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文】半壶春(重生,HE)

第十一章 抉择
泾州驿站。
“咳...阿护。”宇文泰半坐在榻上,宇文护侧立一旁。
他恭敬道:“叔叔。”
宇文泰向随侍招了招手,搬来一把椅子,他道:“已经同你说了多次吧,叫我叔父。来,坐下。”
“是,叔父。”
“阿护,你说如今这局势,我们宇文一族究竟有没有登上大位的命?”
“其实,我们北镇的势力已处于政权顶峰,就是人数太少,要统御关陇本地以及那河东、河南的豪族,仍缺一个正统的名分。”
“高洋虽昏,但西攻魏、北出塞、南征淮,再加上那杨愔之才,除了名分不存这一点,实力远超我们。如若没有正统名分,不仅这新扩的领土难以稳定,我们抗衡高洋都会变得师出无名。何况我们北镇内部人心亦是不齐的。你以为那些北镇同侪当时为何选择拥戴我?论资历和辈分,寇洛、于谨、李虎这几人难道不比我高吗?”
“叔父雄才大略,得以服众,且要为贺拔岳将军复仇,那贺拔胜远处荆州,叔父却在夏州,远水救不了近火,叔父自然成了不二人选。”宇文护言语间虽有恭维之意,倒也是事实。
“但‘打仗’和‘称di’是两码事,他们愿意跟着我‘复仇’,却不甘愿向我俯首称臣。我们只有同僚之谊,却无jun臣名分,他们并不会对我们宇文一族尽忠。”
“叔父是要说,没有正统名分而贸然称di,他们难免不会利用这机会,进则拥魏、讨我们宇文;退则割据一方。确实,从当今局势而论,内有隐忧,外有敌患,承袭正统乃必为之举。”
宇文泰满意地点点头,“时势正是如此。我难道没有登高之意吗?本想着多熬几年,攘外安内,等到时机成熟,可如今我这身子却是等不到了。而我一去,余下那些资历高于我的勋贵势必蠢蠢欲动、争夺执政大权,宇文一族也许就此失势”。他这侄儿虽年纪尚轻,从军经历仍少了些,但他运筹演谋、明锐权略,临事决机、举无遗悔,审时度势的本事是天生的,多少人浸淫官场一辈子都不及他老辣,日后这大冢宰的位子,他必然坐得稳。
“那叔父的意思......名实之间,两害相衡,舍名求实?”
“也非全然舍名。”
“叔父是要......”就算没有前世的记忆,宇文护也知道,宇文泰想说的是让元氏禅位。
“阿护,你的才干,叔父都看在眼里。只是你我是一样的,只有阿觉,他生母是元氏,天下会认他是半个元氏之人。但他个性软弱,无法震慑群臣,我们宇文一族男丁本就不多,你父亲和另几位叔叔早亡,你几个弟弟尚年幼,难当大任,能作为辅翼的唯有你一人。另外,我那几位好友中,独孤信最能信任,义字于他,可比千金。他是绝不会自立的,日后你要牢牢抓住他,不要让他对我们宇文家寒心。”
宇文护点头,“侄儿省得了。”
“嗯......阿护,叔父还有一言,”宇文泰的神情不似方才那样严肃,而像是真心实意为晚辈考虑的长辈,“你啊,比我那几个儿子还要像我。我最在乎的不是自己这一支,而是我们宇文一族。把阿觉推到前面,让你在后面打理,名不符实亦并非长久之计。等时局稳定,你虽无元氏血统,凭你的本事,登高亦无不可。但有一点你不及我,这也是为何我多番向你提及那元子均之女的道理,大丈夫志在四方......”
宇文护自然知道,如果他娶元氏女为妻,便能得到元氏上下的支持,亦可自诩为“正统”——若元氏自己都不发话,谁又有资格替元氏鸣不平,指责他“来路不正”呢?这也是他前世早早娶了那清河郡主的缘由。而这世,原本他早就心有所属,从未打过这主意;但忆起前尘,一时之间竟也不知要如何抉择。
宇文泰见他这副样子,心下了然,不由继续循循善诱:“我说过,独孤信可以信任,娶他的女儿自然有与元氏不同的另一番用处.......”
他曾偶然见过那个他侄子宝贝得紧的香囊,要不是知晓宇文护的心意和他属意的对象,他早就逼也要逼他娶元子均之女了。
“但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到时格局究竟如何,都是我的身后事了,你自己权衡吧。”
宇文护点头称是,却明白宇文泰心里更偏于元氏女。元氏又不是傻子,他们自然知道以后坐在位子上的只是一个傀儡,真正在背后运作的人是他宇文护,若是他宇文护日后自立,元氏一脉就彻底淡出了权力中心。前世的shan让之所以如此平稳,除了他的雷霆手段,自然还有他妻子姓氏的功劳。
果不其然,宇文泰又加了一句:“阿护啊,先苦可以后甜,先甜却未必有后事了。你娶了元氏女姑作权宜,日后再妥善处理也不失为一个方法。”
宇文泰见宇文护沉默不语,也清楚一切都要靠他自己想清楚,只叹道:“罢了......多说无益。我如今已经危在旦夕,恐怕不久于人世,此后这一切都托付在你手上了。望你勉力从事,完成我的宏愿。去吧......”说了太久的话,宇文泰累了,他缓缓合上了眼。
他十二岁就丧父,一直在跟随父辈身边,宇文泰对他不可谓不慈爱。见他从前雄伟的身材变为一具病弱残躯,已不久于人世,这是二人的最后一面,宇文护不禁泪流满面。不必宇文泰说这番话,他也绝不能让宇文一族失势,否则他自己、他母亲阎姬都不会有生存的可能。至于那元子均之女......
如今,他真痛恨自己有今生、前世,加起来两辈子的记忆。
若只有今生,他不会知道有那么一条百分之百能成功的道路,不会被此束缚;他也会认为般若是一个值得他全心全意深爱的女人,说不定就勇往无前地走上了另一条路;
若只有前世,他不曾享受这辈子她给的温存,认为她就是一个为权力而活的女人,那么他也能狠下心来,做出和上一辈子一模一样的选择。
一切问题的根源,都在那个女人身上。如果头脑无法决断,就用心吧。弄清楚这一点后,他迅速踏上了回长安的路,他迫切地想知道,自己的心是怎么想的。
他本欲自己亲手解决的这件事,没想到被人一步登先——宇文护欲求娶元氏女的消息已经散播开了,长安城一夜变了天,此前数日的晴空万里登时变为黑云压顶,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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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猜猜是谁散播的消息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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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背景说明:
1、历史上宇文泰托孤的时候,宇文泰50多,宇文护40多,本文...嗯就当太师天赋异禀吧,剧的BUG同人文只好继续背,宇文护这里25岁,般若20岁。
2、东魏名分不存的原因
孝武di(北魏最后一di)在被高欢逼迫后,投奔了宇文泰,虽然后来被宇文泰毒杀,但继承di位的文di仍然是元魏的正统。
3、寇洛、于谨、李虎 和宇文泰、独孤信,曾经都是贺拔岳的部下。
贺拔胜是贺拔岳的哥哥。
其中宇文泰是葛荣兵败后才加入了贺拔岳麾下,资历不如前三位旧人。
4、大冢宰是最高行政长官。宇文泰此时就是太师、大冢宰。他去世后,宇文觉继承了这两个位子,北周建立后,宇文护任此二位。
5、宇文泰本文涉及的亲属情况:
(1)孝闵di宇文觉,母亲是元氏。
元氏是宇文泰的嫡妻(冯翊公主元氏,北魏广平王元怀之女、元修之妹)。
(2)周武di宇文邕,母亲是姬叱奴氏。
叱奴氏是妾
(3)明di宇文毓,母亲是夫人姚氏。
姚氏也是妾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7 19:32:00 +0800 CST  
en……大家要困了就睡吧……出产时间大概要……11点多了吧……是目前最高潮,我要细细磨一下文字,先睡明天见~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7 22:37: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相认
对宇文护的忽然离去,本来般若倒是丝毫未放在心上。重活一世,她本就估摸着朝廷离改姓不会太远了,而如此宠她的独孤信对此又无微词,用脚趾头想就能猜到,她父亲必已知道了内情,直到那“宇文护欲求娶元氏女的”的消息横空出世。此事一出,无知蠢妇贵女都在笑话她不知廉耻又遇上了薄幸郎,嗅觉灵敏之人却能知晓这或许是政变的前兆,一时间长安的风里都卷携着利欲和浮躁的气息。


般若的理性告诉她,这消息极有可能是什么人有心为之;偶尔感性还是会占上风,毕竟前世的事儿在那里摆着,听到熟悉的名字总归让人心闷得慌,谁让她本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善妒之人呢?
难怪她压着的那股火在听到他那番话后一下子爆发出来——
宇文护见到她第一句话 ,竟是“我不想瞒你,我心里已有他人。如果你能接受我看着你的脸却想着别人,我就娶你。”
独孤般若一时气急,不经大脑地对他一番嘲讽:“将军真是好本事,你先毁了我清白,再告诉我不娶了,还一副为我好的样子,这天底下还有比你更无耻的人吗?”她之前还以为这世的宇文护是个纯良的,对他当真全心,没有半分保留,原是她看走了眼。她冷眼瞪他,一口气都不歇,怒道:
“将军不妨告诉我,她究竟是谁?”别告诉她是清河郡主!那个尖嘴猴腮、年老色衰、小肚鸡肠、蠢笨如猪的女人!
总不能说是前世的她吧,神鬼之说若非他亲身经历,怎么会相信呢?宇文护只好道:“我这辈子已再无见她的可能.她行事不似寻常女子,总与我针锋相对,不肯落半点下风;最擅虚与委蛇,有时我明知那是她的虚情假意,却忍不住动心,甘心被她利用;她甚至时常算计我,还对我很无情。虽让我恨极,也让我爱极。你可能觉得我犯贱,但我就是忘不了她。”
独孤般若火气未消,也没敢往那个不可思议的方向想,第一感觉便是——这女子缘何与她如此相似?难道他口味这么重,根本就是个受虐狂?早知如此,她一开始就不该放低身段,对他冷漠倨傲、爱答不理才好?但仔细一想,她又觉得他言语之间有所隐瞒,不然为何不直接报出名号,还怕她对那女子打击报复不成?不,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么想的,堂堂独孤家,要找一个女子,又有何难呢?他就是在逃避问题,况且般若有自信,遇见过她,他不可能爱上别人!但凡是的谎言,都经不起推敲,她决定从细节入手,并装腔做势地换了副泫然欲泣的面孔——
“不知将军是何时变得心,与我欢好时心里想的又是谁呢?”


“......”宇文护惊讶地不是她如翻书般迅速的变脸,而是这言语、这神色......前世宇文护一看到这个表情,就知道般若在打坏主意......眼前这人让他产生了一种分外熟悉的感觉,以至于一时忘了要回答。
“将军怎么不说话了?莫不是......”独孤般若说着说着,也突然停了下来。这个问题正好提醒了她,那夜,他明明叫的就是“般若,我的般若”,明摆着根本没有什么其他女人。那他刚才说的人......
独孤般若知道这非常疯狂,但她遏制不住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只有这样才解释得通。但这种事太过奇幻,她不好打草惊蛇,让对方以为自己是疯子或是妖怪,灵机一动,选了个最妥当的方法,她柔声劝问:“阿护,你手上这伤是怎么来的?告诉我好不好?”
宇文护蓦地笑容绽放,斩钉截铁地说,“般若,原来都是你。”前世的,今生的,那本来就是一个你啊。那他可不可以认为,她已经知错,已经回头,不会不再选他?
“宇文...阿护......居然是你......”般若的鼻子里立刻涌上来一股酸意,她心中喜极,泪珠滚落,泣不成声。
宇文护一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将她箍住,恨不得将之揉碎在怀里,那种失而复得之感,根本无法用苍白的语言表达,只好用动作表白。宇文护原以为,他真的要永远失去她了。他到了长安后,真的第一时间就跑来见她了,偷偷地。从午后到黄昏,她都没有脱离他的视线。她烹茶倒水、修剪花草、核对账簿.......在知晓真相之前,她那些令他感到熟悉无比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自然而然地让他不断地想起前世那个独孤般若的模样,让他深以为,他爱的便就是前世的她,眼前的只是替代品。只要看到她,他就会想到前世的独孤般若,这样未免对她太不公平。于是待她用过晚餐、月上柳梢时,他潜入了她的闺房,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毕竟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全部真心,他也确实曾经感动——就这样虽带着点心虚,又态度坚定地说出了那句“我不想瞒你,我心里已有他人。如果你能接受我看着你的脸却想着别人,我就娶你。”一个不察忽略了早已经将人家吃干抹净的流氓之举,都没想好怎么补偿就打算当甩手掌柜,如今一想,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独孤般若闭着眼,静静地感受着他这霸道力气中的无限温柔,也不觉得疼,只觉得安心。
他们彼此都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从何说起。
不过显然,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讨论。
他将她的腰轻轻一提,抱着她熟练地坐到榻上,将头搁在她肩上,不时地磨蹭着,细细地亲吻着。他已经料想到她会问什么,但这影响不到他对她的撩拨,果然,她俏脸微臊,但言语冷静:“你觉得,说你要求娶元氏女的消息是谁放出来的?”
“来,亲一下就告诉你。”宇文护摆出了一副无赖模样。
若是前世,若是平时,般若这朵带刺儿的玫瑰一定会冷漠地告诉他——不用他分析了,她自己也能猜出来;但这会儿子,她也乐得让他得意须臾——着实是,她也想他了。
独孤般若主动送上红唇,二人好好耳鬓厮磨了一番,如是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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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死了,来不及检查惹,如果明天自己看了觉得不好,我会再改改的。。还没睡的hh给你们送上HHH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7 23:15:00 +0800 CST  
啊啊啊啊我在闺蜜家里玩耍😂晚上再更新啦。
不过说真的我已经开始写权谋了……但是好像大家都比较关注无脑甜蜜互动……如果是权谋的话,必然有很多十一章那种类型的内容哦,写起来看起来都比较费脑子,所以会写的比较慢一点,一天一两次更新了,毕竟每章都挺长的
不过刚好今天就要出电视剧了h'hhh大家可以先看看剧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8 14:40: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筹谋
独孤般若柔若无骨地倚在他怀里,无意识地揪着他那松松垮垮的衣带,像极了一只餍足的猫咪。夏衣轻薄,她本就被他剥得只剩内衫,如今这内衫也被汗浸得半透,皱巴巴地耷拉在她身子上,美人体态慵懒,曲线毕露,汗珠儿沁在粉腮玉面上,恰似凝露沾在花瓣儿上,娇艳无比......宇文护喉头一滚,他又渴了......于是他将滚烫的唇息再度贴上她细嫩的皮肤,恶作剧般地轻咬一口,又不真咬到底,顺着她的侧脸而下,一口又一口,伴随着微微疼痛的,是阵阵焰火。扶着她后脑勺的手指突然一松,等不及她喘息,他唇齿间的潮热气从后颈袭来,般若突觉耳珠一疼,那酥麻便一路窜到了她的脊骨。
“嗯......”般若忍不住嘤咛一声,嗔道:“不是说好了要停下。”
“我倒想停下......”宇文护故意拉长了尾音,“可是我的般若叫的这样好听,让我怎么停下?嗯?”他满意的看着,自己的薄唇擦过她的脸颊,带起一片可爱的嫣粉。
“你来的突然,春诗还不知道呢,她一会儿该给我端汤来了。”
“什么汤?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个习惯?”
“酸梅汤。”夏日闷热,这汤解暑。
“酸......夫人莫不是有了?”他故意微怔双眼,作惊讶状。
“去,谁是你夫人。”她白了他一眼,他还没说究竟要如何应对之后的局面呢,这会儿就想插科打诨地糊弄过去?
“那就是有了?”“断章取义。”这无赖,她已经懒得搭理了。
宇文护见她就要恼了,只好暂且打消作弄她的主意,同她分析起来——
“谁都有可能。叔父患病的消息不是什么秘密,但病到什么样的程度,知情人不多。虽不多,也有泄露的可能,此番我又忽然离开长安,如何推测不出如今是什么情形?”宇文护俊眼含星,嘴角携笑,看他这番气度,就算所言皆是无稽之谈,旁人都要信上三分:“虽不能确定,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反而是北齐那边的人——他们实力虽强,要想硬生生吞下我们,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反而会给其他部族可乘之机。他们放出这个风声,就是要让各个有实力的勋贵知道叔父命不久矣,到时候群雄鏖战,我们的土地四分五裂,国力衰弱,北齐好坐收渔翁之利 ;可此举风险太大,如果不是十分了解两家当下的关系,一个不好就会把元氏与宇文氏更加紧密地捆绑在一起,这将是无正统之名的北齐最不愿意见到的。我想叔父身边之人中,必有细作。”
他嘴上说“最有可能”,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独孤般若不得不承认他说的确有道理,但又见不得他那尾巴要翘到天上的样子,打趣道:
“嗯......臣附议”,她的双眼黠慧如狐:“若真的是元氏自己散播的消息,那就真的太蠢了,他们此举无异于亮出了底牌,明白地告诉世人,是他们更需要宇文氏。”
宇文护轻轻摇了摇头,蔑道:“他们本来就已是强弩之末,空有一个壳子罢了。”前世元氏给宇文护的财力支持,如今独孤家也能给;元氏所剩的,能与宇文护谈判的筹码自然小了很多,唯余名分耳。
“那毕竟是个诱人的壳子,多少人求之不得呢。”般若戏谑道:“此外还附送美人,将军要不要呀?”
宇文护带有薄茧的硬指轻轻挑起了她的下巴,微哑的嗓音里尽是魅惑:“那便要看夫人的意思了。”他俯首,舌尖在她的细喉上留下一道水渍,“若是你觉得还是偷情的滋味更妙......我就去求娶那......”
般若一下子打掉他的手,媚横他一眼:“你去啊,我绝不拦着。”
宇文护立刻将她那手捉来拢住,嘴角噙笑:“为夫可不敢。”
般若想抽又抽不走,也只好任他攥着,“说正经的,你到底是如何打算的?”
宇文护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侧脸上,“宇文觉也算半个元家人,他们不过担心我翻手为云罢了。我会告诉他们,我只是宇文泰的侄子,让他们别这么高看我。”
“呵,他们会信你的鬼话?”
他挑了挑眉,眼珠子一转,终于有了正形:“是啊,想必他们能撑到现在,不会蠢到这份上。所以我会接着说,与其让我娶清河郡主,不如再多嫁几个女儿给宇文觉,他嫡妻之位还空着,他才是继承大统之人,晋安公主(元胡摩)就很合适。”
“你明知道宇文觉不能生育。”此事是前世所知,独孤般若抬眼,二人不由相视一笑。殊不知若旁人在场,定要被这“佞”笑吓得抖三抖。
“我会宽慰他们——这内外交患,我宇文护再有本事,也不可能在三年内平稳大局,三年时间留个元氏子孙绰绰有余。”
独孤般若淡笑不置可否,前世,宇文觉在位不到一年,就被他废杀。
“看来夫人亦很满意我的办法,不如......”他迫不及待地再度侵上来,
“宇文护你属狗的吗?”这人怎得没完没了地啃她。
“是狼。”他微微磨牙,眸色渐深,如弓起身子盯着猎物的兽,又料定那猎物根本没有逃脱的余地,便也好耐心地诱哄着她,毕竟顺毛了比较好下嘴。
“春诗真该来了~”她推搡了他一把,用了点聊胜于无的力气。
宇文护眼里已染了暗火,哑声道:“都说下人肖主,那丫头不会这么没眼色的。”
她总不能骂自己吧,这个无良的小人......她的大脑飞速运转,思索着要如何驳他,未想宇文护已经耗尽了最后的耐心,双臂倏然一收将她托高,她的衣衫本就松散,原本只是靠汗粘在身上,如今汗干了,他动作又猛,便一下子从肩头滑落。
他将头埋入她起伏的胸,般若只好将手指插进他的湿发中,欲拒还迎地急喘。
在理智彻底湮灭之前,二人同时听到了那“笃笃笃”的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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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历史上宇文觉之妻就是元胡摩噢。
以及......猜猜是谁这么扫兴hhh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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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剧情让我好不开心啊呜呜呜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8 22:00:00 +0800 CST  
今日感想。。。
更文之前看了几集新的。简直奔溃
13集——无对手戏,只有般若和宇文毓的一小段,还有被宇文毓感动,变心的倾向
14集——无对手戏,只有伽罗 被别人欺负,作为没名分的姐夫,太师帮忙出气,干净利落地收拾了炮灰,我瞬间站了一秒姐夫和小姨子的邪教,大姐太让我寒心
15集——我还只看了开头,终于有对手戏,结果一下子拍开了太师的手,还担心太师杀了宇文毓,貌似很动摇的样子。。。


我不知道后面几集是啥样的。。
你们看了的能给我透露一下吗?还有什么情节能稍微让我恢复一点信心吗?
现在觉得写甜文都没了心情,好讽刺aaaaaa
讨厌大姐3分钟。
心疼太师。
目前。。。。三观已毁,心如死灰


我明天尽力更新——我极有可能会下手 虐大姐了。。。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2-28 22:14:00 +0800 CST  
虽然还是被剧情小小地伤了心,但看了大神们的各路分析,又有编剧在微博的表态,让我再站一周半壶......在下周揭晓剧情之前,大胆揣摩大姐心态,为这周剧情做一个半壶党会满意的解释,这章可以说是番外,也可是说是本文隐藏的不定时炸弹——太师重生的时间点。
不多说了,奉上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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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身体比心更诚实(又:前世番外,二人各白)


“笃笃笃......阿姐?”稚嫩的女声里带着探问。
宇文护本来被打搅了兴致,杀人的心都起来了,一听到那话音,一下子偃旗息鼓——那正是她的宝贝妹妹独孤伽罗。
呵呵,这个小姑娘......想起来真是让宇文护又好气又好笑。
前世,手下哥舒自作主张,险些害的伽罗葬身火海,也一下子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但宇文护也清楚得知道,二人错失的缘由,并不全在此,这件事充其量就是个导火索。他之前虽然倾心于她,在她嫁给别人这件事真正发生之前,自己到底没弄清楚权力和她两者在自己心里的份量孰轻孰重。他们二人有了情分以来,般若曾多次暗示,都被他搪塞过去,没有一次松口答应会真正娶她。她如此贵女,甘于屈居这事实上的“外室”身份,实属不易,他原以为,忍忍她的小性子,让她亮亮爪子,朝他发发脾气,她就不会离开。既然如此,宇文护在自己成为天下之主之前,也乐得先敷衍着清河郡主,维持表面上的相敬如宾,犯不着冒着得罪前王室元氏的风险,娶独孤般若为妻。
他虽说对哥舒的具体作为不知情,但哥舒说“属下有办法”时,他亦知道独孤家的人可能要遭上一点罪,只要不过分,一切亦无伤大雅。哥舒断不可能吩咐下面的人要害独孤伽罗的性命,说到底,谁也没想到独孤伽罗会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本来她只要乖乖呆着,安静地当好谈判的筹码,定会平安无事。
不过独孤伽罗不想自己成为父亲的软肋,让父亲为难,这份孝心宇文护还是十分欣赏的,就是那方法欠妥了些。那番局面,终究是多因一果,他并没有太多责怪哥舒的理由。
而在此后,这个打破他和般若步调的,表面上的“罪魁祸首”,偏偏又发了善心——云香阁那日,清河郡主闻风前来,想同般若撕破脸皮,让她名誉扫地。虽然独孤伽罗不出现,他也有别的办法,但总无法与那日的香艳相比。要不是独孤伽罗的提议,他哪有机会与她在那小小衣柜之中温存呢......那滋味,现下想起,他依旧会抚掌叹上一句,妙哉。
“啊......是伽罗啊,你等等啊,阿姐正在更衣,你有什么事啊?”如今伽罗将到豆蔻年华,对男女之情半窍不通,怎能让她见到自己与宇文护这个样子?般若一边与她说话,意图先拖住她,一边推了推宇文护,让他快点收拾收拾走人。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日阿邕与她扑蝶,不小心二人滚到了泥地里,她的牙齿磕破了他脖子上的皮,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想起来却怪让人羞的,这种事情她还能找谁分享?夏歌年纪不过比她大了一岁,二姐对她爱答不理的,想来想去独孤府里能倾诉的,也只有大姐了。
孤独般若是谁,一听就知道伽罗必定也是有“事”的,秉承一贯护短的作风,她道:“嗯,大姐就快好了,你耐心等等啊。”
宇文护见她那个样子,就知道自己又排到了第二位,小姨子也算成全过他的美事......好吧其实是他现在还没有资本和小姨子叫板呢。等他娶了她,成为了她的夫婿,她的家人,哼哼......无论怎样总要给他个平起平坐的地位吧。
待宇文护“不紧不慢”地离开,伽罗进屋与她吞吞吐吐地说了一番小女儿家的心事后,般若打马虎眼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你把他弄伤了,当然心里愧疚啦,所以一直想着他。明日你去弄些伤药,亲自送他就好了。”
“真的吗?那好吧。”伽罗心思单纯,脸上的烦乱、头脑的困惑很快就烟消云散,露出了大大的笑容:“那我就不打扰阿姐你休息啦!”这个天真的姑娘蹦蹦跳跳地离去了。
般若看着她的背影,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前尘往事——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11:59:00 +0800 CST  
赵贵利用伽罗,企图借此污蔑独孤府藏有私兵,有不臣之心。伽罗为了独孤府不被牵连,被关进天牢,受了严刑拷打,奄奄一息。
般若亲自在天牢里见到了亲妹这模样,三魂六魄当下去了一半。马车里,她浑浑噩噩,她明知那软弱无能的“夫君”并不可能有实际作用,还是抱着一线希望病急乱投医,开口求宇文毓,只是他那“等明日......”几字一出口,她便明白,这世上可能舍命帮她的,也只有宇文护一人。她也不能怪宇文毓贪生怕死,毕竟,世间像宇文护那样有胆量,有手腕的又有几人呢?
嫁人以后,她本下定决心,不想再与宇文护发生任何......任何情感上的纠葛,没想到这么快就食言了。她鬼迷心窍般地脱了衣裳——事后想来,从宇文护为她雪中撑伞那刻,见到她落泪就心软的举动,可以知晓,只要她再软语求求他,再多流些泪水,宇文护也是会同意的,根本无须主动献身,时间早晚差不了一刻。
宇文护见她宽衣,走到她面前后,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别的,而是深深地抱住她:“我真那你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你就仗着我爱你......我这辈子,也无法拒绝你。”
是啊,她就是仗着他的偏爱,有恃无恐。
她几近崩溃之时,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感情——她内心最深之处叫嚣着:让那些道与德、伦与理统统见鬼去吧!
她想他了,
她,想他了。
她想他了!

他捧着她的脸,就像掬着一汪水,而她就是那水里的月亮,一不小心就会打散,一举一动无比轻柔,无比珍重。
然而他要她的时候,又那么狠,那么狠。
云消雨散后,她理智稍稍恢复。从前,她谁都不想依赖,什么都想着靠自己,为何偏偏伽罗一事,她非要去求男人?她只要愿意再想想,凭她的聪慧,不一定没有其他办法吧?她怎么就不愿意多想,怎么就敢瞒着父亲,瞒着丈夫,直奔了这宇文府呢?般若越想越害怕,越抗拒事情的真相,只能不断提醒自己:这不过是场交易,若不是为了救伽罗,她怎么会在嫁作他人妇后,违了妇道,委身宇文护?她迫不及待地向他提出条件,以**自己——
“现在,你可以出兵了吗?”
宇文护却不正面应她,无边的情意蛊惑着她的心——“若我能平安回来,我们天天见面好不好?”
般若暗自掐着自己手心,让那痛感提醒自己不要掉进他的温柔陷阱,不要那么没有原则,没有骨气,只道:“等你坐上了龙位,不知道有多少个女孩子为你奔劳,到时候,你根本不需要我。”
宇文护勾了勾她的下巴,言语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呵......你就骗我吧。”似是浑不在意,又似无可奈何。只有说话的人自己知道,他内心究竟有多失望。
连哥舒都知道,现在出兵逼宫太过匆忙,长安城外虎狼环伺,根本是背水一战、九死一生,哥舒顾不得以下犯上——“你不能为了独孤般若这个女人,一再失去理智。”
他的般若难道不知道这个道理吗?可是他的般若,连他平安回来后,天天见面,这一点小小的恩惠都不肯施舍。
正在此时,侍从来报:“辅城王敲响了景阳鼓,跪在宫门外负荆请罪,说济慈院私兵系他所藏,特来进京投案。”
般若心下大急:“你说什么?”
宇文护翘起了嘴角,呵,菩萨都看在他情劫难渡的份上,帮他逃过了一难——“看来,他是来替伽罗顶罪的,我们宇文家还真是出情种。”
般若抓上他的手臂,神色焦虑:“你赶快去拦下他,他现在顶的可是谋反的大罪,以皇上的性格,肯定就会发难,你先行......”
她那“谋反”二字一出,宇文护便暗了双眼,全无心情再听她的后话,等她说完,他只抬眼看她,一言不发。
宇文邕是谋反,独孤般若让他出兵逼宫就不是谋反了吗?他不信般若对他出兵后的危险境地一无所知——只要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独孤般若知道自己伤了他的心,一下子心虚,抓着他手臂的手,不由得松了。
那时在她心里,家人第一,伽罗是她妹妹,宇文邕是她妹妹喜欢的人,宇文邕......也被她无意中视为了家人。那么他呢?他......究竟是她的什么人?连宇文邕都不如吗?这是......多么可悲啊。
说出了这样伤人的话,宇文护大概......不会再这样纵爱她了。
但不久,宇文护拍了拍她的肩头以示安慰,仿佛是为了告诉她,刚才那番扎心之言并未让他放在心上,他依然会选择帮她。
宇文护心中苦涩,脑中尽是那句“女色误国。”

宇文护,是她什么人?
那时的独孤般若,也一下子糊涂了。
这也无妨,历经后来种种,她总会明白——
若当时宇文护真的兵败,她想都不想就会为他殉葬。
在她心里,他不是家人,但他,和她是一体的。
因为家人比她自己还重要,所以比他也要重要。
但她,不会让他孤孤单单一人的。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12:00:00 +0800 CST  
昨天到今天这心情真和过山车一样……还好!刚才看到吧里透出来的被删戏份,我会想办法把这些写成文字的……
1.出征送梅
2.马车play

——晚上还有更新的,么么哒——


没看的可以看看……简直治愈,可以再扛旗100年……
原贴在
http://tieba.baidu.com/p/5571664163?share=9105&fr=share&unique=2C6441F65BD1C6880A7A36C05841C586&st=1519878485&client_type=1&client_version=9.3.3&sfc=copy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12:31:00 +0800 CST  
(之前那章标题错了,14标了13,所以这个是15)
第十五章 乾坤

话说那日好事被伽罗打搅之后,般若与宇文护又有数日未见。般若心知,这个时候的朝局,不是她应当搅和的,故而专心在家打理常务。独孤府别的事儿都如常,最不正常的当属独孤信闲散在家了。
独孤信还做了一件更令人称奇的事——他把宇文泰赠与他的软绡甲交给般若:“既然你认定了他,我就先把这东西给你了,反正原本就是要给你做嫁妆的。早点儿给你还能早派上用场。”
独孤般若难以置信地接过那软绡甲,心中纳罕:宇文护到底是何时收服了她爹的心?不过这软绡甲嘛......她的心一下子甜蜜起来。

***
前世。
宇文护在朝堂之上设下圈套,以讨伐北齐为名,成功地让那好大xi功的宇文觉乖乖送上了兵权。这正顺了独孤般若的意——兵权一失,赵贵和宇文觉狗急跳墙,趁宇文护离京之前办了个鸿门宴,并事先将剑弩藏与舞女袖中,意图在宴席上灭了宇文护。他们哪会知道,自己根本只有被宇文护耍着玩儿的份呢?
话虽如此,可一切并非万无一失。
赴宴之前,他们二人在宫中偶然碰面,她提步欲走,身后的宇文护叫住了她:“般若。”
他是这样胆大妄为,居然在宫里直呼她的闺名。也是,他狠绝了,狂惯了,若他人泄露他们的事,他要放干别人的血给她作胭脂呢,呵。
他见她神色淡漠,便又拉着她,开始半真半假地诉苦:“你瞧瞧,我是多么心疼你啊,硬生生逼着他们造这个局出来害自己,就是为了让你早点儿圆了huang后的梦。”
他再接再厉,非要磨到她心软为止:“也不知道刀剑无眼,到时候砍在我身上会不会疼。”
见惯了那嬉笑嘴脸,她根本不吃这套:“你身边的侍卫都状得跟铁桶似的,赵贵训练出来的那批舞姬,根本就伤不到你。”
“诶,这可不好说......”他双目含情,话里有话,“女人狠起心来,比什么都可怕。”似乎在指责她的所作所为——无论他待他人如何,对她,他是真心的。而她,却为了家族舍弃了他,那情债,是她欠着他的,可如今又要怎么还呢?独孤般若到底抵不过他这样磨磋,口气软了下来:“到时候你自己注意一点,千万不要受伤。”
宇文护一听此话,眼睛愈发明亮,明明说着最撩人的情话,眼神却侵略性十足,光华灼灼,让人不敢直视:“要是你总能这么关心我,就算今天我死了,我也愿意。”
般若陷在他那狠厉却深情的双眸里,愣怔了好一会儿,再也不愿停留在这里——“我先走了。”再多留一刻,她就会溺毙在这温柔里了。人虽逃了,心里却还记着他的话,于是她从自己的嫁妆里挑出一件东西,着春诗送去了宇文府。
待春诗带话回来,她不自觉地随着春诗的叙述,将每一句话带入他的脸,他的神态,他的嗓音——他定是摆着那副要将人吃干抹净的样子对她说——“嘴上那么硬,原来心里还是有我的。我会一直贴身穿着它,永远也不会脱。”
独孤般若这样想着,便燥了脸,色厉内荏地瞪了无辜的春诗一眼:“春诗,你学坏了,难不成前半句话也是他叫你告诉我的?”
——TBC——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19:13:00 +0800 CST  
***
虽然得到了未来岳父的承认,宇文护也无法光明正大地登堂入室——这长安正是风起云涌的时刻,多少眼线暗中盯着他,万万不能功亏一篑。
前后两世,般若早就习惯了他来去无踪,她也怠于招呼他,只悠哉悠哉地将那软绡甲推到他面前:“知道你接下来有的忙,怕是有阵子见不得你了,诺,这个给你。”
“这是......”叔父昔日赠给独孤信的软绡甲。宇文护剑眉一挑,面露诧异之色,这么快一件传家宝都要到手了?
般若轻笑道:“我爹说,他暂时不用打仗。”她知道,宇文护走的是一步险招。如今并非改chao换dai的成熟时机,内忧外患无须再言,但是等宇文泰一死,手脚稍慢就会出现权利真空,魏室执zheng权的归属将成为第一大zheng治议题;等其他各勋贵开始博弈,宇文家就有被夺quan的风险。两害相权趋其轻,还不如趁宇文泰新亡不久,借其余威,迅速将全新的jun臣名分给定下来。毕竟,与家族失势相比,wang朝shan代的风险算是小的了。而在这场即将发生的zheng变中,冲在第一线的人,是宇文护。独孤信自然也明白这一点。
“那我便收下了,替我多谢岳父大人的美意。不过般若......可能要委屈你一阵子了,待......”那日宴会后,长安城里就尽是独孤般若与他的传言,如果为了她的名声着想,如今又出了元氏女这样的消息,他本应该立即娶了她。
“无妨。这点小事对我而言,还算不上什么委屈。”般若心知如果事情进行到最后一步之前宇文护就娶了她,那么外人必将宇文氏与独孤氏视为一体化,必定会引得元氏忌惮,使让其shan位的谈判破裂,小不忍则乱大谋。
“这世间,也只有一个你了。”他喟叹一声,拥她入怀。不过正经了片刻钟,只见他将唇凑到了她耳边:“般若,这甲我手里不好拿,不若你将我的衣裳脱了,再替我将这甲穿上,好不好?”他特地在“脱”字上加了重音,让气氛陡然暧昧起来。
般若神情自若,但眼波流转,娇笑:“好啊,阿护......”说着纤纤玉手直戳他笑穴。宇文护一时不防被她得逞,只能强忍着笑捏住她作恶多端的手,威胁道:“你真不怕别人知道你房里有人?”
“你说呢?”独孤般若另一只尚且自由的手抚上他的胸膛——她有什么好怕的,外面那些风言风语传了那么久,她的清誉不是已经被毁得差不多了吗?“如今......更怕别人知道你在这儿的人......是你吧?”她说完踮起脚尖,也在他耳边轻轻呵了一口气。受身高所限,她自然瞧不见他**安盛的神色,却能瞧见他那下巴微微收紧,他那喉结,亦性感地滚了一下。可不等他下一步动作,她就故意用娇嗲的语气一番抢白——
“阿护啊,我小日子来了,好疼呀......你帮我揉揉好不好......”她在把他手拉过来放到自己小腹的同时,坏心眼地在掠过他那微鼓之处时,用宇文护自己的手轻轻撞了一下。
......风顺轮流转,难道还怕日后没有“报复”她的机会吗?宇文护冲她挂起一个十分“虚伪”的笑容,咽下了这口气。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20:13:00 +0800 CST  
***
七月流火,八月未央,晋安公主嫁与安定公世子宇文觉为妻。
秋风乍起,十月乙亥日,宇文泰卒于云阳。宇文护mi而不宣,直到其尸身运进长安,之后诸事被他安排妥当,方才公布了丧事。宇文觉zi‘cheng’fu‘wei,被拓跋廓(史称魏恭di,汉名元廓)封为太师、大冢宰、xi封安定公。
次月,宇文觉又被封周公。
十二月庚子日,宇文护安排拓跋廓亲自临chao,言自己无de、tian命另有所归云云,并派遣民部中大夫、济北公元迪将印xi奉上。宇文觉装模作样力辞不受,公卿百guan心知肚明多番劝谏,几方都是心照不宣,合作走个流程。如此这番后,宇文觉方同意即位,拓跋廓当日便于大司马府xun位。
次年正月初一日,宇文觉正式代魏,自称天wang,guo号“周”,追zun宇文泰为文wang,母元氏为wang后。立fei元胡摩为wang后。拜宇文护为大司马,封晋国公,食邑万户;各将亦受封国公。拓跋廓则被封宋公,不日即在府中“病逝”。


这消息很快传到了北齐。
原本,与群英相较,未满而立之年的宇文护功名并不算显;此番动作后,他的通政之才一下子举世皆知。宇文觉代魏的时机并不成熟,宇文护此举不是顺水推舟,而是为了避免宇文一族大权旁落,本有冒进之嫌;然而他让宇文觉顺着新仿西周官制的势头,称“天wang”而非称di。这天wang的名号乃后赵与前秦,在势大之前的变通之法——它巧妙融合了胡人主华与汉人仿周的传统,一举遏制了内部冲突与民族mao‘dun。宇文护不仅让宇文觉退而求其次、称天wang,还让他晋封诸将为国公、加以安抚,以示jun chen名分虽定,但诸将也只去tian’zi一阶罢了。这一系列举动,成功地将这shan代的风险化解到了最小。
江山代有才人出。日后这风云变幻,又有何人敢断言?

上述种种,都轮不到独孤般若操心,她此时比较在意的是,这寒冬腊月的,人的骨头免不了懒下来,一日本就清醒不了几个时辰,不知怎得,今年的惰性更甚于以往,近日她总觉困乏无力,这事儿她又不愿意假手他人——嫁衣究竟何时才能绣好?

———————————————————————————————————————
PS:
1、北齐,北周都是史称,未免和春秋战国的周、齐搞混,文章就直接这么写了,其实当时的人不会称自己为“北齐”“北周”。
2、宇文泰即安定公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20:29:00 +0800 CST  
今天就是以上咯
由于涉及权谋......我花了半小时分段找敏感词了.....
明天终于......终于要写到结婚了hhh
不过这两天我要整一下论文的事儿,每日最多2更噢!多的没有~
以及再征求一下意见,电视剧从宇文觉称di开始演的,本文也马上进入这个时间段了,你们要看宇文邕和伽罗的戏吗?还有那啥那个老二的问题,要处理一下吗?就算写,篇幅应该占不到很大 。
1.要一点
2.不要
3.只要伽罗的,老二的就当不存在,不要了......
4.【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哥舒来着】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1 20:35:00 +0800 CST  
第十六章 寻梅
自宇文觉deng‘ji以来,北周的权bing几乎都把握在宇文护手里,毕竟新zheng初立,整个chao局尚不安稳,他本就忙着对付各方关系;又在年节里,来奉cheng他的guan员多不胜数,而他至今没有娶妻,生母被押于北齐,除了府里的管事,身边都没个能打点一二的人,忙得连轴转。故昨日他的亲信哥舒给般若递来相约赏梅的消息时,她分外惊喜,何况哥舒还顺道带来了一件银雪狐裘,天下哪有不喜新衣的女人呢?她打算明日就穿上给他瞧瞧。
这日雪絮纷纷,本不宜出门,她却依然兴致高涨,这赏梅,本就要在雪中才有意思呢。 一仆从为她打伞,一仆从搀扶着她,素手撩开马车帘子的瞬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含笑的眼。
真是没想到,他居然已在这马车上了,她原以为他只是恰有俗务在龙兴寺附近处理,到时寻个空档出来见她一会儿子,未料想他是专程陪她去的。
“快进来吧,外头冷。”他温热的手立刻过来牵她,将她拥在自己怀里后,将一个精巧的手炉塞到她手里。
“嗯。”她满足地窝在他暖烘烘的身子里,也不多言,同他享受着这静谧的闲暇时光。方才她就发现他眼里布着好些血丝,看上去红彤彤的,皮肤比寻常还要白上几分,却少了光泽。将这些看在眼里,她心疼不已,本来得空了想让他好好放松,不愿与他再谈繁琐的zheng事,见到他这个样子又忍不住想为他分忧,与他筹划一二。她心里摇摆了一会儿,终于下决心要打破这温馨氛围,欲回头同他说话时,他已经阖着眼睡过去了。
也是,如果不是这么累,宇文护怎么会这么安分?寻常定要耍耍流氓逗弄她一番的。那他还非要陪她出来赏梅......她忍不住用手指轻轻划过那眼皮底下的青色,又一路顺着他挺俊的鼻梁,在鼻尖儿处停手点了点。他没有像以前那样,在这时突然攥住她的手,而是随着一个颠簸,头偏了去。般若抿唇,将他的头扶到自己肩上,又觉得自己的肩膀太矮,怕他脖子折了,便将腰后的软垫抽出来,挤在她的肩与他的颈之间。无人说话,车内熏热,她也渐渐地涌上了困意。
那车轱辘一路咿咿呀呀的,反而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车外雪飘不止,离城越远积雪越深,骏马拉着车飞奔,留下两道蜿蜒的新辙。


二人未正式成婚,故除了马夫外,仅各自带了哥舒与春诗随侍。哥舒倒无所谓,他身体精壮,冒雪骑行亦无不可,春诗一个女儿家总不能苛待,故他们一行有两辆马车,只是他们这辆不及主子的宽敞,冬天层层叠叠穿了衣服,不仅人臃肿,还占空间,两人一坐下来就发现地方实在逼仄,倒也不是坐不下,就是肢体难免有些接触。哥舒被搞的一动不敢动,免得被春诗以为自己唐突了,没多久就全身僵了,竟比他打武学基础,扎一整天马步还要难受。春诗一开始见他颇有君子风度,升起几分好感,但见他正襟危坐、一脸严肃的样子,又觉得他太过古板,他就是不小心碰上她一下,她难道会小气地错怪他吗?大概是自小跟着般若的缘故,她的性子里也是沉稳里带着些调皮,她看烦了那面瘫,有意要招惹这个入定老僧。没等多久,就会就来了,随着马车转弯,她出于惯性稍稍往他那边倒了倒,发丝儿掠过哥舒清俊侧脸的那一刻,哥舒动了——他果断地起身掀帘子,留春诗一人在车内呆坐——如今他大小是个将军了,居然还要沦落到和马夫挤位子,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车外的冷风迎面吹来,他的脸颊有些晕红,却不知是吹红的,还是......

龙兴寺的香火旺盛,有一半亦是托了景色的福。春山有桃,夏庭有荷,秋涧有枫,冬园有梅。帘外隐有喧嚣人声传来,般若悠悠转醒时,人已经躺倒在他的大腿上。她睁眼就见他俯视她,薄唇轻扯:“才醒呀,为夫的腿都要被你压麻了。你说一会儿该怎么补偿我?”
“之前我的肩膀也被你压麻了,抵消了。”她才不遂这登徒子的意。
然而情形急转直下——宇文护并未再与她争胜,而是朝着帘子外得意道:“春诗,我赢了。你就替我那可怜的哥舒补两件衣裳吧。”要不是亲眼所见,他还不知道哥舒这么好玩。
原来......原来他们已经等了她许久,般若有些羞赧,一想到宇文护联合下人打趣她,又一下子心安理得了。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3:30:00 +0800 CST  
对于宇文护这样一等一的权贵,赏梅也是有隐秘去处的。人入梅林,絮雪埋径。哥舒与春诗远远地在前方为他们探路,宇文护与独孤般若沿着那浅浅的新痕拾径而上。虽是午后,天色却因落雪而暗如暮昏,幸而那百树红梅竞绽,曲斜的琼枝秀影扶风,秀美的芳瓣暗香穿盈,无须笔墨的点染,就是一卷意蕴沉酣的画。这仙境一般的地方,叫人一时忘却了红尘的纷呈变化,沉淀了所有的浮躁繁华。
般若内里一身红装,外头裹着那件银白狐裘,宇文护相对穿的单薄些,一身玄色长袍外罩了件浅灰大氅,腰间系了块玉。
清风寒雪,他为她打伞,二人并肩而立。望着这飞花雪影,梅香飘来,恍若隔世。
宇文护忆起前世她投梅寻夫,花落他身,他便是她命里的良人,却与她情深缘浅,生生错过。
独孤般若则想起前世他出征北齐之时,她已嫁作他人妇,想斩断对他的情丝,却第一个过不去自己心里这关,只好在暗中送他。本不欲他知晓,却让他的余光瞥见了自己,被他逼得现了身。他却未点破她的心思,而是折梅相送,留给她一个清冷的亲吻。
可是前世有哪一次相处是同如今这般,只有温情,只问真心?他们哪一次没有一点疑虑、几分算计?他们发现自己的心意后却不敢相信对方亦会如此,故一面觉得自己可悲,一面假装毫不在意。
般若无意地将手搭在自己的小腹上,最近她总是多愁善感,对许多杂事也有疏懒敷衍的嫌疑,有了前世的经验,她知道自己恐怕有孕了。只是同前世一样,这个孩子来得并不是什么好时候。朝廷如今的光景,宇文护是一刻也松懈不得,虽有前世残存的记忆,但因为他的选择,局面已经变得不同了,前王室元氏虽在腐朽衰弱,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借其财势、消其疑心、磨其志气、拔其爪牙,总要一步步来,万不可心急。
等这年节里的假过去,父亲去上朝,她想偷偷叫大夫过来诊脉,如没有则最好,如有了......或许......
活在乱世,她心里并没有抱怨;但从人母的角度出发,却无法不心疼孩子。又想到二人前世之子,命运也是这样坎坷,他们二人都不在那世上了,也不知她过得如何......她心里泛起了一股苦涩,连带着鼻腔微酸,她微微闭眼压下泪意,提起一个不走心的笑:
“阿护,你说这天下还要多久才能安定?”上辈子她死的时候也不曾见到。
“不知道。”宇文护面色平静,双眼无波,不似平日桀骜张扬。这个问题,他也无法回答。
“如果能选择,你希望出身在什么样的人家,做一个怎样的人?”般若忍不住继续问。
虽不知她究竟为何突然感伤,宇文护半是为了宽慰,半是告白道:“我未曾想过。在遇见你之前,我想攀权夺利,一为救母,二为雪耻。遇见你之后我便知,不为黎民百姓,只为了一个你,我也要造一个太平盛世。”乱世之中是不存在桃花源的,人人都是浮萍,如果自己不能生根,就要随波逐流,一生飘零。
闻及此,她顿时觉得,两人这世究竟会有怎样的结局她都不在乎了,只要他们就这样,一直在彼此身边。般若抑制不住,颤睫落泪,埋首在他怀里低泣。他温暖的胸膛驱散了她心头的寒意。
既然如此......这个孩子......还是让他/她的父亲做决定吧。她抽泣着,声音被他的胸挡着,显得闷闷的:
“阿护......我们也许......又有孩子了。”
“......你说什么?”她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的,不甚清楚,宇文护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突然松开她,让她抬头直视自己的双眼,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如五岁顽童。
她本是泪眼迷蒙的,被他这样盯着瞧,没来由地羞怯几分,垂眸道:“我......应当有孕了。”
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他蓦地将怀里的她按得更紧——
“般若,我盼了好久了,我们终于有孩子了。”她的脸贴着他的胸膛,自然看不见他也红了眼眶,却能感受到他的胸腔激动得微微颤抖。两行泪倏地从宇文护的脸庞滑下。
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聪慧如他,终于知道刚才她为何惆怅,揣测到她本意欲何为的时候,心头如同被锐器蓦然劈划。让心爱的人有这样的念头,归根结底,是他还不够强大。昔高祖刘邦起于布衣之中。奋剑而取天下。彼之雄才大略,倜傥之节,信当世至豪健壮杰士也。文人讽他“寡善人之美称,鲜君子之风采”;唾他“慢而侮人,骂詈诸侯髃臣如骂奴耳,非有上下礼节也”,这些微辞宇文护不以为然,唯有一点,他在逃亡之时抛妻弃子。若连妻儿都保护不了,如何能配得上“丈夫”二字。
忽得一阵厉风卷雪袭来,将数枚红芳打落。般若额间一凉,不禁轻颤。宇文护一把扯开大氅,霸道地将她笼进了他的世界。
“般若,我来想办法。”他让她留下那孩子。
“嗯。”独孤般若陷落在梦一般的缱绻里。故而心敏如她也未曾关注那一字之差——
她说“我们又有孩子了”;
他却说“我们终于有孩子了”。
雪落人间,只为拾拣那惶惶岁月里的背影。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3:38:00 +0800 CST  
今天就是以上咯
由于涉及权谋......我花了半小时分段找敏感词了......是hao大xi功和mi而不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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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要一点
2.不要
3.只要伽罗的,老二的就当不存在,不要了......
4.【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哥舒来着】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5:11:00 +0800 CST  
今天就是以上咯
由于涉及权谋......我花了半小时分段找敏感词了......是好大xi功和mi而不宣......再次跪服
明天终于......终于要写到结婚了hhh
不过这两天我要整一下论文的事儿,每日最多2更噢!多的没有~
以及再征求一下意见,电视剧从宇文觉称di开始演的,本文也马上进入这个时间段了,你们要看宇文邕和伽罗的戏吗?还有那啥那个老二的问题,要处理一下吗?就算写,篇幅应该占不到很大 。
1.要一点
2.不要
3.只要伽罗的,老二的就当不存在,不要了......
4.【啊...其实我也很喜欢哥舒来着】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5:11: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造局


宇文府内。
公文看得久了,宇文护揉了揉眉头站了起来,双手叉腰,绕着厅堂踱步。这个姿势最能缓解久坐后的腰酸,也最能给他处理事情的灵感。就是苦了哥舒,要跟在他身后随时等着回话——
“哥舒,你说如今这几个柱国里,哪个最蠢笨啊?”
咳咳......蠢笨......他主子的用词还是......哥舒一边大脑飞转,一边脚步还不能停:“唐国公李昞世xi‘jue位已有五年,为政简静,甚获时誉;燕国公于谨与您一同攻占江陵,智略过人,且誉高望重;赵国公李弼战功赫赫,且性沉雄,有深识,不过如今年事已高,垂垂老矣,虽名义上是当朝太师,六官之首,但属下清楚背后是您在运作......”
宇文护顿步,回头,斜了他一眼:“说重点,没让你夸那些老家伙。”
哥舒立刻随之止步,不禁腹诽,宋公拓跋廓(即“元廓”)没几天就“病逝”了,元氏哪个人出来承袭内部都没商量好;八大柱国实际上只有七个, 还剩下一个卫国公独孤信,他主子未来的老丈人;一个他主子自己;一个楚国公赵贵;一个梁国公侯莫陈崇。他说了前面那番话后,意思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蠢笨”的总不可能是那两尊大佛吧......
宇文护道:“侯莫陈崇有些本事,不过主要还是靠着fu凤pan龙才位居上衮;赵贵比他更会打仗,但为人处事上......就要差得多了。”主要是前者圆滑,不太好糊弄;后者一根筋,更容易利用。这么想着,他又有一搭没一搭地挪了几步。哥舒知道,这就是他主子灵感快来的表现。但宇文护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你说别人知不知道我喜欢般若?”
......哥舒心想,傻子才不知道。
宇文护似是听到了哥舒所想,接着问了他一句:“你觉得宇文觉是不是傻子?”
“......”好吧,他修正一下,是傻子都知道。他主子今天的灵感好像不是很给力啊.....却不知谈笑间,宇文护心里已有了主意:
当时他拥李弼为太师,一部分是因为李弼名声在外,除了宇文泰之外,最有威望的是他和独孤信,宇文护到底低了他们一辈,现在就在八大柱国中称首的话,有托大之嫌,过早成为各勋贵的眼中钉、肉中刺于己不利;另一部分则是李弼的身体已大不如前,大冢宰之职又责重事繁,他做起来必定力不从心,所以任由宇文护运作,他也乐得清闲,能多活几年。如今又有了另一个用处——李弼老迈,宇文护要撺掇赵贵去争这个大冢宰,让他在宇文觉面前多晃晃,让宇文觉想着用赵贵来对付自己,好对独孤信的关注度小一点。
另一方面嘛......“哥舒,找人放出消息,说我要求娶元氏女。”
“是。”哥舒只管领命,虽然他还不知道宇文护要做什么。
“对了,北齐那边有消息了吗?”他每天都会问一遍这个问题。
“属下愚钝,一时忘了。”哥舒递给宇文护一封信报,看着他展开信纸,不愿错过宇文护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原因无他,北齐的消息定是关于阎姬的,而阎姬是他的救命恩人。
“好啊,好。”
“主人,信上怎么说?”
宇文护将信一丢,冷道:“你自己看。”
哥舒三两眼看完,一贯无甚表情的他变得双耳赤红,愤道:“......他们怎么能这么无耻,竟然说老夫人住习惯了,自己不想离开。”
“不,他们这么看好我,我很高兴。”宇文护嘴角一弯,勾起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反带了股狠厉。
他信自走到几案边,为自己倒了杯酒,仰首一饮而尽,幽蓝的右眼迸射出慑人的寒光:“哥舒啊,商人都懂得奇货可居的道理,如今我这么年轻就已是北周的大司马,日后......他们怎么舍得现在就同我谈条件呢?”
哥舒攥紧了手里的信纸,神色黯然:“他们是忌惮我北周以后做大,对他们出兵,拿老夫人当ren质,利用主人的孝心来威胁主人,好给自己留一线余地。”他们是不会......轻易送回老夫人的......
高洋hun’kui,沉mi酒se,全靠着杨愔,才堪堪维持住“zhu‘hun于上,zheng’qing于下”的局面,这个杨愔,倒有先见之明。宇文护幽幽地从哥舒手里重新拿回信纸,连同着信封一起扔进了屋内的炭盆,纸张在他眼前徐徐燃为灰烬:“能被人利用好啊,如果不是还有利用价值,母亲哪还有命呢?我越是位高,他们越是会将她好吃好喝地供着,好啊......”
总有一天,他要将杨愔的首级悬于城门,将北齐的疆土踏平。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9:39:00 +0800 CST  
***
另一头,独孤府内。
般若握着一卷书,笑看那春诗在烛光下做裁缝。
春诗蛾眉微蹙,身侧放了厚厚一叠男子的衣物,样式简单,都是轻便的jun服,不过少说也有七件。那个家伙,还真不同她客气。她不过是喜欢逗狗,顺带着逗了逗他罢了。
般若瞥了一眼,语气凉凉:“谁让你要和那老狐狸打赌呢?”
“哼,便宜了大司马的手下。”春诗不忿,故意在其中一件袍子内里绣了只王ba。
般若瞧见了,不禁取笑:“你呀,不喜欢就不要去招惹人家。”
春诗手一抖,嗔道:“大姑娘!谁喜欢他了!”
般若莞尔,视线重新回到了书上。

***
翌日。
哥舒办事得力 ,消息很快散开了,这条当时热议度极高的八卦再度翻红,别说大家议论纷纷,今日早朝过后,不少官员与他攀谈,都有打探的意思。宇文护也不正面回应,这样的效果才最好,他越不肯给明确说法,他人越好奇,宇文觉越容易疑心。
对此消息最感纳罕的是元家人,shan位前他们就看好宇文护,想把女儿嫁进去,结果那宇文护不愿意,费了一番口舌才让他们改变主意,把女儿嫁给宇文觉,现在又是什么情况?不过在宇文护亲自来求亲之前,他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guan员们散朝也散得差不多了,宇文护掸了掸chao服,敛了方才与人交谈时的客套笑容,抬步要走,却听得:“大司马留步。”
独孤信居然等他到现在,他这下是真心恭敬地行了个礼:“不知独孤大人有何贵干?”
“......”这臭小子搞大了他女儿的肚子,还问他有何贵干!不过现下两人在宫里,他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开口。
宇文护以为他也误会了那条假消息,解释道:“大人,那坊间传言不可尽信。”
“你当真不知我那女儿”独孤信一口气没上来,看来这个**早就忘了自己做的好事,他愤怒地朝他吹胡子瞪眼道:“宇文护!你这个......”
宇文护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余光瞥见柱子后有个人影,心想他这未来岳丈无意中真的给他送了个大助攻——反正在宇文觉眼里,宇文护一开始就是个乱chen‘zei子,现在知道了宇文护与独孤信不和,更会认为宇文护是真的想和元氏结为亲家,为自己增加夺位的zheng治chou码。那么宇文觉一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不让这门亲事达成,到时候宇文护只需要顺势......想到自己的计划这么快成功了一半,宇文护不禁笑了。
这一笑,独孤信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正要憋出几个字,被宇文护拦住了:“大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一会儿我亲自来府里拜访。”练武之人耳力极佳,他确认周围已无耳目,向独孤信做了一揖,先行离开了。
独孤信一口牙碎在嘴里,心中怒吼:“臭小子,把我的软绡甲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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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可以猜猜为啥不先和岳父通气噢~


PS:历史上宇文护一开始是大司马(约等于国fang部长官),李弼是大冢宰、太师,赵贵被他杀了之后,宇文护才升任大冢宰、太师(人shi部、组zhi部长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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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宵快乐!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2 19:39: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安内

独孤信回家的一路上将事情一串,很快恍然大悟。敢情宇文护那厮之前都不走正门,和他女儿不知道暗渡陈仓多少回了。他方才虽说一会儿来拜访,想来按如今情势,更不会走正门。独孤信提嘴就是一个冷笑,他要亲自捉拿那个偷香窃玉的梁上君子。

几日以来,雪下的断断续续的,地上积了薄雪,只要留下过足印,就算后面被覆盖,细心观察的话,还是会留下蛛丝马迹。独孤信一到家,就急吼吼地将整个独孤府上下摸了一遍,轻而易举地找到了那小贼的惯常路径。于是乎,宇文护从独孤府的院墙翻落而下,刚接触地面,就见到了一双男靴,他迅速抬头,对上了独孤信“善意”的眼神。宇文护怔了几秒后很快反应过来,他从容不迫地直起身子,拍了拍手上的雪屑,脸上挂了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独孤大人,劳烦您亲自来迎接小侄了。”

***
独孤般若房内。
她转醒之时早已过了晌午,睡懒觉虽然有损她的贤名,左右算不上什么大事,心里督促督促自己也就过去了。大事在于,春诗一脸焦急地同她说:“大姑娘,您知道吗您......”作为一个没嫁人的少女,这种事春诗也非常羞涩,她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您...有了......”一旦打破心理障碍,她的口齿就伶俐许多,一股护主的气儿也上来了:“可是您还没嫁人呢,大司马也太下流了!”
没错,那个下流胚。可般若此时却无心认同春诗的观点,她有孕这件事,春诗是怎么知道的?春诗见她呆愣不言,以为她太过吃惊,受了打击了,便转而安慰道:“其实......大司马对您是真心的,他年轻有为,又一表人才,且府里上无高堂,下无妻妾,您嫁过去后日子好过着呢。”
......谁让她夸他了......
春诗见她不为所动,又理解歪了:“啊对了,大夫来看过了,说大姑娘的脉相平稳,这胎儿......”
“你说大夫来过了?这么说我爹也知道了?”
“是啊,昨儿您在书房理账,到了晚膳时间也不见您去用膳,没想到昏睡在桌案上了,老爷命人叫了大夫,说您并无大碍,孕妇大多嗜睡而已。”
“我爹是什么反应?”她的大脑已经完全跟不上事情发展的速度了,般若不禁皱眉。
春诗无言“......”,老爷自然是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深知般若的秉性,她默默地将一旁打好水了的铜盆端了过来,果然——
“你快伺候我梳洗吧,爹已经下了早朝,应当在家,我这就去找他。”
春诗搓了搓面巾,一边将之绞干,一边唯恐天下不乱地来了句:“老爷这会儿子怕是在书房,正同大司马说话呢。”
“我没教过你说话先说重点吗!”般若炸毛。
春诗眼观鼻鼻观心:谁让大姑娘之前拿她在哥舒的衣服上绣王八的事儿打趣她呢。

楼主 早川绘子  发布于 2018-03-03 14:53:00 +0800 CST  

楼主:早川绘子

字数:77694

发表时间:2018-02-24 22:3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0-08 21:56:3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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