最离奇结局版】:
黑夜来临时,才知道殿中的烛火已熄灭了。蜡泪干涸,凝固在烛台上像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一步一步,来人的脚步声像是在刻意模仿人的心跳声——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红漆木门。
门老久了,发出咿呀的刺耳叫声,在他心上又刮了一刀。他与师兄的第三千零一次比武,还是失败收场,小师妹在自己第三千次落败后,与师兄成亲。万般怨恨汇于他心头,无处宣泄,于是发狂的摇晃老门——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呀吱。门掉下来了。他因为破坏公物,被逐出了师门。

【最中国好声音版】:
黑夜来临时,才知道殿中的烛火已熄灭了。蜡泪干涸,凝固在烛台上像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一步一步,来人的脚步声像是在刻意模仿人的心跳声——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红漆木门。
跨过门槛直走书桌旁,借着月光点上新蜡看起了书,殿外寒风凛冽吹打窗门。叹息!推门,风拂面,仰望星空愁意由心起。低声吟唱:凤兮凤兮思高举~

【最沙丘版】:
黑夜来临时,才知道殿中的烛火已熄灭了。蜡泪干涸,凝固在烛台上像死鱼的眼睛,一动不动。
咚咚咚咚。一步一步,来人的脚步声像是在刻意模仿人的心跳声——
吱呀一声。他推开了红漆木门。
“召回扶苏。”
刻着钧旨的木牍跌落榻下,帝王的手拼尽全力又一次抬起虚指着西北。
“传位与他。”
赵高复手叩拜,乱烛飞火衬得斗室惨白。他余光看向暗角,发现所谓的成败其实根本不分明暗,纵使两者不能等同。
“臣,遵旨。”
他手中的符玺无益是现在的圭臬。而他赵高,成为了这个夜晚,真正操纵帝国命运的三分之一。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44:00 +0800 CST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45:00 +0800 CST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57:00 +0800 CST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0:58:00 +0800 CST  
下阕:
——指鹿为马
【剧情:二世即位,蓄谋已久,步步为营的郎中令赵高按捺不住对丞相李斯,即始皇旧臣能力和权势的忌惮。欲借即位大典,上演一出指鹿为马,实则立威的连台好戏。然则,其张扬跋扈,得势炎炎的小人姿态,尽数落在的“嬴政”复杂的眼里。】

郎中令●赵高
‘嬴姓,赵氏。’
‘嬴姓,赵氏。’
‘嬴姓,赵——?’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臣与百官共贺今上滔天之德,九州四海岂不喜同,万民所向,应,无二心。”
俯身执礼,一步甚之一步,步步熟稔于心,今日景象,曩岁筹谋,成败已定。嬴姓赵氏,是否,也同昔日只一步之遥,位之其前,俯瞰四海八荒,纵观寰宇经纬那人一样。嬴政,或说始皇,只当你不知与你有过丝毫渊源的身后人,其所想所望,皆乃一中车府令承罢。
主上,知否?
主上,知否。
殿上叮噹虽杂碎,乍从平地起波澜。余光微眺,闪见那躬身拾笏之影,双眉轻折,目带三分平淡,倒映三分游疑,暗揣四分忌惮。刹那收回,滴水无痕。
李斯,无疑若那人身影在侧,危机暗藏,一触即发。
当日,始皇李丞,姻亲数数而不清,其后背叛,亦犹如冷箭在背,锋芒穿骨。
只可惜,可惜高非李斯,自食其力之徒,迁徙罪黔之旅,惟有思危令安,当疑必断。
赵高拊掌轻笑,尊了翻太后,主上,忽而令内侍丞牵了条华山老鹿来,“臣今日斗胆牵了匹百年难遇的千里马来,喜贺圣上,与诸位同喜。尔等先莫要祝贺,博我一个面子,先说这马如何?”
稍瞥陛见僚属,电起火花间,旋即朝丞相莞尔:“丞相大人,你看这马如何?”举目笑看,待他回话。

太子●嬴胡亥
礼成三呼万岁,游目陛下臣属,斯玉笏击地,高俯拜执礼,馀者或贺或喜。翻手拢拳入袖,不过电光石火,当即如芒在背。
‘应,无二心?’
纵拥万疆秦土,禅封百里秦川。杀兄矫诏,所得咸非法。阴谋知者不过三,贤达却入人心。言不顺,名亦不正。
斯高与谋,所虑为己。纵握和氏玺,人呼受命于天。于才无尺寸功,于德无力御下,于心不过方寸,岂容滔滔东海水,峨峨泰山巅?
高曰尝法有三者,法摄政,术御民,势导利。授业十载,知易行难。
平目眺视,旒珠鸣响乱耳。徐滞阶下老鹿,孱孱伏跪。高喜色不掩,口称千里骐骥。
指鹿口称骐骥?意在何为?
试胡亥心?探群僚意?抑或两者皆非?
“郎中令定在说笑,老鹿孱孱,怎比宝马快蹄生风。”
鹰眼长眯,齿龈抵紧,遍体生寒犹存三分笑意。

太后●宁不惑
“亥儿。”
烛光摇曳,叆靅不明,朝堂之上的荒谬,是显现了他的贪欲,犹如脱缰野马,已非掌控之中。目光郁郁,凝视着赵高,手指紧扣着靠台,发出‘喀喀’响声。
“亥儿,要用天下之眼观天下,方才能将万物握在手里。”
亡秦者胡,恐一语成谶。
“亥儿,莫回头。”
一旦回头,便万劫不复。

丞相●李斯
又是一声丞相大人。
他偏头看去,直视赵高如炬的目光。这个半生碌碌的人本该一生低眉弓腰,而现在却抬起头来胡言乱语。斗胆?谁敢借他的胆量?
“来人!”
他眉峰一扬,这怒意来得及时,但宫殿中的警卫却迟迟未到。帝王的怒意又加重一分,他扬手一挥,在臂膀要落下时终于想到了郎中令。
郎中令,掌宫殿警卫。赵高,掌宫殿警卫。
他的瞳孔一缩。
在场的所有人,一定有一个人蒙蔽了圣心。
而这个人,不能是李斯现在想杀就可杀。
他勉强将怒意收起来,话锋一转,“来人,传食马者。”
“能驯出一匹似鹿的马,”他撤走了目光,“自先帝崩殂之后,能者尽出。”
能驯出一匹似鹿的马,能让这只鹿代替马成为众矢之的,几十年的君臣,他的死最终成全了李斯。
他似乎是想通了所有关节,便不再看向赵高。

郎中令●赵高
高眄色知心,已然叱咤傲行,处处拨弄惊云。
“遂丞相之意,行事。”
四合云宦扬声传令,自报觅千里马,祖承伯乐相识之才云云。无非说辞已定,那里有了还原的余地。
旁余小宦偶悄而细论,旋即刺得两股战战,寒风凛凛。分明道万人之中,那赵高双瞳犀利,俱生雷霆。这般于小,那般于大。
“按秦律,欺君妄言,非尔等庶民奴隶受得。又有王子犯法,庶民同罪之论。你可知你这一席话的分量。”
确乎那人身形抖擞,色如筛慷,无需在辨。
赵高拱手承天命,俯首应圣言,“高以为此就是世间良驹,丞相亦未否高之谬误。又依丞相言,自先帝始,陛下继,我秦人才济济,不输从前。”句句所言,顺其意,攻其心,掣肘局势,终止于轻狂。
“从来不闻丞相贺,原来别致。”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0:00 +0800 CST  
太子●嬴胡亥
一石击起千层浪,殿上四下骚动,云鹿曰马者皆有,滞眼赵高难移。从人所言按身不动,恍然察悟,顷刹敛川已去。
胡亥大谬。
高有异心,悖其意掣肘;高无异心,言其实折臂。尺寸朝堂各怀其心,毕竟力绌难支。
“其人如此说来,此马倒是罕物,非比寻常。”
复嚼其后言语,过耳从意顺心。捺下三分犹疑,三分防范。转眼察斯。
‘能者尽出。’‘原来别致。’
斯高有隙可观,入耳却引惮忌。
“能人辈出,是术业专攻,当赏食百石。当朝更有丞相掌枢,郎中令警事,贤人弼事,是秦大幸。”
斯为政也久,拂逆易寒老臣心。其语皆有所指,泰然避之,转睛生笑。
“众卿共举,秦祚昌隆。”

丞相●李斯
风来过,少年天子秦祚昌隆四字便脱口而出。
让人寒心。
因郎中令胡言,又因丞相承认,再由新帝定论的鹿,祸乱朝野。
他刚刚生发的怒意此时此刻沉淀了下去,变成一个杏核,哽咽在他的心里。
但,为什么会是赵高?如果是李斯的手法,他不会容忍这个低眉的人抬起头来。
不是李斯。而…赵高的眼虎视眈眈,新帝的眼亮若星辰,李斯也要气数将尽了。
真正的食马者,不是李斯。
有光泻入眼中,他眯了眯眼。
东曦既驾,这身丞相服在日光的照射下颓废地像一匹破布,黯淡的散发着陈旧味道。
无论如何,李斯这个丞相,恐怕要做到头了。
所以早做打算,未雨绸缪。
“明日,你亲自将鹿牵到本相的马厩来。”他侧首,低声对赵高。

郎中令●赵高
斯拂耳其言,抖似细针。
掖声即笑,“提名盛请,自然却之不恭。”
丹陛余声寂寂,招媵叠舞,钟磬回旋,几时相忘,至尾声,丝竹靡靡,转示其上。辗转若行云流水,不见参差,殊不知,高侧耳皆记异声绯议者,垂目历历,何须多时,人头落地,酷刑碾罢,斗见碧血笑苍生。
‘能者尽出,尚带趣解。且夫腐蝇与虎争斗,谁复起落?今为腐蝇,虎亦不远矣。’
高心中冷笑,任局势玩弄鼓掌,闭塞与否,可知忠、良。
鹰眼纵瞰,无人争锋。
幕落宴歇,退堂凭栏,口中无味,但闻承报,知利落得手,抬手打赏不在话下。
丞相之邀,却之不恭,好戏锣鼓,方才打起。观山同月,潮伴夕携,始皇一去,孤而不荫。且慢,如何又似先帝在前,万方憾惧?
着纸笔,会书大篆,及太后处。
‘妄有二心者,肖若李斯。’

太后●宁不惑
棋盘上的黑白双龙,互不相让的交战着、撕咬着,就像李高二人,尽管是成者王,败者寇,最终不过两败俱伤,然……
朝堂百官之中,以李斯为党首者已寥寥无几,而赵高则是如日中天,此局甚险,已呈斯之败象。
眉头紧蹙,虽于座后不语,但对李斯的失望尽显眼中,毫无遮掩。一旦李高势力有差,那么制衡便不复存在。阖目轻叹,怕是惊动了前面的人,只待片刻,将茶一并饮下,又恢复常态的看着下边臣子,纵是心里万千思绪,皆压在心底。
宴散人去,让亥儿先行退去,独自一人立于咸阳宫廊,眇眇六合八荒,思绪渐重。自身侧来了个宫人,低眉顺眼的冷淡,将一条写着字的锦缎递来后,便静静地候在一旁。
‘妄有二心者,肖若李斯。’
目一大睁,面色苍白,一句话犹如一支离弦的箭,染上了浓重的杀气扑面而来。一人之下已经满足不了赵高的贪欲,他已杀掉李斯为由,想方设法的拥有更多,终有一天,会夺走天下权。将手放下隐于袖中,紧紧的握着锦缎,强忍着畏意与怒气,沉声,“孤自有思量,赵大人且候着罢。”宫人得话离去后,便招来一人将锦条给她,让她务必带给亥儿。
依旧独自立在廊间,但广袖下的一双手,却止不住的细细颤抖。

丞相●李斯
继位之后,就应成帝王。大典之后,就应作宴歌。
觥筹交错,君臣笑饮杯中酒。丝竹管弦之声,声声入耳,声声刺耳。
荒唐…孽障!
天子剑若在他手,必当出鞘。
“郎中令…请。”
“赵大人…!”
一樽樽酒推给赵高,酒中倒映着趋炎附势。
宽大袍袖下的手紧紧攥成拳,又强行慢慢松开。
很偶然的吹来一阵风,恰到好处地盖住了他那一声长长的叹息。
惊,疑,怒。从车辇的睁眼,到朝堂的拾笏,种种情绪随着他的每一次呼吸而起起伏伏,终落于一声叹息。
酒酣耳热之际,起身退宴。行于长廊中,他忽然抬眼——
“太后娘娘,”一步之遥。
“还未贺您,”
他微笑,“千岁,千千岁。”他又低头,冷冷看她隐隐晃动的袖口。
“千年之后,还当贺您与先帝于九泉之下相见,是谓重逢。”
然后他走时,步履不停,未见回头。
【幕一完结】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0:00 +0800 CST  





幕二:
——设计丞相府
【剧情:登基典仪方过,赵高便给予二世生母宁太后直指丞相二心的例证,并派人铲除朝中与其对峙之忠良。同时,丞相李斯归府途中,适逢忠良残害,捡得赵高属下出入宫牌,此等疏漏,让李斯对赵之二心深信不已。
却不知,指鹿为马之后,又是鹿死谁手呢?】


丞相●李斯
【抬头时见密云不雨,而低头已进辇中。仍如昨夜,乘辇回宫,车身晃荡之时,鞺鞺鞳鞳,不闻短兵相接,尽是马蹄声。】
【行之府前,下车入内。朝后遂易冠服,于正厅待客。东方落一枚相印,西方置一枚宫牌,印向下而盖立,而宫牌带血,血既涸,但痕迹斑斑。眼视二物,复唤媵沏茶。】


郎中令●赵高
【遂丞意,牵一马,端一汤如约应至。正堂晌坐,照面寒暄】
来时仓促,亦按大人昨日堂上片语,牵马备鹿汤,还望笑纳。
【稍瞥见案,屏气淡淡,佯作未见。】


丞相●李斯
【当先揭开汤盖,香气四溢,蓦地合上】糊涂。【二字一出,胸腔起伏,后徐徐言】命你牵鹿,你端汤姗姗而来。未令你牵马,你偏偏携马…【将宫牌握于手中,正面对人】赵大人,可是失职?


郎中令●赵高
【甫言经耳,既见人不捉辫子,亦无招架,笑好一句】大人哪里来的?
【怪得进了一步】嗳,昨日宴上,大人叫我牵鹿来,本来无鹿仅仅一马,如今我牵了马炖了鹿来,怪糊涂,分明不如高明说,丞相好不识趣。
【眼觑那牌儿,板板钉钉框了罪,忽然探头一笑】失职与否,事小,大人掀面该说,这事之后又当作甚么?


丞相●李斯
【茶亦呈上。将宫牌重重一搁,惊得茶盖一动,水溅四方。】蒙蔽圣心、毒害同僚…【冷笑一声】作甚么…,本相问你,谁借你的胆子?
【眉峰难平,也不看人】赵高,人心不足蛇吞象。皇上方继位,你便想赴死了。


郎中令●赵高
【衣随几为一震,汤转淋漓九泼。数数作践,登鼻上脸,不禁冷笑】好大的罪名!【去了谦,尖利利】当日沙丘事成,今见个兴师问罪。丞相是恼了自己不忠,走了体己的私心,五十步笑百步了?【末了夺宫牌在手,翻溜溜沃了手心】区区郎中令,堪堪中车府,如若没有陛下和你丞相点头。
蒙蔽?
毒害?
【索性挨着一溜坐榻,冷眉向人】三十载丞相,帝国江山,竟能说笑?


丞相●李斯
【一席话甩下时,笑意顿收。】你说是李…本相和皇上?【手顺势扼住他脖颈,狠声】再问一遍,谁给你的胆子?
【复】不过一粒尘埃,【假传圣诏、瞒天过海…若无胡亥与李斯,他敢?】如今位坐郎中令,可也算到头了。【大典上不见彼二人,心中隐有揣测。手暗用力】皇上犹豫,你便迷惑皇上继帝位,本相慈悲,你便胁迫本相改圣诏…再用他人刀刃杀扶苏与蒙恬…好啊,赵高,唯有你一死,皇上方能迷途知返。
【以高瞩卑】三十载丞相,不错,可这却是你做郎中令的第一年,本相随时可带着你的人头,去面圣。【眯眼】当初沙丘意动时,怎不想想今日?
【嗤之以鼻】郎中令。


郎中令●赵高
【锢其掌,折其手,闻其言,通铺下来,毫无惧色,不但眉再挑三分,形色洋洋,整暇伸手,摆了摆其深衣暗尘】
怕是你没这个机会。
【呵呵一笑】郎中令么?
丞相曾自比于天高,因贪食私利,使忠良背于先帝,失足于一沙丘。皆按你说,人心不足蛇吞象,忠大败私,始皇一去,你早有此惶惶无终,其人心导势,岂一郎中令蛊惑?
置于皇子胡亥?不错,其夫子高图将诓骗 杀兄弑臣,促之登基,孝大败私,此不过小人物生存之道。小人物之胜,不为扶苏蒙恬等同。
【力渐上来,喘息,大笑】区区沙丘,丞相亦称小人耳。以丞相所见之微尘,屠臣篡权,以下谋上,以私谋国,高生存之道罢,其可说乎?幸而今者能抬眼见高,非身死,非困囚,丞相之幸也。
【反手扣其腕,含笑】不通也罢,要替天行道了?


丞相●李斯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了。
【一叶障目,不知颠倒方为小人。惊。怒。疑,三者混杂于话中】鸷鸟欲坠,必先落羽。【手下受制,眸倒定三分】小人得势时快,失意日亦疾。朝野之中,你若算计本相,他日你必随本相一同受死。举国上下,你若肖想社稷……死无葬身之地!
【方才一来一回之间,形势既明。撤手,懒与人纠缠】天地共鉴,你不过是掩耳盗铃。宫牌你夺得走【眼扫一方相印】这印,你怕还是拿不起。
【唤人牵马入厩】待朝中诸事毕,你同本相一同入宫,问问皇上,亲法还是亲你。


郎中令●赵高
【做戏遂罢,懒肖真言】大人,有些话留照自身,确是甚好不过的。
【展袖,闲庭信步】夫若高者,每步思量,从来不少于文武,故而无高,则无今陛下,亦未必有今丞相也。时势与世,费得是思量,纵得是人心。
【稍笑续貂,耻笑怪提】人心与法,孰不知高个利益罢,大人日后便会知晓。
【顺眼看去,饶为悠然】不急。

【幕二完结】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1:00 +0800 CST  








幕三:
——大殿对峙
【剧情:丞相府的试探与设计,已公开拉响了赵高与李斯之间的政治纷争的导火线。前世身为皇帝的“嬴政”,今日身作“李斯”的丞相,已将秦国大业,铲除奸佞的最后期望,寄托在新帝胡亥身上,然背后的真相早已呼之欲出?
是堪断先机的指罪?
还是水火不容的人心?】

皇帝●嬴胡亥
‘妄有二心者,肖若李斯。’
火舌舔尽帛条,跳动的微光映着胡亥幽深的眼孔。风雨盖过刻漏滴水的声音,挟着行伍之辈作乱的奏报印证着胡亥曾经耳闻的谣言。
他看着阶下的李斯,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对他而言,当然不信昔日的大秦肱骨要倾覆了他辅佐的帝王创立的江山。然而赵高所言,句句声犹在耳,字字刺心。
“无奈适逢多事之秋,朝政诸事,有劳丞相费心了。”
他脑海里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牵扯起眼前眼后,还有不可及的地方。不过无论如何,屠刀上总会沾上一个人的血,但绝对不能是他胡亥的。
“国事如此,难免各怀异心。况而朝堂之上,螟蛉虺域皆而有之。胡亥度德量力,自以为不察。丞相慧眼……”
李斯。赵高。李由。陈胜。
他的瞳仁一缩,将湿透的手心贴在案上。局势危若垒卵,他胡亥不能负责,不可能负责,也负责不了。
“可愿告否?”

丞相●李斯
皇上甫一登基便大肆杀戮,非臣慧眼,路人皆知。
【入殿前,已有一番筹划。行礼后,便直言不讳。微颔】臣有表奏。【尚未传上密疏,话已点开】郎中令赵高此人,祸乱朝野,劣迹斑斑:
指鹿为马,排除异己,其一也。蒙蔽圣心,毒害皇上亲族。以小人之见乱皇上圣德,其二也。犯上作乱,居心叵测,欲要一手遮天,其三也。
种种罪行,朝野共鉴。臣今日言语表奏,为清君侧。
【伏首下去,浅浅一拜】江河日下,皇上年幼,还望思量。

皇帝●嬴胡亥
俯拜阶下的丞相再次让胡亥发现他与父皇的鸿沟,止于君臣而已的关系使他不得不思考将会发生的所有可能。
沙丘种种已成明证,况乎今日。李斯叛始皇,若利更甚,怎知不会叛胡亥?
“江河日下,或者祸乱朝野,想来非一人之力所能及。”
他将手握紧成拳,半僵的身子微向前倾,眼前蓦地闪过他登基时赵高的所有言语。而后他发现自己错了。
当他拿起天子剑时,就必将斩落两人的性命,否则他就会成为殉葬者。
“无论谁想一手遮天,力犹不逮。朝中忠贤亦不容让。”
他不可及的地方,需要别人替他看到。而不管是不是达成了别人的心愿,对他而言只用有益即可。
“还望丞相提点。一人否?多人否?”
江河日下,有人站在岸上要观船翻,却不知己身亦在其中,荣损与共。

丞相●李斯
三人方能成虎。皇上以为何如?
【抬眼。双手撑膝】自继位大典…不,应是先帝崩殂之后,赵高异心大泄:大典上,朝堂中,宫廷外,处处都有郎中令的鹰犬,乱臣贼子,皇上并非不知。【呼吸微顿,话语顺次劈下】既已知,何不拔剑?
【嗤】疑神疑鬼,坐以待毙,有违先帝遗德。【看人熟悉面容,神色方缓】望皇上立断玄机。

皇帝●嬴胡亥
三人成虎。赵高异心大泄。
李斯话出,他瞬间麻了半边脸。乱臣贼子。赵高是乱臣,胡亥是贼子。
那李斯又是什么?
李斯又想做什么?
胡亥的眼睛紧盯着阶下的李斯,昏暗的烛火乍然一抖,不多时终于移开。
“丞相请起,是胡亥多疑了。”
有违先帝遗德。他继位亦是有违先帝遗志。纵使他称帝为二世,依旧走不出始皇长兄的阴影。难道他真的都做不到吗?
“宣郎中令赵高。”
他转眼看向殿外的雨幕,第一次发现他将要独自抵挡的是溃散如流沙的人心。李斯,怕是先要到头了。
“丞相稍歇,且看他如何作答。”

郎中令●赵高
逾次第,越回廊,转眼空荡荡。
“传郎中令赵高陛见——”
随侍入外殿,跪叩成礼,不入。暗藏眉锋,缓缓道,“陛下与丞相论天下事,郎中令不得擅入,僭越旁听,由为不臣。臣恳请告退。”

丞相●李斯
赵大人何必怯懦?
【闻声侧身,笑对人】臣与皇上商讨国政,事关社稷。同为朝臣,大人若是心忠,滚进来讲话。
【檐外雨泽如注,水气袭人,烛火瑟瑟一动,由长变短。话尽才起身】宵小乱朝,当清君侧。本相参奏赵高,不知郎中令有何高见?

郎中令●赵高
“丞相参与不参否,既已摆正船头,何故拿高作戏?”掸落风尘,一干洗练,缓缓步入,“国事,天下事,听天由命。”
眼凝于丹樨,意蕴绵长。
“自有定夺。”
尾音一旋,“皇上,不如言明,丞相此言指假令,清君侧?惊骇世俗。”斩钉截铁,“私以为哗众取宠,为搏忠名,乃其深意。”
倏尔怒叱,扬指力骂,倚气战战,
“丞相!安得二心?起于沙丘,止于今日。当日莫非形势急峻,孰料你今日挑拨君臣?!谋以异心!暗杀忠臣!佯匡大义!”
袖如风摆,惊若撼雷,眼似霜刀利刃严相逼,
“此番大计,丞相故先置高于大不忠,高之宿敌也,尔后暗操权柄,陛下之宿敌也,再令篡夺,我秦业之奸侫小人也。高岂可乎?”
长嗟,
“陛下!好糊涂!”

皇帝●嬴胡亥
赵高话音甫落,连起半声炸响的惊雷在殿内回荡。李斯之前种种言行再次闪回到胡亥的脑海,无一不证实着赵高所言非虚。
‘妄有二心者,肖若李斯。’
李斯,可以为还是始皇之世?可以为始皇既崩,秦冠李姓?
“丞相。”
他背脊崩直,游移的视线定在空阔的殿间。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丞相参郎中令居心叵测,犯上作乱,有罪无实。朕躬浅薄,不愿失臣。”
受教十余年,胡亥从未见过赵高如此激烈。李斯所言,是否戳到了赵高的痛脚?抑或赵高所行,种种如李斯所料?
“郎中令也非丞相僚属,丞相要参,呼喝未免大失气度。”
赵高李斯,二人制衡缺一不可。失一反受其害,杀一不能留二。
“丞相谋国多年,所知者秦法,所亲者秦法。丞相反观所言所行,合法否?”
而现在,他只需要一个契机。
“郎中令所言,便由丞相辩驳。还望丞相,不要失身。”

丞相●李斯
商四百余,周八百,秦享多少年?!
【鸣金,填然鼓之,怒意抖然上扬,不得抑移。指赵】罪——擢发难数,实——眼见为实。皇上不除,是心不够坚定。毕竟!【狼狈为奸四字正要痛快出口,突然惊醒,赵非臣,亥亦非嗣……面容一怔,须臾稍定,沉声】当日先起事者为谁?【冷笑,指由赵移至亥】如今赵大人乃法,而皇上亲法,还请不要开口作答。
【顿,指由亥指李】臣终日守江山,扶社稷,若早有异心,契机诸多,先帝之时不动,偏等皇上在位?未免太看不起皇上威仪了。
【冷笑一收,面目依旧】私以为,皇上与郎中令早已互通彼此,既然如此,秦朝能享多少年?



郎中令●赵高
双臂相环,彼以敛气静观,得闻偏点句先帝若何,攻皆望守,提枪概刺去,
“丞相的话,高是不懂。恕高无理,高囊昔承先帝之责,得教陛下亲法,丞相指明陛下与高谋篡,到底问得是谁的不是?”
宽袖作揖一敬南面,笑,
“不是皇上,不是我赵高,扬手直指先帝无识人之慧?无谅人之德?”
一步作一步,一步甚之一步凶狠,至人前,皮笑肉不笑:
“先帝未寒,汲汲若此,可见此人从来就狂悖叛逆。先帝在时,处心积虑,得待良机,及见新帝不稳,开闸泄水,过河拆桥。这便是二心!”
按剑出鞘,没得分说,再迟一刻尤可满盘皆覆,“李斯,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余地!”说罢,拔矢穿云,“廷尉卿,卫尉卿,速速捉拿此人。”
“胆敢不从者,天命在上,夷九族,斩!”
手起令落,刀阵兵伍俱迫眼睑。

皇帝●嬴胡亥
从沙丘开始,伏跪在始皇身后的中车府令,他的授业夫子如同阴云盘桓在他头顶。而从赵高决定说服胡亥的那一刻起,之后的一切都偏离了既定的轨道,也失去了稳定的可能。
势导利。水之就下也如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不会料想捕蝉的利爪尚未伸出时,身后的黄雀早已蠢蠢欲动。
李斯只是他们共同的猎物。而他绝不是最后一个。
“国祚长短,莫非还需丞相金口?”
他扬臂震袖直指阶下,灰暗的眼瞳终于流出凛凛寒意。
“今丞相于殿上,言已三锋。先指朝臣异心,再指秦法为私法,后数忠心邀直名贤名。”
胡亥齿关紧敛,阴沉的脸上挂着一眼可察的虚伪的佞笑。
“莫非普天之下,率土之滨,独你一人忠良,而我秦无人?”
他将余光挪向与一反往常的赵高。所示神情既不是教授法度的夫子,也不是循诱擅劝的中车府令。
郎中令。仅仅郎中令而已。竟在堂皇亮出獠牙。而赵高又何来胆量与底气如此作为?
“先帝崩逝未久,身后犹有不及。反观丞相,恃仗始皇恩用,不思谋政辅国,攻讦同僚,自居功伟。实则有愧先帝,有悖臣德,有负秦恩。令人齿冷。”
诏令既出殿下刀阵武卒布满,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罢去李斯丞相之职,着即下狱,交由廷尉,会同御史大夫论罪。”

丞相●李斯
【甲兵围涌,密不透风。挣脱不及,怒从齿生发】鹦鹉学舌…。
【忽而电闪雷鸣,乌云预大雨,双手被梏,耳受重鸣,并气急攻心,轰隆一声,闪刃划开青灰天际,血忽由口出,顺溢衣襟。眉峰仍蹙,神情似疲】
【警卫桎人欲退,殿门渐闭之时,眼前一黑,灵台浑浊。】

郎中令●赵高
其形宛若朽木,不摧即折腐虫。庶几,秦业大厦将倾,始皇一去。眼浮云一瞰,苍茫白驹,成败立现。拿袖蔽目,偶闻涕泗横下,真情假意参半不认,直身尝背天子,到嘴边莫过一句云淡,风清。
“终为土灰……”
尘土作散,没了缝隙。

【幕三完结】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2:00 +0800 CST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3:00 +0800 CST  



幕四
——李斯之死
【剧情:在与赵高于大殿博弈的最后阶段,嬴政败给了自己的儿子胡亥,败给了人心与私利,从而也将李斯付诸一炬,秦之大业,终于哀鸿遍野,轰然倾覆。当然这些疾风骤雨,在太后宁氏的眼底,不如李斯式嬴政的存在更为可怕——,宿命,尽然从不错位。】


罪臣●李斯
“供否?”
“不供。”狱卒便用利器在他的脸上刺字,一个字划开一道肉缝。
“供否。”
“不…”刀突然贯穿皮肤,他的左右脚硬生生地被砍了下来。
“供否!”
“……”
迟迟没有答音。
锁终于落下来,狱卒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痛苦地喘息着。
为臣、斗小人、下狱,这是一个黑色的梦,乱臣贼子要砍下他的头颅,年轻的帝王连忙拍手称好。
“斩首。”
梦醒了。他一抬头,乱臣贼子便不敢看他,更不敢再放肆大话。
“斩…”
热浪滚滚袭来,殿外蝉声如雷,殿内噤若寒蝉。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催促帝王决定,尽管他已老去。帝王的手指着中车府令,正要下令——
“供否?”
锁被打开。
他猛然睁眼,借牢狱里的烛火已看不清来人的脸。
他久久不说话。
啪嗒啪嗒。血一点一滴地落进草堆上,原来人还在梦中。


太后●宁不惑
“嘀嗒,嘀嗒,嘀嗒……”
透过冰凉的铁栏,垂眼看着牢底的罪人,嘴角一沉,排山倒海的怒意冲上喉头。
“供否?”
手握着铁栏,扣得紧紧的,双眼如炬般盯着他的头颅,期待着,盼望着,想从他的脸上看到一丝想要的东西,然而他的双眼涣散,已无昔日雄志,气数已遏。脚下往后退了一步,怒意被失望取而代之,先前酝酿的话,犹如一杯鸠酒在口中,吞吐难决,灼着唇,烧着喉。
“李斯,孤于你,失望至极。”
“孤来只有一问。”
牢差将铁锁打开,由四人在前提着宫灯引路,踩过晦暗的石梯,闻着浓烈的血味,一路往下,至牢门前,面无表情的看着被吊囚起来的李斯,踏入,腰间佩环一响。
“那日你说的话,孤一直想不明白。”


罪臣●李斯
唏唏嗦嗦,衣裳拖过枯草堆。
“想不明白啊…”
他耷拉着脑袋,咳了好几声嗽。
“娘娘千千岁,想不明白一句话?”
他的双眼无聚焦地向下注视着沾染血迹的稻草,以及那一双玄黑色的鞋履。
由下而上,他慢慢抬头,目光看到了她的雍容华贵。
“你养了一个好儿子。”
嘶啉嘶啉,他突然挣着手上的枷锁。
“你还有脸来见我!”
宫灯一明,牢房一暗,两者映着他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当抬起来看她时,尤为渗人。


太后●宁不惑
手掌一点点收紧佩环,似让它粉身碎骨。遣退众人,空荡的牢房里只剩下一国太后和,一个帝王。
“你……”
一步一步,血水浸入玄色衣裾,迤逦在身后犹如千斤重,面容在灯下渐渐清晰,眼底的神色复杂,还有一丝惶恐不安。
“你…是谁?”
明明心里已有一个名字,但这个名字就像是支毒剑架在脖子上,让人不敢说。双眼泛红,临视着他的眼睛,倏尔大呵。
“你是谁!”


罪臣●李斯
他的喉咙紧了一紧。
“你…心底的名字…”
逼仄的囚室中传来断续的声音,轻轻几字,如拎千斤。
空气仿佛停止了流动。
“是谁?”可紧接着,他反问过来。
他的眼也扫过她紧攥的佩环。
“听说太后曾为扫庭女?”
“巧了。从前微末之身,如今太后娘娘、赵大人。”
从前他在,他们都是微末之身。
“若我是他,你,你们,还能苟活今日?”
“不管谁是谁,事实是李斯下狱,而你们,继续为非作歹。不过——”
“孤日后丧魂,黄泉地府不来,天庭仙市不去。孤魂驻秦,生死不离。”
“你还记不记得这句话…?”
“当年沙丘,谁参与了,谁就遭殃。譬如我,死在你们每个人前面。”
“下一个会是谁?”他闭上了眼。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太后●宁不惑
一番话回荡在牢笼之中,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只是一句孤魂驻秦,本心如初。松开手中佩环,垂眼看他的狼狈不堪,哪有当年的丰神俊朗。
“当年的沙丘,扶苏已死,赵高掌权,我又能如何?只能怪嬴政识人不识心,只能怨他从不听信任何人。”
“而李斯,我以为他是大秦最后的救命草,但如今呢?李斯已倒,大秦……已亡。”
退至门前,将黯然的神色隐藏在阴影里,只有长裾上的繁纹华丽,在黑暗里嘲笑着所有人。
“千千岁?只待百年后,葬于秦陵,再赎这一身的罪。”
“你说,我夺了他的天下,到那时候他会拿正眼看我吗?”
话落,嘴角一点点勾起。


罪臣●李斯
女人低下头来轻声说话。
“多说无益。”他睁开了眼。
沙沙。狱卒的脚步声渐进。他明白,已是东曦既驾了。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你安心去做太后吧。”
狱卒终于来了。他们把他抬了出去,他的冠帽已却,髻发也散。已不是一个李斯,更不成一个帝王。
“下一个,就是赵高了。”他低声。
他坐进了囚车,车子晃晃荡荡,可已不是他最初醒来时的那番景色了。
天翻地覆,朝夕变改。
囚车行过官道,行过丞相府,行过郎中令府,最终到了人头攒动的闹市。
“罪臣李斯带到——”
一阵骚动。人们将他拖下车,摔在行刑台上,然后给他双手带上铁制的镣铐。
皇帝、太后一到,有官吏便开始数落他的罪行。
“腰斩。”
大刀扬起,刺目日光中他只看见刽子手阴冷的脸庞。
刀起刀落,周遭人声已纷纷听不见,他瞳孔一缩,死不瞑目。
梦醒了。


皇帝●嬴胡亥
坑洼的青石砖上漫过层叠的鲜血,逐渐凝固成黑红。
上面流过早已干涸到腥臭的血,有他曾经相亲的兄弟姊妹,有他曾经敬重的父皇的忠臣。却尽数死在他的屠刀下。他才是刽子手。
他并非第一次目睹死亡,但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与死亡已经近在咫尺。
他没有闭眼,却将目光钉死在刑台的人身上。杀一个举足轻重的人并不能让他如释重负。对他而言可能是把自己推向前台,面对当下的凄风苦雨。
他甚至有些怀疑,当重担真正压在他肩上的那一刻,他是否可以保证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鸡蛋纹丝不动。
没有暖意的日光照着空气里悬浮的尘埃落在刑台上,胡亥强撑出冷硬的眼神终于开始懈怠松溃。
咸阳殿上,赵高所斥句句在耳。李斯所说最后一句——鹦鹉学舌,让他收回游思。他胡亥在旁人眼里,大约只是赵高的附庸。李斯死后的赵高,是否甘心小小的郎中令?杀李斯,又岂是他胡亥可以轻易做到?
日光照着他厚重的黑色盘龙衮服下的脊柱,胡亥顿时如芒在背。如果他不做些什么,会不会也和李斯一样,倒在血泊之中。


太后●宁不惑
“哈——”
“嘻嘻——”
“谁!”
那是一条通往地狱的路,而路在一片漆黑的森林里,那里只有老树枯枝,只有迷雾重重,我拿着一把青铜剑,恐惧着,慌张着,不知是谁在笑,不知该去何处,那笑声仿佛在嘲讽着我,又仿佛在嘲讽这个天下,我四处寻找着出路,可是茫茫浓雾中,只能见到无尽的黑暗。
“乱臣——”
“贼子——”
嬴政正如李斯死前的模样,被悬吊在树上,断腿被扔弃在地上,被泥土一点点吞噬。
“杀!”
他的眼里迸发出的是滔天的怒意和狠毒,他紧紧的盯着我,盯着我手里的剑,他让我杀乱臣贼子,让我杀了赵高,杀了自己。我仓皇的逃离,一剑剑的砍断身前的枯枝,而他在身后那里,一直盯着我。
“悔不…当初啊……”
“莫回头!”
在一块空地里,我看到另一个自己就在不远处,玄衣加身,却有着说不出的颓然。
“杀。”
“杀…?”
我愣愣的看着她,一步步挪到她身前,却见她已腐了半张脸,双眼犹如嬴政那般狠狠的盯着我,我被吓得连连后退,却又回到了关押李斯的牢房中,她就站在高处的铁栏外盯着我,让我无处可逃。
“杀!”
“啊!不要!我不要!”
“杀了他!”
“谁!杀了谁!不…我不要死!”
“杀了他!”
我一回身,赵高正站在高堂之上,殿外的日头正好,两三声蝉鸣显得殿内沉寂万分,我低下头看着手里的青铜剑,繁琐的纹路里是干涸的血液,我抬起头,顿顿的看向赵高,倏尔狞笑。
“杀!”
一剑落下。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4:00 +0800 CST  







幕五
——风起时
【剧情:李斯死前的一番话,无声的滑过宁太后的心底。胡亥与赵高最后的厮杀,亦终将于宁氏一言推波助澜,泛起历史上无声的涟漪,和残酷血腥政变的前奏。父子,君臣,原来,逃不过利益的株连——】


皇帝●嬴胡亥
穿过晦暗甬长的宫道,车驾终于停稳在咸阳宫前。檐角挂着的阳光并没有把玄黑的宫宇照的多出生气,反倒添了阴冷。
胡亥穿过空荡的中庭,并没有看伏跪殿口的宦官一眼。没有一丝风,更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可怕的死寂包裹着,卷挟着,积蓄着。而沉默中的一切都不可预见。
“去请太后来此,有事商定。”
焦虑的踱步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他强压面下的焦虑心情。门帘微动发出声响,抬眼扫去也不见只影。他未做多想,将手附在冰凉的长案上。
‘秦朝能享多少年?’
能享多少年?他不知道。
少年寒微位低,侍仆也曾轻之卑之阳奉阴违之。如今登基改头换面,便是重之贵之唯唯诺诺之。可笑。
胡亥怎能,怎可,怎会一事无成?
门帘终于挑起,他俯身向宁氏。
“儿臣拜见母后。劳动母后移驾,内心有惑请母后一解。”
屏退宦官后,他斟酌片刻开口。
“母后今日,见过李斯了?他可曾说了什么?”


太后●宁不惑
晦暗的长廊里,只有一丝的光能照射进来,沉寂,压抑,就连呼吸声都仿佛被吞噬,我立在廊间,阖着眼,静静地等待着一个人,一个至关重要的人。良久过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沉重的,带有铁甲摩擦的声音,来了。我睁开眼,转身看着对面长廊里的人,他身隐于暗中,只能见那只搭在剑上的手,和斑痕累累的盔甲。我双手作周揖在前,缓缓对他行了一礼,此时彼此都清楚,在大秦存亡之际,不再分君与臣,我会将一切,都赌在他的身上。待他离去后,独自一人又在廊中站了很久,直到长廊的尽头闪烁起灯光和人影时,已过了三刻。
踏入咸阳宫时,已不是如初时那般胆怯,我依旧记得那时候嬴政的脸,虽然年轻,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魄仿佛是个千古帝王,而如今他死了,连带着这里的威严死去,让人觉得这咸阳宫,已无人能镇守。
“一个将死之人,刑罚已经夺走了他的神志,还能说些什么?”
“李斯已死,就不要再想着他了。”
我坐着,用喝茶的动作掩饰了眼里的虚假,当时牢中的对话,怎能说于他听。
“亥儿,你过来。”
“你觉得你的夫子赵高——”
眉眼平和,仿佛在说一个陌生人,而嘴里吐出的话,像是隔着血海深仇。
“该死吗?”


皇帝●嬴胡亥
他抬头看向宁氏,显然这个回答并不是他所预计的。至于李斯究竟说了什么,都随着他的死亡彻底地缄封在人的嘴里。
直到站在宁氏身前,他甚至还在犹豫该如何提及赵高其人。宁氏简单直截的发问使胡亥不得不看向她的眼睛。
赵高的每一次表现都让胡亥感受到了可怕的压力,而他更清楚的是他这位夫子对他的了解或许远超他自己,他所有的软肋或许都在别人的窥视下一览无余。
“国家危急存亡,凡损大秦国祚,无论是谁,都不该留。”
他回想起从沙丘开始的有赵高的每一幕,发现这位夫子所说的话语竟是句句诛心。赵高其人,又是从何时开始布下了这局步步夺命的险棋?
“想必母后已有思量,儿臣该如何自处,还请母后指教。”
如果要赵高死,明刑还是暗杀?三人成虎,朋比为奸。若要明刑,朝堂又剩几人可靠可用?若是暗杀,只可成功不能败,否则有所防备,再无良机可寻。


太后●宁不惑
将盏一搁
“杀蛇为何直取七寸?”
我看向亥儿,只这一句话他就能明白,想杀赵高此人,必须是正中要害,不然待他逃走,便会死于他的毒牙之下。
“孤已在他府上安排人手,过不了多久便会搜出证据。”
一下一下的轻拍着膝盖,双眼直勾勾的看着窗外,面色渐渐阴沉。天空忽然布满黑云,正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一道闪电劈开云际,随后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来势汹汹的形势让地面也随之一颤。
“通敌叛国,赵高这次必死无疑。”
话落,又是一道闪电。


皇帝●嬴胡亥
闪电撕裂长空直直击在地上,随即而至的炸雷将他还在混沌的神魂彻底震醒。事已至此,他要保住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性命和嬴氏的家传,还有大秦的国祚。
亡秦者胡也的预言,也必须是不攻自破的流言。否则,他永远洗不脱嬴氏罪人的罪名。
“母后。事无万全,不敢定论。若要一击致命,需在毫无防备时。儿臣担心其人已有戒备。”
通敌叛国。这个被先人用了无数次的罪名同样施加在赵高身上,似乎只是一个用来夺命的借口。如果一但失手,赵高激烈的反击也就在意料之中了。
“儿臣以为…明暗具备,未尝不可。若此计不就,还需于先做他想。”
他的回答极其生涩,以他胡亥浅短的见识,当下竟想不出半分十拿九稳的主意。而赵高所居的职位,却是和他利害相关。
“若母后是赵高,必然不会甘心就戮。单杀一人,也不能解群乱危局。母后之计先行,儿臣当留后手。”
他垂着眼睑,竟再吐不出字来。他已无人可用,无人可问。真正的孤寡一身。而真正要面对赵高和他身后的黑影时,只能靠他自己。


太后●宁不惑
手扶着亥儿缓缓起身,一步一步的将他引到宝座之上,侧身再看殿下,明白了为何世人愿不惜一切也要成为天下的王,明白了赵高为何不惜一切手段也要争夺权力,原来立于顶峰观天下,是让人如此沉迷。
“如今局势紧迫,不容半分迟疑和错误。”
“亥儿,你坐下。”
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声音就如战场的马蹄声,迅速的逼近咸阳宫,令人寒颤。我沉下嗓音,一字一句咬得用力。
“胜为王,败为寇,成败只在一念之间,而这一念则是至关重要,为娘怕生变数的不是赵高同党,而是赵高。”
用手拍了下他的肩,便招人去将车备好,往殿门去的时候,不禁轻叹一声。
“亥儿,要像你父皇那样,将这天下坐稳。”
再无后话,登上车渐渐消失在雨中。


皇帝●嬴胡亥
宁氏的手按上他的肩,即使是他坐下的那一刻,他都没有感觉丝毫的安稳。人人都把眼睛搁在这把冰冷的椅子上,人人都盼着能把他掀下去取而代之王天下。
他不是没有野心,而是无力触及。宁氏曾说与他的天下之眼,他胡亥甚至只能看到朝堂一隅。
“母后…”一瞬间暴露出的软弱和无助让他发现自己实际上已经站在悬崖边缘,接着咬死的字眼让他更加清楚,“儿臣明白,还请母后放心。”
宁氏转身那刻,他站起身在丹墀上目送着宁氏逐渐远去的背影。最后那话方一吐出,他缓缓扶着夔龙首神色略带仓皇地坐下,涔涔冷汗跌下竟是如坐针毡。他眼前的空旷伴随着渐大的风声越来越像是冰冷的坟墓,分明要吞噬嚼碎他的骨血。
他的目光穿过昏沉晦暗的中庭,落在层叠雨幕白的晃眼的殿外。风雨俱来何止是眼前的天气,还有是他脚下那片骚动频起的江山。


郎中令●赵高
骤雨风急,万马齐喑。
中书府令奉笔录,跪奏于高,僭越主上,亦非首回。惟一抬眼轻瞥,即见郎中令影同灯下,息晦如烟。他思虑浅也,到底耐不过局势危急,立然斗胆提及,
“陛下同太后的忌惮,已同丞相大去之野火,烧得旺了。野火春风,连绵不绝。大人,该得早作打算,保全自身啊!”
碧瓦飞甍,苍冥紫电过耳。再时,影转风偏,但闻人声——
“阿成,你知道长兄堪堪走到今日,最怕的是什么吗?”
缓步越之向外,余音渐起而不落,“非罪,非罚,非无信,亦非身死,置名利而不顾,”顷之,洞门四开,风雨雷电,层出不穷。赵高只身独行,拨却迷雾,复见少年天子时,‘从来怕的是,一路至此,由高葬送前路,由高践行离别,’这些话,心底渐藏,转而于明不就里,
“陛下,夜已深,须掌灯了。”
秉烛起手,灯移案上,如雾似笼,莫若无言,高暗窥人影,陷入几日以来最重的一道,深思。


皇帝●嬴胡亥
他看着赵高模糊的身影从远远的亮处出现,穿过狂啸的风,暴怒的雷和渐大的雨,挟着幽幽一豆火,停在他的身侧。烛光把赵高的身影拉长散开,幢幢的影子一步步向他逼近。
胡亥的眼瞳与漆黑的大殿一般沉浸在夜色之中,他背着幽暗的光,一次又一次啃咬着自己的下唇,掩饰着自己心里最深处的无助。他向后挪了挪僵硬的身躯,扭头盯着赵高。
赵高的到来与宁氏的离开几近接踵而至,无疑间告诉胡亥一个足以致命的消息。而他以前从未注意过。
郎中令。掌殿上警卫。
他的一举一动几乎都暴露在别人的眼里,甚至御前所用的每一个人都可能是埋在他身边的忧患。当别人已经把刀架上他的脖颈时,他甚至都浑然不觉。
“夫子。更深夜暗了,还需多留意脚下啊。”
他抽着嘴角上扬,尽力让虚伪的笑更逼真些,回转头眺向已经完全漆黑的殿外。冒着冷汗的手挪按膝上,隔着厚重的下裳掐着胫肉。
“夫子初初授业时,也是恰逢雷雨。朕每每想起,似乎昨日无差。”
“ 父生之,师教之。 世间关系,父子师徒可譬。朕承恩夫子,时岁变迁,恐与夫子相离,渐行渐远。”


郎中令●赵高
“父子,尚不如师徒情深——,”高长吁一气,“看来不枉为师昔日谆谆教诲,循循善诱。”
拂袖灯灭,直身相对,细抽狼豪转握掌中,一如当日奉旨教习,一章一法,稳书大篆,一撇一捺,乍泄心机。
“师徒其先,陛下还是忘了一事,”
话落音没,惊雷穿空,叱咤云海,廊上雨声,风声,人声皆破屏风,扬长袭来。中车府令赵成一瘸一拐,长驱入内,大呼告罪,
“陛下,戌时三刻,太后薨!”
云板四声,天下缟素,来时回首方归雨声绵绵。庶几,箭脱弦上,飞枪走火,经天子耳际,击落案间一片笔墨未涸。
‘君臣为终。’


【全剧终】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7:00 +0800 CST  

http://tieba.baidu.com/p/4729245602点击前往观看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7:00 +0800 CST  

总导演:宋迢
制片人:先秦政权联盟
摄影:文则柔
编剧:全体主演
主演:
宋迢 饰 李斯(嬴政)
宋尧 饰 赵高
宁不活 饰 宁不惑
顾迟晔 饰 胡亥
友情出演:先秦全体成员
场记:李珍珍
鸣谢:
先秦政权联盟全体成员
先驱者财团及全体演绎全人士的友情赞助
宫斗吧
政斗吧
古风演绎吧

后续:
敬请期待先秦第三期宣传
“英雄从未死去,我们仍在征途。”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08:00 +0800 CST  
====================END=====================
【中元节特别篇之死者重生】
#魂魄毅兮为鬼雄#
注:
1.本群暂不对外开放考核群,敬请期待三宣
2.招一个皇帝类的NPC,要求:会宫会政会装逼,人甜心傻是个基。有意者带记录戳
QQ:812364577
QQ:3418106929
3.谢谢观赏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10:00 +0800 CST  
带先驱者团队@文则柔@魂归八荒@褚师朔方@宁不惑
带群员@顾迟晔@成帝@陈亭沅 @夏舒怀 @九瓶子_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14:00 +0800 CST  
魂魄毅兮为鬼雄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24:00 +0800 CST  
魂魄毅兮为鬼雄

楼主 玙沁笙未麪  发布于 2016-08-17 21:29:00 +0800 CST  

楼主:玙沁笙未麪

字数:17687

发表时间:2016-08-18 04:4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5-02 19:54:48 +0800 CST

评论数:88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