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传』九歌倚剑问苍穹||江山更迭,动戈难歇【二期】



五载之约,谁人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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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25:00 +0800 CST  


主线——预告
bgm:他和他的天下
剪辑:秦明皓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26:00 +0800 CST  
主线:



第三章:江山更迭,动戈难歇


一、百晓秘录
据百晓生手撰《江湖录》记载,九歌二年,七月初三,木赋岛主玄荻王举兵十皑冰域,攻入机关城,手刃城主邵成,将机关城收于囊中。同年九月,与诛音盟冰释前嫌,并迎诛音盟尊主,其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淮远回扶桑台,次月禅让王位于顾淮远。
九歌三年,元月初六,灵犀谷结彩张灯,铺十里红妆,四方英雄齐聚西凉云洲,恭贺灵犀谷与木赋岛联姻之喜。然于成亲当日,以为玄荻王弃木赋而无依者,借机欲闹事寻仇者,不在少数,寥寥几字,难绘当时剑拔弩张,生死一线。
幸得太玄经千煞、千书二人,及木赋新任岛主,原诛音盟尊主赶到,送上贺礼,逼退无端寻事者,不至于那日血溅灵犀。
经太昊皇陵一役,不但救回上策元帅李玉,更有太玄经秘史出世,玄荻王方知“寻明主”原不过一纸谎言,其真相乃是历任千玄皆为周朝血脉,而太玄经亦是作为防止他日周朝覆灭,重兴王朝之利刃。而后,玄荻王以千面身份,将此密辛公于千煞、千书二人,三人自此同千玄一脉分道扬镳,不与为谋。
此举,同解散太玄经无异,千玄拓跋无名一夜间尽失左膀右臂。
两年后,伏龙北漠上策府依诺于击金宴上举行英雄大会,展出“九龙巨斧”,灵犀谷主谢方宇派遣铁峰崖主楚珩先行前往击金宴,玄荻王因孕未随同。不料此番击金宴,竟是千玄所布死局,千玄利用上策城主府控制伏龙北漠,再趁众人松懈之际,囚禁各大派掌门、长老,一则逼迫玄荻王等人前来,二则掌控江湖局面于手中。
《江湖录》记载,此战历时三日,战况跌宕,惊险万分,最终千玄毙于千煞、千书及玄荻王三人合击之下,与之共谋者千曜不知所踪。
次年,灵犀谷聚上策、木赋之力,进兵都广之渊,掀火神像,诛杀祭司,屠灭青华,战火连绵七日有余,至此青华宫不复存在,宫主玉流莺随其夫谢方宇同归灵犀谷,大婚不提,而绿章台虽与青华宫毗邻,但因玄荻王念旧友之情庇护,未遭厄运。
青华覆灭,云州即定,九歌七年三月,灵犀谷主谢方宇正式挂帅,诛剿吞并各城,铁骑踏处,战无不胜,鲜有可匹敌者,不过五年,四城一岛尽收于谢方宇之手。
九歌十二年十月,谢方宇于西凉云洲墨城称帝,立玉流莺为后,改国号为燕,史称燕朝。


二、燕治之世
天下虽定,四城一岛虽平,然风未止,动荡未息。
太祖二年,燕太祖突患恶疾,不过三日,崩于长阳宫,燕后随太祖自殉梓宫前,太祖膝下无子嗣,死前留有遗诏。其一,将帝位传于其弟楚珩,其二,命灵犀上下弃谷退隐,不得擅出江湖,亦不得自称灵犀中人,违者格杀勿论。
国丧过,楚珩登基为帝,帝号煜,迎其妻,原玄荻王百里长亭为后,入主东宫,此后十年,帝后同理朝政,共治大燕江山。次年,煜帝于上策府中分设太玄门,以嘉太玄经为大燕征时所立赫赫战功,并由煜后直辖。
十年间,煜后为帝育有二子一女,而帝为煜后废六宫,罢群臣谏言,独宠一人。
煜帝十一年三月,嫡长子楚焱因疾突逝,煜后大怮,帝后本就存隙,更因此事,彻底失和,争执于东宫。恰逢煜后亲弟顾淮远病逝,木赋岛群龙无首,三日后,煜后留书离宫,归于木赋,重拾玄荻王之名,道于帝死生不复见。
同年六月,上策府被奸臣构陷,粮草无援,元帅李玉及五万兵士埋骨雪岭,军师携李玉幼子并率十万上策军叛燕,杀出光纪城,史称“光纪之乱”。
三年后,煜帝崩于昭阳殿,因子嗣凋零,膝下除煜后次子楚钧,再无成年之子,故群臣请之登基为帝,是为灏帝。灏帝登基不久,亲赴木赋岛,欲迎煜后回宫,遭拒,为尽孝道,灏帝在位年间,多次于木赋封赐加赏,殊荣厚宠。
灏帝十三至二十二年,虽无战火纷乱,四海升平,八方拱手,然江湖却动荡不安,频生命案,各门派高手乃至掌门、长老皆遭毒手杀害,太玄府屡查无果,朝野一度混乱,人人自危。最终,查出幕后黑手竟为太玄府总督石松,事迹败露后,领兵逼宫,挟天子以令诸侯,幸有木赋勤王出兵,力挽狂澜。
往后百年,燕朝历经灏、景、文三帝,因文帝体弱,膝下唯一嫡女楚虞歌,故文帝逝后,楚虞歌继位登基,成为燕朝第一位女帝,帝号媗。媗帝年纪虽轻,却深谙帝王之道,励精图治,负贤德之誉,上位不过三年,朝堂江湖皆宁,百姓和乐,丰衣足食。
然媗帝五年,王夫林靖逼宫,软禁媗帝,对外称媗帝病重,禅位于其,但有传言道媗帝当夜失踪,更有传言说媗帝已遭武帝杀害,然此事至今无人证实。不过三日,林靖持诏书登基为帝,号武帝,朝臣多有不服、质疑者,后惧于太玄府手段,恐引火烧身,牵连家眷,虽怒却敢言。然木赋岛倚仗其雄厚实力,无惧武帝及太玄府,屡屡刁难,已成武帝眼中钉。
现武帝继位不过三月,朝局剧变,江湖亦处风口浪尖,
风云变动,不过一息一瞬。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27:00 +0800 CST  


主线——女帝风云
bgm:旅途故乡
剪辑:易水寒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29:00 +0800 CST  
门派介绍:


君子堂
(儒道参商,独颂风雅,天下诸银,必取三分。)
君子堂傍临东海,依鲤城最富庶繁华之地而建,历百载,资产实力雄厚,名下商铺钱庄分布江湖各地,不计其数,每日进账颇多。
易家门人生来名姓便记于册上,自四岁始接触儒家经典,习六艺及基础剑法,直至成年后,根据能力安排事宜。
亦有门人选择入仕为官,不少官员出自君子堂,故其在朝影响,不可小觑。


主要武器:剑、判官笔
修习武功:无妄剑法(剑法)、书墨诀(笔法)、寒剑诀(剑法,唯掌门可学)
武功特色:以剑入武,剑招繁复,制人却不杀人,又由剑法衍生出笔法,凌厉多变。
门派特色:儒侠义商,家风严谨,乐善好施,积累万贯家财,富可敌国。
独有宝物:
湛卢剑:欧冶子所铸名剑,通体青蓝,本藏浣剑山庄,两百年前易家先祖从剑冢带走,后传为君子堂历代堂主信物。
门派历史:
一百二十年前,自浣剑山庄庄主李泰死于太玄府总督石松剑下后,浣剑山庄群龙无首,陷入混乱。
易家先祖原为浣剑首席弟子,却受奸人所诟,先祖不忍污蔑,怒离山门,于江湖历练一载后,同五位挚友创立君子堂,广收门徒。
而后数十年间,易家先祖助朝廷平“光纪之乱”,阻水患,斩十恶贼首,令君子堂声名鹊起,为江湖上不少青年俊杰所向往。
先祖逝后,君子堂现传至三代,仍处升势,一派欣欣向荣之况。


木赋岛
(碧海潮生,玄机暗藏,浮光掠影,举世无双。)
木赋虽名为岛,其势却广布,一为江海巨岛,隐于海雾,中有扶桑巨树,另一为冰域机关城,地势险峻,遍覆白雪,两者以海相隔相望,以云舸往来。
木赋上下以王权为尊,朝堂江湖皆涉势力,以乐入武,所制机甲精妙,可攻可守。
燕朝成立至今,木赋多次被加封赏赐,盛宠不衰,但因其行事高调任性,毫无收敛,引朝廷忌惮,江湖不满。


主要武器:弓弩机关类、乐器类
修习武功:天罗诡道(机关类)、碧海潮音谱(乐器类)
武功特色:以乐入武,扰乱心神,但需以强大内功为基;取机甲为兵,可攻可守,进退有度。
门派特色:历史悠久,疆域广阔,实力强大,霸行江湖朝野,旁人敢怒不敢言。
独有宝物:
乌木玺:以扶桑枝所制,镶嵌暖玉,内藏机关,记载王所修内功心法。由历代王所掌管,见物如见岛主。
云舸:原为木赋巨船,后在船内添以机关术,可载千人,行速快,攻守兼备。
门派历史:
初时,木赋岛隐于茫茫沧海,外人不得擅入,岛中有巨树扶桑,乃全岛信仰之神明,岛内以男为尊,女子最为卑贱。
木赋岛由扶桑台统治,推崇血统的高贵与纯正,以王权为核心,但王权又受四位长老所牵制。
后有玄荻王百里长亭隐忍十年,藏匿女子身份,积蓄势力,发动“扶桑政变”,诛杀数位长老,将王权尽数收于手中,废男尊女贱陋俗,并对外广收弟子,接纳商旅。
政变次年,玄荻王手刃机关城邵成,为其师兄报仇,并将机关城控于囊中,掌握机关秘要,分授弟子。
五年后平诛音之乱,扫清遗室异己,将诛音收入囊中,次年燕太祖崩,传位于弟,玄荻王以正妻身份入宫,史称煜后,将王位交付同父异母的弟弟顾淮远。
又十年,帝后失和,恰顾淮远病逝,木赋群龙无首,煜后离宫归木赋,辅顾淮远幼子掌权,稳定局面。
灏帝即位后,欲迎母回宫,但煜后拒归,灏帝只得加封木赋,此后两百年距今,木赋岛殊荣厚宠,风光无两,王位世代由顾淮远后人执掌。


灵犀谷
(深谷落英,灵兽呓语,旧时飞燕,莫问前缘。)
灵犀谷东以昆吾山为屏,西以空桑沼泽为掩,唯一入口处,有浓林密障,隐于隔世,谷中奇花异草遍布,蝶飞蜂舞,灵兽栖此,可谓奇境。
谷内弟子承袭驭兽之法,以笛哨引兽,天赋更甚者,可与兽语,同时轻功独绝,踏雪无痕,履水临风。
先祖留遗命,灵犀中人不得擅离谷,纵使因事离谷,亦不得自称灵犀中人,违者杀无赦。


主要武器:笛哨类、鞭类
修习武功:灵犀引(驭兽)、雁回步(轻功)、逍遥指(指法)
武功特色:以驭兽为主,最擅身法,轻功最为卓绝,指法轻可护身,重能杀人。
门派特色:燕朝起源地,隐于世外,低调无人知,飞禽走兽为伴,鲜与江湖往来。
独有宝物:
麒麟印:玄铁所制,雕麒麟为印,内藏谷主修习秘法,持之可号令灵犀全谷,唯四令齐出时,可反其命。
月华露:以满月时露水为引,采集七种奇花异草所制,能够引来附近飞禽走兽,并在半时辰内被其亲近,便于收服。
无名木匣:用途暂不明,来由暂不明,五十年前由一只黑豹送至灵犀谷,上设机关,不知开启法和用处,现存于谷主手中。
门派历史:
灵犀谷本起源于四百年前,那时群雄逐鹿,战火纷飞,有数十浪迹江湖者,身怀绝技,以驭兽卖艺为生,终日无家可归,奔波四方。
后机缘巧合下,于西凉云洲北处群山发现一隐蔽幽谷,景色怡人,走兽群鸟栖息,因而不愿离去,便聚居于此,以谋求一世安稳。
一晃百年,四城一岛成割据之势,灵犀谷由谢方宇所执掌,灭天涯,交好上策,联姻木赋。
联姻次年,谢方宇聚灵犀、木赋、上策三派之力,一举攻入青华殿,诛杀祭司,摧毁邪教,旧仇得报的同时,扫平问鼎之路一大阻碍。
届时,灵犀谷已然是一方霸主,独领风华,难有可匹敌者。
次年,谢方宇举兵起,在太玄经的相助下,收复各方失地,一统江山,创立燕朝,定都墨城,史称燕太祖。
谢方宇继位不过一年便逝,死前留遗命,令灵犀上下弃原谷,举门退隐都广之渊,不得擅出江湖,即便涉足江湖,亦不能自称灵犀中人,违者格杀勿论。
灵犀谷退隐后,煜后寻至,将幼子楚城托于灵犀,但此事除当事人外,无人知晓。
而今,鲜有人知灵犀谷名,谷主位仍由谢方宇弟子传承。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30:00 +0800 CST  


太玄府
(先者为骨,忠胆作魂,玄甲铁骑,守我山河。)
太玄府位于西凉云洲宛城,与帝都不过半日马程,设重兵驻守,非令不得擅入。
于外,他是燕朝最为精锐的部队,守疆固土,铁骑拥踏,于内,他是燕朝最为敏锐的眼睛,任何奸佞阴邪,皆逃不开其手。
便是这样一支特殊军队,日夜守护燕朝河山,独听帝王调遣,由统帅、神侯二者共镇制辖,下分玄羽、玄麟两营,玄羽营驻扎宛城操练,玄麟营隐于前周朝太昊皇陵遗迹驻扎。


主要武器:枪类、短刃制式类
修习武功:千颜录(易容术)、破军枪法(枪类)、惊羽诀(暗杀类)
武功特色:枪法凌厉,出奇制胜,攻势霸道,易容术千颜千变,真假难分,隐匿黑暗中来去自如,招式疾迅猛,一招毙命,杀人无形。
门派特色:一派双主,直接听命于帝王,一者忠肝义胆,守卫山河,二者隐于暗中,探听朝野上下,诛不轨妄动之人。
独有宝物:
错金符:精铜雕铸,作猛虎疾奔状,合二为一,一半掌统帅手中,一半掌帝王手中,持符者可御临三军,调度诸将。
太玄令:陨铁锻铸,水火不侵,阴面刻巨阙,持之可调玄麟卫,可先斩后奏,江湖中人见之,亦会卖三分薄面。世间本有三块,刻有不同图案,代表太玄经三人,但现另两块已不知所踪。
千颜匣:煜后仿太玄经秘宝百阙匣所制,内设机关,其中可藏五张人皮面具,并能够快速取出所需面具,更替容颜。
门派历史:
燕太祖征伐天下时,曾得太玄经鼎力相助,而后燕朝立,于上策府中分设太玄门,以嘉其功勋卓卓,铭载史册。
太玄门初创,门下兵士由太玄经中千书、千煞及煜后三人专门训练,并受煜后直辖调遣,不过短短数载,太玄门便已成精锐之师。
而自煜后离宫,上策府起兵北漠,反叛对抗燕朝,史称“光纪之乱”,此乱平歇后数年,太玄门虽仍留朝野,但无人问津。
灏帝登基后,力换军队编制,改太玄门为府,整军重征,遣专人训练,拾旧时荣威,太玄府自此诞生,权势涉及广大,上斩王侯,下诛奸佞,朝野上下无人不尊,无人不惧。
然在灏帝年间,太玄总督石松先后暗杀江湖数名掌门、高手,忠臣良将,引朝野一时混乱,人人自危,当其掌控江湖势力后,更率兵逼宫,欲挟天子以令诸侯,幸有木赋相助,力挽狂澜。
后叛乱虽平,但经此事,灏帝不敢再擅自放权,将太玄府调遣尽数控于手中,并分设二主相互监督制衡。
至今,太玄府几经风雨仍存,直接听命于帝王,守卫燕朝。


息风寨
(潇潇雨歇,义薄云天,人事蹉跎,为寇如何。)
令天下贪官污吏、富贾巨商闻风丧胆的土匪寨,劫过往官商为营生,寨众鱼龙混杂,多有邪恶嗜血之徒,但更不乏至情至性、义字当头之人。
息风寨素来行事磊落,骁勇善战,恣意随性,寨中以五位当家马首是瞻。
另者,息风寨中人永不许退寨,如若想离去,金盆洗手,须得受寨中兄弟一人一刀,以断兄弟义气,从此各不相干。


主要武器:刀类、弓箭类
修习武功:踞龙刀法(刀类)、长风枪法(枪类)、穿云箭法(弓箭类)
武功特色:出招简洁迅猛,无套路,随性而动,以胜为终,直击命门,置人于死地,
门派特色:上策遗室,绿林匪盗,劫官抢商,不认达官权贵,只讲兄弟情义。
独有宝物:
无名兵书:据传出自太玄经最后一任千书笔下,取《黄石兵书》精要,记载排兵布阵、行军攻城之法,现存大当家手中。
落九曜:传闻为羿射九日所用之神弓,赤弓银箭,擎力千钧方可开,曾为上策府军魂象征,现奉于息风寨后山英烈堂。
门派历史:
息风寨为忠义之人所建,至今已有百年。
昔年煜后离宫,不过三月,上策府被奸臣构陷,五万兵士埋骨雪岭,剩余京中将士冠以谋逆之名,惨遭屠戮,史称“光纪之乱”。
有幸存者不过数十,随上策元帅遗子逃出墨城,隐于山林,原本只求安身立命,躲过朝廷追捕。
时日久,风头渐过,息风安营扎寨,根深蒂固,已然成一方势力,不谈忠义,只论兄弟情义,不拘江湖规矩,奸淫掳掠无所不为,却也常劫富济贫。


白鹿林
(杏林妙手,济世仁心,呦呦鹿鸣,食野之萍。)
白鹿林位于云鹫峰山脚,西凉云洲与都广之渊交界处,山林葱郁,薄雾萦绕,桃花源穿林而过,林间多栖鹿群,故名白鹿。
此处人人生来习医知毒,无门派阶级之分化,仅以医毒术而论高下,无论林主或洲主,只为守白鹿林安宁而存,绝非统领者。
虽处仙境,却不避世,常年接纳八方来客,问诊施药。


主要武器:针类、暗器类
修习武功:离经针法(针术)、子午毒经
武功特色:医毒双修,金针渡穴,暗器无影,佛心可医人,魔念可渡鬼。
门派特色:桃花源般的聚居村落,人人擅医道,人人懂毒术。
独有宝物:
冰匣:珍贵药草多生于险地,极寒或炎热之处,采摘下后仅数时辰便会枯萎,失去药效,故白鹿林先人寻得奇石,触之生寒犹如冰,制成匣后藏匿药材,一年后仍如初采。
门派历史:
白鹿林原不过一寻常村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几近与世隔绝,不闻外间事。
两百年前,战火纷飞,饿殍遍野,引得时疫频起,白鹿林亦难幸免,全村几近灭绝。幸得当年绿章台主叶无咎途径,不忍生灵涂炭,留于此地行医施药,收一徒,将平生绝学倾囊相授。
待时疫平息,叶无咎功成身退,云游不知所踪,弟子留于白鹿林,将医毒双术广传,不过百年,白鹿林人人皆通医毒之道,并世代流传。
十五年前,燕文帝病重,屡屡寻医却药石罔效,后寻到古书记载,唯绿章台秘法方得救治,然那时绿章台早在战火中被毁,只余断壁残垣。
上任白鹿林主得知,自请入宫,以秘法救得文帝,天下震惊。此后,绿章医术重出于世,白鹿林亦广为人知,然林主辞谢封赏,重归白鹿林。
至今,常有病者赴白鹿林求医,拜师学艺者亦不计其数。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32:00 +0800 CST  


六大门派群像
bgm:江湖意
剪辑:易水寒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7 23:33:00 +0800 CST  
人物丹青:


君子堂主-易北辰,字景明
——“我结交天下豪杰,从来不问贫富,因为,肯定没我有钱。”


易家承门-易逢香
——“我告诉你,我现在就有二十多个叔伯一百多个哥哥几百个侄子,他们每一个都很能打的!”


煜后-百里长亭
——“本座想杀的人,你,没有资格!”


玄凤王-百里婉柔
——“我本为凤,何以称凰?”


灵犀谷主-谢青翟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青龙崖主-叶承泺
——“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只要是崽,这里都有。”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00:00 +0800 CST  


太玄神捕-铁游夏
——“这太玄府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太玄神捕-盛崖余
——“人脏俱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少当家-萧翎
——“我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息风寨众-方恒
——“陪你繁华一段,荒涼一段,直到拆散。”


息风寨众-方不朽
——“还你感动一半,伤心一半,甘苦相对换。”


息风寨众-何田田
——“小美人,我看你长得像我媳妇,不如随我回寨见见哥哥们随便成个亲吧。”


白鹿林主-王岚青
——“即鹿无虞,惟入于林中,君子几,不如舍,往吝。”


白鹿先祖-叶无咎
——“是以人性多狡变,所谓变则通,通则久。”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04:00 +0800 CST  


孤亭——十皑叹
bgm:梦遣看花人
剪辑:易水寒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04:00 +0800 CST  
太玄秘录——玄荻归:





太玄秘录——玄荻归
一、
夜如浓墨,遇水不化,稀疏星点挂空,无光无月,墨城王都高耸城墙后,宫院灯火通明,巡卫往返。
忽有疾风掠过,东宫主殿内烛火剧颤,一晃而灭,琉璃灯随即坠落,裂响应声起。
玄羽卫闻声奔来,踏入殿中一瞬,所有人几乎是同时倒地。
“还是这么无用。”
一句嘲讽,满是嗤之以鼻。
只半炷香后,百里长亭无息避开玄麟卫,出宫城,骑上早已备好的快马,踏夜而去。
不同当年来时,此番她孑然一身,不携衣绸细软,未取一兵一卒,唯一带走的,只有那块太玄令。
而两个时辰后,待煜帝见着空无一人的主殿,只余下漠然与镇定。
她不会知道,镇定过后,是歇斯底里的震怒和追悔莫及。


二、
晨光未透,百里长亭已至鲤城边境,放眼望去,是无边的黑暗与虚无,唯有咸腥海风,潮声阵阵。
岸边停巨舸,近百木赋弟子分列而站,持兵提灯,已候多时。
他们,终是要迎回木赋的王。
微光作引,她寻见巨舸所在,下马走近,踩在松软沙地,却步步坚定,海风拂起她素色裙角,额前碎发亦被吹起几缕。
这份镇定与淡然,浑然不似一个出逃者,或说,她毫不觉得这是出逃。
只是回家罢了。
“恭迎王上。”
木赋弟子齐齐跪地,垂首行礼,她同昔年一般,点头坦然受礼,而后松开手中缰绳,踏木板,登上巨舸。
一切似乎和从前没什么不同,除了鬓边,那几缕新添的白发。
“走吧。”
直至启航远去,她都没有回过头。


三、
待至扶桑台,迎候百里长亭的除了木赋子民,还有王殿上那一口棺材。
上等楠木为基,万年不朽,外套青玉棺椁,触之温润,保尸身不腐,最外再套赤金棺椁,能工巧匠雕刻繁密扶桑纹,又以扶桑纹组成龙纹,华贵富丽,透着令人作呕的奢靡和低俗。
和它的主人一样。
百里长亭仿佛未见着满殿缟素,未听着震耳哭嚎,从那自觉让开的道中走去。
站定,一抬手,沉重棺盖被猛地推落在地,砸落闷响瞬时止了这满殿哭灵。
她凝着棺内人面容,栩栩如生,平静如睡着般,已习惯了他聒噪,还真是一时有些不适应。
掌心倏然握紧棺材一角,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沉静如渊,波澜不惊,连面色也毫无动容。
不是都说,祸害遗千年吗?
可她的“好弟弟”顾淮远,怎竟死得如此早?
百里长亭忽得想起,许多年前,她也曾这般立于灵堂前,这般寂然,在一片素白和银雪中,亲眼见到姐姐的尸体,亲手刺下与连尘孤决断的一剑。
“呵…”
她低笑一声,胸肺中抽出几寸短促微哂,忽然,“咔”地一声裂响,逐渐蔓延、拖长,人人听得一清二楚。
那极厚的楠木棺,自棺角断裂,一直延伸至棺木正中。
“谁允许你们……死在本座之前的……?”


四、
无一人敢去惹此刻的百里长亭,因为谁都预料不到后果,便就都这么沉寂着,等待着。
“姑姑——”
忽有稚声打断了这寂静,头束白带的总角孩童迈入王殿,身后侍女阻拦不及,已是面色惨白,如临大敌。
那孩子小步跑向百里长亭,肉乎乎的手一把拽住衣角,轻轻扯了扯,仰头问道:
“姑姑姑姑,你是姑姑吗?”
百里长亭缓缓回身,所有人屏住呼吸,不敢出一言。
世人皆知,煜后最不喜他人触碰与打扰。
“请王恕罪,世子他——”
侍女急急跪下请罪,声色颤栗,可百里长亭并未理会,只是低头看了那孩子一眼,勾唇冷冷一笑,道:
“真是和你爹一个样。”
同父异母,自幼相识,幼时的相互作弄打闹,知事后的互损陷害,还有掌权后的角逐敌对,再是冰释前嫌,托以重任。
最后,只剩下这一口楠木棺。
“你,最好比顾淮远活得久一点。”
“不要像他这样无用,知道么?”


五、
百里长亭虽是回了木赋,却拥顾淮远遗子顾哲为王,仅以辅佐之名,陪伴左右。
鹤氅玉冠,重着玄袍朱衣的百里长亭,牵着顾哲的手,自扶桑树下祭过历代先祖,登百阶长梯,踏入王殿,扶其坐上主位。
立时,无论殿内或外,木赋万千子民纷纷长跪俯首,朝拜新王。
待礼毕,不等诸人起身,顾哲忽从位上站起,走至坐于旁座的百里长亭面前,拱手肃色,尽全礼低首躬身一拜,言道:
“哲儿虽继木赋王位,但年纪尚轻,不足以服用,故恭请姑姑掌乌木玺,再为玄荻王。”
百里长亭闻言,面色微变,缓缓眯起眼眸,扶椅起身。
“这话,是谁教你说的?”
即便顾哲生来天资聪颖、通达世故,这些话也不可能从个五岁孩童口中说出。
况且,顾淮远的儿子也不可能这么聪明。
“是父王死前告诉我的。”
顾哲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殿中人都能听个清楚,不住地冷汗直冒。
这孩子,什么话都说……
百里长亭沉默许久,盯着仍在行礼却有些撑不住的顾哲,扫了眼殿下一众,忽笑出了声。
“都平礼吧。”
她托住顾哲的手臂,将快要跌倒的人拉了起来,而后提气扬声,殿内殿外,都听得一清二楚。
“本座允你,重新当这玄荻王,但乌木玺便放在你这儿。”
众人纷起,在百里长亭坐回主位前,余光瞥过舒了口气的顾哲,轻声一语,仅彼此能听见。
“日后,我会把该教的都教给你,让你学会,如何做一个王。”
“你比你爹聪明。”


六、
此后,百里长亭果真如那日所说,将顾哲留于身边抚养。
无论兵法武功,政事古史,皆亲自教授。
校场外,数十箭矢跌落四散,中靶不过一二,却无一处是红心。
“别动,手要稳。”
百里长亭握住顾哲的手,持弓稳如山,松弦迅如虎,羽箭飞离,堪堪中靶心。
“你这弓太轻了,让他们重新去做把。”
她瞧见顾哲惊羡神情,唇角微勾,自架上挑了把弓,掂了掂,递予人手。
“先试试这把。”
“听说姑姑能三箭齐发,箭箭都中靶心,哲儿想看!”
“那……”
正欲言时,百里长亭忽觉不适,反手扶木架,紧捂胸口,咬唇强忍下腹中倒海翻江。
待这阵过去,她已是面色苍白,冷汗乱冒。
“姑姑?”
“我没事。”
她掌心覆着顾哲小脑袋,揉了揉,寻了个借口让他离去,而后抚过小腹,自嘲一笑。
这孩子,是煜帝的。
历经北漠之变和焱儿的死,她自是会选择生下这孩子,只是不会留在木赋岛,更不会送回墨城。
她已想好了去处。
“王,上策送来书信。”
一言打断思绪,百里长亭看了眼那人手中书信,熟悉字迹出自千书之手。
“念。”
“上策反。”
犹遇惊雷,她厉目瞬收,一把夺过信纸,寥寥三字,道尽一切话,正如三月前她重回木赋后寄出的那封信。
“玄荻归。”
玄荻归,上策反。
“他明知道我不会……”
五指渐握成拳,将信纸攥出皱痕,赫然闭目,一滴清泪,落于信纸,将墨迹晕开。
太玄经的寻明主固然是假,可太玄经却是能决定,是否要效忠这所谓的明主。
这是为了上策,也是为了转移燕朝进兵木赋的手段。


七、
“将他送去灵犀,交给玉流莺。”
“你便同她说,这孩子姓谢,名十一,字林成,她便会明白的。”
十一成,即城。
这是她很早之前就取好的名字。
墨城王都已有楚钧为储,便是煜帝存了废储之心,短时间内,也不可能有其他子嗣继承,他别无选择,而木赋既已定了顾哲,便不可能再留下一个威胁、被质疑夺权的孩子。
送去退隐江湖的灵犀,落叶归根,是最好的选择。
天将明,百里长亭站在扶桑台最高处,迎风而立,广袖猎猎作响,乌发乱飞,远眺渐行渐去的巨舸,隐于海雾,身后是灯火通明的飞檐殿阙。
凉风透怀,目映星河,她素来喜站在此处眺望,仿佛能将山河尽揽,一瞬地生寒,才惊觉,虽容貌依旧,然发间早掺银丝大半。
能与她并肩而立,紧握住她的手,共看河山的人,早已一个都不在。
“星汉风满袖,一城红雨,永夜霜雪,故人远,独踏山海间,洒酒以祭千秋卷。”
她缓缓吟来诗号,身如磐石,不移半分,仍拥这河山,赴这风雨。
无论从前、现在或是今后,都不会退后半步,只因已无路可退,由不得她再任意妄为,说甚么玄荻不归。
玄荻,已归。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05:00 +0800 CST  





========【九歌。倚剑】========
【时间】九歌一年 四月
【人物】千面。百里长亭 千书。连尘孤
【地点】轩辕阁 桃林
【剧情】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开始============
千面。百里长亭
【幽谷碧溪,十里桃林。】
【一袭素氅轻裳,青丝披散低垂,瑟瑟秋风里,略显单薄。倾酒入喉,仰首饮下,随将空坛掷开,放眼望去,空酒坛横七竖八,乱掷一地。】
【玉面绯红,醉眼朦胧,酒劲已然上头,颈间刺痒,浑身燥热难忍,闷哼两声,翻了个身子,直直坠落溪中。】
【水花四溅,惊起鸥鸟,冰凉溪水浸透,驱散些许酒意。素氅紧贴肌骨,勾勒身姿,摸索寻见青石,半伏其上,紊乱内息聚掌心,一屈一抓,盛满陈酿的酒坛飞撞而来。】
【揭酒盖,醇香四溢,强睁朦胧醉眼,氤氲水雾环身,恰似那日丧白,又隐见雾里如幻身影,心头一阵阵抽痛,疼得发颤。】
【一定…又是幻念……为何逃到这里,还是躲不开他……】
【闭目不看亦不想,怀里仍抱酒坛,却再也提不起气力,饮下这坛新酒。】


连家家主,连尘孤
面具覆容,遮掩一切,于真于幻,如破镜碎裂蒙尘,模糊不透。
执伞踏步,寻着记忆中她会所在的地点而往。扬花飘然,路尽隐香,足风染惹,翩跹迤履,化作一缕薄冰,刹那即纵。
雪海碧溪,遍地酒坛,覆着青岩的长亭半身浸在水中,迷醉的容颜印着霞色,女子娇色,一览无余。千书心下一叹,阖伞负背,只身下水,抢过酒坛,一手捞起人抱着,将人带上岸。
秋风萧瑟,所幸早来之前所备了披风,正好为她裹上。太玄经五人之中,虽各人互不相干,但或多或少都有联系,唯他只与她会晤。只是,醉酒如此,放开身防,毫不避讳如此饮酒,千面,你又是为了谁呢?

千面。百里长亭
【怀中物一瞬地抽离,冷风汹涌灌入,下意识紧紧拥住那人,仿佛溺水者抓着救命稻草般,一缕雪香若有若无,萦绕鼻间,哑声唤道】连尘孤……
【自知此为何处,亦知晓来者是谁,那人更不可能会出现,她只不过,是想唤一句那名字罢了。】
【三杯清酒的连家主……墨城故都的修道人……紫兰花节的白衣客……】
【全都是他,也一直是他。】
【双目缓睁,玄瞳微湿,声沙哑,似曾大哭过一场,头埋入那人怀中,掌下抓着他衣襟,话里三分迷惘,三分凄然】千书哥哥……你说……一个人是不是真的能为了大业,连至亲亦可杀……
【覆披风,不觉暖,湿衣沾肤,衣角不断滴落水珠,寒气侵体,又刻意不以内息驱寒,未多时,唇间已然苍白,却毫无冷意。】
【区区衣寒,又怎抵得上心寒?】
【继言】即便是玄荻王,却也只不过将顾淮远逐出木赋……而连尘孤他明明……明明那么喜欢姐姐……
【轻咬唇,默然许久,轻声道】我……不明白……
【其实,她心中比谁都明白,只是当幻梦化作泡影时,佯装不解,反倒更为心安。】
【其实她从未了解过连尘孤,所有一切,皆不过是无妄的假想。】


连家家主。连尘孤
一声低唤,霎时惊惧,似欲将两条不相交的灵魂缝起,蓦然发觉,这份情感早已不复面目。
难以割舍的人在怀,心间念念不忘的教诲,是否自己欲行欲护,终究无法并存。
颤抖的手不觉楼紧怀中的人,察觉她无意驱寒便暗自为她输送内力暖身。此时此刻,他方明白,为何喜看旭日东升之景。
接近黎明的晨光,最是寒冷。
连尘孤轻叹,他不知道如何回答,权衡利弊,他针对的不只君家而已。而她将顾淮远逐出,是好是坏,未来谁可知?
你呀
“真是醉了啊。”


千面。百里长亭
【摆手自他眼下一挥,似是不服,身稍动,彼此又贴近三分,方呢喃道】才没醉……
【脑海中,不自禁又浮现那人面容,那句“价值”,更是历历在耳,不断回响。五指瞬收,将布衾捏出褶皱,紧闭双目,却是欲逃不甘逃。】
【话声渐渐染上泣音,呼吸微促,一字一句道出时,都极为艰难,断续不成言】你知不知道……我是真的喜欢他……真的很喜欢连尘孤!!!
【清泪几乎同时涌出,终是喊出那句不敢言之话,是碍于身份,碍于亲情,更是碍于那可笑的自尊和傲然,若换做平日,怕是杀了她,亦是不会说出口。】
【此处,连尘孤听不见,嘲弄不了,更不会扯出疏离的笑。】
【似受伤的幼兽般,蜷缩成团,在人怀中肆意哭着,不再抑制半分感情,时而哀啼,时而絮絮碎言,仿佛要将满腹委屈都发泄殆尽。】
【哭久了,双目生疼,头痛欲裂,忽忆起,曾经她也同今日这般难过、怨恨、恐惧,却未回到此处,而是去寻一个人。那个人…陪了她十年,守了她十年,也等了她十年,如今回首,却已经不在了。】
【一瞬间,心底空落落的,宛如置身悬崖旁,身后再无依傍。】难道是我一直都错了吗?
【心底迷惘,用力揉了揉眼睛,呜咽道】是我……把那个一直在身后的人弄丢了……把楚珩给弄丢了……


连家家主。连尘孤
不在是沉默不可说的心意,自她口中的而来的“醉酒之言”,隔着另一个身份道来的喜欢,此刻他多想取下面具,回应这份情感。
告诉她,连尘孤也喜欢你。
可最后他还是收住了这个念头,就在她吐出楚珩的刹那。
他对她行踪与所为虽不说知道一清二楚,但那个人的名字,他一直都明白在她心里的份量,远超自己。
错了么?情爱本无错啊。
小心翼翼的从自己袖中抽出方锦为她轻轻擦拭着, 任由她的泪水打湿前襟,由开始的泣音渐到宣泄情感过后呜咽。
掺和价值所衡量的情爱,不是他么?只是不知从何时起,我所爱的人是你,仅此而已。
遥想很久之前自己听说过一句话
终有一日,我会不在这苟延长喘时空中,恩,怨,情,仇,没了,什么都没了。
恨也挺好不是么?至少她还恨着。
说服自己不甘心语,一遍又一遍堆砌心房,强撑锥心之痛道:
“弄丢了,会找回来的,你不哭了,好么。”


千面。百里长亭
真能找回来么?【脱口反问,隐隐带着心动与期望,虽犹豫了片刻,但眼中重现的光芒,已然早替她作出回答】那…我试试吧…
【纵然能够找回楚珩,但无论如何,定是不会去寻连尘孤,甚至连原谅都做不到,如今除了恨,似乎再无更好的选择。】若早知结局,那日的酒……我一杯也不会喝……如此…也便不会被践踏……
【那三杯酒,实在是太苦了。】
【或许在连尘孤烧毁花灯时,便不应抱有幻想,她不是姐姐,永远也不会变成君怀夙。】
【刻意在人肩上擦去眼角泪痕,顺势将头抵靠上去,轻叹一声,心却是硬了,缓缓道】我会亲手杀了他,为姐姐…也为自己……你说……好不好……
【手心落在千书掌中,十指相扣,桃花酿后劲携着倦意汹涌袭来,四肢酸软,昏沉闭目,顷刻已入梦境】
【微风徐徐,拂落千叶万花,倾覆衣上,有些东西,即便在梦里,仍旧躲不掉。】
【呓语】明明只要你肯说…我就肯信…可你为什么不说……你说啊……


连家家主。连尘孤
似刻意引导的话语,怀中人迷茫而解之间却道来更恸心之语。
最好不见,便不相思?
呵,三酒之意,父亲的三酒之意,我所用意,皆被她理解如此么。
逃避般的松开她欲十指紧扣的手,欲爆发喧歇不满与惊涛骇浪在她顷刻睡过去的容颜愕然而止。
终未脱口,却笑的如哭般。
千书啊千书,这层身份倒是你最后可以这样抱住她的机会了。恨?死?来吧,连尘孤恭候。
仰面解下面具,露出最真实的面容。扬花惊尘下,如桃花殷红的鲜血溢出嘴角,连尘孤一手打开身旁的酒坛,狠狠灌下,压下所有一切。


————结————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27:00 +0800 CST  






========【九歌。倚剑】========
【时间】九歌一年 四月
【人物】千面。百里长亭 千书。连尘孤
【地点】轩辕阁 桃林
【剧情】你***!!!
============开始============
千面。百里长亭
寂境无风,水定波平,一丝若有若无的桃花香,如烟萦绕。
静,太过安静了。
意识朦胧间,分不清究竟置身梦境,还是现实,闪过一幕又一幕画面,似是过去,又仿佛是未来。
唯一相同的,是这些全都看不清,抓不住。
“事实上,姐姐究竟是不是你杀的,我并不在乎。”
“我在乎的是,你为什么吝啬到……连一句谎言都不肯给我?”
呢喃絮语,五指悄然紧握,试图抓住那物,可又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脑海渐渐清明,却一时忘了,方才那两句话,究竟是在梦境里说得,还是当真说出了口。
“唉,还是不睡了。”
叹了口气,抬手稍揉双目,仍枕着腿,仰首翻身,换了个舒服点姿势,又扯住人腕,提议道:
“咱换个地,陪我散散心吧,千书哥……呃!”
笑颜凝固嘴角,蓦地瞪目,死死盯住那张脸,未完之言,尾字化作一声惊呼。
那是张未遮面具的容颜,扬花惊尘下,一丝殷血溢嘴角,有种说不出的妖冶与惊艳。
无数次试图摘去面具,窥探那银面下,究竟是怎样的容颜,却在真正如愿以偿时,平白生了分惊惧。
怎么……可能呢?


连家家主。连尘孤
一口尽,咽下所有恩怨,抬头眯眼看着桃花炫目,连尘孤嗤着笑意想着:上苍很公平不是么?粉尘摇曳零落那多余的花瓣,徒留只会结果的花蕊,沉埋不可说。
小风偶凉,未想只饮了一口,酒劲上来令人背后沁出薄汗,被风一吹,阵阵秋凉。得怀中温暖,
哪怕片刻,不困身份,不为何人,妍静睡容,最是难得 。
胸口舒缓,正欲打算将面具带回,不想娇声回荡,手臂一沉,震的自己心中颤抖,似已经听见油纸割裂破碎的声响。
终究,连最后都没有了么?
绷直的身子僵硬着,心沉到低的极寒裂狱烧做劫灰。
就这样吧。
不慌,不动,他定定看着她惊惧错愕,吞噬此刻最后的情谊,化作平淡一句
“你知道了。”


千面。百里长亭
金乌辉芒耀目,透过花叶间隙,洒落一地斑驳,逆光下,眸间倒映清冷面容。
那副容颜,曾在心底描绘过千百遍,凤眸星目,凉似寒霜,再熟悉不过。
前一刻,还唤他名姓,亲言必将手刃。
连尘孤。
世上样貌似同者,比比皆是,但却从未见过,连目光、神情亦分毫无差的二人。
一个可怕的猜测,自心而生,仿佛被阴霾笼罩,恐惧似潮水般席卷,一阵更胜一阵。
不可能,绝无可能!
他是千书,太玄经千书,从小相识,一同习琴学艺的千书,不会是那个人,不会。
缓抬臂,掌心轻颤,鬼使神差地伸向他,强行抑住颤抖,五指瞬收,一把抓住领口,一扯一拉,身子亦随之撑起。
领口下,颈中一道剑伤,闯入视线。
一道还未愈合的创伤,是那日,她手持湛卢,亲手刺下。
双瞳倏地一收,心头犹掀万丈狂澜,浑身战栗,逃似得松了手,如遇毒物,避之不及。
“你想让我知道什么?”
颤声问言,眼角隐现晶莹,强撑步子,寸寸后退,恨不能躲至天涯海角,离他越远越好,可又不想走,想弄个分明。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说!”
猛地快步上前,横拳挥起,狠狠击中他身侧桃干,眼底赤红,厉声逼问:
“你说啊!”


连家家主。连尘孤
声声逼问,退至树旁,伴随她一拳击中桃干,摇曳一地零落粉白,霎间足碾,陷入尘泥,随时灰化。
你到底是谁?
这个问题他也很想知道,自己是只为连家利益不顾一切的连尘孤多些,还是身为那自小背负父亲另一面的千书多一些,或是如那蝶梦庄周,庄周梦蝶般,蝶是“我”,庄周亦是“我”,而你却更像是仲夏的夜雨,将它们混淆后,却只属于艳如似火的酷暑。
抬手擦拭自己嘴角的鲜红,他很想答,当初她来质问君家家主是否是他杀时的那一句“只要你说,我就信你”,明明心底已经有了答案而不愿面对的真相。何况,现在又能说什么?
并不打算捋顺领口遮掩伤痕,却是一笑直视长亭。
“人本就最信自己亲眼所见,你,不信么?”


千面。百里长亭
臂下力道之猛,迫得桃干剧震,顷刻间,花叶簌簌似微雨,纷纷扬扬,落在二人发间、肩头,一寸若有若无的幽香,如丝缠绕。
本是美景,可此时此刻,却只剩下凄冷与死亡。
“你想要我信什么…”
话声喑哑,尾字渐底不可闻,双目死死盯住他颈上剑痕,几欲溢血。
他想让自己相信什么?
是信他心狠手辣,连挚爱亦能残杀?
还是信他薄情寡义,屡屡对己冷言相向?
又或是信他老谋深算,一切皆不过盘中棋、局中计。
所谓千书的手段,他百里长亭今日,总算是领教了!
垂下头,掌心托额上,不敢去看那张容颜,太过虚渺,太过刺目,太过可怖。
尽管如此,却是盖不住回忆,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汹涌澎湃,往日所有的蠢态、蠢话,承接者被替换上另一人面孔。
两张不断交错的面容,搅弄成一团,或恩或怨,是爱是恨,都已分不清。
不过瞬息,心神已大乱,五脏似火焚,喉间腥甜,顿吐朱红,溅于桃花上,望之一怔,却是笑了。
“连尘孤?千书?呵……哈哈哈哈!”
仰天长啸,蕴浑厚内息,穿透桃林,惊飞群鸟无数,笑至癫狂,仿佛要将这些蠢事、丑态,尽数笑个干净。
身心入魔怔,非己所能控,不过一瞬,已凝十层内力,劈空一掌直拍人丹田。


连家家主。连尘孤
毫不避让硬生生受了她这掌,不指望她能原谅,也能让她泻恨暂息怒火。可重击下的连尘孤却被她十层十的攻击打的差点五脏碎裂,当下口吐一地朱红。
但他不觉的这样能够抵消他欺瞒的事实。毕竟,若不是意外,或许百里长亭依旧将她当做两个人,一个恨之入骨,一个竹马青梅。
连尘孤挂着依旧的平静,正对怒火还未歇双眸,低低一语。
“长亭,你可否听……”。
话没说完,便在看人再次攻来,为不忍伤及到她,只好吞下想要答的问题,抬手掌对柔和,巧运腾挪泻千钧之力回转她身,只带擒拿束缚,瞬间已过数百回合。
两人足下生风,气劲冲击,震落漫天桃花不说,更是催折新出枝叶划破衣袍。


千面。百里长亭
一声承击闷响,鲜血映目,摧崩了最后的理智,浑厚内息游走奇经八脉,逼上天灵,身体里仿佛有猛兽咆哮、撕扯,欲将人生生撕裂。
眼底赤红,面庞阴冷犹如修罗,十指瞬得紧握,又是一道嘶吼,内力透肌骨喷薄而出,震碎万千花瓣,顷刻化作戮粉。
癫狂至深,心中唯杀!
什么连尘孤,什么千书,通通都去见阎王吧!
衣袍无风自拂,内息灌注广袖,踏前一步,旋身横扫下盘,内息倾注手少阳三焦,一掌击肩虚晃,转瞬递出另一掌,直拍心门,广袖随之携内息撞向其腹,去势缓,攻势汹汹。
踢腹、袭肩、卸臂,每一招都以命打命,毫不吝啬内息,每一式皆用尽全力,似不知疲惫,更无痛感。
这场打斗,似无歇止时,唯待力竭耗尽,身死方休。


连家家主。连尘孤
原以为发泄过后她会冷静,没想到她却越发狂乱起来。有道是心窍惊魂,此刻看来,这样的场景与情况令她步入癫狂了。唉。。。何必呢,我要的一直是你好好的,承情与否,你。。。。唉,无奈啊!
一声叹天意,一声叹无常,无言沉心,身形幻影间腾挪七星步,巧转泻千钧。
为不伤长亭,只能处处忍让,随即却再添伤痕,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由来情字衷兮哀远逝,你若要恨,就清醒吧!
心抵定,当下力道提升,直接对招。于她攻击方式,自幼看的分明,随即觑破空隙爪扣长臂,右掌劈颈。
顺着滑轮一把将人抱住,让人依靠肩头,在看现场被拆的模样,开始头痛了起来。
唉!这都是逼我叹气啊!

千面。百里长亭
招招急,势势猛,怎料他似能预知般,总能恰到好处的避开,反倒令人更是焦躁。
他不应知道,他怎能知道?!
不对,不是这样,根本不该是这样的!
攻势愈发激烈,疾如风,迅如雷,越是急切,招式越是毫无章法,更连半分防守也无。
臂陷桎梏,朝后一扯欲强行挣脱,却不防他后招,待觉察时,早已避之不及。
还未感受到颈上疼痛,脑海犹如电光火石,一片空白,眼前金花乱冒,再无反抗力。只一刹,足下摇晃不稳,将昏未昏,神志不清时,竟将铭记于心底、痴怨最深之事言出。
“连尘孤,你不给我紫兰花,还把灯烧了,你……”
你**!该死!
话未说完,便昏厥过去,待到醒来时,已不知过了几时几刻,扶上颈后酸疼,打量周遭,仍是熟悉之景,望向那“熟悉”之人。
信么?当然信,否则也不至于此,只是一时不愿信,难以接受罢了。
依稀记得先才,惊恐、诧异、羞涩、耻辱、怨恨、欣喜齐齐涌上心头,或许陷入魔障,倒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此刻神思清明,该面对的,终究是要面对。
只是,如今面对的是千书?还是连尘孤?
又该问他些什么,说些什么?
是问他为何会有双重身份,还是问他为何要杀了姐姐,或是问他为何欺瞒与己?
玄瞳中闪过一丝复杂,轻咬下唇,不过迟疑片刻,已然有了选择。
她选择,问完那日不敢开口的话。
“对你而言,情……”
那日,她本想问连尘孤,情爱于他是否如草芥一般,微不足道,最后却是改了口,因为连自己也几乎快不相信那东西的存在。
倏地出手,抓住了袖口,不给他像上次那般推开的机会,深深吸气,盯住他双眸,开口道:
“不管你是谁,是何身份,我现在想问的第一个问题是……”
“你喜欢我吗?”


连家家主。连尘孤
抱至软榻,静待人醒,遥看窗外狼藉,犹如此刻心绪,虽是平静,却早就烙印根深蒂固的责任与情感下,竟逐拉锯。
长亭啊,你爱也单纯,恨也单纯,这样真是让我活的矛盾啊。事来由往,你还不清楚么,自你 将清酒洒于我面前时,误解三酒之意开始,你对我连尘孤并未有过了解啊。而我,却要带着对你的喜欢,做出生气拒绝你的事,可谁叫你是我责任中的软肋呢。
你的恨是因我而生,君家主的死无论是否有你的出现,她都是我必除的对手,那日你来问是否我所杀,我可有过遮掩?信与不信,你选择信字,我成全了信字,不骗自己亦不骗你。
呵,可事至此,你居然还惦记紫兰花,你竟然痴恋我于此啊。
沉浮感叹间听到榻上动静,连忙关了窗户将人半扶起,又端了桌上的清茶欲递,却被她一把抓住,震撼之语入耳。
半响低头轻叹一句痴愚!反抓住人手。
“我不喜欢你,是,我爱你”
——————结——————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35:00 +0800 CST  






========【九歌。倚剑】========
【时间】武帝元年 四月初
【人物】息风少当家。萧翎 玄凤王。百里婉柔
【地点】木赋岛王寝
【剧情】偷东西被擒
============开始============
息风少当家。萧翎
【自上回拦路抢劫不成,被义父抓回后好一通教训,连关了三天禁闭。说来说去也不过些陈词滥调,尤其那句若自己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和自己亲爹交代的话,听得耳朵都生了茧。说到底还不是看不起自己,好歹习武十二年,难不成自己连个小喽啰都打不过?成天闷在这息风寨,算什么英雄好汉】
【毕竟年少气盛,终究是压不住这腔热血,对着来送饭的下人叉腰翘嘴】不吃不吃!有本事饿死本少爷!
【片刻后义父那头派人来回话】大当家说,饿死拉倒……
【听罢瞪眼,气不打一处来——好勒,本少爷一定叫你瞧瞧我的厉害!要干就要干票大的,叫整个息风寨上下都瞠目结舌,到时候让义父给自己低头认错,那可一个威风】
【趁夜收拾了简单行装,又偷摸拿了两个馒头,耍了个简单小计俩糊弄过门卫,毕竟对于偷跑出去这种事,自己早已经驾轻就熟】
【如此踏着月色离开息风寨,一路往山下而去,寻思江湖之大,先从何处下手为好?】
【听说东北有座木赋岛,历有朝廷加封,珍宝无数,更有一枚乌木玺堪称镇岛之宝,若是自己能盗得岛上宝物,劫富济贫,岂不叫义父刮目相看?】
【咧嘴一笑,打定主意,便往木赋岛去。行有十余日方才抵达岸边,好容易混入商船踏至岛上,偷了套岛民服饰,只觉尺寸过紧,浑身都不舒服】
【寻了一圈摸清地形,待半夜时分,偷入那王宫之中,躲过几波侍卫巡查,翻身滚入一侧敞开窗户之中。恰月色朦胧,也未看清屋中装潢,见有人影卧于床上,细听来呼吸均匀,应是酣然入梦之态,便也大胆起来】
【拉了柜门翻找,不是书册便是些女人衣物,还屯着两三件武器?!心下正疑惑,只觉后背一阵寒风……】


玄凤王。百里婉柔
【金乌西坠之时,正踏船归来。此番率众东上,一举便侵三岛、吞二族,于东之又东,再拓疆域,更显海上霸主之威。】
【云舸盘踞茫茫海面,时而踊浪达九霄,时而逐波抵万丈,但听高亢号角耸入层霄,随高歌欢语,不过俯仰间,疾风掠转,群山低昂,一路破风斩浪,终抵木赋海域。】
【独身踏舷而立,背倚桅杆,手提竹笛,一双凤目盛傲气,孤绝高标自在眉宇,玉冠高束,马尾飞扬。素履之下白浪争走,鹤氅荡处蛟尾腾跃,放目一望,可见三千强弩射雌霓,万丈洪波过雄风,顿散一身疲乏倦意。而海雾晚云拨散处,木赋岛便立于火云霞间,巍巍宫宇、隐隐楼台,尽彰海上王都之雄伟。】
【——此时此刻,岸上人挤如潮,挥扇连裾,热闹非常,不过是为一睹云舸雄威,共迎凯旋之师。】
【王府中早是盛宴齐备,大行犒赏,一番觥筹交错,纷影乱目,待山呼海啸散去,丝竹宴乐渐淡,挟醉歪身于鲨皮椅,半倚美人怀,头枕雪峰软,葱指一拢衣襟,半掀凤目波转,堂下此起彼伏的恭维之言听到耳酸,手一挥,便遣他们散了去。而后被人扶至卧房,辗转睡榻,几度浅眠,复又惊醒,很快,夜色转深。】
【不知第几回浅浅入眠,神思尚未沉下,竟听得极近处有窸窣响动。】
【向来不喜重兵环绕,卧房内外均不许人守卫,却不想今日竟招来了不要命的毛脚小贼。帷幔中身影未动,却陡然睁目,精光如电,循声射去,而后袖刀出鞘,不过电光火石间,赤足踏地,寒锋横扫,但见刀光迅疾、刀势劲猛,随冷声叱问袭人后背】什么人?
【而刀光闪掠,竟似劈窗闪电般映下一片白光,正映出散发玉容,凤目挟威,眉心微蹙,虽生得一副柔美面貌,却凛凛然,难掩迫人霜威。】


息风少当家。萧翎
【自幼长于息风寨中,因受生父嘱托,未免自己与其一般死于江湖纷乱,义父甚少允诺自己下山。虽常得机会偷溜,也只附近玩闹而已,对于江湖险恶之说,只有耳闻哪曾亲历,警惕之心自然近乎于无】
【此刻但觉身后寒光一掠,还未回神已被人近身,一道冰凉横在脖颈,霎时心头一颤,余光斜瞥,只瞥得那容貌一角,月光森然下杀气泠泠,顿时通体渐凉】
【暗叫声不好,面上却是嘿嘿一笑】我,我……
【竭力稳定心神,寻思先前听说木赋岛如今是个女子作王,眼珠轻转,张口便是胡诌】啊,对,我是女王身边的奴役!女王说她睡不着……我,我这不是来找找这儿有没有檀香,好叫女王能好好休息——被你这一吓唬,我差点都忘了!
【一通胡言乱语之下,胆子稍涨,故作生气一叉手臂】你说,你是不是该给我赔礼道歉?!
【自己刚才翻窗而入,压根儿未曾仔细看过,只当这儿是后宫寝殿。想这女子武功非同一般,多半是那女王贴身护卫或是高级宫女】
【斜眼瞥上那双凤目,粲若皎月,鸿波一荡,不由轻轻侧了身子,想将那张脸看个全。弯眉一笑间刻意几分讨好,待侧过脸来将她容颜看尽,只觉世间芳菲不及,暗吸了口,不觉柔声唤出】美人儿姐姐……
【不料脖颈扭转,那短刀刀刃轻轻一划,一阵轻微吃痛,这才想起还有这凶器还横在自己面前。低眉一瞥,抬头再看她,猛是眨眼求饶之色】美人儿姐姐,咱们有话好好说,这刀剑不长眼——我怕……


玄凤王。百里婉柔
【刀锋逼颈而上,正夺人生死命门,本以为这毛脚小贼定要立时跪瘫、大呼“饶命”,方才称得上自己神威盖世,却不料他信口扯谎,竟敢顽抗。待他一句“你是不是该给我赔礼道歉”豁命而出,鼻孔出气冷冷一哼,而眼波一提,厉光一转,慑人杀气陡然大盛,却只沉气扬声】哦?
【穿窗夜风拂过,扬雪影沙沙,每掠过时,勾窄细腰身,描修长侧影,时隐时现于翩飞裙衣间。送刀手臂端直,大袖广荡,只露出半截细白手臂、斜翻手腕,而肤若凝脂,吸月华,揽清风,正将夺命寒锋,抵送他脖颈不退。】
【他侧身回头时,面上神色已十分阴沉冷厉,厉声冷叱】别动!【然而话音尚未落尽,却被柔声甜言生生打断,月光倒囊倾泻之处,正映出一张神色鲜活的少年面庞,倒是浓眉星目,眨眼求饶之色虽谄媚,因面容俊朗,并不惹人厌恶。不由得心头一动,心念电转间,已知他绝非岛中人,便生出玩弄之意。】
【——倒要瞧瞧这只送上门来的小玩儿物,究竟是真猪头,还是假老虎?】
【浓睫低垂,眸光扫过横颈刀锋,突地一笑,正笑得双目微弯,勾出浅浅小涡,与方才威严怒冷之色截然不同,而眉梢一扬,轻声宽慰】别怕...【侧起刀锋,沿他脖颈、胸口、软腹慢悠悠往下挪,动作虽又轻又缓,刀刃却未离开分毫】你既是女王身边的奴役...【因仓促起榻,衣衫并不齐整,衣襟微散,秀颈半露,目光随刀锋往下移】应当知晓,王府近侍从不用男子...【话间,刀锋突地一抖,生生逼在人胯下要紧之处。一掀眼皮,去瞧他脸色,仍勾着唇角,眸底隐隐寒光,问】你怎地生着如此怪物?


息风少当家。萧翎
【月色霭霭浸薄纱,浮光飘然其脸颊,分明是清扬绝色,却是凶光乍现,厉色摄人。不免咽了口唾沫,嬉皮笑脸道】好好好,不动不动——
【出门时自己身上带有一柄短匕藏于腰间,往昔里倒也凭它力敌不少对手,方才一瞬自己曾有心往腰间摸索,如今知这女子武功远在自己之上,硬来绝非良策,便也作罢,索性将双掌一展,举过耳边,左右晃晃,示意自己全无反抗之意】
【忽见她嫣然一笑,双蛾含媚,又觉心底荡起涟漪,诚心一叹】哎,美人儿姐姐,你笑起来真好看,比九天玄女还好看——不不不,比那仙女嫦娥还好看!你多冲我笑笑,死了也倒甘愿了……
【不想她那刀锋沿路而下,所过之处冰凉透骨,刃如秋霜,只怕稍有一动,自己这一身细皮嫩肉就得开花。后背生出一串冷汗,面上挑着眉地笑】美人儿姐姐,轻点,轻点!小的皮薄,经不起这——哎哟!
【说话间不觉一动,那刀刃一偏,划过胸口,衣衫顿时被切割出一道口子,渗出几滴鲜血。低头一看,自己胸口生生被划出一小条血缝,亏得她用力不大】
【当下骇然,更是怕的要死,只听她询问,抬头一愣】啊?
【寻摸着她话中之意——王府近侍从不用男子?敢情这木赋岛女王是个好女色的?那只怕是凶神恶煞的母夜叉!难怪养出这些彪悍的护卫!】
【低头看着她刀锋所停之处,死命挤出三分笑意】天,天生就有……
【两手一垂,缓缓捂住要害处,笑得灿然】美人儿姐姐皎若白月,璞玉浑金,冰清玉洁,一看便是蕙兰之心,淑质之英,菩萨心肠——
【挖了心思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美好词汇一股脑儿往其身上扔去,末了颇是惋惜笑道】女王蛮横跋扈,姐姐千万不要助纣为虐……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42:00 +0800 CST  
玄凤王。百里婉柔
【面前少年双手摊举、满口甜言,倒当真似个怕死的蠢物。一句句抹了蜜似的话顺着夜风往耳中钻,随着飘转发丝往颈边拂,又轻又酥。虽身份矜贵,更性情骄纵,打小起,就没少听这些恭维假话,可从一俊朗少年口中听来,又掺着真真假假的几分难辨,竟也挠得心头微痒,浑身凛冽杀气早已散去大半。】
【——本座自然是这天下间难得好看的女子,更身居王位、得万千拥簇,这小子虽行为猥琐、根骨平平,倒也没辜负一双熠熠星目,眼神不差。】
【眸底凌厉既消,心中警惕并未全然卸下,见他虽强挤笑容却已腮肉僵硬,显然撑不了许久。因而在他双手覆遮裆下时,便也猛一抬腕,挪开凌厉刀锋,正要开口】你...【不料话才口,一句“助纣为虐”直戳心头,怒意“腾”地窜胸而上,犹如燎原之火,轰然灼遍胸腔。登时,凤眸厉色大盛,眉心一拧,电光火石间,反手一道疾风便似卷岗吞岭般,“啪”地一下脆响,掌心挟劲力,直接砸人侧脸,是要生生将人扇翻在地的汹汹气势,怒斥】大胆!
【许是这会儿动静过大,当值侍从终是有所察觉,随叱喝之声已冲门而入,瞬间便将那少年围堵在内,大呼“属下来迟,请王上责罚!”】
【翻脸不过是转瞬之间,月色铺窗而入,漾素面纤眉,荡羽睫朱唇,方才笑意早消散不见,腾烧怒意衬得面色铁青,紧蹙眉头锁王者威冷,绷紧唇线凝孤绝气势,连声音都更冷寒三分。抬手凌空一指人,字字从齿间迸出】将这小贼押住。【而后手一掀帷帐,侧身坐于榻边,挺背昂颈,神色傲然,吐字】送来。【侍从将人摁肩压背送到面前,猛地一抬腿,赤足如冰玉,径直踩人肩头。】
【横肘膝上,居高临下往前倾身,低头瞧人,虽端着王上气度,却也难掩女子骄纵恼意】我要你重说。【鼻孔出气冷冷一嗤,两道眸光紧迫人面,慢慢续道】说得不好,剁头喂鱼,斩足填作花肥…


息风少当家。萧翎
【双目不敢移开半分,只与人四目相对,月光下那双凤眼直瞪而来,纵是凶狠凌厉,眉宇微动时却又惊鸿翩然,暗藏妩媚风情,颇似烈酒香醇。心底暗叹可惜,也不知木赋女王是何等心胸,手下竟是这般残暴】
【但见她脸色陡变,还未及反应,脸颊便生生吃了一巴掌。这力道自是不轻,口内顿是漫起一股血腥,火辣之感攀上,脸颊红肿了一片。想自己自幼备受义父疼爱,寨中上下亦无不疼惜自己,何曾受过如此大辱?当下腾起怒火,瞪大双眼冲人吼道】我夸你,你还打我?!你——
【话音未落,便听门外嘈杂起,竟有侍卫大呼其为“王上”,顿时一愣,盯着眼前女子半响语塞】你——
【尚在出神间,便被人押至榻边,挣扎不得,只得任由她一脚踩上。此刻回神过来她便是木赋岛女王,满心都是不悦,再无之前讨好嬉笑,反是狠狠一瞪】说什么?
【心道这女王心狠手辣,自己多半性命不保,还被她这番折辱,自是生了宁死不从之心】
【当下弯眉灿笑,星眸扑闪】哦哦,可是那些蕙兰之心,淑质之英?适才灯火暗淡,本少爷没看清,您且全当我是放屁好了【冲人眨眼一笑】这会儿看清了,原是个鹰鼻鹞眼,龇牙咧嘴的母老虎!
【说罢挑眉瞪眼,仰头不低】还是面目丑陋的!


玄凤王。百里婉柔
【脚下少年怒目视来,兴许是气恼羞愤,竟豁出命般口不择言,全然不似先前讨好乖巧。不由得怒意更盛,“轰”一下吞五脏六腑而上,灼得喉底生火,反而冷静下来】无妨...【勾唇一笑,凤眸微弯,待得右手再送袖刀,锋薄刀刃紧贴人面颊,压得白皮细肉往里凹陷】你有的是时间看清楚...
【徐徐凉风穿窗涌入,掀得袖口翻叶般荡、衣襟浅水般漾,“噗噗”轻响中,细腕揽月华,白指凝皎色,唯独森寒刀光凌厉非常,极缓地,贴人面颊往下滑,直至喉结滚动之处,话音放得轻了些】我呢...【刀刃虽贴战栗肌肤,却掌着灵巧力道,未曾划伤他分毫,只慑人心魂】正巧刚收了两个小岛,一来心情愉悦,二来闲着无事,正好赏你这福分,日日得见...
【贝齿轻咬红唇一角,挑两道晶亮眸光,虽挟威裹厉,衬在浓重睫影、翘起眼角之中,却也有一分女子娇意,径直锥人眼底。而话音愈轻,犹似贴耳密语,语调间,尽是平日撩拨府中侍女随从的放荡不羁】本座娇颜...
【话音落,猛地一撤手臂,挺起方才倾近上身,而足尖玉趾一动,逗弄玩物般拨人耳垂,足跟挪至颈侧,再用力一蹬,顺势便踏回榻上,同时,“哗”地一下,帷帐落,隔去人影。】
【翻睫不再看他,帐内低头一捋乌发,以手指为梳,一下、一下理顺,在外,只可见玲珑侧影。最后一句递出】押下去,明日,本座亲自拷问...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42:00 +0800 CST  






==========【九歌。倚剑】=========
【时间】九歌二年 一月
【人物】百晓生。风秋 上策元帅。李玉
【地点】十皑冰域
【剧情】一起悲剧了
===============开始==============
上策元帅。李玉
【万里雪野一望无际,绝峰凌巅而起,冰川映照孤径,一脊独悬通入茫然天色。攀天梯石栈终是登上绝峰,魁梧身躯紧紧包裹在厚重棉衣,浑身是雪,沉重呼吸击在耳膜,胸膛缓缓起伏,步伐缓而沉稳地迈在几尺厚雪之上,靠在冰川照壁稍作休憩。仰望万里层云,此刻碧空洗净,飞鸟不至,青天似静止于某种难言的寂静之中,令人心悸。】
【此次独身往冰域而来,本是为按照图上所指寻到昊无皇陵的入口,却无奈这冰山万里无垠,万古所造,险峻异常,因此一连数日迷失其中,直至此刻已有些筋疲力尽。长长吐了一口气,棉布紧缠的面容紧紧露出鼻子与一双厉目,四处扫视间,犹如寒星锋芒。然而目之所及,渺无人踪,唯有一片千里寒威,笼罩着天地平静之极。突地一阵沉闷巨响从雪山深处传来,轰隆震动,簌簌雪片落在眼前,冰凉触感。心头只觉十分不妙,却又不知从何而来,挺起脊背,背靠冰川迈开脚步,双腿成马稳稳扎在雪原,厉目微眯,盯着远处一片晶莹剔透的冰峰——冰峰映射白芒日光,几乎有些刺目。】
【脚下猛地一震,沉压下盘丝毫未动,然而尚未来得及缓息,撼天动地的震动轰然而来,脚下雪野摇摇欲坠,拔地参天的雪峰深处传来轰鸣声,一时间天地震颤,身形难稳,接连着退出半丈远仍无法立住。心头寒云覆罩,一丝不祥的预感渐渐清晰起来——是雪崩!】
【——然而已经晚了,猛然仰头的瞬间,只顾得上看见那座雪峰一摇,沉积数百年的积雪如同裂开的苍穹一般兜头而下。地陷了、天塌了,雪山几乎在一瞬间湮没整片大地,黑暗压在视野,身体失重地往下陷,顺着无法控制的洪流不知所去。巨大的惊惧涌到喉间,勉强压下强迫自己保持冷静,却仍然无法避免瞬间的失神晕眩。直到漫长之后一切又恢复寂静,耳边鼓动着某种奇异的风声,似乎在倒立着,气血逆流,呼息沉重压在胸腔,眼前一片黑暗。唯有用沉重的胳膊从厚重大雪中往上刨,一点点探出去,感觉到日光的暖意,进而刨开一个口,呼吸顺畅,方才吐出一口气。发现自己被冲到洞中才免于一死,身体也无大碍,不禁仰头后靠,也不急着出去,厉目紧闭深深吸气,深切感觉到了何为劫后余生。】


百晓生。风秋
【日前整理至关于十皑冰域的传说,关于昊无皇陵的故事一直有些介意,江湖上暗潮汹涌,这皇陵却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按了按自己略带酸麻的右臂,自从右臂被废之后,已然许久不曾出门。遥想从父亲处接任百晓生之前,少年时,仗剑天涯,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尘封的记忆蔓延开来,那种广阔,永远不可能在安坐明堂得以体悟。不过三年,已觉得那样的生活遥远起来。万里冰川,又是如何的壮阔,沉寂许久的心脏在扫视着眼前的资料之时,终究开始蠢蠢欲动。】
【百晓生职责所在,本就是要知晓万事,此次十皑冰域诸多传说,一一对其进行校对也是修订百晓史的重要任务所在,平日里不得空,难得碰上如此借口,自然不会轻易放过。略一思量,将那本《冰川记事》在脑海中一回顾,佐证了各路十皑冰域资料,机关路障也是趣味一种,自背负了百晓生之名,却是不惧,便准备好了些许提及的必需用品,辞别父亲,便孤身上路】
【万里雪峰似练,层层叠叠,日光反射在白色冰川之上,映得影影绰绰,看得都不甚真切。司南在进了雪区不久便失去了作用,虽是早有心理准备,见过书中写到雪峰中各种事迹,却也不禁暗叹自己终究低估了雪山险恶。广袤天地,却是平日不曾见过的浩大与压迫,心中也不由生出一股豪迈,连带着几日雪中奔波,都觉得不是那么辛苦。】
【抬头望一眼日头,突觉地面一震,阳光折射得对面雪峰竟在徐徐倾斜,心下一个激灵,莫不是遇到雪崩?再一回神,只见普天盖日的雪黑压压一片从对面压下来,咯吱咯吱的声音如催命的符咒。不及细想,迅速平躺下,用布巾捂住口鼻】
【被雪埋得不算太深,却同样被压得一阵眩晕,心中只抱定一个念头,微微张开口鼻保持微弱的呼吸,强自按捺想要挣扎的本能,等待大地的怒火熄灭。】
【直到漫长之后一切又恢复寂静,耳边鼓动着某种奇异的风声,浑身因为被雪拍在身上,冰与重力压得骨头缝都疼起来,旧伤的右手更是针扎一般。毫不顾忌疼痛,知道死活在此一举,梗着一口气,努力活动着左手,身体左右晃动,努力挣出空余的活动空间,手脚并用向上刨雪。终觉得左手边的雪块一轻,迅速向那个方向挣动,终于吐出一口气,重见天日。终于从雪中探出上半身,深深喘了口气,抬头一看,竟发现不远处,坐靠着一个人,厉目微阖,竟是上策的元帅】


上策元帅。李玉
【手臂从雪堆中探出,扒开算不上太深的覆雪,日光泻下,整个人逐渐从筋疲力尽中缓解,却难免有些口干心悸。将脸上紧缠的棉布扯开,冷硬五官暴在风中,片片大雪落下,随着冰冷刺骨的风刮动,却极其爽快。适应了短暂雪盲之后,胸腔起伏间气息渐稳,猛地睁开双眼,厉光冷锐掠过一丝惊疑——还有别人。厉目寒芒扫向不远处另一人,直至看清那人容貌之后突地发出一声暗哑笑声,粗砺沉闷】你……
【有些惊奇地又盯人一眼,坚眉微皱成壑,干涩嘴角一动,却牵扯至内伤,厉目蓦然一沉。唯有继续仰头后靠,喉头滚动压下一丝刺痛,吐了口气,双目看向前方白茫茫雪野,恢复寂静之后,万里无垠如同琼玉皎洁,令人目迷】如果我没认错…


百晓生。风秋
【根本未曾料到此地竟能碰到他人,更未曾料到,抬头见到的,竟一张赫赫有名的脸。作为百晓生,江湖上算得上名号的脸,就算有些未曾见过真人,画像好歹也见过的。即使在肆虐的雪崩劫后余生下,带了些许狼狈,那人锐利的目光却依然如同实质一般的投射过来,声音虽是低哑却依旧沉稳。心念电转,或许是这三年来每每总是想得太多,条件反射一般,无数的猜测和传说从脑海深处争先恐后的涌出来。下意识地想要抬手摸摸鼻子开口,撑在雪洞口的右臂一阵疼痛,沙哑的气流从喉咙里溢出,却几乎发不出声音来。重重咳嗽了两声,想必方才巨大的冲击让胸腔受了点小伤,这会儿气息顺不过来。翻身彻底从那雪洞中出来,斜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气,自嘲想着自己此刻的狼狈样子,怕是比那人不知差了多少,不过三年,就已经被磨平了当年的锋锐了吗?又重重喘了几口,感觉喉咙终于松了松,冲人露出一个筋疲力尽下估计不会太好看的笑容,沙哑的声音带了几分断续】元帅,··咳··咳···你大概,没认错··


上策元帅。李玉
【寒风如刀,千里寒威,万古玉山经雪崩之后如巨大冰柱直入茫空,一脊孤悬,如利剑横亘,巍峨磅礴,可谓是千山一色,令人不由心生壮阔之叹。耳闻那人闷咳之声,气息急喘而虚,有受伤之兆。厉目微阖,吐了口气,手臂搭在膝上,自丹田运息游走,经脉相通,暗蕴丰盈,丝丝浅出深入,将紊乱内息抚平。猛地睁开眼,正欲开口,却闻层云深处传来风声呼号,而眼前白野之上风雪渐起,卷涌一片片白茫刺目,心知是雪暴将至,此地危险之极。缓缓起身走向对方,魁身擎立威威,纵使方才死里逃生,亦丝毫不泯沉着泰然,目光深敛,俯下身去,将左手递上】先起来...
【言间厉目上瞥,如刃目光扫向西边,一丝深忖,语气却不容置疑】我们要躲过风雪...
【目光扫回对方,坚定而威严,吐出两个字】忍着!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46:00 +0800 CST  
百晓生。风秋
【伴着那句起来,带了几分诧异看着伸过来的手,倒是没想到这人倒是什么都不问,先伸出了手。那只手宽厚有力,手心覆着一层不算薄的茧子,是一个典型强悍武者的手。三年前少年张狂时,自己的手曾经因为努力练剑而有了这么多的茧子,却没有这样宽厚有力;三年后的自己,再不握剑,手倒是又大了几分,手上的茧子却开始慢慢就这样消失了。看多了这人的传说,自己的笔也记录过这人的故事,可是真的临到面前,比自己多了十年的积淀与那种沉着果断,即使是沉淀了三年的自己,在这样的如山一般的气势面前,依然像个不够成熟的少年。带着几分不甘和敬佩,轻轻笑了一声,扯动胸口一阵疼痛,伸出左手紧紧握住人的手,跟随着那人的指令迅速起身,咬住下唇忍住阵阵疼痛,目光随着那人的目光一道投向西边,渐起的风声预示着又一场危机。】
【心下一紧,脑中的资料迅速翻过,交握的左手用力试图唤起那人的注意,沙哑的声音带着唇角被咬出的血迹,只清晰传达过去两个词语】顺风,向南


上策元帅。李玉
【生死之瞬,如临万丈而步深渊,纵使从前不过一面之缘,却也倍感亲切。双手交握的瞬间迅速反手紧握,虬臂暗压,以劲力相撑,暗助人在风雪冰川稳住身形。双目逡巡扫视间,但见四面皆是一片飞雪茫茫,涌似深涡,难辨所向,再抬头,天空一片空茫,狂风呼啸,层云滚涌,早已遮盖了日头——正是没有头绪。左手感到晃动,注意力转回间,却闻对方短促两声,心头一动便已了然,厉目沉沉掠过一丝笑意,没有回头,只继续撑着人抬步往顺风南方而行】走…
【以内力压注双腿,下盘稳健,脚步沉稳似履平地,一下下踏在几尺后的覆雪,引着人一步步深入风雪肆虐之中。声音断续而坚定异常,带着深入骨中的冷肃威严】如果走不动了,要出声……
【猛地转回头,目光如炬扫人一眼,压以威慑之光,却道】我会带你出去,所以,不要逞强…


百晓生。风秋
【灾难当头,有个伴,还是个看起来很可靠的同伴,无论如何,都是一件幸事。虽然心中的确带了几分道不明的,大约是对这样一个强悍存在的一点小嫉妒与试图超越他的跃跃欲试,依然顺从地接受了此人的好意。当那人目光如炬一般再次扫过来,恰巧抬起头,与人目光撞了正着,那样冷厉中带了几分威慑的目光是自己熟悉的,每每那些来要情报的上位者,拿出这样那样的价码之后,总会再次投来这么一眼,以加大他们谈生意的筹码。已然习惯这样的目光,若说三年来什么收获最大,大约也就是与人打交道、说话与面上功夫,不行于色只是最基本的。轻轻勾起嘴角,不为所动回视过去,目光只是安然而平静,下意识觉得此人会要求自己保证不提见过他,却没曾想对着那样的表情,说出口却是一句,不要逞强。真真实实地楞了一下,忽地想起倒似乎曾经翻阅过的一册野记中提到过:上策元帅李玉,性温严。突然有种忍俊不禁的感觉,顿觉亲近了许多,弯了眉眼冲人一笑,声音虽依旧微弱,却已然带了几分笑意】那就··多谢元帅
【一开口冷风入喉又激起一阵咳嗽,却还是坚持把那句话说完】咳咳···南百丈,右西一百二十丈··可喘息,咳··咳··一二
太玄寒 11:21:43
上策元帅。李玉
【虽是狂风大作,却也将人断续话语捕捉入耳,英眉微皱间审思时地,思绪瞬转,便已决定顺他所指而行。魁身擎立,步履沉稳,缓缓踏入风雪,似被巨大白茫风涡吞入。手臂注力如坚石,通过交握双手将人撑住。一路行得缓慢沉稳却也艰难,寒风如刀,风雪扑面,雪粒击在脸上,冲得双眼无法睁开,唯有顺风捕住方向,准确计量着脚下丈步,虽是暴雪肆虐,却未失泰然冷静,一步一步,丝毫不曾停顿。】
【直至往西又行了百多来丈,才觉迎面风雪稍有减弱,右手手掌挡在半脸,厉目四扫间,果真见到漫漫风雪中一片苍茫,却在前方有一座庞大黑影屹立,罩着半个天地,笼下巍峨壮影,千堆雪涌,天地一色,碧玉无暇般的冰峰,起伏于雪山尽头。向着那方向又进了二十来丈,便看见山洞入口,枯松倒挂一片如琼树,微掩洞天。回首看人一眼,声音落在狂风中断断续续】我们…过去…
【顶着风如同孤舟逆浪,一步步沉如积雪,却走得十分坚定。直至耳边雷鸣般的呼号风声瞬间消弥,双脚踏入石洞,周身扑打般的雪都消失不见,眼前一片昏黑,方才松了口气,僵直身躯稍有松懈,放开对方,仰头靠在石壁上】十皑冰域……
【厉目深沉暗涌,如此天公所造之地,比之大漠残酷过而无不及,上策府风铁蹄,又该如何踏碎这万里冰川?双拳紧握垂在身侧,因内伤在身却强撑一路,冷肃面容微有苍白,沉声微哑,问道】你怎样?我们歇歇吧…


百晓生。风秋
【方才雪崩之际伤了内脏,右臂旧伤复发再添刺痛,一路浑浑噩噩,被对方支撑着,紧守住灵台一点清明,咬着牙跟着人断断续续的走着,只觉得眼前发黑,什么都看不见,能感觉到的只有打在身上的雪块,踩在脚下作响的雪堆,还有那被握住的左手。很不习惯将所有的希望都交托于人,本能的抗拒倒是让本应该在半途中就丧失神智坚持了下来。被带着一矮身,感觉风雪小了很多,进入了一个密闭的空间,心中一松,还好并没有偏离方位。手被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靠在石壁上,眼前依然发黑,不知道是洞内本就黑暗还是自己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左手捂住右肩,那被废了经络的右手连同整个右肩已经出离了疼痛,失去知觉一般的僵硬着。身体顺着墙壁慢慢下滑,靠坐在石壁边,仰头将面上的布扯开,大口呼吸了空气,闭着眼睛微微侧脸,意志快要罢工】
【听得人低沉的声音,努力将眼皮睁开一线,望向人的方向,扯起嘴角想要回一个笑容】没··没事···有机关··你··你不要乱走···
【黑暗而无风带来的感觉,让自己想要溺毙在里面,话音慢慢变低,意识就这样渐渐抽离】


结束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47:00 +0800 CST  






========【九歌。倚剑】========
【时间】景帝二年 七月
【人物】探花。怀子舟 状元。薛游
【地点】桓王府
【剧情】你当着我的面和别的女人秀恩爱?
============开始============
怀子舟
【觥筹交错,宴饮欢歌,这宴,是笼络朝臣的登云梯,也是葬我鸿志的断龙闸。眼前酒光映明珰,宴席如云衢,舞伎捧酒递果,歌奴脱靴送茶,若非亲身在此,怎能知巍巍帝都,天子脚边,本该忧心国事、聚而议政的一朝臣子,竟有宴饮如斯。】
【醉眼虽朦胧,却心志未散,推左右殷勤递酒之人,今夜已被他们痴缠许久,以恭贺艳羡之名灌我酒水无数,早是厌烦透顶。扶面前酒案踉跄起身,背撞侍者脚下不停,身后方逸轩连声呼唤,却只若不闻,扶廊下墙柱,步履轻浮,转过廊角月影如水,不知不觉走至王府花园。手撑嶙峋假山,躬身垂头,呕得心肝如摧、脏腑似火,只觉头中蒙乱、眼前昏花。】
【玉冠束得发散了一缕,褒衣博带亦沾了酒污,浑身酒气,面色潮红,形色实在狼狈。却是哑着嗓子笑,笑声初时极低,低得似发不出声的残鼓,及至后来,笑声愈大,竟隐有癫狂之意,笑得脊背发颤,难以自抑。】
【——游儿,真该让你瞧瞧,这便是我从前向往的庙堂之高,这便是我一心效力的大周王朝……】


薛执舫
【金殿登科,文会豪宴,饮的是瑶台琼池酿,食的是凤髓龙肝,歌姬素手弄琵琶,舞女摇肢作胡璇。】
【本是好一个行酒享乐图,极尽奢靡,但脑海中,却跃出一句怀子舟曾教过的诗。】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桓王安坐主位,遥遥敬酒一杯,侍儿跪添酒,待酒八分满,执杯在手,回敬而饮。置杯于案,抬眸望向对座那人,已是面红耳赤,眼神涣散,却仍在一句句贺词中,饮尽一杯又一杯的佳酿。】
【五指瞬地收紧,是不忍,亦是心疼,无数次欲起身挡酒,却又硬生生忍下。】
【一直知道,他从来不擅长喝酒,更何况,这本就是自己所想的计策。】
【屋角铜壶徐徐滴落,只觉时日漫长,坐如针毡,盘中燕窝鲍翅,食而无味。已不知过几时,终见怀子舟离席,激动之余,险些起身同去,幸被方兄按下。】
【二人交换神色,心领神会,后由其作掩,以不胜酒力为由,抽身退席而去。才出屋,忙问侍者那人去向,知晓所在后,快步追去,生怕迟了分毫,便又是错过。】
【红袍玉革,行步如飞,似感到一分牵引,倏地刹住身子,望向回廊外。朦胧月色下,那一抹如梦似幻的身影,映入眸中,还有那笑声,随晚风一同递至耳畔。】
【旁人听来,或以为这略带压抑的笑声,不过是怀子舟一朝飞上枝头,攀龙附凤的狂喜,可唯有自己,听出那笑声里夹杂着一丝悲凉、无奈。】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怀子舟,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若是因为薛游,那当日,你又为何会当众宣称不曾有过婚约?】
【趁左右无人,足踩扶廊,碾花踏草,直朝他走去。每行一步,便压下一分心绪,走至他身旁时,漠然相对,自认为掩饰绝佳,可一开口,却是生硬不已】拿去。


怀子舟
【人世之间有许多人,哭到涕泪横飞者未必是悲,笑到呼吸难续者又未必是喜,可这笑得眼眶发红、心头酸苦者,此时此刻,却只怕唯我怀子舟一人。】
【飞镜悬空而照,似嗤我痴傻,竟叫风吹云涌,将它遮了去。身躯微晃,脚下一转,将这一副潦倒之躯,正仰靠在身旁鱼石之上,脑中浑浑噩噩,荡的是牵肠挂肚之人,涌的是违背圣道的怛愧。而耳旁人声乍起,冷生生的语气,却莫名熟悉。如当头棒喝,砸得心弦颤鸣,神思一溃,猛然抬眼去瞧,便再也撤不开眼。】
【眉眼依稀,神采依稀,仿佛便是心中难以割舍的游儿,倏忽便在眼前。神色怔怔,不知因酒醉或是茫然,只伸手微微一触他递出之物,瞬又收回,一抬臂,以袖口抹去唇边污渍,哑然一笑】我已如此……
【嗓音艰涩,眉心轻轻蹙起,眼不舍挪开一丝,只贪婪、放纵地,看着面前之人,满怀凄然、自厌】何言洁身?便是拿袖擦了,又如何?
【似又回至年少之时,自视甚高的怀子舟,满腹才华难自持,满心壮志难自弃,虽是一介文弱书生,却狂的不像话,从来不与俗人一样。】


薛执舫
【一方洁帕半握掌心,弯身递过,四指相触刹那即离,身子忽地一僵,收不是,递也不是。皱眉作不解,后见人动作,顿时气冲心头,反手狠狠一掷,将丝帕摔人怀中,凶道】爱要不要!
【怒语脱口,方惊觉失态,闭口不再言,周遭顿陷寂静,独留凛风呼啸。一面暗恼,自怨口无遮拦,一面自欺欺人,心道怀子舟此刻醉得不清,应是不曾觉察端倪。】
【回神时,与人目光交会,呼吸骤然一窒,顿起心虚,不由躲闪避退,瞥向一旁,险些又脱口而出】看……
【咽下余言,绕行石后,毫不嫌污秽物,面无厌色,寻了块干净地儿,倚靠在旁。】
【只道怀子舟素来疏狂傲然,这般颓废态,定是因未中榜首,屈居探花位,故道】若非舞弊一案,这位置……应当是你的……论学识,我自叹弗如。
【未以沉冤得雪相慰,只字不提富贵荣华,这些言辞,宴上宾客已道无数,怀子舟的鸿鹄之志,岂是他们能懂?】
【唇角微弯,仿佛忆起当年与他倚坐树下,听他高谈阔论,治国经世之道,信手拈来,如今此情此景,倒也有了几分相似,蓦地唤道】探花郎。
【他曾说,待金榜题名,便十里红妆来迎娶,可如今,却成了他人的乘龙快婿。纵然不信他攀龙附凤,贪图权势,却始终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般。】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怀子舟
【酒醉朦胧之中本已有些心神涣散,而那轻软一物落入怀中,虽轻薄得好似拂风一絮,却如石惊深潭,只觉心神俱颤,脑中嗡地一下,霎时,岁月回转,万事未倾,仍是那年、那春、那人——怀子舟以话本哄她,却偏不肯轻易道出结局,惹她嗔怒间掷了巾怕,背过身去一跺脚,终不敌心急,复又走近,花光草色渡了她一身盎然之意,实在美极。】
【身虽在此,心神已散,竟如痴了般,未曾听见他又说了些什么。薄唇微微抖,眉心轻轻蹙,一心惶惶难以自拔,颤颤伸手,想去拂她鬓间落叶,手指尚未触及,突地一片人声入耳——“郡主,姑爷在那儿……”】
【春光顷刻崩散,潺潺水声、远远丝竹,似鬼府厉兵般瞬间将失魂落魄一把扯回。猛然撤手,双目睁大如惊魂初归,张口,一股怅然自胸肺吐出,气尾颤抖,喉头一哽,回过身去面向静湖,甩袖以双手掌心一撑额头,淡淡一句】怀某失礼……


薛执舫
【垂眸勾衣角,似因廊上灯火太刺眼,不管他是否答允,自顾续道】那日皇上问你可有家室,你……
【忽不知该如何言说,欲言又止,如鲠在喉,声颤,牵动身子一齐战栗,仿佛置身冰窖。如同回到那日宣室殿,君王赐婚,问怀子舟可有妻室,而他,竟是毫不犹豫地否认。】
【恐怕那一刻,他早将薛游忘得一干二净。】
【霍然闭目,握紧双拳,是不甘,亦是不解。已不知沉默几时,心头五味杂陈,但到底是战胜了那份犹豫,缓缓侧眸,越过石后,依稀视见他模糊棱角,轻咬唇,言道】你为何……
【话未成言,便被那声“郡主”硬是打断,抬眸望去,一华裳女子盈盈走来,昏暗夜色下,隐约看得几分容颜。】
【她,便是沈青兮?】
【稳步起身,人来时,已无半分异色,粗整衣袍,未理会怀子舟那句失礼,而朝郡主躬身一揖。一言一行,恰到好处,似乎只是宴上醉酒,故往后院暂歇,恰遇怀子舟罢了。】
【来人道免礼时,悄然抬首,暗自打量女子容貌、行止,忍不禁与之相比,而她并未觉察,与侍女一同绕过己处,朝怀子舟走去。】
【“怀公子,听说在宴上你喝了很多酒……我煮了些梅子汤,你尝尝看。”】
【羹勺相碰声撞在心头,鼻间萦绕梅子清香,酸涩莫名。梗直脊背,定定立在原地,退不是,离不愿,如同一把卷刃刀子,在心口不断搅弄。】


怀子舟
【掌心从额头摩过,握拳抵在酸涩胀痛的双目,狠狠按压,驱尽心中魇症。身后脚步声渐近,随后柔柔话音已在耳畔,本是柔情女儿、缱绻情意,只是于己而言,却如利刃悬颈、骇浪卷胸,直叫心乱如麻,烦闷非常。】
【猛地撤手转身,面朝来人,双手接过瓷碗汤匙,递送唇边,而后仰首。夜风挟着湖水潮腥、笙箫丝竹,拂动衣角、鬓发,整个人已不似方才颓然,如玉树挺拔,平添清冷之质。喉头滚动吞咽,一口不停,一气未歇,直至酸梅温汤划过喉肠,全然下肚。只递碗至她身旁侍女,淡道】多谢郡主……
【沈青兮长于礼仪教化严苛的王府,自然不是逾规越矩之人,福身淡淡一笑,只道,“我虽为郡主,若嫁人妇,自当如此…”便转身离去,只余与薛执舫二人相对。】
【——薛执舫,终究又是认错了……自那日朝堂惊鸿一见,险些失态,之后四处打听方知他是今朝状元。可那眉眼之间,却像极了令我牵肠挂肚的游儿……】
【敛整眸色,正视对方,虽酒意未消,经这一番心神震荡,理智已有所恢复。自然知道,当朝状元,天之骄子,必不可能是游儿。】薛兄方才似有言未尽……


薛执舫
【晚风透骨,凉浸心扉,音靡管弦相伴,陪同见证这一场郎情妾意。身在不远处,宛如局外人、台下客。】
【袖下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却不自知。朦胧夜色下,视线已然模糊,早听不清他二人究竟还说了什么缠绵情话,唯有方兄那日所言,回荡耳畔,犹如九天雷霆。】
【“郡主是圣上赐婚,名正言顺,而你那妹子呢,与他一未行合卺之礼,二未经媒妁之言,算得上什么?”】
【薛游,你算得上什么?】
【忽地自嘲一笑,缓缓摇首,喃喃自语似陷魔障,声音轻细,唯有自己能听见】你算得上什么呢……
【待思绪被那一声“薛兄”扯回时,已不知郡主是何时离去,回首相对,拂袖挥碎眼角晶莹,仿佛只是被风沙迷了眼,轻呵了声,道】探花郎听差了,在下……已无话可问。
【还有何可问,一切都已亲眼见证,目睹了那二人举案齐眉,鹣鲽情深。早知这般,又何必上京,即便无薛游,沈青兮同样能救他。】
【强压心头苦楚,微勾嘴角,笑得云淡风轻,曾经熟悉的眉眼,此刻却无比陌生。】告辞!
【说罢,如同来时般匆匆离去,背过身刹那,一切伪装,轰然崩裂,眸中溢出痛苦悲怆,再难掩藏。】


怀子舟
【云遮星月辉,风拂心头绪。一双眼穿过微蒙夜色,平静表面之下实是暗潮汹涌,颓然、忧思、茫然混做一团,一如胸膛中翻江倒海般的愁绪,堵得心口、喉间,尽是酸涩苦楚。】
【而眼前之人,袖拂眼角似有异色,语气却是云淡风轻,不知为何,总觉一根淬了寒冰般的冷针扎在心尖,随他话语言间,不住地颤动、刺痛,直至最后,随那一抹仓促离去的身影,顷刻,整针没入,捅破心脉。几乎下意识,一步上前,手却按在潮湿湖石之上,咬紧牙关,紧紧闭上眼,死死抑住想要追上一探究竟的冲动。】
【——他是新科状元郎,男儿身,鸿鹄志,既不是游儿,又与我何干?】
【从前心存报国之志,胸怀匡扶天下之愿,想要做那治世名臣,还大周江山海清河晏。可如今?从独身赶考、才冠京城的怀生,顷刻之间,成了受人构陷、获罪在身的贼子,身陷囹圄,吃尽苦头。就连一心所系的未婚妻,也为救我这个痴傻之人身陷险境,生死难卜……】
【还有何求?只望早已救出她,只望她安好无虞,只望,能再隔着这糟乱世道,贪看一眼。】
【仰首冷望星稀苍穹,风吹衣袖,寒侵眼底,陡然,一股坚定难移的决然在心间沸起,占据胸腔。而后缓缓启唇,将那个在心头、齿间萦绕千遍、百遍的名字,轻轻念出,念得情深似海,念得悲戚苍茫】游…儿…


——结——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49:00 +0800 CST  
考核要求: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50:00 +0800 CST  
————————结————————

楼主 上官渊の踏雪  发布于 2018-09-28 00:53:00 +0800 CST  

楼主:上官渊の踏雪

字数:10614

发表时间:2018-09-28 07: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01 14:34: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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