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时夜话】不同的八音盒 BY:风铃

1L献给巴以冲突中死难的无辜平民


此文架空战争向,微BL【呸老子才不承认


【我永远不会认同你走的路。】
【那是我弟弟。】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18:47:00 +0800 CST  
文章取材于多年来的巴以冲突,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被狠狠震撼了,生出了这样的灵感。


战争中的两朵娇花【呸,一开始就走了不同的路,最后也没有走到一起。这就是不同的八音盒的寓意。


但是


【我找到哥哥了。】
【你是我弟弟】


我已是原吧第一后妈,大家阅读愉快OWO。


让我再加一句,度娘去死!!因为度娘的原因我不得不重新发,所有的空格都给我变成奇怪的符号了orz....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18:50:00 +0800 CST  
Florence - crooked still


配合BGM享用=v=




仲夏刚毕,这是伊利亚城最好的时节,至少比德尔这样认为。


天空是极致的蔚蓝,宽宽广广高远辽阔,不太炽烈的阳光从云朵间斜斜洒下,柔和的颜色印在每个伊利亚城的居民眼中。悠扬的童声回荡在街头巷尾,孩子们在街边玩耍,拍着手歌唱,偶有被吸引而来的鸟从大树梢拍翅而过。


比德尔用力呼吸了一下城市清醒的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开双臂拥抱蓝天,他觉得很开心,喜悦装在心里好像要飞出来。


十岁的小小少年在街上行走,每个和他照面的路人都看出了他的开心,微笑着和他打招呼,顺便揉揉小比德尔柔软的棕发,这时候少年微微收敛笑脸,换做更加腼腆的模样来接受街坊的喜欢。街坊邻居都喜欢这个腼腆可爱的少年,也喜欢住在这栋六层小楼的工匠一家人,他们一家都温和热情。


“哟,小比德尔今天这么高兴?”挂床单的大婶问。


“利嘉婶婶好。”比德尔挥手,“今天是我的生日,爸爸说要给我做一个八音盒作为礼物。”


战争年代孩子极少得到礼物。他们跟着父母一会儿往这座城市去逃难,一会儿奔去另一座,因为生活的地方马上要有飞机飞来轰炸。在外玩耍的孩童回到家有可能面对的就是父母焦急的脸,进到屋子里就发现自己曾经喜欢的东西都没有了,父母着急地对孩子推推搡搡,说快走不然就会死。


所以只是得到一个生日礼物就这么高兴。利嘉婶婶在心里默默地叹息,她看着比德尔灿烂的笑脸莫名觉得难过。


“这样啊,那小比德尔可要好好谢谢爸爸。”她勉强挤了个笑给孩子。


“好。”比德尔歪头笑,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折射着柔软光泽。


“利嘉。Y国又向我们B国宣战了!这次可能连首都都逃不掉,我们快点……”有人从小楼上探了个头叫利嘉,突然转头看见了比德尔,话头突然截住。


对孩子来说,世界是多么灿烂的东西,不论如何也不想要孩子干净的眼睛里沾上任何不洁,就算是在战争中的孩子也是,更何况他们还肩负着救赎成人的责任。


只要那孩子咧开嘴冲你笑笑,就觉得一身污秽洗干净了似的。


“比德尔,回家去吧。”利嘉冲孩子挥挥手,又冲他挤挤眼睛,“你爸爸肯定已经做好八音盒了。”


比德尔用力点头,蹦蹦跳跳地转身往家走去。


他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歌谣依旧回荡在街巷里,云朵飘过来又飘过去,阳光正好。


战争好像还离得很远,世界的光芒柔和又灿烂,完全不像那群大人们说的那样。比德尔在心里默默地想,他是个有些怯弱的小男孩,紧紧地依偎着幸福不敢松手。


飞机突然飞过了蔚蓝的天空,好像一只棕色的大鸟。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18:53:00 +0800 CST  
“这里是伊利亚城西区,也是损毁最严重的街区,这里一栋六层小楼彻底垮塌,其中十二户人家全部遇难……”记者满含悲痛,她转身指向已是完全废墟的小楼,镜头中突然闪过去一个孩子的背影。


“爸爸…妈妈…”比德尔站在一堆碎石瓦砾上,难以置信地喃喃着,巨大的惊骇下他甚至流不出泪水了。他的家已经毁掉,家人也已经遇难,说不定父亲许诺的八音盒就在废墟之下,转眼之间他已经是他们家最后活着的人。


这是怎么了,伊利亚城怎么了,世界怎么了?比德尔怎么想也不明白。


他是多么怯弱的人,而且他不过是个十岁的孩子,这世界太冷硬太残酷,一个人真的走不下去。比德尔不是不知道战争的可怕,但是多可怕也只是听父母那样说。


他还记得父亲让他在椅子上坐好听他讲话,比德尔坐好之后父亲拿出一沓照片,一字排开之后一字一句地跟他讲上次战役遇难多少平民,有多少房屋损毁,又有多少孩子流离失所。


那时比德尔听的非常认真,被吓得在凳子上微微哆嗦,但那时父亲突然笑了,他走过来扶住儿子的肩膀,笑着说:“但是我们还在一起。”


彼时母亲端过下午茶,冲比德尔温柔地笑。


“孩子,你是这栋楼的住民?这时候有人过来拍了拍比德尔的肩膀。


“是。”比德尔从呆怔中回过神里来,转头去发觉是个救援队装束的男人,他做了个手势示意比德尔过来。


“因为导弹是直接扔进了这栋楼里……所以尸体损毁很严重,我们没法分辨遇难者的身份,你能来认认吗?”男人摘下口罩,“你可能是楼里住户唯一生还的了。运气不错。”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18:55:00 +0800 CST  
始终觉得这里的对战争的描写,是连真实的十分之一都没有。
写的时候想到很多人,比如鲁鲁修和朱雀,比如巨人里的艾伦,再比如龙族里的源稚生源稚女。
@衣谷金明@落影之蝶@默默地墨鱼@秘薄荷@水手的星空@纸箱中的黑猫 @一分间だけ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18:58:00 +0800 CST  
男人深棕色眼睛灼灼地望着比德尔,那是伊利亚城民最典型的瞳色,以往比德尔喜欢那样的棕色,深棕色里印着伊利亚城湛蓝的天,温柔极了,但现在那双眼睛麻木而冷漠,死亡让大人们都麻木起来,冷冰冰地像台机械。


比德尔微微颤抖。排在他眼前的尸体足有十多具,尸首面目难辨,太阳底下散发着一股焦臭味,这让年幼的比德尔险些晕倒。


爸爸妈妈也变成这样的东西了吗?比德尔忍着恶臭,凑近那些尸体,心里无比难过。眼泪成串地落下,男孩又慌乱地去擦,整张脸像只小花猫。


他完全辨认不出这些尸体的脸,那一张张鲜活的脸孔此刻都成了血肉模糊的一团,怎么看都不行。比德尔跪坐在第一具尸体前,呆呆地直发愣,直到他的目光扫过尸体上衣一团鼓鼓囊囊。


“爸爸…”比德尔突然认出了这一身几乎看不出颜色的外套,他颤抖地伸出手去,手指撩开尸体的外套。


蓝色的八音盒用的正是比德尔最喜欢的伊利亚城天空的颜色,八音盒被制成了一架小钢琴的样子,精致得能看清所有的细节,发条在钢琴背部,虽然损坏了一小半,但是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八音盒下写着的“给我亲爱的小比德尔”。


“爸爸……”比德尔抱紧了那个小小的八音盒,好像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


好像又有伴了似的,父母的爱潮水般包裹他,比德尔虽然特别伤心特别难过,但是一点也不觉得孤单。然后他伸出手去试着转动八音盒的发条。


清脆的乐音流淌出来,叮叮咚咚好像小溪流过的声音,比德尔仔细听着乐音,慢慢地他脸上露出一抹了然的笑容,含着眼泪跟着唱了起来。


童音伴着八音盒乐音,两相配合,清澈干净。在场的人不由地都停止了动作,一齐噤声聆听男孩的歌声,熟悉的旋律盘旋在破碎的伊利亚城上空。


那是大家都会唱的一首歌,刚学会跑动的孩子都会,孩童们在街头巷尾唱这首歌谣。所有人都祈愿和平,所有人都向往和平,所以所有人都会这首曲子。


大人们越听越伤感,内心仿佛受到某种触动,好多人开始抹眼泪,但有更多的人是轻声哼唱起来。


这栋破碎的六层小楼前出现了奇景,扛着摄像机的记者们赶忙跑向这边,也不做任何解说,只是沉默地把场景摄入镜头,投射给全城的观众看。


成年人的歌声中簇拥着一个清澈的童音,其中还隐约伴着八音盒清脆的乐音,低低的歌声缭绕在一片废墟间,祈愿和平的声音飞到了天上。无数人开始齐声歌唱,不论是看转播的,还是现场的,歌声感染了一个又一个的人,许多人强忍伤痛强忍泪水,站直了脊背,某种奇特的力量支撑住了他们。


“我的朋友们,我有个心愿。


我愿你们能懂得。


开启知识之门去爱人,


它从和平延伸。


战争不再离分无存,


也不会有贪婪仇恨,


时光与你快乐信任。


和平之心感恩。


如果我们守护和平,


命运将轻似浮云,


真理在我心中宁静,


和平、欢乐和爱情。”


比德尔唱完了,他凝视着手心的八音盒,又望向眼前血肉模糊的父亲。他双手合一,深深地跪伏,这是孩子离开父母亲时的拜别礼。从今以后比德尔就是一个人了,再也没有亲人庇护,再也没有家可以依靠,但他还是喜欢伊利亚城,他决定要给伊利亚城带来和平。


这时候他突然发现,父亲的外套下好像还有什么东西。比德尔有些迟疑地又伸手去,第二个八音盒滚落在他手心,是一架黑色的小钢琴。


“给亲爱的柏纳德。”八音盒底这么写着。


比德尔不知道柏纳德是谁,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但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去找找,把柏纳德的东西送还给柏纳德。


比德尔把两个八音盒都收起来,他赶着去辨认下一具尸体。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21:41:00 +0800 CST  
@原湲@一分間だけ@落影之蝶@衣谷金明@秘薄荷@默默地墨鱼 @诶_轻尘 @沙皮君 @水手的星空 @纸箱中的黑猫






终于进入主线了,两个八音盒的线索已经出现啦。
文中歌词取材于《和平歌》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4 21:44:00 +0800 CST  
比德尔从这个男人身上感觉到了只属于他们B国国民的勇敢,就像是被逼到绝境的狼,眼睛里含着血泪,比什么都凶狠,比什么都无畏,因为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的。男人扛着比德尔狂奔,男孩就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后面一个一个倒下的人,惨烈的叫声响彻街巷,孩童们的歌谣声终于一去不返了。


男人把比德尔扛到一处偏僻的巷道里,擦了擦孩子脸上的污迹,看到男孩露出的清秀脸庞,他微微笑了。


“孩子,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们就这样吧,今后我们不会再见面,好好活下去。”男人拍了拍比德尔的肩膀,像是交给他一份沉重的嘱托,“你是男孩子,以后长大了就是男人,是男人就要顶天立地,去为我们的国家争取将来吧。”


“从这里一直往前,就离难民营很近了,那里的护士和叔叔都会照顾你。”男人从腰后掏出一把老枪,是平时猎人用来打猎的那种,而且锈迹斑斑,他在拉开保险栓的时候猎枪发出一声嘶哑的呻吟。


他就是要拿这把破枪去跟坦克上的敌人战斗。


他想他今年34岁,家里妻子孩子父母全部遇难,所以才出来参加救援队,曾经一度以为自己就这么沉沦了,哪里想过还有掏出父亲的枪上保险的时候。他低头亲吻这把老枪,最后摸摸比德尔的脑袋,看着男孩他想起了自己遇难的女儿。


这样的感觉很好,家人们围绕你的身旁,这样你就能真正踏上战场,无所畏惧。


“干掉这帮狗娘养的东西!”他大吼着冲出去,老猎枪一瞬间吐出火舌。


要听话,要听话,不要怕。比德尔站在原地对自己说,他喜欢那个叔叔,要报答他只能跑,他低着头转身,捂住耳朵跑了起来。死了多少人了?他不知道。太阳都还没下山,往日伊利亚城的美丽阳光此刻都照耀在鲜血和废墟上。


比德尔跑过这一截小巷道,从两栋建筑物的废墟间钻了出来。他四下里看了一下,觉得好像认得路,穿过这条街道就是难民营和医院的所在。


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没有人,只有废墟和死人。比德尔一路走过去,一路看着那些死尸的表情,没觉得有多恐惧,只是觉得难过,每个亡者心里都还有着强烈的愿望。他看见了手牵手一起死去的夫妻,拥抱着死去的母女,总之很多很多,他们都变成了尸体变成了永恒。


他蹑手蹑脚地走,生怕惊动那些亡灵。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5 23:48:00 +0800 CST  
@原湲@衣谷金明@落影之蝶@紙箱中的黑貓@一分間だけ@717177771 @水手的星空 @沙皮君 @秘薄荷 @默默地墨鱼


本来今天不会拼那么多字,都是魔王的错!!!
残酷的东西看太多,下面几章我们卖个萌?终于让兄弟都出场了,哭【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5 23:53:00 +0800 CST  
@楚贞琳开的新坑邀请放鹤来看看^3^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6 14:04:00 +0800 CST  
“你是我弟弟。”柏纳德强行收敛自己的笑容,他非常严肃地对比德尔说,“我的名字叫柏纳德·毕特里希。”


言毕他缩回手,转而把自己脸上的灰黑都抹干净,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弟弟。欢喜根本不听他的指挥,兀自在胸中激荡,柏纳德提醒自己不能笑,不能笑,笑了就是软弱。


“什么?”比德尔被突如其来的事实冲的七零八落,他看着柏纳德那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诧异地牙关都还在打颤。


“有什么可质疑的。我们是双胞胎,但是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柏纳德看不惯他自己的脸露出软弱的模样,非常嫌弃地瞥他一眼,“哥哥知道吗?就是你今后如果被人打了就去找的人,就是今后你想哭了就去找的人,就是今后爸爸不在也能依靠的人,懂了没?”


“可是你刚刚…刚刚杀人。”比德尔还是耿耿于怀,柏纳德脸上甚至还沾着飞溅的血。


“那是我的养父的哥哥,就是我的叔叔。”柏纳德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他的眼神突然变得可怕起来,好像怀着莫大的仇恨,“这一次的不宣而战都是因为他走漏了反抗军要进行新一轮的自杀袭击的风声,这才发生的。他背叛了这个国家。”


叛国,这是在B国最大的罪名。柏纳德生在军人家,他比其他孩子都要早早接触战争、接触死亡,他跟着军人养父穿越伤兵营,进出最前线的医院。对于叛国者他懂得很,用石头砸死他都是轻的,他只恨自己还小,不能给他更多的惩罚。


怎么能原谅,叛国者身上背着多少条人命,他欠这个国家多少?


柏纳德看比德尔还一脸呆怔的样子,终于有点火起。他别扭地往比德尔那边挪个位,忍着嫌弃把手给他,“看你可怜,给你个安慰。”


哥哥的概念对比德尔冲击太大,他呆呆地看着柏纳德伸过来的手,上面还有之前捡石头时留下的血痕,也是黑黑脏脏的,可是就这么看着,心头的委屈一股脑涌上来,挡都挡不住。


柏纳德看着一头撞入自己怀中的男孩子,一时间手足无措,下意识想推开他,刚伸手就心软了。比德尔抱着他的脖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好像炸毛的小动物那样渴求抚摸,柏纳德不由地就把手放在弟弟头顶了。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7-27 22:00:00 +0800 CST  
漆黑的狙击枪被扔在犯人身边,那把冰冷的凶器和她的气质完全不符,柏纳德无法想象就是这个少女扣动了狙击枪扳机。她用来遮蔽面目的黑纱被扯掉了,露出年轻姣好的容颜,在几个士兵的押解下她没有显露任何挣扎的意图。士兵们要她跪坐起来让柏纳德能看见她的模样,她便配合地屈起膝盖跪坐起来。


“你是Y国人。”这是肯定句,柏纳德清晰地认出了只有Y国人才有的特别双瞳,那是他们B国人每夜噩梦都会梦见的眼睛。


她的眼睛微微发蓝,眼底映着伊利亚城的蓝天白云,一点儿波动也无。


“你…才多大?”柏纳德隐忍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问。


“十六岁。”女孩回答。她脸上沾着黑色污迹,可是掩不住她正在成长的美丽,她很漂亮,脸颊精致而小巧,但是还在发育的身体暴露了她的年龄。


“跟我说这么多有用吗?那辛组织的继承人先生原来是这样绅士的人吗?”女孩没有等柏纳德再问话,她不想乖巧下去了,有些不耐烦,“暗杀者只要被抓住就只能死。”


“杀了我吧。”女孩仰起头,一束阳光照进她微微发蓝的眼睛。


原来她那么冷静不是因为她对B国人有着超越一切的仇恨,柏纳德以为仇恨让她在敌人前挺直脊背,毫不畏死,但现在看来她只是早就想好了自己的结局。


自己的手抚上狙击枪的时候,就已经不能回头了,这一天你成为了年轻的杀手,年轻的少年兵,那么就终有一天会被人抓住,夺去武器,然后被狠狠碾压在地上,等着背后敌人的枪鸣响。


女孩都知道,那是她无力抗争的宿命,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所以一点不后悔。


“你想死就死吗?”柏纳德有些玩味地笑,他脑子里有个想法,有别的做法绝对比杀掉这个女孩来的更有价值,“你有很好的射术,是哪个编队的?为什么没有参加国家军队?”


若是Y国正式军人,那她就不可能落单被抓。


“我是雇佣士兵。”女孩说,“不属于正式军队编制。”


“我不想去。”女孩一直淡然的神色突然出现了裂缝,她偏过头不再看柏纳德,“去军营的话,我是女孩。”


她说的不是很清楚,在场的男人们却都笑了起来,彼此心照不宣。


“好了。”柏纳德扬手制止了哄笑,“先关起来,就关在这房子的后院。”


“给你个活下去的机会。”女孩听见了柏纳德在她耳边轻轻说的话,她微微战栗了一下,这个军装的年轻人一直很和煦的跟她说着话,直到这个时候才露出冰冷的气息,就好像狼那样伸出舌头轻轻舔着獠牙,“我猜你不想死吧。”


“但我不会叛国。”女孩的身体微微一震,但她的犹豫只存在那一瞬间,她挺直脊背,用她那双属于Y国人的眼睛望着柏纳德。


她的笑容有些凄然,被看穿了也无所谓。不想死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愿望,只是对她而言还有些别的意义,她生于战争年代,本是不怕死的,因为有了别的牵挂,所以有和普通人一样的愿望。


“为什么你们能无怨无悔呢?”女孩最后一次仰望蓝天,不在意身边的士兵粗暴地将她拖起,她的灵魂好像出离于身体,一切的苦痛都离她远去,只剩下一句叹息般的问句。


“为什么你们能无怨无悔呢?”


“我好像,还是有些害怕啊。”


女孩合上了微蓝的眼睛,泪水悄无声息地落下。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02 22:20:00 +0800 CST  
和平歌的旋律轻柔地流淌在房间内,蓝色的小八音盒缓慢地转动着,敲出叮咚的旋律。比德尔坐在床边,手里捧着那只八音盒。黑猫盘在床脚,卷着尾巴打盹。


父母亲死于十年前的冲突,之后再也没有机会把父母的遗体带回,所有的遗物也随之葬送在废墟底,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个手工的八音盒,会奏和平歌的旋律。夜夜比德尔无法入睡,便把八音盒拿出来,枕着手臂听八音盒的声音,一边听一边轻唱,直到眼泪把衣袖沾湿。


那时候也只有收养的小黑猫眼睛透亮。


时隔多年,小八音盒的外漆都脱落了,露出木质的浅棕色来,和平歌的旋律也开始断断续续,断续的地方比德尔都能接回去,而小黑猫变成了老黑猫。只是和平歌唱了这么多年,人们还是一面唱和平歌一面扛起武器冲向敌人。


“爸、妈,今天是我和哥哥的成人礼。”比德尔趴在床上,震动惊醒了黑猫,猫咪舒展开身子缓步到比德尔身边卧下。


“哥哥回来了,我们在一起喝了酒,还有新德里安叔叔。”比德尔在八音盒的乐声中轻轻说,“新德里安叔叔,就是那个收养了很多孩子的大叔,他是个很好的人,幽默又可靠,以前孩子们都喜欢他。”


“这是第十年了呢,说好的每年生日都跟你们说说话,到现在也只兑现了四次。你们走了之后,我们和Y国又爆发了六次冲突,Y国人把整个伊利亚城都封锁起来了。”比德尔把近几年的经历讲给父母听,这时候哥哥去了组织里,新德里安也已告辞,空空荡荡的小房子里又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只剩下乐声和他叙说的声音。


“哥哥在十五岁的时候就从军了,他进入了那辛,到现在已经是地位非常高的人。可是刚开始的时候真的很辛苦,我还在难民营,哥哥却要上街去和Y国人恶战,可是他每次都回来了,虽然有的时候全身都是血,我都认不出他。”比德尔说着说着笑了起来,“你们说哥哥这性格是怎么养成的?明明虚弱得快要晕倒都不去医院,偏要我来照顾他。他说这个世界上他只相信我。”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02 22:22:00 +0800 CST  
比德尔为自己的存在感到可耻,他被一群战士注视着,好像一个逃兵被战友们打量。


于是他只能落荒而逃。


“长官!”先前演讲的年轻人领袖愕然地看到柏纳德从长时间的走神中惊醒,他跳下讲台,撇下台下一干等候指示的青年,追那个看不清脸的男孩去了。


“比德尔!比德尔你给我站住!”柏纳德的体力比弟弟好的多,只跑了一会儿他就追上了跌跌撞撞的弟弟,然后一把扯回他的衣领。


突如其来的力量扯得比德尔一个酿跄,接着就被摁在了街巷的墙壁上,柏纳德脸近在咫尺,可是他从来没有这样一个时刻那般厌恶这张脸。比德尔想逃,可是哥哥的力气很大,他只能把脸别开,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


“你这些天就在忙着这些事情吗?牺牲平民去换取物资,等待战机再次杀Y国人一个措手不及?”比德尔歪着头,望着哥哥的脸,心头百般滋味涌起,他不知道此刻他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好像一个撞破了世界秘密的小孩,一时间惶恐、压力,还有说不清的愤怒激荡在胸口。


“你什么都不懂。”柏纳德抓着弟弟的手腕,不让他挣扎。


“是啊,我什么都不懂,你不让我出门,你不让我看新闻,你也不让我露出真实面目。”比德尔笑了,眼泪落在笑容边,“你让我懂你的什么?懂你的残忍吗?你教唆那些年轻人去当炮灰,给你们自己创造机会。然后用这些来保护你的弟弟,真自私啊柏纳德。”


那是他和哥哥相认十年来第一次叫哥哥的名字,语气生硬得好像在叫一个陌生人。


“你是我哥哥啊。可是为什么你离我这么远,远的我都看不见你,你走的路又为什么那么极端,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一定要吗?用血来堆砌胜利,用血来保护我,我很难过啊,我很难过啊…”比德尔抓住柏纳德的前襟,身体的力气一点一点抽离,他慢慢地蹲了下去,终于泣不成声。


“别拿别人的生命来保护我,我不希望这样被保护。”


“我希望看到和平,所有人都希望啊,你这样就把别人看到和平的希望剥夺了…”


“这不行啊…”


“他们都还是年轻人,有的比我们还要小,他们的父母牺牲性命让他们活下来,不是拿给你让他们去送死的啊…”


“这样的话,我也愿意参加敢死队,你把我也送去死好了。”


柏纳德抱着比德尔,弟弟在他怀里不停地颤抖,好像受惊的小动物。那些断断续续的话语落到柏纳德心里一阵抽痛,他抱着弟弟的头,用力把他抱紧在自己怀里。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0 22:28:00 +0800 CST  
“你别哭。”柏纳德向来不会安慰人,他的口气还是冷冷硬硬的,“不准哭,跟我走。”


柏纳德知道弟弟需要时间来缓冲,因为想要在这个地狱一样的世界里好好保护弟弟,所以兄弟间的交流从不涉及真实的世界,他希望自己拉上家门的时刻就走进了只属于他们兄弟的纯白世界,没有硝烟,没有战火,比德尔微笑着把餐盘放在他面前。


然后说:“哥哥你回来啦。”


但是有什么东西被深刻地误解了。不对,不对!柏纳德强烈地想要辩驳,要辩驳就只能让弟弟看到证据,把他所面对的残酷世界一寸一寸剖开了给比德尔看。


“既然你不理解我,那我就带你去看,我的世界。”柏纳德拉起比德尔,强行拖着他走,“我带你去看我们的。”


“所谓自由的意志。”


太阳已经偏西,金色慢慢向橙红色过度,建筑物的黑影斜斜地投影在地上,空旷的练武场内只有一根旗杆,那辛的旗帜猎猎飞扬。


黄昏时刻,教官站在台子上对底下的新兵训话,少年们笔直的身影在夕阳下拉的极长。


“你听好了!这是对今后要参与自杀式袭击的士兵的训话。”柏纳德拉起比德尔,强迫他站好,同时在他耳边大喊,“你给我听清楚了!给我听清楚他们的声音!听清楚他们的意志!”


“不久的将来你们就要踏上战场,与炸弹为伴,手拿长枪去与敌军战斗。”教官运足气息训话,洪亮的声音回响在整个演武场,“今后,在战场之上,你们将随时与死神为伴。受伤的话,就把死神带给敌军;被俘虏的话,就让敌军也站在死神的镰刀下面;走入绝境的话,就让死神伴你左右。Y国军的武器无法机会击毁我们的精神,我们的身体将战死,英灵却化长风永远绕战旗!”教官一口气说完一大段话,场下一片寂静。


“如果现在你们有人想退出,立即转身离开队伍。”教官的声音变得平静,他不再恐吓这些年轻的孩子,“你们都是你们的父母用生命换回的,你们的父母希望你们幸福,但是你走上战场,就不会再回来,你们将辜负你们父母的期望。”


“那么即便如此,你们还是要留下吗!”教官用尽力气吼出最后一句话,他已经把最可怕的事情告诉这群孩子了。


走上战场,你将沐浴在血与火里,死神执着镰刀跟随你身后,你不知道什么时候镰刀会落下,这样亲人的愿望就被斩断了,你终究还是辜负了他们…但是能说不想死吗?目睹了这么多悲剧后你还想说不想死吗?第一个战友倒下了,亲人朋友的笑容消失于战火,你现在所走的路都是倒下的家伙用命换来的,现在停步,那就是他们就是白死了!


要完成的是战士的愿望,是比“希望我的孩子活下去”这样渺小的愿望更大的愿望,为了后代能略微幸福,一代一代的战士走上战场,第一个倒下了第二个就踩着他的尸体过去,不能害怕,更不能吓得丢掉手中的武器,战士只能吼叫,呼喊同伴跟你一起上前。


想要伊利亚城的天空恢复湛蓝。


想要孩子们的笑声再次回荡在街头巷尾。


想要后代略微幸福。


想要新的未来。


所以的所以,渺小的愿望可以被牺牲。


演武场上出现了之前出现过的一幕,青年人们沉默地抚过胸前那辛的徽记,低头默念几句颂词,然后高举右拳。


我们去死,那辛给我们身后的人以未来。


承诺达成。


“看到了吗?我们从来没有施加给平民任何东西,我们甚至告诉他们做了这个选择会有什么后果。”柏纳德缓缓地说,“但是他们是自己聚集的,这才是真的没有生者!但是所有人义无返顾。”


“我们自由的意志聚集在一起。”柏纳德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就是要把Y国人彻底赶出去,然后获得真正的和平。”


“比德尔。这一次我也会参加吸引哨塔注意力的队伍,我是这个队伍的领队。”柏纳德回头望着比德尔,伸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两下。


“回不来的话,就没有人能保护你了,那时候你就算不愿意,也会成为战士的。”


比德尔没有说话,巨大的心塞堵住了喉咙,他说不出一个字,只是觉得在这样安静而庄重的演武场上,战士们的悲伤汇聚在一起,空空的很宁静,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还是有悲伤的。没人逃得过悲伤。


比德尔突然想找个人靠一靠。


“对不起。”他轻轻对哥哥说,“一定要回来。”


天已经黑了,眼泪在夜风里被吹得凉凉的,黑暗里谁也看不见谁在流泪。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0 22:29:00 +0800 CST  
万分抱歉重新开始=v=
我理了一下大纲才发觉写掉了一个剧情orz....
不要生气不要介意=v=
@原湲@衣谷金明@落影之蝶@秘薄荷@默默地墨鱼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0 22:31:00 +0800 CST  
给你们看帅帅的哥哥。
哥哥的脑残粉们可以浮出来了!
@原湲@衣谷金明@落影之蝶@水手的星空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1 22:47:00 +0800 CST  
冰凉的雨水唤醒了柏纳德,过热的体温好像被天降大雨降下去了,他现在浑身冰凉,躺在泥水里一动不动。隐约觉得全身上下还有一个地方被暖暖的东西贴着,暴雨里狂风呼啸,脸颊处微微的暖意更是明显。


“啊…现在只有你愿意靠近我了呢。”柏纳德摸着耳边的小狗,轻轻地说。


伤口已经麻木了,柏纳德现在还能被雨水浇醒就说明子弹没有打中心脏,而是更加偏左击中肩膀,说不定蹭断了锁骨。小狗被血的味道吸引,卧在柏纳德身边舔着他伤口附近的血迹,小动物身上的体温倒成了一片凉意中最温暖的东西。


耳边都是落雨的沙沙声,目光所及金色闪电游走乌云上下,犹如天神震怒的雷鸣声在天际震响,大雨滂沱而落,洗刷着战场的血迹。柏纳德觉得自己躺在空旷的世界中央,周围一切都空空的,Y国军早已撤退,少年的尸首已经冷了,最后一丝愤怒的情绪也被大雨浇灭了,柏纳德心底一片薄凉。


“该回家了吧。”柏纳德伸手戳戳肩膀旁的小狗,他在轻声跟自己说话。


说罢他挣扎着要起身,舔舐血液的小狗一下子被惊跑,在它看来是雨里的一具尸体又站起来了。柏纳德试了试走路,除了左肩一片麻木,身体的其它部位除了冷也感觉不到别的东西。所以他就深一脚浅一脚地迈开步子,在滂沱的大雨里辨认回家的路。





起先比德尔以为闪电照亮在院子里的影子是个幻觉。


但是又一次闪电照耀,把整个院子照的宛如白昼,只有中央伫立不动的黑影没有变化。亚瑟在怀里不停地叫,比德尔觉得它是想提醒他什么。


他试着走近那个影子,走近之后他才发现黑影身上不住滑落的血滴,大雨混合着血液从他的身上淌到地面,他伫立在雨里很久了,好像已经和灰蒙蒙的雨雾融合在一起。


“你是…”比德尔试探着发出问句。那个人突然抬头露出了眼睛。


“我回来了。”他轻轻地说,声音轻的飘在雨里立刻就散了。


“哥哥!”比德尔一惊。


下一刻他就倒了下来,比德尔连忙扶住他。哥哥滑到他怀里时,他才感觉到柏纳德此刻的状况有多么糟糕,他站在雨里没有前进是因为他真的已经精疲力竭,连再走几步的力气都没了。柏纳德的体温几乎降到了感觉不到的程度,他和大雨是一个温度的,而伤口还完全没有止血,军装上有个明显的血窟窿。


“哥哥…”比德尔的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柏纳德已经失去意识但还是紧紧抱着他,对他而言比德尔就是唯一能信赖的人,所以示弱也没有关系。他从战场走回来多么不容易,为了履行诺言他几乎要死在这场大雨里。


“回家了,你回家了哥哥。”比德尔不知道柏纳德是不是还能听见他的话,但是眉头紧皱的年轻军官慢慢舒展了眉头,身体放松在弟弟怀里,身边人的体温让他感觉很舒服。


这一次是真的累了,满身倦然满身伤痕,还有满身的罪孽。柏纳德不想求得救赎,他只是想求得片刻的宁静,好好睡一觉,等到再度苏醒的时候,复仇之火将再度显现。


因为他是个…战士啊。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4 22:24:00 +0800 CST  
@水手的星空来我们来这里继续咆哮。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5 23:25:00 +0800 CST  
比德尔从小到大只学会了两个技能,一是做饭,二是疗伤。


那个雨夜他被大雨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抱着怀里重伤的哥哥微微战栗。生命在手心流逝的感觉那么强烈,以至于比德尔拿出急救箱的手都在抖。


这不是柏纳德第一次受伤,以前也有过很多很多次,那时候柏纳德就咬着布条保持神智清醒,坐在比德尔身边手把手教他怎样包扎止血,教他如何用钳子和剪刀取出嵌在肌肉里的子弹,轻松的好像他不是伤员似的,到了疼得不得不闭嘴的时候他才会侧过头凝视某样东西出神。


比德尔以为像哥哥那样的家伙一辈子都不会露出虚弱的模样,他们总是冷静而淡然地扛起所有的重担,轻描淡写地拂去鲜血,站起来继续挥刀。所以雨夜里的柏纳德把比德尔吓着了,那般虚弱的模样,抓住比德尔衣襟的手掌上隐隐爆出青筋,他的脸色因为失血而显得极度苍白,灵魂似乎在离开他苍白的身体。


但是柏纳德还是救回来了,比德尔用颤抖的手帮他清创包扎,然后更换了他湿透的衣服。因为伊利亚城的气候,房子里没有配备火炉,比德尔只能自己躺到床上抱住哥哥,以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兄弟间如此亲近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了,比德尔刚刚抱住他的时候冷的打了个哆嗦,随后就安稳下来,哥哥的心脏好像就在耳边跳动。他睡着了,睡梦间隐隐觉得怀里的人正在温暖起来,早晨起床的时候柏纳德的体温就恢复了正常,转而开始发烧。


这是柏纳德受伤的第五天了,早在第二天的傍晚他就清醒了过来,望着天花板好一阵发呆才侧过头看到比德尔。


柏纳德没有死,强硬的身体素质帮他挺过了最危险的感染期。可是他的精神好像死了,眼睛空空的,也不说话,任凭比德尔怎样跟他搭话,他都好像没有听见。


“哥哥你跟我说一句话吧。”比德尔坐在柏纳德床前,试图劝说他。这样不言不语的哥哥让他觉得很不安,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个站在废墟之上用石头砸死叛国者的那个小男孩,悲伤和仇恨积压在一起,就快要把人的精神压垮。


“……”比德尔还是没有得到回复,他只能摇摇头叹了口气,“那我去给后面的人送饭了。”
除了柏纳德伤情最紧急的那天,比德尔从未中断过给仓库里的犯人送饭,如今想起那个人是个Y国人,比德尔的心绪有些复杂。


他每每走到后院废弃的仓库前仰望那扇巨大的铁门,四周安静的只有风吹过的声音,好像里面关着的只是一缕幽魂。


比德尔把饭菜放在铁门的小窗口前,敲敲门告诉她可以吃饭了,然后里面的犯人把小门拉开取走饭菜。比德尔和里面女孩的唯一接触就是这样,没有话语的交流,也从未见面,他只觉得每次取走餐盘的那双手很美,修长的,手指律动的时候有种莫名的美。


“今天这么快?”比德尔望着比平时快出许多就被送出的碗筷,有些惊讶。


“…你着急不是吗?”里面竟然传来了回复,声音有些嘶哑。


比德尔更加惊诧。他每次来送饭都顺口跟里面的人自说自话几句,铁门那端却从未有过回复,幽魂怎么会说话呢?他终于听见了幽灵的声音,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而是有些细弱,因为长时间没说话所以有些沙哑,听起来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和他还在吵架吗?”没等比德尔回复,里面的女孩又说话了。


他?比德尔想了一会儿觉得她话里指代的那个他只能是柏纳德,至于吵架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你说什么?”比德尔问。

楼主 风铃no草  发布于 2014-08-18 22:32:00 +0800 CST  

楼主:风铃no草

字数:33860

发表时间:2014-07-25 02: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17 07:36:53 +0800 CST

评论数:724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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